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差,非常非常的差,差到她很想扁人,偏偏罪魁祸首不在,她又学不来迁怒行径,只能把一切都闷在心里。
问她为什么这么闷?还用问吗?当然是被那臭男人气的!
原本,为一份早餐跟一杯牛女乃,她还真有一些被感动到,结果……没了啦,什么感动都没了,她现在只觉得他烂透了!
想知道发生什么?好,她就说给大家听!
是这样的,时至九点,分秒未差,她跟-武一同出了门,原本是好好坐在他车上,没想到车才开到栅门外,他就没良心的把她给赶下了车。
然后,更过分的是,他啥也没跟她说,就这样咻的一声——跑了!
大家评评理,这样她能不火吗?也不想想,他住那什么荒郊野外,要公车没公车、要Taxi也不知上哪叫,他竟然就这样把她给丢下了?
然后,可怕的是,-武车一开定,她才发现有个男人往自个儿方向走来,妈啊,吓得她拔腿就跑,怕死了会被先奸后杀,因为她正处在偏荒地带啊!
最后,就在人家追上她,而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之际,这才知道……她误会了,他是-武派来接送她的人。
是,她很感谢他这层体贴,也很感激他不是真那么没人性,但他难道就不能事先跟她讲一声吗?!没有,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害她差点被吓死,更书她误会了人家,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啦!
后,他都不想想,一早就受到这种惊吓,万一她心脏不够有力,熊熊休克了怎么办?
「小姐,到了。」出声者,名为阿勇,也就是刚被她误会的人。
他成长于-门,视-家上下为恩人,不单是感念他们的收容,也因为他们善待所有底下人,这就是没人会背弃-门,甚至愿誓死追随的缘由。
这么说,大家可能有点不明白,还是让他解释清楚一点好了-
门呢,据他家少主的说法是——没啥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威震了五湖四海,且拥有百年历史的黑帮组织罢了。
而他,相当荣幸的,被赋予守护少主的神圣任务。曾经,他只个小小随从,后来晋升为贴身护卫,现在更是少主的得力助手,他真的感到万分荣幸及骄傲。
「啊?」一路上,她忙着生气,所以忽略了其它事物,甚至连车停了都没感觉。
「已经到您住的地方了。」在她发傻时,阿勇早已为她开了车门,并且十分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呃?哦,好,谢谢。」连忙下车,安娜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对方太有礼相待。
「不客气。」点点头,刚毅脸庞始终没有笑容。
「那,谢谢,再见。」不知该再说什么,安娜只好对他摆手道再见。
然,阿勇却没打算离开,仍是跟上安娜脚步。
「你、我已经到了,你……」想直接叫他走人,但又觉得这样说话很没礼貌,所以安娜话讲到一半就卡住了。
「少主要我跟着您。」她走他也跟着走,她停他也跟着停,这就是他的新任务。
「跟着我做什么?」闻言,安娜错愕。
「回报即时情况。」阿勇真是有问必答。
「回、回报?回报他个头啦!」瞠大眼,安娜气上心头。
「……」没有回话,阿勇以不赞同的眼神看她,似是在止口诉她不可对少主不尊敬。
「你回去,我不要你跟着!」当然,安娜读出了他的意思。
要她尊敬,也得看他值不值得啊!而,依她对他的认知来看,他——百分之两百的不配!哼,哼哼,竟敢这样对她?
「抱歉,我只听少主的命令。」也就是说,她说什么都不算数。
「你!」怒瞠瞳眸,安娜气极了。
「还有,少主说,请您整理必要物品就好,千万不要带些拉拉杂杂的东西。」不理会安娜的怒气,阿勇继续陈述主子交代过的话。
「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双眸瞠张得更大,眼珠子险险就要滚落。
「这不是笑话,是少主说的话。」酷酷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唯有那双黑色瞳眸透露出不满讯息。
「你你你……」哦,她会被气死!
