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江若雅或多或少都受了杨宇乔的影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并没有告知员工关于杨宇乔的事情,因为他总觉得事情好似有转机,而他,就在等!
只是,他今天显然没等到。
“怎么了?”连放-拨著他耳后的头发,轻声问著。
江若雅淡淡回道:“没事啊”
连放-薄唇微微一撇。他哪会不清楚他的心事,只是他不说,他就会当作不知情。
“没事,那春光到了要不要下车?”他凑近若雅的耳畔。
江若雅环视车外。“下车吧!”
“雅”照惯例,先轻喊,然后扳过他的脸,封住他的唇。
这一个吻,持续比较久,有好几分钟吧!
江若雅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连放-不断勾引自己,陷入他的柔情里。
含著他的唇瓣,连放-不舍地分开,但唇依然在他的脸上游移。“雅,你今天毫不反抗,是愈来愈喜欢我了吗?”
江若雅不语,任他恣意。
“雅”连放-不断呢喃江若雅的名字,左手也不安份地想拉开他的裤子拉链。
江若雅一把抓住他不怀好意的手,过度的压抑,让他突然爆发出来:“连、放、-!我严重警告过,不准再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了!”一字一字慢慢逸出口,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尽他此刻难得的忿怒。
连放-笑了,收回手,在他额上印了一吻。“很高兴你又恢复了,就算你的不反抗让我心猿意马,我还是此较喜欢你有精神点!”
听完连放-的话,江若雅顿时要火山爆发的怒气在转瞬间消弭殆尽,又成了一座死火山。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不会生气,因为没有人让他生气,就算压抑,也以为过了就算,没想到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一旦生气,就算再如何掩饰,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其他人的。
“抱歉。”他老实表示。
连放-搔搔他的头发。“如果你今天肯跟我上床,我就原谅你,如何?”
江若雅冷眼射向他。“别得寸进尺了。”
他退而求其次。“一个吻?”
“你刚刚吻过了”
“我要你主动吻我。”他好整以暇地望著若雅。
注视连放-的唇,江若雅竟没来由地感觉燥热,然后蹙起眉头。他又不是没主动亲吻别人,为何竟在此时显得有些无措
看出他的迟疑,连放-决定先放他一马。“欠著好了,走吧,去拿车了。”
进入春光,江若雅见到店长,点头招呼,然后就被拉去弹奏钢琴,因为今天要来春光弹钢琴的人,不巧临时有事不能来。
轻柔优雅,仿佛能抚慰人心的琴音,缓缓流泄,融在整间春光里,让闻之者,不自觉露出会心的笑容。
顿时间,低语交谈声,纷纷停止了;他们,全都在聆听。
连放-也相当好奇,他没想到江若雅也会弹琴。
“雅拿过不少钢琴奖,只是因为他父亲希望他走律师这一途,他才放弃音乐。”
春光的女店长,也是上次打电话给连放-的女子──李若童,不知何时来到连放-的身边落坐。
烟味、香水,同时飘了过来。
“你──很了解他?”
李若童一双媚眼瞥向正在弹钢琴的江若雅,尔后才慢慢收回,直视连放。凭她阅人无数,第一眼,她便看出眼前的男人对雅有企图。
她原以为只是这男人单方面的,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男人,可见,雅对他,多少有点心了。
柔若无骨的李若童,一双魅人的双眸,似含著水,能勾人心魂,而她全身一袭黑纱,更将她完美的好身材勾勒出来,连放-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的确是个性感的美女,可惜,他只爱男人。
“当然,我是他的青梅竹马。”李若童软软地说。
连放-微眯了眼。“我总觉得你这句话带有挑衅的意思。”这女人好像是来炫耀她与雅的亲密,这让他很不爽!
李若童装傻。“会吗?我是很诚实地说啊,雅跟我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看过彼此的身体我对雅,比他的亲人还了解他!”
