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骗了。
坐在飞机上,她看着旁边的男人伸长腿,啜饮着空中小姐殷勤送上的咖啡,姿态轻松闲适,让她非常的不甘心。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在澎湖有别墅?」
「那是我母亲的,她喜欢澎湖,每回回台湾都会到澎湖走走,透过亲友的介绍,她索性在澎湖买了栋房子,委托住在澎湖的亲戚管理。」
「你这叫做回家,不是度假。」
「随-怎么说都可以,我只想好好的休息。」安德烈让空姐收去咖啡杯。
对于这点,她就没话说了,她以为他在台湾工作量会减少,事实上他除了白天到公司处理业务外,还必须半夜起来与纽约总公司开视讯会议,反而更忙了,令她有些不忍心。
「你很累吗?或许你该考虑回纽约,这样才能顾全事业。」
安德烈转头看着她,「-不希望我留下吗?」
「可是你太辛苦了。」
「女圭女圭,别太小看我的能力。」
「难道你真的都不回纽约了吗?」
「看情形,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手抚上她犹平坦的月复部。
郝晴连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低声警告:「这里是公共场所呢,别乱来。」
安德烈低笑,「害羞的女圭女圭。」头一歪,靠着小小的肩膀,闭起了眼睛。
这个男人!郝晴连忙想推开他,可是看他脸上淡淡的疲倦,她又忍了下来,粉颊轻偎着他的头,就让他好好养神吧。
不到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就安稳的降落在马公机场。
他们顺着人潮经过查验手续,领了行李来到大厅,接机的人早到了。
「安德烈。」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走上前来。
安德烈简单介绍,「这是李叔、李婶。她是郝晴。」
「欢迎来澎湖,吃饭了没?要不要先带你们去用餐?」李叔好声问起。
「不用麻烦,我想直接去别墅。」
「车子就在停车场,我们送你们过去。」李婶点头。
安德烈牵着郝晴的手,随李家夫妇来到一辆车身喷上「蓝天民宿」的厢型车,坐上了后座。
「别墅离机场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澎湖也不大,著名景点也都相距不远,椅背后的置物袋里有地图,也有船只、公车的时刻表,你们可以按着地图四处游玩。」李叔边开车边说。
李婶转头向两人补充,「房子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棉被、枕套、床垫都是刚换的,厨房里接了天然瓦斯,你们想自己开伙也行,不过没有任何的食材,你们可以到超级市场买,或者开出清单,我也能帮忙买。」
「不用,谢谢。」安德烈淡漠拒绝。
李婶讪讪一笑,转回头。
郝晴蹙眉,对他的冷漠反应不太满意,连忙靠近前座开口,「听说澎湖不只风景漂亮,还有浓厚的人情味,和城市有着很大的不同。」
「因为这里是乡下地方嘛,郝小姐是第一次来澎湖吗?」李叔微笑的问。
「对啊,我是城市乡巴佬,所以我若问了什么笨问题,你们可别笑我啊。」
「哈……郝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也很聪明的。」李婶赞美。
郝晴漾起甜笑,「谢谢,李叔、李婶,你们在经营民宿吗?」
「经营的人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是老人家了,哪有这样的好头脑,顶多帮帮忙罢了。」
「不会吧,李婶,-的孩子这么大了?!你们看起来才四十多岁啊,你们一定很早结婚对不对?」
李婶被逗得哈哈笑,「郝小姐,-的嘴好甜,城市的小姐都这么讨人喜欢吗?」
