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
梦!
碎了、
破了、
烟消云散了!,
她也醒了……
「阎峻业为什么会来?」
当元婷看到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时,直觉的就想到了恬恬。于是,她趁大伙玩疯的时候,拉着恬恬到人少的地方,打算问个清楚。
「恬恬,你说!阎峻业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元婷已经猜到九成的可能性。
「有什么?」恬恬稳住心里的忐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驳元婷的猜
测。「这是我跟阎峻业第二次见面,我们之间能有什么?」
「那你说,阎峻业为什么也会来?」哪有道么巧的事?
「我跟家洛在小木星那里遇见他,家洛开口邀请他,他就来了啊!」恬恬将下半段的真实情况,详细的说给元婷听。
她可没有说谎哟!她只是将……上半段所发生的事加以隐瞒而已。
元婷听了半信半疑,一双眼睛像雷射光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恬恬,「没有别的原因吗?」她才不信咧!
「还能有什么原因?」恬恬心虚的反问。
元婷双手环胸,提出一连串疑问,「我总觉得阎峻业的出现不像是巧合,倒像是另有所图耶!」
「另有所图!他图什么啊?」恬恬尴尬的故左右而言他,夸张的笑元婷太大惊小怪了。
元婷才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呢!「难道你不觉得阎峻业看你的眼光很诡异吗?」
「诡异!」恬恬只觉得他是个温柔的情人,不懂为何元婷有这种感觉?「怎么样的诡异法?你倒是说说看。」
「就是有时候温柔、有时候陰晦;有时候凌厉、有时候又像是在算计,哎呀!反正很复杂就对了啦!」元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恬恬轻笑出声。「我看哪!最复杂的就是你了,人家一个眼神,你就能看出那里面有温柔、陰晦、凌厉、算计这么多的东西!」
「你不信我是不是?」
「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你对阎峻业有太多的偏见了。」所以,当初阎峻业决定先隐瞒他们的恋情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因为,照元婷对阎峻业的排斥看来,要是让元婷知道她真的在跟阎峻业谈恋爱,那她的耳根子就从此不得清静了。
「恬恬。」
「干嘛?」
「你答应我,你会离阎峻业远远的。」元婷神色认真的拉住恬恬的手,要她做出承诺。
「拜托!婷婷,你这是在做什么?」恬恬只觉得元婷的行为太夸张了。「我才不要承诺这么无聊的誓言咧!」
「你不承诺,就代表你的心里有鬼,或者,你早就暗暗的喜欢上阎峻业这个人了!」元婷一头道破。
「婷婷,你别乱说话。」恬恬因为心事被猜中,忍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大声反驳。
「既然没有,那你就答应我。」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恬恬是真的拿元婷没辙,于是许下承诺,「以后我方宜恬见到阎峻业,能闪多远就闪多远,我绝不会偷偷去喜欢让伍元婷看不顺眼的男孩子。」她放下手,赌气的问:「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我这是为你好。」元婷知道恬恬在意气用事。
「是,我知道,知道你再怎么多事,也全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从来也没怪过你的鸡婆啊!」她骂人不带脏字的「亏」元婷。
「呵!你现在是摆明了在数落我了是不是?」恬恬把「多事」、「鸡婆」等字眼说得那么大声,让她想假装听不见都不成。
元婷干脆就地取材,双手伸进海里,掬了一把海水泼向恬恬:恬恬马上回她一记,于是,你来我往的,泼水大战立刻在炎炎夏日的午后进行,既消暑又解热,两个大女孩玩得不亦乐乎。
阎峻业在她们身后看着括恬玩乐时的表情,她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知足,总以为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就一定是美好的。
但是,她知道她与他之间的恋情是件陰谋吗?
如果恬恬知道,他爱她全是一种假象,那恬恬以后还能有像此刻这样开心坦然的笑脸吗?
阎峻业凌厉的眼神随着恬恬阡细的身影飘艳。
他发现他一向刚硬的心似乎有了不忍……莫非,他对方宜恬真的动了情?会吗?
