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的刺激,促使他不得不醒来。
“天啊——”从维熙倏地坐起身,手指猛按着头部,希望能减轻激烈的头疼。
睡眼惺忪,眼前是一屋子混乱,甩开被子他意识到自己的赤果,脑子开始搜寻、回忆着昨夜离开酒吧后的自己,还有语嫣人梦的那场似幻激情。他苦笑,他实在太思念她了,竟然连梦里都梦着与她亲呢的情境。
进浴室梳洗过后,浑沌的思绪总算沉淀下来,从维熙颓丧的坐在床沿,逐一收拾着四散的衣物、绉乱的床铺。
大掌一甩,拉整紊乱的床单,一抹暗红血渍在淡色的床单上干涸,从维熙眼神一凛,揪住床单的一角,这……
就在同时,眼角余光接受到熠熠的光线,一条金色花形手链在床上闪耀着,他迅速执起那陌生的手链。
细致的手链在他麦色的手上翻转着,他困惑的想着,继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端详着,就在镶着碎钻的花面下,清晰的“淇”字刻在上头,他心一沉,手掌骤然握紧链子,这残酷的真相就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紧紧的压在他胸口,令人窒息。
浓眉自发现链子的主人是谁后,就再也没松开过,从维熙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掩着脸,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尤其是他心里还存有对语嫣的歉疚之时,他怎么可以玷污她处子之身,她是他的妹妹啊!
从维熙痛恨自己的兽行,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该如何面对她?
从维熙懊恼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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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管理者,她不可以忘记爸爸交托自己的责任,花嫒淇在心里努力的建构散乱的注意力。
“总经理,休息一下吧!”李秘书像保姆似的叮咛她休息。
“李秘书,你还是叫我嫒淇我会习惯些。谢谢厂花嫒淇接过她递来的茶。
“现在是在公司,况且你的确是总经理啊!”
“李妈妈,别这么严肃的叫我。”她浅笑,“叫我名字吧!”
“咦?你什么时候手腕受伤了?”眼尖的李秘书指着她白皙手腕上的伤痕。
“啊!我的链子,”她随即弯,努力在地上搜寻着原本应该安稳挂在手腕上的链子,“一定是不小心勾断了!”她怅然若失,为自己粗心丢了爸爸送的礼物而兀自恼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紧闭的门。
李秘书快步走去开门,“董……董事长?”
听见李秘书的叫唤,花嫒淇心咚的下沉,一抬头,就接收到昨夜映照出自己的眸光——
“李秘书,待会总经理不接任何电话、不见任何人,别让人打扰我们谈话。”从维熙凝重的交代。
“是!”李秘书小碎步退出,不一会儿端来另一杯茶,再次退出办公室,不忘顺手带上门。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凝滞、沉重,温度骤降。
从维熙一步一步走来,花嫒淇心惊胆战的呼吸,眼睛忙不迭地胡乱扫着,就怕对上他的眼。
当两人的距离只相隔一张办公桌时,花嫒淇因极度不安而突然站起身,“我去洗个脸。”她还没做好面对彼此的心理准备,双手合十,冰冷的手微颤。
意识到她的想逃,从维熙早一步拦住她欲离去的身影,依旧无言的瞅着她。
“你……维熙……大哥……”她手足无措的胡喊一通。
从维熙扬高手臂,握着的拳头登时在她面前打开,一条链子出现在她眼前。花嫒淇直觉想伸手去取,然而在碰上的前一秒,从维熙却迅速的纳入自己手中。
“是你,对不对?”他沉声问。
“什么?”她不正面回答,退了一步。
“昨晚是你对不对?我逾矩侵犯的人是你对不对?”他又跨进一步。
“不是,不是我——”花嫒淇觉得有些难堪,想也不想的否认。
“跟我走。”从维熙拉起她的手腕,欲往外走。
“去哪里?”她挣扎。
“到医院。”
花嫒淇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猛的拍开两人紧连着的手,“我不要,好端端的去医院做什么?”
