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他就警觉到身后的异状,他被人跟踪了,跟踪者绝对和帮派恩怨月兑离不干系。单伊斯身为白蝶帮帮主的最佳工作伙伴,早就对这类事件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将车子弯下山道,他暂未打草惊蛇,当后面的车子越来越靠近他的车身时,他猛一踩下油门,银绿色的积架,像一条绿色的银河般,消失在下一个弯道。
上帝保佑,但愿他能赶在云凯兰的班机抵达前,甩掉后面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不过才离开台湾一个月,连二妹云紫若都嫁人了。
紫若和单伊阳将在纽约举行结婚,身为大姐的她,之前已错过小妹云小舞的婚礼,这次若连紫若的婚礼都缺席,那就太糟糕了。
为了能赶上参加紫若在纽约举行的盛大婚礼,云凯兰可是一接到消息后,马上整装启程前往纽约。
午夜一点,她拖着皮箱在甘乃迪机场的大厅里兜圈子,手上还握着一把铃兰花,以方便让前来接机的人辨识她的身份。老妈说,单家会安排人来接机,可是她入境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却还见不到半个人影。
左右张望,砰地一声,一个不察,她被一名穿着紧身上衣、超迷你短裤,脚踩短皮靴的金发辣妹给撞倒在地上。
这猛力一碰,她不只摔倒,连鼻梁上的眼镜都掉了,行李歪躺在地上,手上的铃兰更是支离破碎地被压倒在皮箱下。
“Shit!你没长眼啊?!”
那女孩语气凶恶地对云凯兰吼叫,因为撞击力道过猛,以至于她也跌倒了。
“撞人的是你,你怎么可以骂人呢?”云凯兰感到莫名其妙,横冲直撞不长眼的人是她,可她却恶人先告状起来。
“骂人还算便宜你了,我还想宰了你。”那女孩语带威胁,粗鲁且毫无教养的举止让人不敢苟同。“你还想活命的话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我的路。”爬起身来,她给云凯兰一个严重警告。
“大小姐,柯先生正在车上等着你。”此时她的身旁出现了一名身材高挑的棕发女人,她对这位举止粗鲁的金发女孩,态度十足的必恭必敬。她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戴了一副大墨镜遮去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她的声音很低沉、很特殊。
“我就知道爹地会亲自来接我。”
女孩一听,旋身往大厅门口直奔而去,棕发女人瞥了还坐在地上的云凯兰一眼,没表示什么,扬起下巴高傲地背身离去。
“这是什么态度嘛!”云凯兰望着女孩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生气的嘀咕。
拾起眼镜戴上,拉起行李和那把破碎的铃兰花束,她打算继续寻人的工作。
重新拉起行李时,她赫然发现地上躺着一条钻石手链。这么贵重的东西绝不是她的,想必是方才那个女孩的吧!受了气的云凯兰想也不想地捡起钻石手链,打算往一旁垃圾筒丢去,可在丢出手瞬间,她顿住了。
这条钻石价值不菲,她因一时之气把它给丢了,日后良心一定会不安,于是她决定把钻链送至失物招领的服务台去,那女孩一发现钻链不见了,应该会回头来找的吧!
离开服务台后,她继续在大厅兜了好几圈,云凯兰最后放弃等待那位前来接机的老兄。她打算到机场旅馆柜台去办理住宿,今晚就将就点在机场旅馆过夜吧。
才刚办理完住宿登记,云凯兰依照柜台人员指示,拉着行李要前往机场旅馆时,却在左侧的大厅被一名男人给拉住手臂。
在毫无预警,甚至还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她被一名陌生男子强拉着直往正门口奔跑。
这是怎么回事引她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接二连三发生莫名其妙的事。
被迫向前奔跑着,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长相,只能瞪视着在他身后飞扬的黑色风衣,高大瘦削的背影,还有那头随着跑步而飘扬的黑色长发。
“啊——救命!”
