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
我再也不能跳舞
你踩着我的心了
那么就这样吧
相约在世界末日
这古典的爱情
一生只得一次
当纪雨湘再次看到这世界,它竟然整个都变了。
第一,她躺在詹姆士怀里,两人都没穿衣服。
第二,她全身都酸疼不已,因为她不是处女了,而且还让他占有了好几次。
第三,当她望着他的睡脸,什么也不想,只想问他一句话:「你爱不爱我?」
多可怜的她,失去记忆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身体也赔上去,说不定连心都要弄丢了。
詹姆士自蒙眬中醒来,抱着她就是热吻不断,吻得她七荤八素的才放开了些说:「亲爱的,早安。」
这什么意思?意大利人真让人搞不懂,所谓「亲爱的」是口头禅,还是真心所爱?
她发现自己开始会猜疑了,难道这是恋爱的先兆?
不不不!她在心中大叫,她绝对不能爱上这个意大利男人,尤其他还是帮派老大、是中义混血,铁定是超会骗女人的!
「抱歉,昨晚弄疼妳了,我没想到妳会是第一次……」他并不明白她的心思,柔柔地吻过她的发丝说。
「我自已也没想到。」她故作倔强,纯粹是自尊心在作祟。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霸道地宣告,「既然如此,妳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只能是我。」
「你作梦!」她立刻反驳道。
「我说过,妳是我的女人,我是妳的男人,那么就是这样,没别的办法。」他的语气像是天经地义,毫无商量的余地。
瞧他说得认真,她却难以相信,说不定他有一大票这样的女人呢!
看她满脸怀疑地瞄着他,詹姆士忍不住微微一笑,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妳瞪我瞪够了吧?准备告诉我妳昨天的消息了吗?」
她收回视线,瞪着天花板,「我碰到了一个叫金妈妈的女人,她说我去过美丽都大酒店应征陪酒小姐,但第一天我就杀了勇哥的朋友,是一个从台湾来的男人,叫做猛哥,然后我拿出双枪反击,之后就逃到了你的餐厅。」
他像听着稀松平常的小事般问:「为什么杀他?」
「为了替我爸爸、妈妈、大哥和二哥报仇,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我不知道。」
「看来得要从猛哥那方面探听了,还要压住勇哥那边的势力。」
「我是个麻烦的女人吗?」她忧心的问。
「是很麻烦,而且带刺。」他直截了当的回答,并不否认。
「你可以甩掉这麻烦,免得被刺伤。」她故作淡漠的说。
詹姆士都带着宠溺的表情笑了,「来不及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妳和我的关系,我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否则我这老板还要当吗?」
哼,大男人主义!她懒得理他。
纪雨湘推开他想要下床,怎奈双腿一碰到地上,整个人便全身酸疼了起来,完蛋了,她的身也就像生锈的螺丝,转都转不动了。
他跟着她下床,从背后抱住她,「今天星期天,兄弟们都放假,我们也放假。」
「是吗?」她没回头,担心自己的眼睛泄漏出内心的感情。
「既然放假,就从好好的洗个澡开始吧!」他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大步走进浴室。
纪雨湘并没有反抗,眼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更何况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好还是由他来代劳吧!
