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声,门扉关了起来。
站在办公桌旁的黎宙堇听见这个声响,霍地转身。
尾随在她身后进门的胡挺刚噙起性感嘴角,笑得既张狂又邪魅。“我不晓得你的习惯如何,但是我喜欢关着门说话。”
她蹙眉,瞪着他。
这个男人……他知不知道他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很不安?尤其又被那一双看似轻佻戏谑却又乍现精明的眼神给盯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当场不受控制的紊乱了起来。
而这会儿他们俩竟又单独共处一室?!
她有种想要冲出办公室的冲动,很直觉的,对于眼前这样的情况,黎宙堇本能的就是想逃离……因为对她而言,胡挺刚是个危险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很不安的话,不如让我那两名贴身助理一起进来听我们谈话?”
他眼神中的嘲弄意味惹恼了她,“不需要!”
胡挺刚耸肩,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想跟我谈什么?”
“……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
“嗄?!”
她暗恼地咬了咬下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点,更不想让他发现她竟然会介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吸了口气,她迅速转移话题,“你不是资讯部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去碰公司的电脑主机?”
他有没有听错?
自己破例多管闲事的跑去搞定了小豪那个王八蛋捅出来的楼子,结果却招来她的责难?!
“既然嫌我多事,你那时就不应该叹气给我听啊!”
“啊?”
两人迅速互瞪一眼,接着各自转开脸,陷入沉默。
多亏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横隔在彼此之间的静默,黎宙堇迅速伸手接听。
“喂?”接着,她望了他一眼。
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迎视她,却见她再度将眼眸撇开。
他当场不悦地皱了皱眉。
“知道了,我会马上让他回去的。”
挂断了电话,她低垂着螓首没看他。“黎经理打电话来催你回业务部。”
“哦。”大少爷哼了一声,仍然没动。
他不急着回去黎清菲的身边吗?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胡挺刚慵懒似的回应她的注视,“干么?”
“听说你把主系统修好了。”
他耸肩无谓的模样仿佛她刚刚说的是“你把一颗花生米吃掉了”。
凝视那一张俊美无俦却又高傲的脸庞,黎宙堇越看越觉得他很神秘。“你到底是谁?”
英气朗飒的眉宇因为她这句话而兴味地挑起,胡挺刚噙起了嘴角睇向她,她直觉地撇开视线,没发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在下一秒钟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直到一抹高大的陰影笼罩住她的周边,她这才警觉地扬起了螓首──
下意识的往后退,闪躲他过份欺近的俊脸!
“你想干么?”老天,她连呼吸都觉得,为什么?
“你终于对我有兴趣了?”
她瞅着他那一张洋洋得意的脸,皱眉。
“少爷我在你的身边转了这么久,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询问我是谁。”
为什么他说得好像“他胜利了”的模样?
她柳眉一颦,“我当然要问你是谁,面试那一天你不但冒冒失失的闯进会场,全身上下还找不到一个值得公司录用的优点,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着一张照片定后门进来──”
胡挺刚俊脸一僵,伸手截断她的话。“可以了,当我没说。”
“在业务部门工作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见你替公司拉到一笔生意,身边却派头十足的跟了两名身兼保镖的助理,其中一个甚至还要帮你做文书处理,好像你完全不会躁作电脑似的……”
他置若罔闻的侧头瞥了瞥话筒,“对了,黎清菲刚刚是不是叫我赶快回去?”
看着他宛如红海退潮似的迅速退往门边,黎宙堇吸了口气,“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有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修复当机的电脑系统?”
他转动门把的手突然间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噙起邪魅飒笑。“偶尔也要展露一手,让你们这些人知道本少爷不是没本事,只是不出手而已。”
黎宙堇睨了他一眼,“口气真不小。”
还有更大的呢!“瑞霆集团的科技总监,就是本人在下我。”
瑞霆集团?她困惑眨眼,侧起螓首,努力思索自己是否听过这个公司。
他昂起俊脸朗飒大笑,“不用想了,你这只井底之蛙。”
隔着距离瞅视她颦眉愠恼的模样,胡挺刚忽然觉得胸臆间充塞着一种连他自己都理不消的可笑感受……
是啊,眼前这个女人大概定他所碰过最不长眼的井底蛙,连他这个名声响亮的国际集团继承人都不认识!他一再的在她面前自报身份,她听了却浑然没反应,好像他刚刚讲的是“我是隔壁卖面线的小王”。不把他当宝一样捧着就算了,还尽找他的糗事踩!
可奇怪的是,明知黎宙堇是一只不识货的井底之蛙,却让他没来由的生起一种“干脆我也跳进井里”的冲动……
这代表什么意义吗?
