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三处男约在白家道馆,反正他们一来没老婆,二来没小孩,三来没事做,聚在一起泡茶聊天下棋,就像退休老人般清幽。
清幽?非也、非也,此乃无可奈何,并非心甘情愿。
自从那次比“七夜怪谈”更可怕的“事件”后,他们就被强力咒语所笼罩,即使多次变法图强、奋发向上,依旧甩不开处男之身。
下棋下到一半,章浩然悠悠叹口气,“怎么我们三个优秀的男人竟然没人要?现在这样好像我们都七老八十了。”
余战拍拍好友的肩膀,“只要你解开心结,多得是女人让你挑。”
他们都知道,章浩然既是才子也是王子,异性缘一向奇佳,只因洁癖太严重,才会什么都捞不到。
章浩然掏出绣花手帕擦擦眼角,像个惹人怜爱的落寞贵公子。“算了吧!完美的女性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生活中都是些脏东西。”
“去!你以为你是谁?”白牧南一开口就切中重点,章浩然的问题正是太自恋。
章浩然连连输棋已够不爽,加上有人挑衅,索性拍桌说:“至少在我们三个里面,我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名。”
余战平静提醒他:“可是你今天一盘都没赢。”
“下棋算什么?重要的是我们要成为男子汉!”章浩然兴致一来,滔滔不绝,“最近我突然想到,不如到育幼院去找个小女孩,将她栽培成优雅美丽的女性,那就十全十美,毫无缺陷了,哈哈~~”
眼看章浩然神智不清,余战转向白牧南问:“你说对面开了一家面包店,应该会吸引很多女性顾客,有没有发现中意的?”
“附近的女人我都认识,没半个敢靠近我。”白牧南喝口龙井,表情不变,仿佛这是远古以来的真理。
余战不放弃的问:“你收了那么多徒弟,还有远从外县市来的,难道没有姊妹可以介绍给你?”
“没听他们提过。”事实上,他爸妈已竭尽所能为他作媒,那些徒弟们避之唯恐不及,报名表上都写家中只有男丁。
余战暗自叹气,好言相劝,“小白,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潜力的,你站得起来,又没洁癖,只要你的个性稍微……”
余战还没说完,章浩然就忙著打岔,“别傻了!他这种白目个性会改的话,我就到工地搅和水泥给你们看!”
“话别说得太满,老天爷会听到喔!”余战不太满意的说。
章浩然天不怕地不怕,夸口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目的人一辈子都会白目,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余战像个先知预言,“世事难料,铁齿的人必定自食其果。”
章浩然立刻反击,“光会说别人,你自己咧?一天到晚都是工作,难得遇到一个女作家,却直接说你站不起来,真没想到你这么蠢!”
余战没那么容易发火,冷静是他专用的形容词。“用不著跟我用激将法,总之我看好小白,他一定比你早开窍。”
“是吗?”章浩然不断冷哼,“要是小白比我早解放,我免费帮他设计婚宴,保证品味优雅、不落俗套、人人称好。”
“有我当见证人,你休想反悔。”余战立刻记在笔记本上。
听他们讨论自己,白牧南无动于衷,他早习惯了,或许他是天生少根筋,或许他是身体比大脑发达,但他相信,会喜欢他的人就会喜欢他,包括他的优缺点。
走到窗边,白牧南深吸口气,虽然已是午夜,隐约仍有一股女乃油香,自从面包店开张后,他一直闻到那甜味。
唉~~为什么他不能吃女乃油面包?此刻,他忘了处男的问题,只对此感到遗戚。
吵吵闹闹中,棋局终告结束,聚会也要道别,送走了两位好友后,白牧南单独站在大街上,突然觉得夜风出奇的冷,如果能来块热呼呼的女乃油面包,该有多好呀!
自从温如锋被白牧南收为最小的徒弟,几乎天天都往白家道馆跑。
所谓修练可不只是上课时间,每天还得写上书法五大张,在家练功一小时,要是没做的话,白师父绝对看得出来,没人敢在他的目光之下说谎。
这晚,婉玉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小锋换上白色道服,挺有一番架式。
“儿子,你要去练武啦!”