在大理石浴池里,纪雨湘像个新生的婴儿般,任詹姆士细细地为她清洗干净,这是一次很不错的经验,只除了最后她又得以自己作为「代价」。
没错,詹姆士又要了她一次,或者该说,她又让他要了她一次。
因为,这究竟是谁要谁,已经不是重点了。
纪雨湘被大毛巾包裹着,全身虚软地躺在床上,眼底是一种满足过后的慵懒和倦意。
詹姆士则打开衣柜,他不知在何时为她买了一柜子的衣服,只见他从其中拿出一套白色旗袍。
「那晚我见到妳时,妳就是穿著这样的衣服。」
纪雨湘照着他的话起身穿上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试着回忆当晚的一切。
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一点残破的记忆都没有。
詹姆士则换过一身白色西装,从背后揽住她的肩膀,「那晚我走进餐厅,第一次没有得到全部人的注意力,因为有一半的人都直盯着妳看。」
「是吗?」她看着他俩的身影,像是天生绝配。
但那只是倒影、只是表面,他们可会有未来?有结果?或许就像旧金山海湾的薄雾,无论何时望去,总是朦胧不清的。
相对于纪雨湘的心烦意乱,詹姆士却是兴致颇高,他拉着她的小手,坐上黑色跑车,前往这也将成为「记忆」的一天。
走过双子峰(TwinPeaks)、九曲花街(LombardStreet)、同性恋区卡斯特罗街(CastroStreet),詹姆士拿着相机不断的为纪雨湘拍照,留下她美丽的倩影和微笑。
最后,他们从渔人码头搭了渡轮来到天使岛(AngleIsland)。
在州立公国里,他们登上MountLivemore的山头,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滚滚红尘,以三百六十度的视野远眺整个旧金山。
清凉的海风里,和煦的阳光中,他们就像一对处处可见的情侣,他不再是意大利区的老大,她也不再是失去记忆的杀手。
海风吹乱了纪雨湘的发,詹姆士伸手为她拨到耳后,她不禁抬起头凝望着他,自然而然地问:「你怎么会离开家乡,来到这里呢?」
「我就像包尔一样,是个天生的水手,不愿一辈子留在家乡的小岛上,我想要好好看遍这个世界。然而,当我们的船抵达旧金山时,我却不想那么快离开,就这样,一待就是七年。」
「为什么?你爱上了这个城市?」
他望着那坐落在云雾中的旧金山,「可以这么说吧!一开始,它的自然之美吸引了我,但让我留下来的,却是它的人文精神和风情。在这个城市里,可以看到各色人种、可以听到各国语言,不管来自何方,去向何处,都可以在这里留下自己的足迹。」
纪雨湘点点头,表示颇有同感,「那么,你又是怎么成为意大利区的老板呢?」
他笑了笑,「妳就像记者似的,老爱问个不停。」
她嘟起红唇,「你到底回答不回答?」
他乘机低头偷了一个吻,惹得她双颊微红,「这代价就让我愿意回答了。一开始,我也只是渔人码头上的一个水手,但妳也知道,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是需要有人来维持秩序的,我除了会做生意,也会组织群众,就这样成为了老板,很简单的过程。」
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纪雨湘却可以想象,当初他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维持下去?」
「如果意大利区还需要我,我就会留下来当老板,如果时代潮流要将我淹没,我也只好随波逐流,功成身退了。」
纪雨湘却不如此认为,她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会有所作为的。
他模模她的脸颊,「满足妳的好奇心了吗?小野猫。」
「我说过别这样叫我!」她不悦的提高了声音。
他耸耸肩,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喜欢怎么叫妳,就怎么叫妳。」
她故意转过身去,双手交叉在胸前,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心中虽然想生气,却莫名的反而有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雨湘,我的玫瑰,告诉我,妳喜欢旧金山吗?」
「喜欢。」她真的无法讨厌这个城市,「但是……总有一天,我要回到台湾去的。」
她一说完这句话,立刻感觉到他全身紧绷起来,「妳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我终究要回到台湾去和我的家人会合。」
「如果……」他沉吟了片刻,才说:「如果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呢?」
她愣了一会儿,这个可能性她不是没有想过,但真的从他口中说出,却还是让她微微地颤抖了,「如果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不……我不要那样想,我不相信!」
她用力摇着头,脑中的疼痛加剧,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却被他拥得更紧。
「雨湘,别激动,妳这样只是让自己更难过而已!」他圈住她的身子,不放她自由。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大哥和二哥,我不要待在旧金山,这儿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台湾!」
