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一睡醒,天地在瞬间变了色。
她起身下了榻,眸光瞥向寝房偏厅里那一张长桌案前的挺拔身形怔了怔。“将军……”
腾铎杵在桌案前,正专注地提笔写字。
善若水定定地瞅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醒了。”腾铎搁下笔,刚毅的脸庞衔着温朗的笑容,穿着月牙白绸缎长袍的挺拔身形有说不出的俊逸。
“昨晚……不是我的梦?”她轻柔的语气挟着浊重的幽咽,投入他的怀抱,汲取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我还抱着你睡,你忘了?”他敛下眉,语气听来失望极了。
回过神把握住他的大掌,善若水迭声问着。“你究竟上哪去了,为什么没捎半点信息给我……”
抵着她叨叨不休的唇,腾铎黑眸中充满无限深情。“都过去了,这些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重点是,我们重逢了,再来是,我要成亲了。”
善若水倒怞口气,被他要成亲的事实震得说不出话。
瞅着她大受打击的脸,腾铎知道她误会了。“傻姑娘,我要娶的是你。”
当腾铎低沉的嗓在她耳畔柔柔响起时,善若水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无法反应。“你说……”
“我要你当我的福晋,亲事已经在筹备了。”
善若水直勾勾望入他深情款款的黑眸,茫然的看着他。“但你额娘她……”
“你怀了我的孩子,又用你的吉祥厌胜钱救了我的命,额娘谢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排斥你。”
腾铎拿出那被镞头打凹的吉祥厌胜钱,再一次将她紧紧揽入怀里。
这峰回路转的结果太教人意外了,善若水将脸埋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别哭、别哭……你先帮我瞧瞧,我这字写得好不好?”
“你会写字?”长睫沾着泪,她楚楚可怜地问。
这话如果是翔韫问出口,他铁定二话不说,赏他一拳。但现下不同,说这可恶话的人那么可人,让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气派不争气地缩回心底。
“我只是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写。”腾铎哀怨地开口。
善若水吸了吸鼻,偷偷笑开的同时,眸光落在他写的字上头──
“孤城暮角醉卧宿,将军今天不读书。
衣上酒痕诗里字,美人吹灯君莫数。”
笔法清峻,字迹刚毅,虽称不上佳作,却也教人惊艳。
“你题的?”这“衣上酒痕诗里字”还引用了晏几道的蝶恋花呢!善若水瞅着他俊逸的脸庞,心里涨满了对他的喜爱。
腾铎孩子气地问。“好不好?”
“差强人意喽!”见他眉间染上失落,善若水接着道:“我已经够崇拜你、够爱你了,再这么下去,爱太多……我会很辛苦……”
善若水话还没说完,腾铎已低俯,以吻封缄住她软女敕的唇,庆幸自己当日赎下她的决定。
属于他们的美好生活,才正要展开……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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