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闻人琰低沉的磁嗓里有不容忽视的怒气。「我真是恨透了你那种有烦恼就自己承受的个性!」他咬上他的舌尖,不放过地恬吮。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不论是遇上多么令他难受的事情,蔺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担。接到恐吓信出车祸的时候是,方晶雅对他说那些该死的话的时候是,恢复记忆想自己一个人偷跑的时候是,就连现在,他们的关系如此变化了,他却还是这样!
在蔺的心中,他到底是有多不值得信赖?
是他的诺言不够真诚,还是他的态度不够坚贞?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明白他有多在意他,用说的不行,用做的不行,到底要他如何?
闻人琰炽热地像是烙铁般的唇吻熨上蔺睿予的衣领内,留下红色的痕迹。
蔺睿予双手握拳,在逃不过的唇舌攻击下做着无用的抵抗。闻人琰的拥抱太过激烈,几乎要挤压出他胸腔里全部的氧气,被紧紧吻住的唇瓣也没有汲取空气的机会,逐渐燃烧起来的身体怞空他的思考。
为什么‥‥‥他要生气?蔺睿予昏然地想着,脑子里却一团混乱,找不出解答的丝线。
他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才什么都不说,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闻人琰要这么生气?他只是不想让闻人琰为他的事情心烦‥‥‥伴随着布料拉扯的声音,蔺睿予的思维很快地被完全切断。
「嗯!」胸前传来一阵凉意,紧接而来的是让人晕炫的湿热双唇。「你别‥‥‥啊!」说到一半的话被闻人琰吮上他平坦胸膛上的极敏点吞噬,蔺睿予忍不住仰起头,彷佛这样就能稍微逃月兑深渊。
他急切地喘息着,根本没时间察觉自己已经被褪至手肘间的上衣。强力抚上后腰的手将他整个人更加地往前推,两人之间密合地没有空隙。
四周的气流迅速地浮躁起来,寂静的室内空间只有心跳的声音,急快的节拍让激情变成大火,瞬间燎原,没有回头,不能收拾。
闻人琰几乎吻遍蔺睿予出来的所有肌肤,印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标记,恁是一贯的强势,不理会蔺睿予越来越严重的呼息,彻底忽略他无法承受的可能,只是一再地在他身上宣示所有权,不容反悔。
蔺睿予只能紧闭着眼,从一开始的抗拒到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他被夹贴在闻人琰火烧般的胸怀和冰凉的大办公桌中间,敏感的身体只容传达的证明。
他往后仰而伸展的颈项上有着薄汗,催化着两人间燠热的因子。
闻人琰的唇往上移动,落在他耳边,浓醇低幽的嗓音全面笼罩住蔺睿予的理智与恍惚。
柔醉的低吟里有掩不住的怒气。「你为什么不依赖我?」
他不会说,也不懂得要怎么说,表达不出来让他恼怒,他气蔺睿予总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更气自己这么不能让他安心依靠。
蔺睿予喘息,不了解闻人琰的话里有什么意思,被摧残的意识拼凑不出清明的思路,光是亲吻,就让他整个人接近昏厥。
闻人琰凝视着他,深潭般的黑眸对上蔺睿予。
他在等他的回应‥‥‥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
蔺睿予垂眸回视,他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微启的唇瓣仍是无语。
混乱的空气沈淀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宽广室内好安静,好安静,那种静谧让人忘了时间在流动‥‥‥
「碰」地一大声,总裁室的大木门被人毫无预警的粗鲁推开!反碰撞到墙壁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室内!!
闻人琰几乎是立即地拉起蔺睿予被褪去的上衣遮掩他露出的背部肌肤,迅捷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不管蔺睿予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允许旁人分享这只专属于他的身躯!
煞风景的来人还打着大大的呵欠,紧闭的眼角有着泪水。
「闻人啊,你到底要虐待我到什么时——」抱怨声在睁眼看清楚整个情况后嘎然终止,无视于脸上两个鸡蛋大小的黑眼圈,夏玮柉本来连张开都困难的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困意在剎时飞向九霄云外!
他站立在门口,整个人像是被钉枪钉住!气流停止,时光停止,他恨不得自己身上立刻长出一双翅膀冲上天去!!
闻人琰坐在座位上,他瞇起眼。
完了,毁了,死定了!!夏玮柉吞了一大口口水,乌云降下,大祸临头。
「嗨、嗨、嗨嗨‥‥‥」打颤的牙齿不停使唤,他奋力地想要据理力争。「今天、天气不错错、错喔?」完全硬着头皮。
闻人琰的脸上没有温度。
「呃‥‥‥这这这‥‥‥谁谁叫你不锁门,虽虽虽然我也、忘忘忘了敲门,但也不不、能全部怪我吧?」夏玮柉僵硬地陪笑,卑躬屈膝。
闻人琰依旧面无表情,但冷眼像是要把他剖肉凌迟,五马分尸。
「你你干嘛瞪我?我说了不不、不能全部怪我嘛,我、我怎么知道,你你你们两个——吓!!」一道比刀锋还锐利,比寒冰还冷冽的视线在瞬间插入他的头壳,吓毁杀断他所有多余废言赘语。
好可怕,好可怕!低头认罪方为明哲保身的上上之策!
「呃‥‥‥」夏玮柉露出一个难看的灿烂笑容,眼角旁还残留的呵欠泪水滴滴哀悼主人的苦难。
「你你你、你们有没有缺人‥‥‥扫厕所」
「抱歉。」
空旷的楼梯间里,蔺睿予脸上仍旧有着适才的热晕,他垂首望着干净的阶梯,尴尬的轻语。
「啊——」夏玮柉呼出一口长气,摆摆手中的扫帚,他歪着头。「算了,只能怪我太不识相,太没礼貌,太过莽撞,太胆小,太倒霉,运气太差,交朋友太没眼光,太不懂得察言观色。」算了,反正他是『好心被雷亲』,媒人礼到现在都还没拿到不说,被罚扫楼梯兼做苦工还得倒贴陪笑,下回要是有人跟他说做善事一定有好报,肯定把那人揪到闻人面前覆颂一百次。
他摇头叹息,虽然一串话里多是贬低自己的意味,但那一双刻意装出无辜的眼睛,反而让听者更加内疚。
「‥‥‥对不起。」蔺睿予抿唇低语,头垂的更低了。
「没关系啦,扫厕所而已,闻人没有把我剉骨扬灰已经不错啦!」扫厕所嘛,已经算是很轻的惩处咧!他那个时候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闻人一掌劈死,化为湮灭,就此向这美好的花花世界大声说再见,毕竟,坏了人家的好事,可是很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