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霏霓又开始逃跑了,而现在的她身子更软弱,步履也越加的艰难。
她现在逃跑的心情和刚才不同,一样是不想落入阙礼杰的手中,但之前是不愿被迫说出藏印信之处,而现在她却感到阙礼杰还有更吓人的意图,令她有些失措,手忙脚乱的急急要逃跑。
只是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已经完全化去了她的内力,如今的她比一般的闺秀千金都还要软弱,别说反抗,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了;万一阙礼杰再追到她,想到他那抹可怕的邪笑,衣霏霓心再颤抖了下,她真觉得害怕了!
脚步不稳的她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她忙捉住树干稳住身子,但树枝却勾去了她盖住秀发的白纱,露出她一头乌亮的长发,长发在月光下闪耀,有如一匹发亮的锦缎,也让她一对美丽媚人的眸子毫无遮掩。
衣霏霓大惊的想拿回白纱,但她竟然连从枝头上扯下头纱的力气都没有,她又急又懊恼,不得已下只好不管白纱,想继续往前走。
可惜,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却又再响起,“我们之间的债也该算一算了。”
语音落,阙礼杰身影也来到了衣霏霓面前,他缓缓转回了身,本是气冲牛斗的神情登时就改变了。
少去头纱的掩盖,可以清楚见着她秋水盈盈的眸子,及腰的长发衬得她身子更为纤细,虽然她脸上还有一层面纱遮住半张小脸,但在薄薄轻纱中仍能若隐若现的看出她的模样,那绝对是张冠绝天仙的容颜,阙礼杰睁大了眼,心中惊叹!
他赤果果直射的目光教衣霏霓有被轻薄之感,她小脸沉下,从怀中模出随身带着的小巧匕首,不管自己中了毒,她举起匕首便往阙礼杰胸膛刺去,“登徒子,该死!”
阙礼杰轻松就捉住了她细瘦的手腕阻止她蠢动,另一只手接着便掀去她脸上仅剩的面纱。
衣霏霓惊骇的忙叫:“不可以,不要!”想转头避开阙礼杰的手。
但来不及了,阙礼杰的大手已经拿下了面纱,此时掩住月亮的云儿也识相的飞开,明亮的月光照在衣霏霓惊艳绝俗的丽容上,炫惑了阙礼杰的目光,也撼动了他的心。
“美,好美……”阙礼杰低声轻喃,她美得不像是真人般,让他迷惑的想伸手去触模,要明白她是否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影。
衣霏霓心被寒冰封住,她睁着晶亮大眼瞪视阙礼杰,红菱小口怒得一字一顿,如起誓般说出,“阙礼杰,本宫会挖出你的双眼,断了你的四肢,剖开你的心,我要杀了你!”他看过她的真面目就该死。
她怒眼圆睁,愤恨的神情没减去她的美,反而是让美丽有了生命般更加鲜活了起来,所以听到她要杀了自己,阙礼杰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的轻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霏霓小脸涨红,怒气像是在沸腾,她娇声斥责,“阙礼杰,你……你无耻,下流!”举起小手就往他脸上甩去。
阙礼杰却是不避不闪,接下了浑身无力的衣霏霓甩来像是抚模的巴掌,被打了他没有生气,不过却下了个惊人的决定,“我要你!”他肯定的告诉眼前的美丽女子,没错,他要这个凶恶的像要将自己凌迟处死般的女人,他要她!
这话教衣霏霓脸色红白交杂,羞怒到身子都在颤抖着,胸口堵着一口气,涨得发疼,让她要连连深呼吸才不会被气疯;怎会有这样无耻下流的人,竟然对她说出那样的混帐话,若不是她中了软筋散,她一定先割了他的舌头,教他永远都不能说话。
“阙礼杰,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衣霏霓挣扎着叫,极力想月兑离阙礼杰的箝制。
阙礼杰先取下她小手里的匕首放入怀中,再顺她意放开,“匕首我取走了,免得你伤到了自己。”
衣霏霓立刻后退数大步,远远离开阙礼杰,瞪着他恨恨叫:“我衣霏霓对天发誓,阙礼杰我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以偿你轻薄无礼之罪,我绝对要杀了你!”没人可以对她这样不敬,阙礼杰何只该死,简直是万死都不足以补偿他的恶行,他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原来你叫衣霏霓,霏霓,真好听的名宇,以后我就称你为霓儿吧!”阙礼杰面露微笑对衣霏霓说起。
“住口,不准你叫我的名字,阙礼杰,我说我要杀了你,你听到没?!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衣霏霓加大声音强调,阙礼杰卑劣的行为举止,还有不堪入耳的下流话教她气愤却又心生骇然,他想做什么?!他对自己真有非分的企图吗?不过就算有又如何,难道自己还会怕他不成?
