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独自坐在大门前,手肘抵在腿上双手撑着一颗沉重的脑袋;她实在想不透,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更离谱的是她无法理解,为何他的影子会像鬼魅一般,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见鬼了!真是活见鬼。”宝贝不停地嘟嚷着,一颗芳心乱得理不出头绪。
“宝贝,大白天里你真的见鬼了吗?要不嘴里怎么一直嚷着活见鬼了?”老金悄然地来到宝贝的面前。
宝贝敛去脸上的困惑,换上娇俏的微笑迎向老金,“那个怪物是不是又在生气了?”
“怪物?”老金错愕地看着宝贝,随即意会她指的是谁,顿时大笑,“你是说庄主啊!”
“除了他,我还会说谁是怪物呢?”一想到金克雍,宝贝不屑地耸耸肩。
老金收起脸上的笑意,“其实庄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怪,他只是!”他的眼神抑郁、声音暗哑。
“你别替他说好话,怪物就是怪物,而且还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物。”宝贝语带讥讽地反驳。
“唉!许多人和你一样,都认为庄主是个怪人、是个残暴的主人,其实不是这样的……”老金大大吸了口气,神情异常沉重。“十年前的他,可是一个见人就笑的男孩,他的温和多礼让人疼爱。”
宝贝惊讶得愣住了好一会儿,“不会吧……”
“十年前老庄主还在世时,不时地可以看到庄主脸上的笑靥,直到老庄主过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沉浸在悲伤之中……”思至此,老金不禁一阵鼻酸。
“天啊!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自从老庄主过世后。他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这未免太夸张了吧?”宝贝尖酸刻薄地嘲讽道。
“也不尽然!老庄主生前在丧偶之后曾再娶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在老庄主在世时,极尽所能地讨庄主欢心,老庄主过世之后,她突然失踪了好一阵子……有一次她突然出现在金色山庄,并与庄主起了争执,那女人泼辣的叫嚷声足以震动整个山庄。”老金尽可能冷静地去回想。
“现在那女人呢?”宝贝好奇地追问。
“那一晚之后,她便离奇的失踪了,再也没人见过那个女人。”老金的语气中也充满了疑问。
宝贝忽然拢紧眉头,这件事满疑云。“那……你知道他们那晚在吵什么吗?”
“那女人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我怎么可能听不见?哼!她是想夺走庄主的金色山庄。开什么玩笑!金色山庄是金家历代祖先的财产,怎能轻易落人他人手里?”老金愤愤不平地嚷着。
“哦!原来是为了财产,这也难怪嘛,鸟为食亡……”宝贝突地顿了一下,登时大惊失色地大叫:“哇!从那一晚之后,那女人就离奇失踪了,该不会是那怪人谋杀了她吧?”
“你是说庄主杀了那个女人?”老金皱起眉头看着宝贝!随即爆出一阵大笑,“小姐,你一定是推理小说看太多了!庄主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一个有生命的动物,更遑论是一条人命。”
宝贝不以为然地皱起鼻子,冷嗤道:“我才不信像他那种人也会有一副菩萨心肠。”
闻言,老金不禁莞尔。“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必须转达庄主对你所下的第一个命令。”
“什么命令?”宝贝吃惊地看着他,心里暗骂着:这家伙当真不放过她,现在就对她下达命令。
“庄主说他想出去遛马,由你牵马。”老金转述金克雍的命令。
“他要遛马?还要我为他牵马?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宝贝强压心中的怒气,咬紧牙关且恨恨地说着。
老金倒是潇洒地双肩一耸,“我不能批评庄主,我只是转达他的命令。”
宝贝气恼地原地一踩,“好!要我牵马是不是?我非让他从马上摔下来不可。”
老金笑眯眯地看着宝贝,“你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你错了!我们是世代结仇的冤家。”宝贝气急败坏地将双手往胸前一抱,摆出个忿忿的臭脸。
老金觉得有趣地笑了笑,“宝贝!男人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见得会以温柔相待,有的人偏偏喜欢朝着反方向来表露自己的感觉。”
“反方向?”宝贝不解的看着老金。
老金以一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看着宝贝,唇边乍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有的男人明明对对方有好感,却偏偏要以吵架来建立彼此之间的感情。”
“胡说!哪有这种事?”宝贝坚定地反驳。
老金以戏谑的目光瞥着宝贝,“是不是这样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别多说了,千万别让庄主久等,否则他的怒火绝对会将金色山庄烧个精光。”语毕,他面带笑容地转身走回屋里。
老金奇怪的言论,令宝贝怔愕片刻,“真是这样吗?”疑信参半,宝贝轻声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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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我的马呢?还有那个牵马的女奴呢?”