这女人大概是存心来惹怒他的。
模清她的目的后,连放-冷静以对,瞬间,他的目光暖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许久不曾再出现过的无情。
“又如何?就算你是他妻子,在我眼底还是不算阻碍,我仍有千百种方法让你主动离开。”
李若童挑了柳眉,吸了口烟,柔柔吐出。“喔,雅很爱我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我。”
薄唇勾出一个冷冽的幅度,连放-声音放低道:“放心,我不会伤害雅所爱的人,不过也别来挑衅我,因为我相信六十亿的人口少了一个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李若童神情不变,但内心却打了一个颤。几句话,虽听不出深深的威胁,但每字每句都表示出说出口的人是有这份能耐的;她清楚,眼前的男人,绝不如外表那么无害。
“李若童。”正式交手,她对他,算是有了好印象,只要他的心向著雅,她便会喜欢他。
“很美的名字。”他淡淡回应,迳自喝了口酒。
“你喜欢雅?”
“想评断我?”感觉得出李若童浑身是刺的感觉消失,他也不再凛著一张脸。
“评断?哈!我还没那种资格评断一个人,只是就事论事,我看见什么,就会问什么。”她纯粹是关心雅。
连放-没有回答李若童的问题,兀自目光放远,落在沉浸在钢琴上的江若雅身上。
望著他尽情弹奏钢琴的愉悦神情,他的心情也跟著放松起来,因为他很少看见雅会有这么轻松的表情,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他与钢琴一般快活。
蓦然间,他们的眸子对上了。
交缠的目光,浓烈、微烫,连放-本来就是调情的个中好手,当他想勾引一个人时,他很清楚该如何做才能以最短的时间达到目的,但对江若雅,除了一开始的急攻,接下来,他始终慢下脚步,因为他要的不只身体,还要他全部的心。
他要雅,慢慢离不开自己。
尔后,他才回答刚刚李若童先前问的问题。
“我爱他。”
是了,超过喜欢太多太多,应该就是爱了。
“那雅爱你吗?”她反问。
连放-神情一敛,表情不甚好看。“有没有人说你的嘴巴很毒?”
李若童回他一个粲然的笑。“喔,他们只说‘一针见血’。”
这时,琴音停止,江若雅在热烈的掌声簇拥下,走了过来。
李若童问:“心情有没有好点?”她晓得江若雅一弹琴,心情就会很好。
“嗯。”
“雅,我担心你。”李若童温柔地说。有别于刚刚与连放-的对峙。
“放心,我没事了。”
连放-不喜欢被两人孤立在外,立即揽过江若雅,硬要他坐在自己身边。
知道有人吃醋了,李若童也不当电灯泡,随即以有事要做,便离开了。她一直很心疼雅的付出,但见如今他身后有个强大的依靠,她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只要那个人会爱雅一辈子,她便替雅高兴。
在桌下,连放-紧握江若雅的手。
“你会弹琴,怎么家里没有?”
“妈生病时,卖掉了。”
“不想买回来?”
“不想,我会睹物思情。”
“愿意说吗?”
“不愿意。”语毕,他一口喝完杯里的褐色液体,接而又喝了三杯。
连放-按住他还想再喝的举动,自嘲地笑。“看来我在你心里,仍然不是朋友”
“你是──朋友,可是我不希望你介入我的事情太多”
“为什么?”
江若雅偏过头。“应该问你吧?为何要介入我的生活里?”
连放-回得理所当然:“因为爱你,想要更了解你。”
“了解我你想了解我?”一抹诧异染上江若雅略带困惑的脸。
连放-想了解他?
是吗?
他原本以为连放-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而已,毕竟,他很清楚得不到的感觉总会引起男人狩猎的本性,他们会认定得不到是好的,然后盲目地想征服、占有,直到猎物臣服为止。
他自己也是男人,虽然不当在感情上做出这样的行为,但,依旧能体会。
连放-敏锐地由江若雅脸上的表情猜到大概。“雅,虽然我一开始的行为一定会让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我不否认,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但我更不否认是真的对你有了感情。你的脸令人著迷,但你的内心更让人无法自拔地想深入。”
江若雅愣了,说不出半个字。
雅的表情,真让他──受伤哪!
