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的夜晚。
一辆深色高级轿车驶往一栋占地数千坪的奢华豪宅。在经过守卫确定身分后,司机便将车往豪宅方向驶去,最后于大门口停下。
司机先行下车,撑起伞,再打开车门,让坐于后座的长发女子下车。
骆婳向他扬起一抹带着苦涩的笑,“李叔,谢谢你。”
李叔看着她,眼底尽是担忧,“大小姐,这么做好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轻柔的嗓音有些哽咽。
李叔的神情同样无奈,为她撑着伞,两人慢慢拾级而上,来到一扇精心雕刻的胡桃木门前。
这时,门由内打开,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向骆婳鞠躬行礼,“骆小姐,易先生只与你单独交谈。”言下之意,不欢迎其他人入内。
李叔本想开口,却被骆婳制止。
“别担心,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就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可是……”
“我不会有事的。”骆婳朝他微微一笑。
李叔见状,只好站在原地,目送骆婳与那名看似管家的男子进入豪宅内,门随即当着他的面关上。
骆婳紧跟在管家身后。豪宅里随处可见纯手工打造的顶级欧风古典家具及居家配件,气势非凡。
两人步上了楼梯,通过长廊,最后来到一扇房门前。
“骆小姐,请进。”
骆婳看着那扇以手工精刻而成的胡桃木房门,有些心悸。她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只见一张偌大的深色书桌置于落地窗前方,桌后宽阔的皮质椅背正向着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更快,掌心也微微冒着汗,有股打算马上奔离此地的念头,但一想起父亲,以及公司数万名员工的家计,她握紧了颤抖的双手,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只是,当她越往前靠近那张桌子,她的心越是急促狂跳,一切只因为那个行事作风冷酷无情的男人——易天耀。
他身为悠远集团的总裁,不仅将她父亲一手创立的骆氏企业集团以及旗下子公司之所有股权及资产,以蚕食鲸吞的手段收购、并吞,并可能在近期内全数卖出。
若真如此,她父亲的一切将被他毁灭,所以她不得不来请求他高抬贵手,放过父亲那视为自己的孩子般重要的骆氏集团,更让数以万名的员工能继续有工作可做。
“易先生……”骆婳看着那深色宽阔的椅背,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为了你父亲而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
她咬了咬唇,“是的……而我也是为了集团的数万名员工,请你高抬贵手,行行好……”
“很抱歉,我收购骆氏集团,可不是为了要做慈善事业。”语毕,皮椅转了过来,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俊逸男子,单手支额,斜靠在椅背上,唇边泛着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骆婳愣住了,没料到易天耀竟是如此年轻俊逸,有着深邃锐利的黑眸、浓密有型的剑眉、高挺笔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双唇,而他眼底的绝对自信以及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霸气,让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在商场上的成功绝非偶然。
易天耀笑看着她那愣住的模样,深邃的黑眸对上了她那黑白分明的艳丽双眸。
“怎么,你要说的话说完了?”
“不……我还没说完。”骆婳双手紧紧握着,绝不允许自己就在此时退却。
“喔,那就说说看。”他唇边的笑容更为扩大,仿佛取笑着她。
“我要买回父亲的所有股权。”
闻言,易天耀轻笑出声,“一个没有半点股权在手中,所有银行存款、名下资产全被法院冻结的集团老板大女儿,你打算怎么买回骆氏所有的股权?”
“我……我……”骆婳支吾着,额间渗出冷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下出。为什么他连这些事都知道?
易天耀看着她,唇边有抹笑意。“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够帮助你马上拿回骆氏集团的股权。”
她自然瞧见了他那绝非善意的笑,“是什么办法?”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他坐直了身躯,打开怞屉,取出一式二份的文件,置于桌面上。
“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骆婳压下心中的不安,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前,伸出手拿起其中一份文件,看到上头的内容,她不禁瞪大双眸,并立即将那张纸丢回桌面。
“你在开玩笑?”不,这种事情她办不到!
“我这个人从不开玩笑。”他唇边虽噙着笑,但双眸却不带丝毫笑意。
她怒瞪着易天耀。他——是个恶魔!