「叫郝小姐听起来好见外,叫我小晴吧,我看置物袋里有许多关于澎湖的资料,有观光的,也有文化和历史的详尽解说,做得真好,这是谁做的?」
「是我儿子家明做的,他搜集了好多资料,归纳整理出来的,他说这样游客在游玩之余,也能多了解澎湖。」李叔说话的语气里有着骄傲。
「他这么的用心,民宿一定也做得很不错吧,有这么能干的儿子,李叔、李婶,你们真是好福气。」
「有孙子抱才是真的好福气,可惜我们连媳妇都还没个影。」李婶无奈的摇头。
「别急嘛,李婶和李叔都还这么年轻,实在不像爷爷、女乃女乃,等缘分一到,年初娶了媳妇,年尾就有金孙好抱了。」
这话说到了李家夫妇的心坎里,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
「小晴,真要托-的金口了,不过……可惜啊可惜……」李叔从照后镜看了看郝晴,一脸的惋惜。
「你别乱说话。」李婶赶紧制止老伴,已经看到后座男人不高兴的脸色。
郝晴会意过来,却顽皮的火上加油,「哦,李叔、李播,你们别误会,我是克雷先生的秘书,跟着来是因为工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哇啊……」她突然被安德烈拉入怀里。
「说谎就该罚。」薄唇咧开不怀好意的弧度,下一秒就重重吻上不乖的小嘴。
没想到他会当众表演,郝晴抗拒的挣扎了下,但仍不敌他掠夺似的吻,很快的就软化了下来,双手攀住结实的颈项,迷醉的应和他的热吻。
李叔、李婶面对这情形,聪明的不吭一声,相对尴尬一笑,看来这个媳妇人选是连想都不能想了。
当他放开自己,郝晴只能将脸埋入厚实怀里,又羞又懊恼。这个男人太没度量了,这样教她怎么见人嘛!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她低着头被安德烈带下车。
「庭院里有辆摩托车,已经加满了油,给你们使用。」
「李叔、李婶,谢谢。」安德烈点头道谢,看着车子驶离,转头见身旁人儿还不敢抬起头,他哈哈笑,率先推开雕花铁门走入。
笑声总算让郝晴抬起红红的脸儿,斥责的话才来到嘴边,眼前的美丽花园就马上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铁门一开,庭院里的照明灯立即感应开启,投射在如茵的草地上,不知名却颜色鲜艳的花儿围聚怒放,更特别的是一侧的围墙边还种了十来株的竹子,在夜风下沙沙作响。
「李叔他们将花园照顾得真好。」她称赞,关好铁门,踩着鹅卵石步道往里走,门前的长廊下还放着一张白色的长摇椅,她深受吸引,忍不住坐了上去。
摇椅轻晃,她抬头向上看,「这里的夜空比台北来得明亮美丽多了。」
安德烈打开了大门,「想看星空,还有更好的地方。」
「哪里?」
「进来。」他走入屋里。
郝晴跃起,随后进到屋里,大门一关,庭院里的灯也同时熄灭。
偌大的客厅铺着白色大理石地砖,因为只是休闲的度假别墅,厅里并没有复杂的装潢,除了原木色系的壁橱外,就放了套大理石家具,一旁的餐厅也摆着同样材质的圆形餐桌,简洁之余也显得清爽大方。
她好奇的走入厨房,轻哇了声,意外的看到了整组的欧式厨具,时髦外更是一应俱全,打扫得很干净。
「我母亲喜欢下厨。」安德烈站在门边说。
「看得出来。」这是家庭主妇心目中的理想厨房,梭巡过后,她再转向紧临后院的房间,不大,摆上床组后就没留下多少空间了,只是床上却盖着一层防尘布。
「李婶不是说房间有打扫,还铺上干净的枕被了?」
「上楼。」安德烈提着行李往上走。
她踩着楼梯跟上。
二楼是挑高式的阁楼建筑,令郝晴惊讶的是它取用采光的材料,先入眼的起居室有个毫无遮掩的屋顶,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繁星,她眼神转向一旁的房门,等不及安德烈的介绍,迫不及待就扭开门进入。
「哇──」惊声赞叹,果然如她所预料,整个卧室也有个透明的屋顶,郝晴像孩子般的笑着投身在软绵绵的床铺,躺着欣赏满天星海,新鲜又兴奋。
