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细的哭泣声钻人刑无艳耳里,让她幽幽的清醒过来。
她微转头,一个妇人正伏在她身旁哭泣,她虚弱的出声,“娘,……您怎么又哭了,别哭了。”
刑夫人抬起头看着女儿,高兴的叫道:“艳儿,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刑东城和刑季呼闻言,也急上前来观视。
“艳儿!”
“大姊!”
“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我有小君照顾就行了,爹。娘,你们不用整天陪着我,太辛苦了。”
“不辛苦,爹想多陪陪你,现在不陪,以后……以后就没……没机会了。”刑东城哽咽的开口,这话更引得刑夫人哭得伤心。
刑无艳挣扎着想起身,刑夫人帮忙扶起女儿,让她半倚着枕头而坐,她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家人,轻声的说:“你们别再为我难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艳儿,你现在是让家人眼睁睁看着你步向死亡,大家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难过呢?”刑夫人说着眼泪又落下了。
“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辜负了爹娘的期待,我真是个不孝女。”刑无艳自责,爱情和亲情她只能选其一,终是会对不起一方的。
“艳儿,你如此为宗岫扬,他会明白吗?你的牺牲又能换得他多少的感情呢?你……你真是太傻了!”刑东城心痛女儿为了爱竟要付出性命。
“爹,女儿明白自己很傻,我也不用他明白,只求无愧于自己的心,不管是生是死,女儿对他的爱都不会变,我也无怨无悔!”对于宗岫扬的爱,她只有这句话。
刑无艳到武功世家作客,刑家人千盼万盼就是希望她能快点回家,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家了,没想到回来的竟是少了精力、气息奄奄的女儿,刑家两老是又惊愕又心痛,在明白发生的一切事后,做爹娘的对女儿的疑傻是心如刀割,对宗岫扬的负心薄情更是深恶痛绝,可是憾事已造成,刑家人除了伤心外,也无计可施了。
“大姊,你这么做可有想到爹娘心中的痛,难道宗岫扬有那么重要?你为了他竟然连爹娘的感受也不顾了吗?你怎能如此自私呢!”刑季韦痛心的斥责姊姊。
刑无艳闭了闭眼,一串泪珠流下,悲伤出声,“不错,我是自私的人,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抱歉,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吧!”情绪激动让她呼吸困难,她大口的喘着气。
这令刑家人一阵紧张。
刑夫人忙轻抚着爱女的背,“艳儿,你别激动,静下心来,静下心来。”
刑无艳抓着母亲的手,微弱出声,“娘,原……原谅女儿,若有来……生,女儿愿意再……做爹娘的女……女儿。”声音渐弱至无声,她眼睛再闭上。
“艳儿!”
刑东城急忙过来观视爱女情形,探到气息,他松了口气,“放心,她只是昏过去。”他小心的扶女儿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艳儿的体力越来越弱了,这两天更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昏倒了,可怎么办呢?”刑夫人焦急又担心。
“艳儿都将内力让渡出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或许真是艳儿欠宗岫扬吧,才让她爱人爱到竟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可是我不甘心,艳儿如此的善良天真,就这样香消玉殒,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刑东城忿忿不平的说,悲痛伤心得老泪纵横。
“最不懂事的是双儿,武功世家将艳儿害成这样了,她为何还留在那儿不回家呢!”刑夫人忧虑的提起了另一个女儿。
一提就引来刑东城的满心怒火,“别说那个死丫头,她不想回家更好,就当我没生过她!”
