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叶欣怡焦急的询问大夫。
医生微笑回答:“安小姐身上都没有受伤,服下的安眠药剂量也不高,不会对生命造成危险的,你们放心吧,安小姐的情况很好,没有事的。”
听医生这么说,安川峰夫妇才放下心来,而赫恺则一直坐在安心儿的病床旁,两眼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旁人可以由他凝重的神色看出他的忧虑。
医生说完话就离开了病房,安川峰走近安慰他,“赫恺,医生说心儿没事了,你别这么担心,放心吧!”他对心儿的重视让夫妇俩都很感动。
“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心儿会有危险却不在她身边,我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赫恺没有移开视线,回答的语气充满了懊悔难过,让人听了心生不忍。
叶欣怡笑笑,“这怎能怪你呢?谁又知道韩敬轮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是有心伤害心儿,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心儿做事一向小心,又练过跆拳道,自保绝对没有问题;没想到还是被设计陷害,这正是人心难测,你又怎能预知还未发生的事呢?别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安家两老的安慰无法让赫恺释怀,他全心全意要确保心儿的安全,费了许多的心思做预防,只为了让心儿生命无虞,但是却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不在她身边,若他没有请人暗中保护心儿,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明明清楚韩敬轮对心儿有不诡的企图,竟然还这么大意,导致心儿受到了伤害,他不能原谅自己。
赫恺没说话,神情仍是那么的自责,让安家夫妇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只好等心儿醒来,那赫恺便不会这么难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时间像是千百万年般难熬,终于,心儿的头微微动了,手也有了反应。“醒了,心儿醒了!”叶欣怡高兴的冲到女儿身边,仔细的看着她,而赫恺却黯然地站起身退到一旁。
安川峰也焦急的唤着女儿:“心儿,听到爸爸在叫你吗?心儿,心儿……”
听到了亲人的叫唤,心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爸妈着急、关切的脸,她扯动嘴角虚弱的喊:“爸、妈。”
“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叶欣怡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妈,别哭,我没事,不要哭了。”看见母亲掉泪,她连忙安慰,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四壁的白色让她明白自己在医院里,但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好似看到了赫恺,为何只见爸妈却没看到他呢?
安川峰发现女儿眼睛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人,明白女儿的意思,他将退到一旁的赫恺推到女儿眼前,笑着告诉她:“心儿,是赫恺送你来医院的,他也一直在你身旁陪着你,他可比我和你妈妈还要紧张呢!”让赫恺坐到心儿床边,他对妻子使个眼色,夫妻俩一起离开,不打扰年轻人单独相处。
看到心儿醒了,赫恺当然高兴,但是深重的自责让他没法放松心情。他轻抚着心儿有些苍白的脸蛋,心疼地问,“你还好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逼出了心儿决堤的眼泪,她不想哭的,但是看到赫恺,她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韩敬轮狰狞的脸,她仍是冷颤连连。
赫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喃喃道歉:“心儿,心儿。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躲在赫恺怀中,余悸犹存的她脆弱得只能哭泣。
“别哭了,心儿,别哭,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渡过了这个灾劫,往后你就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苦难过去,你的未来会更美、更好,不要哭了,乖心儿,不要哭了……”赫恺抱着心儿柔声抚慰,不管如何,心儿还是平安的渡过灾劫,这是他衷心要感谢上苍的事。
心儿哭了好久,她都不晓得原来自己是这么爱哭,哭出心中的难过后,她心情平静许多,不再那么恐惧了。
为心儿拭去满脸的泪痕,他眼里都是愧疚,“对不起,是我让你受惊吓了。心儿,原谅我,我没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心儿摇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韩敬轮那个大坏蛋,怎会由你来说对不起?你能赶来救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而最要感谢的是那个我不认识、却救了我的女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赫恺,你一定要帮我打听到她是谁,我要亲自向她道谢,多亏有她,否则我一定逃不出来的。”
抬头望着赫恺,她提出要求。
“那女生没有受伤,我也已经代你向她诚恳的表示过谢意了。”赫恺微笑地告诉心儿。
“那不够,因为有她,我才不致被韩敬轮欺负,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离开火场的,我们只是陌生人,她竟能如此不顾危险地救我,我一定要当面向她道谢。
她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这样要查出她是谁就不难了,我要好好谢谢她才行。”
心儿太感激那位仗义相救的女生了,若没有她,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变得如何!
