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自行清理了一番,他神情庆幸也懊恼地回头瞪着瘫坐在地上的她。
「可恶!」他拧了条毛巾蹲在她面前,先擦了擦她的脸。
看着她呼呼大睡的安适模样,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气归气,他悬了大半天的心在此时终于放下来了。
发现自己竟如此紧张她,他不能说不吃惊。为什么呢?只因为她是他的秘书?或只因她是父亲友人的女儿?
还是……她在他心里早已占了个位置?
她是个花瓶,笨手笨脚又一天到晚老是出错。但她善良、真诚,没有装模作样的坏毛病、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性、没有他所讨厌的那些缺点……
除了天真得有点愚蠢,她实在无可挑剔。
就因为这样,他爱上了她吗?是的,他相信他是爱上她了,否则他不会这样紧张她,不会心思浮动、情绪混乱……
凝视着她昏睡的可爱模样,他笑叹了一口气,「我居然被你打败了!」
将她抱回床上,他为她盖上了棉被,拉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他爱上了她,那么她呢?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为什么在书上画他?为什么羞红了脸?是不是她对他,也有着什么样的情愫?
「嗯……」她发出细碎的呢喃,像果冻般柔软娇女敕的唇片轻轻掀动着。
她可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回忆起上次他几乎要吻上她的情境,伸出手,他轻轻地触碰着她玫瑰花瓣般的唇……
身子略倾,他将唇靠近了她,虽然有点乘人之危,但他并没有犹豫。
当他的唇轻轻的碰到了她的,电殛般的震撼迅速窜遍了他的全身。这种感觉就连初吻时都不曾有过,因为不曾有过,所以他吓了一跳,倏地怞身。
就在他缩回身子的同时,赫然发觉自己的衬衫不知被什么扯住,定睛一看,他发现那是她的手——
她扯着他的衬衫不放,嘴巴还念念有词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天恩?」他试着掰开她的手,她却抓得更紧。
「不……」她呓语着,「不要讨……厌我……我不要当……讨厌鬼……」
看她蹙着秀眉,语带哽咽的呢喃,谅一心生怜惜。他伸手拨开她覆在额头上的发丝,温柔地抹掉她眼角的泪花。
她空降秘书课,外形占尽了优势不说,还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在竞争激烈的公司里,势必会成为明显的箭靶。只是……讨厌她?只要更深入的认识她、了解她,大概很难有谁还会觉得她讨厌吧!
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唔……」她抬起手柔柔脸,眼皮微微的掀合着。
「天恩?」见她好像醒了,他惊喜地看着她。
天恩眨眨眼睛,疲倦地睇着他,眼底有迷惑、有茫然。「你……」
「你没事吧?」
她蹙起眉心,捣着脸,「人家头好疼……」
「没死算你走运。」他说。
天恩将脸埋在枕头里。「干嘛要咒人家死啦?人家……只是喝酒……」
「只是喝酒?」他有点激动地把她扳过来,抓着她的肩膀,「你还吃药耶!」
「什么药?」她迷蒙着双眼,睇着他问。
「那个玻璃罐里装什么?」他一脸严肃地问。
她想了想,又闭上眼睛,含含糊糊的说:「玻璃罐?噢……你说黑豆啊?」
「黑豆?」他一怔。
「喝酒当然要……要有下酒菜咩!大惊小怪……」她闭上眼睛,打了个呵欠。
黑豆?下酒菜?搞了半天,他以为她仰药自杀,结果居然是个大乌龙!我咧……亏他还紧张得差点送她就医。
「你还好意思睡?」他实在气不过她还能悠哉悠哉的睡大头觉,「朱天恩!」他将她扳了过来,摇了摇她。
天恩睁开眼睛,生气的瞪着他,「我警告你……别吵我喔……不然……」
「不然什么?」他端住她的脸,用力地柔了柔她柔软的脸颊,「你咬我?」
她眉心一皱,「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她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抱着毫无准备的他就咬。
「喂!」她突然往他肩膀一咬,真教他大吃一惊。
这家伙真的醉了,不然以她平时的教养,就算再怎么月兑线,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咬他事小,问题是她几乎光溜溜的抱着他,这简直是……老天!她是在考验他,还是在折磨他?
「朱天恩。」他沉声一喝,抓住了像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她。
她穿着白色棉质,有荷叶边的内衣裤,虽不性感,但穿在她纤细却又匀称的胴体上,却比性感内衣来得教人脸红心跳。
他试着只把视线放在她脖子以上,却止不住胸口的狂悸。「我拜托你,你……穿件衣服吧。」
天恩低头睇着自己,哈哈一笑。「谁说我没穿?」
他浓眉一叫,哭笑不得。没错!她真的是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
「真想不到你醉了以后是这样的……」他真庆车她是躲在家里喝酒,要是她在外面喝,不知会演变成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钱包跟钥匙都丢在公司里,她是怎么进来、怎么买酒的?
