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
不管什么时候
留一个特别座给你
就在我怀里
黎舍PUB
赵雨晴曾打过半年工,在这间高雄最美式风味的酒馆里。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她的哥儿们,
免收门票就让她进门了。
“今晚是淑女之夜,
你来钓马子的是不是?”几个老朋友这样亏她。
“就是怕你们没本事,才特别来帮忙啊!”她也俏皮地回答,此刻她穿着一身帅气的黑色皮衣,
早就吸引了许多女孩的爱慕服光。
一进门,现场乐团的主唱正高歌着!
Don'twannaclosemyeyes
Don'twannafallasleep
CozImissyoubaby
AndIdon'twannamissathing
这是电影“世界末日”的主题曲确实也是,都要世界末日了,哪来的鸟时间闭上眼睛,
当然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地球毁灭才行!
“嗨!大懋。”赵雨晴在吧台前坐下。
徐凤懋打了个很不淑女的呵欠,
转身望向她的死党,这两个二十岁的女孩都是中山大学资管系的学生,会结为好友,纯粹是因为两人都“嗜钱如命”,不同的是,赵雨晴是为了负担一家生计猛赚,徐凤懋则是为了以后环游世界猛捞。
“干嘛才晚上七点就把我挖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到半夜才有精神的!”
“事态紧急,我也没办法啊!”赵雨晴向酒保要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什么事会比睡觉紧要?”徐凤懋一直都在夜间PUB打工,睡觉对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有啊!就是钱啊!”
说到钱,徐凤懋的眼睛登时发亮,“有什么赚头是不是?快说来听听!”
“也还好啦!不过是我要把所有的工作都辞了,可以赚些转介费罢了,这个家教转介三千元,两家补习班转介四千元,还有酒吧的工作转介个三千元好了,多多少少捞个一万块就可以了!你帮我的忙,转介一个就跟你三七分帐。”
赵雨晴从口袋拿出一张表格,上面有她一周内所有工作的时间、性质、电话等,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就像企业人士的行程表似的。
徐凤懋双手一拍,“哇!这么好的生意啊?只要打开电话簿,
打打电话找人就有钱了!成,我非得不可!”
“那就拜托你了,时间紧急,务必立刻找到人。”
“安啦!我大懋知己满天下,而且每一个都爱钱爱的要命,一听说有钱赚,还不闻钱而来?”徐凤懋喝了一口啤酒,又疑惑地问:“可是,你怎么会突然要辞掉工作呢?这下是你养家活口的本钱吗?”
赵雨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当然是另有高就了。”
“怎么个另有高就法?不会是当哪个贵妇的情夫吧?”徐凤懋半开玩笑地说。
“或许性质有点雷同吧!不过,我是当某男的丫环、跟班和情妇。”
“此话当真?”徐风懋差点就被啤酒给呛死,“凭你这帅劲竟然不当情夫,跑去当情妇?”
“这才有挑战性啊!”赵雨晴故作轻松地道。
“少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清楚?你可是如假包换的处女耶!开苞费至少也要几十万才划得来!”徐凤懋说话的口吻有如老鸨似的。
“安啦!没有人出得起那家伙出的价钱。”三千万呢!真不是小数目,没想到她赵雨晴竟会值这么一大笔钱。
徐凤懋皱起眉头,真的担心起来了,“喂!开玩笑归开玩笑,你当真要卖啊?这么想不开?朋友一场,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好了,好歹我也可以帮你挡一挡,你别去做什么情妇啦!”
赵雨晴故意大笑了几声,“骗你的啦!我这模样也能当情妇吗?拜托,谁那么没眼光啊!”就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骗我?”徐凤懋松了一口气,“好吧!就让你骗吧!这瓶酒也让你请了!”
“多谢关心,不过,我确实有新的工作,而且是全天候的。”赵雨晴决定将这件事压在心中,不要朋友为她多担心。
“还有,你家的花店怎么办?你老爸、老弟们知道这件事吗?”
“我家的花店是我老妈留下来的,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我不会让它倒下的,放心吧!”赵雨晴相信自己撑得住这一切。
“真服了你,到时可别躁得倒下来就好!”徐凤懋摇了摇头,她最了解她这姊妹了,
赵雨晴赚钱的时候就像拚命三郎,就连吃饭睡觉也可以不管的。
“我自己会有分寸的,现在我一定得把手上的这些消化掉,拜托你帮忙了。”
“当然,我这就帮你找人!”
