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房内,单夜遥猛然一个大翻身,手抓着软呼呼的枕头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藉由厚厚的枕头挡住多事蚤扰她的阳光。多日以来,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舒服得让她舍不得起来。
倏然间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坐起,歪着头回想自己是怎么睡在床上的?
她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错,昨天是穿这一套!
她安心地跳下床,冲进浴室准备好好沖洗一番。
多日来除了没好好睡外,也没有好好地洗个澡,更没有好好地大吃一顿,她不禁想着,不知道等一下有没有一顿丰盛的早餐?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贪心,不禁自我嘲谑地笑着甩头。"我真是个贪心的女孩。"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澡,怀着兴奋又好奇的心情冲出房间。当她走进餐厅时,没有人唤她用餐,她也不敢走进去,只敢站在门口看着齐雾狂将食物一口接一口地送进嘴里,她的肚子也飢肠辘辘地咕噜咕噜直响。
管家瞄见站在门口的单夜遥,他面带微笑地先与她打招呼问安。"姑娘,你早。"齐雾狂听到管家的问安声才抬头,盈盈浅笑地瞅着单夜遥。"起来了,过来用餐。"单夜遥一听到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同坐用餐,她脸上旋即露出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一古脑儿地坐下,看着面前精緻的早餐,她不停吞着快流出来的口水。当管家将牛女乃倒入她面前的杯子,她毫不客气的马上拿起来喝,先喂一下已经被自己虐待得变扁的肚子。
喝完后她放下杯子,还很自然地伸出舌头,满足地恬舐着嘴唇的四周……
坐在她对面的齐雾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不是愕然於她的吃相,而是被她浑然忘我的满足样吸引住,霎时一颗心怦然狂跳。
单夜遥接着拿起面前的麵包,慢条斯理地优雅撕开一小片,沾着果酱放入口中。
齐雾狂屏气凝神地观察着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他如癡如狂地移不开目光。
管家看见齐雾狂失态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然后走近齐雾狂的身边,故意清一清喉咙,藉以唤回齐雾狂的注意力。"老爷,阿道夫先生已经来电,说晚餐时候会来。"齐雾狂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神,迅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噢!知道了。""夜遥,今晚有贵客来访,你也要有所准备。"生怕自己再次失控,齐雾狂低头盯着面前的食物。
而单夜遥则是连眼都不抬,只顾着自己的肚子。"好,知道了。"她以清脆的声音回道。
"等一下我还有别的工作,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我先交代你一件事……"单夜遥一听他有事要交代她,旋即放下手中的美食,坐得直挺挺的,聆听他的交代。
"阿道夫先生是位英国人,英国人很注意礼节,所以今晚在餐桌上,我只希望你能用耳朵听,暂时收起嘴巴,记住了吗?"齐雾狂定神地瞅着她。
单夜遥眨眨灵动的双眸。"我记住了,只准听不准多话。"齐雾狂满意的一笑,"聪明。"一旁的管家也发现自从单夜遥住进来之后,主人脸部的线条不再僵硬,显得柔和许多,而且也能看到他如花的笑靥。他不再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冷漠的世界里,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也因为夜遥的笑声增添了欢笑。? ? ?
天边渐渐地染上一层淡淡的彩霞,一片橙黄色的天空带着一抹嫣红,犹如一个靦腆少女的脸庞。
说是有贵客临门,一个下午也没见管家在张罗晚餐的食物,只见他费心摆着餐具,单夜遥不禁感到纳闷。
"管家,不是说今晚有贵客来访吗?又没见你准备晚餐,你却在摆餐具?"管家只以眼角瞥了她一眼,双手依旧慢吞吞地摆着餐具。"老爷不喜欢家里有油烟味,所以食物都是叫外面的餐厅送来。""噢!原来是这样。"单夜遥也懂得西餐餐具的摆设,於是自动帮管家摆起餐具。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单夜遥却不满的扫视着四周。"管家,我总觉得好像太单调了一点,好像缺少些气氛。""气氛?我向来都是这样准备的。"管家先是一怔,被单夜遥这一说,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让花店送些花来,如何?"单夜遥俏皮的直视着管家。
"可以是可以,不过老爷问起来就由你负责。"管家不敢贸然答应,他太清楚齐雾狂的怪脾气。
单夜遥旋即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如果他骂起来,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她立即打电话吩咐花店火速送花来。
当花店依照单夜遥的指示火速送一大束花来之后,她便开始动手布置着餐桌、客厅、走廊,及任何眼睛可看到的地方。
当单夜遥布置完毕后,管家的眼睛不禁为之一亮,瞠目感歎她真的有一双巧手。就在瞬间,整间屋子的感觉已完全不一样,彷彿为这冷清清的家注入一股生气,让人的精神也振奋起来。? ? ?
