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入,驱走黑暗,带来黎明,屋内弥漫温暖的氛围,那是晚春的气候带来的舒适。
若不是宿醉引发的头疼欲裂一时无法平息,侯竞语会爱上这五星级饭店所营造的舒畅。
“喔——妈的!是谁拿大榔头敲我脑袋?”床上的他口出秽言的发出懊恼声,伸手掐着额侧的太阳袕。
为啥这宿醉总会带来这亘古不变的头疼?真是杀千刀的痛!
自从慈爱的老妈请来那两位非人家庭教师,他和别恩渲就开始爱上PUB的喧闹活力,不过,他这回玩得过火了,竟然睡在饭店,一夜未归!
若是让别恩渲知道他惨挂,一定会被她口没遮拦的笑死啦!
挣扎的坐起身,九十度的旋转后跨下床,真是他妈的天旋地转,幸好床上没睡个果女,或是坐个怞噎哭泣的女人,那才真是事情大条。
不过,庆幸的时间不过三秒,镜子上出现怵目的口红留言,活生生将侯竞语打入大牢。
踉跄扑上写满字迹的镜子,一边朗诵,一边追逐着悬坠的心脏。
侯大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会带着你的精子,飞往向往中的加拿大,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你的孩子会突然出现你面前。期待吗?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让你长久的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
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他怎么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不对,昨晚的一切他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真的做了吗?该不会是仙人跳吧?糗了……
侯竞语低头审视自己,身上布满的红痕,想必昨夜是一场天雷地火的硬仗,可是他压根一点记忆也没有,只有皮肤还微微的发疼。
跟头栽大了,老爸如果知道铁会揍断他的双腿,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安分,然后再折断他的双手,让他下半辈子都抱不了女人。
铸下大错了,昨晚那女人是要来终结他的,可恶,竟敢预谋夺取他珍贵的精子,然后想远走高飞,他侯竞语纵横PUB以来,从来没遇过这种混蛋事!
要走可以,把他的精子还来……
Oh!Shit——
他死命的抹去镜子上的口红,气急败坏的下床着衣,说什么也得阻止那有着邪恶小虎牙的女恶魔。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他动作是如此迅速的在瞬息间从饭店十楼直奔大门口,连女人对他爱慕的眼光,他都无暇回眸示好。
没关系,来日方长,了结了这个后患,他多得是时间和女人周旋。
“加拿大、加拿大……”侯竞语口中喃喃自语,冲上计程车,“机场,快去机场——”
“Yes,Sis。”
一身深色制服笔挺的司机油门一踩,黄色车身扬长而去,后座的侯竞语仰倒在椅背上,连忙慌乱坐起身。
若是平常,他可是会破口大骂,但眼下时机非比寻常,他反而竖起大拇指,“对,就是这种速度,快就对了!”连番称赞司机的敏捷速度。
只见司机受到鼓舞似的振作,压根忘了现在是身处台北市区,油门死踩不放,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横冲直撞。
宿醉加飙车,侯竞语感觉脑浆都要进裂,“先生,要快,但是不用这么凶猛,我不是在拍电影TAXI4啦!”
“喔,先生你放心啦,我技术一流唉,开警车追歹徒都没问题,绝对不会翻车。”司机洋洋得意。
突然一个甩尾,车子飘浮后一顿,又是油门踩到底的声音,就当侯竞语要出声制止时,车子抢先一秒停止。
“先生,到了,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元。”
“到了?”侯竞语往旁一看,当下心凉了半截,再好的修养都阻止不了他月兑口而出的大骂,“靠,你老师卡好,我要去桃园中正机场,你载我来松山机场干吗?你是……”
十万火急的时候,还跟他搞这种飞机,分明欠骂。
咒骂未歇,只见司机神色一凛,黄色车身宛若火箭似的,在车道上猛地冲去,侯竞语的叫骂声淹没在高速公路的飞快车速中。
幸亏早餐因情况紧急而来不及吃,要不这一番折腾后,他铁定胃刍的,到时候就不要怪他不顾江湖道义,吐了一车子。
一看见机场航厦就在不远的前方,侯竞语直嚷着,“停车、停车——”掏了一千元大钞,便开车门奔了出去。
快十二点了,尽管两鬓的汗水滴落个没完,他还是拼老命的跑。
等等,不知道那女人会搭哪家航空公司的班机耶?难道真是天要亡我?算了,就赌加拿大航空好了。对了,加拿大航空会是在哪个航厦?
随手抓个疑似空姐的女人问:“请问,加拿大航空柜台在哪里?”喘到要厥过去了,但是为了抢救他的精子,还不到可以松懈的时候。
“加拿大航空?”细柳的眉挑呀挑,“应该是在第二航厦吧!”对方无辜的看着侯竞语惨白的脸。
第二航厦……
仰头一看,又一次的昏眩,在这非常时期里,他偏偏人在第一航厦,若不是不服输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可能当场就休克了吧!
不管,赶紧跳上前往第二航厦的交通车要紧。
绕绕转转的机场交通车一开门,侯竞语是狼狈跳出车外的,一路上大声狂嚷,“女人,有虎牙的小恶魔,把我的精子还给我——”
听见他直言不讳的话,所有等待出关的旅客莫不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眼见时间逼近,他不死心的穿梭在旅客之间,好不容易在关口看见虎牙魔女踪影,顾不了许多,他妄想闯关阻止那嚣张的女人。
“还给我,你这坏女人——”
他的叫嚷不过一出口,航警已经将他架空,任凭他如何挣扎,虎牙魔女头也不回,得意的出关去了。
千钧一发的误差让侯竞语饮恨败北,一脸怨怼的甩开航警的钳制,无奈的趴倒在机场的地板上,双手气馁的捶胸顿足,却意外拍中了一只穿着高跟凉鞋的白玉小腿。
仰头一看,那女子极其冷淡却厌恶的瞅着他搁在她脚背上的手,平静的嗓音说:“你以为你在橄榄球场吗?”说完,缩回她的脚,趾高气扬的走离他面前,准备出关去。
女人,从现在开始他要痛恨女人……
懊恼已经不足以诉说侯竞语此刻的心情,想想未来的日子,他将活在随时有个小孩会出现喊他爸爸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