「请快点动作,您上班时间快到了,再不赶紧着手整理,您肯定就要迟到了。」少主说过,守时是件重要的事,所以他很认真记在心里。
理所当然,她也该要遵守,因为她是少主的人。
虽然少主没说出来,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是「那样」的关系,要不然少主也不会派他守护着她了。所以,结论是,少主很重视她。
「你走啦!」不肯动作,安娜停在原地,一心只想把人赶走。
「抱歉,恕难从命。」毫不迟疑的拒绝,阿勇始终是一脸酷样。
「你……」
「小姐,您没有多少时间了。」抬手,阿勇将腕表对向她。「您十点半上班,距现在只剩半个小时,而从这到您上班地点约需十分钟车程,也就是说,您只有二十分钟可以收拾。所以,请尽快。」
瞪他,安娜死命瞪他,很想用眼神逼退他,偏偏……呜,她的眼神根本没人家厉啦!
「又一分钟过去了。」反手,看了下表,再将表面对回安娜,阿勇真是酷到了最高点。
闭上眼,深深呼吸,重重吐气,重复了好几次,却平息不了怒气,只加深了无奈。
「随你啦,爱跟就跟,哼!」最后,她只能妥协。
能不妥协吗?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讲也讲不通,除了妥协又还能怎样?重重跨出步伐,每一步都走得用力,安娜也只能以此宣泄不满跟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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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集团总部
嘟——嘟嘟——
「什么事?」内线响起,-武眼也没抬,直接按下免持听筒键。
「老、老板……」声音断断续续又带点恐慌,听得-武很不顺耳也不大爽。
「叶东之,是不是男人啊你!讲个话讲成这样,你是被阉成太监了不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男人就要够有Power,你怎么老是『娘』得跟什么似的?」X的!早也教育,晚也教育,怎么就没法把教育成功?呋,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我也想啊,可是……」这回,连哭音都有了。
「X的,还给我哭腔哭调!你现在是怎样,皮在痒了是不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不然就干脆变性去做女人。
「我……」
「再我下去,你就给我试试!怎么?太想念我的ManPower震撼教育,又想来让我好好教不成?」
「没、没有啦!」-武话才说完,叶东之已经脸色发白,只差没有当场口吐白沫了。
「那还不快说!」X的!都过多久了,还没讲出所以然,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我说我说,是、是大姊头来了啦!」
「什么?」愣了两三秒,-武才回神。「你开玩笑?」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开玩笑!」又不是跟天借了胆,叶东之好用力的声明:「老板,我是说真的,大姊头真的来了,而且……」
「而且?」
「而且她……」吞了下口水,叶东之才又说:「她还带了一票人来。」
「一票人?」霍地站起,-武愕然也怒然。「X的!她搞什么鬼?!」
他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她带大批人马来嚣张吗?可恶!怒冲冲,-武火得想扁人。
「不、我不知道。」
「X!不知道不会去问啊?」他最讨厌听见没建设性的回答!
「老板……」好委屈,叶东之快哭了。
呜,不要再凶他了啦!人家他也很难为啊,怎么都不同情他一下下?
想想,他是「-门」子弟,又是老板的首要秘书,卡在这两个很会喷火的姊弟主子之间,他真的真的很可怜耶!拜托啦,同情一下,不要再凶他了好不好?呜呜。
「X的,你叫魂啊?X!没用的东西,看我出去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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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门板被用力踹开,可怕主子出现在眼前,做属下的恨不得能生出翅膀逃命去。
「老、老板。」但,他不能,也不敢,所以只能面对。
不过,说面对,谈何容易!平时,这只野兽就让人很难应付了,更何况现在还晋升成超级野兽!呜,救人喔!缩头缩颈,紧张的猛搓手,叶东之「锉」得很厉害。
「抖抖抖,抖个屁啊?给我立正站好!」走到叶东之的桌前,-武边斥骂边怒打桌面。
「……」不敢应话,不敢呼吸,收起小月复,叶东之站得直挺挺的。
「嗯哼!」微眯眼,瞪了下,-武-问:「她人呢?」
「在接待厅。」为保小命,不敢再有所怠慢,叶东之这次回得可快了。
「其它人?」他指的是那票被带来的人。
「都请进员工餐厅了。」还好T.A.G的员工餐厅够大。
不过,老实说,大姊头真不够意思,明知这里是做正当生意的,竟还带着那么多人过来,这不摆明了是闹场吗?