齐雾狂一整天都埋首在他的研究中,直到突然想起今晚阿道夫要来,才无奈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出工作室想看一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也想看夜遥今天过得如何,会不会觉得这里枯燥乏味?
一想起单夜遥,他心中似乎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他还没踏进客厅就已经闻到阵阵的花香,他怔愣一下,环视着四周,原本冷清呆板的家,霎时变得活泼又有生气。
"这……"他瞠目结舌指着眼前所见的一切。
"老爷,先说好,这一切都是姑娘的意思。"管家当场将责任全推到单夜遥的身上,眼睛往上一翻睨视着齐雾狂。
单夜遥随即俏皮地跳到他面前,拍着自己的胸脯。"对,都是我的主意。"齐雾狂白她一眼,没有称讚也没有生气,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旋即走回自己的房间。
当背对着他们时,齐雾狂的嘴角才略微掀动,露出微微的一笑。
而管家和单夜遥都觉得纳闷不已,揣测不出他视若无睹的表情下到底有什么想法,他们一脸讶异,不禁互视着对方。? ? ?
阿道夫衣冠楚楚地倚在门边凝视着贝拉,而贝拉根本不避嫌,自然大方地在他的面前更衣,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也一览无遗地展现在阿道夫的眼前。
"小姐,我们做客人的迟到,总是件很没礼貌的事。"阿道夫色迷迷的瞅着贝拉。
"催女士出门,也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礼貌哦!"贝拉嗲声嗲气地乘机抛个媚给向阿道夫。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站在我面前换了不下十套的衣服。"阿道夫对她发出温柔的抗议。
贝拉不理会阿道夫的埋怨,她拿起面前一瓶香水轻洒着全身。
"你的东西要记得带。"阿道夫提醒着她。
贝拉这才拿起一只胸针别在衣服上,轻轻的拍着。"这不就带了。"她妩媚地微笑瞟向阿道夫。
然后她大方地挽着阿道夫的手腕,优雅地与他相偕走出饭店大门,坐上已停在门口的车子,神情自在的赴约。
来到齐雾狂住所的大门口,阿道夫还没按门铃,管家已经将大门打开,等候他们的大驾光临。
"阿道夫先生您好!好久不见,欢迎光临,请进。"管家必恭必敬地迎接着贵客。
阿道夫也礼貌地和管家打招呼。"管家,你好,她是贝拉小姐。""贝拉小姐您好。"管家也非常礼貌地和贝拉问安。
贝拉面带微笑地颔首。
"我家老爷正等着你们的光临。"管家非常有礼貌地道。
阿道夫与贝拉走进屋内,而单夜遥就站在客厅里等候着他们。阿道夫见了她猛然一怔,这不是昨天在院子里紮营的女孩吗?
单夜遥面带微笑恭敬地道:"阿道夫先生您好。"阿道夫微笑地对着她颔首,并以目光询问着管家,"这位小姐是……""噢!忘了跟您介绍,夜遥姑娘是我家老爷近来收的门生。"管家神情愉悦的回答阿道夫。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夜遥小姐,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不要介意。"阿道夫很有绅士风度地执起单夜遥的小手在嘴边亲吻着。
单夜遥脸上一直挂着笑靥,落落大方地道:"您并没有冒犯我,相反的,您相当具有绅士风度。"阿道夫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单夜遥的面庞,她虽然没有贝拉的妖艳,但是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纯真;她娇憨的模样比贝拉的妩媚更能牵制住男人的目光与心灵,他不得不佩服齐雾狂的眼光。
贝拉不甘示弱地走到单夜遥面前,娇媚一笑。"你好,我叫贝拉。""贝拉,你好。"单夜遥的脸上有着不变的娇憨笑容。
"你们请先坐,我去请齐先生出来。"单夜遥藉故离开,毕竟她还不习惯如此招呼客人。
"你请便。"阿道夫语气温和的道,目光却离不开她的脸庞。
贝拉见状心中略微愠怒,只是她很小心地不显露出来。
单夜遥似乎察觉出空气略微僵凝,但她仍若无其事地走到齐雾狂的房间门口。? ? ?
在房间里的齐雾狂从监视器上已知道阿道夫到来,但是他手上戴的手錶的警示灯一直闪个不停,他不禁哑然失笑。"阿道夫呀阿道夫,在我的面前玩这种把戏,你也未免贬低了我齐雾狂。"但是心思缜密的他又思索半晌,如果阿道夫纯粹只是想雪耻,也没有必要带着针孔摄影机来,难道他另有目的?
