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芙和齐雾狂决定今天搭机返回台湾。
齐宁芙神情落寞地与齐雾狂走进韩国汉城的金浦机场,她紊乱的思绪猛然回想起那天,同样是在金浦机场里,她与亚轩初次的邂逅是那么地匆匆,万万没想到日后会因机缘巧合,两人居然产生了牢不可分的情意。
牢不可分!
她忍不住嗤笑,伤心的泪水又悄然蒙上眼眸││她偷偷地擦拭着泪水,不想再让雾狂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自从和亚轩决裂之后,她的泪几乎流成河,泪水不断流下彷彿没有乾涸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断鼓励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勇敢地跨过这情关,但是∣∣她做不到!每每想起亚轩,想着他的温柔,想着他的体贴,想着他的疼爱,她的心便如绞碎般疼痛。她真的做不到!走出亚轩的感情世界,似乎是比登天还难。
看这情形,她今生注定要拥着这份怀念,终其一生∣∣"宁芙,你在想什么?"齐雾狂瞧出她一副失魂落寞的模样。
"没││没什么!"齐宁芙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着。
真的没什么吗?她简直是在自欺欺人。
眼看机场内的看板已打出"准备登机"四个字,她的脸色登时发白,心情也陰沉起来。就这样?就这样离开韩国、离开亚轩?她依依不舍的双眸不停地四处张望,她想多看一点,因为她的初恋就要留在这里。
"走吧││"齐雾狂的心情也随着她的沉郁而低落。
齐宁芙略仰着头瞅着他,依然不语,只是抿着嘴。
在齐雾狂的眼底,她是多么的渺小娇弱,他的心倏然生起一股罪恶感,彷彿她的初恋就毁在他手里;虽然他们并不是同胞亲兄妹,但是两人之间浓厚的兄妹情,让他看了她为这份情所付出的伤痛,亦感万分心疼。
坐上飞机,她执意要坐在窗户边,她将头轻抵着窗户,为她的初恋致上最深沉的哀悼。
当飞机缓缓攀升之际,底下的韩国也逐渐地渺茫∣∣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
终於回到家了。
齐宁芙脸上的怅然惊动了齐家上下,更是惹得百合姨和女乃女乃心疼。而百合姨心里更为内疚,因为当初如果不是她鼓励宁芙去韩国,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回到家后的齐宁芙,日渐消瘦。
看着她每天沉默不语,静悄悄的,女乃女乃的心就像被针扎了般疼痛。原来的宁芙每天笑口常开,屋里处处充斥着她纯真的笑语,整个屋里热闹烘烘的好不热闹,如今却││她悄然地走进宁芙的房间,见宁芙一脸惆怅,细眉浅蹙,坐在窗边仰头望着天空。
"宁芙。"女乃女乃走到她的身边,怜惜地轻唤着她。
齐宁芙看了女乃女乃一眼,立即站起来。"女乃女乃。""宁芙,告诉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在想那男孩?"女乃女乃面带微笑瞅着她。
"我││"齐宁芙愁眉不展地低着头。
"别骗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虽然人老了,但心却是亮的。"女乃女乃故意笑谑。
"女乃女乃,我是在想他。"齐宁芙不敢瞒骗女乃女乃,只得承认。
女乃女乃笑嘻嘻地瞅着她。
"雾狂回来后在我面前一直夸讚他,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很不错的男孩,我深信我孙女的眼光。""女乃女乃,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说至此,她心里有着肝肠寸断的痛楚。
"为什么分手?雾狂说得不清不楚的,我想听你说,你们吵架了?"女乃女乃追问着。
女乃女乃的话再次触痛她的心,她噙着泪摇摇头。
"不是吵架?那一定是他辜负了你的感情?"女乃女乃揣测着她的神情,再问。
齐宁芙拭着眼角的泪水,还是摇头。
"既然都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呢?"女乃女乃停顿了一下,随即月兑口道:"他不愿意与你结婚?""不!不是的││"齐宁芙再也抑不住心中的伤痛,奔进女乃女乃的怀里,泪潸潸地哽咽说着:"他要我当他的妾!""当他的妾?"女乃女乃亦惊愕住,"他已经有家室?""没有……"齐宁芙愁肠寸断的语不成句。
"没有!那他为什么要你当他的妾?"女乃女乃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他有未婚妻,他母亲过世时,曾经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他的未婚妻∣∣"说至此,齐宁芙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
"原来是这样。"女乃女乃这才明白。"他叫什么名字?"她随口问道。
"他叫靳亚轩。"说出这个名字,让她更是悲痛欲绝地泪潸潸。
"哦!他叫靳亚轩∣∣"女乃女乃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这名字好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看着宁芙泪如雨下,她忍不住嗟叹一声。
"唉!孩子,强求的缘不会圆,既然你和他没缘分,不如就慢慢地忘了他,你往后的日子还长呐!"女乃女乃劝着她。
"女乃女乃……"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
女乃女乃从宁芙的房间出来后,心里仍一直想着,"靳亚轩"这名字真的好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听过?
