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雨如紧闭着双眼,额上冷汗直冒,正被恶梦侵扰。她甩着头,尖叫出声,仍无法自噩梦中醒来。
孟堂轩从沙发跳了起来,快速地冲到床前。
“雨如!醒醒,你在做噩梦!雨如!”他紧抱着她,轻轻摇着。
“轩?”她终于睁开眼睛,疑惑不确定的低喃。
“宝贝,是我,没事了。”他柔声地安慰她。
“啊!”她惊叫一声,所有的回忆都回来了,“君慈呢?君修、君贤呢?他们怎么样?”
“没事了,风驭打过电话了,孩子们都平安,正在回来的路上。”
孟堂轩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表情。
跳车!天!她们之间真有感应力?
之前风驭在电话中,已将大略情殂说了一遍,他知道孩子们跳车的事情。先前雨如说她和君慈之间的感应能力时,他还半信半疑,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想了,嗯!”拥紧她颤抖的身子,他柔声安慰。待她平息下来,孟堂轩方将她放平,“你还要多休息,伤口还痛吧!”
其实医生说过她复原的很快,但他仍是不放心,脑部手术可不比一般手术。
“孩子们真的没事对不对?”她急需他再次保证。
“没事,我保证!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应该快到了才对……”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风尉一脚踹开,他马上就接收到一记致命的死光眼。
“嘿嘿……抱歉!双手抱着小孩,只好用脚开门。”他干笑两声,连忙解释着。
天知道,大家都知道,小小的君贤用一双手换着就绰绰有余了,又不是像雨如那般娇弱,得使尽全力来抱。
原来一路上都紧攀着风叔叔们的三个孩子,在看见孟堂轩和邱雨如时,终于松开了他们的手,君慈和君修跑上前偎在床边,君贤则被放进孟堂轩怀里。
“姑姑!姑丈!”他们激动地喊着。
孟堂轩将他们三人全纳入怀里,并且还腾出一支手握着雨如的手,一家五口静静地依偎着,良久。
“对不起,姑丈没有好好保护你们,让们受惊了!”孟堂轩放开他们,审视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自从上次野餐后,雨如答应了他的求婚,孩子们就改口称他为姑丈,他也在心里发誓要好好保护他们,不是因为雨如,而是他真心地疼爱怜惜他们。
“这才不是姑丈的错,是那个人太坏了。”君慈摇摇头,安慰着孟堂轩。
“我不懂,歹徒为什么要绑走他们,我又没钱……”雨如狐疑地问。
“你没钱,我有啊!”孟堂轩说。他暂时还想让雨如知道歹徒可能不是为钱。
“不是钱!”君修突然插嘴。
“什么?”包括风氏三兄弟,众人都惊讶地看向他,尤其是孟堂轩,他急欲得知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他们不是为了钱,那个人的家很大、很漂亮。”说话的换成君贤,对于豪华的大宅他印象深刻。
就这样吗?
“你们是因为他们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才认为他们不是为了钱吗?”孟堂轩问。若是如此那这条欲得知“动机”为何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当然不是……”君修停了下来,想了想才道:“姐姐说。”
君慈抬起眼,看了众人一眼,才缓缓地道:“住在大房子里的人叫葛先生,他并不是要绑架我们,而是要找一样东西,这东西是爸爸偷的。”
东西?邱进毅拿了什么东西?让人这么千方百计地想拿回去?
“什么东西?”
“好像是叫做微晶片的东西?”
“微晶片!”四个大男人不解地看一眼,这一切纠葛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如,你大哥生前的职业是什么?”孟堂轩问道。
“我不太清楚,大哥从不提工作的事,我只知道他上班的时间不定时,而且常出差,一出门就好多天,有时甚至一个月之久。”
孟堂轩沉吟着,他得先查出那位“葛先生”是谁,这应该不难,在山上拥有豪华别墅又姓葛的人应该不多才对。再来就查清楚邱进毅的职业,为什么会和“葛先生”扯上关系?又为何盗取微晶片?而微晶片里又藏有什么秘密?