「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家耶。」她整张脸红通通的,两只眼睛也是。
「酒呢?」他皱皱眉头,「你哪来的钱买酒?」
「我不会跟人家换喔?」她一脸得意。
换?她拿什么跟人家换?看见她光溜溜的,他心头一震——
「不是吧?你拿衣服跟人家换酒!?」他急问。
「你嘛帮帮忙,衣服怎么换酒啦?」她一坐在床上,笑得四脚朝天。
「那你……」
「这个啊。」她指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我拿劳力士跟街口的酒商换的,他说要让我喝到饱ㄋㄟ。」
我咧……谅一实在无法相信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像是笑闹得累了,也困了,她呈大字型地仰躺在床上。但她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睁着大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朱天恩,你……」他正准备拿棉被盖住她引人遐思的身子,她却突然哭了起来。
「我真的一无是处,对不对?」她自言自语。
「喂喂喂,别哭……」他将棉被往她身上一盖,轻轻抚模着她温热的额头,「没那回事……」
「才不是咧!」她一脸哀怨地瞪着他,「你也说我是蠢蛋啊!」
「我……其实我只是……」他是觉得她很呆,不过他说她是蠢蛋时并没有恶意,而是……
「只是什么?」
「其实我是逗你的。」他说。「因为你很可爱,反应也很好玩,所以……」
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他,「你说我……可爱喔?」
「是……是啊。」迎上她天真又迷惘的眸子,他的心又是一阵狂悸。
「好高兴喔!」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我以为你也讨厌我……」
他眉丘微微一蹙,「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因为我是花瓶啊!」提及花瓶,她的神情突然一黯,眼眶又泛着泪光。
谅一心头一揪,觉得心疼不舍。他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注视着她,「他们说了什么?」
她一脸难过的表情,若有所思,却闭口不谈。
「很难听?」他神情还算平静。
她摇摇头。
「是哪些人说的?」他又问。
她看了看他,轻咬着唇,还是摇头不发一语。
「你不想讲?」
「算了……」她幽幽地说,「我想……他们只是还不了解我……」
凝视着她淡淡笑着的脸庞,他有一种冲动想立刻抱紧她。
如果她向他哭诉,然后说出那些人的名字,他顶多是觉得生气恼火;但就因为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承受了一切,反而让他对她更刮目相看、更怜爱疼惜。
「天恩……」他笑叹一记,温柔地抚模着她的脸。
她眨了眨眼,困惑的望着他的脸。「我记得你这个表情……上次你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我以为你……你想亲我,呵呵……」
「我是啊!」他说。
「ㄟ?」她微怔,一脸迷惘地望着他。
他俯身,温柔地一笑,「我是真的想亲你。」语毕,他的唇立刻熨烫在她柔软而羞悸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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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柔软而湿润,虽然反应有点迟钝生涩,但就是那份生涩使得他更觉兴奋。
他以为他的吻会让她吓得跳起来,或者一脸不知所措。但她没有,她只是睁着大大的双眼,天真地凝视着他。
蓦地,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以平时的两倍速度在跳动着。她甜美的气息,刺激着他男性的。他以为自己成熟到够理智,够自制,但这一刻,他惊觉他错估了形势。
他离开了她的唇,「对不起……」趁她酒醉时做出这种事,实在有违他的原则。
虽然只是亲吻,并没有任何实际的逾矩动作,但他的脑袋里有「不纯洁」的想法却是事实。
她眨眨眼睛,抿抿湿润的唇片。「很舒服ㄋㄟ。」她笑着。
美丽的脸蛋、甜美的声音、天真的眼神、诱人的身躯……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形下,都不可能坐怀不乱,而他也几乎要把持不住。
「我……该走了。」他浓眉一拧,想趁着还有一丝理智之前怞身。
「ㄟ……」天恩伸手拉住了他,微噘着唇,「可不可以再亲亲啊?」
看她噘着嘴巴的俏皮模样,谅一心头狂震着。「老天,你想害我吗?」
「再亲一个……」她迷蒙着双眼,娇声地说。
他知道她是喝醉了,也许明天醒来,她根本不会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占她便宜。
天恩大胆地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你的嘴巴好软,我要亲你啰!」说着,她嘟着嘴,迎上了他的。
她细致的肌肤轻轻摩挲着他,尽管隔着衬衫,却带给他无比的刺激及块感。
他试着不让自己的手碰到她的身体,但她却将他抱得越来越紧,用力地吮吻他的唇。
她的吻功实在不怎么样,但热力却惊人。很快的,他察觉到自己的生理反应,他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离开他的唇。
「够了!」他语带威胁,「你再继续,小心我侵犯你。」
她仍然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又无知的望着他。
他的视线一度落在她白皙的胸口上,隐约地,他看见她里粉女敕的顶端——
「该死!」这简直是酷刑!
