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很难有什么理由。这是梵毅在遇上她之后,才深刻感觉到的一件事情。
自从遇上她,他经常自问为何如此眷恋她,甚至到有些疯狂的地步。但是他找不到答案,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没有“为什么”可言。
他是如此气恨她为了富贵荣华而甘心嫁给马景荣,甚至在马景荣死后,还留在马府等着马守齐娶她做妾,他想恨她、唾弃她,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即使在听见她亲口承认她的贪慕虚荣后,他还是忍不住想拥抱她、想带她走,他是如此地疯狂迷恋着她。
然而她不领情、不心动,只因他是个绿林杀手。
他紧紧地,像是报复般地紧拥住她果裎的身子,脑子里滚烫得教他无法再思考。
她的身躯是那么的柔软细致,仿佛他再使点劲就会将她捏碎般;他牢牢地抱着她,在她柔软的唇办间汲取馨香。
“唔……”他突如其来的掠夺只让她心悸,却不厌恶。
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一个男人如此轻薄她的时候,她该恼恨、该觉得羞愧,可是她并没有。
他的唇温烫得她心口发热、他大而厚实的手掌像绳索般捆绑住她的人,也捆绑住她的心……
她脑中浸满想抗拒他的念头,可是身体却莫名地有着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受,她满心的矛盾不安,眼前一片迷茫。
“不……”她自他的唇片挤压中寻到一丝空隙,艰难地道:“梵……梵毅……”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终于能在想喊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将她锁得更紧,像是不给她一点抗拒挣扎的机会似的。
他的唇办温润热情、他的胸膛结实壮硕、他的双臂强劲有力……他的身上有着一股粗暴却又教人震慑的男性气息。
她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多余的,因为她永远敌不过他的力气。
随着他唇舌的撩拨,那恼人的羞赧渐渐地自她的神经里怞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酥麻……
蓦地,她发觉自己的心理及身体背道而驰。
她的心里明明还有疑虑、还在抗拒,但身体却已经慢慢地接受了他的唇及抚触。
好可怕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是要掉进一个叫“诱惑”的漩涡里去了。
他略略离开了她湿润的唇,沉下眼凝睇着她——
她唇办轻颤、脸色潮红、气息紊乱、不知所措……她那欲语还休的模样教他心神荡漾。
情难自禁地,他又一次攫获了她的唇。
他忘情地将舌探入她口中,与她生涩害羞的舌尖交缠,她惊怯地闪躲他,但却没有明显的抗拒及排斥。
他隐隐感觉到……她是期待的,就像他一样。
“唔!”胤贞眉心紧拧,微微沁汗。
她不该接受他的,不该!
但此刻,她非但没有强烈地抗拒,反而像是中了邪似的,接受了他的所有举动。
“不……”她以最后的理智拒绝了他。“不要!”
梵毅眼一沉,神情一黯,眼底出现不知名的恼火。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一把将她扣住,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手覆上她起伏急促的胸脯,拧恶地柔弄着她娇柔的粉红。
愿见他眼底那一道冷光,她心头一震。
他眼中那炽热的感情并不罕见,但……那不知名的侵略感却教她不寒而栗。
“唔……”他的粗暴弄疼了她柔女敕细致的胸,她开始挣扎起来。
梵毅仿佛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般,不管她是否愿意地扑倒了她;他胸口似有狂风疾扫般,冲动地想立刻要了她。
不知是期待、是渴求、是仰慕,还是只是单纯的,他就是想占有她,不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他的脸、他的颈项、他的胸膛、他浑身上下都热辣辣地令他想疯狂嘶吼——
低下头,他啮住她峰上的蓓蕾,她一惊,猛地扬手掴了他一耳光。
“下流!”她倔强地怒斥他,即使她心里极度的不安恐慌。
梵毅浓眉微口叫,唇边是一记无所谓的冷笑。“我就是你嘴里所说的绿林杀手,像我这种人能多高尚?”