安德烈将行李放下,好笑道:「值得这么开心吗?」
「因为我妈咪喜欢明亮的空间,我在阳明山上的家就是用强化玻璃砖当墙壁,采光一流,可是却没想到屋顶也可以是透明的,这是我第一次躺在床上观赏星星呢。」她眉开眼笑。
床一沉,安德烈的俊脸跃入圆亮的眸里,「看来-很喜欢?」
「谢谢。」她不吝惜的拉下他,犒赏一个吻。
这么浅薄的谢礼,当然无法让他满足了,他接手控制权,掠夺他要的甜美。
「我饿了。」
「我也是。」
「昕,我是肚子好饿。」她双手抵住厚实的胸膛,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唆。」他拉开她不合作的小手,打算先喂饱自己,再顾她的肚皮。
「我真的好饿,我想吃女乃油螃蟹、澎湖丝瓜、炒海瓜子、盐蒸沙虾,还有紫菜鲜鱼汤,三杯……」
「够了。」安德烈皱着眉,不得不松手,他怀疑他再坚持下去,她有可能把他当虾兵蟹将给啃了。
郝晴一刻都不敢逗留的连忙溜下床,以免他改变主意,她不只要饿着肚子,还要被「压榨劳力」。
「请问我们要去哪吃饭啊?」她脸上堆着笑,好声有礼的询问。
「放心,我一定会喂饱-的,然后-再将我喂得饱饱的。」假期才开始,时间还很多。
郝晴被他的暗示逼出了两朵红云。怎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嗯……」她翻个身,将脸埋入枕头里。
不一会儿,她再翻身,头钻入身旁男人宽阔的怀中,不过还是无法抵挡无孔不入的明亮光线,她硬撑了一会儿,还是宣告投降,不得不睁开眼睛醒过来。
美丽的玻璃屋,现在倒成了睡眠杀手,也怪她昨夜坚持要在夜色下入睡,没拉上卷帘,但是看那亚麻质地的细致帘幕,她质疑又能挡下多少亮光,看来她必须要去买副眼罩了。
抬起头,看着仍在熟睡的俊容,安详得像个婴孩,她敢保证他的员工们一定没见过他这么平和的模样,对于外人,他都习惯冷着脸,淡漠无情,虽然她是例外的那一个,可是她希望他轻松过日子,快乐生活,她正在努力改变他的个性。
她凑上唇,轻吻了下他的嘴,再悄悄的退出他的怀抱下床,两人的衣服凌乱的躺在地上,显示出昨晚的「战况激烈」。
一填饱肚子回来,她就被直接拎上床,消磨了每分的精力,她疲累到连何时睡着的都不晓得。她红着脸摇头,这男人真是精力充沛得吓人。
穿好衣服,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既然都起来了,就找些事做吧。
怀里的空虚让床上男人伸手往旁边模去,却扑了个空,浓眉微蹙,他睁开眼,模糊的意识在眨眼间就完全清醒过来,转头看向身畔,不见甜美的人儿。
霎时恐惧像电流一样击中他的心头,下一刻他就从床上跳起,抓了件衬衫套上快速往外冲。人呢?为什么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奔到一楼,厨房传来的声响吸引了他,安德烈大步走去,入眼是娇美的身影正站在炉前煎蛋,烤面包的香气钻入他鼻端,唤醒了他的神智。
咦?郝晴回头,她好像听到脚步声呢,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异样,耸耸肩,她继续做早餐。
安德烈回到房间,将自己重重的掷到床上,回忆在脑海里像走马灯般旋转着,扭曲变形的轿车,鲜血淋漓的躯体,一一在他眼前清楚重现。
前一晚,他们还一起用餐,虽然他和分居的妻子感情不佳,但那个餐聚是为儿子庆生,在做父母的刻意的营造下,尼克快乐的度过他六岁生日,吃着最爱的冰淇淋蛋糕,还坐在他腿上亲昵的与他分享,涂了自己满脸,也毁了他一件高级衬衫,但他还是舍不得责备最爱的宝贝,怎想到隔天睡醒再见到儿子时,却只剩下残破冰冷的尸体。
有好一段时间,他每每睡醒张开眼的那刻,总会不由自主的心悸,陷入失去至爱的痛苦里,他真希望自己可以不醒过来,就不会接到噩耗了。
事隔多年,痛楚被他深埋在心底,他让自己变成无情无心的人,应该没有任何的人、事、物能再影响到他,为什么他会再为郝晴感到惊慌失措?
