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待在书房内审核帐务的斐亦天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解地抬起头,竟瞧见李仁脸上难得露出不安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来了一群媒人,说要来替白云霏说媒。”李仁神情严肃。
斐亦天重拍桌面,“胡闹!怎么会有这等事?”盛怒之情净在眼底。
“千真万确,还有人在外头大肆散播谣言,说斐家所有商家都是贩卖次等货,专坑民众的钱,还有人用膳吃坏肚子……种种不利斐家的消息四处传开,所以特地前来请问少爷,打算怎么做?”
斐亦天皱紧眉,“立即将那些人赶走,并彻底查明此谣言是由谁散播。”
“明白了。”李仁退下。
待李仁离开后,白云霏手捧着一壶茶与数碟精致点心进入书房。“少爷,你辛苦了,要不要无休息一下?我亲手做了小点心给你品尝。”却意外瞧见他紧皱浓眉的模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斐亦天看着她,不想对她有所隐瞒,“外头来了不少媒人,打算要来替-相门亲事。”
白云霏惊得手中所捧的茶与点心差点打翻,俏脸惨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可是少爷授意?”她抖着声音问。好怕会听到他口中说出肯定的回答。
斐亦天步向前,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握紧她那颤抖不已的纤纤小手。“怎么可能?我绝不会把-让给任何人。”
瞧她怕成这样,由此便可得知,她有多么担忧、多么不舍离开他身边。
“那……又怎么会?”白云霏皱紧蛾眉。
这么说来,是有人散播谣言,才会有不少人前来说媒,想要迎娶她?
“放心,我已经派李仁去查探清楚,究竟是谁故意散播这种谣言。”然而在斐亦天脑海里,大概已猜出会是谁做出这等事来。
“会不会是和少爷有仇的人?故意散播这个假消息,好让少爷忧心,无法专注于事业上?”
斐亦天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呵,我的云霏果然冰雪聪敏。”伸手轻点她的粉女敕俏鼻。
白云霏羞得双颊酡红,“少爷,你可是在取笑我?”
“当然不是。”斐亦天以手指轻抚着她那如出水芙蓉般精致绝美的容颜,“我可是在称赞。”
她的猜测没错,只有卑劣的小人才会使出这等下流手段,想让他分心,无暇顾及商务。
斑!既然如此,他不如将计就计,让那个人吃些苦头。
白云霏瞧着他那半-起眼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正在盘算一些事,但她绝不会多问。“少爷,茶都快凉了。”轻启红唇,轻轻挣月兑他的拥抱,亲自为他倒了杯茶,笑盈盈地递向前。
斐亦天伸手接过,闻着茶香,啜了口,顿时满口的芳香,又尝了口她所做的精致点心,随即笑-了眼。
“-的手艺是愈来愈好了。”甜而不腻的糕点,让人想一再品尝。
“是少爷不吝惜请来京城最好的师傅亲自教导,我才会有如此好手艺,所以这都要感谢少爷。”白云霏朝他甜甜一笑。
斐亦天一瞧见她那绝美的笑,而且只为他一人展露的笑容,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白云霏笑盈盈地来到他身旁,“少爷,咱们好久没下棋了。”指着被搁在一旁的棋盘。“陪我下盘棋好吗?”想为他解解闷,别再为那些事烦心。
“嗯。”斐亦天没多想,立即点头答允。也好,许久没同她一起下棋了。
方才的那些不愉悦早已一扫而空,彷佛压根没发生过。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有她在身边。
李仁经过多日的查探后,总算查出究竟是谁散播假消息一事,立即步入书房,禀报斐亦天。
才一踏入书房,就瞧见白云霏正站于斐亦天身旁磨墨。
一瞧见李仁前来,白云霏就知道他定有事要对斐亦天禀报,立即转身离开,不留下来打扰。
李仁见她离去后,这才将多日来打探的消息一一禀报斐亦天知晓。
斐亦天听罢,笑逐颜开。
李仁不解,为什么他听到这消息后,竟然还笑得出来?对方可是故意派人四处散布谣言啊!
