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怎么会发生呢?唉!”
官老爷子和老夫人听到了仆人的急报,少夫人摔出车外受了重伤,急急赶到济生堂,当他们看到浑身伤痕累累的媳妇时,只有叹息心急的直嚷着这句话。
惜儿的伤口已经全部包扎好了,但是大夫却不乐观的要官家人有心理准备,惜儿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很难救治,随时可能会撑不下去。
听大夫这么说,官家两老几乎站不住脚,哀伤的要晕厥过去,一旁的仆人、婢女急忙上前扶住他们,大家都是一脸的悲痛。
宫廷修则是木然着一张脸,他坐在惜儿身旁,两眼直瞪着她看,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后才听到他开口:“将老爷、夫人扶回府里,留两个男仆下来就可以了。戚大夫,借你的药堂为拙荆养伤,在拙荆未月兑离险境之前,请你随时在旁照顾,诊金会加倍给付的。”权威的声音让已乱了方寸的众人有了依据,官家的家仆听令办事。
大夫本就是救人为第一,当然也没有意见。
而惜儿能不能渡过难关,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一连三天,惜儿都在昏迷中,她脸色雪白,气息时浅时深,让宫廷修的心也随之起起落落,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妻子身旁。
幸而惜儿的伤势没有恶化,但也没有转好的迹象,仍是让人非常的担忧。除了宫廷修外,其他人对惜儿几乎都不抱希望了。
宫廷修不放弃惜儿,他有强烈的感觉知道惜儿一定会撑过来,她不会就这样离开他的,这样的意念支持着宫廷修,让他坚毅不倒,一天天的熬下去。
终于在第四天,惜儿的眼睛睁开了,虽只张开了一下子就闭上,却已让大家兴奋兴常,这表示她伤势转好,终于捡回一条命了。
这也让宫廷修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但他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惜儿未完全康复之前,他都要这样随侍在旁照顾她。
第五天,惜儿就真的完全醒来了,她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看到她眼睛张开了,宫廷修欣喜若狂,急急的询问道:“惜儿,你醒了,太好了,醒丁就好,醒了就好!有感到哪儿不舒服吗?身子疼不疼?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我喂你好不好?”焦心急切的关怀让别人了解到妻子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惜儿对宫廷修的问话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双无神的眼睛仍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宫廷修好言地再问一次,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惜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宫廷修此时发觉不对劲,忙叫来了戚大夫为惜儿诊察。
戚大夫为惜儿把脉,又检查她的伤势,结果一切正常,但怎会没有反应呢?大夫看不出问题所在,只好说再观察看看。
接下来几天,惜儿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伤口也惭愈合,身体的恢复都很正常,但就是对所有事物没有反应,除了眨眨眼、转动一下头部外,叫唤不会应,问也不回答,好像眼看不见、耳听不到的人,让宫廷修和大夫着急又束手无策。
“大夫,我妻子到底是怎么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宫廷修气急败坏地质问大夫。
“官公子,老夫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官夫人身体逐渐康复,气血也恢复正常了,就是神色不对,不过夫人摔下马车时头部曾受到重击,有道很深的伤口,可能因此而伤了脑部,才会造成她现在不言不语、也没有表情的状况。”戚大夫只能这样的推测。
“我不要听可能,我要听真正的原因!怎么样才能使她复原?难道她就要一辈子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下去吗?大夫,你告诉我!”宫廷修心痛的对大夫吼,看惜儿这模样比一刀杀了他更痛苦,他好不容易盼到她伤势好起来,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呢?
戚大夫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何告诉宫廷修呢?他面有愧色的摇着头,“官公子,对于夫人的病症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好请公子另寻高明。”
宫廷修身心俱疲,看着无神的惜儿哀恸欲绝,“惜儿,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你是那么的善良,怎狠心这样的对待我?醒来,你给我醒来,快清醒啊!”他心碎无措的拉惜儿坐起,伤心的要把她摇醒。
一旁的大夫、仆人忙上前阻止。
“少爷,你要冷静啊,这样会弄伤夫人的,放手,快放手!”