原来他这些日子的付出,雅都以为无所谓,当作是玩笑,不过也不能怪他。
呵!说也奇怪,他以前总能对其他人舌灿莲花,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是胆怯什么的,但如今面对雅,他竟有种局促不安的感觉。
“雅,我不太会说话”
“你很会说话,还说的比我好。”江若雅故意打断他。
这会儿,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连放-苦笑。“雅,我只想对你说,我真的爱上你了,所以假如你不讨厌我的话,就试著接受我,好吗?”
说这些话他居然还会心跳不止,真是够了!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有一股热气正散放著,江若雅默默望著连放-,他想,他或许很紧张吧,可是,紧张什么?
感情就好比博大小,不是大就是小,不是有就是无,简单的二分法,何必看得如此重呢?
“你太紧张了。”他如是说。
“你曾经深深爱过一个人吗?”连放-反问他。
“当然”
“我是指亲人朋友以外的对象,会爱到嫉妒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会爱到想彻底占有他、会爱到眼底只看得见他?”
“你有?”
“快要有了。”连放-老实说。
“我?”江若雅指著有点晕眩的自己。
“雅,我是很认真的,想保护你、照顾你。”
“不要把我当女人看待!”他微愠。
连放-换个方式解释:“你对你弟弟不想保护他、照顾他吗?”
“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会。”
“那就对了,因为他是你弟弟,你不会将他当成女人;而你是我情人,我自然会想保护你、照顾你,无关乎是不是女人,再说以你的身材与身手,我实在也无法把你当成女人。雅,你能了解吗?那纯粹就是一种──关心。”
江若雅重复他的话:“关心”
怎么回事?
平常迎上连放-的眸子,也不见他有任何情绪起伏,怎么刚刚那一刹那间,他有种莫名的感动和──心动。
心动了因为连放-吗?
他知道他对自己好,但由于界线太模糊,他也就没有想太多,当他是个对自己不错的朋友,但现在他却再也不确定了
他从不以为自己会爱上男人,真的是也因为身边没有男人让他爱的缘故吗?
所以其实,他是能够爱男人的?
江若雅皱了眉头,对于这个问题,他深究不了。
“雅,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
连放-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倾身,含住他的唇、抹去他的声音和吻上他的心。
结果,江若雅还是没把他的车子开回去。
是夜,连放-搂著他入眠。
而江若雅很放松地睡了一个好觉。
他和连放-在一块了!
天没塌,太阳照旧打东边升上来、西边落下去;月亮依然有圆缺,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还有──连放-愈来愈爱亲吻他、搂著他而已。
其它,什么也没变。
然后,喝醉之后的隔天,他告诉事务所里的员工,关于杨宇乔的事情,有无所谓的、也有一脸惊讶,反正事实已成,不能不接受。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也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
这天午后,斌嘉匆匆进入公司。
江若雅正在交代小芳事情,小成趁还没上班,上前与他闲话家常一番。
“差点迟到喽!”
斌嘉不语,由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那封粉红的信,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女生写的,一看就知道是爱慕信。
看得小成嫉妒又羡慕。“不错啊!大红人,有女生暗恋你。”
“暗恋?根本是明恋了,整个社区都知道她喜欢我了!”斌嘉一副有口难言。
小成夸张地喊:“那不错啊!”凭良心说,斌嘉长得本来就不错,有人喜欢是正常。
“我已经摆明拒绝过她了,是她还不死心,说除非我有女朋友,否则她不会放过我。”斌嘉一脸嫌恶。
“长得很丑吗?”
斌嘉白他一眼。“我不会以貌取人,是她的个性太恶劣,我不喜欢。”
小芳听完江若雅的交代,也插上一句:“咦?你们男生不是只要长相不差,向来都来者不拒吗?”
