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情天意枉论量
乐事苦相望
白酒家家新酿,黄花日日重阳
城高望远,烟浓草淡,一片秋光
故国江山如画,醉来忘却兴亡
————元好问
朝中措
愈往南走,风光就愈加明媚,与北边的景物多少不同。
「啊——好美的花喔!」妹妹一路走一路夸赞着。
离开客栈两天,她发现慕容暹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但会陪着她聊聊天,还会在她想多看看景色时,停下马让她飞奔在花草间。
是因为她受伤了吗?
那她就假装伤得很重好了,因为,连她自己也不太懂,为什么她好喜欢他温柔的对她说话、好喜欢他宠溺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她爹娘对她的宠爱不一样,她是说不出其中的差别,但如果让她选择的话,那她会……选择跟他在一起耶!
「啊——」她假意伤口发疼,「好痛!」
慕容暹的心一揪,立刻自马背上跳下,冲到她身前,「怎么了?碰到伤口了吗?」
他明明记得她的伤口已经收口,怎么还会这么疼呢?
没错,是他亲自帮她换药的。
在亲眼见到她白皙的肌肤、碰触到她滑腻的雪肤时,他就暗自做下决定,回去他要向师父提出请求他想照顾妹妹一辈子。
所以,他才没避嫌的替她换药、包扎,既然她未来会是他的人,那他当然也不必避讳太多。
嘻嘻!他果然很关心她,跟一开始完全不同。
妹妹蹲在草丛间,将头埋在双膝间,假意地说:「不小心撞到了咩!」
可她不敢抬头,怕被他发现她在骗他,但这种被人呵疼的感觉真的好好,让她好想一直享受。
「你就是这样,粗手粗脚的。」他边责备边将她拉近,想察看她的伤处。
她乖乖的任他处理,看着他探手在纱布上轻抚,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跳得好快,浑身也不自禁的热了起来。
「还好~~」他理理她的衣服,不小心望进她的眼中,「妹妹……」
他好想亲吻她微噘的香唇,尝尝她的滋味,所以,慕容暹按住她的双肩,将脸靠得她好近。
他想干嘛?
心跳猛烈,好像快从口中跃出似的,她只能紧闭双唇,张大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慕容暹差一步就要吻上她……
「啊——」妹妹却突然发出惊呼,「你?!走开……」
慕容暹火速回头,当下也傻住了——
不可能啊!
这个人明明挨了他一记慕容家族独门的「狂风扫落叶」,至少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对,怎么现在会提着长刀恶狠狠的站在他的面前呢,「纳命来!」阿四才不管他们的惊讶之情,直接举起长刀朝目标砍去。
天!他下手的目标竟然是妹妹?!
不——他绝不允许。
「妹妹!」慕容暹焦急的发出掌风,边交代道:「快闪一边,这个小贼交给我来处理。」
她才不要呢!
妹妹不干示弱的站在原地,「喂~~手下败将,你居然还敢来受死?」
阿四一听她如此污蔑人的话语,当下气得浑身发抖,「你……大胆!有胆你就站着吃我一刀。」
他今天的任务只需砍她一刀就够了。
「我哪那么笨?」妹妹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般,立刻笑得不支倒地。
「可恶!」阿四上回就被妹妹气得半死,现在看她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气到死!
他抡起长刀,拼命的朝妹妹所在的方向砍去。
天哪!妹妹有危险……
慕容暹什么都不顾,一掌打向阿四的罩门,顺手再将妹妹一把捞起,将她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千交代、万嘱咐,「你乖乖的待在这儿。」
但怎么可能?
这么好玩的事情,妹妹怎么会放过?
等慕容暹前脚一离开,她便火速跟在他身后,像只调皮的小猴般,跳到一棵树上高呼,「啦啦啦——我在这里,来抓我呀!」
阿四被慕容暹的掌风扫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却又不断听到妹妹挑衅的话语,他气极的拚命躲着慕容暹,直朝妹妹攻击。
慕容暹一听到妹妹的声音,当下气极攻心,「妹妹~~」她为何就是不肯听他的话呢?
阿四趁妹妹跳下树,立刻抡起长刀,欺身到她身畔,「这回是你小命该绝!」
别怪他,要怪就怪天吧!
「是吗?」妹妹顺手抓起一把土,洒向阿四的脸。
「啊——」他要瞎了,眼睛痛毙了!
