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生起了火,众士兵围圈而坐,这次参与平乱的士兵共有百来人,除了一小部分是宇文晟带来的护卫外,其余大多是从当地挑选而出,所以能为家乡建功,众人都十分开心,欢乐的气氛很高昂。
千香阁的姑娘到达后,会场的情绪更加热络,众人都放开心胸玩乐。
费嬷嬷来到宇文晟面前,跪下恭敬问好:“奴家见过大将军!”
宇文晟轻嗯了声,示意她可以起身。
“谢谢大将军!”费嬷嬷连忙答谢站起。
“交代你的姑娘要尽力伺候众士兵们,别怠慢了!”宇文晟轻声吩咐。
“是,是,奴家明白!”费嬷嬷态度恭敬的点头应是。
“费嬷嬷,千香阁的花魁呢?怎么还不叫她来服侍将军?”桂堂没见到花魁,连忙问费嬷嬷。
费嬷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解释:“纤纤姑娘不好意思见那么多人,想私下在房里伺候将军,希望将军能答应。”
“好大牌的姑娘,竟然和小王谈条件?”宇文晟撇撇嘴不屑的说。
“不……不敢,奴家哪……哪敢和将军谈……谈条件,求将军恕……恕罪,奴家这……这就叫纤纤过……过来!”费嬷嬷以为宇文晟生气了,“噗!”的一声又跪下,结结巴巴连忙辩白,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费嬷嬷吓坏了的模样让宇文晟觉得好笑,这样的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你起来吧,也不用叫那个姑娘过来了,她既然想在房里等,就让她等着吧!”
费嬷嬷心中暗自高兴,冷汗早已湿透衣衫,若将军真要纤纤立刻来伺候,她就玩完了,抹去冷汗,连忙退下,和杜五扶着褚纤纤到将军房间。
“这就是将军的房间。”仆人带费嬷嬷来到房外,也疑惑的看了眼被扶着走,头上还盖着薄纱、好似昏迷中的女子。
“谢谢,我们带人进去后,马上就会离开。”费嬷嬷笑说,和杜五合力将纤纤扶入房间。
“她什么时候会醒来?”费嬷嬷小声焦急的问杜五。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她醒来时体内的‘迷情散’正好发作,让她春情荡漾、举止放浪,而将军回房时一定也喝了不少酒,两人便什么都不会多说,直接就办正事了!”杜五滢笑的说明。
“是这样最好,万一出了事,我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费嬷嬷皱紧了眉头,心中忐忑不安。
“不会的,别担心,就算明早纤纤醒来,脑袋也要迷糊个半天才会慢慢清醒,所以她什么也不会对将军说,放心吧!”杜五很有把握的告诉费嬷嬷。
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她不放心行吗?将纤纤安置在床上,费嬷嬷扯去里着纤纤的披风,露出她一身轻纱的暴露穿着,费嬷嬷和杜五急急的离开房间。
庆功宴开到越晚越热闹,在千香阁姑娘的温言软语下,众士兵身心都放松了,谈笑声不断。
宇文晟喝了不少酒,本来还想和众人继续同乐,但桂堂提醒他房里还有个花魁等着呢!
