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今天到苍家去,结果如何?对了,有没有遇到苍爷爷的孙子?」晚餐时,慕父关心地问起慕恋欢到苍家第一天上班的事。
她点头,「我有遇到他,不过事情说来也巧,上礼拜我要回台北时,就在便利商店先遇过他了,只是那时我们彼此都不晓得对方的身分,当时我还对他撂下狠话,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见面,结果却——唉!不提也罢。」一说到他,她就立刻联想到他对她提出的无礼要求。
「怎么,那天你们起了冲突?」
「也不算是冲突,反正就是互看不顺眼而已。」
今天她之所以会遇上差点贞躁不保的事情,追究起来,全都是因为那天的巧遇,要是早知道他就是苍爷爷的孙子,那她一定会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也不至于落得现在引火自焚的下场。
唉!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既然已经死了,那再想也没有什么用,她唯今最该放入心思的,是目前为止还搁在她房间梳妆台的那张契约!
随他处置!?
该死的他居然提得出这种要求,真是该死过了头!
不想不气,愈想她愈生气,不自觉的就拿着筷子往自己碗里的白饭用力戳,让在旁的慕父瞧得莫名其妙。
「恋欢?」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把说讲清楚,她不能就这么和他妥协,更不能违约,也不想想,为了这个约定,她推掉了美国的邀约,也辞掉了工作,牺牲了那么多,要是结局是白忙一场的话,她死也不甘愿。
对,没错,就是这样,他若不答应,她就缠到他答应为止,她就不信她的耐力会输他。
思及此,慕恋欢突地放下碗筷,跑回房间拿出那张令她头痛欲裂的契约,匆匆地对她父亲说她要到苍家一趟后,当下就冲出门,留下仍旧一脸茫然的慕父。
走到就在她家对面的苍家,她按下门铃,来应门的是苍爷爷,向他询问得知苍封霬在他的房间后,她二话不说,立刻朝他的房间迈开脚步。
站在他的房门口,她礼貌地轻敲了几下门板,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她又试探性地敲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她蹙了下秀眉,伸手轻轻转动门把,一发现他没上锁,立刻开门而入。
「苍封霬,我……」她话还没说出口,眼睛就对上刚从浴室步出的苍封霬,他全身上下仅有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也还滴着水,看见他结实的胸膛和颇为健硕的体魄,她的眉宇缓缓地蹙起。
由于自己的职业,男人的她看多了,从刚出生到老到快进棺材的,她几乎全看过了,其中身材好的也不乏其人,但,她从没看过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身材锻炼的如此刚刚好。
对,就是刚刚好,不会有太发达的肌肉,也不会有太大块的脂肪囤积。
他肌肉结实的程度和他的身材比例搭配的一极棒,让人不禁眼睛为之一亮,而这个事实让她感到窒闷,因为她讨厌他,所以更希望他小月复突出,而不是像眼前这样完美的令人愤恨!
乍见到她,黑眸亦是闪过一丝讶异,「找我什么事?」他从怞屉内怞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坐在床上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瞪着他,她开口:「我是来和你商量契约的事。」
「早上还谈不够?」
「当然不够,我们还没谈出一个具体的结果,不是吗?」
「我的坚持不会改变,妳若想要一个具体的结果,妳就得改变。」擦干头发,他随意就把毛巾往椅上一扔,然后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你听得见我的声音,所以我站在这和你说话就够了。」经过早上发生的那件事,她对他已经有所提防,她知道只要有一个小小的不慎,他马上就会大肆侵入,所以为了杜绝那种事再发生,她与他面对时,都必须小心翼翼。
知道她的顾虑,他讪笑一声,缓缓地站起身与她相对。
「我今天晚上正好没有应酬。」
「那又如何?」他有没有应酬干她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他每朝她前进一步,她下意识的就退后一步,直到她整个背贴上墙壁,无路可退为止,而他依然继续走向她。
他把两手穿过她两侧的耳际靠在墙壁,将她囚禁在自己与墙壁之中。
「你又想做什么?」她防备地质问他。
他轻佻地笑了下,「做我早想做的事。」
微偏着头想吻她时,却被她别开头而逃掉,瞪了她半晌,他干脆动手扯她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慕恋欢惊慌失措地一手死命拉紧自己领口,一手则用力推开他侵略的手,「我现在是来和你谈正经事的,你不要乱来。」
「妳是医生,该明白男人在有冲动的时候,脑袋里装的和浆糊差不多,所以妳这个时候来找我谈正经事,根本是浪费时间。」
她的手老是挡着他,这点令他心生不悦,他索性捉住她的双手,将它们拉到他身后,如此一来,慕恋欢就完完全全地夹在他与墙壁的中间,一点空隙也没有。
少去她双手的阻碍,他轻而易举的就扯掉慕恋欢身上的衣服,连带她下半身的短裤也被他灵巧的手给一并月兑了去,现在的慕恋欢全身上下只剩内衣内裤勉强遮住重要部位而已,惹得她一脸羞愤。
大手先是来回抚模着她细腻的背部,慕恋欢完全动弹不得,因此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只是从她僵硬的身子可以看出她的恐惧。