斐亦天当然也瞧见李仁那充满疑惑的神情,却是笑而不答,只是提笔写下数行字于纸上。
“你把这张纸贴在外墙上,并派人将此事告知斐家底下各商家的掌柜。”
李仁接过一瞧,脸上神情十分复杂,“少爷,真要这么做?”
“正是。”斐亦天脸上虽挂着笑,但眼底净是认真神情,不似在同他开玩笑。
“知道了。”李仁只得照办,退下将这张纸张贴在外墙上,好让每个经过的人都能清楚瞧见。
待李仁离开后,白云霏这才步入书房,继续在一旁伺候着。
斐亦天笑看着正在裁纸的白云霏,知道恬静的她向来不会多问一句,便朝她招了招手。
白云霏立即步向前,“少爷,有什么吩咐?”
他从袖口内取出一只雕工精致、约莫拇指般大小的牡丹簪花,绾起她那如丝般光滑的长发,插入发间。
“少爷!”她惊呼出声。光从那只簪花的雕工与色泽,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他怎能赠与她如此贵重的物品?
“千万别取下。”斐亦天开口命令。
他知道,她一定又会觉得这只簪花太过贵重,而不敢收下。
但他昨日在市集上一看到这只簪子,就觉得只有她才能与这栩栩如生、雕饰精致的牡丹花相映衬。
如今这簪花一插在她发间,果然就如他想象的那般合适,更衬得她宛如天仙般绝美。
“少爷……”白云霏垂下眼。
“怎么了?不喜欢?”他挑眉。
“不是不喜欢……它很美,只是我并不适合。”她只不过是个下人,又怎么能配戴如此华丽的物品?
“别说那种傻话,如果-不适合,这世上也没人可以戴上。”斐亦天一把将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拥入怀中。“别老把自己想得太过低贱,-并不是,明白吗?”
“嗯。”她也只能点头回应。
但他们之间的身分,打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而她是远远不及的地。
斐亦天突然俯,轻嗅着她的身子,神情有些疑惑。
“少爷?”她被他这一动作羞得脸都红了。
“-身子怎么老是那么香?”那有如花般清雅月兑俗的香气,让他只要一拥着她,身上就会沾上这股馨香,迷恋不已。
“有吗?”白云霏轻侧头想了想,“会不会是我老爱吃梅子、梅饼,酿悔酒,所以才会如此?”
一听到她这般回答,斐亦天呵呵大笑,轻吻上她的粉烦,“我可爱的云霏,-怎么会这么想?”
那分明就是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体香,与她是否爱吃梅完全无关。
被他这么轻啄粉颊,白云霏的俏脸更为酡红,“少爷……别……别这样……”羞死人了,若是被外人瞧见怎么办?
见她羞红脸的模样,斐亦天唇瓣勾勒出一抹邪笑,“别哪样?是这样,还是那样?”再度在她的颊上印下无数个细吻。
白云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俏脸是羞得更红了。轻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斐亦天见状,佯装发怒,直皱眉,“不都跟-说过好几回了吗?不许再咬着自己的唇,该罚!”
“怎么罚?”她心跳更加急促了。
“这样罚!”斐亦天俯身,一口含住她那散发着淡淡梅香的小嘴。
白云霏惊得倒抽一口气,但却没有半点反抗,反而任由他的唇瓣与她的樱唇紧紧贴合着。
斐亦天邪肆地挑眉一笑,伸手在她的俏脸上轻轻一捏。
她讶异,不由得张开了口。
斐亦天的舌尖立即顺势滑入,就在那满带清香的口里肆意挑逗,与她那细滑的丁香小舌轻柔缠绕。
这一吻,让白云霏难以抗拒,纤细的小手轻搂着他的腰身,试着去回应他的吻,与他的舌交缠,不分彼此。
斐亦天轻挑眉峰,对于她的大胆回应,眼底净是笑意。
大手顺着她的纤腰逐渐往上移去,轻柔。
白云霏在他口中低吟了一声,捉着他衣袍的小手缩紧了,心跳更急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么……成为他的人吗?纵使她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当真遇到了,难免还是会有些惶恐不安。
斐亦天深吻着她,品尝她口中的淡雅芳香,对她的爱与日俱增。
绝不把她交给任何人,她只能属于他一人,她是他的!