“我去接二姊回来!”刑季韦丢下话,人就跑出房间。
刑季韦冲到马房,牵出自己的座骑,飞身上马直接骑马离开了刑府,他要找刑无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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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无双在大厅里,和齐元一起看宗岫扬的飞鸽传书,上面记载着对飞鹰帮的战况,既然是由宗岫扬亲自领导,加上武功世家精锐尽出,轻易也能猜出哪方占优胜了。
“少主一出就攻下了飞鹰帮总坛,让连佑棠弃帮而逃,少主真是厉害。”齐元看了传书很高兴。
刑无双只是微笑点点头,她却无法真的开心,少了姊姊在身旁,她总觉得很不安,说出去没人相信,她竟然在想家了,真的,她不知为何突然好想家。
齐元看别无双神情郁闷,好意问起,“刑二小姐,你有心事是不是?”
“呃……没有啊!”刑无双看着齐元摇摇头,想到若真回刑府,可能她就无法再来武功世家了,那岂不又要问在家里,这令她在两难中犹豫。
‘齐总管,少主有说何时回来吗?”刑无双想起忙问。
“少主说一定要抓到连佑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不就要再等了,少主至今都还不知道姊姊回刑府的事,不晓得他明白后有什么反应,是紧张要找回姊姊?还是不予以理会呢?但是姊都将内力转给少主了,他应该不会那么无情立刻就不管姊了吧!
“齐总管,那需要将姊姊回刑府的事告诉少主吗?”
齐元才要回答,仆人就匆匆跑人禀报,“总管,有个名叫刑季韦的男人,自称是刑二小姐的弟弟,在外面吵着要见刑二小姐!”
刑无双听了忙叫,“是韦弟!他怎会来这里找我呢?”
“喂,你还不能进去,不行,不能进去!”仆人劝阻的声音传人,刑季韦在和仆人拉拉扯扯之下出现在大厅里。
刑无双见状忙跑前,“韦弟,你怎来了?你也太没礼貌了,来人家的地方怎么可以不请自人呢?”她轻斥韦弟。
齐元忙喝令仆人放手。
刑季韦一见到二姊,立刻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你跟我回家,马上同我回家!”
“韦弟,你在做什么?快放手啦!”刑无双急忙甩开韦弟的手。
“我说我要你立刻回家!”刑季韦清楚再说一次。
“我现在是武功世家的客人,我还不想回家!”刑无双拒绝。
“武功世家都不是好人,二姊,你不该还留在这里,赶快随我回家!”刑季韦气冲冲的大叫。
“韦弟,你在胡说什么?你怎可以污蔑武功世家呢?是谁要你来的,爹娘吗?还是大姊?是大姊要你来此带我回去的对不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刑无双将错推到姊姊身上。
“如果是大姊就好了,但是大姊就快死了,哪有力气管你的事呢?你若再不回去,恐……恐怕连大姊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刑季韦红着眼说。
在场的人都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刑无双愕然的挤出话,“韦弟,你……你别胡说,不可以乱诅咒大姊!”
“我不是胡说。二姊,你应该知道大姊的内力被宗岫扬夺走了,那你知不知道大姊身上的内力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呢?当护身内力不在时,大姊就会精神日渐耗弱,然后虚弱至死,现在大姊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这不是武功世家害死大姊的吗?你不跟我回家,难道还要留在杀人凶手的家里?”刑季韦拗的说出一切。
刑无双惊骇得站不稳连连后退两步,无法置信的哺哺低语,“不……不会的,姊从来都没说过内力对她是这么的重要,所以我……我……才会帮忙少主的,她为何不说呢?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着知道我就不会……不会……”
刑季韦听懂了她的自言自语,他错愕痛心,气愤的质问,“二姊,你……竟然帮外人对付大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大姊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大姊?你的心好狠毒,难怪连家都不要回了,好!你以后都不要回家,你也不配做刑家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姊姊!”一甩手,刑季韦丢下绝裂的话,转头离开。
刑无双被韦弟指责得无地自容,见韦弟离开,她追了两步没追上,难过的掩面哭泣,“韦弟……不是,我不是要害姊啊,不是……不是的……”
突然,刑无双想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忙向齐元要求,“齐总管,求你马上带我去找少主好不好?姊的内力是转渡在少主身上,说不定少主能救姊的,求你带我去找少主,我一定要见他,求求你,我求求你!”她腿一软,人跪下来哀求。
齐元也知道人命关天,他急点头答应,“好!我们立刻出发去找少主,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到现在刑无双才明白自己有多恶劣、多自私,若真因她的私心而害死姊姊,她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里的。
一定要来得及,姊,你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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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无艳睁开眼睛,当看到帐顶熟悉的花纹时,她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在人间,她明白已经气空力尽的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醒的。
困难的转头看去,她见到小君坐在窗边做着女红在陪她,轻细出声,“小君……”
小君听到忙放下手里的女红奔向前来,“大小姐,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饿,爹娘呢?”
