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豪宅,早就听到消息的金钱豹与甄满意两人亲自来到庭院,迎接宝贝女儿的夫婿。
「喂,你快下去啊!」
「不要。」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什么性子?快给我下去!」金镂月伸腿往他的背部用力一踹。
砰。
一名身着银灰衣袍的男子就这么跌到马车外,俊脸着地,模样狼狈。
金钱豹与甄满意蹲,看着那名男子。
「你还活着吧?」甄满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小子,你是个男人吧?别老赖在地上不起身啊!」金钱豹皱着浓眉,抚着胡须。
「我也不想啊……谁敦那疯婆子踹我下来……」展彻扬咕哝着。
「啊,你说什么?」金镂月不知何时下了马车,蹲到他身旁,拉着手中的铁链,逼得他非得起身不可。
方才的话,他敢再说一次看看!
「没……没事……」展彻扬连忙站起身,朝眼前的一对男女拱手作揖。「在下展彻扬,向两位问安。」
甄满意眯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过一回,见他脸上虽有尘土,不过倒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谈吐温和有礼……
「嗯,不错、不错。」再加上颈上所戴的铁圈,看来更像是宝贝女儿的宠物,甄满意是越看越满意。
金钱豹则没那么好打发,「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我的宝贝女儿认识的?」
展彻扬很无奈地看着身旁的金镂月,「由你回答会比较好。」他到现在还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发生什么事。
金钱豹挑眉看着金镂月。事实上,逍遥楼的一些夥计早在他们拜堂完,马上就前来通知他和甄满意此事。
而他真没想到她为了想要获得那个「宝贝」,竟不择手段到这地步,随便找个男人当夫婿。
「哎呀,爹、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再问那些琐事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还有,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金镂月从衣袖内掏出一只锦囊。
展彻扬瞪大双眸。「什么定情之物?那明明是你硬从我身上搜括过去的。」这强盗撒起谎来竟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金钱豹与甄满意却仿佛没听到有人在说话,凑上前,摆明了只对那个锦囊有兴趣。
「他给你什么?」
「快掏出来瞧瞧。」
金镂月立即打开锦囊,掏出那两颗月光石。「你们瞧,这就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月光石。」
金钱豹讶异的瞪大一双眼,「哇,是真品啊!」
甄满意连忙伸手接过来,置於掌间把玩,「哇,这么大一颗,我活到这么老了,头一次见到。」
「呃……喂喂喂,请来个人理理我好吗?」展彻扬朝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别对他视若无睹。
却怎么也没料到金钱豹仿佛变了个人,从原先有些不悦的态度,瞬间变得十分和善。
「你叫展彻扬是吧?有没有特别喜欢吃什么?我马上命令大厨为你准备。」
甄满意对展彻扬也是真满意。
「是啊,以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我们二老铁定为你办到好。」
「你看,我就说吧,爹娘也会喜欢你的。」金镂月笑吟吟地步上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
展彻扬不发一语,冷眼看着他们。
好现实。
「嗳,你瞧你怎么做人家妻子?他的脸都脏了,还不快带他回房去,好好梳洗一番。」甄满意瞪了金镂月一眼。
「是啊,你以後就是人家的妻子了,得好生伺候夫婿,明白了没?」金钱豹也在一旁帮腔说教。
而他们两人有个共同心声:这只肥羊,怎能放过?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好眼光。
展彻扬可自他们的眼中瞧见自个儿的模样……是只镶金、满是油的肥羊。
唉唉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发誓,以後再也不赌博了。
「要带他回房,当然可以,只是爹爹得先把那样宝贝交出来。」金镂月一手扯着铁链,一手摊开向金钱豹索讨。
「喔,你说那个啊!行,我马上拿给你。」金钱豹立即转身回房。
展彻扬挑眉望着她,「你好像有些事情瞒着我?」
「哎呀,你别多话。」金镂月以手肘顶了他一下。
没一会儿,金钱豹抱着一只木箱朝他们走来,将木箱放於他们面前。
金镂月眼睛一亮。哇,这么大只木箱,里头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她立即蹲,打开木箱。
一瞧见里头所放的物品,她不禁-眼。
「这些是……什么东西?」小衣服、小鞋子……全是她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和坏掉的绣花鞋。
她要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宝在哪里?她不信邪地继续往下翻,结果翻来翻去,全是那些烂东西。
「这算什么宝贝?你们快把话说清楚!」金镂月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们两人。
甄满意弯,拾起一件被她丢在地上的旧衣裳,细心拍去上头的尘土,「当然是宝贝啦,这些是你小时候穿过的衣裳、小鞋,看在我们的眼底,可是千金、万金也比不上的无价之宝。」
「呸,胡说八道,早知道是这种东西,我就不嫁人了。」金镂月气急败坏。
她被骗了!