“嗯!”小锋正低头在穿鞋。
“辛苦了,晚一点我会送吃的过去。”她舍不得看儿子这些天都瘦了。
“妈,你以为我还是小孩?这点苦算什么?”小锋做出男子汉的坚强表情。
婉玉只是微微一笑,尽管儿子一天比一天成长,他仍是那个让她牵挂的小孩。
九点整,婉玉送点心到白家道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小锋缠著白牧南不放,一心想在最短时间内学到最多功夫。
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庆幸儿子找到一个好师父,虽说白牧南是有那么点奇怪,她也看得出他的境界超凡出众。
接著她回面包店收拾,不觉时光流逝,恍然发现已经十点了,怎么儿子还没回来?这时小锋冲进大门,拉起她的手说:“老妈,跟我走!”
“干么?逃难啊?”婉玉一脸不解。
小锋紧张兮兮的说:“白师父生病了,师祖他们又不在,你快跟我过去看他!”
“真的?”她愣了一下,心想大家都是邻居,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当母子俩跑进道馆,只见白牧南双腿盘坐,双眼紧闭,全身硬邦邦的,额头却不断流汗,脸上更毫无血色。
“白师父,你没事吧?”婉玉走近他面前,看来他确实不舒服。
“我没事。”他睁开眼,眼里都是血丝。
婉玉可慌张了,“小锋,白师父会不会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小锋做出昏倒状,“拜托,才不是呢!这几天很多人都感冒,才把病菌传染给师父的,可师父说他没事,把大家都赶走了。”
“哦!”婉玉点个头,“白师父,我们带你去看医生、吃药、打针,好不好?”
白牧南立刻声明,“我……不看西医、不吃西药、不打针。”
奇怪,这男人究竟活在哪个时代?都到这地步了,他还固执什么?婉玉想了又想才说:“既然这样,只好用土法炼钢了。”
“什么土法?”小锋眨眨眼。
“看我的就是了。”婉玉拍一拍手,拿起纸笔速写,“你回去帮我拿材料。”
“这有用吗?”小锋抓抓头问。
“对你有用,对别人应该也有用,不然怎么办?”
小锋只得点头,暗自希望师父福大命大,多活个五、六十年,才能让他学到其中精髓,拜托老天保佑呀!
儿子离开后,婉玉拉起白牧南的手臂,“白师父,你走得动吧?楼梯在哪儿?”
白牧南低低喘气,指了个方向,任由婉玉扶他上楼,途中摔倒了好几次,两人几乎惨叠在一起。
“天啊!你也未免……太巨大了!”他好重、好热,婉玉都忘了男人是这样的,简直可以把她活活压扁!
“快,还有几步就到了,撑著点!你是超人耶!”
听到她的话,他振作起最后一点精神,两人总算进入他的卧房。
“砰!”一声,他倒在大床上,发出如雷巨响。
“咦?这是竹床?”她模了模床边,“谁会睡这种玩意儿?”
算了,这不是发问的好时候,她打开竹制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长袍和功夫装,分为短袖、长袖,也只有蓝、黑、白三色,当真无趣得很。
她摇了摇头,不想多管他的品味,继续找寻她的目标。
有了,棉被!不,应该说是凉被吧!这家伙真是铁人,在这冷飕飕的一月天,只有薄薄的一条被子!
算了,反正先盖上再说,她替他盖得密密实实,伸手模模他的额头,真不得了,发烧得很严重呢!
“老妈,我拿来了,你真的行吗?”小锋慌张跑进来,举起一大袋物品,“白师父他怎么样?没问题吧?”
婉玉接了过去,走向厨房烧开水。“他长得这么壮,应该不会说倒就倒,明天如果还没转好,我们就得找救护车了。”
看来老妈挺负责的,小锋放心下来,“好,那交给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什么?!”婉玉转过身大喊:“他可是你师父耶!你不留下来照顾他,竟然要我牺牲自己?”
