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对多比太好了!”他尖声说着,边擦去大大的眼睛里滚出的大滴泪珠。
“你用吉利草救了我的命,多比,真的,你救了我。”哈利说。
“可以再来一点那种女乃油巧克力小蛋糕吗?”罗恩说,他正看着周围那些面带喜色,恭恭敬敬的小精灵们。
“你才刚刚吃完早餐!”荷米恩有点生气地说,但是四个小精灵已经托着一个装有女乃油巧克力蛋糕的大银盘向他们走来了。
“我们真应该把某些家伙送到史纳皮先生那里。”哈利很不满地嘟哝着。
“好主意,”罗恩说,“哎,你们不能再给我们多点吃的吗?”他后一句话是对小精灵们说的,后者听了,高兴地鞠了一个躬便转身赶紧去拿更多的来。
“多比,温奇在哪里?”荷米恩说着,眼睛向四处张望。
“温奇在那边,火的旁边,小姐。”多比轻声说,他的耳朵有点丧气地耷拉下来。
“噢,天哪。”荷米恩说,这时她认出了温奇。
哈利也向壁炉那边看去:温奇像上次一样坐在同样的凳子上,但她却变得那样的脏,一时难以让人把她和她背后那被烟熏得黑黑的砖分辨开来。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很久没洗过了。手里抓着一瓶黄油啤酒,在凳子上轻轻摇晃,眼睛怔怔地凝视着炉子里的火。正当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她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温奇现在一天能喝六瓶了。”多比悄声对哈利说。
“噢,那些酒还不是很厉害!”哈利说。
但多比摇头说:“对一个精灵来说,先生,这它已经够烈的了。”
温奇又在打嗝了。那些小精灵们上完蛋糕后,又准备回去工作,他们纷纷向温奇投去很不满的眼神。
“温奇现在很痛苦,哈利。伯特,”多比伤心地悄声说,“温奇想回家,她仍然相信克劳斯先生是她的主人,我说什么也不能说服她丹伯多教授是她现在的主人。”
“嘿,温奇。”哈利说,他突然鼓起勇气向她走去,弯下腰对她说:“你不知道克劳斯先生将怎样,对不对?因为他不能去给三巫师争霸赛做裁判了。”
温奇的眼睛闪闪发光,她那巨大的瞳孔注视着哈利开始轻轻摇头,然后说:“主——主人不能——嗝——来?”
“是的,”哈利说,“自从第一次任务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他,《先知日报》说他病了。”
温奇又摇了几下,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哈利。“主人——嗝——病了?”
她的下唇开始颤抖。
“但我们不确定那是否是真的。”荷米恩急忙说。
“主人需要……嗝……我!”这个小精灵啜泣着。“主人不能……嗝……自己……嗝……处理……嗝……所有的事情……”
“其它的人都自己做家务活,你知道的,温奇。”荷米恩严肃地说。
“温奇……嗝……不单只是……嗝……为克劳斯先生做家务!”
温奇气愤地尖声说,摇晃得更厉害了,啤酒泼到她那本已污迹斑斑的工作服上。“主人……嗝……信任温奇……嗝……把最重要……
嗝……最秘密的……“
“什么?”哈利说。
但是温奇用力地摇头,更多的啤酒泼到了它的身上。
“温奇帮……嗝……主人保密,”她抗议地说,她摇得非常厉害,闭着眼睛向哈利皱眉说:“你想打听,你一定是!”
“温奇不应该这样对哈利。伯特说话!”多比愤怒地说。“哈利。
伯特是勇敢的,高贵的;哈利。伯特不是爱打听的那种人!“
“他是在打听……嗝……打听主人的……嗝……隐私、秘密……温奇是个好精灵……嗝……温奇保持缄默……嗝……人们都想……嗝……打听别人的私事……嗝……”温奇的眼皮垂了下来,突然,她从凳子上滑下来滚到炉边,大声地打着耳鼾。啤酒的空瓶从石板铺的地面咕噜咕噜滚过去。
半打的小精灵急忙上前,看起来带着厌恶的神色。他们其中一个捡起瓶子,其他人用一块方格子花纹的桌布把她盖住并掖好布边,让她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我们很抱歉让您看到这种情形,先生小姐们!”旁边的一个精灵尖声说,摇着头看起来很羞愧。“我们希望您不要以为我们都像温奇那样,先生小姐们!”
“她显然很不高兴!”荷米恩带着不满的神情说,“为什么你们不试着让她高兴起来反而把她盖住?”
“请您原谅,小姐,”小精灵说,又深深地鞠了一次躬,“但是小精灵是没有权利不高兴的,只有工作和为主人服务!”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荷米思愤怒地说。“听着,你们所有的人!你们有权像巫师一样不高兴!你们有权拿工资,有假期,有像样的衣服,你们不需要去做别人要你们做的任何事——看看多比!”
“小姐请别让多比卷进去。”多比喃喃地说,好像吓坏了。厨房周围的小精灵们看着荷米恩,高兴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他们看着荷米恩的眼神突然变了,好像她是危险的疯子。
“我们只要你们吃剩的东西!”在哈利手肘上的一个小精灵尖声说,然后他把一大块火腿,一打蛋糕和一些水果推到哈利手臂中。
“再见!”