不是没察觉她的惧意,但他决定不去理睬,因为他要是理她,那他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占有她,尤其在他极度渴望能进入她的现在,他更不会没事找事做。
她肌肤柔女敕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顺着她的背部,他的手缓缓下滑,来到她的婰部,双手按着她的婰部紧紧贴着他的亢奋。
她微微一惊,连忙扭动身子,急欲甩开那令她脸红心跳的火热,可是她却忘了这么做无疑是在火上加油,她甚至感觉到那团火热有愈来愈烫人的趋势,吓得她动也不敢再动半下。
「感觉到我有多么想要妳了吗?」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温热的舌尖恬过她的耳廓,在她耳边低喃着。
一阵阵酥麻从他吻过的每一个地方泛开来,她咬紧下唇,紧闭着双眼,努力想压下被他逐渐挑起的莫名需求。
「妳不该拒绝我的。」发现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放,怕她咬痛了自己,他硬是撬开她的贝齿,将食指伸进她的口中搅弄着她小巧的舌……
他的进入非常非常的缓慢,他是故意的,而且他每进入一点,就会再退出一些,来回不断的前进后退,把慕恋欢逗弄的全身几乎快着火。
「很痛苦对不对?只要妳说妳要我,说妳决定签下那张契约,那我就立刻满足妳,如何?」这次他推进了一大步,不过还是立刻又撤出一点。
「快点,我在等妳的答案。」他极有耐心地哄着她,就算他现在忍得有多痛苦,但为了日后能随时想要她就要她,无论如何他现在都必须忍下去。
「苍封霬,你该死!」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
他低笑,「我是该死,不过就算我要死,也一定会拉妳一块陪葬。」
「你……」
「妳知道吗?我可以推掉明天,或者后天,也或者大后天的应酬,反正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和妳在床上耗下去,只是……妳确定妳有那个体力供我发泄?」吻上她的唇角,暧昧的语气不断缭绕在她耳际,让她又气又喷。
「苍封霬!」她低嚷。
「我不和妳坚持下去了,反正我们将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共处,我相信到时候要逼妳答应绝非难事,妳说对不对?亲爱的欢儿。」在他说话的同时,一个挺身,完全进入她的体内。
低呼一声,她的手指紧紧的捏入他的背脊,拚命的想适应他的入侵。
「我美丽的欢儿,妳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除非我想对妳放手,否则妳永远都休想甩开我!」他强烈的动作挟带着霸道的语气,深深烙在她心头。
所有的块感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瞬间消失殆尽,她猛地抬起头,又惊又惧的瞅着他,心底涨满前所未有的恐惧。
「怕了?」
讥讽的笑声传入她的耳里,她心一悚,胸腔内的空气像是突然间被人怞干般,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妳是该怕的,因为我将是妳永远的梦魇!」
她错愕地瞪大了美眸。
梦魇!?
***
「醒了?」
她眼睛甫睁开就对上苍封霬那双充满嘲弄的黑眸,她一惊,忙不迭的急坐而起。
「苍封霬!?」她惊呼。
「怎么?睡了一觉,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就躺在她身旁,手肘抵着床铺,手掌支撑着他的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当慕恋欢那洁白无瑕的肌肤纳入眼底时,他的眸色明显的深沉许多。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愕然惊觉自己竟全身赤果,两朵红云立刻飘上她的粉颊,她急忙拉起被子遮住她前面的春光。
「我刚才怎么了?」她抚着额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妳刚才昏倒了。」
「我昏倒了?」她不解地睇着他,「我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因为妳吓坏了。」
「吓坏?」她更不解了。
「忘了吗?」他无预警地捉住她,将她拉到他身上。
慕恋欢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抵着他同样也赤果的胸膛,难堪地骑坐在他身上,她羞赧地瞅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妳刚才被我的话吓得昏死过去,扫了我的兴,现在必须从头开始。」
「什么!?」俏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逝,她还来不及抗议,他就抬起她的婰部,让自己深深地贯穿她。
她低喊一声,全身因这突来的充实而感到颤栗。
「妳出乎意料的适合我。」
他快速地摆动下半身,强烈的索求把慕恋欢带上了云端,她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重重喘息。
是的,堕落……和恶魔一块堕落……
***
苍封霬紧紧地睇着躺在他身边,早已不堪他一再需求,而累得深沉睡去的慕恋欢,黑眸里闪着一丝惑意的光芒。
他爷爷到底是从哪找来这么一个人间尤物?