“唔……”白云霏闭上双眼,整个身躯彷佛都着了火似地。
斐亦天正准备将她整个身子抱起,放于桌上时,外头突然传来李仁的声音──
“少爷,我已经将纸贴妥,并派人将事情吩咐下去。”
白云霏羞得连忙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就连经过李仁身旁,也不敢抬起头来,羞极了!
斐亦天一瞧见白云霏羞得跑开的背影,气得全身颤抖,“李仁……你是故意要来打断我的好事吗?”
站在外头的李仁步入房内,面无表情,“少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早点将那些成堆的帐册看完。”指向一旁堆得快要如同一座小山的帐册。
斐亦天皱紧眉,对眼前的李仁没辙。只得认命地坐回椅上,继续审核那些尚未看完的帐册。
奔出书房的白云霏绯红着一张俏脸,坐于凉亭石椅上,娇喘着气,怎么也无法将方才的情景自脑海挥去。
一阵脚步声自前方传来,她抬起眼来,就瞧见一名叫李玉的婢女神色慌张地向前找她求救。
“姊姊,快帮帮我!”
“怎么啦?”白云霏拉着她一同坐下,轻拍她的背,“先别急,喘口气。”
“我老家寄来了一封信,可我大字也不识得几个,深怕家人有什么急事,所以想请姊姊帮我读这封信。”李玉将手中紧握的信递给她。
白云霏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她听。
“近来家乡面临旱灾,稻作收成欠佳,家中就坑谙炊,希望在京城工作的-能帮个忙,救济家乡。”
李玉一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打转,“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要是爹娘、弟妹们在这场暗灾中饿死了,该如何是好?”
“别急!”白云霏轻拍着李玉那略显肥胖的双手,安抚她的情绪,“这封信是前几日才写的,所以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李玉在她的安慰下,逐渐放松心情。
只要一待在白云霏身边,光看着她,心灵就会平静下来,好神奇啊!难怪少爷会那么喜欢她了。
她待人温柔体贴,就算受到少爷宠爱,也从来不摆出什么架子,平易近人,斐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好喜欢她,她也一样。
“当然是救-老家的人啊!”白云霏笑着轻抚李玉那圆滚滚的脸蛋,“我那儿有一些银两,是少爷以前给我的,等会儿就派老张跟-一同去城内买些米粮,再派人送回去吧!”
“啊,这怎么行?我家的事,应该由我自己负责──”李玉话尚未说完。
“说什么傻话?-家就是我家,我们都在斐府内工作,自然就是姊妹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她笑着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白云霏拉着她一同往自个儿的厢房走去,从木柜抽屉内取出一袋银两,递给李玉收下。
李玉一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就算不打开来,也知道里头的银两多得惊人,吓得瞪圆了眼。
“这么多?都够买好几牛车的米了。”
“呵,那就多买一点回去救济家乡的每个人,让他们渡过这难关。”白云霏笑-了眼。
“这……若我带这么多米回去……家乡里的人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那就以少爷的名义将那些米粮赠与每个人,这样就不觉得奇怪啦!”白云霏立即想好对策。
“说得也是,谢谢,多谢云霏姊!”李玉笑着连忙奔去找老张,巴不得马上去城内买好米粮,送回老家去。
待李玉离开后没多久,原本在厨房内工作的厨娘,手捧着一盘菜前来。“好妹子,快瞧瞧我今儿个做的菜。”
“是什么呢?”白云霏笑着迎上前。
一看,一盘鲜绿的青菜上头铺着一些早上才请人自山内采来的珍菇,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总觉得这道菜似乎少了个味,却又不晓得是什么。”厨娘搔着发,神情十分不好意思。
白云霏伸出纤细手指,拈起一些放入口中品尝,“嗯……我们一同到厨房瞧瞧好了,光站在这儿也不晓得该怎么调味啊!”