他睨着她,突然间觉得很想笑。“喂,瑕疵品,再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黎宙堇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别叫我瑕疵品!”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这么喊她?故意惹她发怒吗?
“我还有个身份,说出来了你一定听得懂。”
哦?她好奇的蹙眉睇着他。
“我是负责来接收你这个瑕疵品的未婚夫。”
“喀”的一声,门扉阖上,倚靠着办公桌双手环胸的黎宙堇,直到过了几秒钟之后才爆出尖叫──
“他刚刚说什么?!”
挺拔的身形迈着潇洒的步伐走在通往电梯的长廊上,胡挺刚仿佛是刻意放缓了速度悠闲地走着,身后的雄伟二将则是亦步亦趋地跟随。
“小伟,追上来了没有?”
对于主子突然冒出的问句,小伟困惑极了,转头望着身旁的雄哥。
“报告少爷,还没有,您可能要再走慢一点,稍微等待一下。”
雄哥主动接话回答,相较于状况外的小伟,他对于主子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显然具有高度的理解能力。
“这个女人是恐龙吗?反应真是有够迟钝!”胡挺刚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再走慢一点,就连乌龟都要爬得比他快了!
蓦地,雄哥压低了嗓音,“少爷,门开了。”
来了!原本走得比乌龟还慢的大少爷立刻踩着步伐大步走。
“胡挺刚,你给我等等!”
黎宙堇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拉住他的手时,“及时”在电梯前拦住了他。
透着得意窃笑的宠溺双眸慵懒地睨望她,胡挺刚发现向来以冷静沉稳自持的她此刻流露出难得的匆忙与凌乱。
刘海散了、呼吸乱了,这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往常容光焕发、神采自若的怡然魅力。
但是看在他眼里,却觉得这一刻的她真是美呆了!
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他深深地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能用“瑕疵品”来形容!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揽紧了他的衣袖,蹙起眉头仰望他,她没发现他身上的名牌西装都被她给捏皱了。
超想直接给她吻下去!“我刚刚说了什么?”
黎宙堇闻言,紧紧地皱着眉头瞪他。
他随性耸肩,“我刚才说了很多话。”
“你!”这个痞子,他开心得意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根本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晓得她还揪着他的衣服吗?胡挺刚噙起俊飒嘴角,流露一抹邪魅笑意。他当然不介意身上的名牌西装被她捏皱,事实上,她就算把它撕成一条条的破布,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比起让她抓着衣服,他其实更希望她动手月兑他的衣服……
察觉到自己即将月兑缰的思绪,他俏叹口气,收回心思。
他真的不是纯情的男人。
虽然不至于到滥情的地步,更不是那种只要看到母的就抱在怀里直接往床上滚的下三滥,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个长年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男人啊!
不管是情感上或是上的,还有哪个环节他不懂?偏偏遇上了她,这个可恨的黎宙堇……
他只能说,自己越来越有纯真圣洁的光芒了。唉!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开玩笑吧?”
他作势掏了掏耳朵,没开口。
这个可恶的痞子!黎宙堇瞪了他一眼,戒慎且迟疑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雄哥和小伟。
雄哥立刻转开视线,“小伟呀,这窗外的风景真好啊。”
“雄哥,这里没有窗户。”
这个白痴!
“我们先到旁边聊一聊晚餐的事情吧。”
被拖着走的小伟还在犹豫,“不可以离开少爷身边──”
“走啦!”还什么少爷咧,不走远一点,你就吃不到今晚的晚餐啦!
见雄伟二将离开了一段距离,她稍稍松了口气,再度仰头凝视胡挺刚。在视线触及的瞬间,却差点被他那一双宛如黑钻般深邃的眼眸给慑住了心神!
“我没有胡说。”
他呢喃般的低沉嗓音听起来好醉人,让向来冷静自制的黎宙堇险些懵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这里?”修长得宛若钢琴家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爱恋似的抚模她懵懂困惑的神情。
叹息。
为了自己的指尖下,她那丝缎般柔滑迷人的肌肤触感!
“你应该要知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为了谁而低声下气过,更不可能让谁指使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
她仰起螓首瞅着他,无法抗拒地,忍不住悄悄的依恋他掌心的温度。“你为什么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
俊飒性感的嘴角逸出一抹低笑,“本来就是为了你!”
真的?她柔美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粲笑。
胡挺刚的视线好深情,仿佛充满了对她的无限宠溺,在这一瞬间,她忘了要质疑、忘记要抗拒,只想放纵自己细细品尝他送到她眼前的那份甜。
再也遏抑不了心中汹涌的渴望,他曲起食指抬起她的下颚,飞快俯首印下一吻!