“你的决定呢?”他以低沉的嗓音询问,双腿交叠,神情一派轻松。
她紧咬着唇,不发一语,但惊慌失措的眼神早已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天啊,她该怎么做?她真的能答应他所提出的要求吗?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易天耀收起笑容,“骆小姐,你考虑得够久了,请马上作出决定。”
“不能……让我回去多考虑几天吗?”骆婳小声的乞求。
他低笑出声,笑声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听了无不迷醉,然而骆婳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她知道,这根本是个不怀好意的笑。
“骆小姐,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今晚来找我,应该也是考虑许久后所下的决定。”
骆婳无法反驳,因为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这男人彷佛将她的心完全看透,她在他面前宛若透明。
“你今晚前来,应该不想空手而归吧?”易天耀站起身,绕过书桌,迈开步伐,缓缓朝她走去。
坐于皮椅上的他,已经让她觉得极具威胁性与压迫感,如今他的每一步逼近都让骆婳感到呼吸困难,一颗心更是不由自主的狂跳。
易天耀拿起钢笔递给她,沉声低语,“你别无选择。”
骆婳看着眼前高大壮硕的他,又看着他那举于半空中的笔,病床上父亲憔悴的脸庞、所有员工殷殷企盼着的脸孔不断浮现脑海,怎么也挥之下去,最后,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钢笔。
这支笔好沉、好重,而不停颤抖着的手让她险些握不住它。她再转过头,看着那张方才被她丢回桌面的结婚证书,缓缓步向前,看着女方的签名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只有嫁我为妻,我日后才会考虑将那些原本属于骆氏集团的股权转让给你。”
他的话让骆婳愣住,缓缓转过头,轻颦蛾眉看着他。
“考虑?”不是一定会将骆氏所有的股权还给她吗?
他轻笑出声,伸出长臂,以指月复来回轻抚着她那白皙细致的绝美容颜,“那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
“下流!”骆婳毫不迟疑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易天耀的脸颊上多了道鲜红的巴掌印,然而他却未露出任何恼怒的神情,唇边反而逸出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巧听话的洋女圭女圭,没想到还挺有个性的嘛。”
“你……”她气得举起手想再次朝他的脸上挥去,但这回他的手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骆小姐,你今晚前来是打算解决问题,还是存心惹恼我?”易天耀深邃的黑眸里有了一丝怒气。
骆婳紧咬着唇瞪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放开我,我签就是了。”正如他所说,她已没有退路。
易天耀这才放开了原本紧紧箝制住的纤细手腕。
她弯,在结婚证书的女方签名栏上快速签下名字,再将手中的钢笔丢在结婚证书旁,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不。”易天耀笑了开来。
“什么?”骆婳皱眉。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俯,吻上她艳红湿润的双唇,霸道的掠夺她的吻。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他一把推开,并以手背用力抹着唇,试图将他遗留在她唇上的气息拭去。
“呵……”易天耀看见她的举动,立即明了一事,忍不住低笑出声。
原来这是她的初吻。
“有什么好笑的?”骆烬低吼着道。最宝贵的初吻就这么被他强行夺去,令她懊恼不已。
“没事。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马上回去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骆氏集团将得以继续营运下去。”易天耀笑着说。“等我确定好结婚的时间与一切事宜,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骆婳怒瞪他一眼,立即迈开步伐,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奔下楼,不愿在此多留片刻。
在屋外守候多时的李叔,一见骆婳现身,立即撑伞向前为她遮雨,但她却末停下脚步,迳自打开车门坐上车。
她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李叔头一回见到这么急躁的大小姐,连忙收起伞,坐进驾驶座后迅速驶离这幢奢华的豪宅。
雨水淋湿了骆婳的娇躯、她的发、她的脸庞,而她不知道,脸上的水滴究竟是雨,还是她因为不甘心所落下的泪。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一切……往后将不复存在,全被那男人给夺走,教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豪宅里,一道高大挺拔身影站于落地窗旁,看着那部载着骆婳的轿车快速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消失于暗夜里,他才转过身回到桌前,看着那签下了她名字的结婚证书。
易天耀唇边逸出一抹笑。他终于获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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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轿车在雨中驶向一座宅第,尚未停妥,就有一名长发女子急忙从屋里奔出,来到后座的车门旁,着急的看着坐于车内的人。
“姊,你去哪里了?”
车门打开,骆婳神情疲惫的下车,绕过站于车门旁的骆缨,走进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她并没有回答妹妹的问话,只是问:“爸爸的情况好些了吗?”
“嗯,爸爸今天好很多了……等等,姊,你该不会是去找易天耀吧?”骆缨急忙追问。
骆婳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满脸着急的骆缨,轻启红唇,“没错,我是去找他了。”
“姊,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人去找他?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或是对你提出什么要求?”骆缨真的好担心姊姊会出什么事。
骆婳朝她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而爸爸的事业日后也能继续营运下去。”
骆缨闻言,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蛾眉更为紧蹙,“姊,你跟那个男人,该不会……立了什么约定吧?”