“你这次昏睡了一天一夜,老爷、夫人都很累,我请他们回房休息了,老爷、夫人若知道大小姐醒了一定很高兴,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小君高兴的想出门。
刑无艳阻止,“别去,爹娘难得去休息,别吵他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过正午!”
“那太阳一定很大了,我似乎好久没看到太阳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刑无艳轻声表示。
“大小姐!”小君眼眶红了。
‘傻瓜,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有什么好难过的。”刑无艳浅笑安慰她。
“可是奴婢不希望你死,奴婢还想一辈子伺候你呢!”小君硬咽的说。
“人生无不散的筵席,谁又能陪谁永久呢?终是会分开的。好了,我们别谈这个了,我突然想弹琴,小君,你帮我把琴搬来好吗?”
小君点点头,飞快将琴搬到床旁,然后扶起刑无艳,让她靠着自己。
刑无艳已经没有力气两手弹琴,就一只手勉强弹着单音,但仍能听得出她弹的是清心咒,宗岫扬爱听的曲子,如今也成了她的最爱。
听着琴声,她似乎回到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她弹琴、他聆听,不时的提出他的看法互相讨论,有争辩也有欢笑,那是她一生最开心的时候了。
“扬……”她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在心中仔细咀嚼这个名字,她从不曾如此亲密的叫唤他,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了,想着他俊逸的笑脸,想着他的霸气自大,想着被他吻时的滋味,她缓缓闭上眼,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在琴音中断的同时,她听到了小君悲戚的叫声。
刑无艳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而她已经没有再清醒的力气了。
好冷……刑无艳感到由心而起的寒意充斥着四肢百骸,她隐约听到了哭声,她知道是娘,她想睁开眼睛安慰她,却力不从心,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不清楚,似乎娘离她越来越远,她就要离开人世了吗?她惊愕得想抓住生命最后的尾巴,无奈寒意冻结了她整个人,她无力反抗,随势沉沦了。
好暖和!当她整个人已被冰冻包围时,不知哪里来的暖意注入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又温暖了过来,暖意在她体内慢慢流动,被冻僵的身子逐渐有了知觉,
一些声音也由远而近传人她耳里。
“艳儿,艳儿……”
她听出来了,是爹在叫她,还有娘,韦弟,双……双儿……是她的家人在叫唤她,暖意趋动了她的元气精力,慢慢的她觉得有股气在体内流动,苏醒了她的每个感觉,也给了她力量,让她能缓缓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姊醒了!”
“艳儿!”