老金老远地就听见金克雍充满怒火的吼叫声。
宝贝牵着马儿神情自若地缓缓走向金克雍,至于他的咆哮她完全充耳不闻。
老金焦急地快步奔向宝贝,“你没听到底主的吼叫声吗?”
“听到啦。”宝贝仍然气定神闲地牵着马,慢慢地走着。
“姑女乃女乃,拜托你走快点!”老金催促着故意磨蹭的宝贝。
“哼!干嘛!赶着去投胎啊?”宝贝置之不理地嗤哼一声。
一会儿后,她便看到金克雍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
宝贝索性停下脚步等他自己走过来,一旁的老金已吓得全身抖颤。
“糟!”厂老金抬手拭去额际上的冷汗。
“太好了!他总算记得身上有脚,知道要自己走过来。”宝贝睁大双眼看着怒气冲天、逐渐逼近自己的金克雍。
老金忙不迭地快步来到金克雍的面前,惴惴不安的他企图帮宝贝辩解:“庄主,宝贝她……”
金克雍推开老金,怒气冲冲地看向牵着马的宝贝,“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让你做女奴的工作,就是要让你知道,谁都不准违抗我的命令。”狂炽的怒焰,不断地烧灼他的心。
宝贝丝毫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要我牵马,我就牵马过来,我并没有违抗你的命令,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
“你!”他咬着牙怒视着宝贝;这女孩的胆子真的太大了!
要不是他在气头上,否则看着平日飞扬跋扈的她,现在正一反常态地乖乖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狂笑不已。
金克雍从她的手中抢过缰绳,利落地翻上马背,“还不快点到前面牵马。”
宝贝站在马旁仰望着跨在马背上的金克雍,“看你的架式明明就是个马术高手,干嘛一定要我为你牵马?”
“服从命令!”金克雍懒得跟宝贝再做口舌之争,他直截了当地警告她。
宝贝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无奈地走到马前!她抚着马鬃,在马的耳边低语:“马儿乖,等一下你就让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最好摔个四脚朝天。”
见马儿昂头嘶呜一声,宝贝认为马儿听得懂她的话而窃笑着。“好乖。”
“还不快走!”金克雍催促着。
在他愤怒的注视下宝贝依然故我,她牵着马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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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并没有对她说明路线,所以宝贝便依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金克雍则捺着性子跨坐在马背上,讥讽的目光不时地望向牵着马的宝贝。
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那个长得像天使,却刁钻古怪得像个小魔鬼的女孩;她那双如朝阳般灿烂的大眼,还有唇边那抹足以令男人迷眩的笑靥,在极短的相处时间内,竟能不经意地掳获他的心。
她的身影像一道难以抗拒的魔咒,日夜萦绕着他、纠缠着他,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吸引住他,这股莫名其妙的纷乱情绪,让他感到万分懊恼,他很想抛开这股翻腾的情潮……
“喂。我们能不能停下来?我得休息一下喘口气,我的两条腿都快断了。”宝贝弯着腰,轻捶着两条酸痛的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着。
金克雍拉紧缰绳,示意马儿停止前进,“就依你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宝贝仿佛获得大赦,她欢喜地抬起头,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腿,轻轻拍打着发疼的小腿,“坐在马背上的人,也不会体贴一下靠两条腿在走路的人。”她喃喃埋怨着。
无意休息的金克雍坐在马背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他不发一语,掉转马头,顷刻间像火箭般地在草原上驰骋。
宝贝目瞪口呆地看着如狂人般策马奔驰的金克雍,他的发丝迎风飞扬,他和马儿仿若合而为一,二者有着相同的美丽、狂野,宝贝痴迷地注视着他们。
