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猛然的声响吵醒了可人,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人伸伸懒腰,身子的一阵酸疼唤起了她的记忆。昨夜里,她和宇文-……她赶忙掀开纱帐往外看,伺候她的丫鬟美美正将翻倒的椅子扶正。见小姐起床,她急走向前道歉。“小姐,对不起,奴婢太粗心撞翻了椅子,惊醒了小姐,真是对不起!”
“美美,你什么时候来房里的?可有在房里见到……别的人?”可人忙询问。
美美摇摇头,不解的问:“奴婢刚进房里,并没有看到别人啊!小姐,你发现有人闯入房里吗?”
可人看了美美一眼,再将房里巡视一次,确定没什么异状,这才镇静地说:“没什么。美美,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小姐,你要沐浴?这时候?”美美惊讶的叫。
“对,别多问,快下去准备!”可人再吩咐一次。
美美听令退下办事。
可人忍着酸疼下了床,身上穿着昨晚的睡衣。她应该在密室里,怎会回到房里呢?
看来是宇文-趁她熟睡后抱她回房的。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可人打开窗子往外看,她住的是独栋的阁楼,一楼是绣房、花厅,二楼是她的房间,凭窗而立能将整个后园、伫书楼、池塘曲桥看得很清楚。她看有些仆人正在打扫园子、有些在浇花除草,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可人松了一口气,家里还如此平静,就表示宇文-没有惊动到任何人。没被发现就好了,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
可人走向梳妆台想打理自己时,在梳妆台上看到一个木盒。这不是昨夜宇文-为她擦药时拿出来的木盒吗?她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是白色的药宵,还带着淡淡清香。宇文-留下这药膏大概是给她擦伤痕用的吧,他还页是有心啊。
可人抿嘴苦笑,他对女人大概都是这般体贴吧!
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如今他已如愿得到了她,想来往后也不会再来找她了,她和宇文-不会再见面的!
对此情形,可人并不感到可惜,也不会为自己的遭遇而伤神。打赌就一定会有输赢,而她敢赌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勇气,就算输了她也不会哭哭啼啼、悔不当初。
现在她很高兴自己和宇文-的纠缠终于有了完结,不管她自己是否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事情终究是结束了!
只是纤纤的婚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愿宇文-能如她所预料的,不屑褚叔叔的作为,那他就不会对纤纤有兴趣了。
在可人沉思时,美美已经将热水准备好;她本要服侍可人沐浴的,但被可人拒绝了。
可人走入浴室里,缓缓月兑下睡衣。她雪白肌肤上的青紫虽是淡了许多,但仍是很显目,这样的身子哪能给丫鬟看到呢!
可人在浴池旁坐下,拿起澡巾要擦去两腿间的血迹,可是她的大腿间一片洁白,血迹已被人擦去了。这……怎会这样呢?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擦的,所以……是他。连这事他也注意到了,还为她清理……可人两颊不禁烧红,宇文-总会做出令她惊讶的事!
他既自大狂傲,但又温柔体贴,外在、内在都凌人一等,这样一个复杂又可怕的男人,谁能真正懂他呢?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她不该在此伤脑筋!可人摒除脑中的杂念,专心的擦洗自己。
擦擦洗洗了大半天后,可人才起身拭去身上的水珠,套上衣裳走出浴室。
梳妆台上的木盒跃入她眼里,她略思索了下,仍是打开木盒取出药膏擦抹着身上的青紫。她虽然不想用宇文-的东西,但她身上的伤痕却必须尽快消除,以免被丫鬟看到了。
***
同一天的早晨,宇文-在香浓阁里,正由掬剑伺候着穿衣,房门敲响。
“进来!”宇文-回应。
房门打开,辜小瑶亲自端了早膳进来。她笑着柔声说:“公子,早安!今天的早膳是小瑶亲手做的清粥小菜,希望能合公子胃口。”
宇文-看了眼早膳,随意回答:“谢谢。”
“公子不必道谢,这是小瑶该做的事。就不知公子愿不愿意让小瑶留下来伺候公子用膳?”辜小瑶满脸期望的看着宇文。
宇文-注意到辜小瑶的神情,轻声一笑,“好吧!”
“谢谢公子!”得到宇文-的首肯,辜小瑶如获至宝般高兴极了。
宇文-让掬剑先退下,他在桌前落坐,辜小瑶也跟着坐下,盛了碗粥送到他面前。
“公子,请用膳。”她恭谨地将筷子送到宇文-面前。
宇文-没接下筷子,反倒将辜小瑶拉入怀中,对着她美丽的脸庞亲了下,手也不客气地拉开她的衣襟滑入衣内,握住一手的丰润。
辜小瑶没有一丝的退缩,反而迫切的迎合宇文-,口中喃喃叫着:“公子,公子……”
宇文-在辜小瑶耳旁轻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服侍本公子?”