她不得不这般猜想,否则绝不会有人那么傻,将价值数百亿的股权平白无故交给他人。
骆婳脸上的笑容僵住,再也无法假装不在乎的笑着。“我……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易太太了。”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多久,倒不如直接说出口。
“什么?”骆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姊,你为了公司……而不得不嫁给那个男人?”
不,这怎么会是真的?这只是个谎言吧?
骆婳苦涩的笑着,“这是他所提出的唯一要求,而我别无选择。”
迫于无奈,她不得不将自己的灵魂卖给恶魔。
“不,我不许这种事情发生!”骆缨忽地转过身欲往门外奔去。
骆婳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里?”
骆缨毫不迟疑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向那个男人讨回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骆婳无奈的一笑,“今天只要我嫁给他,骆氏就能继续营运下去,数以万计的员工也能继续工作,你说,这不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吗?”
骆缨看着满脸无奈的姊姊,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启红唇,“那么……耿云涛该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骆缨避开她的视线,无法继续说下去。姊姊难道不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吗?
“我跟耿云涛只是朋友,而我即将成为易天耀的妻子,这一点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请你别将此事告诉耿云涛与爸爸,以免事情变得更为复杂。”骆婳放开了她的手,转身迳自走上楼。
她当然知道耿云涛一直爱着她,但身为姊姊,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的心事?
骆缨心里对耿云涛有着爱意,教她怎么能接受他的感情?
站于原地,骆缨的泪水不断自颊边滑落,一滴一滴落于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姊姊为了父亲,为了骆氏集团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是她呢?却什么也没做!而她更气自己,听到刚才姊姊所说的话之后,内心竟有一丝窃喜,因为姊姊只把耿云涛视为朋友,更即将嫁人……
她好气,气自己的无能与内心的丑陋……
另一方面,骆婳步上阶梯,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
一看到宽敞的大床,她立即躺下,闭上双眸。
好累,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好累,但这一切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然而泪水却不由自主的从她眼眶溢出,滑落颊边,沾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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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天后的某一日,骆婳独自一人坐上易天耀派人开来的轿车前往教堂。
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纯白婚纱,而她就如同洋女圭女圭般,任由人替她上妆、梳发,没有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心里只有说不尽的哀与怨。
一名妇女满意的看着她装扮好的模样,然后将一束捧花递给她。
骆婳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另一名妇女对她道。
然而骆婳仍坐在椅子上,动也下动,彷佛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
“骆婳小姐。”两名妇女异口同声,再次唤着她。“你怎么了?时间到了。”
骆婳紧握着手中的艳丽捧花,下定了决心后忽然站起身,就要奔离此处,然而当她打开门的瞬间,却见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易天耀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更为高大挺拔,略微黝黑的厚实大手则是准确搂住她的纤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骆婳直瞪着他。
易天耀朝那两名妇女投去一个眼神,她们立即离开新娘休息室,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骆婳假装镇定,“你下该来这里,这里是新娘休息室。”言下之意,他该马上放开她,并转身离开。
“我来这里看看自己的新娘,有什么不对?”易天耀挑眉,唇边勾着一抹笑,似嘲笑她还没有身为他妻子的自觉。
这袭剪裁合身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更显身材窈窕,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挽起,露出细致无瑕的雪颈,份外引人遐思。
骆婳低下头,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怎么不说话,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他伸出另一手,勾起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还是说,我的新娘正打算逃婚,结果却被我逮个正着?”
她心虚的别开眼,怎么也不敢正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他太过于精明,凡事都瞒不过他。
易天耀冷笑,“哼,想不到还真被我说中了。”放开了箝着她下颚的大手,他紧搂着她的纤腰,强行带着她离开。
“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她拚命敲打着他那钢铁般坚硬的手臂,但一切只是徒劳。
“当然是带你去履行该做的事。”他沉声回答。
骆婳直摇头,“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快放开我!”
“那可由不得你。”易天耀唇边泛起冷笑,“你忘了你父亲还待在医院里?如果让院方知道骆家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往后可能付不出半点医疗费,你猜,他们会怎么处理呢?”
“你……”她整个人当场僵住,瞪大了眼看着他。
“只要我打一通电话,院方立即会处理你父亲的事。”易天耀笑眯了眼,看着满脸惊慌的她。
“不,不要……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骆婳顾不得一切,低声下气向他请求。
当父亲知道骆氏集团被人并吞,因为过于激动而中风倒下,送医急救后仍不幸半身不遂,生活起居都得靠人照顾,医疗费用不断累积,她与妹妹虽然拿出许多珠宝首饰变卖,勉强撑过这段日子,但是,之后的医疗费该从何而来?
