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朗虽是一副温文尔雅,但在这种时刻,他却表现出令她惊异的热情。
他先是细细地吻她,温柔地以唇齿描绘着她的唇型;忽而,他将力道加重,将她紧紧地圈在臂弯中,像是怕她会飞掉似的。
“唔……”在他强劲的臂弯中,她仿似一只随时会承受不住激情而窒息的小鸟。
他的手指温柔地抚模着她的脸颊及耳垂,然后滑到她敏感怕痒的颈项上。
“靖代……”他的声音像是烈火燎原般,烧得她脑子不清不楚起来。
他轻啮着她害羞的耳垂,不断地在她耳边吹气;她难耐蚤痒地缩起颈子,不安地低喃着。
“好痒……”她羞怯地说,并躲开了他的逗弄。
他凝视着她,意有所指地说:“别随便说‘痒’,我会兴奋的。”
“什么嘛?!”她娇羞不已地在他胸口一捶,“原来你这么不正经。”
“这哪能算是什么不正经?”他将她揽进怀中,“这是‘情趣’。”
情趣?天啊!她真的怕死了。
虽说她对他也有期待,但当她意识到今晚,一切都会发生的时候,她的心就忍不住狂震起来。
“你怕?”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有点……”她不否认。
一朗深情地拥抱着她,耐心安抚着,“我不会猴急的……”说着,他再度低头吻住了她。
他在她发鬓边抚模着的手不断滑下,摩挲着她的颈项、她的肩头,然后是她急遽起伏的胸口……
她倒怞一口气,禁不住地颤栗着。
说也奇怪,她竟然不讨厌也不害怕他这么模她,明明是两个相识不久的男女,为什么却能这么狂热地相拥在一起呢?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喔,天呀!她的心脏都快要失速了——
正当她已为一切都要进入状况之际,一阵敲门声却惊响了几乎意乱情迷的两人。
“一朗,一朗,你们睡了吗?”门外传来宫川三枝子的叫声。
新婚之夜可是一刻值千金耶!不知道她这位架势十足的婆婆要做什么?
“还没。”一朗应完,连忙为靖代整整有点凌乱的衣襟及发丝,然后强装镇定地走出卧室。
打开门,宫川三枝子穿着一身丝缎的睡袍站在门外,眼睛还不时向里面望着。“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就算有,他也不好说啊!
靖代从卧室里走出来,战战兢兢地道:“妈……母亲……”想起之前的“教训”,她赶紧改口。
宫川三枝子一笑,但感觉有点诡异,“我还没有机会认识靖代呢!”说着,她趋前牵起靖代的手,将她往门外拉去。
“母亲?”一朗一怔,错愕地望着她。
“我腰酸背痛的,想叫靖代帮我按摩一下,行吗?”她笑问。
按摩这种事,向来都是由老管家牛田太太负责,怎么却在这新婚之夜将他刚进门的娇妻拉走呢?
一朗还未开口拒绝,靖代已经开了口:“当然行。”
她给一朗使了个眼色,牵着宫川三枝子的手说:“只要母亲您不嫌弃我手笨,我当然愿意。”
“嗯,那我们走吧!”宫川三枝子又是高深地一笑,旋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而去。
***
宫川三枝子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其实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为了阻止一朗和这乡下女人在一年内生下孩子,她决定不让他们两人有任何相处的机会,如果他们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她就不怕这乡下女人会突然生出个孩子来。
看她一副温顺模样,宫川三枝子就忍不住在心里猜忌起来。
她倒要看看在她不断搅和之下,这女人能忍受多久?待她露出狐狸尾巴,她一定要将她撵出宫川家!
进入她的房间,宫川三枝子立刻甩开了靖代的手,并直直地朝卧室里走去。
她的房间充满了欧式骨董家具,感觉得出她对欧洲家具是如何地情有独钟。像她这种年纪的人居然对欧洲家具如此迷恋,可见年轻时就应该是生长在环境富裕的家庭里吧?
她在床上趴下,一言不发。那冷淡的态度跟刚才主动拉着她迥然不同。靖代不安地走到床侧,“母亲,我可以开始了吗?”
“唔。”她闭着眼睛,根本理都不理靖代。
她想,只要她再这样继续下去,这女人一定会受不了而向一朗抱怨、打小报告,到时她就会以对婆婆不敬不孝的理由好好修理她。
因为之前已经领教过婆婆的架势,靖代倒是安然处之。她伸出手,劲道恰到好处地替宫川三枝子按摩着肩背。
她才一下手,宫川三枝子就忍不住惊讶,因为她没想到这女人按摩的技术这么好。
牛田因为年纪大了,为她按摩时不是力道不够就是力道无法控制,有时按着按着还会打起瞌睡,要不是她不习惯让别人碰她的身体,她还真不想让牛田为她按摩呢!
