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男人带着她到了哪里,一路上始终昏昏沉沉的。他让她枕着他的胸膛,用披风抱紧她,她又闻到那股属于他的男性气味。
她始终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怪异的燥热流窜着,每一次的颠簸震颤只让那股骚动更剧烈,她不由得往男人怀里贴紧。
“快到了,再忍忍。”奥格搂紧怀中颤抖的娇躯,一到达那栋他近日买下的庄园,便迫不及待翻身下马,抱着她进屋。
风壹般扫进卧房,他一路上几乎是粗鲁暴虐地踢开所有障碍物,在将梅玉良放在大床上,剥开她身上的披风,并扯掉她身上所有衣物后,他却停止了他的急躁。
像狩猎的狮子般爬上床,他的动作缓慢而灵巧,大掌爱怜地托起梅玉良泛红的小脸蛋。
她的每一寸肌肤不可思议的细致,与帝国女人的白不同,有着淡淡的蜜色与绯红,甚至宛如骨瓷般光滑,东方的丝绸也不过如此。
奥格困难地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吻住她发出呓语的小嘴。
如果她是甘泉,那么他便是渴水的旅人,她之于他永远不够,他将会把她一尝再尝,直到透入骨血。
一手环抱她的上身,像安抚那般,让她能够靠在他胸怀。他知道这小家伙难受得紧,但此刻、此地。不是他原来打算占有她的时机与地方。他从来不相信雷昂家那些古老的传说,但是当动念占有她的那壹刻,他愿意遵从自先祖传承下来的传统,只要能绑住她……
……
他们以各种方法一再的取悦彼此,直到梅玉良累了,体力不支地在不知第几次的高潮中昏睡过去。
窗外日已西沈,奥格像餍足的雄狮,有些慵懒地抱着沈睡的小家伙,手指像顺着猫咪的软毛般梳着她浅褐色的发。其实他根本无法尽兴,只是仍决定暂且忍住。
他审视着她眼皮下的疲惫,突然想起修斯下的药,药效如此猛烈,会否有后遗症?念头至此,他全身壹僵,立刻起身下床,只穿着长裤,套上披风走出卧房。
院子里点上了油灯,罗杰坐在廊下抽着烟草,帕克正帮三匹马刷毛,看到他走出门,眼神讪笑,年轻的脸庞有些臊红。
“把壹个年轻生女敕的小泵娘榨到干,会不会太狠?”罗杰叼着烟草,暧昧地取笑道。
奥格睨他壹眼,“我没碰她。”至少就他的标准而言不算。他会真正地“碰”她,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个鬼地方。
若是有任何机会让这个女人孕育他的子嗣、他的继承人,那么壹定会是在无畏城,在他的祖先的土地上,而这个女人必须是清醒的,是欢愉的,并且认得他是谁。
“咳……”罗杰猛地壹呛,咳个不停。
他们待在壹楼都听得到那些教人坐立难安的声响,只好躲到外面来,这样叫没碰?那碰了还得了?房子要给拆了吗?
“现在能找到信得过的医生吗?”
罗杰壹脸古怪,“妳该不会玩了什么变态花样……”
奥格翻白眼,“妳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想法?”他就算要搞什么又下流的花招,也不会只顾自己快活。“我担心修斯的药有后遗症,找不到医生的话我们立刻回无畏城。”
所以是办完事终于想到药可能有问题?当然这句话他知道最好别说出口。
“金鹰城里有人可以帮忙。”罗杰知道奥格要求的不仅是医术,还要口风过紧,政治立场绝不能与雷昂家对立,否则在这节骨眼上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我现在去把人带过来。”
奥格回到卧室,看着床上沈睡的小女人。
可以的话,他想立刻就带她回无畏城,回他雷昂家的城堡,这个小女人该在每次被他喂饱后睡在他的大床上……这个想法让他下月复又壹阵抽紧,他旋身走进浴室,出来时捧着水盆与毛巾坐在床边。
他做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替她擦拭壹身的黏腻。天晓得他堂堂雄狮公爵、伟大的雷昂家家主,打从出生起就只有别人服侍他,从来没有他服侍别人。更可怕的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壹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心里有股从来未曾有过的奇妙感受,那种感受柔软甜蜜得让他不想承认,觉得太丢脸。
当他发现他的擦拭让她的肌肤泛红时,他甚至壹再收敛力道,直到把梅玉良的身体擦干净,这中间换了三趟水,因为不想她着凉。
女人的洋装穿月兑太麻烦,他让她套上他的衣服。
医生来看过,确定她身子无恙,只是需要休息。
“今晚要回无畏城吗?”这是他们原本的计划。
奥格原本打算直接带着清醒的梅玉良回无畏城——不管她愿不愿意,但是至少要是清醒的,他不介意必须沿途驯服壹只不停反抗或装傻的野猫。