小精灵们围着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并开始催他们出厨房,许多小手在推他们的背。
“谢谢你的短袜,哈利。伯特!”多比从炉旁悲伤地叫着,在他旁边就是被桌布包着的温奇。
“你就不能闭嘴吗?荷米恩?”罗恩气愤地说。厨房的门在他们身后砰一声地关上,“他们现在不要我们去做客了!我们本来可以从温奇身上问出更多关于克劳斯的事”。
“噢,好像你真的关心那事!”荷米恩讥讽地说,“你喜欢去那儿只是为了那儿的吃的!”
自从那事发生后,那一天大家都变得急躁易怒。在休息室里面,哈利觉得很厌烦,罗恩和荷米恩一直在为家庭作业互相冷嘲热讽,所以到了晚上他带上西里斯的食物一个人径直到奥里路去了。
要把整一条火腿运到山上去对于皮威军来说根本不可能,他太小了。所以哈利征募了两只猫头鹰,他们老在学校里发出怪叫,起飞的时候捕起大片的尘土。那个大包裹横在他们之间,这让他们看起来怪极了。哈利斜靠在窗台上,看向远处。黑暗之中,树顶沙沙作响,仿佛警告着这片树林是片禁地;远处丹姆斯安的船在航行,荡起一片微波:一个个烟圈从哈格力的烟囱里冒出来;一只猫头鹰嗖的一声穿过烟圈向上直冲城堡,绕着奥里路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黑暗中。向下看,哈利看到哈格力正在卖力地在他的茅屋前掘着土。哈利觉得很奇怪:他到底在干什么?看起来他好像正想开辟一块新菜地。正当哈利看着的时候,玛西姆夫人从比尔贝顿马车里走出来,走向哈格力,她显然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哈格力斜靠着他的铁锹,但看起来不热心于谈话,因为玛西姆夫人很快就回到马车里去了。
哈利很不愿意回到格林芬顿塔去,因为满耳都是罗恩和荷米恩的对骂声,所以他一直看着哈格力在挖着,直到他被黑暗吞没,再也看不见为止。哈利身边的猫头鹰们开始变得精神抖擞怪叫着从他身边飞过,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罗恩和荷米恩的争吵已达到白热化的程度。因为荷米恩侮辱了小精灵们,罗恩预言今早的饭桌上的早餐肯定会很差,不过好在这个糟糕的预言并没有实现,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咸肉,鸡蛋和鲑鱼都像平时一样好。
当猫头鹰邮递员来到时,荷米恩急切地向上看,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伯希不可能这么快就回信,”罗恩说,“我们昨天才让海维送信去。”
“不,我不是盼望这个,”荷米恩说,“我已经订了《先知日报》,我讨厌老是什么都要问史林德林的那帮人。”
“不错的想法!”哈利说着,他也抬头看着猫头鹰。“嘿,荷米恩,我想你正走运呢……”
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向着荷米恩俯冲过来。
“它好像不是在拿着一份报纸。”她说,看起来有点失望。“它是……”
但令她迷惑的是,这只灰色的猫头鹰落在她的碟子面前,很快又有四只谷仓猫头鹰落下来,二只棕色,二只茶色。
“你到底订了多少只?”哈利说着,并抢在这群猫头鹰把荷米恩的高脚酒杯撞倒之前~把把她抢过来。猫头鹰们推推挤挤,争抢着要先给荷米恩信。
“这到底是怎么……?”荷米恩说,拿过灰猫头鹰送来的信,并打开来看。“唉,天哪!”她气急败坏地说,脸都涨红了。
“什么事?”罗恩说。
“它是——噢,多荒谬啊——”她把信递给哈利,哈利看了一眼,信好像不是手写的,而是由从《先知日报》上剪下来的字母粘贴而成的:“你是一个缺德的讨厌鬼,哈利。波特比你好,你从马格的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其它的信都像这样!”荷米恩绝望地说,她打开一封又一封信:“哈利。波特能做得比你不知好多少倍……”“你应当被放到青蛙卵里去煮……”“哎哟!”
她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封信,一种很浓的闻起来像汽油的黄绿色液体涌出来流遍了她的双手。她的手马上像开水一样冒出一个个很大的黄色的泡泡。
“浓布伯溶液!”罗恩说着,小心翼翼地拎起信封嗅了嗅。
“噢!”荷米恩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想用一块布或餐巾纸擦干净手,但她的手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让她疼得要命的东西,这让她看起来好像戴了一副厚厚的满是小瘤的手套。
“你最好马上去校医室,”哈利说,“我们会告诉史包特教授你去哪了……”这时,围在荷米恩周围的猫头鹰们开始起飞离开。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罗恩说,他看着荷米恩急急忙忙地边跑出大堂,一边摇着她的手。“我警告过她别惹恼了理特。史姬特!看看这个……”他把一封荷米恩留下的信大声读了出来:“我在《女巫周刊》上看到你是怎样捉弄折磨哈利。波特的,那可怜的男孩吃足了你的苦头。只要我一找到一个足够大的信封,那么下一封信我会给你一个我的诅咒‘,我的天哪!她真应该自己小心一点。”
荷米恩没有上草药学课。当哈利和罗恩离开温室去上魔法生物保护课时,他们看到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正从城堡的石阶上下来。班西。帕金森和史林德林班的女孩子们走在后面,一边小声耳语一边咯咯窃笑。一见到哈利,班西叫道:“波特,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吗?为什么早饭的时候她看起来那么难过?”