「还懂得这么安排,看来你也不是真那么没用。」挑眉,撇唇,-武的不满少了些,还算满意他的处理情况。
「嘿,嘿嘿。」模头,傻笑,叶东之不敢得意。
「我去见那女人,有事你先担着。」
「是。」呼——太好了!-武一走,叶东之整个人已经瘫了,心里只有万分的感动跟庆幸!因为今天他很幸运的保住了小命,没被主子的那把野火给烧得体无完肤,真是万、幸、呐!
「你他X的有病是不是?」走进接待厅,人都还没看到,-武已经先开骂。
「你才他X的有病!」当然,-霓也没客气到哪去。
没办法,他们姊弟的感情就是这么「好」,所以总是用这么「激情」又「热血澎湃」的招呼语做问候。
「你是怎样?到底是来乱什么的?」白她一记,-武懒得跟她吵,干脆直接问明来意。
「你说呢?」挑眉,-霓笑了,笑得很邪恶。「敢挂我电话,就该想到我会来算帐。」
「哇,真有够小心眼!」这么小件的事也要记仇记成这样?
「是啊,我就心胸狭窄。」-霓倒是承认得大方。
事实上呢,别说是昨天的事了,就算是去年的事、前年的事、十年前的事,她-霓都肯定会把仇记得牢牢牢!
「无聊!」
「就无聊,你管我?」要嘴皮子也是他俩的特色之一。
也就是说,除了咒骂之外,他们还很会斗嘴。看吧,是不是感情很「好」?
「你到底是想干嘛?」
「报仇罗。」-霓笑得好乐。「想想,现在新闻媒体多好躁控,不好好利用多浪费?」未了,笑得更为得意。
「你!就因为我挂你电话,你就刻意带一堆人来闹,还故意闹给新闻媒体看?」怒瞠目,-武简直不敢相信。
「对啊,整到你了吧?喔呵呵呵——」
「-霓!」气极,-武火大到想打人了。
「不过啊,我本来只想找报社记者来玩玩,倒没想到会引来那么大一批媒体记者,竟然连SNG车都出动了耶,真好玩……」
「好玩?」黑眸暴瞠,-武浑身都着火了。「奸玩个头!姓-名霓的,你他X的是疯了不成?不单给TAG.找麻烦,你还拿-门名声开玩笑?」
「NoNo,才没呢!你啊,太小看你姊我了吧?我是要整你,又不是要害自己,怎么可能会去牵连到-门?」伸出食指,坚定的摇摇,-霓好正经的说着。
「……」瞪她,狠狠瞪她,-武其实更想揍人。
「你姊我啊,可是很聪明的!请来的那些人大多数是街民,一个人头给一千,大家争着要来呢!至于几位要角嘛,就找些爱钱又想出名的临演,根本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自然就不会去牵连到咱们-门。这样,你明白了吧?」
「明白?!」怒到最高点,颜面神经开始受损。「我OO你个XX,机车你个芭乐!明白?明白你个大头鬼!」找街民?找临演?她真的是阿达嘛秀逗,该去挂精神科给医生瞧瞧了。
「不明白?好,那我再说仔细一点好了。」笑笑,-霓接着说:「今天的剧本呢,是负心汉始乱终弃,暂定剧名为『现代陈世美』……」
现代陈世美!?还始乱终弃?哇哩咧——「-霓!你他X的是吃饱太闲了是不是?」
「是啊,就是闲。」两手一摊,-霓回得很欠扁,笑得更让人想开扁。
「你……」有姊如此,想不疯真的都难!
「我怎样?」挑眉,撇唇笑,-霓斜睨他,眸底满是挑衅。
「你!」真的很火很恼,也真的很想抓人起来扁,但——「好,算我怕了你,你到底想我怎样?」最后,他选择投降,不然他能怎样?
