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爱自己比自己比自己爱他还多的人结婚才幸福,这是她从父母身上学到的哲理。
而显然,她和孙至阳之间,他比较爱她,因此她胸有成竹,有把握他会对她很好,而自己也可以把他吃的死死的。
从现在开始恋上他还不晚吧?她相信他这个小男人会好好疼她、充分的爱她,当她的好丈夫,这样就够了,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
不过他都还没答应她的求婚呢,她就在想怎么在两人的婚姻里占上风了,真是不害臊啊!
崔蔷希润了润唇,直勾勾的看着他。“孙至阳,你听好,我没开玩笑,我脑袋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紧紧的盯着她。“那你告诉我,你在说什么?”
她深呼吸了一下,很大声的说:“我说我嫁给你,我们结婚吧!”
人生真是处处有意外,真没想到有一天她崔蔷希会向男人求婚,也没想到对象竟是她打死都不要的孙至阳,老天自由它的安排,以后她真的不敢太铁齿了!
“不能反悔!”他激动的看着她,体内那条压抑的弦也应声而断了。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她轻哼着,眼神却不禁流露着娇媚和几分羞涩。“已经答应你了,就是答应你了,绝不反悔。”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互相凝望,彼此眼里都有迸裂的火花。
他忽然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飞快堵住了她的唇。
崔蔷希觉得他的气息简直要撃倒她,但很快的,她就融化在他怀里,还申吟出声,连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原来接吻是这种滋味,像触电一样,她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和灼热感,从他唇舌传来的炽烫烙进她的每一寸感官,让她不由自主的予以回应,与他的舌尖相互交缠,密密纠结。
天旋地转间,他的唇舌加重了力道,炙热的吻也顺势往下移,还大胆的一颗又一颗的咬开了她的衬衫纽扣,她快无法呼吸了。
就是今晚了吗?
自己的第一次就要跟他吗?
她的衣物慢慢被他褪下,当她赤果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他眼前时,她看到他屏息着无法移开视线,她顿时害羞的曲起了双腿。
他喜欢她身体吗?满意吗?她感到紧张不已。
自己毕竟已经二十八岁了,没有青春无敌的,而对公司那些那些年轻美眉,她偶尔都会叹气了,更何况在他面前,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是完美的,是足以征服他的、吸引他的。
早知道会这么快与他果裎相对,她应该好好节食几天才对,也应该多喝点豆浆,再炖一锅青木瓜来喝……
“老天……你好美……”他气息紊乱、脉搏狂野的跳动。
比他那一年偷偷看到的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一个思春的少年而言,她真的是女神,至今没变,不同的是,当年他只能热血沸腾的偷看,而现在他则是真实的拥有她了。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跳好快。
“好,我当然不会只看着。”他低沉,慢慢的说。
随即,他的唇轻吻上他的眼脸、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她的下巴,像怕碰碎她的似的,吻得温柔无比。
终于,他再也克制不了的吻上她的蓓蕾,深深含吮……
事后,他汗湿的身体贴着她的,双唇埋在她的胸前,不住的喘息着。
她动一下才发现他还在她体内,她伸手轻抚他濡湿的头发,纳闷的问:“你怎么会啊?”
她以为他是各方面的菜鸟,然而在方面,原来他一点都不菜,是个高手,难道他身经百战?
“我是男人。”他温柔、疲惫的微笑。
刚才,他的脑中不断东想西想来延长时间,刻意不去看反应青涩却反而更加诱人的她,不想太快结束,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更好,所以把自己弄得很累。
“你有很多经验吗?”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庞,莫名的对他的经验对象吃醋。
她好笨,一直以为他是处男,以为他在床上会很拙,原来拙的人是她,当他进入她时,她痛到以为自己会当场死掉。
“不要问了,女人知道这些只会找男人吵架,对你没好处。”语毕,他坐了起来,打开小夜灯,取来面纸盒,负责清理善后。
她为之气结的瞪视着他。
竟然说这种话?他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孙至阳吗?