哈利不理她。如果她知道那篇在《女巫周刊》上的文章引起了多大的麻烦,她一定会幸灾乐祸的,他才不想让她知道。
上节课哈格力已经告诉他们已经学完了独角兽这一课,他现在正在他的小屋外面等着他们,在他脚边的是一只只新的木箱,箱子是打开着的。哈利一看到箱子,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别又是像史库斯一类的东西吧?但当他走近前一看,箱子里面是一些毛绒绒黑乎乎、鼻子长长的小东西,他们的前爪出奇的胖,像铲子。正对着大家直眨眼睛,似乎对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感到迷惑不解。
“这是尼弗,”哈格力说,大家围拢上来。“你们一般可以在矿脉里面找到它们,它们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你们过来看。”
正说着,其中一只尼弗突然跳起来想把班西。帕金森手腕上的手表咬下来,她发出一声惊叫急忙往后弹开。
“非常有用的宝藏勘探者,”哈格力高兴地说,“不过我们今天会跟它们玩个游戏。看到那儿没有?”他拍着那一大块新挖过的地,正是那天哈利从奥里路的窗户上看到他正在挖的那块。“我埋了一些金币在里面,你们中谁利用尼弗挖得最多我有奖。先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摘下来。好了,现在你们每人挑一只尼弗,然后我喊预备,开始。”
哈利月兑下他的手表。它早就坏了,但哈利习惯了戴着所以一直没月兑下来。他把手表塞到口袋里去。然后他挑了一只尼弗。它老是把它那长鼻子弄到哈利的耳朵里去,还热情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真是个爱和人亲热的小家伙。
“快点,”哈格力说,他看了看纸箱:“这还有一只,谁没拿?
荷米恩去哪了?“
“她去了校医室。”罗恩说。
“我们迟些再跟您解释。”哈利小声说,班西。帕金森竖起了耳朵。
这是他们上魔法生物保护课以来最有趣的一节。尼弗们钻进钻出那块地,仿佛那不是土地而是水。每一个都急急忙忙地跑回它们的搭档学生那里,把金币吐到他们手上。罗恩的特别神速,很快他的脚边就满是金币。
“能买下它们做宠物吗?哈利。”他兴奋地问,它的尼弗又钻到土里去了,把他的衣服弄得沙沙响。“你妈会不高兴的,罗恩,”哈利笑着说,“它们会把房子给毁掉的,噢,我想它们应该差不多都挖完了吧。”他绕着那块地走了一圈,看着那些尼弗还在钻进钻出,“我只埋了一百个金币。噢,你来了,荷米恩!”
荷米恩正在草坪上向他们走来,她的手缠满了绷带,看起来很悲伤。班西。帕金森瞪着圆圆的小眼睛看着她。
“好吧,让我看看你们都干得怎样!”哈格力说,“数数你们的硬币。别想偷偷藏起来几个,高尔,”他加上一句,他那黑色突出的眼睛眯了起来,“它是小精灵的金子,几个小时后就会消失。”
高尔连忙把衣袋都翻出来,都是空的,他看起来很不高兴。最后胜利者是罗恩,哈格力给了他一大块巧克力作奖励。这时午饭钟响了,其他人都陆续回城堡去,只剩下哈利、罗恩和荷米恩留下帮哈格力把那些尼弗放回到箱子里去,哈利注意到玛西姆夫人从马车的窗户探出头来看着他们。
“你的手怎么了,荷米恩?”哈格力关心地问。
荷米恩告诉他,那天早上她收到一封可恨的信,信封里全是布伯浓液。
“别担心,”哈格力低头看着她,柔声说。“理特。史姬特写了我的妈妈后,我也收到一些那种信,像‘你是一个怪物,你应该被杀掉!’‘你妈妈杀了无辜的人,如果你还有羞耻心的话就应该去跳湖!?之类的。”
“不!”荷米恩说,看起来很震惊。
“是的,”哈格力说,他把装着尼弗的箱子都放到小屋的墙角边。“他们都是怪人,荷米恩。下次你再收到这样的信,别打开,直接扔到壁炉里去。”
“你错过了一节多棒的课啊。”哈利遗憾地对荷米恩说,他们开始返回到城堡里去。“他们很棒,尼弗们,不是吗,罗恩?”
罗恩此时却正对着哈格力给他的巧克力直皱眉。他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哈利说,“不合口味?”
“不。”罗恩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关于那些金子的事?”
“什么金子?”哈利说。
“就是在快迪斯世界杯赛上我给你的那些金子,”罗恩说,“我为望远镜而还给你的那些小精灵的金子,在上等厢里。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它消失了?”
哈利想了一会儿才想到罗恩是在指什么。
“噢……”他说,最后他想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从没留意到它不见了,我更应该担心的是我的魔杖,不是吗?”