这个吻来得好快,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她嘤咛一声,直觉地想退拒,他的大手立刻强势扣搂住她的纤腰,悍然囚箍了她的行动。
她挣扎的动作越大,他吻得越深!
直到确定怀里的可人儿彻底融化在他的臂弯里,胡挺刚这才慢慢放缓了攫吻的力道,轻轻恬过她丰美的下唇,勾动另一声醉人的嘤咛。
从她唇里逸出的,是他所听过最销魂的轻吟!
柔弱的娇躯和淡然弥漫的馨香深深蛊惑着他的心神,他收拢了臂弯,更将她往怀里锁,纵容自己吻得更深更怜爱……
黎宙堇开始在他的怀里轻颤,抡起的粉拳无声地轻捶他的眉。
他缓缓退离她的唇,仍旧依恋的双唇犹不愿离开,轻轻刷过了她的粉颊,最后落在她性感的脖颈上……
搂紧了双臂,紧紧拥抱她!
虚弱团握的小拳撑抵在他的胸膛上,勉强支撑自己轻颤的身躯,黎宙堇又羞又怯,在他的怀里全然乱了声息。
“你为什么……谁说你可以……”
吹吐在她脖颈上隐隐紊乱的气息,悄悄说明了胡挺刚的餍足,温热的大手缓缓滑过她纤细敏感的雪背,成功引来她的一阵性感颤栗。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里让你觉得敏感吗?”
她羞恼地捶他!这要她……怎么说啊?!
他俯首爱恋地啜了啜她的细白粉颈,“瑕疵品……”
从来没想过,在自己身边围绕过那么多精致时尚的完美女人之后,最能勾动他情愫的,竟是一个可爱的瑕疵品!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决定接收你,瑕疵品。”一个让他忍不住爱上的瑕疵品。
“不准你再这么叫我!”黎宙堇有些羞恼的想推开他,却始终无法成功。“别这样,你的助理都在看!”
“现在才害羞会不会来不及?”胡挺刚朗笑得恣意,“别担心,他们不会看的。”
她不信,转头望过去。
果然……
“小伟,你看这电梯里的画真有意境啊。”
“雄哥,你还好吧……这里头只有三面镜子耶!”
傍晚,地下停车场。
“叩、叩……”
一根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
这声响吸引了黎清菲的注意,驾驶座上的她妩媚地撩开垂落在颈边的发丝,伸手解除中控锁。
“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离开办公室?”
柔美含嗔的话语声中,胡挺刚潇洒地坐进了车子里。
只见他没有太多表情的睇了身旁的娇媚女郎一眼,旋即在有限的空间里伸展自己顽长的双腿,那一副自在惬意的模样,仿佛他对于这种下班后的碰面模式早已习以为常。“我在整理一份资料。”
她嫣媚地曲起青葱玉指,挲了挲他俊美刚毅的下颚,“有你这么认直工作的下属,我真高兴。”
对于她薄如羽翼、饱含暧昧的触碰,他既不闪也不躲。“还不走?”
“别催嘛,人家还想多吃你几下豆腐呢!”黎清菲抿唇而笑,眼波含媚,眉间藏情的娇态足以蛊惑人心、颠倒众生。
“知道你美到不行了,不需要一直对我放电。”
她闻言立刻爆出娇脆朗笑,“大情圣今天晚上想去哪儿吃饭?”询问的同时,只见她熟练的将排档杆打到D档,纤细的双手俐落地转动方向盘,车身庞大的休旅车随即以漂亮的弧线驶出停车格,一路驶离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没多久,一辆名贵的凯迪拉克也跟着离开停车场,宛如护卫似的紧紧尾随在休旅车的后头,扬长而去。
独自一人坐在家门口的小石阶上,黎别葵紧捏着旧照片的两侧,低头沉默,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细心端详,抑或只是拿着照片发呆。
初夏的阳明山,空气中少了市区里的燥热,傍晚的凉风似有若无地吹拂着,也吹动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含笑花香。
他皱起了眉头,搔了搔鼻子。讨厌,都叫老姊别在家门口种含笑了,闻起来跟香蕉差不多,光嗅空气都觉得饱了!
“你忘了吗?是你以前自己跟爸爸说你喜欢香蕉的味道,所以爸爸才在门口种了这些含笑的。”
他哼了声。都多久了,他哪里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啊?
“这些含笑代表了爸爸对你的爱,你若是敢动它们,我就把你赶出去!”
说什么爱呀?讲的人不觉得肉麻,他听了都快起鸡皮疙瘩……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照片上的那个人,他皱着眉,嘴角却笑了。
就在想得出神之际,他缓缓抬起头……
“吓?!”
黎宙堇拎着公事包,像游魂似的掀睫看他,“你干么?”