“呵,说得也是。”厨娘笑着领她一同来到厨房内。
白云霏挽起衣袖,将数种酱汁放入锅中,再勾以芡汁,入内调合,最后以勺子将温热的酱汁淋在那盘菜上。
厨娘吃了口,瞪大双眼,“对,就是这味儿!”
酱汁虽浓稠,却不会将菜肴的味道全部掩盖过去,反而更能衬托出其美味,让人想一再品尝。
“要不是有-,我压根想不到还能淋上这酱汁。”
“王嫂,-过奖了,其实是王嫂厨艺好,才能烹调出如此美味的佳肴。”白云霏把一切归功于厨娘。
厨娘笑弯了双眼,“-可别把我说得人好,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可是心里的高兴完全表现在脸上。
厨房外头又传来脚步声,“云霏姊在这儿吗?”
白云霏转过头,只见一名才入府没多久的婢女英华皱着眉,手上还拿着一条绣到一半的帕子。
“怎么啦?”她步出厨房,看着英华。
“姊姊,我方才把工作都完成了,想抽空绣条帕子,却怎么也绣不好,所以想请教-,该怎么绣出条好看的帕子?”英准高高举起手中的帕子,请她指导一番。
白云霏接过一看,“-已经绣得很好了,只是这里得再更有弧度才行,我回房慢慢教。”
“嗯。”英华笑着点点头。
白云霏先转过头跟厨娘说声抱歉。
“没关系,不打紧的,-快去教她吧!”厨娘笑着朝她挥挥手。
白云霏这才带领英华离开厨房。
两人一同回到厢房内,立即拿出针线,当着英华的面,一针一线仔细绣着。
英华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的绣功,“姊姊,-针法好细啊!瞧那只蝶儿,活生生地,彷佛快从帕上飞起。”
“呵,别胡说了。”白云霏笑着摇头,“这样-应该会绣了吧!”
“嗯,会是会了,可是远远比不上姊姊的好针法。”英华心里真的好喜欢白云霏。
只要一待在她身旁,就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通体舒畅。
而每个人只要有什么问题,都会第一个去找她,而她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大家,英华相信每个人都跟她一样,好喜欢、好喜欢她。
“其实每个人一开始刺绣时,手指总是无法灵巧地绣出好花样,-若练习久了,就能和我一样拥有好针法。”白云霏给她鼓励。
英华点点头,这才拿回绣帕,坐在一旁,再次刺绣。
此时,外头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英华,原来-待在这儿,原本的工作可都完成了吗?”
英华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帕,恭敬回答:“是的,少爷,我都把工作完成了。不过,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先退下了。”
英华相当识相地恭敬退下,将这里留给少爷和白云霏两人独处,谁不晓得少爷有多喜欢云霏姊。
白云霏笑着摇了摇头,“少爷,你彷佛故意在赶她离开。”
斐亦天轻笑出声,“我没有。”就算是又如何?其实大伙儿也挺识相,只要一看到他来,马上就会离开,让他们两人独处。
唯一就只有李仁那家伙最不识相,老爱来打扰他的好事!
“少爷都把帐册看完了吗?”白云霏笑盈盈地自椅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整了整衣衫。
斐亦天笑着握住她的纤细十指,“当然,那些帐册,我只要用心点看,不用多久的时间就能全部看完。”
他是何等人物,那些成堆的帐册又怎能难得倒他?
为了要早点和她相处,就算要花上一整天才能看完的帐册,也会在一个时辰内,全部看完。
“对了,那-又做了什么呢?”他笑看着眼前的她。
“没什么,还不就是做跟平常一样的事。”她笑着摇摇头。
斐亦天缓缓开口,“方才厨娘特地送来一道菜,那味道真是美味至极。”
“少爷喜欢就好。”
“是啊,尤其那酱汁还是-亲自所做,我当然喜欢。”他笑着伸手轻点她的俏鼻。
“少爷知道了?”她微瞪双眸。
“在这座宅第内,我有什么事会不知道?”斐亦天笑弯了眼,“我也吩咐李仁准备数车的粮食送到李玉的家乡,其实-根本就用不着替她出钱,只要同我说一声就好。”就算他不问,府内的人们也会亲自告诉他,白云霏帮他们做了哪些事。
而她啊,总是默默地做着这些事,让他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如此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教他怎能不爱她?
