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罄的脸色沉重,明显的不高兴。
识相的人都自动闪得远远的,免得在他变身雷公时被劈个正着。
自从酒拾儿离家求学之后,他被雷公附身的机会少了很多,但近来频频接到书院山长的来信之后,他的变脸就成了家常便饭。
因为酒拾儿……又闯祸了!
“怎么?这次宝贝拾儿又做了什么大事?”苏猷查一脸迫不及待想哈哈大笑的表情,得到了酒罄一个白眼。
他是苏喜远房表亲的儿子,已经有秀才资格的他始终跟举人无缘。心灰意冷又盘缠用尽之下,干脆来投靠这个表姑。
说也奇怪,他虽然没当官的命,却是个十足做生意的料,短短三年就让他打开了西部的销售通路,让老当家高兴得提携他当合伙人,一起跟酒罄打拼天下。
如今苏猷查功成名就,但他最遗憾的就是错过了那个宝贝拾儿。
当年他到天之美禄的时候。刚好酒拾儿离家北上,但关于她的精彩事迹和各种传说,他可一点都没漏听过。
’因为酒工们在想念她之余,总不断的把她的大小事都灌进他的耳朵里。
再加上书院山长的每月一状,让苏猷查对这个酒家之宝不但充满好奇,而且是非见不可了。
“我不想说。”酒罄一脸的不高兴,“你那副幸灾乐视的嘴脸很讨人厌。”
“会吗?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他模模脸,笑了笑,“说嘛!你不知道山长每个月的一封信,已经成了我的精神食粮了。”
“没写什么,只要我派人接拾儿回家,就这样。”
“想必她是学成归来,这是大大的好事,值得庆祝呀!”他惊喜的说,“五年了,我终于能一睹这酒拾儿的庐山真面目了。”
酒罄一哼。“是就好了,偏偏人家叫我另请高明。”
这个该打的拾儿,山长说的跟她先前说的都不同!
她倒是聪明嘛,知道山长一定会掀她的底来告状,干脆就自己先写信跟他说,还义正词严的把事情讲得相当理所当然。
可瞧瞧她做了什么,居然带着一群女同窗,扮成了男生的样子,跑到赌坊去跟人家赌钱,一言不合还打架,差点没把人家的店给拆了。
她说是为了帮家境清寒的同学筹措学费,可是山长却说她是因为在藏书阁偷藏酒,引起了火灾,得负责赔偿又不敢告诉他,才去赌坊赚钱的。
他居然会相信她那些爹爹们说她又乖巧、又伶俐.懂事得不得了的说法。
由于按捺不住对她的想念,所以她那些爹爹们每隔一旬就轮流去看她,只有他五年来大江南北的四处奔波,始终没有前去探过她。
但不管他到哪里,一定会给拾儿写信,而拾儿也是旬旬写信,让他知道她的情况。
当然,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苏猷查说道:“另请高明?哇!那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快快快,你能跟我说是什么事吗?我好好奇喔。”
“不说!”酒罄非常坚持的拒绝,“家丑不可外扬!”
“我又不是外人。”苏猷查一脸的委屈,“你排挤我喔?”
“就算是好了。”他总得替拾儿留点面子,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应该知道害羞了吧?
唉。他是真的希望她知道.不过以她的行为看来,恐怕跟五年前一样。没什么长进呀。
酒罄只好诚恳的写了一封道歉信,并附上一大包赔偿的银子,拜托程先生去将拾儿带回来。
或许。他该另外帮她安排了。总不能一直把她放在书院不管,毕竟她也已经长大了。
十八岁了……他想到她那小巧的鼻子、俏皮的嘴唇,心里忍不住的涌起一阵期待,拾儿要回来了,他的拾儿要回家了。
忍不住的,他露出了一个徽笑,灿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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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猷查勒住了马头,一脸兴高采烈的说:“这么凑巧,刚好赶上这场热闹?”