斌嘉回道:“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要让我喜欢,至少我得先喜欢她那个人,要不,就算外表再怎么漂亮,我也不可能喜欢上她。”
“小成,你呢?”
“我?我想有人喜欢我,又长得不错,我假如不讨厌她,大概就会先跟她作朋友,之后再看看。”
小芳转头,又问办公室内最后一名男性。
被突然问到,江若雅先是一愣,然后思考一番后才回答:“至少我要有点喜欢,否则不可能答应。”说完,他才蓦然想起自己说了什么。
至少我要有点喜欢,否则不可能答应那是不是表示他真的有点喜欢连放-了?
喜欢?
昨晚突有的心动,是因为喜欢?
“江律师,你怎么了?”小芳关心地问。
“我没事,上班了。”
只要事情与政治、金钱有关系,便绝对不单纯。
虽然江若雅未曾接手过政治人物的案子,但他以前曾帮过父亲处理资料,所以他相当清楚政界的黑暗。
下午,他与原告在办公室谈了好几个小时。
光瞧原告神色有异,江若雅便知道事情将有所改变了,也的确,原告是来撤销告诉的,原因他说的含糊,与先前的肯定大相迳庭,于是,他肯定原告受到生命的威胁。
“张先生,我们有证据,绝对会胜诉,你的退缩只会让大众以为你也有牵连。”他认真分析。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拿我家人的生命开玩笑再说,那个证据,对方律师也说”张先生额头满汗,眼神恍惚,说话有些语无轮次,还说到一半就停止。
“请继续。”江若雅眼神锐利地直视他。
“这那个律师说我的证据不是很直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想”
“张先生,请你要坚定信心!”他清楚这是律师的手段。
张先生抬了头,随即又低下,双手交握。“我他说要给我一笔钱,是一大笔钱否则就要我们全家终生不得安宁,江律师,我我没办法啊!”
江若雅吸了口气,道:“张先生,请你回去仔细想想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再讨论。”他看得出来张先生的精神已经绷得很紧,应该受了不小刺激,他打算为他申请保护令。
之后,张先生神色不宁地坐上计程车离开。
江若雅本来转身要上楼,却在门口遇上杨宇乔。
“我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手段。”他很感慨。
杨宇乔双手环胸笑著。“若雅,是你太保守了。想要胜利,就要不择手段,那个人又意志不坚定,看著吧!他很快就会投降了,所以我建议,你也把证据交出来,这样我们可以私下和解,如何?”
江若雅沉重看他一眼,不语欲离开。
杨宇乔伸手,拦下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若雅,这个社会是现实的,你不得不妥协。”
江若雅扬起一抹冷笑。“要妥协,我早就做了,还会等到这时候吗?”接著,他推开杨宇乔的手上迳自上楼。
杨宇乔目送他的背影,燃起一根烟。“若雅,你早晚会知道这社会是残酷,而你,只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动物而已。”
“那你又是什么呢?”连放-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刚刚见江若雅下来送人,他本想靠近,但就是因为看见杨宇乔在监视,所以才隐藏至今。
“连放。”过去常在黑道之中穿梭的杨宇乔,曾看过连放-一次,对他印象深刻,而对于会在此处再见,他也不感惊讶,毕竟他知道连放-最近住在江若雅家里。
“没想到你会认识我──杨宇乔。”
“你也认识我,那就好办了。想不想谈个交易?”
“交易?”
“是啊,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有兴趣”
下班前,连放-亲自来接他,应该说,这阵子,连放-总是送他上班、接他下班。
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上楼来。
小芳见到他,十分欢迎。
“连先生!”
小成与斌嘉听见小芳如此热情喊一个人,纷纷转头看看,映入眼帘的是个身材颀长、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
“你好!”