一干人拉开了宫廷修,将惜儿给救下来,众人都不知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官公子你只好带着夫人到四重山,在四重山的山腰住了个医术高超的老神仙,名叫王药生,他精通各项医术,或许能看出夫人是怎么了。可是老神仙爱四处云游时常不在家,能否找到人就要看官公子的运气了。”戚大夫想了想,为宫廷修指出了另一条路。
有希望宫廷修就绝不会放弃,他二话不说立刻抱起惜儿,并吩咐仆人说:“备马啦,我们即刻上四重山。”
没有须臾的耽搁,他一心只想要医好爱妻,不论花多少的代价,他一定要治好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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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山离略阳县不远,早上出发在午时过后就到了,宫廷修找到了王药生的药庐,很幸运的他才正要出外云游,差一点便见不到人了。
王药生仔细的为惜儿诊治,不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令夫人是头部受到了重创导致脑袕被堵塞,脑袕被堵当然她的智力就会受到影响了,这使得她脑里是一片空白,空白到不明白任何人情事故,行为举止也退回到婴孩时期。这样的病症是药石无效也不需要医治,病人的亲人除了只有耐心的对待她、从头再教起,就如同教个婴孩般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否则,就要让她的头部再受一次重击,或许可以冲开她堵塞的脑袕使她恢复正常,但这作法非常的危险,稍有差池,伤者可能连命都丢了,不能任意尝试的。除此之外,令夫人其他的伤势复原良好,很快就会康复了。”
终于弄清楚惜儿的一切病因,宫廷修虽是心痛失望,但至少明白悄儿没有生命危险,这让他放下一部分的心,只要惜儿没事,要他花再大的心力教导她,他也不会有怨言。
宫廷修对王药生再三的拜谢后,抱起妻子就要离开,王药生又忙叫住他叮咛道:“官公子,老夫略懂得相术,看得出令夫人是富贵良善之相,有宜室帮夫之命,虽有波折也能逢凶化吉的,官公子不必太为夫人担心了。只是老夫看出夫人命中还有一劫,此劫可大可小,大劫会使夫人丧命,小劫却会转危为安,对夫人反而有助益,其中的巧妙变化就要看公子对夫人的心意了。天机不可泄漏,老夫也只能言尽于此,公子好自为之。”
宫廷修虽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玄机,仍是虚心受教,“老神仙的话,在下会谨记在心的,他日妻子若能完全康复,一定会相偕再来向老神仙致谢!”说完,抱着惜儿上马车离开。
看着怀里闭眼沉睡的妻子,宫廷修怜惜的抚开她脸上的发丝,现在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无邪,就如同纯真的婴孩般,纵使她醒来后也变成了无知的婴孩,他也不会遗弃她,她有如此大的勇气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对于自己的错也要有承担的勇气。
他爱惜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他一样的深爱她,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多日来的纷扰心绪现在终是尘埃落定,平静了下来,宫廷修浅浅一笑搂紧了怀中的惜儿,他一直接受惜儿对自己的好,现在是他好好回报惜儿的时候了。
他和惜儿之间自此起了新的关系、新的开始,他绝不会辜负惜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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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被动、只知接受他人关怀照顾的人,可能在当时对于人家的好并不在意,但若情形丕变,角色易地而处后,他才能明白个中滋味,会让他不由得怀念起以前那段被关怀的日子。
宫廷修就是如此,在全心照顾惜儿后,他才发现自己对惜儿的了解少得可怜,以前他只知道接受妻子对他的柔情,没有看到她的付出,甚至也不体谅她的关心。
现在,自己亲身去体会那样的付出后,才明白其中的可贵,也才了解惜儿用了多少苦心在他身上。有了如此的深刻体会,宫廷修对惜儿更是全心全意的照料了。
儿媳妇能活下来官家两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对于惜儿无知的行为举止两老从不嫌弃,他们已经将惜儿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来有待,父母焉有嫌弃儿女的?他们只会更关心惜儿而已。
而对于官家的仆人来说,少夫人一向受佣人爱戴,她受伤后,大家都祈祷少夫人能快点好起来,对她也很关心。