“喜欢,小瑶愿一生一世伺候公子!”辜小瑶轻喘着回答。
“就算无名无分,只做本公子的奴婢,你也愿意?”宇文-追问。
“愿意,只要能留在公子身旁,小瑶就算为奴也心甘情愿!”辜小瑶望着宇文-,很肯定的回答。
宇文-听了辜小瑶的回答,沉下了脸,忿怼的自语:“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你一样的顺从呢?”
“公子说的是谁?”辜小瑶忙问。
宇文-眼睛看着辜小瑶,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另一张脸庞。他蹙起眉头,放开辜小瑶,冷淡的吩咐,“将衣裳穿好。”
辜小瑶不明白宇文-的热情为何突然冷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顺从的整理衣裳,但是眼儿仍不住的打量着宇文。看他眉头紧皱、神情郁郁不乐的模样,似乎是有人惹他不高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呢?还是他又看上哪位姑娘,想一亲芳泽不成而不悦?
辜小瑶觉得后者较有可能,这两天宇文-不像他刚到香浓阁时对她那么亲密温柔,白天他出门游览不用她相陪,连晚上也不要她伺候,而且夜里都没待在房里。以宇文-风流的个性看来,不要女人伺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能让他如此改变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另有新欢了,他晚上不在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可恶,那女人是谁?
求证自己的想法,辜小瑶的身子贴近了宇文-,讨好般的柔声提道:“公子,是不是哪位姑娘惹公子不快呢?小瑶去劝那姑娘来向公子道歉好吗?”
宇文-看着辜小瑶,“你要劝那位姑娘向本公子道歉?那你也认为错在那个女子-?”
辜小瑶飞快的点头,奉承的回答:“那是当然了。既然公子不高兴,那一定是那位姑娘的错。她怎么可以让公子生气呢?”
宇文-见辜小瑶满脸讨好,此刻就算他说月亮是扁的、太阳打西方出来,恐怕她也会盲目的附和。辜小瑶就如同他王府里的宠妾侍女、那些喜欢他的女子一般,只要是他说的话,她们一定奉为圣旨,半丝也不敢违抗。而她们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为了要讨他的欢心,希望他的目光能留在单一人身上,能永远宠爱她一个人。而他也一直以为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不对他臣服!
想不到却教他遇上了可人这个聪明绝顶、刁顽可爱又倔强难驯的女人,她让他放不下心也扔不开,偏偏她又不肯服从,就算是成了他的人,依然不肯屈服于他,还千方百计要离开他,真令他气结。
想到昨夜的情形,宇文-对可人是又-又气。现在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就不相信她真能无所谓。名节对女子来说出性命还重要,女子都希望自己能从一而终,可人也该不例外,他就等着看她有多嘴硬!
“公子,公子……”辜小瑶看宇文-不说话,柔声唤着他。
宇文-回过神,看到辜小瑶整个人都贴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站起身使要走出房间。
“公子,你要去哪?”辜小瑶急急的问。
宇文-回头看着辜小瑶,神情不耐,“你有什么事吗?”
辜小瑶摇摇头。见宇文-转身又要离开,她又出声:“可是公子,你还没用早膳呢!”
“本公子不饿,端下去吧!”宇文-头也不回,丢下话便走出房间。
宇文-不客气的态度让辜小瑶失神的跌坐回椅子上,她不懂宇文-对她的态度为何会一下子就完全改变了,连一丝的依恋都没有。难道是她变丑了、不再讨人喜欢了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是她遇上条件最好的人,不管宇文-会不会收她为妾,或只要她为婢的跟着他,以他五王爷的身分,仍旧能享尽荣华富贵……可他现在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辜小瑶看着桌上她一大早起床精心烹饪的早膳,泪珠儿滚落,无助的哀哀哭了起来。
***
经过一天的休息,可人身子的酸疼好了许多,身上的青紫也淡得几近看不出来了;宇文-迭的药还真是有效。
可人习惯性的待在书楼里,不过却是呆愣地看着窗外满园子怒开的菊花。
菊花没有七彩的颜色,也没有香馥浓郁的味道,它好种易开花,是很普遍的花,同时也是生命力强、很有精神的花朵,所以她很喜欢菊花。也因为她喜欢,所以方家的后花园里种了许多菊花,一大片各色的菊花聚在一起,别有美感。
可人虽然眼里看着菊花,却没有赏菊的雅兴。她刚遇上那么大的事,就算她能承受,心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复的。
她叹了口气,心头如有块大石压着般,让她心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唉,既然看不下书,那就画画吧。
可人在画篓里找着白纸,随手一怞打开,却是宇文-的画像。可人愣了愣,她正想静心不再想他的事,却偏偏怞到他的画像,这是天意弄人还是巧合呢?