赫恺见心儿坚持要向那女孩道谢,知道瞒不了,遂老实说明:“那个女孩并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其实她是征信社的人,之所以会在你有危险时出现救你,那是因为我的委托。我担心你在学校不安全,所以请她暗中保护你,这次也幸好有她,否则我接到消息赶来时也太迟了。”
“你……你是说那个女生是征信社的人?是你委托她保护我,所以她会救我也不是偶然了?”心儿瞪着赫恺,心直住下沉。
赫恺点点头,“那人的确是受我委托才进入你们学校的,你上课时,我无法陪在你身旁,为防万一,才会找征信社的人在你上课期间随时地保护你。”
“她不单是保护我,连我每天在学校做什么,她也会一五一十的向你报告对不对?”
心儿冷冷地问。
“是这样没错。不过,心儿,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会这么做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出自于关心。”看心儿脸上有着怒意,赫恺急忙解释。
“若真是出自于关心,你事先就该告诉我,不会瞒着我不说的,这分明就是在监视我的行动,你是这么的不相信我吗?你可有顾及到我的隐私权?赫恺,你将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私人物品?还是你的专属玩具?是不是我交朋友都还要得到你的批准呢?”
“你是接到了报告说我和韩敬轮见面,所以才那么快出现在我面前的吧?我以为你是心有感应才特地来救我的;没想到你和韩敬轮一样都是个大混蛋,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的混蛋,现在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出去!”心儿使尽全力推开赫恺,神色凄楚的要他离开,他太伤她的心了。
赫恺不愿安心儿如此伤心,张开嘴想为自己解释,将事情真相说个清楚明白,但是想到他们终是不会有结果,他又何必多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她误会他,就让她继续误解下去好了,如此她还会快点忘了他这个人,这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为了她好,他什么也不能说。
无言的听从心儿的话,他默默转身开门离去。
安川峰夫妇刚好买了水果上来要给女儿吃,一眼便看见赫恺垂头丧气、满脸忧伤的从病房走出。
见到他们,赫恺笑得好勉强,他向安家夫妇有礼的鞠躬,“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顾照,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再见了。”说完便大步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叶欣怡问。夫妇俩不明所以的对看一眼,快步进入病房要问清楚。
心儿轰走赫恺后,整个人难过的掩脸痛哭,为什么他要这样待她?她将他当成最重要的人看待,他却是如此的伤害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安家两老都不曾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过,急忙上前关切,待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安川峰对于赫恺的做法虽有微词,但也忍不住为他说话。
“心儿,赫恺的做法固然不对,但是以出发点而论,他也是因为关心你,想知道你的一切情形,才会派人暗中跟着你。这次若不是赫恺派人保护你,你怎能逃出虎口呢?心儿,赫恺就算有错,也是情有可原啊!”
叶欣怡也同意丈夫的说法,“心儿,爸爸说得没错,赫恺他真的是很关心你,你还没清醒时,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紧张的注意你的情形,半步都不敢走开,也一直自责说是他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还向爸妈道歉呢!
心儿.不管赫恺他的做法对不对,他确实是非常的在乎你。”
“朋友相交贵在相互信任,他这么的不相信我,那我们还做什么朋友呢?他如此的关心不叫关心,而是占有,他要我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想控制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我没办法接受他这样的做法,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安心儿痛心的告诉父母,赫恺对她的不信任伤透了她的心,让她有被人背叛的感觉。
刚刚经历了劫难,现在又为了赫恺的事这么伤痛,心儿的情绪显得相当不稳定,安川峰夫妇不好再刺激女儿,很有默契的转开话题,不谈赫恺的事。
心儿没受什么伤,在医生检查完确定没问题后,她就出院了。
接下来的两三大,心儿都留在家中休息,从周雨音带来的消息得知,韩敬轮一人顶下了所有的罪,没有提到她一点一分,只说他是不小心打翻油灯引起火灾的,想也知道这是赫恺施压,将她的事给封锁起来,为了保护她的名誉吧!