“我平常吃穿丰裕,很少花费,所以才会想拿出钱来救济李玉家乡的人们,更不愿此事劳烦到少爷,所以便私自处理,还请少爷见谅。”
“我不怪-,只是-做人太好,怕-日后吃亏。”斐亦天伸手抚上她的发,搂着她的纤腰步出厢房。
“我会随时跟在少爷身边,并一直待在宅第内,又怎么会遇到那种事?”她笑着摇摇头。
“呵,说得好!”斐亦天大笑出声。
那句“会随时待在他身旁”的话,简直就是说进他的心坎里。
在经过靠近外墙的走道时,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人们热络讨论的声响,白云霏不由得皱眉。
“外头究竟发生什么事,怎么会那么吵?”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呵,别理外头的那些声音,咱们快到大厅用膳,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斐亦天满脸笑意。
那些人敢跟他斗,自然就得承受后果。
白云霏当然也感觉到他那愉悦的心情,却没开口多问。只要能看着他的笑容,这样她自己也开心。
茶馆内传来此起彼落的热烈讨论声,这桌才一说完,马上就换下一桌的人们继续讨论。
“听到那惊人的消息了没?”
“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啊!”
“先前听说斐亦天要替白云霏说媒──”
“是又怎样?这不是旧事了?怎么还在这时候提起?没趣!”同桌的人们就要起身离开。
“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啊?最新消息是今儿个一早,斐府外墙上就贴了张布告。”
“什么样的布告?”人们开始拉长耳朵,不愿错过这最新消息。
“若要迎娶白云霏之人,必须备妥黄金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千疋……若没人在三日内将这些物品备妥,白云霏将继续留在斐府内,无人可以迎娶,还说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什么事?”坐在一旁别桌的人们也全围了过来。
扁是要在三日内将黄金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千疋备妥,就已经够惊人了,还会有什么大事?
“斐亦天虽然不明白是谁将此消息散播出去,不过为了答谢全京城的人们如此关心白云霏的亲事,所以决定从今日起半个月内,只要到斐家底下的商家消费,全都会有优惠。”
“优惠?什么样的优惠?”
“可是不是有人说在茶馆内吃坏肚子,还说斐亦天底下的各商家卖的全是次等货?”有人提出疑问。
“所以斐亦天就在布告上写下,若真有人在斐家各商家内找到标着高价的次等货,或是吃坏了肚了,就能前去斐府,领取大笔补偿金。”
“喔,真有此事?”不少人心动不已,打算动身前往斐家的各个商家。
“哟,大伙儿们,我方才从朋友那儿听到,只要到斐家茶馆内喝茶,立即备上免费点心吃到饱,酒馆还举办在限时内喝完一壶酒,马上赠与两大坛酒的活动。”突然,茶馆内有人大声嚷着。
“什么?!斐亦天疯了是不?”这种事前所未闻。
“管他是不是疯了,咱们还不快去斐家底下的各商家看看,要是迟了,搞不好什么好事都被人抢先一步。”
“说得也是,快走。”一瞬间,众人全都离开这间茶馆。
全京城内,只要是隶属于斐家的商家,全都聚集人潮,生意好得让里头的伙计们恨不得自己生了三头六臂。
其他商家的老板们看着自己的生意冷冷清清,没半个客人上门,只能气得吹胡子、干瞪眼,手一摊,没辙。
其中一名老板更是气得牙痒痒,巴不得宰了斐亦天那臭小子。
没想到他原先放出假消息,还以为能让斐亦天因为白云霏和商家的事,而无法专心于事业上,再乘机打垮他。
万万没想到他反而利用这假消息,大大打响了他的知名度,生意反而更为兴隆,被他将了一军!
斐亦天,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