若他猜测无误的话,邱进毅的死亡就另有文章了。而且,雨如他们姑侄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可能也都有生命危险了。
他示意风驭兄弟把孩子送回家去,并让雨如躺下,他必须再联络“龙”,并把微晶片的事告诉“龙”,看“龙”有何建议。
陶书宁再次踏入密室,想和“他”通话,向“他”报告任务的进度和她的使用方法。她原本不想来的,但却受不了妈咪的抱怨和控诉的眼光,家里待不下去,公司的事又一窍不通,她只好躲到这里来,这里至少有“他”会对她好。
她不懂,耿宗儒辞职关他什么事,为什么妈咪要责怪她。再说,一个特别助理没了再请一个就好了,难道他就这么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吗?
他才没那么重要,她也不在乎他到哪里去,她心情郁闷才不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是妈咪的责怪。她是讨厌他的,才不会承认她因他的离去而难过。她不会……
天啊!她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懊恼的蜷缩在椅子上,陶书宁双手抱头无声地哭泣着。她爱上他了,她竟然在他离开后发觉自己爱上了他,那个她讨厌的耿宗儒。怎么办?她要到哪里找他呀?
“书宁!你在哭吗?”“他”的声音突然出现。
陶书宁啜泣地抬起头来,对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影的“他”,总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亦父亦兄亦友,让她不自觉地依赖“他”。
“对,我在哭,你不是看得见我吗?还明知故问。”她迁怒的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哭?”耿宗儒——就是陶书宁口中的“他”——坐在顶楼属于“夜鹰”领导办公室内,看着电视墙上显示出陶书宁,心疼地柔声问。
闻言陶书宁又想起她哭泣的原因,鼻头又是酸,几乎是愤恨地喊着。“他走了,他竟然一声不响地不靠而别了!”
耿宗儒一震,她指的是自己吗?她是为他的离去伤心吗?
“谁?”
“就是那个耿宗儒呀!”
“他走了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是讨厌他吧?”语调中有丝难掩的落寞。
“我……我才不是讨厌他。而且,就算如此,他也不该不告而别啊!”她埋怨着。
“也许是相见不如不见吧!”
“可我不要他走啊!”
乍听这话,耿宗儒的心讶然地漏跳了好几拍。“为什么?”
“因为我……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陶书宁突然警觉了起来。
“因为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也许能帮你找到他,如何?愿意告诉你找到他,如何?愿意告诉我吗?”
“你愿意帮我找他?”
“对,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找他。”他想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陶书宁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他。毕竟那里她的私事,又涉及她的感情。但是若有“他”的帮忙,她一定能马上查出耿宗儒在哪里。
“好,我告诉你,可你绝不能取笑我。”她警告他。
“放心,你保证。”
“我想找他,是因为……因为我爱他……”
“咚”的一声,耿宗儒跌在地上,惊讶地张大嘴马。
他没听错吧!书宁不是一向都很讨厌他的吗?自己竟然听见她说她爱他!
讶异之后是随之而来的狂喜。天!早知道不告而别会有这么惊人的效果,早八百年他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还有,上次的任务取消了。”他终于将这次找她谈话的主要目的说出来。
“为什么?”
“没有必要了,孟堂轩和邱雨如准备结婚了。”
“这么快!”她惊讶地叹道。
“这是孟堂轩的作风。听到没有,千万别再去搅和了,免得弄巧成拙。”他交代着。
“什么搅和?我可得为任务牺牲耶!哼!任务取消我还乐得清闲呢!”看在“他”帮她找耿宗儒的份上,不和“他”计较,“喂!我要回去了,记得要帮我找耿宗儒喔!”离去前她仍不忘地叮咛着。
“知道了!真不知谁是头头!”
“当然是你喽!这种麻烦差事,我才不会和你争呢!”对监控器扮了个鬼脸,她笑着离去。
“小鬼!”耿宗儒笑看那滑稽的表情,宠爱地摇着头。
今晚就回去吧!他迫不及待地想以耿宗儒的身份再听她说一次“我爱你”。
呵!她爱他呵!闭上眼,他的脸上尽是一片醉人的温柔。
“嘟……嘟……”
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他飞快地将它拿起来,会找这支电话的只一个人,就是“龙”,“翔鹰”的头头。
“什么事?龙!”他就着话筒,未等对方出声开口问。
“狮!事情另有突破。”狮——耿宗儒在“夜鹰”的代号。
“如何?”
“邱进毅并没有全部失败,他还是将微晶片偷出来了,东西可能在邱雨如身上,但不知他藏在何处,邱雨如也不知情。还有,她和那三个孩子都受到‘靓帮’的血餐攻击,不过并无大碍,三个孩子也都平安救出了。不过——我担心葛敬之可能要大开杀戒了。”
“消息是谁给你的?”
