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对我笑 第十章 作者 : 简璎

婉臣被疯狂连续的电铃声吵醒,她从鱼眼中看到她大哥剑拔弩张的怒容,吓得连忙开门。

“大哥……”

“不要叫我!”严御臣重叩她头顶一记。“给我换衣服,马上跟我回家,不许你回辩半句话,否则立刻把你打昏送到国外读书,永远不许你再回来。”

婉臣幽幽的叹了口气,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纸包不住火,八卦杂志和媒体的威力是很惊人的,想必全家都已经知道韩洛和旧情人复合,以及她“疑似”是初夏之恋主唱的事了,才会派大哥来带她回家兴师问罪。

她被动的换了衣服,乖乖的上了她大哥的车,一路上心事重重,还没想到要怎么向家人交代,她那飞车狂的大哥已经飙到了家门口。

一进门,看到父亲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主位上,她就先胆怯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严怒把一叠报纸扔向女儿,态度比刚刚的严御臣还凶上十倍。

“婉臣小乖,你就好好跟你爸爸说,他会原谅你的……”纪芷丞在一边柔性劝导,养女不教母之过,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要怪就全怪她好了。

婉臣捡起报纸来看,不由得倒怞了口气。

难怪她父亲和大哥会震怒了。

娱乐版上大篇幅报导她的身家背景,以及她担任初夏之恋幕后代唱的所有经过,写得巨细靡遗,就连她当初应韩洛要求,录给他听“谢谢你给我爱”都写在上面,写成了她踏上歌手之路的契机。

是韩洛出卖她了吗?因为已经要跟她分手,索性把什么都说出来,不顾她的感受,换取新闻价值。

他真的……太过份了。

泪水涌出了眼眶,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气愤的泪水,她又心痛又生气,想不到自己一片真心却换来无情的对待,韩洛为什么……可以……做得这么绝?

“你哭也没用,快点解释!”严怒烦躁的说。

他生平最怕看女人流泪了,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一样,女人哭起来真是他妈的烦!

“你就别这么凶了,女儿会怕……”纪芷丞心疼的看著女儿,碍于丈夫的威严又不敢过去安慰。

“你马上辞掉工作!”严怒用最后通牒的语气说,“不准再去那个见鬼的地方上班,从明天开始,给我待在家里!”

究竟是谁把婉臣的事泄漏出去的?是罗葵葵吗?

韩洛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面对落地窗怞烟。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来,他好几天无法见到婉臣了,现在她不只关机,连他今天看到报纸后打去发型屋试图找她,竟换来她已辞职的消息。

一切来得太快了,难以想像不久前,他们才开心的携手同游了缘道观音庙,原本顺利的情路,却在单采乐出现后全被搅乱了。

他曾向婉臣保证,绝不会让她受到千扰,现在她的身份被迫曝光,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必她此刻的生活一定深受影响。

经过上次的拜访,他深知婉臣的父亲是多么保守的人,她在家里一定饱受炮轰吧,他们会怎么对待她呢?把她软禁起来吗?

“汪!”伍小婉走到他脚边,仰头叫了一声。

“饿了吗?”他蹲子,模了模伍小婉的头。“还是你跟我一样,都在想念这个家的女主人?”

“汪汪!”她又叫了一声。

“知道了,我去炒盘面给你吃。”

他牵动唇角,起身按灭烟蒂,电铃声突地响起。

打开门,看到盛装戴著大太阳眼镜的罗葵葵,风尘仆仆的,像是从某个拍片现场赶来的大明星似的。

“你没有找我,我不放心就自己来了。”定进客厅,罗葵葵摘下太阳眼镜,屋里极强的冷气让她舒服多了。“你看到报纸了吧?”