别人?这女人对她来说不也是别人吗?为什么她会让这个“别人”碰她的身体呢?这女人有一双温柔又温暖的手,当她的手指在她肩背上按压之时,她舒服得几乎要呢喃两声。要不是不想让这女人得意忘形,她还真想夸她两句。
“可以吗?”靖代轻声地询问。
“还好……”她言不由衷。
从这句话后,她没有主动开口说过半句话,而靖代也识相地不发一语。
按着按着,她居然睡了;睡梦之中,她隐隐听见温柔的声音在叫着母亲、母亲……
***
一早醒来,宫川三枝子惊愕地发现靖代已经不在她房里,她一跃而起,紧张地往外冲。
可恶,她居然不小心睡着了!那女人一定是趁她睡着时溜回一朗房里……
糟糕!他们该不是生米成炊了吧?
想着,她紧急地拍打一朗的房门。须臾,一朗西装笔挺地走了出来——
“早,母亲。”他说。
“她呢?!”她神情微愠,“我是说靖代。”
提起靖代,一朗忍不住发着牢蚤。“母亲,您实在太过分了,靖代她天亮才回房睡觉,累得连理都不理我。”
“是吗?”听见一朗这么说,她放心了。看来他们还没有任何进展。
这招想来是有用的,那么她今晚就再如法炮制吧!
只要三个月内,她都能阻止一朗和那女人发生关系的话,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哼,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在一年内生下孩子!
“她刚睡,别去吵她了。”一朗上班前,不忘交代一番。
“知道,知道。”她笑着说。
她当然不会去吵她!她就是要让她白天睡个饱,晚上再到她房里来伺候她。只要将一朗跟她的生活作息完全颠倒,就不怕他们有任何机会在一起温存。
想着,她忍不住在心里窃笑几声:
***
靖代在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天呀!新媳妇睡到中午,这要是在古时候,可能立刻会被扫出门。
她翻身爬起,随意地梳洗一番,即往楼下冲——
“少女乃女乃。”一下楼,迎面而来的就是宫川家资历最深的牛田太太。
“呃……您……”因为初来乍到,而且宫川家的仆佣简直比她们家民宿的游客还多,所以她一时之间还无法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住。
“少女乃女乃,我是牛田。”牛田太太倒是不在意,“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不饿。”她摇摇头,问:“我妈……母亲呢?”
牛田顿了一下,“夫人吗?她出去了。”
“噢……”大家都不在,那么说……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天呀!闷死人了!
以前在家里时,一大早起来就有忙不完的事,每天的日子都过得相当充实且忙碌,但嫁进宫川家后,她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不,她千叶靖代怎么可以当一个废人呢?
“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做吗?”她突然问道。
牛田太太瞪大了眼睛,一副像是看见什么怪异生物似的望着她,“做……做事?”
在宫川家当了大半辈子的佣人,服侍过老爷、夫人及少爷的她,从来没听过当主子的“自讨苦吃”这种事。
好不容易嫁进这样的家庭,为的不就是从今以后过着无忧无虑、衣食不缺、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吗?
做事?她到底想做什么事啊?
睇见牛田太太那奇异的眼神,她大抵也猜到是为了什么。
“我闲不住,所以……”
听她说闲不住,牛田太太露出了一记了然的笑容。
在少女乃女乃还未嫁进宫川家前,牛田就听说过她是德岛一间民宿老板的千金;经营民宿的人通常都是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她想……这位少女乃女乃能做的事一定不少。
“我会待在厨房,少女乃女乃你愿意来吗?”不知怎地,这位来自乡下地方的少女乃女乃很得她的缘。
以前一朗少爷曾经在夫人的“命令”下和一些富家千金、名门淑媛交往,不过她们通常都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惯于颐指气使的骄纵大小姐。
但是这位少女乃女乃却是个相当谦逊有礼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门淑媛,可是却给人一种宁静沉稳的感觉。
“我可以去吗?会不会打扰您工作?”她兴奋又犹疑地问道。
牛田太太一笑,“当然可以。”
***
在厨房里,牛田太太见识到她利落的动作及精湛的厨艺,当下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女乃女乃的厨艺根本就可以媲美饭店的大厨了嘛!”牛田太太称赞道,“看来我可以退休了。”
靖代一听,连忙谦虚说道:“我只是碰巧有那样的生长背景,所以才……”
“少女乃女乃,”牛田太太慈爱地望着她,“我现在总算知道少爷为什么选择你当他的妻子了。”
她腼腆地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女乃女乃……”
“牛田太太,”被人家左一句少女乃女乃,右一句少女乃女乃的叫,她真的觉得很别扭,“您就叫我靖代,别叫什么少女乃女乃了。”
牛田太太微怔,“可是夫人她会生气的。”
她一顿,沉吟了一会儿。“那您可以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叫我呀!”