"女乃女乃,宁芙现在怎样?"百合姨担心着宁芙,焦急地赶来探问着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看到她,彷彿见到可以解答心中疑惑的人般,急忙问:"百合,你来刚好,我想问你,我们认识一个叫靳亚轩的人吗?""靳亚轩?"百合姨思索半晌,回答道:"我们没认识姓靳的人啊!怎么了,妈您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人?""刚才我问宁芙那男孩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说叫靳亚轩,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靳亚轩?妈,经您这一提,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百合姨的脑子拼命的转呀转,极力想找出这答案。
沉寂了好长的时间,百合姨突然一声惊叫:"妈!我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在哪听过?快说。"女乃女乃捺不住焦急地直追问。
"妈,您还记不记得,宁芙的亲妈妈淑敏,当初将宁芙交给我们时,曾经说过宁芙和一户姓靳的人家有婚约!""哎呀!对哟,我怎么忘了这档事!"女乃女乃不禁自责起来。
"可不是,唉!连我都忘了这档事。"百合姨无奈地叹口气。
女乃女乃忽地想起来,"那男孩该不会就是宁芙的未婚夫吧?"她睁大眼睛瞅着百合。
百合姨当场愣住了,呐呐地道:"会吗?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刚才听宁芙说那男孩要娶她,但是要宁芙当他的妾,因为那男孩有个未婚妻……"女乃女乃边说边思忖着。
"要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百合姨开始慌张起来。
"赶紧让雾狂去联络一下,看能不能请他来台湾一趟,我们好证实一下,如果真是宁芙的未婚夫,一切都好办了,也省去这两个孩子为感情而苦恼。"女乃女乃心急如焚地说着。
"但是……妈,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让宁芙再受一次伤害?"百合姨已是心乱如麻。
"说得也对,这该怎么办?"女乃女乃顿时茫无头绪。
"不如这样吧!淑敏当初不是拿了一块玉佩,说是当初订婚之物吗?不如就让雾狂拿着这块玉佩再去一趟韩国,去证实一下,如果那男孩真是宁芙的未婚夫,就请他到台湾来迎娶宁芙,万一不是的话,那就此作罢!依您之见,这办法好吗?"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法子了。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女乃女乃同意她出的主意。
"可是必须等雾狂回来才行。"百合姨焦心地道。
"雾狂又去哪里了?"女乃女乃等不及问着。
"他去参加什么品酒大会,要四、五天后才回来。""好吧!如果真是宁芙的姻缘,相信也不在乎这四、五天。"女乃女乃也是莫可奈何。
"说得也是,是宁芙的,躲也躲不掉。"百合姨这才觉得心情轻松不少。
她们两人由衷希望,这个叫靳亚轩的人,真的就是宁芙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
一来,她们可以完成淑敏的託付,二来,两个真心相爱的年轻人就可以携手同心到老!
韩国房里,靳亚轩仍一心挂念着宁芙。
他自始至终都无法改变对她的任何一丝情爱,他承认心中最爱的人儿是她!
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一颦一笑,深植在他的脑海,烙印在他的心坎,铭刻在他的骨髓,任凭地老天荒亦难磨灭。
但是另一个无情的事实却也时刻提醒着他││程静月,他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
天啊!
老天为什么要戏弄他?为了母亲的遗命,他一向洁身自爱,不停地告诉自己已是有未婚妻的人。
但是││为什么?
当他与宁芙从相遇到相爱,他却忘了自己是订过婚的人?