由惊惶错愕中回过神来,她第一个的反应就是放声尖叫,手上的铃兰掉落在地上。
“拜托你行行好,别太大惊小怪。”有着一头乌黑柔软长发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请她闭上嘴。
大庭广众之下被强行拉着跑,她可没本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镇静!这杀千刀的男人,语气倒是狂得很,而且非常的可笑。
“救命啊、救命!”
奔跑着,穿着牛仔裤的云凯兰脚步颠了颠,恐惧从心中蔓延开来,她一直尖声呼叫,不断地向旁人求救。
所有的人都顿下脚步望向尖叫声的来源,但没人敢挺身相救。机场的驻卫警察直到半分钟之后,在她被拉出机场大门口前才赶到现场,两名警察机警地围拢过来,拔出腰间的枪枝。
“不准动!”两人架式十足地对着那名男人厉喝。
“无聊,声音大吓不了人的,我又不是被唬大的。”
无视于那两名英勇尽职的警察,单伊斯拉着云凯兰继续向前疾奔,他扭头以凌厉的眸子扫向他们,倏地从风衣内掏出一把流线型银色手枪,作势朝两名警卫的脑袋比了比。他紧抿的唇张开又合上,发出两个单音:“砰!砰!”
“小心,这名歹徒有枪。”
这枪杆一亮,两名警卫往后退了一步。而围观的群众,也同时作鸟兽散,四处逃窜,赶紧远离危险地带,生怕被流弹扫到。
“逊!”见枪就怕,真是没胆。低啐一句,他拉着云凯兰继续往门口跑去。
“放手。”云凯兰边跑边挣扎着,她不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祸事,这个时候,她尽量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在警察尚未制住歹徒前,她得想办法自力救济。
“别挣,快跟我走,晚了就麻烦了。”单伊斯头也不回地对着云凯兰说。此时云凯兰已被他强行拉往机场外,他在一辆银绿色积架跑车前停了下来。“上车!”他厉声命令,打开驾驶副座车门,弯来捞起她的行李,往车内后座一丢,接着捉住她的手臂,打算把她也像行李般塞进车内。
“你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我不要上车!”
云凯兰抗拒地大叫着,她瞪大清澈动人的眸子,直视着眼前这个陌生俊美的东方男子。
“要认识我不难,不过现在我没时间自我介绍了,一切等上车后再细谈吧!”单伊斯扬扬眉,嘴角还抿着悠闲的笑,他力道强劲地扣住她的细腰,将一直抗拒的她用力塞进驾驶副座。
“我不要上车,除非你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有先把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说清楚来。”
被塞进车子里的云凯兰,在车门即将被关上前,赶紧抬脚踹开了门,她机灵地奋力一跳,跳出车外。
“哦,要命的。”单伊斯见状,拍额低嚎一声。“我说了,上车再谈——”他迅速扣住车门,打算故技重施的再把云凯兰塞进车子里。
“先说清楚来!”
云凯兰双手奋力地挡住车门防止被关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我现在没时间说。”这女人看似柔弱,却强悍得很。她既不妥协,又塞不进车内,这……他只好将她用力拉出车门外,接着倏然弯将她打横抱起。
“喂,你这个败类,又要做什么?”毫无预警地被拦腰抱起,云凯兰这下子真的被吓到了。
败类?!单伊斯听得刺耳,不过现在没时间计较了。
“上车再说。”还是这一句话。
单伊斯用脚将驾驶副座的门踹上,然后抱着云凯兰,用力一跃,跃过车盖跳向另一端。
脚才刚着地,他就迅速打开驾驶座门,然后抱着云凯兰一同跨进去,用力关上车门。砰!