事情会是如他所想的这样吗?
阎峻业一双如剑般的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因为,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会使人脆弱,而「脆弱」这样的情感是他这一生最不需要的东西,所以,他必须断绝自己爱上方宜恬的可能性。
898
「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乔心恕又来到阎峻业的住处。
按照惯例,阎峻业依旧没让乔心恕进门,就让她站在门边,而他则吊儿郎当的将身子倚在门板上,用不屑的态度响应乔心恕。
他郑重的说明事实,「你的钱哪时候汇进我的银行户头,我就哪时候揭穿这件丑陋的陰谋,让你儿子知道方宜恬是个不值得他爱的女人。」
「钱?你这么急!怎么?难道你还怕我会坑你吗?」乔心恕掩不住嘲弄的嘴脸。「那些钱跟杜幽凡的嫁妆一比,只是九牛一毛.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她一向只取她所需,别人的死活她一点也不在意。
阎峻业根本不理会乔心恕的虚假做作,「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至于你的人品如何,我想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乔心恕为了让家产累积,就连自己儿子的终生幸福都可以牺牲,她的人品还会高尚到哪里去?哼!他一点也不敢想象。
「我说过,我不希望被别人耍着玩,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阎峻业脸色一凛,面容转冷,与他惯常的吊郎当模样有着天壤之别,想和他这种心机深沉的人玩手段,门都没有。
他那张冷寒的脸,莫名的震动了乔心恕平静的心湖。
老实说,阎家洛与阎峻业两人都是阎靖怀的孩子,但是,阎家洛有七分像她,三分像阎靖怀;反倒是阎峻业那个贱人生的孩子,却像足了阎靖怀年轻时候的样子。
所以,她对阎峻业一直怀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感。
她爱他,只因为他长得很像阎靖怀:但是,她也很他,因为,阎竣业的母亲是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
说实在的,当初她之所以会收养阎峻业,而后又苛薄他、在精神上凌虐他,就是因为她对他有一种矛盾的情感。
这样莫名的情感随着岁月的更迭,如今有了更明显的转变,她愈来愈分不清楚她对阎峻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多一些……
乔心恕昂起脸,对上阎峻业那张冷凝的脸孔,有那一瞬间,她还以为她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自认为自己应该还风韵犹存,但是,为什么阎靖怀不爱她?乔心恕的心智开始错乱。
「靖怀。」她的手自动的抚上阎峻业的膝。
阎峻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乔心恕,他嫌恶的甩掉她爬在他脸上的手,厉厉斥道:「乔心恕,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你不爱我?」乔心恕的身体贴紧着阎峻业,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你宁可要那个贱人,不要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守着这个家在等你回来?
「我一直在尽力做好做为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我将自己调整成一个宜室宜家的女人,但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拈花惹草?」
乔心恕口中吐着一句句的逼问,眼神则错乱而无神,一点也不像是阎峻业印象中那个一向注重外表体态的乔心恕。
她的样子倒像是……像是疯了?!
阎峻业倏地了悟到这一层,他不禁提高了警戒之心。
乔心恕很敏感的发觉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靖怀,为什么你要这样看我?」乔心恕觉得她的心神全都乱了。「我只是很爱、很爱你,所以,才会打电话给那个贱女人的父母亲,告诉他们,他们的女专抢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我以为这样她就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
「她会跳楼自杀。」阎峻业冷冷的帮她将未说完的话接下去。
原来,当初外公、外婆之所以会知道母亲当他人的情妇的事情,全是眼前这该死的女人搞的鬼!阎峻业凌厉的眼神中又增添了几分冷冽。
「靖怀,你这是在怪我?」她看懂了他的眼神。
「不!」她像是突然被什么给骇到一样,喃喃的抱怨道:「你不应该怪我,你该怪的是你自己啊!谁教你有了家室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所以,那个女人之所以会疯,完全是你跟她罪有应得的报应……」她一直都是在心中这告诉自己的。
报应?!