“这……”就算她在宫川家已经很有资历、就算这位少女乃女乃再怎么随和,主仆就是主仆,她怎敢造次?
靖代突然拉起她的手,像是对待自己的妈妈似的,“别想了,就这么决定吧!”
见靖代如此真诚,牛田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年轻时就到宫川家帮佣,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如今两个儿子各自成家,因为住得远,平时也鲜少来往。
虽然和靖代才刚刚相处,但和温柔乖巧的靖代在一起时,却让她有一种重新当人家母亲的感觉。
“那我就叫你靖代?”她说。
靖代点点头,“嗯。”
***
晚餐时间,总是因为工作繁忙而未能准时回家吃晚饭的一朗突然回来了。
宫川家有一个非常豪华宽敞的餐厅,摆设及家具也多是欧式的,感觉起来像是在城堡用餐似的。
在安静的餐桌上,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靖代的杰作。
“靖代,这是你做的吧?”他得意地问。
对于他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所做的东西,靖代感到相当惊讶且开心。“看得出来吗?”因为高兴,她忘我地与一朗在餐桌上眉目传情。
宫川三枝子神情一凝,微带愠色地望着站在一旁的牛田太太,“你让少女乃女乃下厨?”
“呃……这……”牛田太太一脸委屈。
“母亲,是我要求牛田太太让我下厨的。”虽然她怪得是牛田太太,却教靖代觉得很抱歉,毕竟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才说完,宫川三枝子立刻板起脸孔,“要是人家知道宫川家的媳妇下厨,我这个婆婆不就成了恶婆婆了?”
“母亲,”靖代一愣,“我只是……”恶婆婆?天呀,下个厨有这么严重吗?
“反正靖代也没事,您就随她去吧!”突然,一朗开口了。
他好整以暇地动筷夹起靖代所做的天妇罗,自顾自地吃着。
其实他也知道即使靖代已经嫁进宫川家,他母亲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在她心里,靖代并不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不管靖代做了什么,她总有办法挑剔。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选择介入,也不愿为了这种芝麻绿豆般的事情与母亲吵翻,因为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靖代。
身为一个儿子及丈夫,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静观其变。他想,总有一天,母亲会明白靖代的好。
宫川三枝子睇了一朗一记,心里不知在忖度着什么。须臾,她站了起来,悻悻地离席而去。
“一朗,”见婆婆离开,靖代忧心地道,“母亲好像生气了,你去哄哄她吧!”
他一笑,“不用,待会儿就没事了。”
“可是……”老人家都是小孩子脾气,也是需要人家哄的。“我去看看好了。”说罢,她就要起身。“靖代,”他制止了她,“你现在去只会吃她一顿排头而已。”他太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什么个性,就因为清楚,他不希望靖代去吃母亲的闭门羹。
“是呀,”一旁的牛田太太也开口劝阻着,“夫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会儿就没事了。”
靖代无意识地喟叹一声,无力地颓然坐在椅子上。
唉,今天不过是嫁进宫川家的第二天,而她竟有一种日子很难熬的感觉,为什么呢?
婆婆不喜欢她、两个家庭的背景相差悬殊、生活习惯的不同……她到底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克服这种种的迥异,并学着去适应它呢?
***
连着一个星期,宫川三枝子都以为她按摩、陪她聊天为由,而将靖代唤到她房里,为的就是阻止一朗跟靖代同床而眠。
靖代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她和一朗虽说已经结婚,但其实相识的时间还太短,要她一下子就跟他发展到那种地步,她还真是有点尴尬呢!
所以即使是天天被叫到婆婆房里而错失与一朗亲热的机会,她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然而,对一朗来说,母亲的作为可就让他恨得牙痒痒了。
结婚一个星期,他和靖代却还停留在亲吻阶段,简直跟谈恋爱没两样,跟一般人相比,他们结婚的速度应该可以用超音速来形容,但洞房的速度却“如牛步”遥遥无期。
他多少知道母亲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又不好直接对她提出抗议。
他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独力撑起所有的事业,还要尽心尽力地栽培他,确实是受了不少苦、下了不少苦心。
尽管母亲现在的作法实在是有点幼稚,但一向孝顺听话的他还是选择隐心。只不过再这么拖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教靖代怀孕呢?