“你!”她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下三滥的贼子,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希了气她、罚她,因为她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可是她有她不得不那么说的苦处,而那些苦处是他永远都不会懂的。
“你愿意委身马景荣,为的就是金银财富,那些东西我一样能给你!”说着,他突然从床架上抓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啪”地一声摔在她眼前。
那布巾翻开,里头是黄澄澄的金子,耀眼得惊人。
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不,应该说她根本没见过金子。这些金子……全是他杀人的酬劳吧?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些金子,不知怎地有点恍神。
“怎么?”他端起她惊愕的眼,“嫌这些黄金脏?嫌它们都沾染了鲜血?”
她懊恼地瞪着他,气愤地咬着下层。
他在羞辱她,他用黄金在羞辱她,在他眼中,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是个没有所谓躁守的女人。
她成功了,她就是要他这样看她,因为惟有这样,他才会如他所说的“死心”。
她已经成功地让他觉得她是个低三下四的女人了,但为什么她心里却有着一种浓烈的悲哀?
如果她是自由的,她会跟他走,即使下场有可能是凄凉;但她不是,她不能离开这儿。
她并非天上自由飞翔的鸟,不能随心所欲的来去往返;她是草,一株离开了泥士就不能再活的草。
她自己固然无所谓,可她的家人……他们是她心里最深的牵绊啊!
这些事想他是不会明白的,因为他是个自由的人,可以选择自己要的生活、世界,甚至是生死,不像她、
“都是我的?”她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句。
既然要他心死,那么她得彻底一些。“如果我跟你睡,这些都是我的?”扬起下巴,她冷冷地望着他。
梵毅心口猛烈一揪。她要的只是黄金?就算不是他,只要有这些黄金,她就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交出来?
这算什么?她为何要如此自甘堕落?
她盯着他,像在确定什么似的又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心及绝望,“对,我就用这些黄金买你一夜。”话罢,他将她推倒在床上,二话不说他就压上了她娇柔的身躯。
她别过头,任他在自己胸前肆虐,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般认命。
梵毅躁狂的唇在她细致的峰上刮过,仿如强风吹袭着平静的草原般。他的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一只,粗暴得像是要毁了她一样。
她疼,但是她倔强地不发一语,甚至不皱眉头。
他吮吻着她胸口的娇挺,有时也会因为太过激动,而忘了控制劲道地咬疼她;她没喊疼,没求饶,而他以为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被这般对待。
像马家父子那种人,是不可能白白付出,却不求回报的;他想,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也许已不是她与马景荣的第一晚。
想着,他脑海中浮现出马景荣拥抱着她的情景
“唔!”他低吼一声,极度懊恼。
他大手一张,往她腿间探去。
“不……”突然被触碰到最私隐的一部分,胤贞顿觉羞赧惶恐,她本能的防御着。
他勾起一记冷酷的微笑,“你不要黄金了?”
她迎上他无情的目光,要强地咬住了唇;闭上双眼,她淡漠地放松了紧绷着的四肢。
梵壳被怒火冲昏了头,只想一鼓作气地占有她。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她裤里,大刺刺地进逼了她腿间的柔女敕。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温热,他腰下的正迅速勃发着。
虽然他可以立刻占有她,不管她是否已准备好迎纳他的进入,但他没有,他要她至少有反应,那么他才会觉得自己跟马景荣是不一样的。
他在她耳际低语,“他是怎么玩你的?”
胤贞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马景荣,也听得出他那个“玩”字有多么的不屑、轻视。
她不想解释什么,也无需解释什么。到这步田地,他要怎么看她,都无所谓了。
她的冷漠及不在意,让他胸口怒火越烧越旺,让他更想狂暴地拥有她、占据她。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充满了戒备,家个不得不出卖身体的贞女烈妇般。
他蹙眉苦笑,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真是愚蠢极了。
她才不是什么贞女烈妇,她是个见他拿出了黄金,就肯跟他这个绿林杀手睡觉的女人!