而今,他不但伤害了宁芙,更让自己每天活在痛苦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豹头││"看着他这副颓废萎靡的模样,忠心耿耿的安炫着实於心不忍,他走到亚轩面前劝道:"豹头,请不要再糟蹋自己了,自从宁芙走了之后,你一直不吃不喝,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看他原本英俊的容颜如今满佈着伤恸和痛苦,头发凌乱,鬍子也不再整理,整个人颓废毫无生气,不再笑也不再有怒,面无一丝表情,就如同一具活木乃伊般。
"豹头,我求你说说话,好吗?"安炫心急如焚,眼里忍着悲怆的泪光。他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愿流血也不流泪,但是眼睁睁看着亚轩如此自我摧残,他着实心痛不忍。
靳亚轩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喃道:"安炫,我做错了吗?"安炫听到他终於肯开口说话,刹那间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哽咽地唤着:"豹头││"靳亚轩定神瞅着安炫,再次问他:"我错了吗?""豹头,在我看来,你这次真错了。"安炫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真的?"他似乎仍有一丝不肯定。
"是的,雾狂那天说得对,人一生只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程静月虽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这几年来,你所付出的心力相信已经足够了,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现,你也对得起她。"安炫一口气说了一大篇。
"你真的认为││我已经对得起她了?"他想探个明白。
"是的,你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未婚妻做到如此程度,已经足够了,但是你现在却对不起宁芙!"安炫直言无讳。
"我对不起宁芙?我真的对不起她∣∣"靳亚轩倏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豹头,去找宁芙。"安炫鼓励他。
"找宁芙?"死气沉沉的眼神倏忽闪过一道光芒。
"是的,去找宁芙,否则你将会悔恨终身。"他深信这后果是不容置疑的。
"宁芙……会原谅我吗?"靳亚轩呆滞地喃喃低语。
"会的,雾狂不是说了,宁芙一直深爱着你,相信她的难过一定不亚於你,难道你舍得她难过吗?"安炫故意刺激他,希望能将他唤醒。
"不!"靳亚轩霍地站了起来。他不能让宁芙难过,她的泪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豹头,既然你不舍得宁芙难过,那就去找她!到台湾找她。"安炫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到台湾找宁芙?"他还是犹豫不决。
"是的,到台湾找宁芙,对她表白你的爱。"安炫卯足力气为他加把劲。
安炫的话无非带给他莫大的鼓励,雾狂说得没错,安炫说得也有道理,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程静月而毁掉他和宁芙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终於想通了,倏然笑容满面地拥着安炫的肩膀,"你说得对极了!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知其人的程静月,而葬送我和宁芙一生的幸福,我决定要去台湾!我要去找宁芙!"安炫看他终於想通了,亦为他高兴不已。
靳亚轩循着雾狂留下的地址,来到桃花源齐家大宅前,跟随着亚轩前来的安炫,对其宏伟的建筑惊讶不已。
靳亚轩还深深记得,宁芙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玫瑰花,来这之前他找遍了所有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他要给宁芙一个梦幻般的求婚。
求婚!
他的心里不免有着一丝不安和惶恐,他担心宁芙会拒绝他这份诚心,因为宁芙忿然离去的刹那,她眼神中的那抹恨意至今依然令他记忆犹新,让他无法忘记。
他心神不宁地站在门前,犹豫地裹足不前。
"豹头,既然来了,还不进去?"安炫心急如焚地催促着。
靳亚轩的脸上有着一分喜悦,却还带着一丝的犹豫,"安炫,依你想宁芙会答应我的求婚吗?"安炫第一次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豹头也有心绪失措的一天,他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窃笑,"豹头,不是有人说过,既来之、则安之!"靳亚轩心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他深吸一口气道:"走,我们进去。"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跨进齐家的门槛,安炫也随之跟进∣∣这时,百合姨恰巧经过主屋的堂厅门口,赫然瞥见站在庭院中、神情踌躇不安、四处张望的靳亚轩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安炫,她纳闷地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找哪一位?""请问宁芙住在这里吗?"靳亚轩带着一丝的不安,态度恭敬的询问。
"宁芙是住在这里?请问你贵姓?"百合姨一听是找宁芙,好奇的眼神便直在他身上打转。
"我叫靳亚轩,从韩国来的∣∣"靳亚轩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百合姨听到"靳亚轩"三个字,一张嘴惊讶地合不拢。前一天还和女乃女乃讨论着等雾狂回来让他再去一趟韩国,将她们所怀疑的事情加以证实,如今靳亚轩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巧合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
"你真是靳亚轩?"百合姨不能置信地再次确定他的身分。
"是的,我是靳亚轩。"靳亚轩温文有礼的回答。
百合姨禁不住好奇地仔细瞅着高大壮硕的他,半晌,又忍不住地掩嘴轻笑,"不错!还真不错!"她连声称讚着。
"请问您怎么称呼?"靳亚轩礼貌询问。
"孩子们都喊我百合姨。"百合姨面带微笑瞅着他。
"哦!原来是百合姨,之前我常听宁芙提到您,百合姨。""你今天来找宁芙有什么事吗?"百合姨瞥见安炫手中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心里猜测着他的动机。
"我是想││"高大伟岸的靳亚轩霎时一阵脸红,"向宁芙求婚。""真的,你是来跟宁芙求婚呀!"百合姨惊喜地忍不住大叫一声,压根儿顾不得仪态。
靳亚轩面露笑容,羞涩地点头。
"好,进来坐。"百合姨将手一摆,请他们进入大厅。
两人随着她走进大厅。
"你们请坐,我这就去叫宁芙。"说完,她喜不自胜地小跑步到后面卧房,路上还不忘交代下人:"快去给姑爷倒茶。"给姑爷倒茶?