“让医师做事后处理。”他冷静的近乎无情。
她旋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在户政事务所的登记,我们还是正式的夫妻,就算我怀孕都是名正言顺。”她再度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脆弱。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你明知道我始终待你像妹妹,昨晚是我的错,我不能再让你冒着怀孕的风险!你懂不懂,嫒淇——”从维熙吼着,“你还年轻,以后会有个人真心守护着你。”
听着他的话,花嫒淇情绪激动的握紧拳头。
“住口!不关你的事,是我故意处心积虑的让你误以为我是唐语嫣,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干你的事,你不需要在自己头上扣个大帽子!”她双唇因强忍着哭意而颤抖。
“嫒淇——”他还想苦口婆心劝她。
她猛然转身,“为什么跟我上床让你这么困扰?你觉得辱没了你吗?就算唐语嫣死了你还是不会看我一眼吗?”花嫒淇心痛的喊着。
“嫒淇,你别意气用事,我爱语嫣,她的死我要担负一部分的责任,我不希望在我心里有着别的女人时,还对你这样。”从维熙痛苦的皱眉,“那对你并不公平!”
“你已经对我不公平了,你为什么还跟我结婚?”她眼眶含泪,字字清晰的问。
“嫒淇,舅舅的遗嘱很清楚的交代,如果我们没有婚姻关系,你根本无法继承‘丰凯’。”
“我不在乎!”她哭吼着。
“但是我在乎!”从维熙呐喊,“‘丰凯’是你身为舅舅女儿的权利、责任,你这一路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在‘丰凯’独当一面吗?继承了它,你生活无虞,也可以一层你的长才——”
“我为的是你——”她激动哭喊,打断他的话。
“你要独立,嫒淇!我曾经答应过语嫣,只要你能独当一面,我就会带着她一起离开。就算她现在死了,我仍然不会改变原先的计划。”他残忍的说出离开的原意。
乍闻,花嫒淇一时呆愣的回不了神,她瞪大双眼,满脸错愕的看着他,涕泪四横,哑口无言的用茫然、极度受伤的眼神指责他的狠心。
脑子一片空白,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朵嗡嗡作响……
她嫉妒,她嫉妒那能拥有从维熙的爱的人,即使她是个死人,她都无法自拔的嫉妒着。
从维熙坚决的伸出手臂想强拉她屈服,花嫒淇情急挥出一记巴掌,“你显然是多虑了,昨天是安全期,不可能受孕。”她负气的反唇相讥。
情创无痕,却能碎心,她咬紧唇,飞奔离开两人独处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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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辗转从委任律师那儿得到的资料,花嫒淇欲哭无泪的痴望着,是她太天真了,从维熙早就委托律师一并将他名下的“丰凯”股份过户在她名下,包括他董事长一职。
可笑的是她,竟还奢望着他会与她一同守护着这份基业,殊不知他早预谋了这样的不告而别……
天啊!她投注近十多年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局面?
老半天,她就这么僵着身子,动也不动的凝望着资料上的白纸黑字,清澈的双瞳染上薄雾,渐渐的,雾凝成成串的水晶,一颗又一颗打湿了桌上的纸张,晕糊了字体……
不知道自己虚废了多少时间,当黎明再起,她没告知任何人,纤细的身影推开门快步离去。
直到晚上才进门——
“淇小姐,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
大清早就不见踪影,也没进公司,却到天黑了才进家门,戎妈担心的上上下下审视着她。
花嫒淇露出一抹笑,“当然是有事要忙啊!”
“那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她拉着戎妈在客厅坐下,“管家妈妈,你想不想回马来西亚?”
“怎么突然这么问?”她疑惑的盯着花嫒淇。
“因为我订好机票了,明天就回马来西亚。”她宣布着她的决定。
“回马来西亚?不用上课吗?公司怎么办?少爷知道吗?”戎妈一长串的问题全问出口。
“别怀疑,明天就回去。”她站起身,“管家妈妈,别忘了我们‘丰凯’的总公司是在马来西亚,还有,学校的事我都处理好了。快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很早就要去机场。”
她一蹬一跳的跃上楼梯,接着转过身露出她一贯的天真笑容,“别发呆,动作快!”