“放我下车。”云凯兰跌坐在他结实修长的腿上,惊恐地放声大叫。这个男人似乎是铁了心要带走她,她极度不安地在他的大腿上用力挣动着,试图摆月兑他的纠缠。
“不要动,别妨碍我开车。”
“放我下车。”她继续大叫,并不断地扭动着。
“女人,把你乱动的圆屁屁停下来。”他从唇缝逼出这句话来,清俊的五官扭曲,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不要,除非你放我下车。”她以为自己这样乱扭乱动就可以反击他,瞧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她更发奋图强地蹭啊蹭、动啊动的。
“喔……”该死的。
她在他腿上乱扭,害得他胯间的男性极不舒适。单伊斯单手抓着方向盘,咬牙踩下油门,跑车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绿光线,然后消失在弯道尽头。
车子以一百八十的时速往前方疾速奔驰——
“啊——”前一刻还用力抗拒的云凯兰,这时吓得脸色发白,花容失色。这车速实在快得骇人。
花容失色的她快要不行了,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呜……她怎这么倒霉,竟然惨遭歹徒绑架……
一个小时后,银绿色的积架跑车在确定抛掉暗袭他的敌人之后,弯进一栋商业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妥后,单伊斯看着脸色惨白、昏倒在自己怀中的云凯兰,不觉失笑。
方才才说她强悍,现在他却马上得改口了。
没有多作停留,有劲的长腿跨出车外,他将晕厥的她紧抱在怀,缓步踏入电梯,直升上某个楼层,前往他在这栋大楼里的住处。
这栋大楼是纽约第一大帮派,白蝶帮的财产之一。在这栋高科技大楼落成启用时,白蝶帮的帮主白悠然,很大方地赏赐给每一位高级部属各一层楼。
从十六楼到二十二层,全是私人住宅。白蝶帮的精英都住在此栋管理严密、防卫森严的大楼里。
立在门前,他张开五指在一个黑色银幕前扫描过,然后按下八个数字的密码。雕花钢门在瞬间打开,他把云凯兰抱进豪华住所里,把她安置在某一间客房内。
动作轻巧地将她放在像羽毛一样柔软的床上,他尽量不惊醒她。但云凯兰一沾了床,便醒了过来。
眼睫,将近一分钟瞠愣的时间之后,她才把焦距对准眼前的男人。
“啊,又是你——”张眸对上他欺下来的邪俊男性脸庞,她惊恐地用力推开他,惶然坐起身。“你想干么?”脸色仓皇地迅速扫了四周一眼,她被他强行带进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头……
他想干么?!要钱?要命,还是……
“别怕,你晕了,我只是把你抱上床去——”
被她这一推,他往后方颠了两步,单伊斯两手一摊,他试着用和善的笑容来和缓她紧张的情绪。
上床?!他对她意图不轨……云凯兰放声尖叫地跳下床来,在他跨步上前的同时,她跑到床的左侧,抓起一只铜制的烛台。
“别过来,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哦,这个一砸下去,可是会头破血流的……”将烛台挡在面前作为自卫的武器。
“我当然知道被这个东西砸到的后果,所以我要请你千万、千万别太过冲动,我们坐到床这边来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什么危险场面没见过,刀光剑影他都没怕过,可是面对这女人的威胁,他却从心里发起毛来。单伊斯的额角出现三条黑线,外加两滴冷汗。深怕她一抓狂,真把手中的烛台丢过来。
“你这个臭男人,休想拐我上床,有话就这样子谈,我是不会到床上去的。”
“上床”这个字眼实在敏感,尤其现在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亲爱的凯兰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好心提议,我们这样子站着讲话不嫌累吗?”他在心底苦笑着,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模样;一头绾在头顶的鸟巢,一副粗框眼镜遮去她大半的脸庞,虽然她的身材修长,比例还不错,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凶巴巴的老处女,这就是他对她的评价。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云凯兰很想尖叫,抓在手上的铜钟差点飞出去。他一副跟她很熟稔的样子,可她压根儿不认识他呀!