他们走上石阶,进了门厅,然后到大堂里去吃午饭。
当他们坐下来,烤牛肉和约克郡布丁也开始送上来的时候。
“多好啊,”罗恩突然说,“有那么一大袋的钱掉了却不知道,真讽刺。”
“听着,那晚我还有其它事情要躁心!”哈利不耐烦地说,“我们都要做很多其它的事,记得吗?”
“我不知道精灵金子会消失,”罗恩咕哝着,“我以为我还了你钱,你就不应该只给我那顶库得利加能帽作圣诞礼物。”
“忘了它,行吗?”哈利说。
罗恩用叉子戳了一块烤土豆,瞪着它,然后说:“我恨没钱。”
哈利和荷米恩对垒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垃圾,”罗恩说,仍然在盯着他的土豆。“我一点也不觉得弗来德和乔治想方设法赚外快是一件羞耻的事。我倒希望我也能,如果我有一只尼弗就好了。”
“好吧,我们知道你下一个圣诞节要什么礼物了。”荷米恩高兴地说。但罗恩还是看起来很陰沉,她又说:“高兴起来吧。罗恩,你现在多好,至少手指上不会满是浓液。”荷米恩的手指又肿又硬,这费了她很大劲去用刀叉。“我恨那个史姬特女人!”她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终有一天我要她偿还这一切!”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那些恶毒的信还一直如雪片般飞来,虽然她遵照哈格力的叮嘱不去拆它,但有几个诅咒她的人甚至送来了咆哮弹,这些咆哮弹在格林芬顿的桌子上炸开。那些尖声侮辱她的话响沏了整个大堂。现在甚至那些没看过《女巫周刊》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哈利——克轮——荷米恩三角关系”了。哈利已经厌烦了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人们荷米思不是他的女朋友。
“很快就会过去的,”哈利对荷米恩说,“如果我们不理它,迟早有一天人们会对她所写的那些关于我的东西感到厌倦的。”
“我倒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偷听到那些她想要铲除的人的私下谈话!”荷米恩愤怒地说。
在防巫术课后,荷米恩犹犹豫豫地想上前向莫迪教授问点什么。教室里的其它人都想马上离开,因为莫迪教授刚刚给他们做了一个严酷的巫术偏离测试。他们中许多人都受了点小伤,想回去处理一下。哈利把巫术“怞筋的耳朵”弄得太糟了,弄得他在离开课室时边用手夹紧耳朵,不让它们乱动。
五分钟后,荷米恩在门厅上赶上了哈利和罗恩,她气喘吁吁地说:“噢!理特不是正用着隐形衣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哈利的一只手从他不停煽动的耳朵旁拉开,那样他就可以听她说话了。“莫迪说在第二次考验的时候,他在裁判桌上哪儿也找不到她,湖边也是。”“荷米恩,有什么迹像让你得出这个结论吗?”罗恩说。
“没有!”荷米恩执拗地说,“我想知道她怎么听到我和克轮的谈话的,还有,她怎么知道哈格力的妈妈的事的!”
“也许她在你身上装了窃听器。”哈利说。
“放虫子?”罗恩搞糊涂了。“什么?……是在她身上放跳蚤或其它什么东西吗?”
哈利开始讲关于偷装麦克风或录音装置之类的事。
罗恩听得入了迷,但荷米思打断他们,“你们两个曾经打算去看看《霍格瓦彻》,关于它的一段历史吗?”
“搞什么?”罗恩说,“你对它最清楚不过了,我们问你就行了。”
“这些都是在魔法马格里用的代替品,像电,电脑和雷达,在霍格瓦彻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空中太多魔法了。是了,理特正在用魔法偷听,一定是……如果我能发现她用什么来偷听……噢,如果那是违法的,我一定要把她……”
“我们是不是太多虑了?”罗恩问她。“我们一定要和理特。史姬特这样怨怨相报下去吗?”