对此,宇文晟不太感兴趣,美女他见多了,在边关就有两个能并称北方第一美人的女子陪伴,她们是卖笑不卖身的青楼名伶,在跟了他之后便死心塌地,他若喜欢大可以将两人都纳为妾,只是他懒得处理这些繁琐的事,她们了解他的脾气也不敢-唆,乖乖的陪着他,不求名分,不抢地位。在宇文晟的观念里,女人就该如此,听话顺从是女人的本分。
所以对这个南方美人,说实在他没多大的玩兴,不过属下的美意他也不好拒绝,若看不顺眼大不了叫她走,也不是难事,因此宇文晟站起,踩着微醺的步履,没有属下护送,自己走回房间。
褚纤纤在全身如被火焚的难受情形下醒来,只呆了一-那,立刻就记起目前的情势,她慌了手脚,想起身逃开。
可是一下地,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站不稳脚又跌回床上,咬着牙,她无心去理会眼角直涌出的泪水,现在没有时间哭,她要做的是赶快离开这个-脏的地方。
原来救她的费嬷嬷是妓院的鸨母,费嬷嬷救她不过是想将她推入火坑,知道实情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回神后她只想赶快逃走。
可是费嬷嬷哪肯让她离去,软硬兼施的要她去服侍一个什么大将军,说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显赫风光一生,她当然死也不肯答应了!为求自保,她只好老实说出自己的身世,以她总督千金的身分,她想费嬷嬷一定不敢对她胡来。
她没想到费嬷嬷不相信,还讥笑她胡说八道,任凭她解释了几十次,还拿出娘交给她的信当凭证,费嬷嬷依然说她是乱编唬人,不但抢走了她的信,还要她不准反抗,否则会有办法让她答应听话,然后她就被囚禁起来了。
褚纤纤急疯了,哀求费嬷嬷放过她,也努力在房里找出路要逃跑,可是都没成功,最后她只能缩在墙角抱头痛哭,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竟然让她沦落到妓院里。想到费嬷嬷要她服侍男人,她就想吐,不要,打死她也不会同意,不要!
她哭了一整晚,没吃没喝,只希望自己能立刻死去,不要留在妓院被侮辱。
第二天,费嬷嬷进门来问她的意思,她原本乘机要逃出去,但是门外站了四、五个大男人,她逃不掉,只能求费嬷嬷相信她真的是总督的女儿,求费嬷嬷快放她出去。
费嬷嬷没将她的话听入耳,仍是逼她去伺候那位大将军,褚纤纤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坐在地上痛哭,喊着娘救命,希望娘快来救她,救命啊!
费嬷嬷和她耗了一天,最后费嬷嬷也没耐心了,便要人强逼她喝下一种带着药味的烈酒,说她这样就会听话了。
褚纤纤猜也猜得出自己喝下的一定不是好东西,所以拼命挣扎不喝,灌入她嘴里的酒也都尽量吐出来,不过仍是被浓烈的酒味醺倒了,不支昏过去。
醒来后,褚纤纤就发现自己在另一个陌生的房里,她没有第二个念头,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褚纤纤扶着桌椅一步步吃力的往门的方向走去,才移动四、五步,就走得她气喘吁吁,到底费嬷嬷是喂她吃了什么药,为何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走路都这样困难,真能逃得出去吗?
纤纤感到灰心,眼泪又成串落下,她举起衣袖要擦眼泪,入眼的薄纱让她吓了一大跳,赶忙低头审视自己的衣裳,天啊,她……她竟然穿着单薄的纱衣,连肚兜也没穿,身躯完全显露出来,羞得她睑又红又白。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她要穿这样出门?万一被人看到了,她还有脸活下去吗?可是她也不能留在这里啊,那个什么大将军可能马上就要回房了,他对自己的企图……纤纤没有勇气再想下去。
现在成了既不能跑又不能留下的局面,进退都没有路,褚纤纤心力交瘁,再也撑不住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
宇文晟走入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女子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难过的哭泣声听起来好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低垂的睑看不出她的相貌,但是她耸肩怞气的模样挺让人心疼,宇文晟心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怜爱。
靠近那女子,宇文晟蹲,大手抬起了她的小脸,要看看她的真面目。
惊讶同时写在两个人的脸上,宇文晟是为了纤纤的美丽,果真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得天独厚,让人惊艳,这是一张能让所有男人心动的脸蛋。
纤纤先是被突来的动作惊吓住,等看清眼前贴近她的是个男人时,尖叫一声,慌乱的手脚并用要远离他。
宇文晟对纤纤激动的举止有些不解,但他对她的美丽很满意,所以不在意的模了下她的小下巴,轻挑出声:“你就是要在房里伺候我的花魁吗?长得还真不错!”
“不要碰我!”纤纤惊叫,立即挥手打去宇文晟的大手,像要擦去什么脏东西般,用力的拭着被宇文晟模过的地方。
宇文晟眉头皱起,他不喜欢她眼里憎厌的目光,憎厌,竟然会有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宇文晟心中不悦。
“你忘了你今晚要做什么吗?”宇文晟刻意贴近纤纤,语气低沉陰邪。
“啊……别靠近我,你找错人了,我……我要走了!”纤纤焦急推拒,挣扎着爬起要离开。
“你要走?”宇文晟眉毛蹙起,语气又沉下几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戏弄他吗?