看到画像,她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粉颊蓦然红了,身子起了股燥热。她丢下画像在书楼里毫无意义的来回走动,想让心中不该升起的念头平息下来。
不想他,她不是在想他,她不能让自己去想个和她没有关系的人!他只不过是要风流快活一个晚上,过几天就会忘了她,她又怎能惦着他呢?她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她不能让自己活得不开心!
这样一想,可人平静多了。深吸口气,她走回书桌旁,拿起宇文-的画像想撕去,两手拿着却下不了手。
算了,那就不撕吧!可人快速的将画像卷好,丢回书篓里,另拿张白纸要做画,在转身时月复部却不慎撞上了书桌,疼得她猛皱眉,坐下来柔柔肚子。
在柔着肚子时,可人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万一她怀孕了怎么办?
这问题似雷般将可人震呆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后果呢?这事未必不会发生啊!如果她真有了孩子,又该怎么办?
在可人发呆时,一个壮硕的身影走入书楼里。他走到可人面前唤了她几声,见她还是没吭声,便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小脸轻喊:“可人……”
可人被惊醒,看到眼前的男子,忙起身唤着:“爹,是你啊!”
“可人,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爹,让爹为你出气,就算是天王老子,爹也会替你教训他的!”方大雄关心的对女儿说。
这是方大雄一向的说话方式,但是对可人现在慌乱的心情来说却有着很大的安抚作用。她拉着方大雄的手问:“爹,您很疼女儿,所以不管是谁欺负女儿,爹一定会为女儿出气的是不是?”
“那是当然的,有谁敢动你一根寒毛,老子会将那人给大卸八块!”方大雄瞪大眼,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若换成是女儿做错了事,爹是不是也会严厉的教训女儿呢?”可人问道。
“可人,你会做什么错事呢?你那么乖巧又聪明,不会犯错的,就算真的犯错也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爹不会怪你的,放心!”方大雄笑着回道。
“若女儿犯的错足以使方家蒙羞,使爹脸上无光、受人耻笑,爹也不怪女儿吗?”
可人加重严重性。
方大雄豪爽的大笑,摇摇头,“可人,爹是土匪出身,方家本来就没有多光彩的家世了,你又能做什么事让方家蒙羞呢?再说方家在扬州城里也是一方地霸,谁敢耻笑爹?除非那人活得不耐烦了!总之,不论你做了什么,爹也舍不得责备你一句的。”
“如果女儿想这辈子都不嫁人,爹也不在乎外人取笑方家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吗?”可人又问。
“哈,你若不嫁人那是最好了,这世界上有哪个兔崽子能配得上你?你若嫁了人,爹还要担心你丈夫会不会对你不好、担心你公婆会不会虐待你,还不如你就留在家里,让爹每天都能看到你。所以可人你若不想嫁人,爹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责怪你呢!”
方大雄真是疼女儿疼到骨子里了。
“爹,你那么疼女儿,女儿好高兴!女儿会祈求上苍,让女儿下辈子再当爹的女儿!”父亲的疼爱让可人感动,她揽住了他的手臂,笑着撒娇。
“好,可人是爹最乖的宝贝女儿了!”方大雄抚着女儿的小脸,笑得很开父女俩笑了一会儿,可人才想起来,“爹,这时候您不是都在城里巡视的吗?怎么有空来看女儿呢?”
“啊,女儿你不提,爹都忘了正事。听丫鬟说这两天你的胃口不好,吃得很少,爹来看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刚才爹还看到你在发呆,你是不是有事烦心?还是真有人欺负你了?”方大雄注视着女儿,满脸担心。
就算有问题,爹刚才那一番话也将她心中的郁结给打开了。她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可人没事的,只是这两天没什么食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丫鬟太大惊小怪了。”可人笑着说明。
“真的没事?可人,不管你有什么事,爹都会尽全力、不计代价为你解决,所以你有任何事都要告诉爹,明白吗?”方大雄不放心的再次交代。
“可人明白。爹,你别担心女儿了,女儿真的很好。”可人拍拍父亲的胸口,强力保证。
“那爹就放心了!你胃口不好,应该是厨房做的饭菜不好吃,你不喜欢吃……这样吧,爹让熊总管再找几个手艺好的厨师来,包准让你满意喜欢。”方大雄笑言。
可人点点头,“可人没意见。谢谢爹!”