不一会儿,金克雍将马儿掉头奔向她,待他策马来到她的面前,只见宝贝已吓得圆睁大眼,忘了尖叫、忘了移动身子。
此时他并未跳下马,反而以全速绕着她打转。
她转身看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已有些头晕目眩,他依然在她的身边打转,仿佛正以无形的绳索捆绑她似的。
“停!我的头和眼睛都快被你转晕了!”宝贝瞠目以对。
他放慢速度,停在离她只有数码远的地方冷冷地端详她;宝贝感受得到他凌厉的目光.她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仿佛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
“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不想再与他正面冲突,她只好让语气尽量保持温和。
金克雍跳下马,然后皱眉面对她,“老柯来见过我。”
“老柯?老柯是谁?他来见你与我何干?”宝贝神情茫然不知其意。
“老柯是黑森林古堡的管家,他说你的亲人目前在黑森林古堡。”金克雍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贝,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真的?哇!好棒,我就说嘛,表哥一定会托人来找我。”宝贝放心地笑逐颜开。
“但是我要老柯带话给你的亲人,几天后我会亲自送你去白宫。”金克雍邪佞地扬起嘴角。
金克雍冷漠的眼神令她起了疑心。
“回白宫?我表哥不是在黑森林古堡吗?你为什么要送我去白宫?”宝贝的脸上登时浮现一丝惊慌。
他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那双令人心悸的眸子紧盯着她,就像饿狼紧盯着面前的猎物,“你别忘了,扣除今天,你还得做我四天的女奴。”
宝贝困惑地看着他,“这件事与我要做你的女奴有何关系?”
“他们一行人若是从黑森林古堡返回白宫,这期间所需的时间也要三、四天,届时我再送你回白宮,如此一来你可履行做我五天女奴的约定。”金克雍不假思索地道出他的打算。
“我早该想到,你一定要等我做完这五天女奴,才会放我离开。”宝贝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丝毫不受他的话影响。
金克雍错愕地看着她,“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呢?欠债还钱,说出口的话本来就应该遵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宝贝投给他一个十分做作的笑容。
金克雍没好气地看着她,本想激怒她,没想到她却不以为意,于是他愤而转身拉住缰绳,往马背上一跃——
“才休息一下子就要走了。”宝贝瞥了他一眼,低声埋怨。
金克雍不高兴地叹了口气,“休息时间够长了。”
“可是我……”宝贝低头看向几乎走不动的双腿,怨怒地努起小嘴。
金克雍无奈地扬起一抹心疼的微笑,朝她伸出手,“上来吧,我们一起骑马回去。”
宝贝惊喜地抬头望着他,“我真的可以坐在马上?”
“来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金克雍一把便将轻盈的宝贝拉上马,让她安稳地坐在他的身前,“坐好。”
“嗯!好。”宝贝开心的大声回应。
金克雍忍不住笑了出来,“驾——”他的双腿用力一夹,马儿便往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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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的双臂环住宝贝,不时地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
她那短短的发丝随着风散发着阵阵香气,刺激着他的感官,那是一种令人愉悦的香味;她的笑声散播在风中,金克雍似乎也感染了她的兴奋,故意绕远路回金色山庄。
宝贝看着快速掠过的景色,开心得又叫又笑;小路变得愈来愈崎岖不平,他们正在往上爬,马儿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金克雍不断地吆喝马儿加速,坐在他身前的宝贝突然恐惧地张大双眼,手指着前方。
“前面!”宝贝大叫一声。
金克雍及时看到横在路上的大石头,立即拉着缰绳凌空飞越那些石头……
令人屏息的惊悚画面,让宝贝愣住了足足三秒钟,回神后她不禁拍手叫好:“好棒!”