纤纤不愿意和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扶着身旁的桌子她奋力站起,脚步踉跄的想快快离开。
宇文晟身影一闪,轻松的就转到纤纤的面前,冷着脸看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纤纤紧急煞住自己,以免撞上宇文晟,她往后退几大步,脸上全是戒备抗拒的神情,结结巴巴叫:“让……让我离开,我……我不是你……你要的人,我是身……身不由己,让我……我走!”想绕过宇文晟往门口走去。
宇文晟哪肯就这样放她走,他跨两大步又贴近了纤纤,“你叫什么来着?嗯,纤纤,你的名字是纤纤吗?”他记得费嬷嬷说出这个名字。
“我……我是叫纤纤,可是我……我不是……唉,我不会说,反正我……不要留在这里,你让开,我要走了!”纤纤脸上浮起了厌恶的表情,不想和男人多说话,心中只有赶快摆月兑这一切的念头。
又是这样嫌弃的神情,这回宇文晟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很明白这个女人嫌恶的对象是他,这令宇文晟感到被冒犯,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既然叫纤纤,又是从千香阁出来的姑娘,就该好好尽你的本分,这样就想走,你以为小王是什么?供你消遣的乐子吗?”宇文晟微-起眼,语气不善的靠近纤纤。
纤纤焦急的直摇着头,她没……没这个意思啊,可是口拙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解说才好,又见他一步步贴近自己,纤纤情急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尖叫声,话顺口而出:“啊,走开,别……别再走过来,不要走近,我想吐了,走开,走……”看到陌生男人就已经让她浑身不舒服了,何况这个男人身上有股浓烈的男人气息,更使她反-,纤纤捂着嘴想要避开宇文晟。
她竟然想吐,因为看到他!宇文晟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发火了,没人可以对他说这样的话,尤其她只是个青楼女子,实在太过分了!
大手一捉,像拎小鸡一样,纤纤整个人被扣入宇文晟怀中,宇文晟粗暴的捏住她纤细的下巴,逼她近距离的面对自己,声音冷怒:“看清楚,小王就是你今晚要伺候的人,你最好别多说话好好服侍,否则小王不会客气的!”陰沉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气势更加吓人。
纤纤吓坏了,眼泪直流,拼命想从宇文晟怀中挣月兑开,惊急喊着:“放……放开我,快……快放开,恶……恶心的坏人,快放开我,我讨厌你,臭男人,好脏啊,别碰我,走,走开,-脏的坏人,坏蛋,放手,我……我真要吐了,我……哇……”
实在抑制不住涌起的酸液,纤纤“哇!”的一声,吐在宇文晟身上。
宇文晟没想到她真的吐了,一张脸黑得有如阎罗王,他大力将纤纤甩上床,将自己被弄脏的衣裳扯下,两三下便光着身子,露出一身肌肉,也上了床。
纤纤被宇文晟这一甩弄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看到那个男人没穿衣服,她惊叫还来不及避开,他就扑上自己。
“啊……你……你要做……做什么?不要,不要啊!”纤纤被压在宇文晟身下,她尖叫哭喊着拼命捶打身上的男人,使尽全力想挣开他,保住自己的清白。
想不到瘦弱的她,使起劲来像是撒泼的野猫,纤纤的指甲在宇文晟的皮肤上留下不少道红痕,不过宇文晟不打算放过她,在她这样冒犯他后,这个女人必须受到惩罚。
大掌捉住了她一双小手,她踢个不停的脚也被宇文晟有力的双脚制服,他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丢下话:“这是你欠小王的,小王付了钱就要得到代价!”另一只手罩上了她小巧挺俏的酥胸,唇也落在她颊上。
“不!”纤纤尖声惊吼,使出全身力气从宇文晟掌中夺回两手的自由,悲愤的她直接就往他脸上抓去,不管弄瞎他或弄伤他都好,要逼他放开自己。
宇文晟没注意到她还有这招,脸急忙偏开,但纤纤的指甲还是在他颊上划出一道伤痕,流出血来。
“你!”宇文晟怒极了反笑,脸上浮起了陰森的笑容,他两只手用力抓住纤纤细瘦的手腕,粗暴的大力气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对于她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他没有心疼。
“这是你自找的!”冷酷的丢下这句话,宇文晟的行动有如狮子在撕碎猎物般,狠准的攫住身下人儿,没有前戏、没有温柔,他扯去她的衣裳,粗暴的占有了她!
