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总算平安地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
卡侬饭店派出接客的礼车在机场外等候着白曜翔,就在白曜翔和水灵沉默相对时,礼车已来到卡侬饭店。
卡侬饭店的赫尔经理早已在门口静候白曜翔的到来,当他看到接白曜翔的座车停靠在大门前时,立即挥手示意一旁的侍者退下,他上前亲自为白曜翔打开车门,「欢迎您的光临,我们很荣幸您能来此度假。」
白曜翔面带微笑颔首,「你好,赫尔。」
「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赫尔微笑颔首,随即回头瞥了一眼穿着侍者制服的年轻人,「帮白先生将行李拎进房间里。」
在白曜翔身侧的水灵则被赫尔的诚挚吓到了,因为她以往旅行时在饭店受到的招呼都只是礼貌性的询问和一个习惯性的微笑,便请她去柜台登记,然而白曜翔似乎正享受着这非一般的礼遇。
赫尔回头望着一旁的水灵,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随即询问着白曜翔:「白先生此趟度假只带着随从,没有偕同女伴吗?」
随从?水灵不由得张大眼睛。真是见鬼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女人吗?
白曜翔迅速回眸,一脸愠色地瞪了水灵一眼,似乎在告诉她:这下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掉头回去了吧?蠢女人!
白曜翔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怏怏不快地在赫尔的陪伴下来到他所订的房间,淡淡地道:「很好,一切都照老规矩来。」
赫尔怡然地微笑,「我知道,早上十点之前绝不能惊搅您的好梦,午夜之后也绝不能打搅您的休息。」
「嗯,很好。」白曜翔满意地点头。
水灵跟随白曜翔和赫尔的脚步走进这间房间,她纵目四顾,里面的一切极尽奢华之能事,不难看出白曜翔在生活品味上极为重视享受——
一条长廊将一间卧室、一间主卧室、餐厅、一座小型的温水池连接在一起,房间四处部有摄影机随时监控公共区域的安全,内部以华丽的金色和红色为主,宽敞的客厅除了帝王式的装潢和古董家俱之外,还有慕拉诺的水晶吊灯、调酒吧台。
赫尔笑看了水灵一眼,手指着旁边那一间房道:「您可以用旁边那一间卧室,这样如果白先生有什么事要传唤您也比较方便。」
水灵不想多作解释,其实这样也不坏,她本来就压根儿没打算与这色魔同睡一房。「太好了,谢谢你。」
这时,赫尔才微微一怔,「您是一位小姐?」
水灵气得当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很讶异吗?
白曜翔闷笑一声,「赫尔,她是女的没错,只是她的中性打扮混淆了你的视听。」
「那她是……」赫尔不由得纳闷。
「别管她,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今晚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吗?」白曜翔故意将话题一转,岔开赫尔的注意力。
赫尔果然立即将目光挪至白曜翔的脸上,「最近这附近有个很有趣的选美晚会,您这次既然没带女伴,不妨去瞧瞧,听说这一次参加选美的女孩长得都不错。」
「是吗?」白曜翔嘴边漾着讥讽的笑意,悄然回眸瞄着水灵,「好,听你这一说,我非得亲自去瞧瞧不可。」
「如果您要去看,我会帮您准备妥车子。」赫尔笑容可掬地回应。
「好,你可以先下去了,我现在非常需要休息。」白曜翔有意支退赫尔。
「是的,祝您有个愉快的假期。」赫尔立即领着侍者退出房间。
看着他们离开,水灵故意学着赫尔的模样说:「是的,祝您有个愉快的假期。十足的马屁精、皮条客!」她站在门边破口大骂。
「你够了没,我刚才说过了,我现在需要休息,壁花!」白曜翔不悦地叫道。
水灵闻言又是一阵怒火中烧,「我不叫壁花,我的名字叫水灵!」
白曜翔毫不理会她的忿忿不平。「管你叫什么,都与我无关。」语毕,他忿然走进主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水灵看着那愤怒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心里倏然有着一抹无助的落寞。
她真的有这么惹人嫌吗?连刚才的赫尔都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飞快地来到镜子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一切都还好啊!周遭的朋友都夸赞她有精致的五官,只是两道眉毛过浓、过粗,还有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整理的杂发。
她月兑下外套,对着镜里做出挺胸缩肚的动作。其实她也有一副匀称的身材啊!