韩洛点了点头,与她面对面坐下。

罗葵葵扬起眉梢。“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她可不愿自己在韩洛的心中变成个卑鄙小人,就因为这样,早上她原本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却还是硬把公事丢下跑了来。

“从前几天开始,炜翰就一直语带玄机的要我想办法跟婉臣联络,争取她的经纪约,还说就算我们不争取,别人也会去争取,他似乎很有把握婉臣的身份会曝光,我不能断定这一切跟他有关,但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你告诉过他,婉臣为我录试唱带的事?”事到如今,韩洛反而不躁怒了,他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嗯……”这实在是她的疏忽,她只是在闲谈间提起她听过婉臣的试唱带,没想到郑炜翰会牢记在心中。

真是个小人,她是瞎了眼才会挑那种人当男朋友,她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些事都是郑炜翰搞出来的,她绝对会跟他分手!

“我知道了。”韩洛淡淡的撇撇唇。“我相信你。”

几次郑炜翰拚命说服他让婉臣出道,他都置之不理,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用媒体把婉臣逼出来,也让他成了个失信的人。

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他有愧于保护她的责任,但在感情上,他没有负她。

如果婉臣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连一面都不肯见他的话,彼此互信的基础如此薄弱,只是一本杂志、几份报纸就影响了她对他的爱……

那么,他不会再找她了,他,干脆从她眼前彻底消失好了。

韩洛失踪了!

婉臣在被软禁的第三天,从报纸的娱乐新闻版得知韩洛突然失踪的消息,她感到震惊又意外,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报上说他丢下制作到一半的专辑,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她连忙拨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中,打到他们曾经同居的家,也没有人接。

他到哪里去了?出国了吗?

如果他出国了,那小婉怎么办?岂不要活活饿死了?

当然,担心伍小婉只是个借口,她真正担心的人是韩洛。

他会不会在家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是有很多人都陈尸在家中,许久才被人发现吗?那些新闻真的很耸动,却也让她的心动摇了。

她无法对韩洛的事置之不理,因为,她还爱著他,就算他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要她忘掉他,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她拨了章力的手机。“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你来我家接我出去好不好?”

现在她是待罪之身,哪里都不能去,除非有章力这张免死金牌来保她,不然她别想走出大门一步。

“要去哪里?找韩洛?”章力行销公司的行销悍将岂是孤陋寡闻之辈?他早就看到报导了。

“我不放心,我怕他发生意外。”听到章力许久不回答,她又自欺欺人的附带说明,“我有钥匙,只是打开门进去看一下而已,而且我也不放心伍小婉……”

“越描越黑。”章力摇头。“我真的是——”他撇撇唇。“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晚上去接你。”

“谢谢你……哥!”婉臣由衷的感激。

她好不容易从白天挨到黑夜,章力总算出现了,他随便用了个他老妈想看婉臣的借口把她带离了严宅。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两人一上车,章力马上提出事先声明。

要是被发现他护航婉臣出来找韩洛,他就别想再出现在严家了。

“我知道。”婉臣垂下眼眸。

其实刚刚她经过她父亲的面前时,脑门也是嗡嗡嗡的发麻,自然知道章力的顾虑所在。

目的地到了,章力坚持陪同她上去,就怕万一韩洛在会纠缠她。

电梯里一路沉默,两人站在韩洛寓所的大门前,婉臣按了电铃,许久没人应门,她拿出钥匙开门,里头一片漆黑,还很闷热。

“看来他真的不在。”章力看婉臣一脸失落,就知道她还挂记那个负心的男人,真搞不懂那种爱要酷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他们的婉臣一往情深。

婉臣打开玄关的灯,在屋子梭巡了一遍,没看到伍小婉,门窗也都关得紧紧的,还有一只大旅行袋不见了,显见他有出远门的打算。

婉臣忐忑不安的蹙起了眉心,他究竟去哪里了?

“哥——”婉臣欲言又止,晶眸瞅著他。

章力一脸“认了”的看著她。“说吧,又有什么事?”

“你现在可以不可以……”婉臣润了润唇。“载我到三芝去?”