妹妹还不放过他,像只小泼猴般的奔到他的后头,用力地踹了一脚,让他趺了个狗吃屎。
「耶——我又赢罗!」她开心的又跳又叫。
慕容暹刚才看到阿四抡起刀杀到她的身后,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直到眼见阿四跌在地上,他才赶过来送了一记手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气急败坏的问:「你真的想让我打你一顿吗?」
他都被她大胆的行径给吓坏了。
「人家我真的好棒呢!」妹妹才没理他骂人的话,急着要他认可她的实力,「你看!我又把这个无三小路用的贼人打败了说。」
她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你……」慕容暹看她完全无法体谅他紧张的心情,干脆一把抱住她,使劲的箍住她。
「啊——好痛!」他干嘛那么大力啊?
妹妹发觉自己无法自他的怀中挣月兑,只得用小手将他的十指一根一根的扳开。
可她才扳开,他又更用力的将她束缚在他的怀里。
终于,她生气了。
「喂~~你到底在干嘛啊?你弄得我好痛耶!」她可是个受伤的人,他这样用力搂紧她是什么意思?
他还会将她弄得更痛呢!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将她占为己有。
所以,他二话不说的将她搂抱起来,直接跳上马,朝最近的客栈奔去。
虽然这一路上妹妹不断的挣扎,但都无法逃离他的束缚。
阿四眼见他们离去,只能在他们的身后喃语,「至少让我砍一刀嘛!」
只是,没人理他!
要了一间上房,要人送了热水,慕容暹始终没放手,以致妹妹一直都无法逃离他温暖的胸怀。
嗯——被他这么拥着其实也不是不好,而是……感觉她好像打不过他,这让她有点小不爽。
「好了没——你到底要抱人家到什么时候啦?」她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看到浴桶里装满热呼呼的水,他这才放手。「你是自己跳进去,还是要我帮你?」见她因奔波而满身大汗,他怜惜的想让她清洗一番。
呃——当然,之后他还安排了余兴节目。
「我又不是小女圭女圭,当然自己来。」她没好气的挣月兑他,「你走开啦!」
慕容暹却突然怔怔的望着她,「妹妹……你对我……我是说我对你……」唉!
好难启齿。
妹妹不解的望着他,「你在说什么啦?」
「没事!」慕容暹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对女性有好感,甚至想将她纳为己有,所以,脸都羞红到耳根子了。
有些事……他还是别用说的,直接用做的就好,记得师父曾这么告诉过他,如果说不出口那就别说,用做的会比较简单。
「你洗吧!」他先走到门外,替自己做心理建设。
在过去那唯一一次的经验里,他只知道男女双方必须宽衣解带、袒裎相见,然后就是……
糟糕!有些过程他甚至忘了,他只记得那女人不断的抚模着他……
然后两人就……合而为一,应该是这样的吧?
好!管他过程对不对,有个重点他没忘就行了。
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他轻敲门,却没有听到妹妹的回应。
不妙!慕容暹倏地撞开门,冲进房内——
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妹妹或许是洗得太开心,泡在热水中太舒服,竟在浴桶中睡着了。
「也不怕着凉!」他喃念着,心无旁骛的一把将她自浴桶中捞起。
可乍见她雪白娇女敕的身躯,他浑身属于男性的细胞当下全都活跃了起来,他只感到自己血脉债张,差点就要变成野兽了!
妹妹感到一阵寒意,慵懒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干嘛……」
他以她褪下的衣物替她擦拭水渍,虽然脸微红,口中却不忘数落她,「你居然在浴桶里睡着!万一着凉……」
好吵!妹妹眼见他替她拭干身子,忙滚进丝被中,还打了个呵欠。
看到她这么没有危机意识,他莫名的又想发火,「你别睡啊!还没穿衣服,你……知不知羞?」
可他转念一想,又马上住口,不想逼她赶快穿衣。
妹妹眨着惺忪睡眼,「人家累了咩!」
他可不可以别再在她的耳边罗唆啊?爹帮她找的玩伴还真像爹,没事就爱念来念去的,她的耳朵都快长茧了说。
「累吗?等一下再睡……」他忍不住在她迷人的香唇上印下一个吻。真甜,跟他想的滋味一模一样。
可妹妹却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她倏地睁大眼,气得秀眉皱得紧紧的,「你……为何又这样??」
她今天有做错事吗?他干嘛又处罚她?
啊——只不过是不小心在浴桶中小睡了一下,这样就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吗?
他会不会对她太严苛了一点啊?
「嘘——别说话。」慕容暹只想好好的吻她。
妹妹很用力的推拒他,「我、我……」
可她的小嘴被他吻住,她的双手也被他抓住,他还用他硬实的躯干压住她软绵绵的娇躯……
「呜呜呜……」云雨完毕,那骇然又陌生的感觉过去后,妹妹才终于放声大哭,「你——呜……为何、为何……我、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要……遭到这么严厉的处罚?」
她不依、她不依啦!
什么?!他这么赤果果的表达他的爱意,她、她、她竟将他的示爱当作是严厉的处罚?!幕容暹张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