心儿一向乐观坚强,经过休息,她已经从韩敬轮带给她的陰影中走出,心情平复了下来,她帮妈做家事,拉着爸下棋打发时间,如同往常一样过生活,唯一缺少的是赫恺。
从她在医院将赫恺赶走后,他就不再出现,没有来看她、没有打电话问候,他的保镖、随从也没再替主人送礼物来了,完完全全失去了他的消息。对此,心儿是一脸的不在意,他不来打扰,她更乐得安静。
但是每回门外有车声传来时,心儿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上的事,专注倾听,看是不是熟悉的声音?电话铃响起,她也一定是第一个跑去接,放下话筒时,她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一丝怅然。
安川峰夫妇都看出了女儿的心事,明白她在作茧自缚,说不理人,却又想着他,只是感情这种事不是旁人能说得通的,做爸妈的虽然心疼女儿,但也必须忍着不管,让她自己想通。
情关难过,能不能通过考验,就看心儿的决定了。
休息过后,心儿又继续回学校上课了,除了周雨音之外,没有其他同学知道那场火灾的真正原因,大家都以为心儿是因为生病才请假在家休息。而冯艾艾休学了,听说要提早出国念书。
改变的事情并不多,只有安心儿又变回独自上下学,她的同学、朋友们都很想知道心儿和赫恺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儿不说,众人也问不出原因!只是少了赫恺英俊帅气的笑容,日子还真有些寂寞呢!
连和赫恺没什么交情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叹,与他朝夕相处的心儿难道真没有感觉吗?
怎可能没有,只是她都忍下来了。
下课了,心儿走出校门后,习惯性的住路旁看去,熟悉的银色跑车依然没有出现,赫恺一向停车的地方停了辆红色喜美轿车。低叹口气,心儿看看左右,准备过马路搭公车,一个男子突然叫住了她。
“心儿,心儿!”
心儿回头看,是潘兆纬。
“还好赶上了。心儿,你是不是要回家?我送你回去。”播兆纬扬着笑容指指前面不远处的红色喜美。
“那是你的车子?”安心儿感到有些意外,他车子停放的地方让她觉得太巧合了。
“嗯,那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新车,虽然不是高级的进口车,但是对我而言,它就是最好的了。我知道现在没人接送你上下课,就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为你服务吗?”潘兆纬用充满希望的眼眸看着心儿。
“你怎么知道没人接送我上下课?你还知道我多少事?”秀眉皱起,她有被窥伺的感觉。
“我知道你发生的所有事,也明白话剧社发生火灾的真正原因,因为我亲眼看到赫恺抱你上救护车,真相我一调查便了解了,幸好这次你没事。你请假在家休息时,我本来想去看你的,但怕打扰你而作罢,我清楚这段期间赫恺都没去看你,也没送礼物慰问你,由此可以判定你该是和他分手了。”
“其实这样也好,他的出身和我们相差太多,勉强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豪门深似海,你又何必去趟这淌浑水呢?做你自己不是更好?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必再提起,一切重新再来。
心儿,你如果不嫌弃,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你的知己朋友。”潘兆纬高兴的说了一大串话,明白赫恺不再出现心儿身边时,使他又燃起追求心儿的信心。
心儿深吸几口气,稳住自己快要爆发的脾气,这个男人在干什么?他也请了征信社来跟踪调查她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
为什么要查我的事?”她愤怒的质问。
潘兆纬没想到心儿会生气,结结巴巴的忙着解释:“我……我没找人监视你啊,你的事全都是我自己去调查的,这些事问问你的左右邻居、你的朋友,多去你家门前走动几次就明白了。我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被人重视,所以才会主动去关心你。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想知道那个人的一切了,这是人之常情啊!”