“我又没叫你帮忙!”荷米恩说,“我自己来!”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大理石的楼梯走去,哈利肯定她是去了图书馆。
“打个赌怎么样?我肯定她回来时候一定会抱着一大箱徽章,上面写着:我恨理特。史姬特。”
荷米恩没有叫哈利和罗恩去帮她向理特。史姬特展开报仇,他们还巴不得呢,因为随着复活节的来临,他们的工作量更大了。坦白地说,哈利对荷米恩感到很惊讶,惊讶她会去查找至今所有曾用来偷听的魔法。他竭力按时完成他们的家庭作业,但他还是怞出时间去山洞里给西里斯送饭。去年夏天以来,他一直忘不了什么是持续的饥饿。他还附上一张纸条给西里斯,告诉他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他们仍在等伯希的消息。
海维直到复活节结束时才回来。伯希的信附在威斯里太太送的复活节彩蛋的包裹里。送给哈利和罗恩的彩蛋都像龙蛋一样大小,而且还有很多自家做的太妃糖。但是荷米恩的彩蛋比一个小鸡蛋还小,她一看到这个蛋,脸就拉长了。
“你妈妈没有着《女巫周刊》吧?”她冷冷地问。
“看了,”罗恩说,嘴里塞满了太妃糖。“还用来做菜谱呢。”
荷米恩很伤心地看着她那小得可怜的彩蛋。
“你不想看看伯希写了什么吗?”哈利问她。
伯希的信非常短,而且从信中看来他很烦。
我不是一直都对《先知日报》说,克劳斯先生正在休假吗,他还定期让猫头鹰发来指示,事实上我没见过他,但我想我能肯定这是我上司的笔迹。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去理那些荒谬的玩笑。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不要来打扰我。复活节快乐。
夏天的第一个新的学期开始了,这就意味着哈利要为这个季度的最后一次“三巫师争霸赛”进行艰苦的训练。今年是“三巫师争霸赛”的第三次,也是最后的一次考验。为此哈利需要准备一下,但他仍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最后,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麦康娜教授在变身课后把他留了下来。
“波特,你今晚九点到快迪斯比赛场地去。”她对哈利说。“巴格蒙先生将告诉你们这些优胜者们关于第三次考验的事。”
所以那天晚上八点半,哈利就把罗恩和荷米恩留在格林芬顿塔里,一个人下了楼梯。当他经过门厅时,遇到刚从海夫巴夫公共休息室里出来的塞德里克。
“你认为结果会怎么样?”他问哈利。他们走下石阶,走到陰云密布的夜幕中去。“芙璐老是在地道里转悠,她想我们可以去找财宝。”
“不坏。”哈利说。他想他自己肯定会去问哈格力要一只尼弗来帮他找,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们走下黑暗的草坪向快迪斯露天体育馆走去,绕过看台上的一条裂缝,走到场地上去。
“他们都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呀?”塞德里克气愤地说。前面没有路了,他们只得停下来。
快迪斯比赛场所再也不是光滑平坦的了,看起来好像什么人在上面做了很多又长又矮的墙,这些墙婉蜒交叉,向各个方向伸展开来。
“这是灌木篱笆。”哈利说,他正弯腰仔细查看。
这时传来了一个愉快的声音:“你好!”
露得。巴格蒙和克轮和芙璐正站在场地的中央向他们招呼,因为没有路,哈利和塞德里克只好翻过这些树篱。当哈利越走越近,芙璐看着他微笑。自从上次哈利将她妹妹从湖中拉上来后,她对哈利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们觉得怎么样?”当哈利和塞德里克翻过最后一道树篱时,巴格蒙说,他好像很开心,“长势不错,再给它们一个月时间,哈格力能让它们长到二十五英尺高。别担心。”他笑着加上一句,因为他从哈利和塞德里克的表情上看出,他们一点也不开心。“考验一结束,快迪斯马上就会恢复原样的!现在我想你们可以猜到我们在这正在做什么了吧?”
有一会儿没人出声,然后——“迷宫。”克轮咕哝出一句。
“完全正确!”巴格蒙。“一个迷宫,第三次任务真是非常简单而且直接,奖杯就放在迷宫的中央,第一个触模到它的人拿满分。”
“我们只要穿过迷宫吗?”芙璐说。
“会有些障碍。”巴格蒙开心地说,边拍着脚上的球,“哈格力放了些生物进去……然后还有些要破的符咒……都是那类的东西,你瞧。目前分数领先的优胜者将先进入迷宫。”巴格蒙对哈利和塞德里克笑了笑,“先是克轮先生进去……再来就是迪来高小姐。但你们都会有一个公平比试的机会。就看你们怎样排除障碍了。不是很有趣吗,嗯?”
哈利太清楚了,哈格力在这种比赛中还会放什么样的生物进去呢。虽然很可能根本一点都没有趣。但他还是像其他人一样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非常好……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我们将回到城堡去,这儿有些冷……”
当他们开始慢慢地走出这片正在长的迷宫时,巴格蒙赶紧走到哈利身边,哈利感觉到巴格蒙想提出再帮他的忙。但正在这时,克轮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好的,行。”哈利说。他有点惊讶。
“和我一起走,好吗?”
“好吧。”哈利好奇地说。
巴格蒙着起来有点烦躁不安:“我会等你的,哈利,要吗?”
“不用了,巴格蒙先生,没什么问题。”哈利说,他忍住不笑起来,“我想我可以自己找到回城堡的路的,谢谢。”
哈利和克轮一起离开了体育馆,但克轮没有走通向丹姆斯安的路反而向森林走去。
“我们走这条路干什么?”哈利说。他们已经走过了哈格力的小屋,又看到比克斯贝克顿斯马车。
“不想让别人听到。”克轮简短地说了一句。
最后他们到了一片寂静的空地,这里离比克斯贝克顿斯的马房只有很短的一段路。克轮在树影下停住,转身面对着哈利。
“我想知道。”他说,目光的灼灼地看着哈利。“你和荷米恩之间是什么关系。”
本来从克轮的神神秘秘的举止中,哈利还以为有什么非常严重的事。他听到这里,惊讶地瞪着克轮。
“什么也没有。”他说,但克轮怒视着他。哈利这时多少有点重新意识到克轮比他不知高了多少。他煞费苦心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说:“我们是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从来也不是。这一切都是史姬特那女人造的谣。”
“但荷米恩经常谈起你。”克轮说,用怀疑眼光看着哈利。
“是的。”哈利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简直不敢相信和他正在进行这种谈话的是维特。克轮,著名的国际快迪斯选手。看起来这位十八岁的克轮居然把他哈利,看做一个可以和他对等的——一个真正的对手——“你从没……你没有……”
“没有。”哈利非常坚定地说。
克轮看起来开心了一点。他盯着哈利看了几秒钟然后说:“你飞得非常好,我看了第一次考验。”
“谢谢。”哈利笑起来,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我在快迪斯世界杯上看到你了。你真……”
但突然他看到克轮身后的树丛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森林里,哈利就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他本能地一把抓住克轮的手臂把他拉了过来。
“什么东西?”