于是,两个女孩各自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四处找人,在这音乐嘈杂的环境中,她们说话的模样还是不急不喘,这就是习惯夜生活的好处,再吵也能充耳不闻。
几十通电话之后,情况就算是大致底定了,两人收了线,颇有默契地一同举杯。
“祝你新工作胜任愉快!”徐凤懋说。
这个嘛……或许很不容易吧……赵雨晴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还是微笑着。
“干杯!”无所谓,先喝了再说吧!
酒落入喉,两人都有些醺醺,手拉著手走进舞池。
此刻正是热舞时分,赵雨晴一身黑色皮衣,徐凤懋则穿着火红贴身短裙,两人对比的颜色和风采,
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住意力。
“跳吧!”徐凤懋眨了眨蓝色的睫毛。
赵雨晴嘴角扬起,腰肢已经随节拍扭动起来。
“哇……每个人都不由得往这儿看过来,因为这一对俪人所跳的是正宗艳舞,两人的身体时而贴近、时而分离,却都透露着挑逗、诱惑的消息。”
徐凤懋攀住赵雨晴的肩膀,胸部起伏、婰部扭转、眼神狂魅,而赵雨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徐凤懋的曲线,全身都透露出渴求、探索的讯息。
舞池中间很快地空了出来,众人围在一旁观看这对天生的舞者,而且竟没有人看出这是假凤虚凰的表演,还为其中的煽情动作感到脸红气喘呢!
这是赵雨晴和徐凤懋常玩的游戏,她们喜欢在舞池里煽风点火,让群众发热、发烫、发狂,这也是PUB老板欢迎她们光顾的原因。
夜仍漫长,就这样尽情舞下去吧……
清晨六点,天色己白。
“赵雨雷!赵雨风!赵雨夜!快给我滚下床!”
每当这样的怒吼声音在赵家响起时,也就是一天的开始了。
双胞胎三兄弟一个一个被踢下床,纷纷倒在地上鬼哭神号,旁边站着的正是他们的大姊赵雨晴,她早就拿着皮鞭要打醒叫不醒的人了。
“好痛哦!每次都踢我!”早两秒钟出生的赵雨雷叫道。
“我刚刚作了个美梦说,现在都忘光了!”早一秒钟出生的赵雨风仍抱着沈头。
“姊,
你再这么凶,一定嫁不出去的啦!”最后出生的赵雨夜哽咽地说。
“少给我罗唆!快去刷牙洗脸,
最晚出来的人,我就把他的早餐倒给小黑吃!”对于这三个才就读国二,小她六岁的弟弟们,赵雨晴向来都是不留情的。
果然,此令一出,三人皆吓得脸色大变,争先恐后地往浴室奔驰而去,
否则等会儿“与狗争食”,可是身为人类最大的渗剧啊!
“哇……我先!我一定要吃早餐!”
“那是我的牙刷啦!你不要拿错好不好?很恶心也!”
赵雨晴摇了摇头,远离战场,
回到厨房去,将五份早餐摆上了桌子。
现在虽然是暑假,但国中都设有暑期辅导课,对象当然是功课特差的学生,
没想到她的三个弟弟都上榜了,这教她要如何对得起妈妈在天之灵呢?
不管怎样,她赵雨晴的弟弟一定要出人头地才行!她在心中对自己发誓。
这时,赵耀德牵着小黑狗走进门,“雨晴,我带小黑去方便过了,现在要做什么?”
“好,现在帮它倒点饲料,还有干净的水!”赵雨晴连头都没有转,继续忙着给弟弟们装便当。
赵耀德自从六年前妻子去世以后,就变得心神恍惚,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要做计么,若非女儿一一指示他该做的事,他根本无法正常作息。
“好啦!我弄好了。”赵耀德像个听话的孩子般说。
“爸,你先吃早餐吧!吃完了以后,我们把花材整理好,从今天开始,我早上九点就有工作,所以你就在家里看店,想卖花就卖花,想休息就休息,好不好?”雨晴对父亲的语气比对弟弟们温柔多了。
“卖花?休息?”赵耀德一脸茫然,“我不晓得要几点卖花?几点休息?”
