旁边一村民问道:“这么说老五的尸体应该不会诈尸吧?先抬到一边?”
二哥表情凶狠,冷冷的说:“以防万一,趁现在雨小,把老五抬到树下烧了。”两个村民心惊胆战的把老五的无头尸体抬到大树下,从树上折了些不太潮湿的树枝,堆在尸体上,浇了许多油,一把火烧了。
这时考古队员们也走过来,围在李土生的四周,伤心的看着伍红心和红脸学者的尸体。小周扑倒在红脸学者的身上,痛哭起来:“……师……师傅……你……不能死啊……”
李土生抱着伍红心的尸体,也不说话,神情严肃,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突然轻轻放下伍红心的尸体,说:“还盗不盗墓了?!”
老大说:“盗!我们立刻行动!”
李土生说:“你先把其他考古队员放走,我跟你们下去。”
二哥听后冷笑起来,说:“放走了他们,你到时候不帮我们怎么办?依我看这么办,先把不进墓的扣在这里,等我们事成出来之后,再将你们一起放走。”
李土生面无表情,反问:“如果你们得手后,违背誓言,再杀光我们灭口怎么办?!”
此刻李土生竟是一派江湖人的口气,老大说:“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土生说:“先让这四个年轻人和孙师傅走!他们往返这偏僻复杂的深山至少需要十天,我们两三天便盗了这墓,他们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二哥说:“算上那个半死的,先放你们走四个。”他指的是昏迷不醒的小张。二哥接着说:“不要再讨价还价,剩下的人,等事成再走。”
考古队牺牲了保卫员、伍队长和红脸学者,还剩下八人,年纪最轻的就是两个姑娘、小周和小张。此刻李土生犹如考古队的决策人,说:“小周,你快带着小张、小许和小郭走!”
小周还在痛哭,一脸泪水,说:“……我不走!我不能扔下师傅,我要跟师傅在一起!”
李土生怒道:“你不想替你师傅报仇了吗?!”
小周听后,猛的抬起头,看了看李土生,止住哭声。他擦了擦泪水,对小许和小郭说:“走!”
小许擦了擦眼泪,轻声呼唤昏迷的小张,李土生检查了小张的伤势,发现小张的伤非常严重,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造成脑震荡,以至于深度昏迷,究竟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
李土生想了想,冷冷的说:“你们不能带着他,他现在成了累赘,先把他留在这里吧。”
小许一听,痛哭起来,泣不成声的说:“……不,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她轻轻抚模着小张的脸颊,泪如雨下,精神近乎于痴狂,不停的说:“……他会醒的,他会醒的,我们等他一会儿好吗?不要丢下他……”
小周说:“不行,这里地形这么复杂,我们要是抬着他走,速度至少要减慢一半还多,我们没时间了,不能再等他,还是把他扔在这里吧。”
这时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胖学者说:“……李……李工,我记的来时的路,不如让我带着小周、小许和小郭离开,这一路山路崎岖,地势凶险,常有野兽出没,单单他们三个孩子走回去实在很危险,还是让我去保护他们吧!”他接着说:“小张的伤势很重,不适长途跋涉,先让他在这里养几天,我会尽快带着医护人员来救治他。”
二哥冷笑说:“嘿嘿,你这死胖子倒是油腔滑调,很会说话,你身为师傅辈分,这种时刻居然与孩子抢活命的机会,有你这样胆小如鼠狡猾卑鄙的师傅吗?!”
胖学者被人拆穿了意图,脸色很难看,不过随即就恢复了平静,说:“我也只是为了年轻人着想。”
二哥说:“算上那半死的,只许走四人,你们自己争好了。”
这时小周看了看李土生,又看了看胖学者,不知道究竟谁要离开。李土生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递给小周说:“拿着,一定要走出去,千万小心!要保护好小许和小郭。”
胖学者见李土生最后还是决定让三个年轻人离开,而把他留下来,又是紧张,又是愤恨,说:“……李……李工……你怎么能这么决定呢……应该……”
李土生不理胖学者,对守护在小张身边的小许说:“放心,我会照顾他的,你走吧。”
小周拉住小许的手臂,说:“没时间了,我们走吧,我们会赶回来救他的,快走!”
李土生让小周带了些水和食物,又带了一支长枪和油灯等工具,沿着来路爬上山坡,离开了山坳。李土生目送小周三人消失在黑暗中,他又等了好一会儿,先把伍红心、红脸学者和保卫员的遗体掩埋了,最后淡淡的对老大说:“准备好工具,我们进墓。”
空中雷电交加,阴风怒吼,天地间充满了焦急的气息,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山坳里只剩下五个考古队员和七个蒙面村民。
老大模了模手中的冲锋枪,目露凶光,好像回到了当年激烈的战场上,嘿嘿笑道:“他老母的,是时候干了!”剩下的几个村民此刻也非常兴奋,越多的宝贝,越多的危险,反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精神头也上来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已经准备好疯狂一搏。
老大问李土生:“你们的人都跟我们下去吗?”
李土生说:“我一人下去就行。”
这时考古队中还有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等等,我也去。”
李土生说:“徐师傅,你年纪太大,腿脚已不灵活,这身子骨下去也没什么用处,还是在这里等着罢。我发现重要的文物,就会送上来的。”
二哥说:“也好。”他派老七和胖村民拿着枪留守待命,挟持剩下的考古队员做人质。
众人整理装备,挑选了最好的盗墓工具,带上所有的弹药和炸药,好好休息了一个时辰。待众人休息完毕,二哥看了看时辰,此时雨已停,风也小了,四下安静,山坳里只有阵阵风吹树叶的声音,二哥对老大点了点头:时辰已到。
阴森的夜色中,这一行人走进球面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