「唉,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她疑惑不解地慨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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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完全模透了这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奢华除了令她瞠目结舌之外还目不暇给;她虽然拥有父亲所留下来的庞大遗产,但是要她像他这么奢华的过日子,她是绝对办不到。
近黄昏时,白曜翔从房间出来,见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仿佛准备赴宴似的,水灵不禁好奇地问:「你要出席宴会?」
他神情凛傲地瞟了她一眼,「我要出去透透气,总不能要我一整天都面对你、看着你这朵壁花吧!这样会让我窒息而死的。」
这下子水灵又冒火了,她虚张声势地扬起下巴,像个小男孩似地猛跺脚,「我警告过你,我叫水灵,不叫壁花!」
白曜翔根本不瞧她一眼,完全漠视她的存在。「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误入我群芳录的情妇,情妇没有反驳主人的权利。」
「主人?哼!在我眼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多金的色魔。」她充满敌意的黑眸笔直地扫向他。
他所有的耐性在瞬间消磨殆尽,目光毫不婉转地扫视她全身,眼中净是轻蔑、嘲讽。「就算我是个色魔,阁下请放心,以你的尊容还不至于在我『想要』的条件内。」
「哼!那真是我家祖先显灵保佑我,让我不至于受到你这色魔的蹂躏。」她对他嘶声大叫。
「那好,其实我们之间的情况可以不必弄得这么僵,我可以帮你买张机票让你安然回到台湾,甚至我还可以给你一笔费用,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他突然温和地对她说。
水灵挤出一抹干笑,「谢谢你的仁慈,我还不打算回台湾,我想在法国玩几天。」
顿时白曜翔太阳袕上的青筋隐隐怞动,面露不快之色。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就随便你,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最好不要后悔。」
语毕,他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出去了。
水灵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她转身回到卧室放松自己躺在大床上,目瞪着天花板,不禁开始怀疑他的话——她真是一朵壁花吗?
她承认自己一向不注重外表,只重视自己处事的能力,难道现在的男人都以外表来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吗?
尤其是他那双发怒的眼眸,有时她真无法解读出他的情绪转变,不过她能体会得到,那背后隐藏了某种男性掠夺、占有的狂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愈远愈好。
不过她觉得安慰的是,这一次她已经看清楚他的为人,她不屑、不齿他的滥情,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她一定要解除这桩令她胆战心惊的婚事。她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而不是当她是不值得一看的壁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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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水灵被一阵从客厅窜进耳里的男女嬉笑声给惊醒,她坐起身子看看手表,都已经午夜了。
她好奇地走出房间,倏然瞥见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对男女紧拥在一起,男的趴贴在女的身上,大手恣意在她身上移动,女人则发出阵阵娇笑,且夹杂着嘤嘤低吟的声音。
她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的灯,讶异地瞅着在沙发中衣衫不整的白曜翔和一名金发女人,「你们在干什么?」
女人先是错愕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倒进白曜翔怀里,极尽撒娇之能事地道:「亲爱的,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你看清楚一点,她跟你一样是个女人。」白曜翔当下讥讽着水灵。
「啊!她是女人?」那金发女人对白曜翔的话颇为讶异,一双睁大的眼睛同时看向水灵。
一件宽大的上衣,一双厚重如男孩的运动鞋,这哪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装扮?尤其在法国,放眼看去哪个女人不是极力将自己打扮得娇艳动人?
她又遇上了那种讥讽的目光,水灵觉得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受到侮辱了,她不甘受辱地扬声:「我是个女人!」
金发女人闻言掩嘴隐隐窃笑,「我现在相信她是个女人了。」
白曜翔倏然大笑,金发女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水灵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强抑下眼里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们。
白曜翔似乎还故意当她的面揽住金发女人的腰,并展露出不曾在她面前有过的温柔,同时也冷酷无情地暗示她,她是多余、天生的壁花。
看着他继续对那女人调情,水灵顿时惊觉自己狼狈的处境,强烈的羞怯令她涨红了脸。
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朝她讥讽一笑,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壁花小姐,你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他是故意羞辱她的!