他不屑地甩甩头。"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我还是要看你在玩什么把戏。"当他从萤幕上看到站在门口的单夜遥,他迅即冲到门边,不待她敲门,已然将门打开。
"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走吧。"单夜遥惊愣了一下。他都还没开口问她呢,怎么知道阿道夫他们已经来了?而且还知道她就在他门口?她不解地傻愣愣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阿道夫见到齐雾狂,彷彿见到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亲热地走向齐雾狂拥抱着他。
"好久不见!""嗯,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贝拉呆呆地看着齐雾狂,霎时惊为天人,世上竟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男人,她猛然想起,昨天她在望远镜中所看见的美女居然会是他||一位标准的男人!
"贝拉。"阿道夫唤着呆若木鸡的贝拉。
贝拉听到阿道夫的唤声才猛然回神,她优雅地走到阿道夫身旁。
"雾狂,这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贝拉。"阿道夫得意的为齐雾狂介绍。
"贝拉小姐你好。"齐雾狂却只是淡淡的道。
贝拉没想到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迷人,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相信你们都认识了吧,这是夜遥,我新收的门生。"齐雾狂并没有像阿道夫一样得意地介绍自己的门生。
单夜遥看见他冷淡的神情,刹那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降温,但是她不断地自我安慰,也许自己还不够格让齐雾狂以她为傲吧!
"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的话打断大家的思绪,齐雾狂领着阿道夫和贝拉走进餐厅。
齐雾狂瞧见餐厅里的小小变化,回眸对单夜遥报以一闪而逝的微笑。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单夜遥抓住了那抹短暂的笑容,她低落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
大家都依序坐下。
齐雾狂看了管家一眼,"将放在酒架最上面的那瓶香槟拿来。"管家听了齐雾狂的话,遂到藏酒室将那瓶香槟拿出来先让他看一下。
等他对管家点头后,管家就依序将酒倾注到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
看着杯里细緻的泡沫、闻着香醇的气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期待的表情。
齐雾狂先举杯。"来,祝大家身体健康。"阿道夫和贝拉、单夜遥都相继举杯,浅尝啜饮||单夜遥初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香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齐雾狂瞥见她脸上诧异的表情,他嘴角微扬,隐隐地窃笑,心里偷偷地说着:这瓶酒是特地为你而开的!
阿道夫放下酒杯,脸上有着意犹未尽的神情。"真棒,雾狂你打哪儿弄来的?"齐雾狂只是抿着嘴浅笑,"不小心弄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它应该是一九五○年的Cristal."贝拉得意地直盯着齐雾狂的脸。
齐雾狂点头称许,"没错,贝拉小姐真厉害,只是浅啜一口,就能知道它的年分和品牌。"他又瞅着阿道夫,"恭喜你能收到这么一位高徒。""哪里!夜遥小姐也相当不错。"阿道夫的眼睛不时瞄着单夜遥。
单夜遥一脸羞怯地低着头,她没想到贝拉这么厉害,只是浅尝一口,就能说出年分和品牌,和贝拉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感到汗颜。
"夜遥才开始接触这行,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练。与贝拉相形之下,夜遥还差得多。"齐雾狂谦虚的说。
阿道夫捺不住地对单夜遥浅浅一笑。"不过我相信夜遥小姐在你的教下,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前途无量。""希望如此。"齐雾狂只是淡漠地说着。
他淡漠的神情瞧在单夜遥的眼里,让她的心倏然揪着,难道她会是个蠢才、扶不起的阿斗吗?为什么雾狂的表情如此冷淡呢?
贝拉狐媚的眼神瞟向齐雾狂。"其实要进这行多少也要有点天分,齐先生你说对不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哪怕是一大窖的酒都让她喝光了,也不见得知道其年分和品牌。"单夜遥怎么会听不出贝拉的讥讽,尤其她还一副看扁她的可恶表情。她的脸倏地刷白,瞪大眼睛瞅着贝拉,桌下的双掌紧握成拳,她真想给那可恶的贝拉一个迎头痛击。
阿道夫没想到贝拉会在饭桌上当场让单夜遥难以下台、说话讥讽她,他恼怒地睨视着贝拉。
贝拉瞧出阿道夫和单夜遥的愠色,赶紧道:"对不起,夜遥,我不是针对你,请你不要误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脸上却有着得意又得逞的笑容。
阿道夫连忙替贝拉打圆场。"夜遥小姐,请不要将贝拉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有口无心,其实她并没有恶意。"贝拉不悦的瞪着阿道夫,怪他多事。
单夜遥只好压抑住自己的不满,勉强挤出笑脸。"贝拉小姐说得没错,我刚入这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天分。"齐雾狂见单夜遥如此识大体,他强压着自己的愠怒,心里更欣赏她的大将风范,但是对贝拉,他已经由心底开始嫌恶她了。? ? ?