安德烈闭起眼,气恼自己的反应,再次的告诫自己,他要的只是孩子,而她是最适合孕育他孩子的母亲,自己所付出的柔情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仅此而已。
澎湃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他又是无情无心的人了。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里,下一秒柔软的身子就扑上自己。
「哇!」
郝晴大叫一声,不管是吓到他惊叫或吓得他跳起来都达到她的目的了,只是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怪了,怎么没动静?」她疑惑的嘟囔,小手轻拍俊脸,还是唤不醒人。他不会睡昏了吧?连忙将耳朵贴上宽厚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这时却一阵天地颠倒,「哇啊……」下一秒她就成了被压在下面的人。
「吓着了吗?」安德烈微笑的看着她。
「原来你早就醒了,还吓我,你好坏。」
「哈……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中文说得挺溜的嘛。」郝晴娇嗔。
安德烈哈哈笑。
他愉悦的笑容养眼极了,让她的怒火转瞬就消失,小手抚着英挺的面容,「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的。」
警觉自己又过于松懈心房,安德烈随即敛下笑意,起身下床,「早餐做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早餐?」
「那些食材都是-挑选的,当然使用的人也是-了。」
「聪明,我做的早餐可是有大厨水准哦。」郝晴自夸。
「那还等什么?」安德烈往外走。
郝晴慢吞吞的下床。是她的错觉吗?他怎么突然变冷淡了?
「女圭女圭。」叫唤的声音传来。
入耳的昵称又烘暖了她的心,她想太多了,加快脚步下楼。
看到桌上的培根、火腿和蛋卷,烤得金黄的面包,还有香浓的咖啡,安德烈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我不晓得-厨艺这么好。」
郝晴为他倒了杯咖啡,加上些牛女乃送到他面前,「光看是不准的,你尝尝。」
安德烈拿起刀叉开动,细细品尝,入口的好滋味让他点头,「看来中餐、晚餐都可以留在家里吃了。」
郝晴赶忙拒绝,「不行,不可以……」
「也对,出来度假还要-辛苦煮食,是说不过去。」他能谅解。
「嗯……不是这个理由。」
「那是什么?」
「呃……因为……我只会煮早餐。」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安德烈的理解,他扬了扬眉角。
郝晴细声解释,「有人告诉我,男人喜欢擅长厨艺的女人,但是又不爱女人满身的油烟味,折衷的方法就是为男人弄出一顿丰盛的早餐,他会满心感谢,更加怜爱-,却不损-的女人味。」
「有人?是谁呢?」
「呃……我妈咪,这是她的理论。」
安德烈低声笑了起来,「所以-只学了早餐?」
郝晴点头,「因此午餐、晚餐还是要到外面吃。」
他直笑着,真是有趣的道理。
「你说你母亲喜欢下厨,那她的手艺一定很好。」是她比不上的。
安德烈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老实说,我还真希望她别那么爱下厨。」
郝晴睁大眼,「你的意思是……」
「我想-该了解的。」
郝晴呵呵笑,「我保证绝对没我妈咪厉害,上回她心血来潮表现厨艺,却让全家人都食物中毒进医院,从那以后,我继父索性请了厨师,再也不准妈咪下厨了。」