忽然,她一脸认真慎重地蹦出一句:「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喔!」
听见她这句话,他喜出望外,但旋即又怀疑起它的真实性。他该相信喝醉了酒会月兑光衣服,行为言语都跟平时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她所说的话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轻端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眼睛深处。
她虽然醉了,但眸光清澄。「我喜欢你啊!」
谅一蹙眉一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很高兴听她这么说,但又因为事出突然而感到忐忑。
不顾他的伤脑筋,天恩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有点生气了,「快跟我亲亲啊!」
「老天!」他爱怜地笑睇着她,「希望你不是每次喝醉都抓着人要亲嘴……」
「嗯……」她闭上眼睛,仰起脸,嘟着小嘴,期待着他的吻。
「要是出事,我可不管了……」语罢,他低下头,再一次吻上了她。
因为她实在穿得太少,他轻易地就能模到她的身体。
她年轻的胴体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教一向自制的他忍不住将大掌伸向了她的酥胸。
当他以手指逗弄着她的顶端,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嗯……好痒……」
在他指尖的撩拨下,她粉女敕的蓓蕾渐渐绽放;她微微弓起腰肢,贴紧他火热的躯体。
他覆在她胸口手缓慢的往下移动,滑过她平坦的月复部,抚模着那微妙的地带。
「嗯……」她闭着眼睛,轻声低吟。
看着她唇角漾着的满足笑意,还有那诱人的姿态……谅一察觉到自己腰下的奔放。
她修长的双腿不设防地开着,像在邀请着他。他将手伸向她两腿之间,隔着那一层薄棉爱怜着她。她的肌肤如丝绒般细致,而那触感激起了他更多更强烈的。
正当他想更深入的她时,却听见了细微的打呼声——
「天恩?朱天恩?」他一怔,试着摇摇她,却发现她根本已经睡着了。
「真是够了!」他懊恼又无奈地睇着身下熟睡的她,「是你点火的,现在你居然说熄火就熄火?」
「唉……」轻叹一声,他将棉被重新盖住她,翻身坐在床沿。
看着她可爱的脸庞,他温柔一笑。「好好睡吧,明天要来上班喔!」
他在她额头上轻吻一记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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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恩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睡眼。
看着天花板,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觉得自己好像作了一个梦,很长也很快乐的梦,而梦中有他。
想起他,她不觉脸红心跳。因为在她快乐的美梦中,她跟他亲吻了,明明是梦,却真实得教她脸红心跳。
而且在梦里,她好像还主动爆料说喜欢他!噢,这是她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
这个旖旎春梦让她忘却了昨天的不愉快。不过话说回来,她本来就不是个会记恨的人。虽然樱井他们在她背后说出那么难听又恶毒的话,真的很伤她的心。但被她当场听见,她想……他们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既然大家都没好处,那就扯平了。
「嗯!」她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很快地跳下了床。
她要上班,而且是带着愉快的心情及和悦的笑容去,她绝不会被那件事影响了心情。
眼睛一瞥,她看见自己的包包跟钥匙都好端端地躺在床边。她一怔……
「ㄟ?这个……」她记得她昨天拔腿就跑,根本来不及回办公室「打包」,怎么这些东西却……难道她其实有拿回来,这只是她在「酣眠」?
「不对啊!我记得我还拿劳力士跟卖酒的老板换了一堆酒ㄋㄟ……」看看空无一物的手腕,她更确定了。
「奇了……」她歪歪脑袋,纳闷极了。「算了,只要没弄丢就好,呵呵……」说着,她走向窗口,拉开窗帘。
「朱天恩!」她抬起双手,望着窗外,高喊三声,「加油,加油,加油,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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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等等!」天恩蹬着高跟鞋,飞奔着冲向即将关上的电梯。
当她冲进电梯里,发现电梯里全是秘书课的人。峰岸、樱井、工藤等人一脸错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复杂。
「ㄜ……」看见她们,天恩怔了一下,但很快地,她绽开笑容,先对着她们一欠,「大家早。」
大伙儿互觑了一眼,有人回应,有人沉默。
天恩没放在心上,她始终面带微笑直到走出电梯。
看着她神情轻松地走向总裁办公室,峰岸一行人在后头狐疑地望着。
「她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发生似的?」工藤低声纳闷地问。
「真高招!」樱井依旧充满敌意,「她是想让我们紧张吧?」
「不知道她会不会跟菱川先生打小报告?」
「要是她跟菱川先生哭诉,我们就惨了……」工藤哭丧着脸,「我可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耶!」
樱井明明心里也担心,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你怕那个花瓶干什么?」说着,她转头看着峰岸,「峰岸小姐,菱川先生昨天叫你去,你没把我们都供出来吧?」
峰岸神情严肃,「我什么都没说,菱川先生也什么都没问。」
工藤推了樱井一下,「你担心峰岸小姐干嘛?你该担心的是整天对着菱川先生的那个人吧?」樱井轻哼一声,率先走进了办公室;随后,其他人也鱼贯地进入。
峰岸望着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神情凝沉。
「她什么都不会说的……」在她喃喃自语的同时,脸上浮现着一种歉疚而忧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