“你是来找江律师吗?”得到连放-点头回应,她赶忙说:“江律师在里头,我帮你通报一下。”
“不用了。”说完,连放-自己敲了门,进去办公室内。
两个状况外的男生赶紧凑上小芳身边询问:“那是谁啊?”
“喔,他是江律师的同居人咩。”
两名同事听见“同居人”三字,反应不一。
斌嘉一脸怔楞。
小成露出好奇:“真的吗?没想到江律师竟然是个同志!”
小芳赏了小成一记怒眼。“笨啊你!同居人就是室友的意思,少乱说了!”
“我乱说,要不要来赌?”又不是小芳那么纯蠢,他可敏锐了!
“好,你输,请吃饭;我输,帮你做一天的工作。”
“成交。”
两人握住对方的手,象征性地订下约定,见证人是斌嘉。
“小芳,你们可以先下班了,我还要一会儿才能走。”背对门口面向窗外的江若雅,正低头看著文件。
“我等你。”回应他的竟是连放-的声音。
“你来了?”
算是打过招呼,江若雅又兀自陷入文件里,脑中并想著明天该如何劝张先生继续打官司,毕竟若没有当事人,他就必须撤销告诉,不能任意介入。
待回神时,才方察觉已经快八点,而连放-仍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著杂志。
他的视线紧锁著连放-,无法移开。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们回去了。”
放下杂志,连放-笑道:“嗯。回家吃?”
“当然。”自从有了连放-,他愈来愈喜欢回家的感觉。
就在隔天,张先生失踪了,而事务所也遭窃。
关于所锁在保险柜里议员贿赂黑道份子的证据,被偷走了。
而一通“敢报警,你的证人就死无全尸”的电话也让江若雅打消报警的念头。
“开出你的条件!”他冷静沉稳以对。成为律师后,大风大浪他也历经不少。
“很简单,交出证据,人就能平安回去。”语毕,对方便挂断电话。
江若雅神情凛冽。
证据?
证据都被偷走了,对方还要跟他要证据,除非──是不同伙人做的。
绑走张先生和偷走证据的人,不同?
会是谁?目的又何在?
一叠资料放在连放-桌上。
“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方耀光落坐沙发,准备喝茶。
连放-二话不说,立刻翻阅。
那时,他离开黑道帮派,与他曾经交过手的范众云,还只是“云门堂”的一个刚窜升上来的分部小堂主,没想到短短几年内,他竟然已经接管云门堂了。
他非常清楚,这人登上堂主之位的内幕绝对不简单。
虽然范众云狠归狠,却非常讨厌所谓的白道份子,既然潘议员贿赂他想要在云门堂旗下的酒店里分杯羹,他没有拒绝,就表示他应该另有其它目的,一个不能让外人知情的目的。
范众云的心机,很深的!
潘议员自以为得到保障,大概最后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耀光。”
“什么?”他好不容易才喝完一杯热茶,正想喝第二杯时,被叫了。
“你认识云门堂的人吧?”
刚刚没走成,果然现在就没好事。
“你想跟范众云会面?”
“不愧是我的‘心月复大患’!”
“老板,心月复大患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我好说歹说也为你卖命工作了数年,只换来一个心月复大患,真是悲哀哪!”方耀光摇头兼叹息。
连放-眼神一凛。“办事去吧!”
方耀光缓缓站起身。“遵命,告退了。”
门开了又关。
连放-迳自陷入沉思中。
根据消息所知,云门堂已经抓走若雅的客户,虽然他曾对这个威胁的方式有所疑问。毕竟过去他与范众云交手的时候,他只用心理战,不屑用这种他所谓的下流手段,他那人,狡猾归狡猾,还有个人的原则。
不过既然他都入主云门堂,手下何其多,若不是他直接命令,应该就是其他入下的手才是。
位于一堂之主的他,根本不必事事亲自出马了。
若雅或许能在法庭上所向披靡,但要在黑道里威震八方的,他能够自信地说,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过去“律帮”帮主──连放-,不是说著好听、挂著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