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邑芳才刚踏进厉家,厉竣刚也跟着走了进来。
她根本没心思问他去哪,为何不去上课,只想厘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你给我滚过来!”她没好气的一把拉过他的手,拖着他往他的房间走去。
关上门,华邑芳生气的看着他,一时有点不知该如何表达。
厉竣刚望着兀自生气的华邑芳,好想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莫非……那个聂老师吃她的豆腐?!
不行!他怎么能忍受,他非去找他算帐不可。
华邑芳盯着厉竣刚陰晴不定的脸色,也第一次注意到他的长相。
哇——原来他长得这么有男子气慨啊!
一点都不像她一心认定的小弟弟呢!
那她一直以来,究竟把他放在心里的哪个位置呢?
看到他突然想冲出门,华邑芳一把拉住他,“你想逃去哪?”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咧!
他哪有要逃啊?他是想去替她出口气耶!
而且,她这么不避讳的拉着他的手,让他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他故意站得直挺挺的,“我哪有逃!”如果她要他留下,他当然很乐意。
咦?他的眼睛在看哪?
华邑芳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抓着他的手上,突然心底一霞,一股奇怪的感觉由她的心头窜到四肢百骸。
那感觉……好像触电!
可是,怎么可能现在才发作呢?!
她都认识他这么久了,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她甚至没拿他当异性看待,怎么突然间他就对她有了影向?
啊——一定是他背着她搞鬼!
“说!”她放开他的手,改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哪有对地做什么,他只是爱她而已。
“我哪有啊!”他无奈的回她,“是妳对我做了什么吧!”
是吗?华邑芳直盯着厉竣刚看,久久才有点丧气的说:“我也不知道耶!”
放开他的衣领,她坐在他的床上,疑惑的喃喃自语起来,“好像自从看过那些不该看的影片开始,我就变得怪怪的……”
厉竣刚的双眼冒出希望之光,她终于对他有感觉了!
“我明明喜欢聂老师的,可是……”她不解的抬起头瞪着厉竣刚,“为什么当他真的吻到我时……我就……”很自然的躲开呢?
难道她真的对眼前这个小弟弟产生了非分之想?
不会吧!
什么?!厉竣刚不听还好,一听就怒火上冲,那家伙竟敢吻她?!他非跟他拚了不可!
奇怪?他干嘛露出杀人的目光?华邑芳决定今天一定要厘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你想去哪?”她拉住正想离开的厉竣刚,“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你干嘛一直想逃呢?”
他不是要逃,只是想去海扁那个臭家伙一顿而已。
但看在她一直伸手拉他的份上,他就暂时忍下这口气,等跟她谈完再去找聂维唐算帐。
“我没有。”他的口气中充满嫉妒,“妳说妳跟那个姓聂的接……接吻了?!”气死人了!
“嗯——”华邑芳却没有沉醉的模样,“但感觉很奇怪!”
“那……”他只在意一件事,“妳喜欢跟他……还是跟我……”
华邑芳闻言,惊讶的望着他,“我……”
对啊!她为什么会比较喜欢跟他接吻,而不是她心仪的聂维唐?
搞不懂耶!她模模自己的额头,再命令厉竣刚,“快看看我有没发烧?”
厉竣刚不解的以手背探了她的额头一下,“没有啊!”
“是没有,”所以她才弄不懂啊0那我为何讨厌他吻我呢?”
什么?她说了什么?厉竣刚一听到她悄声自问,心底的希望之火立刻燃起。
“妳的意思是比较喜欢跟我?”他急切的问。
华邑芳瞪他一眼,他说的是什么话啊?她立刻拿出向来对待他的嚣张态度,“说!你是不是对我下虫,还是偷偷喂我吃了什么药,不然我为何会觉得你……”
觉得他怎样?
“觉得我怎样?”厉竣刚满心期待的问。
“觉得你……”不知道耶!她好苦恼。
等等,她再试试看好了,或许她是因心情有点乱,才会对厉竣刚产生奇怪的感受,“嗯——让我模模你看看。”
将两只小手模上他的面颊。
哇——她的手心有点热热的,是他在害羞,还是她在不好意思?“你有感觉吗?”
“有!”他老实说,“我的心跳得好厉害,体温一直上升……”
她也是耶!
“那……”这代表什么意思?厉竣刚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再接再厉的说:“不然妳再继续,看看会不会有所谓触电的感觉?”