“我、我快被你吓死了!”
气急败坏的黎别葵甫回过神,赶紧将捏握在掌心里的旧照片用力摊平。“姊,你不会出个声吗?”害他差点从台阶上滚下来……妈的,幸亏自己及时稳住,否则平常辛苦经营的摇滚王子形象岂不全被她给骇跑了?!
她迷惑地望了望四周,“咦,我到家啦?”
他闻言,蹙紧眉头看她,“喂,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啊,我还好。”她努力挤出笑容,走上前,坐在弟弟身旁的石阶上。“我只是有点忘了。”
“忘了什么?”
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记得自己下班之后,走进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呢?
“姊?”
黎宙堇僵笑着望了望弟弟,决定转移话题,“你坐在这儿干么?”眼角瞥见他手中的照片,她直觉而警戒地回过身,望向身后的房子……
“妈在客厅里睡着了。”
晓得姊姊担心的是什么,黎别葵瞅着照片,淡淡地说着,“打手机你也没接,我就先去买便当回来给妈妈吃了。吃过饭之后,她就坐在客厅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他扯了扯唇,“这些例行公事,你知道的。”
黎宙堇沉默地细瞅弟弟冷淡俊美的侧脸。
她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被这个家、被随时需要人照顾的妈妈给绑住了,所有关于他心里的压抑、寂寞、烦躁、愤怒,甚至有志难伸……
她都晓得。
也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她的手仿佛在刹那间不受控制似的伸了出去,轻轻地替弟弟拨起那一撮垂落下来的头发。
正在把玩照片的他吓了一跳,退开。“你干么?”
黎宙堇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来不及收回,便跟着赧红了脸,“什么干么?我这个当姊姊的不能模你一下吗?男孩子的头发留这么长,你走出去没有被人误以为是女孩子呀?”
“你真是没眼光,所有人都说这个发型最适合我!”他验证似的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彰显他的无比帅气,他横了姊姊一眼,继续转着手中的旧照片。
她见状,从他手中拿了过来,换她细细瞧看。
坐在姊姊身旁的黎别葵一边用双手撑托着下颚,一边将手肘顶在膝盖上,在阵阵晚风中,百无聊赖地望着山腰下的台北市夜景发呆。
若是让那些迷恋他的“葵Fans”发现,原来她们眼中最てた的摇滚王子竟然也有这么稚气傻愣的一面,大概又要引起连连尖叫了。
“别葵,这张照片──”
“我知道,我很小心的,绝不会让妈妈看见。”口吻淡淡的,他没让她把话说完,“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了,将一张照片小心藏好对我来说不是件困难的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这张照片绝对不会引起妈妈的疯狂反应,OK?”
黎宙堇点头,抿了抿唇,换个话题,“你不觉得爸爸很帅吗?”
“比我差一点。”
原本轻抚照片表面的青葱玉指顿了顿,“你可以再自恋一点没关系,那些小女孩简直把你宠得看不见自己尖嘴猴腮的模样了!”
“全世界把我贬得最低的女人就是你!”简直没眼光到了极点!黎别葵没好气的哼了哼。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将照片拿去护贝吗?万一撕破了或弄脏了怎么办?”
“好啦,我明天就拿去弄。”他将它从姊姊的手中怞了回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把它撕掉?”这种可能性实在低到他都不列入考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张照片是谁给你的?”
这会儿换她整个人僵住了。
“嗯?到底是谁啊?”他好奇地追问。
“是、是一个朋友。”
一个……下午突然自称是她的未婚夫,甚至还亲热地吻了她,傍晚却张扬的坐进其他女人车里的烂、朋、友!
“应该不会是你的朋友吧?这张照片的年代搞不好比我们还要久远呢,你哪来的朋友会有这种照片?”
黎宙堇扯了扯嘴唇,“下次……我再跟他问清楚一点。”
“哦。”黎别葵点点头,眨个眼又想到了什么,“我觉得这张照片有可能是坐在女乃女乃身边的这个伯伯所持有的,你瞧。”他递出照片,和姊姊一人各执一边,共同观看,“你认为他手上还有爸爸的照片吗?”
这个可能性让她直觉地蹙眉,“我也不晓得。”不过这一点倒是有必要再向胡挺刚问个明白。
就在两人陷入思考的时候,身后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姊弟俩立刻警觉地站起来,赶紧转过身,下意识的想要将那张照片藏进自己的口袋里。
呼,什么嘛……
“原来是一只猫!”
才松口气的两个人旋即感觉不对劲,同时低下头一看,接着沉默地瞪着各自手中的半张照片……
“老爸?!”
“爸爸?!”
你一半,我一半……孩子们,爸爸没有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