婉臣失望的从韩家武道馆出来。

韩洛没有回来,韩父、韩母一直对她说抱歉,韩阳则一直骂她自己的哥哥薄情寡幸,看到报导的他们,都深觉韩洛对不起她。

于是她飞也似的从韩家告辞,对不起她的人是韩洛,让他的父母用那样惭愧的低姿态面对她,她实在于心不忍。

“那小子不在?”章力坐在驾驶座上怞烟,看到婉臣出来,他顺手把烟蒂往窗外扔掉。

“他没有回来。”婉臣越来越不安了,连他家里都没回来,他去了哪里?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他还真怕这傻气的小妮子又会求他载她去哪个天涯海角找人,他可不干了。

“好……”她真的很后悔把手机关掉,说不定韩洛失踪前曾找过她。

有部计程车在武道馆前停了下来,婉臣下意识的止住上车的脚步,瞬间,她的心脏卜通卜通跳不停,会不会是韩洛回来了?

她瞬也不瞬的瞪著计程车,看到后座的门开了,一名高挑苗条的女子走下来,她穿著格纹洋装,清爽大方。

看到单采乐突然在面前出现,婉臣的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一下子又有许多东西从脑海中闪过。

她怎么都没想到另一种可能,韩洛会不会是……在单采乐那里?在杂志报导过的那个地方,带著伍小婉,他们同居在那里……

想到这里,她抿紧了唇,心情荡到了谷底。

她真是太笨了,居然还大老远跑来这里找他,幸好没有遇到他,不然她就糗了,人家沉溺在温柔乡里,她却大张旗鼓的找他,简直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你……好吗?”单采乐走向婉臣,看到她飘忽恍神的表情,她深吸了口气。

婉臣勉强一笑。“我很好,我要走了,我……只是经过这里来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没有什么,你不要误会。”

曾几何时,她变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看到单采乐,她还担心自己出现在韩家武道馆前会让人家不快……

“等等!”单采乐叫住了神色仓皇的她。

婉臣停下急促的脚步,紧张的回头看向她。

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单采乐是要炫耀韩洛选择了身为旧爱的她,那么,自己真的不想听。

“我……”单采乐咬了咬唇。“有话要跟你说。”

他到底带著伍小婉去哪里了?

婉臣第一百零一次在纸上写下这个疑问,旁边是一杯她最爱喝的绿茶和一盒巧克力,都是她大哥买回来给她的,可是她无心享用。

昨晚在韩家武道馆前,单采乐对她说的,她一个字都没忘记。

单采乐说,杂志报导他们一起过夜那天,是她喝醉了,韩洛送她回家,她要求韩洛留下来陪她,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甚至,韩洛还明确的告诉她,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知道韩洛的心意后她很失落,也很痛苦,虽然离开韩洛是她自己的选择,但现在的她却无法承担过错,只想挽回韩洛的感情。

所以,她才会鬼迷了心窍,故意误导她,想让韩洛跟她分手,回到她身边。

知道韩洛失踪后,她找不到他的人,她很难受也很内疚,更担心他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坦白一切能让韩洛出现,她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她会去韩家,只是去探望韩洛的家人,他们过去都对她很照顾,尤其是韩洛的母亲,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她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那么,韩洛会去哪里呢?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请进。”婉臣倦懒地扬声,再这样像犯人一样的关在房间里,她觉得自己就快死掉了。

帮佣的吴妈打开了门。“小姐,有位姓罗的小姐要找你,趁现在先生太太都不在,大少爷也还没回来,你赶快下去见你的朋友吧。”

她在严家工作了近十年,看著婉臣长大,怪同情她被软禁的。

“谢谢你!吴妈。”

婉臣对吴妈感激的一笑,连忙起身下楼,看到罗葵葵坐在沙发上等她,她蓦然激动了起来。

“罗姊!”她怎么没想到要问罗葵葵,或许她会知道韩洛的行踪。

“看到你太好了。”罗葵葵松了口气站起来。“你知道韩洛在哪里吗?”

婉臣傻住了,希望与失望,原来只有一线之隔!