当眼前变得清晰时,她看到家人围在她身前,带着泪意和激动看着她,她试着挤出声音,“爹……娘……韦弟……双儿!”看到妹妹,她最惊讶了。
“姊,姊!”刑无双扑在姊姊床前,又喜又惊的大哭了起来。
刑无双很自然的抬起手抚着妹妹的头安慰她,“双儿,别哭,不要哭了……”
“是啊,艳儿没事了,应该要高兴,哭个什么劲,双儿,别哭了!”刑东城粗哑出声,声音却带着哽咽。
“艳儿,娘的宝贝!”刑夫人手捧着女儿的脸,又是哭又是笑。
“大姊!”刑季韦也红了眼看着从鬼门关前走一趟回来的姊姊。
“你们别哭了,你们这样我会走得不安心的,不要为我难过,别伤心!”刑无艳安抚着家人,以为自己只是回光反照。
“呸呸呸,谁说你会死的,别胡说,艳儿,你已经没事了,绝对不会死的!”刑东城赶忙更正爱女的话。
“爹.别安慰女儿了,女儿明白自己的身体,生死有命,女儿不害怕。”刑无艳淡笑,看得很开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阎王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一个刑无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她身子一震,屏息忙转身看去。
是他!真是他?怎么会……更吃惊的是自己竟然在他的怀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然的瞪大了眼。
“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欺骗我呢?”宗岫扬脸色不善的看着刑无艳。
“爹,娘,昧弟,少主和姊姊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别打扰了,先下去吧。”
刑无双很知趣的将房里的人都带走,留下这对有情人。
“欺骗?我哪有欺骗你?”刑无艳反驳。
“我问过你,没了内力对你要不要紧?而你竟然没对我说实话,这不是欺骗吗?”宗岫扬指出她的错。
刑无艳眸光明亮的直视着宗岫扬,“你就没有欺骗我吗?我不过是你的游戏,一个要骗取我的心、我的爱的游戏,这才是欺骗!”
宗岫扬挑起眉头,“原来你知道了,所以索性就将内力渡给我,想以死来逃避难堪的事实。”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刑无艳感到很受伤,她逼自己装出了坚强模样,“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既然是我游戏里的女主角,我当然有权管你了,我还想再玩下去呢,所以我不准你有任何事。”宗岫扬淡淡说明。
刑无艳生气的怒视他,“我不想做什么女主角,更不想和你玩游戏,你想玩去找别的女人,别来找我!”
“不行,我就是要你,只有你才有资格和我玩游戏。”宗岫扬露出轻挑的笑容,大手抚了下她的小下巴。
刑无艳打去他的手,悲愤的红了眼,“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难道我为你吃的苦还不够吗?”
他专注的看着她,“我玩游戏从不半途而废,所以你要陪我直到游戏结束。”
“不要,我连一刻都不想和你玩游戏,放过我,我不要和你玩什么游戏,我不要!不要!”刑无艳难过的说,气他怎能这么狠心的对自己。
宗岫扬温柔一笑,搂着她表白,“不,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玩一辈子的游戏,我不愿意结束,因为我已经爱上我游戏里的女主角了。”
她呆了呆,愕然的抬眼望着宗岫扬,“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我的女主角了,所以游戏不能停,要陪我一生一世。刑无艳,你听清楚了吗?我可不会再说第三次了。”宗峋扬满眼的爱怜,放任自己的深情流露。
泪水涌出刑无艳的眸子,她惊喜交杂的低泣,“你……你不用因为同情我……而……这么说的。”
“我不是心软的人,没那么多同情心,但是我的爱一旦说出,就绝不反悔,相对的,我也不会接受拒绝,我爱你,你也必须爱我!”宗岫扬霸气的丢出话,怞紧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刑无艳想笑却泪水直流,但这次是欢喜的眼泪,
她反手抱紧宗岫扬哭叫,“我爱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好爱你、好爱你啊!”她忘情的倾诉心底深不可测的爱意。
宗岫扬却生气的开始骂人了,“天杀的!既是爱我,怎么不为我爱惜自己的性命呢?你晓不晓得当我知道你命在旦夕时心中有多急,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真是该死!”