瞬间,水灵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猫,眼中燃起炽烈的怒火,用台湾话又快又急地开骂,白曜翔当然听得懂她在骂什么。
她的意思是在骂白曜翔是个下三滥的人,短命、夭寿,最好是得了爱滋病、下十八层地狱,让阎罗王捉去上刀山、下油锅,永不超生。
连珠炮似的骂出一长串脏话,其中还掺杂一些低俗不堪的粗话,令白曜翔立刻怒红了脸,连耳根子都气得通红;她恶毒的反应令他难堪,忍不住忿然冲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行了,闭嘴!」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猛地挣开他的手,用她尖锐的牙齿紧紧咬住他的手不放,深入他的肌肉:还来不及松开嘴,就瞥见他高举拳头击向自己的头顶,刹那间一阵疼痛教她无法忍受,于是两眼一翻,登时瘫软在地上。
金发女人见状惊讶地张大嘴,「你……」
白曜翔见状大吃一惊,全身激动得颤抖。他从未对女人施暴动粗,不禁咒骂自己居然会失去控制,他真是教怒火给冲昏了头。
「行了,你给我闭嘴滚出去!」他目光严厉地咆哮。
金发女人吓得连忙夺门而出。
白曜翔抱起昏过去的水灵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看着紧闭双眼却仍倔强地紧抿着唇的水灵,他不由得抱怨道:「天杀的!今年我是犯了哪门子妖魔鬼怪,竟会招惹了这个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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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翔央请赫尔请一位医生前来察看水灵的状况,赫尔着实被白曜翔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又看白曜翔一脸的歉疚和懊悔,他深信会逼一位绅士动手打人,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医生仔细检查过水灵的状况后,起身离开她的床边,对白曜翔和赫尔道:「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等一下就会醒来,醒来后别忘了让她吃一顿。」
「吃一顿?」这样的话让白曜翔错愕。
「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节食减肥,她好像今天还没吃任何东西,因为她的胃是空的。」医生笑着说。
经由医生这一提醒,白曜翔顿时记起,水灵今天都没有走出房门一步,他转头看向赫尔,「她有没有叫东西到房间用?」
赫尔摇头代表了回答。
「等一下麻烦你让厨房准备一点东西上来。」白曜翔急忙吩咐。
「好的,我马上吩咐厨房。」赫尔点头应诺。
真是可恶!他竟然忘了她没吃东西,他不是一个会虐待女人的人。
「白先生,如果没事,我先回去医院了。」医生收拾手边的诊疗仪器边说着。
「好的,谢谢你,等一下我会开一张支票差人送过去。」白曜翔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谢谢您。」医生微笑颔首,在赫尔的陪伴下离开房间。
白曜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躺在床上,至今仍在昏迷中的水灵。他不断地企图从自己陈旧的记忆中寻找出属于她的片断,但总是徒劳无功,她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是零。
凝视她许久,他伸出手想轻触她,但又随即却步收回;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他始终不想去碰一下,并不是因为嫌她是他口中所说的壁花,而是一种不容侵犯的畏怯。
水灵突然动了一下,「妈咪……」她的声音微弱得教人心疼。
白曜翔忍不住轻抚她的发丝,但是他一轻触就引起她一声抱怨的声吟,随之而来的是强忍下痛苦的畏缩。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一下就不疼了。」他极力压低声音安抚着她。
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些温柔、安抚的话,是因为愧疚吗?不!他知道这全是自己的直觉反应,似乎是很自然地月兑口而出。
同时他也讶异自己此刻纷乱的情绪,震惊之下他试着抛开一股莫名强涌而上的情潮。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一个男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女人,怎会有力量撩起他心湖的涟漪?不可能!