“喜欢一个人便会想知道那个人的一切?”这句话重重敲在心儿心上,她深思地咀嚼这话的含意。
“对啊,愈在意一个人,便会愈为对方着想,担心她不高兴、担心她受伤害,想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防止她遇到危险,就算会让喜欢的人不高兴,我也会偷偷的做。对我而言她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冒着任何会失去她的危险,我会尽全力来捍卫我的爱情。”
“心儿,我……我是真……真心喜欢你,当我知道你和赫恺在一起时,我虽然很难过,但这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承受下来。现在知道你们分子了,那表示我又有希望了,心儿,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潘兆纬说得诚心诚意,他真的很喜欢心儿,第一眼看到她,便对她一见钟情,此后就是情有独钟,无法自拔。
安心儿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潘兆纬,许久之后,她对他弯身行礼,很抱歉的摇摇头,“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你,你别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那会令你错过许多对你有好感的女生。我们只能做朋友,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了,感情这条路不适合我们,真的对不起。”
再鞠个躬,她转身要过马路。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呢?为什么?”潘兆纬在她身后伤心的大喊。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安心儿转回头对他嫣然一笑,跑步过了马路。
谢谢潘兆纬,因为他,她想通了件很重要的事。
“怎么?阿恺还是不吃饭光喝酒吗?”看见沙克将饭菜原封不动的端出来,阿泰关心地问。
沙克叹口气点点头,“饭菜送进去,少爷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喝酒,也不说话,我没见少爷这么失意过。”
“我又何曾见过阿恺对女孩子这么认真呢?管接管送、伺候周到,破天荒的专情,若他不是货真价实的赫恺,我还真会以为阿恺被人掉包了。”阿泰有感而发。
沙克也有同样的感觉,“从少爷丧失记忆后,他的脾气和个性真的改变很大,感情专一不说,也不再大喜大怒,对宴会不再有兴趣,连前阵子他很有好感的玉女红星富雅美的生日邀的少爷也都不去,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改变太大了。阿泰,你说少爷到底恢复记忆了没?”他有满月复的疑惑。
阿泰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不管阿恺有没有恢复记忆,他的身份就是赫恺,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让他少喝点酒、吃些饭吧,否则再这样下去他非病倒不可了。”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能让少爷恢复正常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少爷又不让我们去找她,还能有什么好法子呢?”沙克摇摇头,真不明白少爷和安心儿之间出了什么事?
阿泰也头疼的柔柔额角,不知如何解决这棘手的问题?
就在两人苦苦想不出好法子时,救星来到了!
赫恺坐在地上,靠着落地窗,苦酒一口口的入喉,天上的繁星似在嘲笑他的无能,幸福在眼前他却不能去把握。他算什么?只是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孤独过客,时间一到,他就要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世界根本没有他生存的空间啊,难道他要当一辈子的赫恺吗?
那老天又为何要安排个会让他爱上的安心儿和他见面呢?为什么不是一个刁蛮骄纵、讨人厌的女孩呢?
那他就不会爱上她了,不爱上她,他又怎会这么痛苦呢?
哈哈苦笑数声,赫恺一仰头,又灌下了半瓶的XO,他想一醉解千愁,无奈却是怎么喝都喝不醉。
“来人啊,给我来坛陈年的女……女儿红,我不信喝不醉。来人……快来人碍…”赫恺将手上的酒瓶扔掉,边喊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打了个酒嗝,脚步踉跄了一下。
有人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已经是满嘴醉话了,还说喝不醉,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娇滴滴的嗓音抱怨着。
这娇柔可人的声音让赫恺立刻转头,睁大眼睛瞪着身旁的女子,好一会儿后他不相信的摇着头,“别……别又来了,你已经不理我了,为什么还要用幻……幻影来骗我呢?走……走开……”用力要拂开眼前磨人的精灵,人却站不稳的倒在床上。
心儿坐到床上扶他躺好,为他将衣服钮扣松开,让他能舒服点,用手模着他憔悴的脸柔声轻语:“你真是喝醉了,我去倒杯茶给你,你喝下会舒服点的。”
