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挽回向可芸,他宁可放弃工作,放弃能让他赚进几亿的大案子,那些财富对他而言已不再重要,他现在在乎的、渴望的,只有向可芸。
他一定会努力挽回她!
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子停在一栋住宅大楼门口。
“总裁,我们已经到了。”
辛子曜立即下车走进大楼里。
“我找向小姐。”他掏出证件给门房做登记,迫不及待想见她。
“辛先生,实在很抱歉,向小姐在三天前就离开这里回台湾去了。”门房认出浑身散发不凡气势的辛子曜,几天前的深夜他曾送耳环来归还向小姐,当时向小姐婉拒了他的来访。
她回台湾去了?
闻言,辛子曜一阵愕然。
傍晚时分,飞机缓缓降落在桃园国际机场。
辛子曜昂然步出机场大厅,搭上由台湾分公司人员安排的座车,前往台湾最繁华的城市,台北。
他没有前往公司帮他安排下榻的饭店,而是直接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向家。
必于向家的一些资讯,是他主动打电话询问妹妹辛芙蕾而得知的,这是他头一次放下倨傲的大哥身分,要求妹妹帮忙。
辛芙蕾把向家大宅的地址告诉他,并表示如果他需要协助的话,她跟夫婿阙明翰很乐意帮忙。
辛子曜暂且婉拒了妹妹的好意,刚生产完正在坐月子的妹妹不能太劳动,而阙明翰除了工作之外还得分神照顾妻儿,应该正忙得焦头烂额,辛子曜不想给妹婿添麻烦,他打算亲自解决自己所犯下的严重错误。
从机场直接来到向家大宅,这是一栋很漂亮的欧风别墅,有座宽阔的庭园,主屋的玻璃门窗透出淡淡光晕,感觉很温馨。
他想像着向可芸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或欣赏音乐,也许在琴室里弹琴,他心情浮动地走下车,直接上前跟警卫表明身分,他深切渴望见向可芸一面。
“辛先生,请您稍等。”警卫讶异地看着一脸疲惫但难掩气势的男人,立即拿起对讲机通报。
经过几分钟后,警卫终于放下对讲机,走过来跟辛子曜说话。
“辛先生,快请进。向先生跟夫人很欢迎您的到访,不过向小姐现在不在家,跟朋友出门去了。”警卫打开大门让访客进入,这时候管家也从主屋走出来迎接。
向可芸不在家,辛子曜显得有些失望,但既然人都来了,他不想无功而返,便随着管家进到屋内,打算正式拜见向可芸的父母。
“辛先生,真是稀客。”向父及向母已经在玄关相迎,他们都难掩惊讶地看着辛子曜这位国际集团大总裁登门来访,心里也满月复疑问,不知道为何辛子曜会来找女儿?“辛先生,请坐。”
“伯父、伯母,请叫我子曜就可以了。”他放低身段,放下平日倨傲的态度。
“子曜……快请坐。”向父受宠若惊,与向母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隐约已经猜到辛子曜跟女儿可能的关系,否则传言中那霸气孤傲的辛大总裁,怎会态度如此谦恭客气,还大老远从法国来台湾找自家女儿?
辛子曜坐了下来,即使他刻意放软身段,但气势仍令人难以忽视。
避家恭谨殷勤地送上茶和点心,向父及向母在他对面落坐,有点词穷的不知该如何先开口询问来意,面对这位国际大人物,两老显得有些不安和紧张。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得匆促,没有准备薄礼,改天一定补上,还请两位见谅。”他手心冒汗,为了即将开口所做的请求。“我想请求两位同意,让可芸……嫁给我。”他恭敬地起身,鞠躬请求。
“什么?”
“你跟可芸……”
向家父母讶异地瞪大眼睛,难掩惊诧地看着辛子曜。
“伯父伯母,我跟可芸的关系很亲密。”他对向可芸有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因为我对可芸有所误解导致分手,在美国时我还惹了可芸生气,这全是我的错!我特地来台湾跟可芸道歉,希望能取得她的原谅,同时也想拜会伯父伯母,表达我对可芸的真心。”
他的语气坚决真诚。
“原来你跟可芸之间有误会,所以可芸才会突然回台湾啊……”向母心思细腻,女儿回来后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偶尔会流露出哀伤的表情,原来是因为感情的事情。
“我很抱歉,是我的错!”他再度坦承错误,慎重道歉。“我误会可芸,让她伤心难过了。”
没想到娴静单纯、爱好音乐的女儿会遇上了商场强人,而且还是以强势霸气、精明果决出名的国际集团大总裁?!
向母一脸担忧,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子曜,可芸是我们向家的宝贝,她很乖巧温柔,从小到大很惹人疼爱,从来没有人不喜欢可芸,她也从不曾做出让人不开心或错误的事情;她很知轻重,心思也很单纯……我以为可芸比较适合平凡的书香世家或音乐世家,她绝对无法胜任企业家夫人,虽然我们是以经商起家,但我们从来不让可芸参加商业宴会,可芸也不擅长交际应酬……”
她看着身旁的老伴。
“子曜,这样说吧——可芸并不适合你。”冒着被辛子曜这商场强人报复的危险,为了女儿,向父决定把向母未说完的话表明清楚。
辛子曜脸色紧绷,汗流浃背,他误会向可芸让她无比受伤,导致两人的恋情以分手收场,现在向父向母不赞成的态度,简直是雪上加霜。
“伯父伯母,可芸适不适合我,我自己明白,我愿意给可芸一个她想要的婚姻生活,她不愿涉足商业交际场合,我绝对不勉强。”他不是不战而降的懦夫,面对困难重重的挑战,更能激起他的战斗力。
“即使你给得起,也还是要可芸愿意答应才行,如果可芸她并不打算嫁给你,那么我们的谈话都是白谈,我们不能替可芸作任何的决定。”向父把话说得很白,即便辛子曜能说服他们答应这桩婚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女儿身上,相信女儿很清楚自己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要的是怎样的婚姻生活。
“我知道,我会找可芸谈。”他该告辞了。“伯父伯母,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慢走。”向家父母没有挽留,亲自送他离开向宅。
辛子曜搭上等候在外头的座车,神情阴郁的从口袋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这几天已经拨过几十次的电话号码。
电话总是响了一段时间后转入语音信箱。
向可芸连接他的电话都不肯,他该拿什么办法约她出来见面?