那时起,她就决定担起一切责任,除了要让父亲获得完善的医疗照顾外,更希望父亲一手创立的骆氏集团不会瓦解。
易天耀冷眼看着她,沉声低问:“你还会想从我身边逃开吗?”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轻轻摇头,“不,我不会……”
“那就好。”易天耀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她看着他那厚实的大手,迟疑了会儿,才伸出柔荑轻放在他的掌中。
易天耀握着她的手,带领她进入教堂内。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让骆婳愣住,讶异不已。
竟有这么多人前来!政商名流和新闻媒体记者几乎将宽敞的教堂挤得水泄不通。
这一切一定是他计画好的,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今日即将嫁他为妻。
这男人……为什么如此卑劣?然而她却不得不屈服于他。
“笑一个,晚间新闻就能看到你的美丽身影了。”易天耀略微弯身,笑着在她耳畔低语。
骆婳的心好痛,但也只能照他所说的话做,露出甜美的笑容,假装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当易天耀握着骆婳的手,缓缓往前走去时,镁光灯不停闪烁着,更不时听到人们向他们祝贺,以及谈论这场婚礼的声音。
“哇,多么郎才女貌的一对!”
“悠远集团与骆氏集团联姻,一定会成为明早报纸的头条。”
“易总裁是怎么和骆小姐认识的啊?”
“我听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直到最近才能排出结婚的时间。”
“喔,原来是这样啊。”
骆婳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不,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当易天耀带领着她走到牧师面前,她的心依旧慌乱不已,脑中一片混乱,刚才人们所说的话更不断在耳边回响,让她无法静下心来,也没听见牧师接下来所说的话。
“是的。”
耳边忽然传来易天耀的嗓音,骆婳心一惊,立即抬起头来,只见牧师正看着她。
“骆婳小姐,你呢?”
骆婳看了看身旁的易天耀,之后缓缓开口,“是的。”语毕,她垂下了脸,因为她在神的面前撒了谎。
“两位既然选择了婚姻生活,也愿意一生互爱互敬吗?”牧师又问。
“愿意。”易天耀说得直接。
“愿意。”骆婳则说得心虚。
“你们愿意接受天主将来赏赐的子女,并按照基督的圣训和教会的规律来教养他们吗?”
“愿意。”易天耀爽快的回答。
“愿意。”骆婳则是说得痛苦。
往后……她必须替这个男人生下孩子吗?不,她不要……
“两位既然决定结为夫妇,就请你们握手,并在天主和亲友面前宣誓。”
易天耀紧握着骆婳的手,深邃的黑眸自始至终紧瞅着她的眼,他此刻的神情充满前所未见的严肃与认真,更带着无限深情。
“我,易天耀,接受骆婳成为我的妻子,我现在向天主宣誓,并向你保证,我要始终对你忠实,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穷,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会支持你,爱护你,携手共创美满家庭,与你同甘共苦,一直到我离世的那一天。”
他的神情是如此诚恳,让骆婳讶异。而她的手就这么任由他一直紧握着,她的嘴更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与他相同的誓言。
“这是天作之合,愿慈爱的天主降福你们白首偕老。”牧师取出一对戒指,“愿天主降福这对戒指,请你们互相交换,作为亲爱忠贞的信物。”
易天耀拿起一枚钻戒,而在底下的贵宾中有人认出,那是知名的TIFFANY的六爪钻戒,除主钻五克拉以外,点缀的密钉镶碎钻也有三克拉,不禁窃窃私语。
“哇,那枚钻戒少说也要五、六百万元,真是大手笔。”
“他竟然花这么大笔钱送她这么名贵的钻戒,一定很爱她……”
易天耀动作轻柔的将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套入骆婳的手指,一双深邃的黑眸蕴藏着对她的无限爱意。“我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为你戴上这枚戒指,表示我对你的忠贞与爱情。”
当骆婳一接触到他那炽热的眼神,心一悸,胸口有股陌名的情愫涌上,呼吸变得更为困难。
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她?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是真心深爱着她的……
缓缓的,她伸出了手,拿起另一枚戒指,轻轻的套入他的手指,说出了与他相同的誓言。
从这一刻起,两人已成为夫妻。
牧师微笑看着这对新人,“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骆婳闻言,本想往后退,但易天耀的动作快了她一步,一把搂住她的纤腰,俯身吻上她的唇。
属于他的独特阳刚气息立即窜入她鼻端,唇间更有着属于他的气味,让她一时之间竟感到目眩神迷,心跳紊乱。
之后,易天耀放开了她,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骆婳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像他一样露出笑容。
她的未来究竟会变成怎么样?谁快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