“没时间看!”酒罄瞧了一眼热闹滚滚的广场,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看的。
他只想快点把正事办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想必到时拾儿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他到芜湖来是要收购这里的九朝酒坊,不是来看热闹的。
“都已经来了,瞧个热闹也不会耽误什么的。你看这里什么热阉都有.杂货也多,你不趁机买点东西给你的宝贝拾儿,我可也要准备点东西讨好她呀,哈哈。”
酒誉听他这么一说,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嘴巴上依然不肯放软的说:“我看是你贪玩吧,要是不让你游个尽兴.等下想必不肯尽力!那就只好去一会吧。”
于是他们将马匹寄在大酒楼前,两个人并肩往佛寺前的广场走去。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凑热闹的人,也有许多沿街兜售饰物的小贩,卖饮子的桥头摊贩扯着喉咙招揽生意,酒店挂着簇新的酒招,传来阵阵的扑鼻酒香,四处都是各色杂卖,吃的、用的、玩的无一不全,热闹程度简直直逼繁华的京都。
还没板出名号的说书人在街角献艺,说得口沫横飞,听众个个如痴如醉。
而佛寺前的大广场则是被一班耍百戏的班子全占了。
有花样繁多、神乎其技的马戏表演。
竿上、绳上、球上的特技表演更是让观众大呼过瘾。
两个上身赤果、赤着双脚的大汉表演走火、吞剑,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惊险的飞刀表演和顶碗杂耍,也是挺受大伙欢迎的。
而最引人驻足观看的,则是耍耗子和乌龟的大姑娘,只见她指挥着乌龟叠罗汉、建房子,让耗子顺着绳梯爬来爬去,钻入塔里、汲水、钓鱼,做出各种逗趣的表演,让众人看得捧月复大笑,乐不可支。
她还能指挥穿着衣服的猴子翻筋斗、扮鬼脸,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她将一个铜锣交给猴子,它就匡匡匡的敲得震天价响,并吱吱的跳到人群里打恭作揖。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爷爷女乃女乃、大哥小弟!如果身上有闲钱的,就赏这猴儿一点,如果没有,那也不要紧,多鼓几个掌那也成。”
她长相甜美、声音娇女敕,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很容易博得大家的好感,使得有钱的人毫不吝啬掏出碎银来打赏。
大家热热闹闹的在凑趣几时,几个出名的地痞流氓,看这外来的百戏班生意做得多,围观人群不断打赏,一定有油水能捞,于是动了歪脑筋。
“班主是谁呀?快点出来!到了芜湖城里来,没跟大爷我打个招呼就做生意.是看不起我是吗?”
他们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推打观众还踢坏道具、破坏表演。存心要让百戏班无法做生意,只得拿钱出来摆平他们。
大伙看他们凶恶,为了少挨一顿拳脚,纷纷连忙走避,对这些作成作福的坏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只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留下来关心,准备随时出手相助,而酒罄和苏猷查就是其中之二。
“各位好兄弟!投打招呼是小老儿不对,希望你们有大量,高抬贵手,小老儿这给你们赔不是了。”
班主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希望能够把这些黑煞星打发走。
“凭你也有资格跟我刘大炮称兄道弟?”他一把揪住瘦小的班主,横眉竖目的威胁,。想在这里做生意不是不行。只是得守规矩。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借用难道不该给点租金?”
“这可是兴国寺的地,住持答应我们用了,怎么……”
不等话说完,他脸上已经挨了一拳,痛得他哎哎叫。
百戏班里的人一脸怒相,纷纷围了上来,“你干什么?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怎能容你乱来?”
刘大炮哈哈大笑,“王法?跟我讲王法?!告诉他们,我是谁!”
属下们立刻奉承的说:“我们老大是知县的亲舅子,谁要活得不耐烦,尽管告官去,瞧瞧是谁的吃板子。”
“那不就很伟大?好威风、好得意啊!”一个娇女敕的声音响起。众人往旁边让开,只见那个耍耗子的姑娘笑盈盈的走上前来。
刘大炮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赞叹了声。好正的娘儿们呀!
看她不过十七、八岁,双辫垂肩、眉目如画,叫人惊艳不已呀。
属下们得意扬扬的称赞她,“这百戏班这么多人,也就这俊姑娘眼光好。”
看她一脸古灵精怪的笑。似乎毫无所惧的模样,想到在前个城镇的经验,班主担心的劝说:“酒姑娘,你还是别惹事了吧。”
这姑娘活泼可爱.是在半路才加入他们的,她说要回杨柳镇去。刚好顺路跟他们走一程。
她聪敏俐落,学什么都快,班里的师傅都喜欢她,也就教了她一些玩意。
之前在李家庄时,有几个不长眼的轻浮哥儿来调戏她。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古怪法术儿,居然把他们一个个治得服服帖帖,见她像猫见了耗子似的。
她甜甜一笑,“不是我要惹事,是人家要惹我呀!”