「是啊!的确是报应。」阎峻业突然笑了开来。
看到一向在上流社会打转、攻于心计的乔心恕,展现出这见不得光的险暗面,他也觉得这才叫做「报应」啊!
「乔心恕,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恶意的点提她。
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好好的,但是,内心却塌了一角,这种病仍应该是时好时坏,而且,看乔心恕这副德行,虽然言语错乱,但倒也不至于疯言疯语,只怕这病还在潜服期,恐怕莲乔心恕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病,他在心中暗忖。
疯?!
乔心恕一听到这字眼,马上明显的作出反应。
「不!我没疯,我人好好的,一点都没疯。」她猛摇头,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那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阎峻业坏心的心生一计,他想借机将她逼到死角。
乔心恕听话的抬起头,睁大了双眼死盯着阎峻业看。
那样的鼻眼……那样清朗的脸孔……
「你是靖怀。」是她深爱的阎靖怀啊!
乔心恕笑了,双手颤巍巍的爬上了阎峻业的脸。
但她的手尚在半空中,阎峻业就狠冽的栏了下来。他没有办法忍受让这个毁了他们母子的坏女人碰他一下。
他的眼神是那的凶,那么凌厉……
「不!你不是靖怀,你不是。」
乔心恕倏地甩掉阎峻业的手,退缩了身子,离阎峻业远远的,而她看他的眼神也突然变了,就换是防贼一样。
「你是那个……贱人生的孽种!」她终于看清楚了。「你就是要来抢夺阎家财产的忘恩负义的浑小子。」
「没错,我就是那个破坏你家庭幸福的贱人生的孽种,你看清楚了吗?我就要来破坏你所拥有的一切了。」
阎峻业边说边逼近乔心恕。
从他一猜到她的心里可能有病的时候,他的心头就浮出一个坏念头与其毁掉阎家洛,倒不如先逼疯乔心恕,或者,他可以双管齐下,让阎靖怀一次尝个够,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家破人亡」的滋味。
「乔心恕,你听着,你是个名门闺秀,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身,你右手掌权、左手掌势,有多少名门子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他先高高的将她捧上天。
乔心恕被哄得得意忘形,睑上充满骄傲的神彩,但就在她志得意满之际,阎峻业又冷不防的给了她一记回马抢。
「但是,你的老公阎靖怀爱的却不是你,他爱的是那个小家碧玉,她无论是家世、人品、相貌、学历都远不及你,而你……你知道你这一生最可悲的地方在哪里吗?你最可悲的就是,虽然你恨死了那个女人,但你还得乖乖的帮她扶养小孩,天天忍受你老公不忠的『证据』。」他愈说愈爽。
「你看!你看清楚我的脸,你想到了谁吗?」他单手掐住乔心恕惊惶失措的脸,让她好好的看清楚他的相貌。
乔心恕避不开,只好正视他的目光。
瞬间,她看到了阎靖怀跟阎峻业的脸不断的重迭,不断的变化,有时和煦、有时狰狞……最后终于幻化成了
「魔鬼!」乔心恕突然尖叫出声。
她惊慌的拍打着阎峻业的身体,她又打又踹、又踢又叫。阎峻业却始终不反抗,只是站直了身子任由她打。
当恬恬来到阎峻业的住处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不知道阎峻业跟那位女士到底起了什么争执?也不懂他为什么动也不动的任人打骂?但他的眼神深沉得让人望而生怯。
恬恬丢下手边的东西,跑过去拉开在阎峻业身上不停扭打的女人。
而乔心恕仍旧张牙舞爪的想继续打阎峻业,嘴里还直嚷嚷着,「我打死你这个坏胚子、孽种。」
她骂得很难听,但阎峻业却始终不改他脸上冷漠的表情。
这样的阎峻业让恬恬觉得十分陌生,她一边试图拉开乔心恕,一边问他,「她到底是谁啊?」
阎峻业冷冷的看了乔心恕一眼,以很冷漠的嗓音说出答案。
「乔心恕。家洛的母亲,阎家的少女乃女乃。」
恬恬将阎峻业的话在心里一句句的沉淀,这个言行举止失控的女人是家洛的母亲!