“别和爹客气,只要你高兴就好。好了,爹也不打扰你看书了。”方大雄看到女儿的笑脸放松心情,笑着走向门口。
“可人送爹。”可人也陪着父亲往外走。
“不过是在自己家里,不用送了,你忙你的吧。”方大雄宠爱的柔柔女儿的头发,带着笑意走出了伫书楼。
可人脚步轻快的走回书桌,她知道爹疼她,会包容她所做的一切,若她真有了孩子,爹也会原谅她的。
如果她真有孩子,不知道那孩子会长得如何呢?她想,那应该会是个儿子,眼睛会像宇文-一样锐利有神,鼻子也像他那么挺直,而唇就会像她了……可人越想越有趣,拿起笔依着自己所想画了起来。这孩子的脸形轮廓像爹,但因为也有她的血统在,所以不会那么的飞扬跋扈;但身材一定就是高大壮硕了。她会好好教导他,让他拥有好学问,再请名师教他武功,他便会有身潇洒的气质……她边想边画,一会儿一个男人的画像就出来了。
完成后,可人停笔看着自己想像中的儿子模样──画中男子俊挺过人,看得出有宇文-的影子,但多了份温文儒雅,也有她的气质在,真像是宇文-和她会生出来的儿子!
可人看着画中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越看越喜欢,又拿出另一张纸来。
上一幅她画的是穿劲装的模样,这回她就画个较斯文的样子吧。
可人心中涌出各式各样未来儿子的形象,她一幅幅的接着昼下去,到天黑用膳时,她已经画了七、八幅的画像了。
可人将画像一字排开,看着儿子的模样,她全都好喜欢,不过最中意的还是第一幅,里面的一笔一昼都是她用心思考后再下笔的,用去她最多的时间。
可人将其余的画像卷起收在画篓里,留下第一幅放在桌上。她-未看够呢,这个才是她最宝贝的男人了!
她的好情绪一直延续到用晚膳时。方大雄不在,方虎豹也没在家用膳,一桌的女人吃饭简直比市集还要吵;平时可人总是视同桌用膳为畏途,但今晚她一点也不在意嘈杂,慢条斯理的用膳,脸上不时带着微笑。
三娘千娇和方母拌过嘴后,才注意到女儿今晚的不同。
“可人,你心情很好?”她问女儿。
可人看了母亲一眼,点点头。
“你不说,娘也想到了。一定是为了明天的七夕节,你又能出去玩吧!”千娇果断的说。
七夕?娘不提她还没想到。没错,明天就是七夕了,这天牛郎织女庙会非常的热闹,有许多人到庙里求姻缘,是扬州城的一大盛事。
千娇看女儿没说话,以为可人默认了,再想到女儿也已经十九岁,于是劝着女儿:“可人,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明天你要在牛郎织女庙里好好的祈祷,祈求你的姻缘快到来,能嫁到好人家,幸-的过一辈子。老爷虽然疼你,但也不可能疼你一辈子的,你终是要嫁人。女人啊,能嫁对丈夫才是最大的幸。”
可人对母亲浅浅一笑,没说话。爹能赞同她不嫁人,不代表娘也能同意。
若让娘知道她不想嫁人,那她耳根就别想清静了,她可不要自找罪受。所以她只是点头,未和娘争辩。
千娇又叨念了好一会儿,直到可人吃饱要离席才停止。
可人用完膳回到房里,沐浴完后在窗前坐下,拿起未来儿子的画像,嘴角噙着笑意,看得好入神。
一个蓝色的身影悄悄来到窗外露台上,而在看画的可人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她的注意力仍放在手中的画像上。
蓝色身影见可人对手中的纸看得入神,好奇地走近一看,在看到画像上的男人时,立时脸色全变。他大手一伸,夺下了画。
可人被突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当她看到窗外的人时,更是惊愕的跳起,连连后退了好几大步,像是看到怪物般瞪着他,吓得抖着声问:“你……你怎……怎么又来了?”
宇文-没回答可人的问题,他铁青着脸从窗子跳入房里,扬了扬手上的画像,泠声问:“他是谁?”
宇文-的问题让可人脸儿一红,她慌忙的想拿回画像,“还给我,你把画还给我!”
她紧张又羞怯的模样更是让宇文-发怒,他沉声又问一次,“画像上的男人是谁?”
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人,还是他们的孩子!这样的答案教可人如何说出口?她只得避开问题。“他……他是五王爷不认识的人。请五王爷将画像还给可人,可人感激不尽!”