婉臣取得父母的谅解回到她的租屋处住了,时间已经过了两个礼拜,韩洛依然毫无音讯。

两个礼拜前,章力受不了她的苦苦哀求,把在韩家武道馆前,他亲耳听到单采乐说的话转告了她的父亲及兄长,这才换回她的自由,虽然暂时还不能上班,但能重新获得自由,她已经很满足了。

另一方面,罗葵葵来访的那天,她又知道了另一件事。

关于她身份曝光之事,都是郑炜翰搞的鬼,是他说服不了韩洛让她出道,所以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放手一搏,把她的资料透露给各大媒体知道,让她的身份彻底摊在阳光下。

事情的经过,罗葵葵都查证过了,郑炜翰也已承认,罗郑两人更因此而分手,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感情,让她听了倍感欷吁。

都是她不好,是她误会了韩洛,难怪他要带著小婉失踪,想必这是他对她心灰意冷下作的决定吧!

没有韩洛,也没有伍小婉,她的生活好空虚,日子虽然和她认识韩洛前一样,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过这种生活了。

她好想韩洛,这样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偏偏,音响里的CD唱到一首她原本很喜欢,现在却触动她心弦,让她很想哭的歌。

回头看过去,想念你的微笑和眼睛……

那一天,我哭了一整夜,也知道,我回不了过去,谢谢你给我的爱,现在我才看清楚……

在爱情多变的路上,也许我只是个小孩,把想要对你说的话,埋藏在心中最深的地方……

难道,她要对韩洛说的歉意和爱意,就只能一直埋藏在心里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痛哭失声,再也压抑不了相思的情绪,随著歌曲的播放,用泪水来发泄。

嘟——

对讲机响起,她连忙擦掉泪水起身接听。

“哪位?”声音里还带著哭过的浓浓鼻音。

“婉臣吗?”对讲机传来楼下花店老板娘的声音。“你家的小婉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公寓的铁门关著,它好像想上去又上不去耶,你要不要下来带它上去啊?”

婉臣深呼吸了一下。

道谢后,她轻轻搁回话筒。

走到玄关,穿上拖鞋,打开门。

在心里默数了一、二、三,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小婉!”婉臣喜极而泣的抱起好久不见的伍小婉,有种和亲人重逢的喜悦,看得花店老板娘咧嘴直笑她们姊妹情深。

“你到哪里去了?”她猛亲著伍小婉,感觉到它变胖了,她难掩兴奋之情。

看到了伍小婉,却没看到韩洛,难道他把它送回这里就走了吗?

连小婉也还给了她,这代表他和她已经彻底分手了吗?

她还以为伍小婉回来,代表著她也可以见到韩洛,没想到却让她大大的失望了,她早该想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那个存心要消失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呢?

“小婉,Law呢?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虽然知道向一只狗打听人的行踪是很驴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汪!”伍小婉吠了一声,挣扎著要从婉臣的怀里下去。

“你要去哪里?”婉臣拗不过伍小婉动来动去的身子,笑著把伍小婉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笑容了。

“伍、小、婉!”

伍小婉一落地就跑,婉臣连忙追上去。

“你到底要去哪里?”

穿越大街小巷,伍小婉熟门熟路的绕著,婉臣亦步亦趋地跟著,越跟她的精神越是振奋。

狗有认路回家的本事,既然如此,小婉搞不好会带著她去见韩洛,虽然机率并不是很大,她还是抱著一丝希望。

二十分钟后,伍小婉在一栋花园洋房前停了下来,这里离婉臣住的地方并不远,离韩洛住的地方更是近。

婉臣目眩神迷的看著坐拥宁静绿意的后现代花园洋房,十几株尚未染红的青绿枫树采出了红砖砌成的矮墙,行人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花团锦簇的迷人景致。

这里要开什么咖啡屋吗?