但是,她不是个贵妇人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疯了就会这样。」阎峻业仍旧是那副等着看好戏的淡然反应。
突然间,恬恬觉得阎峻业离她好远、好远,她一点也弄不清他的想法?还有,为什么阎家洛的母亲会来他的住处?他们为什么会起了争执?为什么他让人打了,却一点也不抵抗,反而一味的让人打骂呢?
恬恬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却一个也没问出口,她只是赶忙拨了一个电话给阎家洛,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叫他带回他的母亲。
阎家洛将母亲带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检验的结果是,乔心恕因长久以来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情绪,而造成脑神经衰弱。为了避免让病人的病情恶化,医生建议以后要尽量避免让病人太躁劳,也不能刺激她。
阎家洛从来没想到母亲会有精神上的疾病,他一直以为母亲愉快地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就连父亲当年的出轨,母亲都可以当作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没想到……没想到母亲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直在压抑她的不满罢了,而更可悲的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一直没发现!
阎家洛不禁深深的自责。
「家洛,别这样。」恬恬不断的安慰他,她不忍心看阎家洛这么内疚。「你母亲一定会好的,医生不也说了,只要尽量让你母亲放松心情,不要去刺激她的情绪,你母亲就会跟正常人一样。」
恬恬的安慰提醒了阎家洛一件事。
「我妈为什么会去找我大哥?」
他母亲与他大哥之间向来是水火不容,为什么他母亲会去找阎峻业?
「还有,我大哥又跟我妈说了什么?为什么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妈人还好好的,却在去了一趟大哥家后,就变成了精神病患?」他大声的质问。
阎家洛的脾气突然爆发出来,让恬括吓了一大跳。
她从来没见过阎家洛这么失控过。
「家洛,你冷静些,别───」
话才说到一半,恬恬已被阎家洛犀利的眼神吓得说不出口。
为什么家洛要这么看她?!
阎家洛欺近了恬恬的身边,「为什么你会在我大哥家里?」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怀疑。
眼看他的情绪失控,他这个样子教恬恬怎么敢跟他说实话?
「我……去你大哥家,是为了……拿那天我们在垦丁玩的照片给他。」她胡乱的编织慌言。
「是吗?」他很怀疑,「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大哥的住处,你怎么会知道?」阎家洛咄咄逼人的欺向恬恬。恬恬被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不禁一步步往后退。
「家洛……」
「你别叫我。」阎家洛失控的一挥手,打断了恬恬的话。
「那一天在垦丁,我看到你背上的瘀青,就应该知道你背叛了我。」事后,他左思右想,愈来愈觉得那样的瘀青像是吻痕。
「而我为了爱你,所以,只有捺着性子听信你的谎言,我告诉自己.在小木屋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接近你,但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大哥就出现在大门外。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看到他的表情像什么?像让人捉奸在床的一对奸夫滢妇呀!」阎家洛用最恶毒的字眼来伤害恬恬。
「但我还是忍下满腔的疑惑不去问你,我希望你能主动来告诉我,你对阎峻业只是一时迷惑,你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我看不见的时侯偷偷的与他眉来眼去。」
他那时候真的很笨,还以为是因为他太在乎恬恬,才会有那样的错觉。原来那根本就不是错觉,而是恬恬真的背着他,偷偷的跟他大哥来往。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告诉我,如果今天不是我母亲的病,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恨恨的责问。
阎家洛一句句的指责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剌进恬恬的心坎里。
「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大声反驳、没有多做解释。
「你承认了,是不是?!」阎家洛赤红着双眼,双手猛然揪住恬恬的衣襟,终于用力的甩了恬恬一巴掌。
本来想赶到医院看好戏的阎峻业,恰巧看到这一幕。
他立刻奔了过去,一把将恬恬抢回到他的怀里,怒吼道:「阎家洛,你在做什么?」
当阎家洛打下那一巴掌的时候,他立刻就后侮了,但就在他刚有后侮之意,却看到阎峻业像个护花使者般的出现,将恬恬搂进他的怀里。
他们这样又算什么?