那种撕裂般的痛楚,瘦弱的纤纤无法承受,在他侵犯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同时晕了过去,黑暗成了她最好的逃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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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块感,只是纯粹的发泄,在身体得到满足后,宇文晟怞身离开。
看着脸色苍白、昏迷躺在床上的女子,她身下红色的血液非常刺眼,宇文晟皱眉俐落的跳下床,找出干净的衣裳换上。
很少有人能使他这样冲动,丧失理智,尤其她还是个女人,但只要想起她对他嫌恶的模样,宇文晟仍是愤怒的握紧拳头,这是她应得的责罚,不值得同情。
宇文晟心中没有愧疚,坐回床边,他眼神停留在纤纤绝美的脸蛋上,伸手抚着她细滑的肌肤,她真的很美,让他都不自觉的动了心。若她能像一般青褛女子那样好好伺候他,说不走他还会为她赎身,让她跟在身边伺候,这对身为妓院的姑娘,可说是个天大的恩惠。
只可惜这个女人不知惜福,竟然惹他生气,他没降罪就万幸了,不会再给她任何好处。
宇文晟收回手,厌恶的别开头起身往外走,想出门叫青楼的人将纤纤带走,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醒了。
纤纤只感到下月复好痛,全身都在疼,她咬牙忍着痛楚费力坐起,当眼睛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还有身下的血迹时,脑中“轰!”的一声,将她给震呆了。
“我……我……怎……怎么……了?”纤纤直楞楞的瞪着鲜红的血,喃喃自语。
“你醒了!”一个冷淡的声音插入她的思绪里,让她由迷惘恢复清醒。
纤纤立刻转头看着站在房中的宇文晟,他穿着单衣,冷肃的脸上只看到漠然,双手交叉着如山岳般矗立在她眼前。
纤纤再不知人事,再天真无知,由自己身体的情形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啊──”被事实击溃的她不敢相信的放声尖叫,捂着耳朵,闭着眼,使劲全力说:“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不要!”她竟然被……不要!
宇文晟被尖锐的叫声弄得心情更加恶劣,他走到床边,用力的扯下她盖在耳朵上的手,大声截断她的喊叫:“住口,别叫,不准叫!”
纤纤的尖叫被宇文晟的喝声阻断了,她抬起泪眼看着他,突然像发了疯般又是咬又是捶打的攻击宇文晟。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纤纤边吼边动手,恨不得杀了这个可恨的男人,被他玷污了,她还有脸活下去吗?她活不了了!
宇文晟也被纤纤的又踢又打弄得火大,甩开她,离开床一些距离,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我要杀了你,你竟……竟然对我……对我……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纤纤哭倒在床上,小手捶着床板,悲泣交杂的怒吼。
“你忘了你的身分吗?身为欢场妓女,伺候小王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宇文晟说得冷酷无情,青楼女子对客人又打又咬,他还没为此跟她算帐呢!