瞪着那铜钟,他的心咚了一下。幸好,她还抓得挺牢的。
“请你先把手上的‘凶器’放下来,我再慢慢告诉你……”他好言好语地劝着。心里直抱怨老爸不公平,竟然把这丑女人塞给他,原先他还以为她美若天仙,就像她的双胞妹妹云紫若一般。
“你先说清楚。”
倨傲略显刚气的脸蛋上写着坚决和不妥协,她从来就不是个好商量的人,她做事是非常有原则的,该坚持的事绝对坚持到底。
“好吧。”说就说嘛!真是难搞;单伊斯在心里直嘀咕。“我叫单伊斯,在单家排行最小的,你应该知道我吧,伊汉是我大哥,伊阳是我二哥。这两个人都是你的妹夫。”他摊摊手,迅速地把自己的底细说出来,免得遭殃。
“原来是单家的人,你早说嘛!”这男人在搞什么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害她受了极大的惊吓。“那你就是被安排来接机的人喽?”“对呀,我不只被安排接机这项任务而已,如果有可能,我甚至会被安排当你的老公。”真没天理,他为何得和这个丑女人相亲。
看她手上的铜钟似乎没有放下的打算,单伊斯还不敢轻举妄动。他站在原地尽可能将自己最潇洒、帅气、迷人的一面展现出来,用自己无远弗届的男性魅力安抚她的冲动。
老公?!
“呵呵,八字还没一撇,你别说的跟真的一样。”她撇撇嘴,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你还入不了我的眼,所以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喝!这句话该他来讲才对,怎么会被她给捷足先登抢走了咧?想他翩翩美男子,竟然被一个丑女人拒绝,这太让人生气了。
“呃……你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否决太快了,大大地挫伤了单伊斯的男性自尊,他凝起脸色。
“别的不谈,光是看你身上的那把枪,我就无法接受。”她反感地说。
“枪?”单伊斯下意识地低首睇着自己的两腿之间,心想这女人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含蓄。“呃……我的‘枪’性能满不错的呀,用过的人都颇具好评……”
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移,她的脸轰地烧红。“你、你、你……我、我、我……”她的双唇在发抖,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错了吗?”他一脸无辜。
“我说的不是那把‘枪’,是方才你在机场掏出来吓阻警察的银色手枪。”她胀红着脸,很困难地把话说清楚。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把银制手枪啊。”原来他会错意了,伸手从风衣口袋取出那把手枪来,技巧娴熟地在手中转圈把玩着。
“你身上拥有枪枝,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铁定是个不良分子。
“这个说法我无法苟同,不过反正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向你证明我的‘清白’今晚这个话题就先打住吧,很晚了,你再不就寝,明天铁定爬不起。”他耸耸肩,对她先入为主的观念不急于辩驳。折腾了一夜,他也累了,心底都呵欠连连了。
“你不必浪费时间证明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她嘀咕,疲倦地打了一个呵欠。今晚真够累人,她把手上的铜钟塞进枕头下,才安心地爬上床去睡觉。
最好如此!他向来不和丑女人打交道的。
“那个钟……”他看着她怪异的举动。
“我需要这个钟当防卫武器,你应该不会如此小器到连个小钟都不愿意借给我吧?”
防卫武器?!