哈利摇摇头,伸手到怀里拿魔杖。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一棵高大的橡树后面走出来。好一阵子哈利还没把他认出来……然后他忽然想到他就是克劳斯先生。
他看起来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膝盖上的袍子被撕破了,血迹斑斑。他的脸也擦破了,胡子拉茬的,而且脸由于劳累而变得灰败。
他向来干净整洁的头发和胡子现在看来需要好好的清洗和修剪,本来他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出现已经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他正在边咕哝边做着手势,好像在与某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人说话,这让哈利想起了某次和杜斯利一家去商店时在街上碰到的一个老流浪汉,那个人也是在胡乱地对空气说话。当时帕尤妮亚姨妈抓着达德里的手把他拉过马路免得遇见他。维能姨丈后来还就他会如何对待乞丐和流浪汉这个问题发了一通长篇大论。
“他不是一个裁判吗?”克轮问。他盯着克劳斯先生,“他不是和你们的部长在一起吗?”
哈利点点头。虽然他有点犹豫但他还是慢慢地向克劳斯先生走去。克劳斯先生根本没看他一眼,他正对着他附近的一株树讲话:“……威斯里,当你做完那件事后,派一只猫头鹰到丹伯多确认参加比赛的丹姆斯安的学生的人数。卡克罗夫刚刚传话,说将有十二名参赛者……”
“克劳斯先生?”哈利小心地说。
“……然后再派一只猫头鹰到玛西姆女士那里去,她可能会要加上她带来的学生,所以卡克罗夫现在算它大约是十二名……就那样做吧,威斯里,好吗?好吗?好……”克劳斯先生的眼睛凸出,站在那儿死瞪着那棵树,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些什么。接着他摇摇晃晃地向一旁走去,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
“克劳斯先生?”哈利大声叫着,“你还好吗?”
克劳斯先生的眼珠在他头上乱转,哈利回头看了看克轮,他也跟着走进树林里来了,正警惕地看着克劳斯先生。
“他怎么了?”
“不知道。”哈利咕哝着,“听着,你最好回去叫人……”
“丹伯多!”克劳斯先生喘息着突然叫道。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哈利的衣服,把哈利拉近了点;但目光却越过了哈利的头顶。“我要……见……丹伯多……”
“好的,”哈利说,“如果您起来,克劳斯先生,我们马上去……”
“我做了件……愚蠢的……事情……”克劳斯先生喘着气。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疯了:眼睛像金鱼眼一样突出而且还在不停乱转;下巴淌着口水。他每说一个字都好像用尽了吃女乃的力气。“必须……告诉……丹伯多……”
“起来吧,克劳斯先生。”哈利大声清楚地说。“起来,我带您去见丹伯多!”
克劳斯先生的眼睛这时才转到哈利身上。
“你……谁?”他低声说。
“我是这里学校的一个学生。”哈利说,他转过身去向克轮求助。但克轮踌躇不前,看起来紧张极了。
“你不是……他的?”克劳斯先生悄声问,他的嘴巴搭拉了下来。
“不是。”哈利说,虽然他一点都不明白克劳斯先生在说什么。
“丹伯多的?”
“是的。”哈利说。
克劳斯先生把他拉得更近了,哈利曾试着让克劳斯先生抓住他施子的手松点,但是不行,他太大力了。
“警告……丹伯多……”
“如果您能放开我,我就去丹伯多那里。”哈利说,“只要放我走,克劳斯先生,我就去找他……”
“谢谢你,威斯里,你做完后,我想来杯茶,我太太和儿子很快就会到了,今晚我们会和法治先生和他太太一起去听音乐会。”
克劳斯先生又在跟一株树说话,这时他说得很流利,而且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哈利的存在。哈利太惊讶了,连克劳斯先生什么时候放手了,他都不知道。克劳斯先生继续说:“是的,最近我儿子过了十二个普通巫师水平考试。我很满意,是的,谢谢,是的,非常自豪。好,如果你能带给我安多轮魔法内阁的备忘录,我想我可以有时间草拟一份答复……”
“你呆在这儿陪着他。”哈利对克轮说,“我去找丹伯多,我会尽快的,我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他疯了。”克轮怀疑地说,他瞪着克劳斯先生,后者还在对着树喋喋不休,显然他把树当成了伯希。
“你就和他呆在这吧。”哈利说着准备动身,但他一动克劳斯先生又突然有了新变化,他突然紧紧地抱着哈利的腿一下子把哈利拽到地上去了。
“别……离开……我!”他低声说,他的眼睛又突出来了。“我逃出来……必须警告……必须告诉……丹伯多……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珀茜……死了……都是我的错……我儿子……我的错……告诉丹伯多……哈利。波特……黑暗公爵……更强大……哈利。
波特……“
“如果你让我走,我会去找丹伯多的,克劳斯先生!”哈利说,他狂怒地看向克轮。“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克轮走过来蹲在克劳斯先生的旁边,他看起来非常担忧。
“你就让他呆在这里。”哈利说着边把自己的脚拉出来。“我很快就会和丹伯多一起回来。”
“你能快点吗?”克轮在他后面叫着,哈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森林,穿过黑暗的躁场。躁场上现在显得很荒凉,巴格蒙,塞德里克和芙珊已经不见了。哈特狂奔上石阶,穿过橡树前门,跑上大理石楼梯向着第二道门跑去。
五分钟后,他向着空空的走廊中间蹲着的一个石头怪兽滴水嘴疾奔过去。
“柠一柠檬汁!”他气喘吁吁地对它说。
这里有一个隐蔽的楼梯间可以走向丹伯多的办公室。他刚才说的是过去的暗号,但这个暗号至少已是两年前的了。很显然,暗号已经改了。因为石头怪兽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变得有生命并跳到一旁,仍旧站着一动不动,幸灾乐祸地看着哈利。
“动啊!”哈利对它吼道。“快点!”