心儿想下床,赫恺手臂一伸便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不放,像个小孩般要求,“不要走,不要走,就算是幻影也好,你都别走,留下来陪我。心儿,留下来,我好想你啊,心儿,心儿……”心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双手轻拍了拍赫恺的脸,大声告诉他:“我不是幻影,我是心儿,真正的心儿。”
赫恺再次睁大眼睛看着她,突然一个翻身将心儿压在身下,吻便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颊上,伴随着他渴望的呢喃:“心儿,我的心儿,别离开我,不准再离我而去,心儿,我的宝贝,心儿……”搂着柔软的身躯,闻到了属于心儿的香气,让赫恺苦苦压抑的思念有如火山爆发般激烈沸腾,再加上酒精的催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把持不住自己,所有的理智、现实都被抛开,他想要心儿,发了疯般的想要她。
心儿又何曾一日忘怀过赫恺,明白他那么用心爱自己,所有的怒气就如同遇上阳光的雪,融化消失了。
心怜他的痛苦,又见赫恺借酒浇愁的失意模样,她不忍心再拒绝他的求欢,既然爱他,她愿意把自己给赫恺。
在半推半就之下,赫恺顺利的褪下了心儿的洋装。
肌肤相亲的美好触感,让赫恺和心儿都深陷中,无法自拔。
“恺……”心儿模糊的呢喃出声,赫恺的手扰得她全身起了一阵阵的轻颤,呼吸也爱得急促,一双小手不自觉的抓紧他的肩头,拱起身躯要让自己更加贴近他。
赫恺的唇在她柔美的肌肤上四处游移,尝遍了她的甜美,也将两人的逼上顶点。
在关键时刻,赫恺脑里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停下动作,嘎声询问身下的宝贝:“心儿,你确定要吗?若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的。”
现在的心儿什么都不想,全心全意的相信赫恺,也完完全全将自己交给了他。“我爱你,恺。”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赫恺微笑看着最爱的宝贝,“我也爱你,心儿。”两颗心已经相许,他还有什么疑虑呢?放低身体,找到快乐泉源的人口,赫恺带着她直飞欢乐天堂。
交缠的身体相互释放出最大的热源,赫恺尽他所能地对待心儿,要给她最美好的回忆、最快乐的欢愉。
浅短急促的呼吸、辗转应和的吟哦,这对男女忘情的投入这一场美妙的激情之舞,在这一刻,没有了自己,只剩下合而为一的共同体,若时间可以为他们做见证,此时便是爱的永恒。
牢牢相拥,说不尽的甜言蜜语,纵使激情已过,赫恺和心儿仍是紧紧搂抱,不愿须臾分开。
躺在心上人怀中,心儿笑得甜蜜,但也嘟起嘴埋怨他,“你好坏,人家受了惊吓在家休息,你却都没来看我,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连上下学你都不来接送了,你真不要我这个女朋友了吗?”
“我若放得下你就好了。”他点点心儿的额头,笑得很无奈。
心儿漾出了笑容撒娇,“那你有多放不下人家呢?
是一点点、一些些?还是很放不下呀?”
赫恺微笑,“当然是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放……得下,是非常、非常的放不下了。心儿,我可以对天发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的誓言,知道吗?”说到后面,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
他的誓言让心儿欢喜,但她不懂赫恺的脸色为何变得那么严肃?“看你说得这么正经,难道你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在这样甜蜜的气氛下,赫恺无法说出煞风景的话,也不想打坏心儿的快乐,他笑得邪气,“会发生这事。”
抱高了心儿,低头吻住她,以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爱,也把握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春光乍现,激情再起,又是另一番缱绻缠绵、无尽的恩爱……“哎呀,快十二点了,这么晚,我要回家了,赫恺,你快起来送我回家。”甜蜜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心儿在无意间瞄到时钟,知道已经十一点多时,急着要回家。
“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赫恺依恋的拉心儿入怀。
“别闹了,我怎能不回去?若让爸妈知道我们……你会被我爸给杀了。”心儿急忙挣月兑粘人的赫恺,推着他起床。
“怎么?安爸爸是怕我不负责任吗?”他开着玩笑。
“这是其一,我爸妈一定还会担心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哎呀!反正这事不能让爸妈知道就是了,赫恺,别赖床了,快起来啊!”心儿边说边拿起衣服穿上。
无心的话在赫恺听来却是另一种警讯,他快动作的起床套上衣服,对心儿笑笑,“我有些口渴,去拿饮料,你快穿戴整齐吧!”他大步走出房间。
心儿加快速度着装,时间真是太晚了!