小锋走到门口,懒懒回头一望,“老妈,现代小学生压力沉重、生活忙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天有大考,如果你允许我考零分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你。”
望著儿子无辜的眼神,婉玉除了妥协还能怎样?毕竟,她也是望子成龙的啊!
“你给我记住,下次我一定报仇!”
“好啦~~你自己看著办,拜。”小锋挥挥手说。
“明天给我考好一点,不然你才给我看著办呢!”
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婉玉陡然发现,屋里只剩下她和白牧南两人,虽说她还是很怕他,但特殊情况也没办法了。
她开始熬煮姜汤,一下跑厨房,一下跑浴室,拿湿毛巾替他擦汗,倒温开水喂他喝,这可不是一项小工程。
仔细一瞧,她发现他长得挺好看的,当然,也挺“古典”的。两道浓黑的剑眉,往上扬的单眼皮,挺直的鼻,两片薄唇,看来一副傲气冷漠。
愣了好一会儿,婉玉才发现自己看人家看傻了,而厨房传来微微的烧焦味,终于让她回过神,上前抢救那一锅“救命汤”!
幸好幸好,勉强熬出了半碗姜汤,她小心翼翼端到床边,以汤匙舀起,轻轻吹凉了说:“白师父,你喝点姜汤,出了汗就会好的。”
她很快发现这毫无用处,因为白牧南倒在那儿,根本动都不动。
“你……你这是在逼我!”她冲进厨房拿出另一个法宝:漏斗!
没错,天才如她,直接把漏斗插在他嘴里,然后一匙一匙的“灌”他喝汤!这方法还算可以,除了让他有时呛到而已。
“唉~~真累!”好不容易服侍完毕,她把空碗放在一旁,给自己擦了擦汗。
白牧南原本乖乖躺在床上,这时突然蚤动起来,皱起眉说:“热……好热……”
“喝了姜汤当然会热,这还用你说?”她没当一回事。
但是,当他挣扎著把衣服月兑掉,她可就大大受惊了,站起来指著他说:“白师父,你怎么可以这这……这样?有碍观瞻、伤风败俗!”
白牧南正在高烧中,哪儿听得懂她说什么?他只觉得全身燥热无比,从喉咙、胸腔到丹田都在燃烧,他一心想驱走这股火!
眼不见为净!婉玉立刻转过头,喃喃自语道:“哎呀!会不会是姜汤熬得太浓了?以前我煮给小锋喝的时候,都没放那么多姜,这次又差点熬过头,看来是要把白师父热坏了!”
好不容易得出结论,她一转过身,却见白牧南已“剥光光”了!
老天!他的身材……实在是一等一的赞!肌肉是肌肉,线条是线条,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有如一具完美的雕像。
不,这不是赞叹的时候,她用力摇头,发现他身上只有一件四角短裤,幸好他是个古板的男人,没穿那种超级紧身三角裤,所以看来不算太惹火……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看他扭来扭去的,似乎很难受耶!
“热死了……好热好热……”白牧南甚至抓起身体来。
“别这样抓啦!你明天会又红又肿,说不定以为是我抓的!”她咬一咬牙,决定“下手”处理。
她从浴室端出一盆冷水,以毛巾沾湿了,慢慢替他擦过全身。
“好了好了,乖乖,别抓了!”她像是哄孩子一样,“我给你擦擦,这样就会凉凉了,再抓我就扁你喔!”
说来也真怪,平常她怕他怕得要命,现在看他又难过又脆弱,倒是对他卸下了戒备,当他像个可怜的小宝宝。
不过,话说回来,小宝宝不可能有这么健美的身躯……
她一路擦过他的脸颊、胸膛、双手和双脚,不禁在脑中回想,她不知多久没碰过男人了?自从小锋的爸爸走了以后,她早忘了男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感慨了好一阵子,她终于结束这任务,而白牧南似乎也好些了,闭上眼睛进入浅睡,于是她替他把被子盖上,免得他光著身子又受凉。
好了,这下大功告成,她可以回家睡觉了!