“为什么你不敢说出这个男人是谁?你是害怕小王会对他不利,还是担心小王告诉他和你的关系?快说出他的身分来!”可人越紧张,就让宇文-更是妒火中烧。
“不是,都不是,他是……哎!不管他是谁,只求五王爷别为难可人,将画还给可人吧!”可人低声哀求。
可人竟为了这男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拜托他?!宇文-快被心中的醋给酸死了,他咬着牙怒叫:“你不敢说,小王就代你说了!他是你的心上人,是你最爱的男人,对不对?”
他是她的孩子,当然是她最爱的宝贝了。可人无法否认,但又怕承认了会让宇文-更生气,使得误会越弄越大,只好静默着不回答。
可人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让宇文-的脸色陰沉到了极点,怒极的他反倒笑了起来。“小王说中了你的心事是不是?只可惜就算你心中有他,身子却是属于小王的。小王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女人,你既是小王的人,小王就不会放过你,不管是你的人、你的心,小王统统都要,所以你最好趁早死心忘了那男人吧,小王要定你了!”
为了证明他的话,宇文-随手将画像往地上一扔,走向前弯身抱起了可人大步走向床铺。
可人看着宇文-的动作,明白他要做什么,她粉脸涨红,挣扎着要月兑身,“五……五王爷,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先别生气,好好听可人解释……”
可惜被愤怒蒙蔽理智的宇文-,现在是任何解释都听不入耳;他将可人丢到床上,整个人也随后扑上。
“你别费心在口舌上,小王不想听也不要听,你还是想想要如何伺候小王吧!”
宇文-低头封住了可人的小嘴,双手也熟练的往她的敏感处滑去。他会让她没有心思再想别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只能想着他!
可人的唇被堵住,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而宇文-接下来的狂野热情更让她无心思再说什么。
刹那间,房里就陷入了的氛围,温度升高,激情狂起。
昨晚的亲密虽然让可人伤痕累累、全身酸疼,但她也从中得到了销魂的快乐,她以为男女间的快乐就是如此了;但今晚的块感却较上回更加强烈迫人,她只能攀着宇文-的肩头,随他攻城掠地,领着她体会更惑人的欢愉。
宇文-虽然怒火中烧,但仍留有一丝理智;他喜欢可人的身子,也在她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快乐,他不愿在可人身上留下太多的伤痕,所以他克制着自己,别对她太粗鲁。
不过纵使不是急进猛攻,宇文-仍是要了可人一次又一次,连绵不断的欲火消耗着两人的体力,也让两人一回接着一回的投入中!
终于,宇文-感到满足地放开了可人,他喘着气,可人则是呼吸紊乱,连举手的力气都没了。体力完全透支的她俯在宇文-的怀中,疲累的马上便睡着了。
宇文-搂着可人,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温柔的为她理了理颊旁的鬓发,手掌还恋恋不舍的抚着她的娇容。
对他而言,她真是最磨人的可人儿了!从遇上她开始,她就不曾顺从过他,每回不是想了各式难题来考他,就是想尽办法要避开他,好似他身上有瘟疫似的;若不是他一向自信十足,他可能会以为自己对女人没有魅力了。
可人将他耍得团团转,连欺骗他这样大胆的事地做得出来;但是她越逃开,他就越放不开她,真印证了“得不到就是最好的”这句话!他以前听到这话时总是嗤之以鼻,自信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想是老天爷看不惯他情场太得意了,让他来扬州遇上了可人,教他也尝尝得不到的滋味。
纵使他在半逼半迫下得到了她,可人仍不像其他女人那般乖乖听话,甚至不愿意他负起责任,还是要逃离她,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他一直以为是她的女子矜持在作祟,今晚却让他发现了真正的原因,原来可人心中另有意中人了!
想到此,宇文-搂着可人的臂膀加重了力道,将她搂得更紧。他蹙着眉头看向落在房间地板上的画像,那个男人的确长得英俊儒雅,女人见了都会喜欢,可是那不该包括可人,她只能喜欢他,他不准她爱上别的男人!
不管要花多少心血,他都要让可人忘了那男人。遇上她既是老天的安排,就注定她今生今世都该属于他。他不会放开她的,绝不放手!
在今晚之前,他还想着要花时间好好的追求可人,让她甘愿的跟着他,而现在,他没那样的耐心了。不论她同意与否,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冉低头看着可人,宇文-强悍的神情软化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强迫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因为这也是他首次这么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可人,小王绝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不会后悔跟了小王的!”宇文-肯定的对怀中女子低语。他眼中的热切似是让在睡梦中的可人有所知觉,她皱起眉头,但马上又被宇文-的手抚平了秀眉。
他说到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