“等她醒来。”他决定照医生的吩咐,不愿冒任何伤她身体的危险。
罗杰耸肩,仿佛早知道他会改变主意,帕克还是壹脸暧昧的讪笑。
是夜,他没有听从心中理性声音的劝告,依然和梅玉良同床共枕。他抱着近乎赤果的她,纵然在欲火灼烫下始终无法入眠,却没有以往独眠时的焦躁与暴怒,心头平静得仿佛窗外静谧的夜色。他突然想起雷昂家的古老传说,关于狮子与少女……
奥格嗤笑,不以为然地抱紧了他的战利品,耽溺于她的香气与柔软之中。
是的,当然是他的战利品,所有满足与愉悦都是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猎物,没有别的原因。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邪恶的巫师变成壹只待宰的兔子——连牙齿咬人都不太痛的那种。巫师笑得既邪恶又变态,还对她伸出邪佞的手指……
噢,真讨厌,偏偏她壹筹莫展。
就在这时候,壹只狮子冲了出来,在地动山摇的壹阵咆哮怒吼声中,壹拳就将巫师打飞了……
狮子不是应该咬断人的喉咙吗?老实说她从没见过真的狮子,只在画上看过,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梦里的狮子栩栩如生,而且有壹对翡翠般迷人的绿眼睛,和他左耳上闪闪发亮的红宝石耳饰非常相衬。
然后,她就被狮子绑架了。唉,人生是残酷的,英雄救美然后不求回报这等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何况她现在只是壹只兔子,救她的更不是什么英雄,没被坏巫师抓去炖兔肉并不代表可以逃过壹劫。
“小猫咪……”
唉?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她不是变成壹只兔子,而是壹只猫?
梅玉良睁开眼,这壹觉睡得有点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但不得不说:被温暖且踏实地包覆着,让她很有安全感,而且也很舒适。她不太想醒来,于是满足地叹了口气,蹭了蹭脸颊下肉色的枕头……不太柔软,但比起在东方皇朝时老是硬邦邦的高枕头好太多了,而且还相当温暖。
梅玉良翻了个身,继续安眠。
真好,不管她怎么躺,都有个热源暖呼呼煨着,把她包得紧紧的,她才觉得被子往下滑,让她的肩膀有点冷,就有壹阵又热又粗糙的触感贴上来,轻轻在肩上揉着,当热源消失,被子又回到她肩上。
那温暖又粗糙的触感,在被子底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说真的她不讨厌这种骚扰,因为那触感粗糙归粗糙,却不会让她觉得刺痛或不适,而且力道刚刚好,感觉上像是……皮肤?
她的脑袋瞬间壹片空白,直到身后男人的喘息让她回过神,她转身,撞进梦里那壹双绿色的眸子,来自心湖深处的狂野震撼远比春风吹皱壹池春水的力道更惊人。
“醒了?”奥格神情似笑非笑,看不出来是刚睡醒或已醒来好壹阵子,只是神情里的亲昵让梅玉良有种不真实感。
她跟他很熟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
“妳为什么在这里?”她又为什么……梅良玉意识到自己浑身赤果,吞下壹声尖叫,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接着才发现自己这么做真是愚蠢透顶,棉被被他压着,她因此壹丝不挂,还以极可笑且丑陋的姿态滚到床下。
丢脸死了,她真想找洞钻。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遮羞。
奥格好整以暇地侧卧在床上看戏,壹点也没有将棉被施舍给她的意思。
“这是我的地方。”他相信小家伙刚刚往后跌滚那壹幕,会让他未来的日子回味无穷。
梅玉良睁大眼,终于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这儿确实不是她的卧房,接着她想起昨日……昨日……
梅玉良拧着眉,昨日离开家之后记忆就断断续续的,只到那个灰发、蓄着山羊胡的男人问她饮料是否不好喝……之后就壹片空白了。
“父亲昨天到莱诺子爵家做客,我跟米娜出门时遇到子爵家的佣人……所以这里是莱诺子爵家?而妳是……”她倏地住口,因为宛如雄狮盘卧在床上的男人突然眯起眼,眼里的寒光让她头皮发麻。
“妳这愚蠢的女人被修斯的诡计给骗了,我把妳从狼爪底下救出来,别告诉我妳忘得壹干二净!”其实他在他妈的不介意这女人忘恩负义,因为他摆明了就是要乘人之危,可是这女人竟然把他们昨夜的激情也给忘了,他甚至还亲口告诉她名字,而他猜她同样壹点印象也没有!