她一面走向大门,一面偷笑地想著,要是白师父明天早上醒来,发现他的身体几乎被她看光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
这时她模模口袋,突然发现:她没带家里的钥匙!而且,小锋这孩子一睡就不省人事,他会醒来除非有奇迹!
怎么办呢?她先让白家大门开著,跑到自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果然,小锋就当没听见似的,而现在半夜三更,她也不能猛踢铁门、狂喊叫人。
可怜的她,无家可归的她,只好又踱步回到白家,看白牧南睡得正香,压根没想到有人在旁受苦。
唉,这下她只好打地铺了,为何好心没好报?入睡前,婉玉迷糊想著,没好报也就算了,只希望不会弄巧成拙,善意反而招来噩运……
清晨五点,白牧南如同往常,一到时辰就自动睁开眼。
但他随即发现,屋里不只他一个人!除了自小习武的敏锐性,也因为一股淡香传来,让他更确定这事实。
悄然坐起身,他看见对面竹椅上,横躺著一个沉睡的女人,那是他不曾看过的景象,有点离谱,有点荒唐,但是……也有点可爱。
他安静下了床,走到竹椅前,盘坐下来,仔仔细细凝视这画面。
婉玉闭著眼、嘟著唇,尽管盖了三件男用外套,那丰润的身子仍曲线起伏,此刻她正缓缓呼吸,黑发散落、肌肤白女敕,像一幅写意的中国山水画。
她身上还有种香味,融合著女人香、面包香和女乃油香,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就在白牧南张开嘴、想要尝尝看时,婉玉也朦胧睁开眼,懒懒打了个呵欠,迷糊问道:“小锋,几点啦?”
“五点十分。”他看看表,据实以答,希望她继续睡下去,不然他就吃不到了。
“什么?才五点十分?那你起床干么?快去睡觉!吵死人了,等会儿我非打你不可!”一连串霹雳啪啦骂下来,当她真正清醒了,猛然一看,眼前这大个子怎么会是小锋?啊呀~~竟是白牧南!
她赶紧坐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道歉,“白师父……对不起……我还以为我睡在我家,其实其实……我很少打小锋的,而且而且……他现在跑得很快,我根本打不到他……”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他平静冷淡的脸上,竟然有一个地方动了,那就是那就是……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过往上扬了一点点,却造成了莫大的神奇效果,让他看起来几乎几乎……有一些些可爱了!
他继续把嘴唇往上扬,她继续目瞪口呆,两人安静了好一下子。
终于,他打破沉默,“你怎么会在这儿?”
“呃……呃……”她深深呼吸,慌张的解释,“因为……你发烧了,我煮姜汤给你喝,谁知道、谁知道……你就把衣服月兑了!后来……小锋把门关上不让我回家,我又忘记带家里的钥匙,所以我就睡在这边了,对不起……啊!我还借用了你的外套,可是我睡觉不会流口水的,你放心!”
他点点头,没有评语,没有回应。
他早看出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否则她儿子不会那么爱护她,只是没想到她的爱心也散播到他身上,在她那小小的身体里,或许有海洋一般的情感。
婉玉的视线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多看只穿内裤的他,昨晚他昏睡也就算了,但现在他可清醒得很,她怎能盯著人家的看?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时分,突然,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饿了。”他这说法很平常,但他想吃的东西却是她。
“哦!对,你发过烧、流过汗,可能会觉得饿了!”她整个人跳了起来,“那我给你煮个东西吃吧!放心,我听你妈说过,你不吃侞制食物,昨晚我叫小锋带了材料,我我我……我马上就弄好!”
出于母性本能,她只要看到有人饿肚子,就会想办法把人家喂饱。况且在那种暧昧气氛中,若不赶快找件事来做,只怕她就要瞪著他的好身材,瞪到掉下眼珠子了!