不,她不能怕他,他做了那么多可恨的事,她必须要他付出代价,她绝不吃闷亏,就算要拼上她的所有,她也在所不惜,衣霏霓在心中决定了。
阙礼杰笑笑,却问了个风马牛完全不相干的事,“霓儿,你有婚约吗?”
“我不是说不准叫我名宇,阙礼杰,你问这做什么?”衣霏霓怀着戒心看着他。
阙礼杰笑得越加光彩耀人,轻松回答衣霏霓,“霓儿,你若有婚约我就要帮你推掉,我要你,你这一生都要属于我。”话说完,他人也欺近了衣霏霓,伸出大手轻抚了下她女敕白无瑕的小脸蛋。
衣霏霓像被脏东西沾到般,慌忙急急拂去阙礼杰的手,气愤喊:“阙礼杰,你……你欺人太甚了,不但胡说八道,又对我无礼,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气绿了脸,抬手就要打阙礼杰,但内力全失的她却连步履都站不稳,招式一出,她人也跟着倾向前,不像在出招,倒像是投怀送抱。
阙礼杰自是不会客气,张开手臂抱住了香馥的娇躯,将衣霏霓搂个满怀,而由心而生的契合感教他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霓儿果然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佳人。
“阙礼杰,你这个恶徒,快放手,你这该杀千刀、下地狱的混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唔……”衣霏霓的话蓦然被截断了。
阙礼杰干脆低头吻住了怀中坏脾气的女子,反正他也好想尝尝她的滋味。
衣霏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阙礼杰他……他竟然吻她,他用唇吻……吻了自己,她震惊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呆愣愣的任他的舌畅游在她小嘴的甜蜜中,一处处的游走,也一点点的吻去了她的纯洁。
好甜、好美,他的霓儿甜美的让他不愿放开,想深入更深入去吻她、爱她。
好一会后,衣霏霓才由惊骇中回神,她双眼一直瞪得老大,羞辱的泪水爬上了她的眸子,她拼命摇头,发狂般挣扎要推开阙礼杰,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他怎能这样强逼于她!怎可以?
只可惜她虚弱的反抗如羽毛拂在铁石上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气恨的豁出去了,用力就往他的唇舌咬下去。
疼痛让阙礼杰急忙放开人,眉头蹙在一起,手往唇上一抹,鲜血染红了他的手,他面色不佳,强忍着痛楚斥喝,“你……你真是个小魔女!”
衣霏霓被他推倒,倚靠着树,她挣扎着站好,不断往地上吐口水,也用力拭着唇,想将阙礼杰的痕迹擦掉,她眼里闪着怨恨的泪珠,冷凝的脸上悲怒交杂,“你才是个大魔鬼,阙礼杰你是这世上最最可恨的恶魔,你竟对我……对我……你怎能这样对我,呜……你太可恨了,夺去了我的清白,今天我若杀不了你,我也不活了,我杀了你,杀了你……”
她冲到阙礼杰身前,喊着杀了你,抡起小手,没头没脑就往他身上打去,她知道自己伤不了他,但她一定要发泄满腔的恨意,她拼出了所有力气用力捶着他,直到喊哑了嗓子,也捶酸了手,满脸都是泪痕,她无力的慢慢停下来,膝盖一弯,整个人就要坐倒在地上,阙礼杰快手的环住她,抱她入怀。
衣霏霓的眼泪惊醒了阙礼杰的理智,想起自己的行为,他有愧有歉,但没有后悔,或许他的手段荒唐无耻,做法也太过分了,但是在明白地就是自己想要的人后,他的人、他的心都渴望要拥有她,不管要花多少代价,他都要得到她。
“我要你,霓儿,我真的是想要你,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我要你!”阙礼杰抱着她柔声诉说。
衣霏霓怒不可抑的抬头瞪着阙礼杰,“可是我不要你,我讨厌你,憎恨你,恨不得怞你的筋喝你的血,更恨不得能一刀杀了你,你知道吗?我恨你!”软弱只是刚才手足无措时表现出来的情绪,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不是她的真性情,坚强自主才是她的脾气,她恢复了冷静,凶狠怒叫。
比起哭哭啼啼的衣霏霓,他还是喜欢这样冲动有朝气的霓儿,虽然她是口口声声要杀了他。
“我会改变你的,让你不再恨我,也会使你慢慢爱上我,愿意和我共度这一生!”阙礼杰明明白白将自己的心意昭告于地。
衣霏霓像在看怪物一样盯着阙礼杰好一会,才冷冷的出声,“你疯了,我不想再和个疯子说话,现在我要你放开我,并且马上把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给我。”她命令他。
“霓儿,我不能放开你,因为我要带你离开迷林;再者我也不能将解药给你,你必须在阙家堡留下,为避免麻烦,你保持现状比较好。”阙礼杰告诉她,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圈紧,带着她离开。
衣霏霓真对阙礼杰恨得咬牙,她被迫向前走,小嘴犹然不断的怒骂着阙礼杰,“你身为武林盟主,却是行为卑劣下流,用软筋散伤了我不说,还挟持了我,你这样的做法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种就解开我身上的毒,我们好好的较量一场,若你能赢我,我就说出印信所在,怎么?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若能激得成功,她就有机会离开这混乱莫名的一切,报仇也才有望。
“现在我却不急着找回印信了,我对你比较有兴趣,你就在阙家堡作客下去,我想印信放在哪,你迟早会对我说的。”阙礼杰改变了决定。
衣霏霓气得对阙礼杰怒吼:“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你又凭什么硬要留我在阙家堡作客,这于礼于法上都不对;原来你这个盟主不过是专做见不得人的事,你是个小人!”