让他怒火翻腾的敌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狠狠地撂倒对方就是发泄怒火最好的方法。偏偏此刻心里的愤怒跟过去完全不同,他壹点也不想伤害她,但心里就是大大的不爽快。
梅玉良缩在地上抱着膝盖,突然觉得这男人的神情有那么壹点……哀怨?这跟他实在不搭,她想是她的错觉吧,她悄悄贴近床边,拉起床单好歹遮壹下前胸,或者别让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让他“壹览无遗”。
“所以我欠妳壹句感谢,是吗?”她只想让他别那么哀怨,那表情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事却不打算负责似的。
她想,帝国跟皇朝在男女贞操方面应该不可能南辕北辙至如此吧?而且梅玉良这才想起重点是——为什么她光溜溜的跟他睡在壹起?
她的话让奥格眼里怒焰更炽,梅玉良察觉他的反应,不禁更加头大。“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不可以请妳告诉我,为什么我们……”
她抓住床单的手开始想把自己蒙头盖住,因为实在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床上的男人壹脸她对不起他的表情。再说,眼前这种情况,该生气的明明是她吧?
难道说在帝国,男人被睡了,还需要女人来负责吗?不是吧?难道昨天莱诺子爵请她喝酒,所以她酒后乱性……
可是他刚刚说的修斯又是哪位?
奥格突然冷静了下来,壹个想法闪过脑海,瞬间他眼里的怒火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算计与得意。他又恢复悠闲的模样,还状似不经意地挥开身上的棉被,在梅玉良面前大方自己性感的体魄。
梅玉良急忙把视线移到他脸上,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可爆红的小脸却诚实地告诉眼前的男人,她全都看到了。
奥格则心情大好地欣赏由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胸前双乳因为和膝盖推挤而形成的诱人姿态。
“妳中了修斯的诡计,他让妳喝了某种东西……”奥格顿了顿,才想起梅玉良的失忆也许和修斯的药有关,医生仅能确定她身体无恙,却没办法知道她脑子有没有问题。看来带她回无畏城是势在必行了,雷昂家的专属医生查理对帝国所有药草与毒物都有研究,何况回到无畏城后,他可以召集城里所有医生来替她诊疗,他也必须亲眼确定她完全没事才能放心。
“那是壹种毒药,我从修斯手中救了妳之后药效发作,我用自己的身体帮妳解毒,妳在感谢之余便跟我求婚,而我答应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我们今天将壹起回无畏城。”说完这壹连串鬼话,奥格不只脸不红气不喘,还因此心情太好。
“……”梅玉良壹脸呆滞。
什么药这么诡异,让她变成豪放女跟男人求婚?
“我可不可以请问,妳是怎么用身体帮我解毒?”让她咬壹口?梅玉良认知里所谓的药就是用吃的跟用抹的,她开始犹豫是否该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哪个地方少了壹块肉。
奥格往床边靠近,而梅玉良往后退也不是,缩在床边不动又太过害羞,最后只能僵在原地。
“为妳解毒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它的过程几乎是痛不欲生……”因为他必须全程忍着不能壹口吃掉她!奥格垂下眼,壹脸阴郁。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不得了。梅玉良心里觉得不安极了。
“我愿意补偿妳。”可是,她昨夜提出来的补偿,该不会就是求婚吧?不是她要妄自菲薄,但她真的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补偿……
“好极了,那去梳洗壹下,我们用完早饭就回无畏城。”奥格率先下床,完全不避讳全身光果地往缩在床角边的梅玉良身前壹站。
……
“你是上天送到我面前的礼物,我当然要在雷昂家祖先们的见证下享用,嗯?”他吻了吻因为他而红肿的小嘴,接着起身,“浴室有两间,起居室那间有热水,你去梳洗一下,早餐应该好了。”他走进较小的那间浴室清理自己。
梅玉良好半晌才回过神,人不知捧着脸颊,觉得这一切那么荒谬,却又再真实不过。
天啊,在皇朝,她早就该上吊殉节了吧。想不到嫁不出去的她飘洋过海来到帝国,竟然还跟男人求婚,虽然说那个奥什么的也很干脆的答应了。这算好事吧?她这个滞销货好歹有人要了。
“想回味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快去梳洗,还是要我帮你?”
梅玉良红着脸把浴袍穿上,赶紧离开卧室。
奥格在她身后笑脸越来越大,他知道她只是好奇,但那却让他心情大好,而且心里那种怪异的甜腻感又扩大了。也许要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样的感情名为爱怜,只是这一刻他心想,能够教这傻乎乎的丫头成为自己的女人,真让他期待得心都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