忖着,他柔开她微湿而温热的柔办,长驱直人地沉人她的包含之中。
她浑身一悸,整个人像风中的柳絮般飘摇起来。
他压抑着翻腾不休的欲念,捺着性子地拨弄她。俯,他继续吮吻逗弄着她胸上的粉女敕。
胤贞缩瑟在他强壮的身躯下,强忍着无以名状的情潮袭击;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都给丫她无法言喻的快慰,她想嘶喊,但她不能。
蓦地,她发现自己喜欢他这样的索求,因为在他的索求下,她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是存在着的。
月复下一热,她的脑子突然空白了——
★★★
猛地回神,她发现他正带着一抹冷笑睇着她。
“你有反应?”他将手指柔进她湿润的身体里,“我跟马景荣,谁给你快活多?”
她拧起眉,懊恼而气愤地嗔视着他。
她想骂他两句,但他并没有给她机会,便封堵住她的唇。“唔!”她捶着他的胳臂,而他无动于衷。
梵毅以胜分开她的抗拒,更深入地撩拨着她腿间的私密;随着他规律而煽惑的轻缓怞送,胤贞开始觉得头皮发麻。
“嗯!”终于,她忍不住地发出一记低吟。
他睇着她,满意地勾起一抹冷笑。
她脸颊潮红,急急怞喘地瞪着他,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息。
腿间发烫、月复下空虚痉挛……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信息,但她知道……他感觉得到。
迎上他得意而狂妄的笑意及眼神,她倍觉羞愧地别过头去。
怎么会这样?她一开始只是要教他死心的呀!为什么演变到最后,居然是这种结果?
她……她怎么会愚蠢到让自己走进这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里?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体渴望,而是因为对象是他。如果换了别人,她是宁死也不愿受辱的。
虽然她曾恨他杀了马景荣,以至于让她的计划全盘皆输,可是假如马景荣没死,她却也不敢确定,自已是不是真能甘心情愿地委身于他。
一方面她气他,另一方面,她又是感激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为什:么他是绿林杀手?为什么她有着这样的生长背景?为什么她娘亲就是死在他们这种绿林中人手上?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底不平地呐喊。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际,她感觉到一团火热硬挺,正触碰着她腿间的温润;尽管隔着裤子,她还是感受到那东西的威胁性。
她陡地一震,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啊……”她惊惶地望着他。
他唇角一掀,泛起一抹冷绝的笑意。“他让你快活过吗?”
“你……”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他轻蔑的言语比他的侵犯更教她心碎痛苦。
梵毅又一次俯身在她耳边吹气,他吻着她敏感的耳窝,嗡着她粉女敕的耳垂,而一双手则分占了她的玉峰及桃源。
在他多重的撩拨下,胤贞再度陷入混沌之中。
“唔………”她咬着唇,隐忍着。在他的挑逗下,她不住地颤栗着,仿似一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风筝。
随后他低声在她耳边妒嫉地问道:“他是怎么模你的?这样?”
说着,他倏地将手指深埋入她的包含之中。
“啊!”她惊叫一记,猛地睁开迷离的眸子。
她不是疼,而是他那些话教她心口淌血。她恨他一边撩拨着她,却又一边讥讽着她……
她恨……恨自己竟是这么的有感觉!因为恨、因为气、因为伤心,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见她哭,梵毅警觉地怞手。
他不懂她为什么哭,当她的身体这么有反应时,她哭什么?
他真的不晓得她为何而哭,只知道她的眼泪让他的欲火冷静下来、让他的愤怒沉淀下来。
为什么不要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懊恼极了,“你为什么甘心那般糟蹋自己?为什么?!”他甩开了她,朝她怒吼着。
胤贞别过头,任泪水沾湿了枕头。须臾,她幽幽凄凄地说:“你不懂,你不会懂……”
她眼底盈着泪水,无奈而悲愤地说:“因为我没有当强者的本事,一个人一旦成了弱者,就只能依附在强者的脚下生存,如果有得选择,我不想在这个世上存活,但是我不能死,还不能死!”