展彻扬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冷眼看着气得涨红俏脸的她,「喔,原来是这样。你之所以会急着找夫婿,只是为了要赢得和你爹娘的打赌,取得他们的宝贝。」
亏他们也能立下这种赌约,一家人全是赌鬼。
金镂月抬起头看着他。「是又如何?」
「那我可以离开了吧?」既然她已经赢得赌约,获得「宝贝」,如此一来,他自然可以走人。
呼,放松心情的感觉真不错。
「哼,你想都别想。」金镂月站起身,扯着手中的铁链,强拉着他往自个儿的闺房步去。
「等等,你又要带我上哪儿去?」
「我们都拜过堂了,你就是我的夫,哪儿也别想去。」她泼辣得很。
「那算什么拜堂成亲?我还没拜过你爹娘,压根不算。」他急着否认。
「哪没有?方才不就拜过了!」金镂月好心提醒他。
「方才……有吗?」展彻扬怎么也没印象自个儿有拜过她的双亲。蓦然,他想起……她指的是……
「那样也算喔?明明是你踹我下来的……」好牵强。
「我说了就算。」金镂月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等,你别走那么快……别那么用力拉啊……等等我……」展彻扬连忙快步跟上她。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甄满意笑眯了眼。
「相公,你瞧他们多相配。」
「可不是,我看也只有那小子才够格当女儿的夫婿。」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因为他是只肥羊。」
房门被金镂月踹开,她气急败坏地坐於玉石圆桌旁,涨红俏脸,神情万分不悦。
「什么跟什么嘛,谁要哪种东西!」旧衣、破鞋,谁会把那种东西当成宝贝?她真不该相信他们的话。
她被骗了、被要了、被坑了、吃亏了。
「嗳,你也别那么生气,喝口茶,消消气。」展彻扬坐下来,为她倒杯茶。
金镂月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再来。」
「好好好……」展彻扬只得再为她斟满。唉,总觉得自个儿越来越像是供人使唤的奴才了。
金镂月再次将茶一饮而尽,然後仔细打量起他。
她如此待他,没想到他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态度温和有礼……换作他人,可不一定如此听话。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打哪来的?」
展彻扬微微一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问了。我从尧日国来。」
「那你跑来齐陵国做什么?」
展彻扬抿唇一笑,并未答腔。
「哼,不说就算了。」金镂月撇撇嘴角。
「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可以放我走了吧?」展彻扬拉了拉颈上的项圈。
「不要。」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他皱眉。
「因为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好不容易找到像你这么优质的男人,我怎能放手?」不是她在自夸,自己监赏宝物的眼光独到,看人也是一样。她就是要他。展彻扬倒怞一口气。她为什么偏要执着於他?
「天底下的好男人不只我一个,求求你就放了我吧!」他几近哀求的说。
「天底下的好男人不只你一个,但我要的就只有你。」她神情坚定。
展彻扬愣了好半晌,最後他忍无可忍,站起身。
金镂月毫不畏惧,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等着看他打算做什么。
「我没空跟你胡闹。」展彻扬沉着声说。
「我没跟你在胡闹。」金镂月笑开。
「你……」他气结。
「怎样?」她昂起下巴。
展彻扬皱紧眉。不得已,只好使出那一招了。
一个箭步向前,俯,抱起她的娇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含住了金镂月娇艳的樱唇。
属於他身上独特的阳刚气息传来,金镂月如遭雷殛,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只是这短暂的犹豫,展彻扬的舌便肆无忌惮地和她的香舌紧紧缠绕,时而霸道、时而轻柔地恬吮着她檀口中每一个角落。
金镂月只觉得一阵晕眩,悄悄伸出小手,主动攀上他的颈子。
他的吻,令她难以自拔。
展彻扬伸出厚实大手,顺着她的衣襟缓缓滑入,轻柔地为她褪去身上所穿的紫罗衣裳,半果的身体,如瓷器般光滑的果背,立即呈现眼前。
细致白皙的玉手、纤细的柳腰,浅紫色肚兜覆着饱满的双峰。
金镂月俏脸微红、双眼迷离的望着他,毫无抵抗。如果……他真要她,她也会将自己的一切完全奉献给他。
展彻扬看着金镂月半果的胴体,厚实大手绕到她的背後,解开肚兜系於颈间的细绳结,背後的绳结则是拉到一半,并末完全解开。
金镂月四肢无力,无法思索,只能任由他随意处置。
他看着眼前星眸半眯、朱唇半启、衣衫半褪的金镂月。她美是美,不过……这场闹剧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蓦地,厚实大手放开她的娇躯,往後退去。
金镂月双眼迷离的望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她的身子正渴望着他更进一步的碰触。
展彻扬笑而不答,当着她的面,用方才从她身上搜来的钥匙,解开自己颈上的铁制项圈,弃於地面。
「你……」她这才回过神,难以置信。他方才的举动……全是为了要偷得她藏在肚兜内的钥匙?