“别担心,我给你做了一张表,你就照着上面的说明来做就行了。”赵雨晴拿出时间表,用磁铁固定在木箱上。
“哦!好,那我就放心多了。”赵耀德露出轻松的笑。
赵雨晴看得却是一阵心酸,“爸,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别忘了随时打我的手机;还有,这五百块给你和弟弟吃晚餐,家事等我回来再做,
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赵耀德接过钱,小心地收好。
对赵雨晴而言,这个家只有她像大人,其他四个都是小孩子。
三胞胎兄弟总算都梳洗完毕,穿着制服、背着书包出现了。赵雨晴看他们跳上椅子,每个都吃得狼吞虎咽,心中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今天去学校一定要好好念书,我会跟你们的老师联络,千万别想打混,
否则我就拿皮鞭伺候你们!”她一边把装好的便当交给弟弟们,一边不忘加以恐吓道。
“是!小弟遵命!”三胞胎一起喊道,这是在赵雨晴的严格教之下才练成的整齐画一。
“这才乖!”
赵雨晴忍不住露出微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三个小魔头,已经是七点多了,赵雨晴戴起手套、拿起剪刀,开始整理花材。每天她清晨四点开车去花市采购的鲜花,现在要处理过才能卖出去。
赵耀德也坐在一旁帮忙,
但他的速度没有赵雨晴快,十来箱鲜花很快地就让赵雨晴处理完毕了。
“八点五十分,我要出门了。爸,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有事记得打手机找我!”赵雨晴跨上她的重力机车,不忘对父亲再多交代几句。
“我没问题的啦!再见。”赵耀德只要有女儿的指示,就不会心慌意乱了。
“我走了!”银蓝色的机车如风奔驰而去,赵雨晴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街头,宛如一道孤独的闪电划过。
“钟鼎企业大楼”前,一辆银蓝色的机车停下。
八点五十七分,赵雨晴看了看表,她对自己的飙车技术很有信心,果然,七分钟内就到达了目的地。
停好车,拿下安全帽,她一派自如地走进大楼,伸手就要按下电梯按钮。
“这位先生请稍等。”
唉!又是一个把她错认成男生的白痴!赵雨晴懒懒地往后一看,
眼前是一位穿着制服的柜台服务小姐。
“干嘛?”赵雨晴没好气地问。
那小姐听到她女性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请问您是小姐,还是先生?”然后客气的问。
“随便,无所谓。”有差吗?
“这部电梯只有我们的高级主管才能搭乘,您有事应该先向柜台登记,我再替您打电话询问,以确定是否能够接见。”
天,无聊透顶!赵雨晴翻了翻白眼。
“我是来见你们董事长的,就是住在第五十层搂的那家伙,
你懂了没?”
“董事长?”那小姐更疑惑了,“那我替您通知一下。”
“免了,我快迟到了,你别挡我的路。”
“不行,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您一定要硬闯,我只好叫警卫了。”那小姐抓住赵雨晴不放,唯恐她是个危险份子。
就在这纠缠难分的时候,
电梯门突然打开,钟鹏飞、林伯容和小何都走了出来。
“九点零一分,你迟到了。”钟鹏飞面无表情,眼中却写着责怪。
赵雨晴耸了耸肩,“是这笨女人拉住我的,要怪就怪她吧!”
“啊!董事长,您真的认识这个……小姐?”服务小姐一脸惊慌。
“以后她就是我的随行人员,
可以自由进出大楼,懂了吗?”钟鹏飞冷冷地说。
“是!是!”那服务小姐连连点头,赶紧退到一旁。
“好啦!别吓唬人了。”赵雨晴不喜欢仗势欺人,想想也就气消了,转向她的“恩客”问:“现在开始我要做什么?快说吧!”