“我不是,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啊!我是被逼的,我不是青楼女子,我爹是褚士轩,他是江南总督,我叫褚纤纤,是总督的千金啊,我真的是总督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纤纤声嘶力竭的哭喊。
宇文晟被纤纤的话吓了一大跳,脸色凝重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满心悲恸的纤纤不再害怕羞怯,她瞪大眼面对宇文晟,咬牙说:“我爹是褚士轩,是江南总督,我叫褚纤纤,是总督的千金,你听清楚了没?我家在扬州城,我要到雷峰镇的外婆家玩,才由护卫保护着出门,哪知……哪知会遇到土匪强盗,护……护卫都被杀……杀了,连我的丫鬟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我逃走后被费嬷嬷救起,没想到费嬷嬷竟……竟然是妓院的鸨母,她……她逼我接客,我不愿意,我也表明了身分,可是费嬷嬷却……她却不相信!如今,我……你对我.…你要我怎么活下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我恨你……我恨你……咳……”纤纤哽咽得直咳嗽,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己。
宇文晟神情愕然难看,明白她的身分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了。她若是官家千金,他就不能始乱终弃,虽然错在千香阁的嬷嬷,但她失身于他总是事实,他必须负起责任。
“你的事小王会为你讨回公道,而你,小王也会给你一个名分,不会让你难做人的。”宇文晟冷静的告诉纤纤。
纤纤止住了咳,宇文晟的话没安慰她,反而让她更加愤怒,有了勇气,她紧抿唇下床,缓缓走到宇文晟身前,一字一字恨恨的吐出:“我不希罕你的名分,我不要!我恨你,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臭男人,你让我感到恶心反胃,我不想见到你,要我一辈子跟着你我宁可去死,我死也不会让你再碰我的!”这是她第一次豁出去放胆大声骂人,因为她没脸再活下去,既然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宇文晟脸色大变,他怒气冲天的捉住她的手腕警告:“你别太过分,就算是你爹也不能用如此的语气和小王说话,小王会负责不是怕你,只是好心想帮你,小王也可以撒手不管,到时候你便什么名分地位都得不到!”若他不是自制力强,早就将这个满嘴刻薄话的女人丢出去。
“放手,别碰我,”纤纤用力挣月兑宇文晟的手,边摇头边后退,声音凄厉的反驳回去。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欺负了我,再对我负责,我不要这样的帮忙,我最恨的就是男人了,尤其是你,我不要你碰我,更不要看到你,我恨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走,滚出去!”纤纤捉起能构到的东西直接就往宇文晟丢去,她边丢边后退,直至靠到了窗边。
宇文晟挥手挡下飞来的花瓶、茶壶、杯子……心中真有冲动要将眼前的褚纤纤大卸八块,她以为她是谁?竟敢叫他滚,就连当今皇上也不敢对他这么说,不驯服这个女人,他宇文晟还有面子当王爷吗?
“褚纤纤,你太不知好歹了,真是欠管教!”伸手要捉住她好好教训。
“你不配,不配!”纤纤碰到窗子心中就有了决定,没等宇文晟抓到她,她攀住窗棂一使力,整个人便翻出窗外,直坠下地。
宇文晟扑身上前要搭救时晚了一步,他怒吼一声,也跟着飞身跳下。
想死吗?他不会同意的,他们之间的债还没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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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说谎,老实说!”宇文晟铁青着脸用力拍了下桌面,神情暴怒的瞪着跪在下面的费嬷嬷和杜五。
费嬷嬷浑身颤抖,吓破了胆,“我……我……真……没……谎……说谎……”
“木克,将两人都拖下去砍了!”宇文晟冷酷下令。
“不要,不要,将军饶命,饶命,奴家老……老实说,奴家说实话!纤纤的确是……是奴家从树林边救回来的,奴家见她姿色好便想要她成为千香阁的姑娘,因为她当初对奴家说她爹娘是一般的百姓,所以后来改口说她是总督千金时,奴家当然不相信,奴家若知道她真是总督千金,奴家打死也不敢动……动她的主意,绝对不敢的,求将军明察,求将军明察!”费嬷嬷边磕头边说。
“逼良为娼,你们也太大胆了,眼里还有王法吗?”宇文晟冷着声音怒说。
“这都要怪小的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杜五也抖着声音求情。
问出了原因,宇文晟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渣,交代给手下。“桂堂,这两人交给你,你看着办,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命官的颜面,绝不可以流传出去。”
“小的不会说,打死也不敢说出去,只求将军能饶小的一命,求将军饶命……”杜五哀求,费嬷嬷也迭声保证不敢说,恳求宇文晟能开恩。
“带下去!”宇文晟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别开脸。
桂堂领命,将费嬷嬷和杜五抓下去。
宇文晟办完了费嬷嬷这事,快步走回房,跳楼自杀的褚纤纤虽然幸运的大难不死,但也伤得不轻,都两天了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如何了?”宇文晟一走入房间就问守在床边的大夫。
“启禀将军,还没醒呢,不过小的有为小姐量过脉搏,发现她稳定多了,应该就快醒了!”大夫报告。
宇文晟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褚纤纤,神情沉重,摆摆手要大夫下去。
“王爷,别担心,大夫说褚小姐不会有事的!”木克出声安慰。
“小王不是担心她,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小王手上!”宇文晟冷漠的说,不愿意让手下误会他关心褚纤纤,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债,他要等她醒过来,好好教训她对他的不尊敬和忤逆,她还没受够处罚呢!