然而,她背过身的微笑,已经蒙上沉重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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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机在跑道上加速,骤升的高度让她一时不适,直到压力退去她才睁开眼。
台湾!她再一次的离开。
从今以后,台湾只会是她的记忆里的一段,只会是地图上米粒般大小的一点记号。对她花嫒淇而言,将不再具有任何重要性。
从今天起,她花嫒淇将完全只属于“丰凯”,属于爸爸的女儿。
只要是牵涉到“丰凯”的事,她将会以生命去守护,绝不需要别人插手、也不让别人有插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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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里昏暗萎靡的灯光、音乐尽情流泻着,城市的孤男寡女在深夜群聚在这里,抚慰孤寂的心情。
吧台前的两名男子习惯性的以手肘撑着桌面,睥睨的看着PUB里人们慵懒、诡谲的醉态,耳朵凑近交谈着。
他该如何跟舅舅交代,因为他的大意而毁了嫒淇的清白,因为他忘不了对语嫣的亏欠,害嫒淇负气回马来西亚,他实在残忍……
“喂,回魂行不行?”被忽视许久的宋悦然不甘寂寞的喊着。
从维熙隐去愁苦的心情,露出招牌的露齿微笑。
“死木头,成天只会白痴的笑,你就不会跟我聊聊天吗?”宋悦然最无法忍受毫无攻击力的对话者,那只会使他的语言能力在无形中退化到无能,却不自知。
“聊什么?”他问。
“噢,你是蠢蛋啊!真不知道你老妈生了一张性感的嘴巴给你做啥用!暴殄天物。”
“吃饭。”他简单回答。
“算你狠,从维熙,如果你不是我同学,我早一脚把你踹到路边去了。”宋悦然叽哩呱啦的抱怨。
“老宋——”他懒懒的笑,“你可不可以安静五分钟?”
“你——”宋悦然为之气结。
从维熙淡淡的说:“媛淇离开台湾了。”
“去哪?”他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带着戎妈回马来西亚。”
“观光探亲啊!”他笑问。
从维熙爱笑的表情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境的苦涩。“不是,是离开我。”
“离开你?”宋悦然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解的看着好友。
“我伤了她的心,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失望透顶……”他痛苦的阉上双眸。
“维熙……”宋悦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维熙。
“算了,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的。”他敛起失落的神情,故作轻松的说,“喂,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你竟然敢叫我当采访主任?”从维熙轻叱。
“就跟你说好玩啊!况且这也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宋悦然不想再逼问,顺着他的话尾重新一个话题。
“是没错,只是诧异你的大胆,竟敢叫我这门外汉当主管,不怕砸了那摇摇欲坠的公司?”
“大丈夫,何惧之有?我想考验自己电视行销管理的能耐,顺便挑战一下新闻界科班出身的现任主管们,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我有商业经营的头脑。”宋悦然得意的笑着。
“那也别胡来啊!”他仍是不赞同。“我可不希望毁了你的‘挑战’。”
“草创时期,人手不足,你多担待点。”宋悦然不死心,“我会让工作人员督促你马上上手。”
“是,看你这几天先是把我扔到摄影棚,接着又把我丢进副控室,举凡摄影师、FD、AD、TD……全让我当上一回,只差没让我当主播毁了那节新闻而已。我要再不上手,迟早你的RTV也要关门大吉。’’从维熙对于好友吊儿郎当的经营方式实在敬谢不敏。
“别抱怨了,我有一个方式,保证让我们RTV收视率重新攀升,还有绝佳的收入!”
“你又在想什么天马行空的馊主意了?”他调侃着。
“我们只要请出曾经喧腾一时的YDS绯闻女王——张耀群加入新闻团队,保证让我们RTV起死回生!届时,YDS的总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也可以乘机大捞一笔。不但可以有资金加入,还可以寻求技术性的合作,何乐而不为?”宋悦然探长手臂从酒保上衣口袋取来一根香烟,邪气的叼着,心里则惬意的打着如意算盘。
“你确定她会答应?我看你还是自己卖点股票周转一下实际些。”从维熙咧开嘴大笑。
“当然要付出一点投资啊!”他饮了一口酒,“专心做好你的采访主任,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摆平。我宋悦然出马一定成功!如果帮助他们一家子团圆,我保证言承扬一定会感激的捧着大笔资金、提供多项技术协助,只为了感激我们帮忙照顾他的妻小。”宋悦然眉飞色舞的笑着,“要不,我是不会那么好心的,我这人只对钱有感觉!”