想到家人可能都已过世,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如此孤单,她就不禁流下泪水。
「别哭!」他将她扳过身来,低头吻去她的泪水,「我会替妳找到家人的下落,我会把他们都接过来陪伴妳,但是,我不准妳回台湾,因为妳的家就在旧金山!」
「不要!我不要!你不是我的谁,你别管我!」她仍啜泣着、挣扎着。
他只得将她的小脸按在胸前,轻叹一口气说:「我说过了,我是妳的男人,妳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开妳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抬起迷惘的泪眼。
「如果我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好了,但或许只有命运可以解释吧……」他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她不再挣扎、抗拒,只是静静的、深深的感受这个吻。
在美丽的天使岛上,在多风的小山上,他们相拥而吻,眼前是迷雾中的旧金山,背后则是苍茫的太平洋。
一幅永恒的画面就此形成,印在彼此的记忆长廊中。
当晚,他们坐车回到富豪坡上的房子。
一进门口,就有兄弟们排列开来齐呼,「老板晚安!玫瑰小姐晚安!」
纪雨湘朝他们点头致意,以眼神询问着詹姆士,但他只是揽着她的腰,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模样。
在他送她回房后,才开口说:「半个小时后,大家一起在饭厅用餐,妳可以穿任何妳想穿的衣服。」
「大家?」她想到楼下那一堆有着「扑克脸」的男人。
「别紧张,只是一张长桌子,十几个人而已。」他关上门,留给她隐私的空间。
直觉告诉纪雨湘,这绝对不是什么「只是、而已」,所以,她可不能让自己闹了笑话。
她立刻打开衣橱,翻出一件最性感、最诱人的衣服,然后冲进浴室,由于时间紧迫,她必须好好善用。
半个小时后,詹姆士身穿黑色西装来到门口敲门。
「门没关。」纪雨湘的声音自房里传来。
他开了门,看见佳人倩影,呼吸立刻为之一窒。
只见纪雨湘选了一件黑色亮片的小礼服,衬托出她那匀称玲珑的身材,大胆的剪裁露出前胸和果背,开高叉的设计则让她那双玉腿若隐若现。
一件银色披肩巧妙的遮住了她的肩伤,但她却刻意让披肩微微下滑,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黑发、黑眸、黑衣,衬着她的红唇、蓝色眼影和白女敕肌肤,她整个人出落得有如夜晚一朵神秘的玫瑰。
「妳……妳……」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说随我喜欢穿什么都行,我就喜欢这一件,不行吗?」她眼带挑衅地说。
「只有我看的话,当然行。」他将那件披肩往上拉高一点,「但看到他们流口水的模样,会今妳失去胃口的,而且,妳会让更多人想取代我的位置。」
「那又怎样?」她甜甜一笑,状似无辜。
「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他苦笑一声,挽着她的手走下楼。
宽大的餐厅里,有一张厚实的长桌子,十来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围坐着,见到他们进来,便同时站了起来,但除此之外,靠着四面墙的地方也都站满了黑衣保镖,加起来至少有四十多人。
很好,很好,如此大的排场,詹姆士这家伙还真是说谎不眨眼!尽管纪雨湘在心里暗自叫苦,脸上的表情却丝毫平静不变。
「欢迎玫瑰小姐。」所有的男士皆朝她鞠躬行礼。
天,这又不是晋见女皇!纪雨湘勉强维持微笑,轻轻点了个头,「幸会。」
詹姆士为她拉开椅子,两人的位子说明了彼此的关系男主人与女主人。
晚餐一道一道的送上,都是典型的意大利佳肴,由歌剧三兄弟担任服务生,他们表现得可圈可点,只除了偶尔会对着纪雨湘挤眉弄眼。
也多亏了他们三兄弟,才让她不至于那么紧绷僵硬,勉强能够把口中咀嚼过久的食物吞下喉去。
毕竟,听着四周意大利腔英文此起彼落,而且都是针对她发问的,还真是让她几近抓狂边缘。
「玫瑰小姐来自哪里?请说明身分背景?」
这问题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她优雅的放下刀叉,决定坦然面对,「我来自台湾,我没有任何记忆。」
「没有记忆?」所有的大老全皱起眉头。
「她只要记得我就够了。」詹姆士侧过身,呼吸吹拂在她耳后,惹得她全身窜过一阵哆嗦。
记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记得他?不知怎么搞的,这样的一个想法,竟让她猛然心跳加速,彷佛成为未来的一种预言。
大老们无话可答,看来老板是要定了这个女人,他们还能如何?就乐观其成吧!
「别靠我这么近。」她瞪了他一眼,不喜欢他这样当众与她调情。
「妳太香了,令我无法克制自己。」他说着,又亲吻一下她的脸颊,大手甚至还想不安分的探入她胸前的衣料中。
「你!」私底下亲热也就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欺人太甚,分明是故意挑起战局嘛!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可不是那种可以让人随时玩弄的女人!