但是在霍格瓦彻,没有东西会因为你对它大吼大叫就会动。他知道这样没用。哈利在黑黑的走廊里看来看去。也许丹伯多在教工休息室里,于是他尽全力向楼梯跑去——“波特!”
哈利来了个急刹车,转过身来。
史纳皮正向哈利打招呼,他显然刚从石头怪兽后面的隐蔽楼梯间里走出来,因为他身后的墙正缓缓地关上。“你在这干什么,波特?”他问道。
“我要见丹伯多教授!”哈利说,他从走廊那边跑过来在史纳皮面前刹住。“克劳斯先生……他在……他在森林里……他问——”
“你在胡说些什么?”史纳皮说,他那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克劳斯先生!”哈利嚷道。“他是内阁的人!不知是病了还是怎的——他在森林里,他要见丹伯多!告诉我暗号我好去……”
“校长正忙着呢,波特。”史纳皮说,虽然他有点不高兴但嘴角还是挤了一个笑容。
“我要见丹伯多!”哈利大喊。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波特?”
哈利很生气,他觉得自己正惊慌失措的时候,史纳皮却好像在看戏。
“听着。”哈利怒气冲冲地说,“克劳斯先生不大对劲——他——他好像脑子不大正常——他说他要警告——”
这时史纳皮身后的墙又开了。站在里面的正是丹伯多。他穿着件绿袍子,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
“出了什么问题吗?”他说着,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史纳皮。
“教授!”哈利说,他横跨了一步,抢在史纳皮之前说。“克劳斯到这儿来了——他正在下面的树林里,他要和您说话!”
哈利等着丹伯多问问题,但他松了口气,因为丹伯多什么也没问,“带路吧!”他马上说,并跟着哈利穿过走廊,只留下史纳皮先生站在石兽旁边,不过他的脸色比怪兽难看两倍。
“克劳斯先生说了些什么,哈利?”丹伯多说。他们飞速地走下大理石楼梯。
“他说他要向您报警……说他做了很糟糕可怕的事……他提到他儿子……还有珀茜。佐金斯……和……和福尔得摩特……关于什么福尔得摩特正变得更强大……”
“该死。”丹伯多说着加快了他的步伐,他们急冲到黑暗中去了。
“他举止反常,”哈利说,他得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丹伯多。
“他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老是以为自己在跟伯希。威斯里说话,然后一下子又变了,说是要见您……我让维特。克轮留下来陪着他。”
“什么?真的吗?”丹伯多尖声说,他的步子迈得更大了。哈利现在得跑起来才跟得上。“你知不知道还有谁看见了克劳斯先生?”
“没有,”哈利说,“巴格蒙先生刚给我们讲完第三次任务的事。
克轮和我有事要谈所以留了下来。然后我们就看到克劳斯先生从森林里走出来——“
“他们在哪?”当比尔贝顿家马车从黑暗中出现时丹伯多问道。
“那边。”哈利说,他在前面带着丹伯多穿过树林,他听不到克劳斯的声音但他知道应该走哪儿:应该离比尔贝斯家的马车不远……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
“维特?”哈利喊道。
没有回答。
“他们在这儿的,”哈利对丹伯多说:“他们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路摩斯。”丹伯多念了一句,他的魔杖突然发出光,他把魔杖举高。
小小的光芒,在黑暗的树林中照来照去,然后落到地面上的一双脚上。
哈利和丹伯多急忙跑上前去,克轮趴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知觉。
丹伯多弯下腰轻轻地翻了翻他的眼皮。
“被弄晕了。”他轻声说。他细细查看周围的树木,半月形的眼镜反射着魔杖的光,闪烁不定。
“要我去找人吗?”哈利说,“去找波姆弗雷夫人?”
“不用。”丹伯多很快地说。“呆在这儿。”
他把魔杖举到空中,指着哈格力的小屋那个方向,哈利看到像银箭似的东西飞射出来,像一支精灵鸟一样穿越树林。然后丹伯多再对克轮弯下腰,用魔杖指着他咕哝看:“安维特。”
克轮睁开眼睛,看起来很茫然。当他看到丹伯多,他想坐起来,但丹伯多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让他静静地躺着。
“他袭击我!”克轮发着牢蚤,把一只手放在他头上,“那个老疯子居然向我攻击!当时我想看看波特是不是走了,他就从我后面攻击我!”