“哎呀,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别说你要惹事,就是你要惹我,我也乐得很呀!”刘大炮开心的放开班主,转而一把模向酒拾儿胸前。
她还是笑着,嘘嘘了几声,一只小耗子便迅速爬上了刘大炮的裤管,钻进了他衣服里。
“哎唷,什么东西?!”他连忙伸手去抓,却总是抓了个空。
这小耗子俐落灵活得很.在刘大炮背上、胸口、脸上、颈子奔来奔去。他几次伸手去抓,却都晚了一步。
属下看他双手急挥,到处乱打乱抓,也连忙冲上前去出手帮忙。耗子抓不到就算了,还让刘大炮多挨了好几下重手。
他的模样古怪好笑,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把他当猴儿耍戏一样的看。
刘大炮情急之下,七手八脚的月兑下衣服,要将耗子赶出来,谁知道那耗子刁钻古怪,居然直往他衬裤里钻,急得他又是告饶又是诅咒,生怕重要部位被耗子一口咬了。
他浑身上下月兑个精光,只剩下一条衬裤无论如何是不能月兑的。
酒拾儿笑嘻嘻的说:“这小耗子最听我的话了,我要叫它咬呢,它就咬,我要叫它出来,它就出来。刘大爷,你现在想怎么样呀?”
“姑女乃女乃!我的祖宗菩萨呀!你行行好,快叫这大爷出来吧!
“那你走是不走?”
“走、走,我当然走!”他又是乱叫几声,原来是耗子跑到他参观去了。
酒拾儿嘻嘻一笑.又是嘘嘘几声,那耗子乖巧的钻出来。回到她脚边,开心的吃着她给的饼干当奖赏。
刘大炮全身都给小耗子的利爪抓出一条条血痕,光溜溜的狼狈不堪,正想抓衣服起来穿时。一只猴儿溜了过来,一把将衣服全抓走,吱吱的爬到屋顶上挑衅。
“乖猴儿。”酒拾儿赞着、笑着,而刘大炮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给我走着瞧!我们走!”他粗鲁的剥下属下的外衣,勉强的按在身上,逃之天天。
众人一阵鼓掌叫好,酒拾儿笑着回礼,“献丑了!”
苏猷查鼓掌大笑,“好!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了!”
酒罄一个皱眉.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可惜围着那姑娘的人太多,否则他还真想上前去称赞她几句,认识一下。
“话说这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姑娘今天让人家出了这么-个大丑,难保对方不会来报复。
“她那么有本事,你还怕她吃亏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酒罄这是一脸的沉重。说也奇怪,他居然很担心这姑娘的安危,生怕她遭了歹人的毒手。
“这姑娘真漂亮,我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苏猷查说道,“不知道许了婆家没有。”
他说的话酒罄很少认同,不过这次倒也同意了。
她的确是个很出色的女孩。
那白皙的脸庞、震动的双眸、俏皮的双唇.鬼灵精怪的样子的确很惹人怜爱。
“有没有婆家不关你的事,走吧。”他将他一拉!“该办正事了。”
苏猷查依依不舍的不断回头,刚好酒拾儿的眼光朝这里看来,他立刻抛了个媚眼、送了个飞吻过去。
她一愣,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随即摇摇头。‘那个人的背影还真像爹爹,可是不可能吧,爹爹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大概正因为她被退学的事情,气得在家里跳脚呢。
这也是她不敢马上回家,而跟着马戏班到处表演的原因了。
唉,她好想念爹爹,真的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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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罄对着从窗栏往外飘的各色罗纱皱眉,那些倚门揽客、穿着暴露的女子只代表一件事。
“这里是妓馆不是?”
“是呀,林老板就喜欢这个调调,你要买他的酒坊就得让他开开心心的,他一开心,价钱自然就压得下来了。”
“你没说在这种地方谈,你知道我一向不涉足这种场所的。”
“知道,知道你为拾儿守身如玉嘛!”
“身为她的爹爹。我得以身作则,给她个好榜样。”如果他自己都行为不端的话,要怎么教导她洁身自爱?
“拜托,她又不知道!酒罄,你真是个老古板耶,她又不是你生的,你干么真把自己当她爹呀?”
“因为我是她爹!”
“哈,真好笑,你才多大,当人家爹适合吗?要是拾儿美得冒泡,让你情难自禁,你打不打算娶她回家当老婆呀?”
“我干么得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关心拾儿、他爱护拾儿.他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对她有一股难以割舍或是改变的深情。
爹爹对女儿的。
“不回答就是有这个考虑啦!你这个禽兽,嘿嘿。”苏猷查暖昧的笑着,“好坏呀!”