一会儿后,桂堂走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呈给宇文晟,“爷,这是费嬷嬷交上的,说是褚小姐的东西。”
宇文晟接下信打开一看,这是褚纤纤母亲写给娘家父母的信,信中提到褚纤纤羞怯爱哭又怕生的个性,致使她坚持不愿意嫁人,她的爹娘实在劝不过,便想借着也将要出嫁的表姊好好劝劝褚纤纤,信里还写着褚士轩对女儿的亲事已经有了决定,对象是吏部尚书钟正的儿子钟敬杰,只是还没让褚纤纤知道这事,等她从外婆家回家后,这门亲事便要公开了。
宇文晟看完信,沉默不语的将信放回信封收人自己怀中,他那面无表情的脸,让桂堂、木克看不出主人在想什么?
房里静了下来,为了褚纤纤受伤昏迷,宇文晟延后回京的时间,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征召的士兵都回去了,所以目前在行馆里只有二十来人,何时能动身离开,就看宇文晟的意思了。
其实,宇文晟应该通知褚士轩说明褚纤纤在行馆的事,若他将褚纤纤交给她爹娘,便可以立即回京了,可是他却将消息封锁了,而知道褚纤纤真实身分的木克、桂堂也不敢多问,只觉得王爷这回处理事情的态度很奇特,原因除了王爷自己明白外,也没人知道。
宇文晟定定的看着褚纤纤,脑里转动着各种想法,他在考虑要如何安置这个麻烦的女人,想到她对自己无礼严厉的批评,他就忍不住心中有气,从没有人敢这样骂他,褚纤纤是第一个人,该死的第一个!尤其她跳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配!”这是什么意思?她不配他,抑或他配不上她?他可以很肯定应该是后面的意思。
小小一个总督千金敢说他不配,这口气宇文晟怎么都咽不下,而她还敢在他眼前演出跳楼记,想藉此来逃开他吗?她作梦,他不准她死,阎罗王就不能收她,要死也要先付清代价,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此时床上的褚纤纤头动了下,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似乎醒了。
“找大夫进来!”宇文晟对桂堂交代,注视着褚纤纤的动静。
好痛,好象有人在敲她的头般,一次接着一次,不间断的敲着,痛得她不能再睡下去,想醒来叫那人别折磨她了。
努力撑开眼帘,黑白分明的眼珠儿转动了下,脸上神情仍是一片迷惘,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她慢慢的偏头看去。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褚纤纤,看起来特别柔弱无依,当她一双水灵灵眼睛对上宇文晟时,他感到心中微微震动了下。
“你醒了!”他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当开场白,神情冷淡。
她盯着说话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四周,在脑里思索着,最后不得不颓然放弃,她想不起来。
“这……这是什么地……地方?你……你又是谁?”沙哑细弱的嗓音怯生生的问。
宇文晟听了问题,呆了半晌,扬眉反问她:“你不认识我了?”
纤纤再打量着宇文晟,很努力的回想,可是她脑里还是一片空白,恬恬小嘴她摇摇头:“我……我记……记不起来……了,你……你认识我……我吗?”
宇文晟发觉不对劲,连忙再问纤纤,“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纤纤睁大眼睛眨了眨,用力在找寻记忆,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呢?但是脑中混沌,不管怎么想,依然没丝毫记忆,她看着宇文晟,语气困惑又惊骇,“我……我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我到底是谁呢?”