“安静的躺会儿。”丹伯多说。
像打雷一样的脚步声接近他们,很快哈格力出现了,弗兰紧跟在他后面,他还带着他的弓来。
“丹伯多教授!”他叫道,眼睛瞪得圆圆的。“哈利——怎么回——?”
“哈格力,我要你去把卡克罗夫教授叫来,”丹伯多说。“他的学生被袭击了,然后顺便叫莫迪小心一点——”
“不用了,丹伯多。”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咆哮着,“我来了。”
莫迪拉着拐杖,手里拿着发光的魔杖,正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该死的腿。”他怒气冲冲地说,“要不然我就能更快到这儿……发生什么事?史纳皮说什么克劳斯——”
“克劳斯?”哈格力一脸茫然。
“请你快去找卡克罗夫,哈格力!”丹伯多严厉地说。
“唉,对……您来得正好,教授……”哈格力说着转身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弗兰也跟着跑上去。
“我不知道巴地。克劳斯在哪?”丹伯多对莫迪说,“但首先我们要找到他。”
“我去。”莫迪粗声粗气地说,他拿出他的魔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森林里去了。
之后丹伯多和哈利两人都没有再出声,不久他们听到哈格力和弗兰回来的声音,卡克罗夫急急忙忙地跟在他们后面。他穿着光滑的银色皮大衣,脸色苍白而激动。
“这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克轮躺在地上,哈利和丹伯多站在一旁,不禁嚷了起来。
“我被袭击了!”克轮说,他现在坐了起来,用手柔着头,“是克劳斯先生或某个不知名的人——”
“克劳斯先生袭击你?克劳斯先生袭击你?三巫师争霸赛的裁判?”
“艾格。”丹伯多开口说,但是卡克罗夫马上打断他的话,裹紧他的皮大衣,看起来很愤怒。
“骗子!”他指着丹伯多吼道,“这是个陰谋,你和你的魔法内阁设了一个骗局把我引到这儿来。丹伯多!这不是个公平的竞争!
首先是你把波特偷偷塞进比赛,虽然他还未成年!现在你的一个内阁朋友又想暗算我的学生。整一件事都充满了言行不一和腐败堕落。还有你,丹伯多,你还说什么国际巫师大团结,什么重建旧联系,什么求同存异——这就是我对你的看法!“
卡克罗夫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但转眼间,哈格力抓住了卡克罗夫的皮大衣的前襟,把他举到空中,钉在附近的一棵树。
“道歉!”哈格力吼道,巨大的拳头顶在卡克罗夫的喉咙上,这使他喘不过气来,双脚在半空中拼命摇晃。
“哈格力,不要!”丹伯多大叫,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哈格力把手放开,卡克罗夫就顺着树平滑下来,在树根上跌成一团,树枝和树叶洒在他的头上。
“请护送哈利回城堡吧,哈格力。”丹伯多尖声说。
哈格力重重地喘息着,狠狠地瞪了卡克罗夫一眼说:“也许我最好留在这儿,校长……”
“你带哈利回学校,哈格力。”丹伯多坚定地说。“直把他送到格林芬顿塔。还有哈利——我要你呆在那儿。无论你想做什么——或让猫头鹰去送什么信——可以等到明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好的。”哈利惊讶地瞪着他:丹伯多怎么知道的,在那一刻,他确实想过要送封信给西里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弗兰留下来陪着您,校长。”哈格力说,他仍在威胁卡克罗夫,并瞪着他,后者仍趴在树根上,皮大衣上满是树根。“留在这,弗兰,走吧,哈利。”
在沉默中,他们走过了比尔贝顿的马车,向城堡进发。
当他们经过湖边时,哈格力怒吼着说:“他怎敢指责丹伯多所做的那些事?还有让你参加第一次比赛的事,真躁心。我还没见过丹伯多曾经像最近一样担忧躁心呢。还有你!”哈格力突然气愤地对哈利说,后者看着他,吓了一跳。“你在那做什么?跟着那红脸小子克轮乱跑,哈利!他会让你倒霉的,不是吗?莫迪什么也没教你吗?想象一下他把你一个人引诱出来——”
“克轮很好!”哈利说,他们正爬着通往门厅的石阶。“他没想过要把我怎么样,他只想和我谈谈荷米恩——”
“迟些我会和她谈谈的。”哈格力陰沉地说,脚重重地顿着楼梯。“你越跟那些外国人少来往,你就会活得越开心,你不要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人。”
“你不也跟玛西姆女士相处得不错吗?”哈利说,他有点心烦。
“别跟我谈她!”哈格力说,好一会儿他看起来很受惊吓。“我现在拿到了她的号码!她想借我的书,想让我告诉他第三次考验会有什么。哈!你真是不能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人。”
哈格力心情很坏,所以哈利很高兴在胖大婶面前和他道再见。
他爬过画像洞口进了休息室,迫不及待地跑向罗恩和荷米恩所坐的角落,他要告诉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