但情急之下顺口而出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百合姨并不是先找宁芙,而是先去找女乃女乃,她一路小跑步冲到女乃女乃的面前急唤:"妈!妈!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
女乃女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来了?谁来了?慢慢说。""是宁芙在韩国认识的靳亚轩,他来了!"女乃女乃愕然一惊,"真是他来了?""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他说要跟我们宁芙丫头求婚!"百合姨欣喜若狂。
"真的?"女乃女乃担忧的心,在这瞬间终於可以放心了,她脸上也露出笑容。"走,我也去瞧瞧。""我得先去通知宁芙,那丫头这几天被自己折腾的也够受罪了,不如先让她高兴一下。"百合姨心疼着宁芙,宠爱地说着。
"说得也对,你赶紧去告诉宁芙,我等不及想再看到这丫头脸上的笑容,听到她开怀的笑声。"女乃女乃不禁感慨地道。
百合姨等不及想看到宁芙的笑容,立即撇下女乃女乃前往宁芙的房间。
"宁芙!宁芙││"她还真是心急,一边跑一边唤着。
齐宁芙在房间里就听到百合姨一路●喝着她的名字,她纳闷地打开房门,站在门前,看着一脸笑意的百合姨喘嘘嘘地跑到她面前。"百合姨,出了什么事?瞧您这副高兴的样子。""走!"百合姨不说缘由就将她拉出房间。
齐宁芙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唤着:"百合姨,您到底要拉我去哪?"百合姨一脸神秘的笑,"你甭问太多,跟我走就对了。"齐宁芙满是疑惑又无奈地随她拉着,也不再多问,一路随着她来到大厅。
走进大厅的刹那,齐宁芙惊见亚轩和安炫都站在她眼前,她不禁惊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亚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大厅?
靳亚轩一见到她,又急又窘地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宁芙。"他紧握住她的手,默默地传达对她的思念。
齐宁芙又惊又喜,美丽的瞳孔泛上一层薄雾,"真的是你,亚轩∣∣"她霍地投进他健壮温暖的怀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化作泪水,潸潸落下∣∣"宁芙∣∣"靳亚轩心痛地低唤:"还恨我吗?""不∣∣"她在他的怀里猛摇着头,因为思念他,她每天几乎都以泪洗面,如今能再次回到她怀念的怀抱,她还能说恨他吗?