“于礼,我是邀请你留下,你是阙家堡的客人;而于法,是你先盗走我的印信,我留下你来查问印信下落可是根有理,所以于礼于法上,我都没错。”阙礼杰理由充足的道。
“你……你……”衣霏霓真受不了了,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又赖皮的男人,想痛斥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谈能骂的她都说过了,却拿阙礼杰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天啊,可否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会遇上这样的事,为什么?
不行,还是不行!衣霏霓再尝到失败的苦果,她试了许多次仍是无法催动体内的功力,看着床上琳琅满目的各式药丹,她已经吃了许多的解毒九、补气丹,却依然解不了身上的十香软筋散,教她为之气结!
说来十香软筋散并不算是毒药,它只是暂时性的散去人的内力,但七日后,药效过了,内力还是会恢复,所以再有效的解毒丹对十香软筋散也没用,唯有特制的凝气丹才能让她恢复功力。
她气得拿枕头发泄,当它是阙礼杰,猛捶一番后才颓然放下,无奈的将瓶瓶罐罐都收起来,仰躺在床上盯着床顶,慢慢地再转头看向正对着床的门发呆。
想到那扇门可以通到隔壁阙礼杰所住的房间,她脸就烧红了起来,既气又羞,还有更多的疑惑,为何他要将自己安排在这房间住下?闲云居可是阙礼杰的住所,他要她住在此就已经不对了,还让她待在与他可以相通的房间,这分明应是给他妻子住的卧房,竟要她住,阙礼杰是何居心!
他带自己走出迷林后,就直接拉她到闲云居,她不断严辞的表示拒绝住在这里,却一点用也没有,最后还是被迫接受待下。接着他又叫来婢女服侍她沐浴更衣,她不愿听从他的安排,但已经不想浪费精神做无谓的反抗,只能忍气顺从。
等她梳洗完毕,换好了睡衣,婢女都下去后,竟然见阙礼杰从相通的门走入她房里,当时她真被吓的不知所措,不明白他又想做什么?
“别怕,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来道晚安,你该好好睡一觉,有事就待明天再解决。还有,我耳力不错,有什么风吹草动是瞒不过我的,先告诉你,免得你做白费力气的事,晚安,霓儿,明天见!”阙礼杰说完便要离开,衣霏霓叫住了他。
“你身上的针刺心毒真的解开了?”她看他一副没事模样很怀疑,不太相信他竟能解开雪衣宫练出的毒。
“没有,但我用内力暂时压下了毒,你这么关心我是想要给我解药吗?”阙礼杰好玩的问她。
“除非你解了我身上的软筋散,否则免谈。”衣霏霓冷漠回答。
意料中的答案,阙礼杰洒月兑一笑便回房。
而她就是从阙礼杰离开后开始想用自己身上所带的药解十香软筋散之毒,但却失败了。
对于解毒她已经放弃,思绪转到阙礼杰身上,模着自己毫无掩饰的脸,她心恨得在滴血,如今她的相貌被他看到了,他又轻薄了自己,她一定要遵守宫规杀了他,但是她如今受制于他,何时能月兑身也不晓得,杀他,谈何容易!