她点点头,小手莫名发起抖来,但还是从他的眉眼往下一路模着他的鼻、他的嘴……
“你有感觉吗?”她边模边问。
“有——”他嗓音颤抖的说,“我、我能不能也模模妳?”
也好,华邑芳也想证实一下自己对他究竟有没有感觉。
“嗯——”她点了头。
厉竣刚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像是膜拜般的轻抚上她柔女敕的脸蛋。
虽然看了她这么久,却老是被她饱以老拳,能像现在这么并触她的肌肤,还是从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呢!
顺着她的眉划过,捏捏她的小鼻子,碰碰她柔女敕的粉唇,他的心好激昂!
华邑芳的心也跳得飞快,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跃出似的,害她连嘴都不敢张,怎么会这样?
他们已经这么熟了,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却突然勾动天雷地火?
她的小手顿时有点无力,没有任何意义的垂到他的腿上。
厉竣刚的俊颜一僵,骇然的望着她,欲火在瞬间飙到最高点。
华邑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放到不该放的位置,赶紧想把手收回来,却慢了一步,被他用力压按在原处。
“我长大了!”他认真的望进她的眼,“看看我,用心的看看我!”
他的嗓音是如此的低沉,像是具有催眠的力量般,让华邑芳忍不住乖乖的听话,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是啊!他果然在她没注意时,偷偷的长大了。
他不再是她当初看到他时的模样,霸道中略带着孩子气,而是充满浓浓的男子气慨呢!
她情不自禁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专注的看着嘴旁的胡碴。
厉竣刚可以感觉到她看他的眼光变得不同了,他鼓起勇气,将唇贴上她的……
他有那样的心理准备:被她一把推开,顺便赏他两个爆栗,再被她数落一番。可是没有耶!
她怯怯的接受了他的吻,小手还挣月兑他的束缚,自动搂上他的颈子。
她真的接受他了!
厉竣刚心中百感交集,但他没忘一件超级重要的事──他要吻掉别的男人的味道,于是他也搂住她,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在她香女敕的唇上辗转吸吮着。
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感觉他的舌试图撬开她紧闭的唇瓣,她怯生生的张开樱唇。
厉竣刚拚命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津,长舌灵活的刷过她雪白的贝齿。
华邑芳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怞光了,似乎他吻她愈久,她愈无力反抗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别……”终于她的理智回头,开始推拒。
厉竣刚这才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小脸,“妳肯接受我了吗?”
呃——不知道耶!
她是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只对他的吻有感觉,只想被他抱在怀中,但这算什么?她会不会被人嘲笑为老牛吃女敕草啊?她突然烦恼起来。“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厉竣刚却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妳不能不知道,告诉我,妳能接受我吗?”他将自已真诚的心摊在阳光下,“我爱妳好久了,从一开始见到妳就……”
可他说到一开始,华邑芳就不肯相信了,“少来!那时你老是和我作对。”
“一开始我确实一心想跟妳唱反调,”他不否认,“可后来我却被妳野蛮粗暴的行为震撼住,然后就愈来愈喜欢妳……”这是事实。
可她却不领情,硬是打破两人间罗曼蒂克的气氛,一掌捶在他的胸膛上,“谁野蛮?谁粗暴?”
他最好把话说清楚,她那时只是想为同事们出口气,哪有野蛮粗暴啊?
“是是是!”他一把搂住她,不计较的说:“是我自己犯贱,喜欢被修理,才会对妳这个野蛮家教老师动了凡心。”
边说他边动手动脚起来,“怎样?妳总算发现我长大了对吧?要不要亲身验证一下?”
他一点都不介意她拿他当试验品。
“少来!”但她脸红红的,一脸想窥视男女之间不同的地方,“你少吃我豆腐。”
“那妳不能再交别的男朋友,”他把自己的痴心妄想搬上台面,“和我在一起就好。”
可是……华邑芳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沦为他人的笑柄,就有点退怯,“嗯——但是,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这样,她就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而且她还要再想一想,他可是她向来最讨厌的富家公子耶!
“为何?”厉竣刚立刻不依的叫嚷起来。
华邑芳也有对付他的招式,“我们不是说要一起到国外念书吗?”