清理完后,他竟然把她抱了起来。
“要干嘛?”她惊慌的问,这样赤果果的被同样也是赤果果的他抱着,真的很让人手足无粗。
“一起洗澡。”他往浴室走。
他说的泰然自若,她的脸却更烫红了,心里还是只有那句话——
他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孙至阳吗?
几天后,一封韩姓副总诱拐女部属的黑函透过公司内部的电子信箱,传到了每个人的信箱里。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公司里姓韩的副总就只有韩河齐一个人,因此很快的,他就被对号入座了。
崔蔷希怎么看黑函的内容就怎么觉得熟悉,分明跟她被骗的过程一模一样!
都是在公司不期而遇,被韩河齐邀请去吃饭,接着借着酒意要求女方送他回家,然后就露出了真正的目的,想要与对方发生关系。
幸好,那个受害者也跟她一样幸福,逃过了一劫,没有被那只披着人皮的狼得逞。
受害者是谁?不止她好奇,办公室里人人都在讨论,这已经成了富邑乐活最热门的话题。
不管是谁,崔蔷希很佩服对方有揭穿韩河齐的勇气,而且还用这么劲爆的方式,这下恐怕高层不出面处理都不行了。
“你知道吗?”颜明丽去化妆师回来,立即冲过来,“听说韩副总被开除了耶。而且以最速件通过,即日起生效,也就是说,他明天就不会来了。”
崔蔷希震惊极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在化妆室遇到人事部的张晓媚,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总经理已经签名了。”颜明丽一脸心痛。“我不相信韩副总是那种人,真的查明真相了吗?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求爱不成,反过来污蔑韩副总啊?”
崔蔷希霍地站了起来,仿佛再也忍不下去了。
“颜明丽!我郑重的告诉你,那家伙就是那种人,公司一定是查明了真相属实,才会那么果断的开除他,像他那种人,这样的惩罚只是小意思而已,他应该被天打雷劈!”
对于自己也曾蠢到像受害者一事,她实在开不了口,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再对那种败类保持着幻想,太不值得了!
“呃,蔷希,你怎么了?”颜明丽被她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给吓到了,她润了润唇,“你不是……也很欣赏韩副总吗?而且跟我一样,都对他闪电结婚大受打击,现在怎么——”
崔蔷希打断她,“以前我没把眼睛打开,现在打开了,我发现比他优秀的男人多的是,他算哪颗草,本小姐才不屑他,看到都嫌脏!”
颜明丽又被吓到了,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韩副总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怎么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你就是受害者似的……”
崔蔷希激昂之下月兑口而出,“没错,我就是受害者……”
“崔蔷希!”
一道愤恨的声音在企划部门口响起,包括崔蔷希,每个人都看了过去。
那里,韩河齐脸色铁青的瞪视着她,好像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崔蔷希知道来和不善,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没在怕的,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她冷冷走向他,停在他的面前,女王般的抬起了下颚。“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韩河齐愤怒的瞪视着她,语气充满了恨意。“我被开除了,你满意了吗?你高兴了吗?你这个贱女人!”
听到他出口恶言,所有人都吓了一条,想来风度翩翩,形象良好的韩副总竟然会这么粗鄙?虽然无法置信,却也加深了那封黑函的可信度。
“我跟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不送了,慢走。”她转身要走。
韩河齐一把抓住她,无预警的出售掴了她一巴掌。“贱人!有种散布黑函,你就不要走!”
崔蔷希被打的又惊又痛,她按着自己脸颊,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
看来他是真的豁出去了,她深深觉得自己那天晚上真的好幸运,还好逃走了,不然不知道会被他如何蹂躏!