难道,真把人抓起来扁?别开玩笑了,她可是他「姊」耶!就算他很想、非常想、想到不能再想,他还是不能动她,因为她是他姊、他的家人。
他啊,别看他脾气很糟,其实还是很注重纲常轮理的,而且还是个重情又重义的男子汉。
「你投降了?」眉挑更高,笑颜灿烂,-霓乐开怀。
「对。」翻翻白眼,-武不是很想看见她的得意。
「好,那我也阿莎力一点。」咧嘴笑开,-霓道:「一,道歉;二,跟我说实话。」
道歉?!天,她还真够会记恨!深呼吸,重吐气,抹抹脸,-武没力叹道:「一,对不起,我不该挂你电话;二,不懂你问什么,所以没办法回答。」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赢得了第一场胜利,-霓很开心却不满足,因为还想赢得第二场。「别跟我装傻,我要知道那女人是谁。」
「啊?」眯着眼,-武有片刻怔仲,旋即才明白——「哦,你说她啊?」
「对,就她。说,她是谁?」点头,-霓很认真在等答案。
「奇怪了,她跟你又没关系,你干嘛这么关心她啊?」他知道老姊在问哪个「她」,但重点是她根本不认识「她」,那她现在到底是在问什么意思的?
「谁说我是在关心她?」眼儿瞠大,-霓觉得好笑。
「不然你干嘛一直问?」昨晚问,现在又问,不是关心是什么?
「你白痴啊!」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我问,是因为我『关心』你!」
当然啦,好奇兼探八卦的心也是有啦!不过,真的哦,她真的是有在「关心」!
「嗯哼?」倏地,眉挑高高,-武可惊奇了。「哟——说真的假的?」
打小就百般欺凌他的人,此时此刻竟然也说出了人话!哈,他该不该感动一下?
「当然是真的!也不想想,你从来没找过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女的叫你姊我当然要很用力『关心』。」嗯,这理由有没有很冠冕堂皇?
「伴?」消化完老姊的语意,-武直觉好气又好笑。「伴你个头啦!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乱加油添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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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拧眉,眯眼,-霓疑惑。
「不是!」瞪眼,撇唇,-武严正否决。
「真的不是?」眼更眯,眉更皱,-霓很怀疑。
「真的不是!拜托,你不要随便乱想好不好?我被怎么想还没差,人家她是女孩子耶。」听说,女人名节很重要,要是因为他而被损毁,他不就要对她很抱歉?啧,才不要,他最讨厌这种亏欠的感觉了。
「哟——我有没有听错?你也懂得要保护人家名节?」这太奇怪了吧?认识他这么久,她可从没见他这么「有心」过耶!
对她家老弟而言,男女是一样的生物,所以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套方式,只要看不爽、听不爽又让他觉得烦,不论男女都给予一样的「招待」,差别只在于——下手时的轻重。
那轻重怎么分?对女人「轻」,对男人「重」?
NoNoNo,大错特错!她说过了,-武对人是没有性别的,所以他绝对不是以男女来做区分,他是很「公平」的以对方身型跟耐打度来做考量啦。
So,这就是-武!然而,那样的他,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只是有偏袒守护意味,还有那么点「怜香惜玉」耶!怪怪,难不成他转性了?
「啧,啧啧,啧啧啧。」好玩,真是太好玩了!这会儿,-霓对那素末谋面的女人更感兴趣了。
「啧什么啧?好了啦,都跟你说完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浪费他一堆时问!-武现在只想快点把人送走。
「嗯……」偏头,看了下,再想了下,-霓有了决定。「好,今天就这样。」
接下来,她要去查查那女人,因为她实在太让人好奇了!-霓笑笑挥手,打算道再见。
「等一下!」-武却挡下了人。
「干嘛?」怪了,不是想她定?回过首,-霓斜睨他。
「是你导的闹剧,记得自己去收拾。」
「收拾?」挑眉,-霓觉得听见笑话。「不用了啦,有什么好收拾的?我啊,可是在为你打响名号哩,不过你就别感恩在心头了,Bye。」说完,再挥手,-霓走得从容又潇洒。
「拷!」然后,被留下的人,只能气到得内伤。
算了!能解决就解决,要是不能……那就随便了。反正,媒体报导都嘛很无聊,真真假假也就随人去看了,他——不Care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