晚餐过后,齐雾狂交代单夜遥陪着贝拉到处参观,贝拉却大胆指名要齐雾狂陪她,碍於他是主人,为了不失主人的风度,他只好捺着性子陪贝拉四处走。
从头到尾,贝拉一直在语言上有意无意地刺伤单夜遥,让阿道夫心里有些愠怒,不过唯有这一次她做对了,阿道夫在心中感谢贝拉为他制造机会,因为打从第一眼看见单夜遥后,她纯真洁净的气质就深深震撼着他,他嫉妒齐雾狂能收她为徒。
单夜遥眼睁睁看着贝拉缠着齐雾狂离开,留下她和阿道夫。其实阿道夫在她的眼里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在饭桌上几次都是阿道夫为她解围,她心里对他是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每一次贝拉说话时,你都适时帮我解危,没有让我太难堪。""别客气,谁教她是我的门生呢?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涵。"阿道夫颇具绅士风度地道。
"其实贝拉说得也对,所以我也没必要生气。"单夜遥幽幽地说。
他们倏然觉得无话可说,便暂时静默不语。
阿道夫不禁感到纳闷,他向来自认风流倜傥、说起话来如行云流水般滔滔不绝,而今却在美人面前变得口拙,让他俩之间宛如有一团冷空气正在凝结。
另一方面,贝拉缠着齐雾狂,要求他陪她参观屋里的一切。
齐雾狂心中有个疑问,他们走进大门时,他的侦测器早已侦测出他们带着针孔摄影机来,只是这摄影机是在她的身上还是在阿道夫的身上?
他嫌恶地瞥了贝拉一眼。
在他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爱玩弄心机的女人,她脸上始终有着甜美的笑容,但是也不难察觉她内心的险恶,尤其她总在餐桌上拐弯抹角的讽刺着夜遥。
"贝拉,你拜在阿道夫的门下多久了?"齐雾狂无疑是在找话题。
"快二年了。"贝拉尽情对他施展着她的媚功。
"齐先生,如果我也拜在你的门下,你是否愿意收我为徒?"贝拉媚眼瞅着他。
"对不起,我只收一个门生,而且我已收了夜遥。"齐雾狂断然回绝。
贝拉没想到自己会结结实实地碰了个大钉子,偏偏她又完全沉迷在他的美貌中;他的美简直无法形容,他有女人的柔媚,而他偏偏又是个男人!
"齐先生,一定有许多人称讚你的美吧?"贝拉睁着一双大眼,仔细瞧着他细緻的脸庞。
齐雾狂最不喜欢听到的字眼又出现在耳边,转瞬间他愀然变色,瞪着面前这肤浅的女人,然后一声不响地掉头走回客厅。
贝拉不知道她哪儿得罪了齐雾狂,但是她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大变,於是默不作声的紧随着他走进客厅。
齐雾狂闷不吭声的走回客厅,又瞧见单夜遥落寞的神情,他有着一抹心疼。
"阿道夫,相信时间已经不早了。"齐雾狂显然在下逐客令。
阿道夫瞅着站在齐雾狂背后的贝拉,他的眼神充满着责怪,贝拉的脸上却流露出无辜的表情。
阿道夫随即露出笑容,"的确很晚了,多谢你今晚的招待。"旋即他偕着贝拉离开。
看着他们连袂离开,单夜遥紧绷已久的神经才得以放松,她重重地吐了口气。
"真是可怕的一天。"齐雾狂见她如释重负的叹气,亦觉得好笑。"他们又不是豺狼恶虎,瞧你像是如临大敌般紧张。""你说他们不是豺狼恶虎?依我看贝拉就是豺狼,而阿道夫则像是恶虎!"单夜遥气呼呼地嘟着嘴反驳。
"可是我看阿道夫拼命对你献殷勤,你还骂他是恶虎?"齐雾狂故意嘲谑地道。
"他对我献殷勤?你是说他看上我?拜託你别说得这么噁心行不行,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依我看那个叫贝拉的对你有意思才是真的。"单夜遥嘴上也不饶人地反唇相稽。
"那个女人呀,警告你以后不准提她。"齐雾狂的脸上有着怒气。
"她怎么惹得你这么生气?"单夜遥不明就里地追问。
"反正以后不准再提!"齐雾狂再一次慎重警告她。
"不问就不问嘛,干嘛又要发脾气?动不动就发脾气,这么大的人也不学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忍不住发了一大串牢蚤。
"小姐,今天你是来拜我为师,不是我请你来做管家婆的,客人一离开就只听到你一个人念个不停。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一点去休息。"齐雾狂的语气略有怒意,毅然决然地离开。
看着略有愠色的齐雾狂离去,单夜遥的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却不知道要如何宣泄,她也愤怒地掉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直杵在一旁的管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并没有担忧,反而有着一抹诡谲的笑容。"这两个笨蛋!"他暗地里笑骂着。
其实他们之间的化学因子正在变化着,他们却一直没察觉……? ? ?
