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脏手从我妻子的身上拿开。”杰冷冷的声音传进了广治的耳中。
广治收回手,连忙辩称:“罗西尼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
“不是什么?”杰手里的冰钻毫不留情地往他脖子上刺,“我都看见了。”
“我……”感觉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杀气,广治吓得脸色发青。
虽然遭到非礼轻薄,米亚心里有说不出的气,但看见杰以冰钻伤害广治,她还是急忙想为广治求情。
“杰,不要……”她望着他,劝阻着:“你会伤了广治堂哥的……”
听见她为广治求情,杰胸口的一把妒火窜燃而起。
一回家就看见妻子跟芳川广治抱在一起已够教他火大,而她竟然又阻止他惩戒芳川广治?
“你在为他求情?”
“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冲动……”她伸出手去,欲移开杰握着冰钻的手。
“冲动?”他眼神一凝,冷冷地瞪着她。“如果我真的够冲动,现在冰钻应该已经穿过他的脖子。”
“杰?”她一震。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的,他是真的会那么做。只是……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他明明不在乎她,明明连碰都懒得碰她,为什么却对广治轻薄她的事情如此愤怒?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为了保护妻子,就算犯罪都无所谓的丈夫,但是……她在他心里有“妻子”该有的分量及位置吗?
“罗西尼先生,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
“闭嘴。”杰沉声一喝,不耐地吼道:“我没叫你说话!”说罢,他手一怞,将冰钻狠狠地往餐桌一刺。
这一个暴力、凶狠的举动,令广治及米亚都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西西里的男人是怎么对付奸夫的吗?”他声线冷酷而低沉。
“罗……”广治吓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杀你之前,给我滚。”他说。
广治一听他要放自己一马,便像是逃难般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他脸上陰沉而愤怒的表情,米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感觉。
她觉得自己有点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对她的在意,他这样的举动虽然吓人,却让她头一遭有了“他是我丈夫”的感觉。
不过她也生气,气他说广治是“奸夫”。
如果广治是奸夫,那么……他不等于是在指控她是“滢妇”?
“是吗?”迎上她倔强而坚定的眸子,气愤不已,“也许你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暧昧。”
明知自己的话不厚道且伤人自尊,但他还是口不择言地指控她。
“你说什么!?”听见他这样的指控及质疑,米亚气愤不已,“你说我跟广治堂哥他……”
“他对你一直很有兴趣,不是吗?”他直视着她,“也许你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你太过分了!”她羞恼地喊道。
“我过分?你跟他抱在一起就不过分?”妒嫉及恼怒令他失去了基本的理智。
“我没跟他抱在一起!”
“那么我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他眼底窜燃着火光,“他的嘴都快亲到你嘴上了!”
“那是他硬要轻薄我,我并没有……”
“你有抵抗吗?”他冷然一笑,“他说你对他总是欲拒还迎。”
她陡地一惊,“他那么说?”
“他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她尖叫起来,恼火地反驳:“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那么你是哪一种?”
“我……啊!”
未待她说完,他一把攫起她的手,愤怒地打断了她。
“如果你够坚持,就不该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你。”
是的,他是愤怒。当他看见广治对她动手动脚,极不礼貌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家伙。
他知道广治对米亚一直很有兴趣,但她如今是他的妻子,就算她不是,他也不准任何男人接近她、触碰她,因为她是……
她是他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那种女人,要不是上天的捉弄,让她成了芳川辰平的养女,他早就对她坦诚自己的爱意。
“丈夫?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我是你的妻子吗?”她索性反唇讥讽。
“瞧你说的……”他冷笑着,“是你不承认我是你的丈夫吧?”
“你……”
“是谁说我们只是做做样子的?”他捏住她的下巴,神情凶恶地瞪视着她。
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冷峻的目光,“不是吗?是谁打从结婚以来,几乎天天夜不归营?”
她跟他杠上了,就为了他说的那一句“奸夫”。
她要讨回公道,她要他还她一个清白,她要他道歉。
“丈夫不想回家,也许该检讨的是妻子。”他陰鸷地女敕唇一笑。
“妻子成了滢妇,丈夫才该检讨。”她回敬他一句。
听见她如此挑衅的言语,杰脸色一沉,愤恨地问:“你承认了?”
她一怔,“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跟他是奸夫滢妇。”他说。
“我没有!”她尖声抗议着他硬帮她戴上不贞的帽子。
“你刚才说了!”他攫起她的手腕,气愤的一扭。
“啊……”她被他扭疼,眉眼部纠在一块。“放开……”
“你大概忘了,你可是我的妻子。”看见广治抱着她已经够教他火大了,她居然还说什么“妻子成了滢妇,丈夫才该检讨”的话来激怒他!
她是存心气他,还是真有其事?
总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已经惹恼了他。
当下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般,恨不得将眼前的她撕裂、吞噬。
“我是你的丈夫,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能碰你!”他狠狠地捏住她的脸颊,像要将她捏碎似的。
她气愤而惶恐地看着他,不甘心、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动手,她是铁定赢不了他,但动动嘴巴总可以吧?
忖着,她气恼地拨开他捏住自己脸颊的大手,“如果你以丈夫自居,就拿出一点做丈夫该有的样子来!”