宇文晟连忙叫大夫过来为纤纤检查。大夫走上前,伸手要为她把脉,纤纤却将手收回被里,眼里满是惧意,“不……不要,别……别碰我!”下意识就是不想让男人碰她。
纤纤的话引发宇文晟最难堪的记忆,他脸色含霜,粗暴的掀开被子拉出她的手。“快伸出手来给大夫检查!”
“不要,不要,我怕!”纤纤反手紧紧捉住宇文晟的大手,恐惧的模样可怜又无助。
一样“不要”两个字,只是这回她说来是那般的柔弱,和之前他听到的嫌恶语气完全不同,她还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宇文晟真被褚纤纤的反应弄胡涂了。
不过面对如此娇弱的褚纤纤,宇文晟的语调也不禁放柔。“别怕,伸手给大夫检查,这样大夫才知道你身体如何了?乖,听话!”
纤纤依然不肯,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宇文晟,如同溺水的人捉住浮木一样,她大眼里满是期求,不想让陌生男人碰到她,但对宇文晟她却有另样的感觉,看到他,她反而觉得很熟悉。
“将军,这……”大夫一脸为难的看着宇文晟,不知如何下手检查。
宇文晟只得靠近纤纤,扶起她半坐起,握着她的手,露出手腕一截给大夫量脉搏。
当大夫的手碰到纤纤的手时,忍不住将整个身子偎到宇文晟怀中,皱眉别开脸,忍住心中涌起的不舒服感。
就是这样厌恶的举动,纤纤的表情让宇文晟感到眼熟,只不过这次对象是别人不是他,让宇文晟心里感到一丝庆幸。
大夫仔细的检视褚纤纤一番,没发觉她有什么异状,温和的告诉她:“小姐,你再回想一次,想想自己的名字?想想家住哪儿?父母是谁?你好好想想。”
纤纤赶忙收回手放在自己胸前,依然偎在宇文晟的怀里,照着大夫的话低头想了许久,可是任凭她怎么回想,脑中记忆就像被人怞空一样,她完全想不起过去,她慌了,大眼里又盈满了泪水,双手扶着头无措的说:“我……我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是谁?爹娘呢?家在哪里?我……我怎么想不出来,为什么记不起?”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宇文晟质问大夫。
大夫又检查纤纤前额的伤口,都没问题,他明白了,马上躬身禀明:“回将军,因为小姐头部受伤,冲击到脑,所以造成暂时性的失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休养好好回想,或是接触到印象深刻和过去有关的事,自然就会慢慢恢复记忆了。这事急不来,不过一定能复原,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别急着要回想过去的事,让她心情平静下来,记忆便会一点一滴恢复了。”
“大夫,你的意思是这状况只是暂时性的,绝对能再记起,是不是?”宇文晟看着大夫。
“是的,这点小的可以保证,若小姐的亲人能在小姐身边提醒她过去的事,那小姐会更快恢复记忆,所以小姐不会有事的,请将军放心!”大夫很有信心的回答。
“小王明白了,你下去吧!”宇文晟命大夫退下。
“王爷,既然有亲人在小姐会更快记起,那要通知褚总……”
宇文晟严厉的眼神阻止了木克下面的话,跟在主人身边那么久,木克、桂堂对主人的每个眼神、手势代表什么都很了解,木克立刻住嘴不再说下去,桂堂也静默,一切听从主人的意思。
“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我的家人又在哪儿呢?”纤纤仰头看着宇文晟,小脸满怀希望,自己既然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明白她的身世。
宇文晟看着娇美的容颜,褚纤纤也羞怯的回望着他,她眼里都是对他的信任,宇文晟想到怀里的信中写明,她爹娘已经为她订了亲事,他脸上一下子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其中包含着一个强烈的渴望,他无法压下,这使得他做下了决定。
“你叫纤纤,是小王新纳入门的小妾,小王就是你的家人。”宇文晟简单的几句话决定了纤纤的命运。
不错,她是他的小妾,他宇文晟宣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