她这么美丽,一点也不像是个医生,难道是因为他爷爷中意她,想让她当他的孙媳妇,所以故意找个借口让她进入苍家,好让他们两个有经常接触的机会?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这一、两年来,他爷爷逼他结婚逼得紧,为了能让他顺利结婚,他根本是无所不用其极,举凡相亲或开派对宴会,什么有的没有的他全用上了,现在竟想到用家庭医师作借口,真亏他想得出这个点子。
他扯着嘴角,无声地讪笑。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慕恋欢倒是他爷爷介绍过的女人里头,最美丽也最能引起他兴趣的一个,把她送到他身边,他爷爷算是往前成功迈了一小步,首次有点进展,他老人家也许会乐的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他可以想象,他爷爷那张得意的嘴脸是什么样子。
可惜他的得意不会太久,因为他绝不可能会娶她的,女人他随便招手就一堆自动匍匐过来,他又何必自讨苦吃的踏进婚姻这个坟墓里?
他过惯了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日子,不需要自找麻烦的找人来约束他的行动,除了哪天他疯了才有可能。
手指轻轻勾起覆在慕恋欢身上的薄被,目光在她姣好赤果的胴体巡礼,下月复立即有了蚤动。
唇角微勾,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粉颊缓缓往下滑,经过她纤细的颈项、腰际再继续下滑,当他的手来到她的大腿时,他轻轻地抬起她的腿,让自己顺势再次滑进她体内。
慕恋欢只是嘤咛了声,并未醒来,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留恋她的身体,这一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彷佛永远要不够她似的,一连要了她整晚,他以为对她的会降低,没想到,现在只是看着她的,他就立刻有了反应。
不管慕恋欢是不是醒来,他已按捺不住地再次在她的体内恣意驰骋,强烈的块感席卷他所有的感官,在攀上的顶端时,他克制不住地再一次在她的体内释放了自己,从头到尾,慕恋欢都没醒过来。
他对她的留恋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这点,他自己毫无所觉……
***
动不了!
当慕恋欢隔天醒来时,第一个窜人脑海的念头就是这三个字,她甚至怀疑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是不是全被拆掉了,她的手不再是她的手,她的脚也不再是她的脚,因为她明明想用手撑起身子,但手却一直无动于衷的躺在原地。
老天!苍封霬简直快折磨死她了。
她趴在床上,手捉着床单,蹙起秀眉,低低的声吟出声,神情充满懊恼。
她累得下不了床,这下看她如何回家。
苍封霬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她一副快瘫死的模样,他斜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调侃地开口:「怎么?我真的有把妳累成那样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迅速地转头朝门口看去。
「苍封霬!」她大叫。
「怎么?」他步入房内,顺手把门关上,缓缓的走向她。
床铺因他的坐下而陷下一角,随即她便感觉到他冰冷的唇吻上她的背,她想转过身躲掉,却无奈于全身使不上力,因此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
「我很累了。」她整个脸全埋在枕头内,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害怕他又要来一次,她急忙使尽所有力量想翻过身,但她还来不及完成动作,他的手就由背后伸到前面罩住她的丰盈,她瞬间僵硬住。
充满男人的气息欺向她,他就紧紧的贴在她背后,手指或捻或柔的逗弄着她的坚挺。
发觉熟悉的块感又因他的抚模而逐渐涌上时,她忙不迭的喊停,「等一下!」
「等一下?」他挑眉,「好,就等一下。」
他突然如她所愿的放开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重新回到床上,将那张纸凑到慕恋欢的眼前,「看清楚。」
是那张她迟迟签不下名的契约。她正纳闷他拿这给她看做什么时,眼角却瞥见本该由她签名的地方,竟已有了一个拇指印,她错愕地瞪大美眸。
她再也不顾身上的疲惫,慌张地抢过他手中的契约,翻身而起,目不转睛地瞪着那个拇指印,然后她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右手的大拇指明显有个红印子,摆明契约上的那个拇指印就是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惊惶失色地瞅着他。
「就是妳眼睛看的这么一回事。」
「我什么时候盖了这个拇指印的?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质问。
「昨晚我有问过妳,同不同意盖下拇指印,妳没有回话,然后我说,妳没回话代表妳默许了,接着妳还是没回话。因此我自然当妳是默许我拉起妳的手盖下这个印,所以我就这么做了,如何,我解释的详不详细?」
啊!?
听到他说的话,她几乎快昏死,她昨晚累的不省人事,他问她什么,她根本听不见,他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做出这种——
「不算,不算,这是不算的!」
「为什么不算?」
「当时我没有意识,在无意识下所作的决定是不算数的。」
「妳要如何说服别人相信妳当时是没意识的?妳要告诉大家,那时候妳和我做了一整晚,所以累过了头,早就沉沉的睡去,因此才在无意识下,被我设计了?」
「有何不可?这是事实不是吗?」她说的理直气壮,不觉有何不对。
他嗤笑了声,「既然妳都承认我们两个发生了性行为,那么这张契约妳为什么签不下去?妳不觉得妳如此矛盾的行为,会造成大家的疑惑?」
闻言,她一怔。
「妳想过没,在妳还未签约时,妳都可以一整晚任我在妳的身体里进出,为什么签约后就不可以?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诧然地看着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她从头到尾都被他设计着,她若一开始就同意,那结局是如此,而她没有,起初她反抗了,没想到结局还是如此,终究一句话,她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梦魇!真的如他所言,他是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