“坐好!”金克雍大声喊着。
金克雍的话才说完,宝贝的身子霎时一个倾斜,整个人滑出马背,金克雍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宝贝——”
金克雍勒住缰绳,心急如焚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蹲在她的身旁,“你怎么样了?”他用颤抖的声音大声问道。
极重的撞击令宝贝一脸惊慌地跌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她闭上眼睛又马上张开眼睛,“我……我很好……”她颤抖地说着。
他没说话只是扶起她,紧紧地拥住她,宝贝也很自然地倚靠着他。
“我很好……真的。”
金克雍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径自温柔低语:“这都是我的错,今天若不要出来骑马,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请原谅我。”
她在他的怀中仰望着他的脸;他的语气中有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甚至还带着某种特别的感情,这个发现令她感到震惊,“你不要自责……我也有错。”她低声的说着。
“告诉我,身上哪儿痛?”在她还来不及回答之前,他已看见她手臂上的擦伤,他猛地吼道:“可恶!都怪我。”他抱起宝贝小心移动身子,“别怕,我马上抱你回山庄。”
宝贝怔怔地看着他,其实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感到疼痛,但这些都比不上躺在金克雍怀中的舒服与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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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抱着宝贝走回山庄,两人的狼狈样惊动了山庄上上下下。
“老金,快去准备温水。”金克雍几欲歇斯底里地吼叫。
他抱着宝贝走进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他替她垫高枕头,再低头审视她一身上的伤,她的手脚有着多处瘀血。
“让我检查你身上其他地方。”金克雍的神情焦躁不安。
宝贝震惊地张大双眼,“不!身上没有伤……”
“不可能没有。”金克雍轻轻地将她的上衣拉起。
顿时他愣住了!因为她没穿,看着那如丝缎般的赤果肌肤,刹那间一股电流窜过他的全身,这种感觉震慑了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紧绷的空气如同拉满的弦。
金克雍的自制力正一点一点的瓦解,随着每一次不稳的呼吸!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渴望愈来愈强烈。“只是……只是一些擦伤,并无大碍。”
他没有移动身子,也没有再触碰她,但是宝贝可以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正喷在她的肌肤上。
宝贝感到尴尬万分,连忙拉下衣服,“没事……没事就好……”一张脸瞬间就像红透的苹果,她的低喃几乎无法耳闻,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万马奔腾般怦怦作响。
不知怎么了,忽然有种诡谲的气氛在这一刻开始酝酿;他已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心,他猛地将她拉向自己,有力地以自己的唇覆上她的……
这个毫无预警的吻令她惊愕,当她反应过来时,他温柔的吻让她仿佛置身在梦境中,整个人飘飘然的;四肢无力的她像被勾去了魂魄,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在唇辦上,其他的全部被掏空了……
“庄主!水来了。”
门外的声音突然惊动了他们俩,金克雍的吻很快地离开她的唇。
他的手指爬过他的头发,表情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尴尬,“我去开门。”语毕,他迅速地跑去开门。
她摇头哂笑,她的血液仍在血管中澎湃不已,几乎无法言语;这可是她的初吻。
金克雍将水盆端到她的床边,“伤口需要清洗,万一受到感染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衣袖,先拧干毛巾再仔细、温柔地为她清洗伤口。
“我真的错看你了,其实你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人。”宝贝投给他一抹微笑。
闻言,金克雍轻声说道:“别太笃定!也许是你看走眼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才不呢!你不是这种人,你的狂傲、凶悍全是刻意装出来的。”宝贝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是吗?”金克雍淡然地露齿一笑。
宝贝发现他对她那种冰冷的态度正逐地融化,“你为什么不替金色山庄找一位女主人?”