在一旁的百合姨看着眼前这对有情人,忍不住抿嘴轻笑,但愿所有的陰霾在这一刻都能化为一缕轻烟随风散去。
安炫更是笑逐颜开,他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宁芙身边。"宁芙,这里一共有一百朵玫瑰花,每一朵都是豹头对你的爱意。"齐宁芙看着安炫手中这一百朵玫瑰花,不由得再次怔愣住,她疑惑的眼神凝睇着亚轩,"这∣∣"靳亚轩深情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请嫁给我!"他柔情真摰地低喃。
"嫁给你?"齐宁芙又愣了一下,随即细眉微蹙,"当妾?""不!我想通了,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如果我再执意这么做,只怕会伤害了我们三人,伤了我是我活该,但如果伤害了你,将会使我痛不欲生。宁芙,我要你当我的老婆。"他真摰坦然地说出心底的感受。
齐宁芙刹那间恍觉如梦,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听觉。"真的吗?""真的,我对你的爱就如这一百朵玫瑰,相信我,嫁给我!"他再次深情地寻求她的应允。
齐宁芙瞬间桃腮微晕,羞赧不已地垂下头偎在他的怀里∣∣半晌,女乃女乃的声音从后面传进来:"怎么?事情解释清楚了吗?"齐宁芙听见女乃女乃的声音,连忙害羞地离开亚轩怀里,低垂下头不敢正眼瞧着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走到靳亚轩面前,仔细地瞧着他。
靳亚轩难得靦腆,他回望着眼前白发苍苍又面带亲切笑容的老人。"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满意地点点头,"坐。"百合姨早己等不及要将这天大好消息告诉女乃女乃。她走到女乃女乃身旁道:"妈,亚轩向宁芙求婚了,宁芙也答应了。""答应?该不会宁芙愿意当他的妾吧?"女乃女乃惊慌地问。
"不!亚轩是要娶宁芙当这个∣∣"百合姨俏皮地竖起大拇指。
"真的?"女乃女乃回眸瞅着一脸酡红的宁芙。
齐宁芙笑靥如花地娇羞点着头。
女乃女乃又回头看向亚轩,"你想通了?""是的,女乃女乃。我想通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宁芙,我不再执着於母亲的遗命。"他真心诚意说着。
"好,想通就好。"女乃女乃笑逐颜开地坐在椅子上。她看着亚轩,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亚轩,女乃女乃想问一些不得体的事,请你多见谅。"靳亚轩神情坦然,一点也不以为意,"女乃女乃,有什么问题,您请尽管问。""听说你有个未婚妻,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女乃女乃慎重地询问着。
齐宁芙感到为难,倏然喊道:"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比个要她噤声的手势,齐宁芙只得乖乖的闭嘴,沉默不语。
靳亚轩却神情自若,毫不迟疑的回答:"她叫程静月。""程静月!"不仅是女乃女乃吓了一跳,连在一旁的百合姨都惊呼出声。
女乃女乃和百合姨都大感意外地相视着。
女乃女乃赶紧吩咐着百合:"快去我房间将淑敏交给我们的玉佩拿出来!"百合姨连声应好,踩着慌乱的脚步跑了进去。
齐宁芙被女乃女乃和百合姨的惊惶失措给惊慑了!
而靳亚轩更是错愕地眼睛睁得好大。玉佩?这二个字深深地震撼了他!
顷刻间,百合姨手捏着一个小锦盒冲回了大厅。"妈!在这。"女乃女乃伸手接过锦盒瞅着亚轩轻声唤道:"你过来。"靳亚轩惴惴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女乃女乃。""你可认得这块玉佩?"女乃女乃打开手中的锦盒,只见盒里赫然出现一块和他胸前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他身上这块刻着龙纹,而女乃女乃手中的那一块则刻着凤纹。
他终於找到了另一块玉佩。
他又惊又喜地掏出挂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女乃女乃∣∣"他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女乃女乃更是喜极地噙着泪水。"我终於替淑敏完成心愿了。"她模着亚轩身上那块玉佩,翻过背面,果然看见刻有"靳亚轩"三个字,而自己手中的这一块背面则刻着"程静月"三个字。
百合姨忍不住直呼:"天意!真是天意!"靳亚轩虽然看到了另一块玉佩,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他手指着女乃女乃手中的玉佩,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宁芙的玉佩。"百合姨捺不住地冲口而出。
"宁芙的?"大夥儿全愣住了。
百合姨解释道:"宁芙本名叫程静月。""宁芙本名叫程静月?"靳亚轩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像只鹦鹉般地重複百合姨的话。
女乃女乃忍不住插话:"宁芙的父亲和我的儿子一同搭上死亡飞机,从此宁芙的妈妈因为思念丈夫,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她还是无法捱过来,临终之前将宁芙託给我,也将这玉佩交给我,并且说宁芙未出世时就与靳家指月复为婚,靳家送了这块玉佩作为订婚之物。
当时我曾经对她母亲说过,我不会逼宁芙嫁给一个她从未谋面的男人,我希望她能嫁给一个会疼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母亲也同意,所以我一时忘了这档事。"女乃女乃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还真如百合所说的,天意呀!"靳亚轩更是捺不住心中狂喜,他神情激动地双手按住宁芙的肩膀。"原来你就是程静月!天啊,你竟是我苦苦寻找多年的未婚妻!"齐宁芙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事实,她满脸错愕。"我就是程静月?"百合姨微笑着走到她的身边,"真的,你真的就是程静月。"齐宁芙惊喜地侧头看着百合姨,"我是程静月?"百合姨肯定地点点头。
齐宁芙又转而凝睇着亚轩,"我是程静月!"靳亚轩毫不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宁芙∣∣"看着眼前这对深情的人儿,百合姨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天涯海角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