「我母亲的纪录是,她上过十多个名厨所开的烹饪课,却让那些名厨不但退回所有的学费,还外加补偿金,只希望她不要再去上课了,以免破坏他们的名声。」
「哈……」
早餐就在笑声里度过。
阳光、沙滩,她没到海边就享受到了,脚陷在细软的沙里,毛细孔全面张开,感受着无拘无束的快乐。
郝晴在阳光下半-起眼,看着吊床上的男人,遮阳棚挡去了炽热的阳光,只剩下风儿徐徐,他双手放在脑后,吊床规律的摇晃,放松神情的他看起非常的悠哉。
这是别墅的后院,可以直通不远处的海边,而安德烈的母亲却用沙滩的细沙铺满了整个后院,一旁放了几张躺椅,就可以舒服的在自家后院做日光浴了,真是聪明,不过她怕晒黑,无福享用。
玩过了沙子,她也躲到遮阳棚下,悄悄来到吊床边,看他连眼睛都闭上了,不想吵他,郝晴欲回屋里,才踏出一步,手就被拉住,下一步便被拖上吊床。
「想去哪里?」
看着他还闭着眼,她怀疑的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我不想吵你睡觉。」
大掌准确再抓住她的手,「陪我。」拥着娇软的身子,他的脸靠着她的纤颈轻蹭,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呵……」郝晴被逗得娇声直笑,「你先告诉我,你怎能抓到我的?」尤其他的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安德烈张开棕眸,「闭上眼。」
她听话的马上闭上眼睛,他身体略退,不挡住光线,然后大掌在她眼前晃动。
郝晴马上便懂了,一出手就抓到他的手掌,嘻笑道:「抓到你了。」原来在明亮的光线下,纵然闭上眼,眼皮还是会透过一些光影,若有异物挡住光源,就能清楚的「看到」了。
「是我抓住了。」他覆上红唇,给她今天的第一个吻。
他又透露出她所熟悉的霸道,她却感到安心,偎在他怀里看着蔚蓝的天空,「你今天想安排什么行程?还是躺在这里吹一天的海风?」
「由-安排。」
看着他懒洋洋的模样,她也明白不能排出个观光旅行团阵仗,歪头想了下作出决定,「就从屋子后的那片海开始吧,我们先到沙滩散步,捡捡贝壳、泡泡海水,还可以欣赏留下来的足迹,来个浪漫之行,然后再到市区吃饭逛逛,那里有古-庙宇,渔人码头,也能乘船到离岛走走,我们边看边玩,随心所欲。」
「这像是没有计画。」安德烈好笑。
「却是最好的计画,况且你也不是乖乖听话的人。」轻捏了下他直挺的鼻梁,她不会不知道他的个性。
「看来-越来越了解我了。」他逮住顽皮的小手,轻啃着。
郝晴笑叫着收回手,「你是我的男朋友嘛。」
「只是男友吗?」他改啃她红润如苹果般的粉颊。
她边笑边躲,「本来就是男友……呵……哇啊……会疼的,别咬了……不要……救命啊,哈哈……」最后只能投降。「不要咬了,我说……我说……」喘气直笑。
「什么?」他改啃为细吮,仍没放过细腻的颈项。
「你……是我的宝贝熊。」
「这是什么答案?」安德烈抬起头。
「你知道我最爱宝贝熊了。」她脸红红的将脸埋入他胸膛里,再听不出来就是大傻瓜了。
间接证明法,他勉强接受,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
「那我呢?我是什么?」她怀疑的反问。
「-就是。」
「这又是什么答案?」
「-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郝晴斜睨他一眼,「这不像甜言蜜语。」
「我认为是就行。」
「狂妄。」她嗔斥,却偎着强健的体魄微笑。
美好的阳光,美好的海风,美好的优闲,以及身旁美好的男人,一切都完美得让她低声叹口气。
突然,她想更改计画,就这样相依偎过一天也很不错。
她变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