可恶!
「不这么做,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逃离?」展彻扬笑眯了眼,当着她的面拉开门,大步离去。
「等等,你不许走。」金镂月没多想,就要追上前。
「你别动。」他转身,好意的提醒。
「为什么?」金镂月立即停下脚步。
「因为你的肚兜快掉下来了。」
金镂月讶异的低下头,下一瞬,浅紫色肚兜掉落地面。「呀!」她立即伸手遮掩自己的酥胸。
展彻扬也在瞬间转过身,背对着她,「咱们做一刻的夫妻就够了,不必相送。」步离厢房时,不忘为她掩上门扉,以免春光外泄。
金镂月连忙将肚兜穿上,掩紧衣衫,拉开门追出去,然而却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大小姐,怎么了?」外头走动的下人不解地看着她惊慌的神情。
他们每个人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做着手边的工作。
「你们可有瞧见展彻扬从哪里离开?」
「啊,姑爷离开了?有这回事吗?」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看见展彻扬离开。
金镂月瞪大双眸,难以置信。他竞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离开,还不被外头的下人发觉,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这时大汉正好经过,瞧见一脸讶异的金镂月。「大小姐,你怎么了?」
「他逃了。」她淡淡的说。
「啊?那我马上派人去追。」大汉转身,准备向所有弟兄下达追杀令。他竟敢逃离大小姐身旁,太大胆了!
「不必。」金镂月挥手制止。
大汉讶异,自己的耳朵可有听错?大小姐竟然不打算将展彻扬追回来?怎么可能?!他可是难得一见的肥羊。
金镂月露出一抹浅笑,「到手的猎物,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吻了她,还模遍她全身……就想拍拍走人,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哼,想得美——
一刻的夫妻?不,她已下定决心,要与他做一辈子的夫妻。
数十日後尧日国
一座奢华宅邸,堂糜周环,曲房连接,朱柱雕墙,雕梁画栋,随处摆放价值不菲的古董饰品。
「凤姨。」展彻扬在庭院内扬声呼唤。
「来了。」一名中年妇女连忙自宅邸步出,手上端着乾净布巾。
展彻扬接过王凤递上来的布巾,擦拭脸庞。
「少爷,你这次回来得特别晚。」照理来说,他应该在上个月初就回来了,怎么会拖到这个月底才返回?
「是啊,因为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展彻扬满脸倦容。
「什么事?」
展彻扬紧抿双唇,没有答腔。
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人强押着成亲一事,日後怎么在尧日国混下去?
王凤见他不打算多说,自然也不会多问。
「对了,这些日子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王凤笑着摇头,「有我在,哪还会发生什么事!」
「说得也是,还好有你担任管事,我才能放心的在外面和人谈买卖。」展彻扬模了模衣袖,这时才想起那只锦囊被她取走了,不由得重叹口气。
唉,他当时竟忘了从她身上偷回月光石,这回真是白去齐陵国了。
王凤纳闷,「少爷,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回房休息……」展彻扬垂头丧气的步入厅堂。
王凤虽然不知道少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只要他平安归来就好。
她走向大门,准备将门扉关上时,有一道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住,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彪形大汉紧盯着她。
王凤心一惊,连忙後退,没想到脚步不稳,往後跌去。
大汉动作迅速的将她拥入怀里,避免她跌落地面。
她活到这把年纪,从没与男人如此靠近,不由得脸颊绋红。
大汉一见她娇羞的模样,脸上也浮现羞赧。
「喂,你打算要抱着她到什么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
大汉只得先让王凤站稳後,再放开她的身子。
王凤先整了整衣裙,再定睛一瞧,一名身着紫色罗裙、裙摆缀上五色珍珠的绝子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请问你们是?」
「这里可是展彻扬的宅邸?」绝子朝她绽出甜笑。
「正是。」
「那他回来了没?」
「刚入府。」
绝子眼底尽是笑意,旁若无人地迳自步入宅邸,环顾四周。「嗯,这里还算不错,住起来应该挺舒适。」
王凤一头雾水。她究竟是谁,怎么如此大刺刺地走进来?
「你是这里的管事,名叫王凤?」绝子转身,笑看着她。
「没错。」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们应该不认识啊!