一眼望去,洋房一楼有三面透明的落地玻璃,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二楼有著露台的房间则拉上墨绿色窗帘,什么也看不到。

“汪汪!”伍小婉叫了两声,打断了她的出神。

“小婉……”

她还没说完,伍小婉就大摇大摆的走进红色木门,好像这里是它的家。

婉臣只得赶紧跟上它的脚步。

进门前,婉臣看到绿色信箱旁的石柱上嵌著一块秋香绿的压克力,用鲜黄的活泼色调刻画著「戏发花屋”四个字。

她的心脏猛然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汪!”伍小婉又叫了声,好像在示意她快点跟上它。

婉臣跟著它,来到洋房的后花园。

她看到一名男子打著赤膊在翻土除草,她们一人一狗的声音惊扰了他,但他没有回头,她的心一连漏跳了好几拍。

“伍小婉,面吃好了没有?你这只小母狗,食量比我还大。”

男于扬声问,继续卖力的挥下锄头翻动土壤,汗水沿著他的额头落下,他手臂上的肌肉像座小山般的隆起,肌肤也在烈日下晒得更黑亮了。

婉臣眨了眨眼,作梦般的笑起来,是韩洛,真的是他……

“汪汪汪汪汪!”伍小婉连续凶狠的狂吠了五声,吸引人的注意。

果然不出它所料,男子回头了,他一回头,伍小婉就胜利又快乐的摇起尾巴。

烈阳下,韩洛黝黑的眸光凝定住了,仿佛看到织女在对他笑,而且笑得傻兮兮的。

有这样傻瓜的织女吗?

“Law!”婉臣飞奔进韩洛的怀里,虽然他浑身脏兮兮,也没穿上衣,可是她不管了,她真的好想他!

韩洛知道此刻自己身上除了有看似威猛英武的男子汉味道之外,还有浓浓的汗臭味,但他还是抱住了她,汲闻著她身上久违的馨香。

他,也同样想她!

这段日子的放逐,对她是种折磨,对他同样也是。

迅速买下这栋附带前院后园的洋房后,他强迫自己在这里生活,不接触外界的一切,不看报纸、不看电视,只专心的整理花圃、整理房子。

这里里外外,从房子的清洁到粉刷,都是他一手完成的,花圃里的每一根杂草,也都是他亲手拔除的,除了瘦了他自己之外,老房子焕然一新,连伍小婉都因养尊处优吃太好而变胖了。

这一刻正是他所等待的,就如同他当初所想的,不必要他费尽心思去解释一切,如果婉臣爱他,任何的解释或任何人说的解释她都会听,如果她不爱他,他就算说破嘴也没用。

婉臣在他怀里,忍不住又哭了。

她哭得浙沥哗啦,与她想像中,再见到他时要营造的美感不同。

“不要再哭了。”他想抬起她的脸,替她擦掉眼泪,可是她却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埋得紧紧的,怎么样都不肯抬头。

“都是我不好、我笨、我误会了你,还冤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才好,我……”浓浓的鼻音兼自责从他的胸膛里传出。

她说的浙沥呼噜,幸亏他听得懂。

“你得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补偿。”韩洛的声音柔柔的传进婉臣耳里。“以后,你要乖乖待在这里种花种树,有空的时候就帮客人剪剪头发,还要兼当我的黄脸婆洗衣煮饭,还有,伍小婉该减肥了,这三个礼拜以来,她餐餐都吃两大盘的义大利面,吃掉了你的那一份。”

言下之意,就算她没在他的身边,他还是煮了三人份的早、中、晚餐。

她总算抬起脸了,脸颊透著一片涕泪纵横却又迷人的绋红。

瞅著韩洛,婉臣晶眸兴奋的亮晶晶,心口有著甜蜜的感觉。

“你是说,这前面和后面的一大片花圃都是要给我种花的,这间明亮的大房子是给我设计发型的,还有,我们要住在这里?”

这正是她梦想中的美梦,以前规画的蓝图里只有种花和剪发,现在她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他,变得更加完美。

“对。”韩洛的视线忽然灼热的停在她动人的红唇上。“以及,我想吻你,最好是,能进屋里去爱你。”

他露骨的情话让婉臣的心跳加速,既期待又悸动,她忍不住大胆的攀勾住他的颈子,柔柔的闭起了眼,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瓣。

韩洛搂住她的纤腰,攫住了她的唇。

他一见倾心的织女,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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