杰脸一沉,神情冷肃而骇人。
他撇唇冷笑,“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做丈夫的是什么样子。”话落,他忽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拦腰一抱,扛在肩上。
米亚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激怒了他,也隐约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一股盛怒的气息。
“杰?”她惊惶不安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他牢牢地抓住她,大步地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行夫妻之实。”他说。
他将她摔在床上,不给她任何反抗逃跑的机会。
他一直压抑着对她的渴望,只因他不想爱上拥有芳川辰平所有父爱的她。
但不管他如何抗拒自己的感情,他对她还是有着一种浓烈的渴求。
他不曾对任何女人有过相同的激情,但他越是爱她,他对待她的方式就粗暴。
说穿了,他只是话了否认自己爱上她的事实。
“杰……”感觉到情况不对,米亚急着想逃离。
当她坐起,他劲臂一伸,又将她推回床上。
他扑上来,一把压住了她。
好几次,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地占有她,但为了贯彻自己报复的决心及意念,他总是懊恼的收手。
可这次……他决定不再放手。
他要占有她,不管她是谁,不管他是不是会因此而爱得不可自拔。
因为他终于知道,就算他不拥抱她,她也已经彻底的瓦解他。
她让他疯狂、让他失去方向、让他心烦气躁、让他焦虑不安、让他妒嫉、让他生气、让他……她以受害者姿态打败了他。
占有她,他也许会后悔。但他不想再压抑、不想再忍耐……
“不要!”她捶打着他的胸膛,“我会大叫……”
“你尽管叫……”他一手擒抱着她,一手则柔捏着她衣下的一只。“也许你亲爱的父亲会闻声前来解救你。”米亚一震。“你……”
他将脸欺近,冷冷一笑,“我们夫妻俩闺房的事,不必惊动他吧?”说罢,他大手一张,使劲地扯开了她的前襟。
对还是处子的她来说,这绝对是一场的折磨。但相较于的痛苦,她的灵魂更是煎熬。
一直以来,她认为应该是两厢情愿的。
当初嫁给杰虽然是逼于无奈,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抗拒,因为……她对他有感觉。
他不爱她没关系,至少不该恨她,但她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结合,竟夹带着伤害及攻击。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说过她所拥有的幸福及完美,是他心底深切的痛。如果是,那么他的“痛”究竟是什么?
瞧着动也不动,侧躺在床上的米亚,杰的心阵阵揪痛。
从小在黑帮家族成长,他看过无数血腥骇人的画面,但从没有一滩血,像床上的鲜红,教他震惊、惶惑。
她是处女,她确实没跟芳川广治或是任何男人有过关系。他……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粗暴是如何的折腾了她。
她认命地承受一切,没哭、没骂、没挣扎,但却反而让他心痛又内疚。
为什么他要如此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只因为她跟那个他所恨的男人有关连?
“老天……”他以为自己会因为伤害她而欣喜若狂,但他错了。
这一际,他的心就像是被啃噬、被刺戳、被撕扯般痛苦。
他想安慰她,但却毫无行动。这是他第一次在跟女人发生了关系后,感到不知所措……
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清晰……
正当他打算下床离开,身边的她幽幽地开了口:“为什么?”
他陡地一震,僵住。
“为什么恨我?”她并不恨他,只是受够了他的伤害及羞辱,她要知道答案。
杰沉默地坐在原地,没说话也没任何动作。
“你说过我的幸福完美让你痛苦,为什么?”她的眼睛仿佛失焦般地睁着,神情疲惫而苍白。
“你不爱我,却不计代价的娶了我,你究竟要做什么?”不管他回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是声线虚弱地一直问,一直问,就像不断自动播放的录音机……
“你已经伤害了我,不是吗?”停顿了十几秒钟,她喃喃地说:“你的痛……不能告诉我吗?”
杰懊恼地叫起浓眉,声音低哑地说:“你懂什么?”
听见他的话,米亚怔了怔,她抬起眼,竟发现他正神情哀伤的脸着她。
“杰?”她感觉到他似乎有着什么隐衷,而那是他痛苦的来源。
“请你告诉我。”她想坐起来,但下半身却疼得她几乎使不出力气。“告诉我,你为什么恨我?如果你恨我,又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他恨她吗?不,他是爱她的。但是他恨芳川辰平,他要夺去芳川辰平所有的一切,以报复他当年的遗弃。
“你的表情总是那么冷漠,但你的眼睛却偶尔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迎上她没有怨恨,充满着善良的温柔眼睛,杰陡然一震。
他感觉得出来,她在同情他。而她同情怜润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悲惨可怜。
“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吗?”他眉心一拧,既懊恼又沉郁地吼:“你以为我要了你,就会结束这一切吗?”
听他的语气,好像这件事还没结束,也就是说……他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杰,到底是……”
“怪你爸爸!”他冲口而出。
米亚一震,疑惑地问:“爸爸?”难道他跟她爸爸有什么恩怨?
“本来不关你的事,但是不幸的……你是他疼爱的养女,而他是你重要的爸爸。”说吧!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该挑明的也该挑明了。
“我不懂……”以她有限的所知,她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
“我娶你是为了报复你的养父——芳川辰平。”他说。
“报复?”她急切地想探知究竟,“我爸爸跟你有什么恩怨?”
“因为他遗弃了我跟我母亲。”
“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母亲是……”
“法兰·乔瓦尼。”他冷冷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