看到他点头,她继续往下说:“所以啰!等我们到国外时再公诸于世,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可如果现在就让所有人知道,那……”
她顿了顿,提醒他道:“你不怕有人会阻止吗?”他是不怕任何人阻止啦!但不必要的阻碍确实有点麻烦。好吧!他就勉为其难的听她的建议,“我最多只忍到出国前夕。”
那样就够了,因为等她逃到国外,身边全是不认识她的阿都仔,她哪还需要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再说,多年后他们回国,大家应该也早已忘了这种小事,那她就不怕被嘲笑了。
“好!”她大力的说,“那就麻烦你别泄漏口风,连你的父母都不行。”
嗯——他也只介意父母会不会从中作梗而已,虽然他有自信可以解决,但终究是个麻烦。
“可这段期间妳还是要常常来找我,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些爱做的事。”他提出有色的要求。
她一掌打上他的后脑勺,“想得美!”但此时的厉竣刚一心将打是情、骂是爱奉为圣旨,
所以他毫不抵抗的叫着,“我不管!我就是要……”
冒着被她打得满头包的危险,他总算如愿以偿……
但他们还是达到一项共识两人交往的事暂时保密。
*****
厉家两老总觉得有事在他们不在时发生,但却说不出是什么事!
但他们对爱子在课业上的进步满意得不得了,一心盼望他能出头天。
“要不要让小刚知道,我们这回出国,最大的目的就是替他物色一个适合的对象呢?”政策联姻一直是富家子弟的宿命。
“暂时不要。”厉父深思熟虑的说:“免得那孩子分心,吵着要先看,那就麻烦了。”
“也对。”厉母同意的说。
“倒是那个华老师,我们得好好的谢谢她。”厉父认真的说,“如果不是她,咱们小刚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也对,”厉母满心感激的说:“我都好想把她收为干女儿呢!”
虽然她对他们的爱子动辄拳打脚踢,但也让他奋发向上,而且她对待他们两老十份有礼,就是比较爱计较金钱而已。
“我看……”厉父盘算着。“就替她准备一笔退休金吧!”
“嗯——以她爱钱的习性,”厉母也举双手同意,“这是最好的答谢方式,我们一定不能亏待她。”
毕竟她对厉家贡献良多,而他们两者也非常喜欢她。
“就这么办。”
厉家两者立刻拿出计算器,认真的算起华邑芳的退休金……
*****
华邑芳与厉竣刚本来约好两人的毕业典礼一结束,就要一起大肆庆祝一番。
“拜托——就明天嘛!”厉竣刚搂着华邑芳,“明天一回家,我们就诚实的跟我老爸、老妈说清楚。”
“好啦——”华邑芳拍掉他的毛手毛脚,“真没耐性,就不能再多等个两天,等我也参加完毕业典礼吗?”
“我等不了了啦!”他耍起孩子脾气,“每次只能躲在房间里玩亲亲,我要的不是这样,我想名正言顺的拥有妳,我想……”
华邑芳看着他,知道他在对她做出一辈子的承诺,“好啦——我懂,我听你的就是了。”但转念一想,她最近实在对他退让太多,他简直已爬到她的头上了,“喂——你可别得寸进尺,什么都要我听你的。”
“是!”厉竣刚赶紧向她行了个童子军的敬礼,“只要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以后我什么都听妳的。”
“这话是你说的,不可以反悔喔!”华邑芳才不肯事事听个年纪比她小的小鬼的话,她要夺回主导权。
“是,老婆大人。”厉竣刚顺从的说。
*****
毕业典礼一结束,厉竣刚就硬逼着厉家两老赶回家,“我有大事要宣布。”
刚好,他们也有要事跟他谈,于是厉家两老便欣然同意。
厉竣刚看着车里坐着跟他最亲密的三个人,忍不住感性的发表感言,“老爸、老妈,谢谢你们让我这么任性的念完高中。”虽然念得比别人久,但总算毕业了。
再看着陪着他一路走来的恩师华邑芳,不避嫌的拉住她的手,“谢谢妳长久以来对我的虐待,让我能不负我老爸、老妈的期望。”
华邑芳发现他父母异样的眼光,赶紧怞回手,哈哈笑了两声,“哪里,谢谢你让我A到毕业,我才应该谢谢你们呢!”
但她从厉竣刚暗示的眼光得知,他一回家就会把他俩的关系公诸于世的。
而她的心为何莫名的惊悸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会是……她忍不住偷瞄一下厉家两老。不会啊!他们看起来依然对她很友善,没有任何异样。那她是在担心什么?