刹那间金克雍温柔的目光转为冷酷,他毫不留情地瞪着她,“金色山庄不需要女主人!”
眼看着差点就可以跨越一切藩篱,现在又回到了原点,宝贝怔愕地看着他,“不可能的!为什么山庄会不需要一个女主人?”
她忽然记起老金曾经对她说过,男人喜欢对方时不见得会以温柔掳获真情,然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也是以反方向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啊……
莫非她早已在一次次的争执中不自觉地喜欢上他了?不然为什么当她听到他说金色山庄不需要女主人时会感到心痛?
“是吗?山庄真的不需要一个女主人吗?”宝贝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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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疼痛折腾得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然入睡,此刻天刚破晓,一道温和的阳光射入室内;宝贝吃力地坐起身子,陶醉于她迫切需要的平静氛围中。
昨天那一记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着狂喜的满足;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使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已是个需要被疼宠的女人。她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思绪,然而向来独立的个性也不复在了;但是金克雍如果不肯放弃他的骄傲,那她和他之间一定会出现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因为她也有她的尊严。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金克雍手捧着早餐推门而入。
宝贝抬头看着他,露出一抹微笑,“是已经不太痛了。”
“不太痛?那表示还是很痛喽!”金克雍忍不住朗声大笑。
刹那间宝贝怔住了;她发现他有着最迷人的笑容,那笑容使他看起来格外地性感、魅惑。“你应该要常常笑才对。”
金克雍顿时收起笑容,注视着她的目光却变得炽烈,“宝贝,你总是将笑容带给周遭所有的人吗?”
“嗯!”宝贝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心地善良且乐观积极的女孩,我敢说你从未有过什么恼人的烦忧。”金克雍羡慕的目光凝视着她那双充满愕然的眼。
“谁说没有?我每天都有一大堆厘不清的烦恼。”宝贝有气无力地淡然一笑。
他突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可不可以说说你现在的烦恼?”
“我现在的烦恼?”她忽然闷闷不乐地努起小嘴,手指不安地在桌面画着圈圈,“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现在真的有厘不清的烦恼?”金克雍颇为讶异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她也会有烦恼。
“有啊!现在最让我伤脑筋的是……我一直弄不清为什么会感到心烦。”宝贝幽幽地低头叹了一声。
瞧她一脸愁容,不似说谎、做作,金克雍心头一凛,觉得有些奇怪,“好奇怪的烦恼。”
“可不是吗?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只是心头一直无法平静……”宝贝心烦意乱地用手指敲打桌面,猛地她抬起头注视着金克雍,刹那间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脉搏的跳动。
登时她明白了,在这些日子里她所有厘不清的烦恼,都是来自于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克雍!
他并未看漏她愕然的表情,一双浓眉自然地拢起,“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宝贝惊慌地以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没有,我只是多看你一眼,你又何必那么紧张?”
紧张?她敢说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紧张;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一见着他,心跳就会莫名其妙地加速。
金克雍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停在她微微发颤的红唇上。“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宝贝咬咬下唇,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
“你怎样了?”一句简单的问句,仿佛是他在温柔地催促她说出心事。
宝贝倏地涨红了脸,她以最小的声音嗫嚅地说出这辈子最令她难以启齿的话:“这种困扰好似与你有关……”她别扭地说出。
“啥?”金克雍没听清楚她说的话,于是他以眼神询问她。
“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与你无关。”宝贝连忙打了退堂鼓,羞怯及尴尬令她感到有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脸颊。
金克雍不能理解地摇摇头,“说我个性怪、脾气坏,依我看你才是个多变的怪女孩。”
“怎么?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你想当传教士?”宝贝娇俏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他被她脸上有趣的表情逗得呵呵直笑,“我才不信教。”
“真是可惜。”宝贝俏皮地耸耸肩。
“我打算现在就送你去白宫。”金克雍神情优闲,地说着。
“现在?!”宝贝怔愕地看着金克雍,这样的决定让她措手不及,“你不是说过四天后才送我去白宫?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经过一夜思量,我还是决定尽快送你去白宫。”金克雍强颜欢笑地解释着。
“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到他们身边……”她咕咕哝哝、自言自语。
“我听到了,为什么?”金克雍的双眼紧盯着她。
宝贝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这句话。“我还不想离开金色山庄,最好是能永远住在这里。”
“不行!”金克雍断然拒绝了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关心你的亲友?”