“这里门禁森严,全栋大楼起码有三十位警卫看守巡逻,而且所有出入口也有全天候的摄影监控保全,这里连一只蚂蚁都很难进得来,何况是歹徒?”他失笑地说,她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就算有歹徒闯进来,看她这长相,也不会对她有所觊觎。
“我要防卫的不是开空门的歹徒,而是你。”她瞥了他一眼,镜片下的清灵水眸毫不隐藏对他的反感。
“我?!”有没有搞错啊,他又不是性饥渴,会对她下手。
手指比着自己的鼻子,单伊斯万分错愕地瞪着平躺在床上的云凯兰。
“对,就是你。我要睡了,麻烦你离开时帮我把门带上,还有,请记得反锁。”她侧过身,把鼻梁上的眼镜抓下来搁在床头,倦得没力气和他大眼瞪小眼,她已经快要睡着了。
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眼皮沉重得再也张不开。不过才须臾工夫,她便进入梦乡,沉稳而轻微的呼息声传入他的耳中。
睡了,只花不到十秒的时间,他连话都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竟然就睡着了。
“祝、你、好、梦!”人都睡了,他还能说什么?!瞪着她的背,他脸色难看地大步越过床铺,走向房门外,用力地关上房门。
眨眨眼,再眨眨眼,云凯兰不确定趴跪在她面前的小女娃儿是不是真人。
她在做梦吗?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细致、漂亮的小女孩?有一头微髻乌黑亮丽的长发,明朗清澈的碧蓝色眸子,小巧俏挺的鼻,粉女敕微俏的唇,白皙的肌肤,纤细的体态。
这个小女孩好漂亮,云凯兰抓来眼镜戴上,她惊讶地双眼圆睁地瞪着。她好像天使,可是她的头上没有圆形光环,背上也没有雪白的羽翼。
“你是谁?”
小女孩噘着嘴,怒视着占据单伊斯房间的女人。
“我……”这句话本来是她要问的,可是被小女孩给抢先了。哑口无言,她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你是伊斯叔叔新交往的女朋友?”小女孩替她找到了答案。她的神情是极度不悦,口气也不好。
“我……不是的。”她摇摇头否认。
“不是?!那他怎可能让你待在他的房间、睡他的床?”小女孩不相信她的话,语气酸得像是吃醋。伊斯叔叔是很风流没错,可是他从不带女人回来过夜的,所以白茉莉认为这个陌生女人绝对和她的伊斯叔叔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她不知道呀!昨晚她实在是太累了,才会赖皮地占据这张舒适又宽敞的大床。
“你少装傻。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间屋子。”她指着房门,下了逐客令。她虽然仅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但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震惊,令人慑服,不容人小觑。
云凯兰不敢再赖在床上,掀被迅速下了床,随手把床单拉正,将被单摺好。
“小女孩,我要走了。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先见单先生一面。基于礼貌,我应该向他打声招呼再离开。”整理好后,她客气而有礼地对小女孩说。
“那就不必了,因为他不在。”小女孩骄纵地扬高下巴。
“谁说我不在,我根本没踏出这间屋子一步。”单伊斯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两人闻声,随即扭头看向房门口——一头直发披泻在肩上,单伊斯果着肌理优美的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睡裤。他的肤色是健康的铜金色,胸前有着不太浓密,且性感无比的微发胸毛。天啊!他这模样简直性感到了极点,让人看了直想流口水。
云凯兰没有想到单伊斯会这么的性感、帅气。现在的他和昨晚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伊斯,她是谁?”谎言被戳破,小女孩却一点也不尴尬,她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冲进单伊斯的怀里,抬起美丽的小脸蛋询问。
“茉莉,她是我的女朋友。”将肩上的发丝拢向背后,他口气不太好地回答她的问话。
“她不是。”
“单伊斯,你别乱说,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
云凯兰和白茉莉同时叫出声。
“她否认了。”云凯兰的否认,让白茉莉得意地扬高下巴。
“那是她害羞,不好意思对外人公开我们的亲密关系。”这个小魔女真难摆平,单伊斯双手环胸迈进房间内,来到云凯兰的身边,他双臂一展,在云凯兰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拥进怀中。
“呀!你、你、你——”她整个人被包覆在他精健的身怀中,她的一双小手无措地抵在他胸毛密布平坦而结实坚硬的胸膛上。
“亲爱的,早安。”
在云凯兰还来不及发出指责前,他抓下她的眼镜甩到床的另一侧,迅速俯,将她压躺在床上,他密实地吻住她娇俏的女敕唇,刚健的男性躯干压着她绵馥的女性香躯。
哦!她那副粗框眼镜和那鸟巢般凌乱的长发虽然让他不敢苟同,但她吻起来的滋味却甜美得让人心荡神摇。一接触她的唇,他的心竟然莫名地扑通加速跳个不停。
怪异!