因此受伤的惜儿在官家可说是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惜儿身体上的伤势都痊愈了之后,在宫廷修的细心教导下,惜儿四肢转动都没问题,也会走路了,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不再只有死板板的表情。
惜儿这些进步对宫廷修而言无疑是种鼓励,让他更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她一些简单的动作,如穿衣、梳头发,而近来惜儿进步到看到好奇的东西会想动手去拿,这让宫廷修高兴极了,虽然她还是不会说话,但情形已经好很多了。
天还未亮,宫廷修就被脸上的蚤动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惜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她漾着笑容,两只小手在他脸上柔柔捏捏。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睡不着吗?”宫廷修笑着问惜儿,虽然她还不会回答,但他仍爱同她说话,拿下她顽皮的小手,放在唇前吻了下。
悄儿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很喜欢宫廷修如此对她,小手挣月兑他的掌握,盖上了他的嘴。
宫廷修故意张嘴咬了下惜儿的手,惜儿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拿开了下立刻又盖回到他的嘴上。
这表示惜儿想玩游戏,宫廷修也不拒绝的陪着她玩,听她的娇笑声、看她开怀的笑容。
惜儿自从学会笑后、就很爱笑,对每个照顾她的人,她都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在她做错车时,如打破花瓶、不小心摔坏了东西,她都是用无辜的笑容让人无法责备她,也没人舍得怪罪她,纵使她的行为举止仍是不正常,但爱笑的她使人更加的怜惜。
同样的游戏玩了一会儿惜儿就腻了,小手从宫廷修的脸上往下滑,转到了他的胸膛,她好奇的在他胸口上搓柔一番,又想再往下移动时被宫廷修给制止了。
“惜儿,你要害你夫君欲火焚身吗?”他无奈的苦笑,有些拿惜儿没办法了。
他不想吓到她,至少在惜儿未恢复到知人事之前,他都必须忍住自己的,天知道那对他是多大的折磨!有时面对衣衫不整的惜儿,他都要用超人的自制力克制自己,或是冲到井边,以冷水冷却体内就要爆发的欲火,他只求惜儿能快快好起来,否则他担心有一天他真会控制不了伤害了惜儿。
惜儿看着宫廷修,似是不喜欢他拉住自己的手,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大手掌。
宫廷修为了转开惜儿的注意力,只得转个身将她置于身下,搔着痒逗她玩。
房里立刻响起了笑声,惜儿边笑边闪躲,玩得不亦乐乎。
当官廷修注意到惜儿笑出一身汗时就忙松手,怕玩得太过剧烈对她身子不好。
惜儿喘气对着丈夫直笑,模样好天真无邪。
看惜儿这样,宫廷修忍不住心中的翻腾,头易低便吻上了她,吻住了这张令他疯狂的小嘴,惜儿仍是那么的甜美,让他几乎不想放开。
可是宫廷修感到惜儿似是在颤抖时,心一惊就忙放开她,只见惜儿睁大了眼睛直瞪着他看,似乎受到惊吓了,宫廷修愧疚的忙将她抱入怀中安抚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吓到你了对不对?对不起……”他喃喃的道歉,气自己定力不够真的侵犯了惜儿。
直至他感到惜儿不再颤抖丁,才抬起她的脸审视,她两颊留有刚才大笑后的潮红,眼儿依然晶亮,小嘴因他的亲吻而红润,整个人是该死的吸引人,宫廷修忙转开脸,再看下去,他又会忍不住去侵犯她了。
而他别开的脸却被一双柔滑的手给转回来,在宫廷修还未会过意来时,惜儿的红唇就帖上了他的,她竟主动去吻宫廷修。
宫廷修错愕的愣在当场,湿润的唇紧帖着他的唇,惜儿的眼睛仍是张得大大的看着他,莫非她当这也是一种游戏了?
宫廷修回过神来,笑意溢满他的眼眶,“你既然想尝试,为夫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他好高兴惜儿有此举动,真的认真教起她来了,由浅到深,他要让惜儿爱上这样的游戏。
当惜儿明白如何“亲吻”时,她也玩累了,伏在丈夫怀里,不出片刻就沉沉地睡着还真是孩子心性呢!宫廷修怜惜的抱紧惜儿,在她耳旁轻声说:“惜儿,快点好起来吧,为夫的好需要你,快点好起来吧!”
这是他的心声,也是全心的希望。
相对于众人都期盼惜儿快点好起来,只有一个人是抱持相反的希望,那就是苗婷婷。她恨少夫人为何不当场摔死算了,还留在世上当白痴,连累了少爷和一家子的人。
她引诱少爷的计划不但被拒,反而引来少爷的责骂,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所有的事全推到少夫人头上,那么就算她被赶出了官家,少夫人和少爷之间也有了嫌隙,少夫人一样得不到少爷的疼爱!