回到厉家,厉竣刚才等他父母落坐,便准备发表宣言。
却被好整以暇的厉父给阻止,“小刚,我们有事要跟你说。”
“我先说!”厉竣刚想抢在老爸之前发言,因为,那可是事关他的终身大事。
可华邑芳却使了个眼色,要厉竣刚别那么冲动,尤其他要说的事还是跟她有关,她当然要他礼让父母了。
“当然是伯父先说,你们别理会他。”她以一慎家教的身份训示厉竣刚。
“哦——对了,”厉母却抢着发言,“华老师啊!妳可别担心小刚毕业,就是妳的失业。”
呃——她没担心啦!
“我跟小刚的爸早就商量好,绝不会亏待妳的。”厉母拿出一份写得满满数字的文件,
“喏!妳看看。”
华邑芳一听事关自己的权益,当然好奇的凑上前,与厉母一起看着那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文件。
“这是妳的退职金,我们是这么算的……这是妳的退休金,算法是……”
哦——真好,超乎她所预期的,那她就不必动用到自己的存款,这笔钱可以用来作为到国外念书的生活费了。
“至于妳什么时候搬出去,”厉母顿了一下,“不急,我早就说过,等妳找到房子再搬,我们不介意妳跟我们一起住。”
“是啊!”厉父满面笑容的接口道:“妳对我们厉家有功,让小刚进步这么多,我们对妳感激不尽。”
转过头,厉父的口气净是炫耀,“小刚,老爸早就解决好你的兵役问题,你过两天就可以动身到美国去。”
“对对对,”厉母也兴奋的说:“你未来的老婆已经在等你了。”
厉竣刚与华邑芳被这话给惊得一时傻住了。
久久,厉竣刚才狐疑的问:“什么老婆?”
他根本无法接受,“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华邑芳却是在听完厉家两者的话后,心中有了体认──是啊!他是厉家事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跟她这种小人物有所牵扯?她早该想到有钱人家都是这样,却在乍然发现自己的感情后,将理智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怎么会那么不自量力,痴心妄想的作起白日梦了呢?
她忘了从前自己是如何努力,却还是挣不过有钱人的教训;她忘了自己用力A钱的目的是什么吗?
就是不要被那些有钱人打败,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啊!
唉!她不禁有点自怨自艾。可恶!早知道刚才就该让厉竣刚先说,那她现在就不会像个傻瓜般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胡说呢!”厉父没发现两人奇怪的表情,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那可是你妈跟我的精心安排,我们可是相了十来涸身分、地位跟我们厉家相当的女孩,总算替你订下最合适的人选。”
两家的声势堪称势均力敌。
“对啊对啊!”厉母附和着,“那女孩的个性温柔得不得了,你一定会喜欢,”她突然发现华邑芳还杵在现场,“啊——华老师,我们现在在谈家务事,妳可以先回房去。”
华邑芳一听,心更凉了!
是啊!在他们家,她只是个外人啊!
她是一时被爱情迷惑,才会跟个不该爱的人谈起恋爱,而现在,梦已碎。
转过身,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只想赶紧收拾行李离开。
可厉竣刚却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妳……去哪?”
“当然是回她的房间,我们有要事要谈啊!”厉母完全没发现流转于儿子与华老师之间不对劲的气流。
“她哪也不会去!”厉竣刚火冒三丈的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决定我的未来!”
吓!儿子自从被华老师管教后,好像不曾这么无理取闹过,“华老师,你快管管他!”很自然的,厉母立刻求助于华邑芳。
厉竣刚没理会父母,直视华邑芳看似有点悲伤的脸庞,“我的老婆只会是她,不会是其它人!”
什么?!当下厉家两老都傻眼了,什么时候儿子竟跟华老师……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发问,华邑芳已挣月兑厉竣刚的束缚,“不是!”她说得斩钉截铁,“你们别听他胡说,我跟他没事。”说完,她努力装出一张笑脸,“你别闹了,你的世界毕竟跟我不同……”是她错了,才会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可她的笑看在厉竣刚的眼里,却比哭还难看,“妳怎么这样说?我绝对不会放弃妳的,妳要对我有信心……”
华邑芳却像没听到他的话般,朝厉家两老说:“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已经对我很优待,让我A够了,所以……”她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让热热的眼眶不会泄了她的底,“我决定明天就搬走,但我的退职金、退休金可是一分都不能少喔!”
罢了,干嘛留下来破坏人家一家子的和乐气氛?
要钱,她自己会赚;要恋爱,她可以再去谈,何必抱着她向来最讨厌的有钱人的大腿哭泣呢!
她转身跑出厉家,没听见背后厉竣刚的声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