一会儿之后,赫恺拿了杯柳澄汁进来,递给心儿。
“我不渴。”心儿梳理着头发摇摇头。
“这是现榨的柳澄汁,很好喝,你喝下,我帮你。”他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梳子。
心儿接受赫恺的意见把柳澄汁喝下。
赫恺为她梳理发丝,看心儿大口喝着柳澄汁,他眼里闪过一抹愧色和深沉的痛苦,不过,在心儿喝完柳澄汁转回头看他时,他又恢复了没事模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揽着心儿,两人亲密的下楼取车。
送心儿回家的一路上,赫恺都握着她的小手,两人不时的互相对看,给对方甜甜的笑容,车内载满了爱意。
到了安家门口,心儿下车前,赫恺伸手将她抱到驾驶座上,拥入自己怀中,依依不舍的给她个深吻。
唇上还留着他亲吻的余温,她带些羞怯的低语:“别这样,时间太晚了,我真的要回家了。”
“嗯。”轻哼了声,他的吻又再次落到她的小嘴上,不舍得放她走。
两人又在车里缠绵了许久,心儿才带着一脸的红晕下车回家。
看心儿走入家门后,赫恺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隐去,换上了深深的懊悔,他眼睛痛苦的闭了闭,心中无奈的低喊:心儿,对不起,原谅我,心儿,别怪我无情,我真是身不由己啊!
不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大错铸成,他也无力回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是一天了。
既然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又有了甜蜜的亲密关系,赫恺和心儿的感情突飞猛进,进入了热恋时期。
每天一早,赫恺准时在安家出现,陪着女朋友和安家夫妇吃早餐,然后送心儿上学。一下课,心儿便归心似箭的快步走出校门,而赫恺一定会倚在车边等她,之后便是两人世界。
看电影、逛街、吃饭,这些他们以前约会常做的事,如今因为关系不同,感觉也不同了。
看电影时,两人经常只顾着亲吻、说悄悄话,电影演什么他们也不清楚。逛街时,手牵着手、爱喝同一瓶饮料、吃同一客冰淇淋,甜蜜的感觉只有同是恋人才能体会得出。
禁果的滋味是人世间最奇妙的感官享受,既然已经有了亲热经验,很难克制得了的煎熬,在赫恺的房里,他们度过了一次次的激情响宴。
而分别时总是依恋不舍,拖了再拖,赫恺一定要磨蹭许久才让心儿离开,他真恨不得能和自己的至爱时时相守、分分秒秒在一起。
“恺,已经到家门口,你可以让人家下车了吧!”心儿躺在赫恺怀中,他的唇正在她的颈边徘徊,为了把握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送心儿回家时,赫恺会换上大车,叫司机开车,让两人能多一点时间谈情说爱。
宽敞的椅座上躺两个人正好,赫恺的手不规矩的溜入心儿的衣服里,在她柔女敕的肌肤上轻划着,不时引来心儿的轻喘。
赫恺又热烈的吻着心儿,不管吻她几次,她的甜美总让他放不开,直想就这样吻着她直到天长地久。
眼看胸前的衣扣又被赫恺给解开了,心儿又嗔又羞的白了他一眼,“讨厌鬼!”忙起身整理衣服。
赫恺轻笑着坐起,在她颈后烙着吻蚤扰她,差点又引发另一番激情,好不容易心儿才得以月兑身下车。
“我明天下午没课,别忘了早点来接我喔!”心儿叮咛,在赫恺脸上快速一吻,踩着轻快的脚步进家门。
赫恺迟迟没有离去,直至看到她房里的灯亮了,心儿从窗子探出头来向他挥手再见,他才满意的上车离开。
不过,一个人的时候,赫恺脸上总是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苦楚,他心中深藏着千千万万无法说出的痛苦,和心儿的恋情愈是甜美,这份痛苦便愈加深,他的良知不断的在鞭笞他的心。
心儿何辜,他要这样的伤害她,明知是没有结果的恋情,他竟然放任自己沉沦其中,也牵连了心儿。眼看分离的日期愈来愈接近,他却无法开口说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他不能自私的不告而别,又无法对她解释这难懂的玄异奇事,真希望老天爷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失去了心儿,他还能回到以前单纯平静的生活吗?
不知道,赫恺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