她那不在乎的神气,让林伯容和小何顿时脸色刷白。
钟鹏飞只是微微一笑,“跟着来就是了。”
一行人步出“钟鼎企业大楼”,坐进黑色的林肯轿车,林伯容和小何坐在前头,钟鹏飞和赵雨晴就坐在后面宽敞的座位上。
“暑假到什么时候结束?”钟鹏飞淡淡的问。
“还有一个多月。”她倒在舒适的皮椅上,几乎不想爬起来了。
“这段时间你都是自由的,天天都得来向我报到。”他命令着。
“知道了。”冷气好凉,舒适的空间让她心情舒畅。
“第一件事,你会打字吧?”
“笑话,不会还混得下去吗?”
他将笔记型计算机交给她,指示了几个软件程序,打开了几份文件,便要她开始记录他的口头陈述。
“慢点,你说话太快了。”
“是你打得太慢了。”
赵雨晴瞪了他一眼,手指飞快地按下按键,咬紧下唇,决定要争这口气。
于是,钟鹏飞舀滔不绝地说着,
赵雨晴也一子不漏地记下,两人像在比脑力、比速度、比倔强似的。
坐在前方的林伯容心中一愣,
董事长向来都是自己拟定文件的,这还是第一次交给别人这种工作呢!
小何也不断地偷瞄着后照镜,发现董事长眼中出现了少有的光彩!
车终于停了,钟鹏飞说到了一个段落,赵雨晴打下最后一个字,便迅速保存关机。
“我们要上哪儿去?”她问。
“跟着我就是了。”钟鹏飞拉起她的手,要她亦步亦趋的跟着。
“放开啦!”下车后,她立刻提出这样的要求。
“三千万。”他只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赵雨晴一愣,没法子回话,只得嘟起嘴,这家伙真是吃定她了!
他们来到一处占地数百坪的工地。
钟鹏飞戴上工地用的安全帽,也拿了一顶丢给赵雨晴,所幸她反应快,一伸手就接到了,
否则她的头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讨厌。”赵雨晴低声嘀咕着。
“快跟上来。”钟鹏飞略微不耐地将她拉近,要她随时贴在他的身侧。
此举看在其他人眼中当然是震惊万分,谁都没想到懂事长会带着一个男孩子出现,而且状似亲密,众人皆不禁禁怀疑,难道董事长有断袖之癖?
然而,再仔细一看,那男孩子又像是女孩,让人捉模不定,更忧心那孩子究竟成年了没有?董事长这样做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管怎样,董事长就是董事长,工程部所有的成员也只能听令行事,带领着钟鹏飞一行人参观工地,并一一解说进度和计划。
“听得懂吗?”钟鹏飞没忘记问赵雨晴。
赵雨晴皱起眉头,“我应该要懂吗?”
“没错,能懂的就要懂,仔细听着。”
“好啦!”赵雨晴一脸勉强,却开始专心聆听。
闻言,众人更加疑惑了,董事长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在巡视过工地之后,几个主任级的人物出面做了简报,钟鹏飞提出几项指示,便算是完成了视察。
赵雨晴望着这一片钢筋水泥,心中隐约有种意念在形成,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可以融入这个世界。
“走了。”钟鹏飞敲敲发呆的她。
“会痛耶!”她不悦的模模自己的头。
“这表示你还活着,有感受。”
“你神经啊!”她没好气的说。
“有神经总比没神经好。”
“我他妈的懒得理你。”她粗鲁的说。
“别开口闭口都是妈字头的!”他斜睨她一眼。
“普天之下妈最大,你难道要我说他爸的?”她故意挑衅的说。两人一路斗嘴离去,留下所有的部属们在背后目瞪口呆。
就这样,一天下来,钟鹏飞随身都带着赵雨晴,不管是开会、巡视、办公或洽商,都让她随侍左右,替他记录、备忘、安排,俨然就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林伯容和小何乐得轻松,只要开着车到处兜风就成了。
“你的工作真多耶!”打开他计算机中的行事历,她发现他简直是个工作狂。
钟鹏飞无所谓地耸耸肩,“日子就是这样才有意思。”
赵雨晴懂得这句话,她也有一样的想法,若不能时时都有意义,日子根本过不下去。在这一瞬间,她觉得他们两人像是属于同一类的人。
晚间七点,他们回到“钟鼎企业大楼”的第五十层楼。