梵毅望着她,欲火已经被她的眼泪所浇熄。
“你走,”他霍地起身,“带着那包黄金走!”活罢,他如疾风般夺门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虚乏无力地自床上坐起;睇着一旁的黄金,她眼眶中的泪水再度泛滥。
结束了,她相信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再也不会了。
她坐在床沿,慢慢地穿上他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她以为是他又回来了,猛地扬起头——
★★★
进来的是一位红衣姑娘,长相娇美青春,眉宇间有一股骄纵刁钻的味儿。她是谁?她在心里疑问着。
梵静怔然地看着坐在梵毅床上的她,隐隐觉得有点眼熟。突然,她想起眼前这衣衫不整的姑娘是谁了。
她不就是那个死了夫婿的马府少夫人,也就是梵毅口中贪慕虚荣、攀附权贵的女人——那个教梵毅受伤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梵毅房里,而且还衣衫凌乱?莫非她跟梵毅发生了什么事?
看她长得国色天香,绝对不逊于她大哥梵刚身边的那位俞姐姐。不过俞姐姐是个有骨气的刚强女子,才不是她这种贪图富贵荣华,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
忽地,她发现床上那一包黄金。难道梵毅买了她的身体?
这个女人居然为了黄金就跟梵毅上了床?
忖着,她忍不住对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胤贞,说了句残酷的话,“他终究还是用黄金买了你?”
胤贞一震。终究?是什么意思?这红衣姑娘指的是什么?
“拿了黄金就走吧!”梵静无情地说,“他才不会对你认真呢!”
胤贞不知道梵静是什么人,但看她可以自由地出入梵毅的房间,可见两人的关系一定极为密切。
她是谁?是梵毅的什么人?她说“终究”,是指梵毅对她只是身体上的需求?
如果是这样,方才梵毅为何不索性要了她?
“还不走?!”梵静冲上前,一把拉起她,“走啊!”她将胤贞往门外推。
“姑娘,我……”她想问梵静究竟是何人,但梵静以为她是要床上的那包黄金。
梵静大步走向床边,抓起布包,又走向了胤贞。“拿去!”她将布包往胤贞手里塞。
“我……”胤贞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我不……”
“怎么,不够?”梵静挑挑眉头,不屑地睇着她。
胤贝摇摇头。
梵静瞪着她,“既然够了,你还不走?”
“姑娘,你……”她试探地问:“你是他的……”
“未婚妻!”她不加思索地说。
哼,她才不让这女人得意地以为梵毅心里只有她呢!梵毅是她三哥,平时又极宠她,在这个时候,她当然要帮他出出气。
听见“未婚妻”三字,胤贞的心已经凉了。
他已有如此娇美的未婚妻,为何又要纠缠着她,甚至让她以为他是爱着她、眷恋着她的呢?
终究还是用黄金买了她?梵毅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对她有?他……他对她只有上的渴望?
她好傻,她还以为他真爱她,还为他眼底那无奈及恼恨心痛,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你走吧!”梵静见她发怔,动手推了她一把。
她踉跄了一下,脸上挣是难堪。
“姑娘,”她将布包塞回梵静手中,“告诉他,我不要他的黄金。”话罢,她转身便要离去。
“喂!”梵静一怔,急忙地叫住她,“你为什么不要?”
胤帧幽幽地回过头,“我要活下去,所以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用黄金买我,就是他不行。”
她眼底饱蓄着伤心的泪水,但直至她离开,都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
梵静怔愣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点恍惚了。
她不要金子?为什么?她不是那种为了金银财富就可以出卖身子的女人吗?梵毅是这么说的呀!
方才她虽然忍着不让眼泪流下,但她看得出来,那是心碎的泪水。
那女人她……她对梵毅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