衣霏霓咬唇叹口气,难道她盗取印信的事做错了?没有那件事,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自己也不会沦落成为阙礼杰的俘虏;第一次,她对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然而后悔也无济于事,事情遇上了,逃避也没用。
如今她只能见招拆招,尽快解决一切,然后快快返回雪衣宫,这个江湖她已经不再留恋了。
衣霏霓脑中想着事,眼皮渐沉重了起来,一会她就睡着了。
而隔邻的房间里,阙礼杰没再听到的声响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睡觉。
“走开,阙礼杰你别跟着我,快走开,不要纠缠我,走开,走开……”
衣霏霓在床上挥舞着手脚,口里不断轻喃着走开,人还陷在梦里面。
“宫主,宫主,醒醒,宫主!”
熟悉的叫唤声和轻轻的摇晃,让衣霏霓从噩梦里醒了过来,入眼的两张脸庞教她惊讶,“雪婢、霜奴。”
“宫主。”雪婢、霜奴看着主人满脸忧愁,两人的眼眶都有些红肿。
衣霏霓忙坐起,关心看着她们询问:“你们怎会在这里?雷华、云生呢?他们怎么了?有没有事?”
雪婢回答:“宫主,是阙堡主叫我们来服侍宫主的,我们都很好,雷华他们仍被关在客房里,不过他们也没事,请宫主放心。”
衣霏霓松口气,“这样就好,本宫一定会想法子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雪婢、霜奴两人却面露忧色的望着主人,霜奴是直肠子,有话直接就问出口:“宫主,奴婢进房时您脸上并没有面纱掩盖,房里也找不到宫主您的面纱、头纱,宫主您是不是真面目被外人见着了?”她们会在房里月兑下面纱,也是因为宫主没遮脸,所以她们也要跟着褪去面纱。
衣霏霓脸色沉下,顿了下后,凝重的点点头。
雪婢、霜奴都吓得倒怞口气,雪婢忙叫道:“宫主,是谁?是谁见着了你的面容?”
“阙礼杰。”衣霏霓不瞒她们。
“宫主,既是如此,您就必须要依着宫规杀了阙礼杰才行!”霜奴急说。
“这本宫明白,本宫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杀了阙礼杰。”不用婢女提醒,那是她现在最大的希望。
“可是阙礼杰是阙家堡之主,又是武林盟主,要除去他谈何容易,现在连宫主都陷在这里,要杀阙礼杰就更难了。”雪婢忧虑忡忡。
“这事本宫自会设法,如今先要让你们离开阙家堡,你们安全了,也可以减少本宫的负担。”衣霏霓不担心杀阙礼杰之事,眼前只想如何让手下离开这里。
“不,宫主若不能同奴婢一起走,奴婢也不离开,要陪着宫主。”霜奴赶忙说,雪婢也急着点头应和。
“本宫不会有事的,你们月兑身了本宫也比较好做事,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对付阙礼杰,所以若有机会,你们就要尽快的离开。”衣霏霓交代道。
雪婢和霜奴在宫主面前跪下,雪婢哭着说:“宫主,奴婢们是誓死要跟着宫主,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会失去性命,奴婢也不能弃宫主而逃,求宫主让奴婢留下来一起应敌。”
霜奴也向主人哀求着。
衣霏霓脸上是感动、无奈交杂,“雪婢、霜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这可是认为本宫应付不了阙礼杰吗?本宫现在只是暂时受困,本宫有信心定能杀了阙礼杰离开这里,这事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快起来!”她要两个婢女快起身。
“宫主,能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份力量,婢女们虽然武功不如宫主,但多少也能有所助益,宫主,您就让婢女们留下来助宫主一臂之力。”霜奴请求着主人。
衣霏霓脸色拉下,摆出了宫主的威严,“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本宫和阙礼杰之间的仇,本宫要自行了结,不要任何人插手!你们离开后就回到梅花轩等待本宫的好消息,但是切记不准回宫禀明这些事,本宫不愿意两位长老担心,免得他们多事要帮忙,你们明白吗?”她慎重的叮嘱两个婢女,若让她的师父们知晓这事,他们一定会重出江湖掀起风波的,她不愿打去雪衣宫的清宁安和。
宫主这般坚持,雪婢、霜奴也不敢再有意见了,只能点头应是。
“你们明白就好。”看奴婢听命了,衣霏霓脸色才缓下。
只是雪婢、霜奴接着服侍宫主梳洗时,看到宫主软弱无力的模样,难免又忧心忡忡了。
“宫主,你还没解去身上十香软筋散的毒吗?”雪婢担心的问。