要是一年到期,靖代还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他岂不是要依约和她离婚?
不行,他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既然母亲层层封锁,就别怪他突围而出
想着,他拨了通电话回家——
“这里是宫川家。”接电话的是牛田太太。
“牛田太太吗?”一朗神秘兮兮地问,“我母亲在吗?”
“夫人去参加茶会了。”听说母亲不在,一朗可高兴了。在家里和靖代亲热时得担心母亲随时来搅局,那他不会把靖代约出来开房间?反正他家开的就是饭店,房间比谁都多。
嘿嘿嘿……他母亲一定料不到他会出此奇招吧!
“那靖代呢?”
“靖代她也出去了。”牛田太太说。
“什么?”一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跟妻子做该做的事会这么一波三折?
“她在家里闲得慌,所以出去走走,应该在你下班前就会回来吧!”
“噢,”他怏怏不乐,“那没事了。”
挂断电话,他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脑袋里空空洞洞的。
“唉……”他下意识地一叹。
***
靖代从附近的一家超商出来后,缓缓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走。不多久,她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人。
那人跟在她身后,多次试探地想趋前,行迹有点可疑。狂?绑匪?这是她惟一可想到的两种可能。
只是,选在这种大白天里作案,会不会太早了点?唔,她想大概是她多疑了吧!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看是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所致。
她回过头,发现那个穿着花衬衫,看起来像是个浪荡子的男人压低着头,正迅速地向她走来——
不妙,她暗自忖着,转身就想逃跑。
“靖代!”正当她要拔足狂奔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
听见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惊疑地停下脚步。“你……”她回眸,而那男人已经来到她身后。
待他靠近,靖代终于认出了他。“阿淳?”她讶异道。
“好久不见。”身形颀长、长相俊美的给人一种放荡感的平野淳露齿一笑。
“好久不见个头,”靖代猛地在他臂上一掐,“你想吓死我啊?”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凶。”他也在她鼻尖上一捏,非常熟稔而亲密。
靖代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心情是既惊讶又高兴。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遇见光一,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是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附近的,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来就看见了?”
“你呀,”靖代望着他,好气又好笑地说,“姨妈都快把你‘登报作废’了……”
他一笑,“我妈才舍不得呢!”
他是靖代的表哥,跟光一简直就是半斤八两,都是怀抱理想及梦想而不甘留在乡下的人。
光一在大学毕业后因为迷恋摇滚,而留在东京搞所谓的地下乐团,而让阿淳留在东京的则是摄影。
其实他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或是时候未到,一直都无法闯出个名堂。
“你的摄影学得怎样?”她问。
他耸肩一叹,“别提了。”
“怎么?不顺利?”
“有点……”
靖代撇唇一笑,“我看你还是回德岛帮姨妈的忙吧!”
“叫我回去腌菜干?”他蹙起眉头,“你别整我了。”
“腌菜干有什么不好?”她白了他一记,训话意味浓厚,“别忘了是腌菜干把你养大的。”
阿淳瘪瘪嘴,“我不是看不起腌菜干这种工作,只是……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待在乡下。”
靖代斜睨着他,“都三十岁了,还说什么年轻……”
他皱皱眉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训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推销’出去的?”
她瞪着他,啐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听光一说你结婚的对象是宫川一朗,”他挨近她,玩笑似的说:“你是不是趁他到你家住宿时对他下了什么药?不然有钱少爷的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乡下小姐’。”
靖代狠狠地在他头上一敲,“少缺德!我跟一朗是……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他捧月复大笑,“你居然相信那种东西?”
“喂,你别太过分喔!”她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靖代表妹,”他搭着她的肩膀,笑岔了气,“我只是觉得你一向都不是那种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不适合你啦!”
“要你管!”
就在他们表兄妹俩勾肩搭背地笑笑骂骂之际,他们那亲密状全落入了一朗姑妈的眼里。
一朗的姑妈宫川典子向来和宫川三枝子是同个鼻孔出气,三枝子喜欢的,她照单全收;三枝子讨厌的,她也全盘否定。
因此对于三枝子无法接受的靖代,她也是理所当然地排拒。
再说,身为宫川家的人,她也认为一朗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这种没见过世面、没有身家背景的乡下女人。
当初在得知一朗要娶靖代时,她和嫂嫂三枝子就都认为靖代是只贪图宫川家财产、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而今天竟然让她“幸运”地撞见靖代私会情郎……
才刚进门一个星期,她真没想到那名叫靖代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这回还不抓到你!她在心里暗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