她苗婷婷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少爷果真是如她所愿的对少夫人产生了误会,而且还很生气,这让她高兴在心中,虽然她也要被送回姑母家,但至少她吐了一口怨气。
她还等着要看少夫人从娘家回来后的脸色,也预想少爷去接少夫人,一定在路上就对少夫人发火了,她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结果。
哪知会听到少夫人摔下马车的消息,她听到这事时,心中起了一丝的愧疚,但马上就被按下,这是她夺人所爱的下场,不值得自己同情。
当时苗婷婷心里还升起了可以趁此机会留在官家的念头,倘若少夫人死了,少爷一定很悲伤,那她就可以好好的安慰少爷,说不定少爷会因此而接纳她,她就可以取代少夫人的地位了,这是她所希望的结局。
所以这段时日里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少夫人的生死,结果让她失望了,少夫人没死,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没想到却更加吸引少爷,少爷将所有心力都放在少夫人身上,家里的事都不管,酒厂、布行也没用心看顾,而官老爷子和老夫人非但没怪罪少爷,反而支持少爷看顾少夫人的心,一家人将个白痴女人当成了宝来疼!
种种的情形让苗婷婷生气在心中,大叹老天爷的不公平,老天怎可以那么厚爱少夫人呢?她已经变白痴了,仍是少爷的最爱,苗婷婷不服也不甘心极了。
尤其见官家人上下对少夫人的关心样,更让她心里极不平衡,不过也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少夫人身上,她才能继续留在府中而没被赶出去。
但终究她还是要被赶离此地,她现在是能留多久就留多久,随时随地都会遭遇被撵走的命运,这让苗婷婷心中充满了怨恨。
愤恨在苗婷婷的心中累积,郁积的恨意蒙蔽了她的理智,使得她性情大变,成了个深沉可怕的女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正在等待着机会。
☆☆☆
年关将近,府里的人为了过年的事都忙了起来。
酒厂和布行也是生意兴隆,忙得不得了,为了兼顾公事,宫廷修无法整天都陪着惜儿,他不在时,惜儿就由夏莲、夏荷陪着。
因老神仙说惜儿还有一劫,所以宫廷修格外注重她的安全,他吩咐过夏荷、夏莲,不论何时何地一定要有个人陪在惜儿身边,就算惜儿睡着了也一样。
今天早上,宫廷修在房裹喂完惜儿早膳后,就要出门了。
可是惜儿今天特别的黏人,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放,直对宫廷修露出甜甜的笑容,要他留下来陪她。
宫廷修将惜儿抱在腿上坐好,笑笑地对她说:“我有事要忙,没办法陪你玩,就让荷儿、莲儿陪你吧,我事情忙完了,会快点回来的。”
惜儿只是张着眼睛笑看着丈夫,也不知有无将话给听入耳里,宫廷修亲了亲妻子的额头,他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她,但仍是将惜儿放在椅子上快步离去。
借儿忙要追上去,被两个丫鬟给拦下。
“莲儿陪小姐玩游戏,小姐想玩铃铛吗?”夏莲赶忙摇摇手中的铃铛引惜儿注意。
惜儿捉下了夏莲手中的铃铛把玩着,可是眼睛仍直看着门的方向,好似在找宫廷修的身影。
两个丫鬟很高兴小姐有如此的反应,这表示小姐懂得认人了!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们很有倍心。
但没有宫廷修陪着,惜儿一整天的情绪都很不稳定,每样东西只玩一下子便不要,两个丫头只好找出许多的东西陪小姐玩,好不容易用完午膳后将小姐给安抚睡着了,夏荷、夏莲才得以吁口气放松一下。
“莲儿,你看着小姐一下,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点心,预备给小姐醒了吃。”夏荷说完便走出房间。
夏莲在房裹看着小姐,渐渐她眼皮也开始沉重,不知不觉靠在床边打起瞌睡来了。
翻个身,本是睡着的惜儿却张开眼睛,她转转头爬起,往门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下床走了出去。
惜儿一个人胡乱的到处走,看到花园里有积雪,高兴的走向前玩起雪来了。
苗婷婷一肚子怒火的冲到花园透气,老爷子发现了她还在官家,限定她在两天之内要离开,她真那么惹人嫌吗?怎么人人都要赶她走呢?她气得猛踢地上的雪。
一阵阵笑声引起她的注意,一个白色身影正蹲在花园裹玩雪,看她穿得那么单薄,难道不会冷吗?苗婷婷走上前看是谁。
惜儿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却仍在雪地里玩得很高兴。
原来是她,苗婷婷看到惜儿时有些惊讶,少夫人怎么落单了?她身边不是一定要有人陪着的吗?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苗婷婷越看越刺眼,越看就越有气。
“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赶出官家?若不是因为你,少爷怎么会不要我呢?若不是你,我怎么要回姑母家那样的乡下地方呢?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惜儿对苗婷婷的指责充耳不闻,仍是笑着玩弄手中的雪球,脸上的笑容没变。
惜儿的笑容像是嘲笑,让苗婷婷的怒火烧得更炽,她生气的一把打去惜儿手中的雪球。“这有什么好玩的?白痴!”