白曜翔极力反驳。
他连忙起身,在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躺在一张偌大的床上,显得好娇小且无助,不过他比谁都明白,一旦清醒过来,她又会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母狮子。
离开之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掠开她脸上的乱发,水灵无端地又是一声声吟,白曜翔眼中顿时闪过一道会意的光芒——
等她醒来,她会恨死他了,如果身边有武器,她一定会毫不思索地将他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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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轻声声吟着缓缓醒来。
倏然,一阵香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她的胃开始蠕动,受不了这股香气的诱惑,她强迫自己马上张开眼睛。「好香!」
顾不得头部的疼痛,她猛然坐起身子,隐约中感觉到墙边有一双深不可测、幽黑如潭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倏然记起——
就是他!举起拳头狠心的击上她的头的人。
她喘着气低吼一声:「可恶!」随即掀开被单跳了起来,可是一阵晕眩霎时攫住了她,她只感觉整个身子像在坐船般摇晃,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床上。
白曜翔见状立即冲向前按住她,「别急。」
她愤怒地甩开他伸出的手,「走开!不要用你那双龌龊的手碰我。」仅存的一丝力气都用尽了,她只能蜷缩在床上喘着气。
白曜翔不悦地大吼:「够了!别闹了。」
「闹?谁闹你,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受害者。」她得理不饶人地叫嚷着。
白曜翔无奈地吐口气,「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
思起被打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恨得牙痒痒的,她真想立即冲向前以同样的力道揍他一拳,再学他跟他道歉,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气冲冲地翻过身子整个人挤成一团缩在床边,毫不隐瞒对他的愤怒,用燃烧的目光怒视着他。
白曜翔镇静地迎视她的目光,极力挤出一抹笑,但愿是一抹可以与她和谈的笑。「你肚子饿了吧?我请餐厅的厨师做了一顿非常丰富的晚餐,有小羊肉、炸南瓜、烤兔肉——」
「不吃!」水灵一声叫吼打断了他的善意。
「医生说你胃里没有一点东西,如果不吃点东西,你会因晕眩而站不住。」他面带微笑地哄她。
水灵猛然意识到他话中之意,原来她会头晕并不是因为被他打的,而是她胃里空空如也,是真的吗?她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望着一道道令人垂涎的美食,她的肚子再也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白曜翔眼里闪进一抹笑意,「就算你要跟我斗,至少也需要体力,美食当前,你就别拒绝餐厅里厨师的一番心血吧!」
说着,他拿起旁边餐车上的一碗汤。「喝吧!别虐待自己。」
她半眯着眼,贪婪地望着他递在面前的汤,毫不思索地接过来大口喝着。才吞下几口她的胃便开始搅动,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席卷而来,看来她是真的饿坏了。
白曜翔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喂,有没有人说你一点儿都不像个女人?」
她差点被口里喷出来的汤呛得猛咳。「你说什么?我哪点不像女人了!」
他不理会她的质疑,目光凝在她的脸上。「我真想不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登上我的群芳录?」
她顿了几秒钟,让喉咙里的汤顺利地滑入肚子里,才轻蔑地扬起下巴睨视着他。「你满脑子只惦记着你那本无耻的群芳录,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那本鬼群芳录里。」
「是吗?它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为什么会出错?我不可能蠢到将你这种女人登录在上面。」他的嘴角骄傲地往上扬,露出隐隐的微笑,笑容里有着些许轻蔑的味道。
就只是几秒钟的刹那,水灵忿然将手中的汤泼洒到他身上,朝他咆哮:「去死吧!猪哥。」
白曜翔顿时铁青着脸低头看着自己被她毁坏的名牌衣服,狂怒瞪着她,「你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我宁愿做一个泼妇也不愿意做你的情妇!」水灵极尽挖苦之能事地讥讽他。
白曜翔气愤已极地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以为想做我的情妇,我就会让你如愿?等着吧,壁花!」
她再也吞不下这口气,也随之站起来,一双冒火的眼直瞪着他,「开口闭口叫我壁花,我真的需要男人,就不信没人会要我!」
「要你?我敢说就算你站在男人堆里,每个人一定也当你是隐形人的视而不见!」他冷讽的声音大声地在房间里回荡。
「你……」水灵气得直跺脚,「好!明天我就出去找一个男人。」一股自卫似的怒气在她心中激荡起来。
「哼!我就不信法国的男人出门都不带眼睛。」他用足以令人冻结的目光冷冷地瞪着她。
他的无礼狂妄令她气结,为了面子,水灵咬着牙恨恨地说:「好!明天我就带一个男人回来!」
就这样,两人仿佛赌下了一场无聊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