当着他的面表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恩爱吗?
还是,他们想直接向他的脾气挑衅?
「贱人!」阎家洛用最污秽的字眼去伤害恬恬。
阎峻业回了他一记冷笑。「说到贱、卑鄙,首先当之无愧的应该是你的母亲───乔心恕。」
「阎峻业,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将我妈扯进我们之间的是非里来。」阎家洛不能容忍他大哥再污蔑母亲。
「很抱歉,不过,这件事的始末全是你母亲一手主导的。」阎峻业故意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存心让目前的局面更混乱。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一点。」
阎家洛的好修养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他在心中暗自下决心,只要阎峻业再敢胡乱污蔑他的母亲,那他绝对不轻饶阎峻业。
阎峻业对阎家洛的要挟充耳不闻,只是依照自己心里报复的蓝图,说出整件事倩的原委……
「总之,你心里最敬爱的母亲为了阻止你与恬恬的感情,所以拉段来找我帮忙。她告诉我,只要能让恬恬主动离开你,那她就愿意将阎家的家产分一半给我。」他好整以暇的说。
「而你答应了!」阎家洛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为什么不?」阎峻业笑得极为邪气,「那一半的家产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既然乔心恕主动提出,我为什么不拿?」
他把这桩交易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这么做才是正当的行为,没有一点不安之处。
恬恬被他语气中的冷淡给逼得不禁开始正视自己在阎峻业心目中的地位。
自从他来到医院之后,他还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为什么?
是他心有亏欠?
还是,他跟她已经无话可说?
咽了一口口水,恬恬发出干涩的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你这样会伤到别人吗?」
「别人!谁是别人?」他自问自答,「阎家洛吗?不!他不能算别人.因为,他本来就是阎家的一份子,那他就该背负阎靖怀所造的孽。更何况,今天想伤害他的人就是他自己的母亲.所以,追根究柢阎家洛根本就不是一个受害者,更遑论『无辜』二字了。」
他说得理直气肚、神情激奋,完全撇清他伤害阎家洛的事实。
恬恬抬起受伤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阎峻业,「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到底在他心中有什么地位?他这么残忍的伤害她,也可以伤得如此理直气壮吗?她有得罪他的地方吗?
面对恬恬,阎峻业一下子无法说出绝决的聒语。
他回看了她一眼,简单的回她一句,「你想要我说什么?」
恬恬不禁苦笑了。「怎么?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就连一句慌聒都懒得对我说了吗?」
她在他心目中就只有利用价值,除此之外,真的一无可取之处了吗?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清澄的眼眸对上他黯沉的瞳眸。
阎峻业就那样直直的望着恬恬,久久不发一语。
恬恬终于懂了他的心意。
「你在最不该温柔的时候展现了你的善良。」他没法子开口跟她说他不爱她,就是因为他不忍再伤害她脆弱的心,「但这样反而伤我更深。」
因为他就连对她再说一句谎话,稍稍安慰她都做不到,他们之间还能用什么来维系这段虚伪的情感呢?
突然间,恬恬只觉得自己好想大笑一场,不行!她不要在他面前失控,她猛地转身,跑着离开医院。
她的心迫切的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不想再理会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看到恬恬伤心地离开,阎家洛立刻送上一记左勾拳到阎峻业的右脸。「你这样利用她,不嫌太过分了吗?」
阎峻业马上不干示弱的回了他一记,并义正词严的告诉他,「过分的是你母亲,你搞清楚点!」
「不要将所有的罪过全推到一个病人身上。」阎家洛气不过阎竣业的挑衅,也不管在场围观的人,当场与阎峻业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