宝贝怔愕地看着金克雍;一句无心之语竟能惹恼他?“我……”
他的目光转为森冷,毫不留情地瞪视着她,“你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
她再也受不了他如天气般多变的脾气,之前还是万里晴空转眼间却打雷下雨;她悍然地站起身来,蛮横地瞪着他,“我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狂吼中,她不自觉地泄露了隐藏在心底的真心话。
她的血液、心跳、气息……她的一切似乎都在刹那间静止了;宝贝惊愕地睁大眼睛,以手捂住微张的嘴,神情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金克雍脸上的诧异绝不比她少;原来她不舍得离开他……
她毫无耐心去等待她所期望的反应出现,她必须主动扯掉他那层冰冷的面具;她抬起无力的手想触碰他,要他确切地感受她的温度,“克雍……”
这可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几乎要为这声呼唤而迷醉了;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再重蹈覆辙,继母死时的惨状至今仍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马上像怕被火烫到似的躲开她的碰触,“不!”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根本不需要女人!”语毕,他旋身背对着她,表明了他强烈的拒绝。
宝贝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重击了一拳,她无力承受这样狠心的对待,“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痛不欲生。
“我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我不要被束缚。”金克雍的声音突地变得高亢、尖锐。
这些话就像利刃般毫不留情地戳进她的心,她无法掩饰心中翻腾的痛苦和悲伤;她忿忿地用双手扬住耳朵,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喊着:“我不听!不听……”接着她放下双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说谎!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你是懦夫!懦夫!”她不断地吼向他。
一丝震惊闪过他的脸,羞愧的目光充满着烈火般的愤怒,“你说够了没有?”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怒吼着:“就算我真的需要女人,我也不可能会要你!”
宝贝的脸色因恐惧而发白,双眸因悲痛而聚起水雾,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怪我自作多情!”她愤而将头别开。
她想假装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碎成一片片,然而它已经碎了……怪只怪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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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宝贝方才悲愤的神情,金克雍踉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跌跌撞撞地坐在椅子上,茫然、错愕、震惊!复杂的神情在他脸上涌现。
这股强而有力的冲击在毫无警觉下席卷而来,让他措手不及且感到惊慌;他从来没想过这一世有个女孩会当他的面说出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为老天早已遗忘了他,甚至吝啬将所谓的爱情赐予他,然而他也一直不懂什么是爱。
他的世界除了金蝶就只有蝴蝶可以倾吐心事。自从宝贝贸然地闯入他的世界,他的生活瞬间起了莫大的变化;他不得不承认宝贝的率真让他逐渐照倦孤寂冷清的生活,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仍有着一种异样感觉,尽管他独霸这座偌大的金色山庄,心里却若有所失。
是宝贝!她悄悄地为他填满了内心的空虚。
纵使有时他们会犹如两头角力的牛,谁也不肯退让分毫;尤其是她那要命的逞强个性,纵然偶尔撤退重整旗鼓却不肯认输,但是这样的争执也为他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色彩。
但是为了守护金蝶、等待女神选定的女孩,他必须忠于他的责任;尤其当他得知白灵深和黑棠风都已找到女神选定的女孩;独独金蝶女孩迟迟未出现
此刻他已心急如焚,哪可能放弃责任而去接受一段未知的感情?
但是回想刚才自己对宝贝无情冷漠的态度,金克雍知道他是有点过分;他真的不该如此冷酷的对待她,怀着万分的歉疚,他决定当面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