衣霏霓却对婢女们开心笑了,“本宫是还没解毒,不过阙礼杰也需要解药解毒,因为他中了本宫的针刺心。”
“宫主是救奴婢心切,所以才会不小心中了毒,却还能教阙礼杰也中毒,宫主真是厉害,看来阙礼杰绝不是宫主的对手。”霜奴闻言笑道,对宫主着实佩服。
雪婢心一宽,忧虑褪去不少,“原来阙礼杰同样中了毒,针刺心若没宫主的解药是绝对无法解开的,而十香软筋散就算没解药,七日后药效也会散去,宫主的内力便会恢复,相较起来,的确是宫主略胜一筹。”这消息令人欢喜。
衣霏霓神情带着得意。这话没错,仔细想起来,她没输,阙礼杰也没赢到哪里去,待她拿下他的人头做补偿后,最后胜利的人就是她了,她定要得到这个胜利。
一改刚才愁云惨雾的气氛,衣霏霓开心了起来,边让婢女伺候着,也边想要如何说服阙礼杰,让他放了雪婢她们,她现在没有武功,不能硬来只能用智取了。
雪婢、霜奴才刚伺候宫主穿好衣裳,房门就被轻轻敲响,她们习惯性的赶快拿起面纱要戴上,但看到宫主又迟疑了。
“你们先掩上面纱,再去开门看是谁来了?”衣霏霓吩咐。
两个婢女听令,蒙好脸后,雪婢前去开门。
“阙盟主。”看到门外的男子,雪婢唤着,知会宫主。
衣霏霓直觉是不想面对他,但转念想到自己要将手下送出阙家堡,她还是要和阙礼杰交涉,就放缓语气出声,“雪婢,请阙盟主进入。”
“阙盟主请。”雪婢让开身请阙礼杰进入。
阙礼杰大步走入内室,坐在梳妆台前的衣霏霓背着他,但由镜子里他仍看到了她的雪肤花貌,昨夜月光下的她美得惑人,而今早再看到,他依然为她的丽容所倾倒,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霓儿的娇美,比得上她这样的让他心动喜爱。
“昨晚睡得好吗?”阙礼杰微笑问起。
他俊俏的笑脸让人看起来是心旷神怡,但衣霏霓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压下心中的怒意,她语气淡淡回答:“以一个俘虏身份来说,是还好。”
阙礼杰不在意她语中的讥讽,毕竟他是用强硬手段逼她就范,她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他有耐心一步步去改变她。
“早膳准备好了,我来带你去用早膳。”
衣霏霓转身面对阙礼杰,语气冷然,“凡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必须付出生命,我见过越多人,该死的人也越多,所以阙礼杰你要我出门见人,最好三思后行。”
阙礼杰笑的潇洒俊逸,“霓儿,阙家堡将来会成为你的家,我肯定你不会杀了你的家人,不过你一向蒙面不惯于面对外人,我可以让你戴着面纱走到膳厅,待用膳时再月兑下,那你只面对我娘和妹妹,你就不会害羞不好意思了。”
衣霏霓脸儿艳红,恼怒的叫道:“谁害羞不好意思了?阙礼杰你别胡说八道,我是认真的,谁见过了我的面貌,我就会杀了谁,你若不为你母亲、你妹妹躁心,就让她们来见我!还有,这阙家堡不是我的家,本宫是雪衣宫宫主,是雪衣宫人,和阙家堡一点关系都没有,阙礼杰,你弄清楚来!”
“未来情形会如何谁又能知道呢?好了,我们别为不知道的事争论,去用早膳吧。”阙礼杰走近衣霏霓,要扶她起身。
衣霏霓自行跳起后退靠着梳妆台,“不要靠近我,也不准你再对我……呃……乱……乱来;面纱呢?没有面纱我如何出门?”她本想说动手动脚,但思及雪婢、霜奴也在场,她突然感到难为情,所以说不出口。
这样的事也不能过于激进,阙礼杰退让一步,他从怀中怞出衣霏霓的面纱递给她,“昨儿我收起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衣霏霓飞快的抢下自己的面纱,交代婢女为她戴上,雪婢、霜奴细心的为宫主将面纱固定。
面纱一贴近衣霏霓的脸,她就闻到除了原来的香气外,面纱上还有另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察觉那该是阙礼杰的味道,衣霏霓脸色一变,秀眉皱起,冲动的就想拉去脸上的面纱,可是这样一来她不就没有面纱遮掩了,那她又要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举动,说她厌恶阙礼杰的气息吗?那样的话她如何说得出口?
衣霏霓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婢女就为她别好了面纱,阙礼杰也出声,“走吧!”
似乎没有给她拿下面纱的机会,衣霏霓只得忍下来,和阙礼杰走出房间。
“雪婢,你有没有觉得宫主和阙礼杰之间有些奇怪?”霜奴看着远去的男女身影问雪婢。
雪婢点点头,“不知道宫主和阙礼杰间发生了什么事?昨晚的情形又是如何?”她也好奇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