纯男性的气息围绕着她,她一时竟痴迷了——忘了要抗拒这个鲁男子,她任他吻着、着。
“单伊斯,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白茉莉看着倒在床上亲密拥吻的两人,生气的大叫,然后哭着跑离开。
白茉莉一离开,单伊斯恋恋不舍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然后翻身离开她。
“对不起,我冒犯你了,假如我刚好很不凑巧地夺走你的初吻的话,更请你见谅。”他调匀险些失序的呼息,歉然地向云凯兰道歉。
这是什么话,活像她没男人敢要似的。
“单先生,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的初吻早好几百年前就被夺走了,还轮不到你那无礼而讨人厌的嘴。”云凯兰气极的回应。
抖着手迅速抓来眼镜戴上,眼镜遮去她大半边娇美的容颜。她的脸色烧红,他的吻充满魔力,才不过几秒钟的短暂接触,就让她迷失了自己。
“哦,是吗?”她的反驳让单伊斯的情绪变坏,他竟然为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感到气闷。
怒瞪他一眼,她抚着还狂跳着的胸口,意识到自己正和他暧昧地并躺在一张床上,她飞快地坐起身来,跳下床去立正站好。
“你……为何要对她扯谎?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脸颊浮着两朵诱人红云,她水眸圆睁地瞪着他宽阔胸膛上的性感毛发,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地问道。单伊斯的怪异举动让人不解,他拖她下了水,所以她有权把事情问个清楚。
“别被她的年纪给骗了,她虽然只有七岁,但她的心智却成熟到让人招架不住。”单伊斯问着声说,对方才那一吻,心里的感觉是五味杂陈。他竟然眷恋一个丑女人的唇——拜托,他疯了吗?还是味觉退化了?
“她才七岁大,你怎舍得把她气哭?”云凯兰好心疼白茉莉,她对小孩子有着超乎常人的疼爱之心,对于单伊斯这个举动,让她感到非常生气。
“不这样做,她不会死心。”把白茉莉惹哭了,他心里也不好过。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暗恋我,我这么做只是让她断了这可笑的念头。”他挫败地说,白茉莉这任性骄纵的小妮子让他伤透了脑筋。
“你这么伤害她,她小小的心灵所存在的第一份美好感情,被你如此无情的破坏了,这对她的感情会产生负面的影响,甚至会造成她心理的障碍。”云凯兰义正辞严地剖析道理给单伊斯听。
“你大可放心,这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负面影响的。”单伊斯太了解白茉莉了,她的坏心情从来不会维持超过五分钟。“她只要哭一哭就没事了,不过我把她惹哭了,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单伊斯霍地从床上跃起身,下了床,他心烦地扒了扒头发,努力将她甜美的味道驱出感觉之外。
他在心里开始默数着,如果他估算得没错的话,帮主在几分钟后就会出现在他的大门口,然后——
才踏出客厅,心里才刚计数着时间,一个高大伟岸、气势不凡的白色身影早已立在大门门口。
“帮主……”这么快!
单伊斯愕然地看着一脸陰鸷的白悠然。白茉莉是他和唐宁的掌上明珠,这朵小茉莉花平日被捧在手心上呵护疼爱,帮主是连骂都舍不得骂小茉莉花一句,而他却很该死的把她给惹哭了。
这下惨了!单伊斯转身给跟着他走出房间的云凯兰一个苦笑,然后又回过头来,硬着头皮迎上白悠然那双怒火狂燃的蓝色眸子。
“伊斯,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白悠然对单伊斯身后的云凯兰绽放迷人一笑,然后再度端凝起脸,语气冷硬地对单伊斯提出要求。
“当然,我们进书房谈吧!”
上帝,保佑我吧!单伊斯在心中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