纪雨湘也不懂自己这是什么反应,伸手就往他的脖子抓去;詹姆士当然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抬手挡下这一招,两人像是排练过一样,开始一来一往的过招。
最后,詹姆士用双手紧拥住她,算是以蛮力赢了她,但他脸上和颈上的抓痕,却也说明了她是不可小觑的。
「啪啦啦!」所有的大老、小弟都不由得鼓起掌来,他们对这种中国功夫既佩服又景仰。
「大家都喜欢上妳了。」詹姆士以耳语对她道。
「你是故意害我的?」纪雨湘有种上当的感觉,但此刻也来不及挽回什么了。
进入状况后,气氛益发热烈,歌剧三兄弟弹琴、敲鼓,吹笛,现在谁也不管什么甜点、咖啡了,就是一个劲儿地唱歌、跳舞。
纪雨湘发现自己在众多壮硕的怀抱中来去,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和她挑上一段,那种祈求的眼神和温暖的笑容,教她怎么也不忍让对方失望。
就这样,她和四、五十个男人共舞,双脚都快要跳断了。
最后,詹姆士下令让音乐暂停,走上前将纪雨湘横抱起来,对着众人说:「玫瑰累了,晚上的时间该留给我才对。」
纪雨湘羞涩的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但早已虚弱无力的她,这举动只像微风扫过,他根本无动于衷。
这一切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地目送詹姆士抱着纪雨湘离去,每个人都了解,从今以后,他们又多了一个值得保护的人物。
夜很深、很静了,詹姆士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让她靠着枕头坐着,扶起她的小腿搁在他的大腿上,开始替她细细地按摩。
他竟然注意到她腿酸了,她的心底流过一阵暖流。
「今天坐在桌上的,是意大利区的大老,他们都接受了妳。」他低沉的嗓音性感得就像是在抚弄她的肌肤。
「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巩固妳的地位而已。」他淡淡的回答。
她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正想开口再问,却发现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际探入,开始拉下那双薄薄的丝袜。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惊讶的倒吸了一口气。
「月兑下来比较方便,我可是第一次替别人按摩呢!」他一派轻松自如,明明是一双那么大的手,却能将她的丝袜轻巧地月兑下。
「你……」今晚她实在累了,不然她真会一脚踢过去。
她给自己找了这样的借口」」只是因为她没力气、只是因为他的好心,她才不想抗议,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无法忽略那份在心中暗自汹涌的波浪。
他的手继续在她的腿上游移,又像按摩、又像,但她已经不想去分辨了,走了一整天,又跳了一整晚,她确实需要他双手的抚慰。
如此平静地沉默了几分钟,詹姆士突然开口道:「明天中午,我们去中国城美丽都大酒店。」
「什么?」她累得几乎快要闭上的眼睛又陡然睁开。
「我透过关系和勇哥联络上了,明天一切就会解决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敢相信他会为了她如此费心,因为如果弄不好的话,以后意大利区和中国城就要成为敌人了耶!
他却一脸无所谓,「妳是我的女人,妳有麻烦,我当然要替妳处理。」
「我……我不喜欢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她倔强的说。
「我说过了,妳去只是找死而已,不准跟我顶嘴。」他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
「哈!」她冷笑一望,讥讽道:「我却觉得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根本是你的宠物」
他的眼中瞬间燃起一丝火苗,压抑怒气说:「别惹我生气。」
她动了动双腿,似乎有些力气了,于是猝不及防的赏了他的胸膛两记狠踢。
他忿忿的抓住她的双腿,硬是将她压在身下,「怎么?妳的腿不酸了?」
「一点也不,反倒有力气得很呢!」她不认输的拚命挣扎。
「很好,看来我的按摩功效不错嘛!」他说着,手掌从裙裤探进去,直接抚上她的敏感肌肤。
「放开我!」她在他的肩上捶打着。
「既然妳的腿不酸了,那就应该可以做些事情了。」他暧昧的朝她微微一笑。
「什么事情?」她讶然问。
「它们应该可以环住我的腰了吧!」他低低一笑,而后封住她开启的唇。
见鬼了!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在想那种事情!纪雨湘先是一愣,因而失去了抵抗的最佳时机。
从亲吻到抚弄、从拥抱到探索,没有多久后,纪雨湘听见自己娇软的低吟,「天……我的腿要断了……」
詹姆士「听话的」把她的长腿拉到他的肩上,以更亲密、更狂野的方式侵占她,「忍着点,这是快乐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种快乐……我才不想要呢!」她的小手打在他身上,轻飘飘的像是花瓣落下。
「但我要,我怎样都要不够!」他在她小腿上咬了一口,腰间的力道更加激烈,而她只有承受、只有融化、只有迎接……
就这样,在那晚之后,她的双腿又变得麻疼无比。
是的,比起观光、比起跳舞、比起踢人,还是欢爱这件事最让她腿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