“你才坏,思想邪恶,我懒得跟你说了。”酒罄拂袖就走,“你进去跟林老板说.我在丰年酒楼跟他谈,如果他不肯换地方,那也不用谈了。”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呀!”苏猷查不依的骂了几句。“让你多靠近女人-些是会死呀!”
自己不懂得享乐就算了,别妨碍他寻欢嘛,这人的脑筋这么死,一双眼里只有女儿,真是个大笨蛋。
怎么说也该替自己的幸福打算,都二十六岁的人了,也该娶个老婆回来暖被窝了吧?
“我当然不会死,可是你再罗唆就一定会死,被我槌死!”
苏猷查虽然满心不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也毫无办法。他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哀怨的进去妓馆跟林老板说这个噩耗了。
酒罄背着手,在月光下隅隅独行,漫步往丰年酒楼走去。
“拾儿应该到家了。”
他的拾儿回来了!他巴不得这笔生意赶紧谈成.立刻走水路回家。五年了,她终于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了!酒罄唇边挂着一个微笑,脚步越来越轻松。
但是一阵喝骂声却在此时钻进他耳朵里,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小人!不要脸!”
一个女子的娇斥声,从小巷子传了出来。
酒罄的正义心立刻察觉情况有异,于是一个掉头,立刻冲进巷子里。
只见五、六个大汉围着一名绿衣少女,七个人打成一团。
那少女似乎有练过一些拳脚功夫,虽然勉强可以应付,但看得出来她相当的吃力。
“姑娘。我来帮你!”
看见这些大汉欺负一个少女,激起他的侠义之心,立刻上前相助。
绿衣少女转过头束。原来是下午在广场耍猴儿的姑娘,那群人可想而知就是丢了大脸的刘大炮了。
酒拾儿闻声回头。陡然跟他打了个照面。一时间惊喜、震惊、不信全都涌上心头,而一个分神却差点被打个正着。
“小心!”还好酒罄及时相助,化解了一场危机。
“臭小子,你想英雄救美,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刘大炮好不容易趁这臭娘们落单时来讨回面子,本想将她捆去卖做妓女,偏正要得手时却杀出这个程咬金来,怎不让他气个半死。
酒拾儿退到一旁.看着亲爱的爹爹有如天降神兵似的来拯救自己,她的内心冒出了一大堆爱的泡泡,兴奋得意的只想大喊大叫。
寻常的地痞流氓哪里比得过有名师教授的酒罄,他们一下就被打得鼻青眼肿、落荒而逃了。
然而,临逃之前,照例要丢下几句充好汉的话,“别得意!这场子我迟早会讨回来!哎唷……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哎唷!”
刘大炮多说一句就多挨一拳,为了健康着想,他决定少说几句,赶紧逃命。
酒罄威风的将一干坏蛋打得落花流水,酒拾儿高兴的拍手鼓掌,冲上来跳到他的背上,亲热的粘着他。
“爹爹好棒!爹爹好威风!”
她突然跳到酒罄背上的举动太过突然,又太亲热。他正想把她甩下去时,突然听见她声声呼喊着爹爹。
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猛然僵住.“是……是拾儿?!”
天哪!居然会是拾儿,还好他陰错阳差的做了一件好事,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是老天保佑呀{
“是呀、是呀!爹爹,你怎么不在家呀?所以我下午看到的是你喽,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呀!”
她兴奋的叽哩咕噜说了一大申,接着高壮的酒罄又叫、又跳。
她那柔软的身体不断碰触着他,少女的幽番让他悄悄的红了脸。
他拉下她的手,把她推开一点点,“你真是拾儿?”
“是呀!”酒拾儿猛点头,瞪大了眼睛,用惊讶的口吻说:“爹爹,你不认得我啦!”
她有点失望,语气有些埋怨。“我知道我长大了,模样也有点不同了,人家怕你认不出来,还特地寄自画像给你瞧,你都没有用心。”
他现在非常确定她是拾儿了,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习惯始终没变,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而他则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人了。
“说实在的,你不大会画图。”他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头上一点,“我以为你画的是一头小猪,呵呵。”
“哪是呀!讨厌!”她撒娇的一跺脚,双手环上了他的腰,叹了一口气。“爹爹,我好想你喔。”
“在拍马屁、灌迷汤之前,我得问你一件事,你怎么会在这?”
“……嘿嘿。”
酒拾儿以为傻笑可以混过去,可是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