“跟我走!”他拉扯着她,要把她拖出去。
“我偏不要!”她断然拒绝,女王的脾气也被挑起了,谁也不能命令她。
忽然之间,她感觉到有样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颈子,她感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
“天啊!是水果刀!他手上拿着水果刀!”大家粉粉惊呼了起来。
崔蔷希吞了口口水,心底瞬间涌上了一层恐惧。
她不敢随便乱动了,也不敢再开口激怒他,以免他在情绪失控之下真的伤害到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贱女人!”他突然用力把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将他扯进,低声恐吓道:“想要活命的话,你现在马上去向总经理解释,说一切都是你想要得到我才这么做,那封信的内容都是你编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放开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心理一凛,接着就看到孙至阳狂怒的冲进来。
他刚才不在办公室里,一回来就看到她被挟持的场面。
奇怪了,明明处境很危险,她却比较担心自己要怎么向孙至阳解释为什么韩河齐要冲着她而来。
虽然过去她心仪韩河齐不是个秘密,他也很清楚她有多迷恋韩河齐,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因迷恋而差点被强暴的事。
“孙至阳,我劝你最好让开点,这是我跟她的恩怨,不关你的事,闪一边去。”韩河齐陰恻恻的说。
“我叫你放开她!”他森然警告,“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伤害她一根寒毛,我保证你不但要从富邑乐活离开,还会有牢狱之灾!”
“你的女人?”不止韩河齐微微一愣,其他人也同意愣住了。
大家都知道孙至阳这只菜鸟对崔蔷希的心意,但崔蔷希对他缩做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太大的反应啊,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哈哈哈,崔蔷希,原来你的眼光不过如此。竟然看上这种毛头小伙子。”韩河齐嘲弄的说:“怎么了,得不到我,想要吃幼齿补眼睛哦?”
“韩河齐,说话客气点。”孙至阳蹙着眉心。“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准你再说半个侮辱她的字。”
崔蔷希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她是答应他了,但她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他们的事。
天啊,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怎么不跟她商量以下就擅自宣布?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想承受别人质疑的眼光、不想面对姊弟恋的压力……
“结婚?”韩河齐又是哈哈大笑,“崔蔷希,看来你真的很渴望嫁人,连这种菜鸟你也好……”
就在他分心之际,孙至阳一脚对他持刀的手踢过去,韩河齐吃痛之下,迫不得已放开了崔蔷希。
同时,孙至阳对着韩河齐的下巴挥过去,韩河齐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他一拳揍上孙至阳的肚子,他们两个像两只激怒的野兽,瞬间扭打成一团。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有人在劝架。
崔蔷希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两个男人因她而打架的一天。
她应该当个成熟的女人,保持理智,叫他们不要打才对,但她实在气不过韩河齐的恶形恶状,忍不住在旁边怂恿。
“孙至阳,快帮我打他!踹他!用力点!打得好!用脚……用脚踹他!”
“蔷希!”颜明丽不敢相信的拉住她。
“住手,两个人都给我住手!”
严峻的声音传来,所有人迅速让开,还有人立刻飞回自己的位子里,假装办公。
崔蔷希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也马上住口,不再继续怂恿。
理智这时候才回来,她担忧的看着孙至阳,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自己不应该一时失去理智叫他帮忙打人的。
不过,他体格比姓韩的好,又比姓韩的年轻,应该不至于屈居下风才对。
她偷偷望去——
完了!经理应该很生气吧?看他脸色铁青,大家有得受了。
那边,孙至阳和韩河齐已经分开了,刘在仁蹙着眉心训喝,“在公司大家像什么话?公司是你们大家闹事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向人事部投诉,诉诸暴力是文明人的行为吗?还动到刀子,你是想吃牢饭不成?”
虽然没有点名是谁想吃牢饭,但他锐利的眼光往韩河齐身上扫去。
训完,他主动去扶孙至阳起来。“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
崔蔷希奇怪的看着他们。
以前她就觉得经理对孙至阳特别照顾,今天这种感觉更加深了。
幸而,一场风暴落幕了,韩河齐被保全押了出去,在经理威严的坐镇下,大家纷纷做自己的事,没时间再谈韩河齐的后续效应——她与孙至阳的结婚八卦。
她传了简讯问他伤势,他却只回了两个字“没事”,就没其他字了。
她忍不住偷偷的半直起身子往他的位置看,看到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荧幕,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
虽然知道他在工作方面一向尽力负责,但现在他们在交往,他就不能多写几句甜言蜜语或关心她的话吗?