从维熙相信好友的能耐,“静候佳音。”只是想到他老是耍些不光明的小手段,他就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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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的她要接管“丰凯”,撇开偌大、繁杂的工作量不说,光是大家不服气、质疑的态度就够让她为难的了,但是花嫒淇不怕,因为这是她的责任。回到马来西亚正式接掌“丰凯”已经两个月了,不管是独处的夜晚或是星期假日,她始终撑着酸涩的眼睛、疲惫的身子在家中的书房、公司办公室里为公事努力不懈。
她努力在工作上投注她所有心力,为的就是希望能振兴“丰凯”,完成父亲的遗愿,更期望借由忙碌的工作忘记长久以来,在她心牛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淇小姐,休息一下吧!饭莱都要冷了。”戎妈担心的劝说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淇小姐突然决定回马来西亚,这两个月来就看她终日忙着公司的事情,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身子要是弄坏了,可怎么办才好!奇怪的是,维熙少爷竟然不闻不问。
“管家妈妈,你先吃吧!我得赶紧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一会儿再吃。”花嫒淇注视着桌上的文件,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眼睛下缘那圈黑色的痕迹已经透露出她的疲惫。
戎妈知道她求好心切不听劝,只好阖上书房的门,默默的下楼。
花嫒淇柔柔酸疼不已的肩膀,甩着昏沉的头,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让她昏眩的睁不开双眼。
她知道身体已经对她这两个月的过度使用而发出抗议了,但是她实在没空休息,因为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有太多决策等待她的决定。
撑起摇晃的身子,还是下楼去吃个饭吧!胃疼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可不希望脑子分神处理事情的时候,还要忍受胃疼的折磨。
突如其来的晕眩又让她难受的直皱眉,忍住那翻滚的恶心,她颠颠簸簸的推开书房的木门,朝一楼的餐厅走去。
四肢无力的虚软,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把这身子骨折磨的不成人形,一时间,胃又再一次激烈的翻滚着,她难受的弯去,蹲在楼梯间不断的干呕,两鬓逐渐沁出冷汗,嫣红的唇色已经泛着惨白。
老半天后,她仍不断的喘着气,双手倔强的强撑着不适站起身,步伐困难的踩着楼梯,眼睛往下一瞥,只觉得每一层阶梯顿时都旋转了起来,转得她极度昏沉,视线迷蒙的瞧不清下一步该在何处落脚。
就在此时,她脚步一个踩空,眼见就要摔落,她攀紧身旁的扶手,稳住自己下坠的身子,无端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她清醒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瞬间,当下一波更强大的晕眩来袭,她虚弱的身子已然承受不住而瘫软的自楼梯上跌落,骤然发出巨响。
砰——花嫒淇整个身子跌趴在一楼的地面上。
“唔……”口中低呼,她的身子被摔得好疼,尤其下月复激烈的疼痛更是逼着她皱紧眉,她欲振乏力的爬不起身,疼痛的下月复隐约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流出,她的肚子好疼、好疼……
“淇小姐、淇小姐,你怎么了?”闻声而来的戎妈心急的大喊,却唤不回她消逝的意识。
当意识消逝的刹那,她放纵这些日子紧绷的情绪瘫软四肢……
“淇小姐——”戎妈的嚷叫在她耳畔嗡嗡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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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缘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
为了这噩耗,花嫒淇悲痛万分的躺卧在床上掩面痛哭了许久,哭得连声音都沙哑了,红肿的眼睛像是要滴出鲜血似的。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请求老天取回她的心,让她变成一个无心的人,那么她就不会这么伤痛了。
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的某一处,没有人可以臆测出她在想什么,花嫒淇就这样活在自己悲悯的世界里,独自恬舐着伤痕累累的心。
朦胧间,从维熙牵着她的手在一长排的树下奔跑,浓密的枝析遮掩烈日的照射,她满脸幸福的笑,同他在树下追逐、嬉闹着。
“来啊!嫒淇,过来追我。”从维熙扬起手臂,大力的挥动着。
“等我……”她月兑下绊脚的凉鞋,努力的奔向他。
“快来,要不,我可不等你了。”从维熙回过头对她露出开怀的笑,手又是一挥。