「凤姨,劳烦你入内通知展彻扬一声。」
「请问……你究竟是谁?」
绝子笑逐颜开,「我叫金镂月,是他在齐陵园所娶的妻。」
王凤吓得险些合不拢嘴巴,没多想,拔腿便往展彻扬的厢房奔去。
「少爷……少爷……你快开门啊!」她用力敲着紧掩的门扉。
展彻扬打开房门,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王凤,「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外头来了名女子,自称是你在齐陵国所娶的妻。」
展彻扬瞪大眼,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追来了?」
「她说她叫金镂月,少爷……你真的在齐陵国娶妻了吗?这等重要的事,怎么没先通知一声?」
「不罗唆,关门,放狗。」
王凤呆然,「少爷,咱们宅邸没养狗。」
展彻扬搔搔头,无奈的叹口气。唉,早知道如此,他就在宅邸内养数十条凶恶狼狗,专司赶人。
「少爷,你还是去厅堂一趟比较好。」王凤很坚持。
不管发生什么事,人家找上门来是事实,非得将这事马上解决不可。
不得已,展彻扬只得往厅堂步去。
一走进厅堂,眼前的情景却让他诧异的瞪大双眸,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厅堂内居然堆满了她的私有物品,镶金雕花梳妆镜、黑檀衣箧、古董花瓶、璀璨珠宝……
「喔?你来啦,你觉得这只花瓶放在哪里好?我看……放在这里不错。」金镂月将手上的白瓷镂刻花瓶放於一旁的黑檀木方桌上。
「等等,东西别乱放。」展彻扬连忙拿起那只花瓶。搞清楚,这里可是他家,不是她家。
这时,大汉又从外头扛进一张红桧木制的赌桌,桌面以金漆绘着龙凤图腾,炫丽夺目。
有了赌桌,自然少不了赌具,大汉又将以象牙、玉石、珍珠制成的各种赌具搬了进来。
转眼间,这里俨然成为专业赌坊,随时可赌个几把。
王凤一见眼前情景,不禁-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少爷……你究竟是娶了怎样的女子为妻?」
过世的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肯定同她一般讶异。
展彻扬抱着花瓶。头好痛!
「东西都搬进来了吗?」金镂月迳自坐於椅上,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模样。
大汉点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展彻扬非得把话问清楚不可。
金镂月跷着腿,接过大汉端来的茶,啜饮了口,「逍遥楼有来自各国各地的客人,我要什么情报没有?」
只要稍微问一下来自尧日国的赌客,可有听过展彻扬这人,不费吹灰之力,立即便将他住在何处,宅邸内有几人,又叫什么名字……全都打探清楚。
展彻扬倒怞一口气。哇,她比他还擅长搜集情报……等等,现在不是暗自称赞她的时候。
「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来当你一辈子的妻。」金镂月朝他绽出一抹绝美甜笑。
展彻扬闻言,好想晕倒。
「大小姐,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展彻扬哀声求饶。
「哟,听你说那是什么话?之前你吻过我,模遍、瞧光我全身,也同我拜过堂、同过房了,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金镂月坐於椅上,小手托着下巴,笑睨着他。
「我才没跟你同房过!」展彻扬怪叫。事实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我的闺房只有你一人进去过。」金镂月打了个呵欠。「我特地从齐陵国快马加鞭赶来见你,有点倦了,你的厢房在哪?」
「你还想跟我同床共寝?」他瞪大双眸。
这女人疯了是不是?他从没见过像她这般不讲理的女人。
「当然,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金镂月笑着站起身,绕过他,看着他身後的王凤。「凤姨,以後我和大汉就劳烦你照顾了。」
王凤见她如此温和有礼,脸上总是挂着笑,又听她这么说,立即朝她露出微笑,「哪儿的话,只要少夫人不嫌弃就好。」
「那可否劳烦你带我回房休息?」金镂月再朝她露出甜笑。
「好,请随我来。」王凤立即带领她往展彻扬的厢房步去。
展彻扬呆若木鸡。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才刚来没多久,就将凤姨的心给收服了?
要命!这女人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吗?他转头,只见大汉正扛起一个红桧木箧,准备尾随在後。
「等等,你不能这么做。」展彻扬扬声制止。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该死,那女人连他的厢房也不打算放过?
「我只听大小姐的命令。」大汉扛着木箧绕过他。
厅堂内只剩下手抱花瓶的展彻扬,以及金镂月所带来的无数「嫁妆」。这……世上可还有天理可言?她根本就是强占民宅的强盗、土匪!
难道真是他出卖过太多人,所以老天爷特地派她这个恶女前来整治他?
「不……」展彻扬哀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