烦躁地靠着椅背,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抑郁之气,皱起的眉宇间写着浓浓的懊悔。
“总裁,请问现在要回饭店了吗?”一直等不到指示的司机,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到附近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他要散散心,找个僻静的地方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心情冷静下来,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司机立即将车子驶离向宅,朝山上驶去。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下来。
辛子曜下了车,他要司机别跟着,他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司机依令在车上等着,没有上前打扰一脸阴郁严酷的大老板。
“小黑,乖,快来喝牛女乃。”向可芸跟朋友吃过晚餐后就回家了,她洗过澡把长发吹乾之后,用浅碟子装了牛女乃给小黑,柔声哄道。
“喵~~”小黑猫温驯地走过来,慢慢地喝着牛女乃。
“小黑好乖乖喔。”她温柔地笑着。
喝完牛女乃后,小黑窝在温柔的主人身边撒娇讨模模,享受之后才心甘情愿回自己的窝睡觉。
穿着白色丝缎柔软睡衣,向可芸优雅起身,走到房门口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只留一盏晕黄小灯,然后她回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看着。
今天又有一通未接电话,是辛子曜打来的。
这几天他打了无数通电话给她,已经心灰意冷的她决定不予理会,下定决心要把他彻底遗忘,再也不想受他的伤害。
原以为回到台湾,她就可以暂时避开他,等他回法国之后,再返回纽约。
但今晚她返家时,父母却告诉她,辛子曜来到台湾,甚至登门拜访,要求他们答应婚事。
她整个大混乱,他口口声声说她用尽心机想打探他的隐私,她提出分手时他也毫无异议,冷绝离去。
两人既然都已经分手半年多,怎么可能还谈婚事?
她真的不懂,辛子曜到底要什么?她都已经当着他的面说清楚,她不是随便的女人,既然彼此已经没有交往关系,就不可能再任由他无理纠缠。
她说的话,他难道没听进去吗?
结果他居然追来台湾见她的父母,甚至做出提亲的举动?
他……简直荒谬得可以!
躺上床拉起薄被,她要自己别再多想,不要再被他干扰心情,但脑海却不停地转动,整晚辗转难眠。
蓦地,摆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她睡不着,起身拿起手机察看,来电的是辛芙蕾。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向可芸猜测着辛芙蕾是不是应辛子曜要求打这通电话,如果是的话,她也不会心软见他。
“可芸,你……现在有空吗?”那端,辛芙蕾的声音十分焦急,有点哽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在哭呢?”向可芸紧张追问。“是宝宝——”
“不!不是宝宝……”辛芙蕾做一次深呼吸,逼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可芸,是我大哥,大哥他出事了!”
“……曜出事了?”她赤足踩上地板,惊怔地站在铺着白色蕾丝床罩的大床边。
“我大哥跟司机在你家附近被不良少年打劫了!不良少年看见他从名贵的车子下车后不久,便冲过去围堵他,司机见状要去帮我大哥,却被棍棒打伤,后来司机只好先逃开打电话报警,结果我大哥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人的围攻,他、他掉到山谷去了,现在警消正在营救当中,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人——”
辛芙蕾声音颤抖,带着极度惊慌的恐惧。
她的丈夫阙明翰人在新加坡,正紧急赶往机场搭机返台,帮忙处理相关事宜,毕竟杰米罗集团总裁遇袭非同小可,万一消息走漏,恐怕将影响股价,引起股市震荡。
但阙明翰还在赶回来的路上,现在她毫无依靠,又不能丢下宝宝到现场看看情况,只能一个人在家里枯等,等得好恐慌。
“老天~~”向可芸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起来,脑袋一片空白。“芙蕾,我、我马上去现场看看营救状况,你别急,曜、曜他不会有事的。”
向可芸声音抖得比辛芙蕾还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得故作冷静。
因为她不能让还在坐月子的辛芙蕾太担心,她必须坚强,完成辛芙蕾的托付。
“可芸,谢谢你,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出事地点在……”辛芙蕾连忙说明详细位置。“我公司有位主管已经赶往现场,你可以过去跟他会合,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你可以直接找他,他会全权处理。”
“好,我知道了,芙蕾,你冷静下来,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哭喔。”她还强打起精神安抚辛芙蕾。
“可芸……还有一件事……”辛芙蕾忍着难过不安的情绪,再做一次深呼吸。
“芙蕾,我在听,还有什么事,你尽避说没关系。”向可芸边说着,边冲到更衣间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白色运动服。
“我大哥他爱你,很爱很爱你,他知道他错过你、误会了你,他飞来台湾就是想挽回你,我可不可以求求你,给我大哥一个弥补的机会?让他跟我一样有机会能够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别再让他孤单一个人……”辛芙蕾替大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