“再等我一下,我就要追上你了。”她扯着喉咙大声喊着。
突然,一前一后的脚步相绊,她毫无预警的摔倒在地上,那撞击力道让她疼的泛泪,“维熙,我摔倒了,你等等我——”
熟悉的声音并未如她所预期的再度传来,望着雾茫茫的树林,她心中浮现莫名的恐惧。
“等我,维熙——”吃力的撑起身子,她无暇拂去衣服上沾满的泥土、草屑,拼命的加快脚步上前追去。
就在她心急如焚、泪流满面之际,她牵肠挂肚的人再度出现了,“你去哪里了?我好怕……”
她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臂,然而他却反常的躲开,接着一名女子出现在他身侧,偎近他的臂膀。
是唐语嫣!那如鬼魅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唐语嫣
“放开你的手,别偎在我的维熙身旁——”她心慌的大声吓阻着唐语嫣亲呢的动作。
只见从维熙面无表情的瞅着她,“你走吧!我不爱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他不留情的执起唐语嫣的手,背身离去。’
“不别走——”她心痛的淌下泪来,声嘶力竭的唤着他,然而却只是徒劳。
“别走,别离开我——”她心如刀割的跪下痛泣,接着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染红了雾茫茫的梦境,直到陷入昏迷……
“不要……”她委屈的喊着,为那梦境里反复出现的一切而心碎不已,花嫒淇瞠着眼,无言的瞅着房间内的摆设。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滴落,濡湿着她的枕头,她无言啜泣,那声音低低切切、悲痛沮丧的令人心酸……
情创无痕、却能碎心,她佯装无谓的躯体,就要因为碎裂、难愈的心而支撑不住崩裂的态势o
“爸爸,救救我!我快没法儿活下去了……”花嫒淇哀求着,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埋首在被褥里放肆宣泄她积累多时的情绪,声嘶力竭之际,叩——叩——
“淇小姐,胡先生来了。”戎妈领着胡定国进了花嫒淇的卧房,顺便端来她的药、开水。
“嗯。”花媛淇抬手拭去泪水,掩饰她一脸的泪痕。
“媛淇,身体好些了吗?”胡定国笑着走向她,“胡叔过来找你喝茶、说说话。这丫头,看看你怎会轻忽自己的健康,病得这么严重。”
“胡叔,今天怎么有空?”哭哑的声音,红肿的双瞳,她撑坐起身,面对着胡定国,戎妈马上为她在背后垫着软被。
“来看你,戎妈说你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难怪这一生病就严重得没法儿下床,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他端详着她一脸的病容。
“没,是戎妈太容易紧张了,我只是重感冒,医生说多休息就好了。”花嫒淇用重感冒谎称自己小产。
“还说没有,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就连你原本红润的脸蛋都消瘦了。”
“因为我希望让公司早点上轨道,以前都是胡叔在辛苦劳累,我也该要学习挑起担子。”花嫒淇垂首回避他的眼神。
“慢慢来,不急的。身体还是要多照顾,否则等‘丰凯’上轨道后,你这小董事长累垮怎么行?你也像是我的女儿,我舍不得你弄坏身子,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毕刻。”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知道,谢谢胡叔。”她点点头,浓浓的鼻音让她重感冒的说辞更加理所当然。
“公司虽然重要,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往后别又忙得不知道休息!还有,日后也不准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还留在公司,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胡定国沉声叮咛着。
“因为想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她细弱的声音,令谁都不忍苛责她。
“嫒淇,女孩子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很危险,要不你提早回家,要不我让人跟着安全些。‘丰凯’虽不是马来西亚第一的大公司,但也有不少人在觊觎,你是主事者,安全更要注意,别让胡叔挂心你的安全。”
“嗯,谢谢胡叔。”
“该吃药了,我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胡定国起身走近她,“别怕,有什么事胡叔会在你背后帮你撑着,好好休息,这样才有力气领导‘丰凯’。你还年轻,现在吃点苦以后就会否极泰来,老天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好孩子。”
“我知道……”她哽咽。
看着胡定国如父般慈祥的样子,花嫒淇想起疼爱她的父亲,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汪汪。
虽然她在感情路上受了伤,然而疼爱她的人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