惜儿有些受惊的看着苗婷婷,眼神困惑不安,似是在问苗婷婷为何要打去她的雪球。
想到少夫人已经是个白痴了,还能受到众人的疼爱,苗婷婷就不服气,气极生胆,恶又从胆边生,苗婷婷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知道少夫人在这儿,她陰狠的一笑,拉着惜儿的手走向后园的池塘。
“你想玩好玩的东西是不是?跟我来,我带你去玩好玩的东西。”
半拉半哄,苗婷婷将惜儿骗到池塘上的曲桥。“来,爬上去,爬上去会很好玩的,快上去啊!”她把惜儿推上了护栏。
“别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反正你这模样生和死都没什么差别,就不要留在世上受苦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个漂亮的女人吧!”
苗婷婷不再迟疑,一咬牙,心一横,出手将惜儿推下桥。
“住手!”
从外头回来急着要见妻子的宫廷修发现丫鬟疏忽而让惜儿独白跑出屋外,焦心的四下寻找,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直提醒他到后花园;没想到他冲来后花园找人时,就正好看见苗婷婷将惜儿给推下桥。
宫廷修飞快的冲到桥上,他没心思多看那陰毒的女人一眼,一纵身,他也跃入池子
池水的冰冷让他受不了的打个寒颤,这一来他就更为惜儿担心了,他焦心的在水里找人。
惜儿落水时头部直接撞上了池底的石头,晕死在水底,宫廷修看到了惜儿,连忙手脚并用的游过去抱起人,急急的将她给救出水面。
刚才宫廷修那凄厉的叫声引来了仆人,男仆擒住了慌张想逃走的苗婷婷,正要问明原因时,就看到少爷抱着少夫人浮出水面。
宫廷修青紫着一张脸,急急地对男仆下令:“快去烧热水,也快去请大夫来,快去啊!”
他抱着惜儿冲回房,快速地撕去她身上的湿衣服,用大棉被裹住,又拿出了干净的手中为她包扎伤口。
这时仆人已从厨房里搬来了一大桶的热水倒入浴池里。
宫廷修不敢贸然就让惜儿浸热水,他先运功将惜儿的血路推顺后,才抱着惜儿一起没入热水里,而他的内力仍是源源不绝的送入惜儿体内。
你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你听到吗?知道吗?宫廷修在心中不停地呐喊,几乎是不要命的将自身所有内力贯入惜儿身上,只要她没事就好,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会如何?他不能失去惜儿,绝不能失去她!
体内、体外都有股滚汤的热流在冲击着她,取代让她颤抖不已的冰寒,原已是没有知觉的四肢现在有了几许的暖意,让她感到气血在体内流动着,全身也渐渐暖热了起来,而头上的疼痛随着全身知觉的恢复而更痛了,越来越痛的感觉让她不禁声吟出声。
宫廷修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功力救惜儿,幸而进来看究竟的夏荷、夏莲感到不对劲,强行将少爷和小姐分开。她们将小姐扶出浴池,又让男仆来扶出少爷,已赶来的大夫也忙着诊视两人。
大夫说再晚一点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还好救得快。
只是疲累至极的宫廷修不肯离开妻子身边,坚持一定要陪着妻子,众人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有声音了,没问题,没问题了,官公子,你放心,官夫人没事了。”
大夫听到了床上伤患的声吟声,高兴得忙转头对着脸色惨白、瘫在椅于上的宫廷修说道。
听到惜儿没事了,他脸上浮起笑容,“咚”一声,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