阿道夫和贝拉打从离开齐雾狂家后,一路上两人始终都不吭一声。阿道夫在心里责怪着贝拉将事情搞砸,不但惹得雾狂不悦,且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夜遥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因为惹恼雾狂而被硬生生破坏掉。
一想起单夜遥,阿道夫的脸上有抹情不自禁的笑意,她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有气质,吸引着他。
而贝拉的整个思绪都飘向齐雾狂,她真的没看过能像他如此令人倾慕的男人,细緻的脸庞有着女人的妩媚,还有着修长的身材,宛如拉斐尔画中的少年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她从来没有如此迷恋过任何一个男人,只有齐雾狂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住她!
他们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饭店,一同走进贝拉的房间。
阿道夫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贝拉,今晚你和雾狂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得罪他的?"他不问个明白,心中的怨气难以消除。
"得罪他?我并没有说出什么拂逆他的话啊,我也正纳闷呢!"贝拉的脸上也有着不明就里的疑惑。
"没有?没有他会这么生气?""我只是问他有没有人夸你长得很美,就这样,我就看见他的脸色大变。"贝拉也不悦的回道。
阿道夫终於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我忘了提醒你,雾狂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说他美或漂亮,通常说他美或漂亮的人不被他打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怪,也许因为你是女人或是他的客人,才能没事,否则你那张美丽的脸孔现在一定是不能见人。"他只怪自己忘了警告贝拉。
贝拉这才恍然明白齐雾狂为什么会脸色倏然大变的原因。
"对了,昨天你不是说在屋子里看到一位长得很美的女人吗?"阿道夫突然想起这件事,接着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促狭地瞅着贝拉。"你看到的美女……该不会就是雾狂吧?"贝拉紧闭着小嘴,猛点头。
阿道夫忍不住爆笑。"原来你将雾狂看成美女!""你还笑!我又没见过齐雾狂本人,之前只听过他的名字,在我的感觉里雾狂应该是一位很霸气的男人,哪里想得到他会长得这么美,名字和本人根本无法联想在一起。"阿道夫听了贝拉的辩驳,也明白这不是没有可能,记得三年前他也是和贝拉有着相同的想法,但当他亲自会见雾狂时,他的惊愕之大可想而知,如今想起,他还会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现在撇开这件事不说,你将摄影机带子放出来,我们看看影像的清晰度。"阿道夫催促着贝拉。
贝拉将胸针取下来。
阿道夫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将电源打开,迅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组织的邮件。阿道夫将邮件打开……
贝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着阿道夫:"组织有什么指示?""上级说雾狂发明的反追踪电子仪器已经卖给了伊拉克。"阿道夫面有难色,语气也显得沮丧。
贝拉听了这消息一脸错愕,手僵凝在半空中。"天哪!齐雾狂这个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欧美国家的领袖都有志一同地想制裁海珊吗?他怎么可以助纣为虐!"阿道夫静默不语,兀自沉思着。
"上级有没有什么指示?要我们如何处理?"贝拉神情紧张地追问。
"上级要我们设法窃出他的产品,带回英国。"阿道夫面色凝重。"时间紧迫,你快将摄影机里的带子放出来看一看,看要怎样才能潜入齐雾狂的住宅。""阿道夫||"贝拉一脸疑惑地瞅着他。"你觉不觉得雾狂的家简单得反而令人生畏。""此话怎么说?"阿道夫本来就觉得奇怪,他也想听听贝拉的见解。
"因为他住在人烟罕至的地方,而且屋里只有三人,而我曾经仔细注意过屋子内外,并没有发现任何警报系统,这一切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贝拉说出自己的疑惑。
贝拉的疑惑也正是阿道夫的疑问。"我也发觉到了,也觉得很奇怪。""不说了,先看录影带再说。"阿道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