白牧南望著她忙碌的背影,在心中问自己,刚才他真是饿昏了,所以才会想吃她一口吗?这原因值得深思。
因为,以前他从来不会想吃人的。
十五分钟后,婉玉做出了一大锅热腾腾的美食,只利用了最简单的材料:剩饭、鸡蛋、冷冻火腿和玉米罐头。
“来吃碗热粥吧!小锋每次感冒发烧,我都会煮粥给他吃,很营养又可以退烧喔!”婉玉向白牧南招呼,不知他在发什么呆,仿佛被很严重的问题困扰著。
“白师父,你怎么了?你不是肚子饿吗?”她低下头去问。
他一抬头,两人视线交会,又是那种火热的感觉,这次他先移开眼光,默默坐到桌前。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他怪怪的。
只见他埋头苦吃,很快清洁溜溜,然后他抬起头,简单说了两个字:“好吃。”
“哦!谢谢。”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常听的赞美,竟会他口中说出来,其实也挺窝心的!
他就坐在那儿,只穿著一条四角内裤,半声也不吭地望著她,四周好像变得柔柔的、暖暖的,让她迷惑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一阵尖锐的电铃声拯救了两人。
她冲上前去开门,仿佛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原来门口是她那没良心的儿子,温如锋!
“小锋,你昨晚竟然把门关起来,不让我回家!你好大的胆子,这笔帐我非得跟你清算不可!”她一边叨念,一边开门。
“没办法,我睡得跟猪一样嘛!我肚子饿了,我今天要考试,快给我吃早餐!”小锋一边嚷著,一边背著书包进门。
“坏孩子,就只有肚子饿才会想到老妈!”婉玉嘴里这样说,还是盛了一碗热粥给儿子,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不能饿著了。
小锋坐到餐桌旁,看见几乎全果的白牧南,然而他早有预感,才不会大惊小怪。
倒是婉玉,她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愈瞄愈黑的说:“那个……白师父发烧了,我就煮姜汤给他喝,可能效果太好了……所以所以他就太热了,就月兑了衣服……刚刚他又肚子饿,我只是……举手之劳,日行一善,助人为快乐之本!”
“噢!”小锋长长应了一声,他早就希望老妈走运,而且是走桃花运!
白牧南仍呆坐在那儿,他是填饱肚子了,但他还想吃,他只能看著那“食物”动来动去、忙来忙去,最后走出他的视线。
“白师父,我们先走了,你多休息!”婉玉拉著儿子逃离现场。
白牧南依旧没反应,他只觉得饿,很饿很饿……
说巧不巧,白旭凯和谷月仙刚好回到家,发现温婉玉和温如锋冲出道馆,立刻上前关切,“发生什么事了?”
小锋代为回答,“师父感冒了,我和妈妈来照顾他。”
“真的?”谷月仙大吃一惊,“那条大笨牛也会生病?”
“不好意思,我们去老二那儿玩了一夜,昨晚出门前看他怪怪的,原来是人不舒服。”白旭凯拍拍小锋的头说:“多亏有你们帮忙,那家伙打死也不看医生的。”
谷月仙亲切搂住婉玉的手,“我的好妹子!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以后有啥苦工要做的,尽管来我家找人手,一大群都是粗工呀!”
婉玉谦虚回答,“别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
“妈,我要去上学啰!”
小锋飞也似的消失,留下婉玉接受白家夫妇的道谢,心中却是有些忐忑,如果他们知道昨晚她单独和白牧南在一起,不知会作何感想?不由自主的,她脑中又浮现他强壮的身材,白女敕的脸上也羞红一片。
白旭凯好奇的问:“婉玉,你是不是被传染了?脸红得这么厉害?”
谷月仙模上她的额头,“真的耶!感觉有点烫。”
“我没事,只要补眠一下就好,你们快进去照顾白师父吧!”婉玉不敢多作逗留,她都已经是做妈的人了,怎可像个思春少女,因为男人的身体而发热?
白旭凯和谷月仙站在原地,看婉玉快步跑回面包店,只有一个结论,“咱们儿子真没用,幸好有婉玉在,以后我们要多照顾她。”
“要是我们有个女儿像婉玉一样贴心,那该多好~~”
“别作梦了,先帮牧南找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