不知道为什么,赵雨晴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关于做他的跟班、随从、丫头,她都觉得游刃有余,但是说到做个情妇,她可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愣在那儿做什么?过来。”钟鹏飞走进餐厅,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
“是,大少爷!”她故作轻松,向前跳了几步。
他拉着她坐下,“发什么呆?快伺候我吃饭。”他霸道的吩咐。
“怎么这也是我的工作吗?”赵雨晴觉得自己真是一朵苦情小花。
“我忙得很,公文都看不完了!”他拿出文件信息,果然还有一大叠。
赵雨晴从来没伺候别人吃过饭,只好把所有的食物切成小块,杂七杂八放在盘子里,看起来像是喂猪的东西,让她忍不住笑了。
“快喂我吃!”他似乎完全不挑剔。
“是!”她小心翼翼的将食物送到他嘴边,无奈手拙人笨,将食物弄了他一身,而且眼看情况愈来愈糟,他的脸色也愈来愈臭。
“你不是做过服务生吗?为什么伺候我就变成这样?你分明是故意的!”他终于抓狂了,紧握住她的双手。
“哎呀!伺候大爷就是不一样,跟伺候那些死老百姓差多了!不过,所谓一回生、两回熟,熟了就能生巧嘛!”她还是不伯死的嘿嘿笑着。
“别耍嘴皮子了,先替我洗干净这身油腻!”他押着她走进浴室。
“又要玩水?好啊!”赵雨晴正求之不得。
“谁教你用莲蓬头喷我的?你不想活啦!”他暴吼出声。
两人又叫又闹的打了一场混乱水战,谁也不让谁。
半小时以后,两人总算换好衣服,但头发都还是湿答答的,钟鹏飞用大毛巾包住赵雨晴,扛着她坐到办公桌后。
因为只有一张大皮椅,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拉到他的腿上,要她乖乖坐好。
“我站着就行了!”她挣扎起来。
“三千万。”他又来了,每次都拿这“紧箍咒”来套牢她。
赵雨晴撇撇嘴,不再乱动,人在债主前,不得不低头!
桌上的计算机已经被打开,屏幕显示的不是公文、报表或计划,而是一套软件的语言程序,密密寐麻的英文、数字、符号,看起来挺吓人的。
“懂得程序设计吗?”他靠在她的耳后间。
“一点点。”身为资管系的学生,她当然略有涉猎,却也不敢以专家自居。
“我教你。”说着,他开始敲动键盘。
“为什么?”她大感不解,今天一整天下来,他教她的事情已经多得不得了了!
“学着就是。”他并不解释原因,立刻从原理讲起,令赵雨晴不得不专心聆听,
因为他是一个严厉的老师,她也得是一个聪明的学生。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室内只有计算机键盘及快速说明的声音,两人共同挑战着最佳的学习效率,眼、手、耳、心都要集中精神。
八点五十九分,钟鹏飞说完了一个段落后,终于保存关机。
赵雨晴忍不住“呼!”地吁了一声。
“你该走了。”他在她耳边这么说,双手却环在她的腰间。
“是,老师!”她想故作轻松,但又难以忽略自他手上传来的热力。
两人安静下来,他把脸靠在她的肩上,默默地感受着这贴近的体温、心跳和气息。
他还不想动她,只因她还太僵硬、太稚女敕,他知道自己该忍耐一段时间,
而天晓得他怎会有这样的好心肠!
只是,这一刻,他却情不自禁的想抱抱她。
“我……我该走了……”都是他莫名其妙的抱着她,害她竟然口吃起来。
“等等,再等等。”他眷恋着这种亲密的感受,不愿抬起头来。
事实上,赵雨晴可以挣月兑他、可以站起来、可以大声说下班时间到了,可是,她终究什么都没做。
虽然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但没有人能解释这其中的化学反应、物理效应、心灵感应。
终于,他放开了她,“回去休息吧!”
他说是这样说,但那低哑的声音却似乎不想让她回去。
赵雨晴整个人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只丢下一句:“拜拜!”
即使已奔出了大门,走进了电梯,她仿佛都还能感受到他那炙热眼神的跟随。
来到大街,夜凉如水,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骑上她心爱的重型机车,告诉自己一切都安全了、都没事了。
不知为何,她的手脚竟虚软得无法用力,连换挡、摧油都感到有些困难。
于是,生平第一次,赵雨晴以低于六十的时速骑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