他不是也看见了韩河齐用力抵着她的脖子,他都不问问她脖子有没有事?这样算什么男朋友?算什么准未婚夫?
抱怨归抱怨,崔蔷希还是把孙至阳带回家给父母过目了,起码他为了她挺身而出跟韩河齐打了一架,她还是感动的。
星期天的中午,崔家的厨房端出一道又一道的好菜,飘香了整间屋子,大人小孩都拼命的流口水。
“这个男人好,你要嫁、你一定要嫁!老妈举双手双脚赞成。”陈燕春对准女婿满意得不得了,满嘴夸奖。
崔蔷希的嫂嫂也一脸敬佩。“蔷希,他真的好厉害,什么菜都难不倒他,你去哪里找到这么会烧菜的男人啊,刚好和你互补。”
真是损人不带脏字啊,崔蔷希白了嫂嫂一眼,“我也不知道他会做菜。”
她是跟他说星期天到她家吃饭,但她没说要他到她家做饭。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去接她,也不管寒流来冷得要命,硬是强迫她一起上传统市场去买菜,要她把她家人喜欢吃的菜都全买齐。
一到她家,跟她爸妈打过招呼,坐下来喝了杯热茶,聊了几句之后,他就自告奋勇要去准备午餐,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然后就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主人在等客人上菜。
“看他这么平易近人,又对厨房的事驾轻就熟,他家里应该跟我们一样,是普通家庭吧?”陈燕春问女儿。
“应该吧。”她只知道他进公司是考进来的,没有后台,他说过在台北租房子住,那家人应该在外县市,可能在乡下吧,她很多同事都这样。
“跟我们家一样最好,这样才门当户对。”陈燕春语重心长的说:“妈不要你嫁入什么豪门,嫁一个爱自己的老公最重要,就像你爸爸一样,虽然一辈子当个小公务员没什么用,但什么都听我的,我就跟英国女王没两样。”
崔蔷希有点烦恼的说:“可是,他比我小两岁,你们不介意吗?”
“小两岁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小二十岁。”陈燕春开明的说:“你不是说他工作很认真,表现一直很好吗?这样的话,他以后一定很有发展,可能爬得比你还快呢!”
嫂嫂兴奋的说:“而且年轻人体力好,跟他结婚,你算赚到了,像你哥啊,跟我出去卖场都懒呢。”
崔蔷希脸一红,想到这阵子两人在床上缠绵,每回结束,自己总像死了一回……没错,他的体力确实很好。
她想不到家人都这么开明,这么快就接受他了,这样看来,反而她才是老古板,考虑了这么久才接受他。
饭后,当爸爸和老哥如常的开始下棋时,他竟然也加入,取代了她哥的位置,当她爸的对手。
然后,他又很聪明的输给了爸爸,让爸爸笑得阖不拢嘴。
不止如此,看到她两个侄子在院子里打篮球,他也跟他们一起打,还指导了他们几招,得到孩子们崇拜的眼神。
总之,他今天的表现是一百分,全家都投赞成票,要他速速把她娶回家,千万不要让她年过三十还待在家里被多管闲事的亲朋好友疲劳轰炸。
晚上,他们去看电影,在排队买票时,他的眼睛不是占有地在她身上徘徊,甜蜜的自她身后搂住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享受好不容易能当她男人的权利。
“我已经见过你父母了,也通过他们的检验了,那你什么时候要见我的家人?”他很少说废话,一说总是直接切入核心。
她逃避着这个问题,含糊的说道:“再等一阵子。”
奇怪了,之前她一直烦恼没有结婚的对象,现在有了,她却又害怕因为周围的人都结婚而结婚,将来会后悔。
她究竟是想结婚还是不想结婚?有时想,有时不想……有时不想,有时又想,她自己也糊涂了。
既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那就再等等吧!反正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急在一时。
“一阵子是多久?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吗?”他追问。
刚好轮到他们买票,她趁机转移敏感的话题,“到我们了,快走吧!我要爆米花,还要巧克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