“在我听到自己只是你的游戏时,我想我的生死你不会在乎的,若将内力渡给你,至少我有一部分留在你身体里,对我就已经足够了。”刑无艳轻声解释。
“我不管做任何事都是认真的,包含玩游戏,当我为你的善良可爱而心动时,对你的游戏早成为我性命里的一部分了。我原打算解决飞鹰帮的事后,好好对你说清楚,我要你,除了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爱外,更要你能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我想娶你为妻,可是没想到在我什么都还没说出之前,你就出事了!当你妹妹来通知我你的情形后,我整颗心都乱了,你可明白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赶来刑府的吗?你知道当我看到面无血色的你时又是如何的心痛吗?艳儿,你是在凌迟折磨我,我对自己发誓,即便要下地狱和阎王要人,我也要你活回来留在我身边,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了解吗?我的宝贝。”宗岫扬毫不保留的公开自己的内心。
“扬,对不起、对不起……”刑无艳感动得又哭又笑,硬咽的迭声道歉,将宗岫扬抱得好紧。她得到他的爱了,真正得到他的爱了!
宗岫扬俯下脸吻着她的泪水,“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答应嫁给我,艳儿,做我的妻子吧!”
刑无艳当然是满心愿意,但是话来到喉咙又卡住。他忘了自己脸上半青半白的丑模样了吗?她猛然的摇着头,“不,我不能嫁给你,不可以!”
宗岫扬立刻不悦的拧起眉,“为什么?”
刑无艳抚着自己的左脸,很伤心的说:“我生成这样怎能嫁给你呢?我会给你丢脸的,武功世家不可以有个无法见人的少主夫人,不行,我不能嫁给你!”
闻言,宗岫扬哈哈笑了起来,“艳儿,我若在意你的面容。就不会要你了,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而且现在情形有异,我是更不会放手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
“小傻瓜,你真没发现自己的改变吗?”他看着她的眼神更温柔了。
“改变?什么改变?”刑无艳还是满脸疑问。
“例如声音。”宗岫扬给她提示。
“声音?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这……怎么会呢?”应该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如今是清脆悦耳,有如黄莺出谷,教刑无艳惊愕莫名。
宗岫扬下床,将他的宝贝抱到梳妆台前坐好,“你自己看看吧。”他指指镜里的丽影。
刑无艳睁大眼瞪着镜里也是一脸讶异的美丽女子,清丽的脸上肌肤雪白如玉脂,衬着姣美的五官,这样的花容月貌,就算是倾城美人也不过如此。
“为……为什么?青斑怎会不见了?怎会变成这样的?”刑无艳颤抖的抚模着自己无暇的脸蛋,欣喜若狂,却也觉得莫名其妙。
宗岫扬笑着解释,“你身体的改变是因为修练阳刚内力所引致的后遗症,现在你将内力转给我,你体内少了阳气的作怪,自然就会恢复原来该有的相貌了,所以你脸上的青斑褪去,声音也变国女子的娇细嗓音,连手脚的肌肤都变得细致光滑,你如今是不折不扣的天仙美人了。”
刑无艳对镜里的自己开心笑了,但马上又愁上眉头,“但是你为了救我,又将内力还给我,那我不是又要变回以前的丑样子了吗?”
宗岫扬由后揽着她,“别怕,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只渡了足够支持你精气神的内力给你,那真气不会再造成你身体上的变化,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当存在你身体里的内力消退时,我必须再为你渡气续命,这样更好,让我们彼此更亲近,你更离不开我了。”他吻着她滑女敕的粉颊。
刑无艳开心的转身投人爱人的怀抱,“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但是一直要你为我渡内力,这对你不会有影响吗?”她又忧心起来了。
“我的内力深厚,再加以天天打坐练气,那点真气是损伤不了我的。丫头,你能不能试着多关心自己,别老只是记挂着别人呢!”宗岫扬看着他的宝贝,又疼惜又有些的无奈。
刑无艳笑着将脸偎人心爱男人的怀里,“我喜欢关心我所爱的人,因为我明白他们也同时在关心着我呢!”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可人儿,我的宝贝。”宗岫扬低下头,吻上思念已久的小嘴。
刑无艳用全部的爱热烈回应,一切的纷扰都过去了,她一颗真诚的心,终是换得了另一颗心的完整相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们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