“孟堂轩。显然葛敬之惹火他了。”“龙”失笑地说。
“放弃吸收他进组织实在是一大损失,不过也无可奈何,谁教他是邱进毅遗嘱上的妹婿人选之一,而他的条件就是他的妹婿不可以是组织的一员。”耿宗儒觉得可惜。
“谁教组织有这么一个怪规矩,得实现殉职人员一个愿望。”
“龙!把事情告诉孟堂轩,要他帮忙找出微晶片。”
“龙”不确定地问:“妥当吗?终究他不是组织的一员啊!”
“这是最快的方法,事情早点结束,也能早点还给那三名孩子一个英雄爸爸!”
“你就是妇人之仁,我觉得咱们两个的角色该对调。”“龙”取笑他。
耿宗儒摇着头说:“错了,这样很适当,我在暗,没人会知道我会那么仁慈。而明的你,冷酷是必须的,无情是正常的,毕竟,商场如战场,是没有永远的朋友的。”
“是,说不过你。对了再送你一个消息,‘谷氏‘有消息了。”
“真的?太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五个小子能躲到哪里去?谁找到的?”这五兄弟一个月前完成一件他派给的任务后,竟不告而假闹失踪,还用组织教的技能来反追踪,要是让他找到他们,看他如何修理他们。
“邱君修。”
“什么?”
“你没听错,的确是邱君修去敲他们家的门的。”“龙”将情形述说一遍。
“是风驭的报告?”风驭是属于“翔鹰”的一员,所以上司是“龙”。
“对!”
“他没说出他的身份吧?”
“他的身份没啥好隐瞒的,就孩子们的保镖啊!”
“好了,谢谢你的消息,还有,要孟堂轩尽快找出微晶片。”耿宗儒不忘再提醒一次。
“你确定要让他知道?”
“对!”
“好吧!我会告诉他的。再联络。”
耿宗儒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妇人之仁吗?不,他只是让每个角色都发挥最大效益,善于利用情势罢了。孟堂轩想知道答案,他就给,让那男人去忙,毕竟是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嘛!他怎能剥夺孟堂轩当英雄的机会呢?他只是顺手送个英雄爸爸给孩子们罢了,算是孟堂轩替他省了不少麻烦的谢礼。这算是妇人之仁吗?
好戏即将收场了,他拭目以待。
孟堂轩挂上他的专线电话,一脸凝重的表情。由“龙”给他的消息看来,这次的敌人来头不小。
葛敬之,一个形象良好的正派政经界大老,权势之大直抵总统。可他暗地里却专搞毒品,军火的买卖,还贩卖人口、杀人。“靓帮”只是他的一处小小的联络站罢了。
想扳倒他,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出微晶片,有关他所有罪证全在里头,足以让他得到好几个死刑。
“龙”说葛敬之已经下了格杀令,找不着微晶片没关系,只要把知道它的人全部杀掉,就是怕它曝光。而邱雨如和孩子就首当其冲,他得尽快找出微晶片来才行。
“堂轩,该下班了,你不是还要赶到医院吗?”何梦云敲门进来,提醒他。
“哦!对,谢谢。”他收起思绪。
他打算今天接雨如出院,让她在家休养,这段休养期间,他尽力去找出微晶片,等把葛敬之的事情解决后,他会马上和她结婚。接下来是退出“飞达”的计划了。
收拾好东西,才正要出门,桌上的专线电话又响,他迅速接了起来,“喂!孟堂轩!”
“堂轩!今晚回来一趟。”
是孟老头!
“没空!”孟堂轩冷冷地说。
“我要你回来一趟,这是命令,你马上回来。”孟飞达也大声吼。
“我说过我没空,如果没事,我要下去忙了。”他无情挂上电话,毫不理会孟飞达在另一端的叫嚣。
可恶,孟老头还是不死心是不,还是妄想控制他、躁纵他的一生。今晚,不知孟老头找的又是哪家千金?还是仍是那个陶花痴?不管是谁,他都没有兴趣知道。他目前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到医院接雨如回家。
孩子们说要开个庆祝会,庆贺姑姑重见光明康复出院,他也高兴地赞成,并交代吴妈辅佐孩子们。等回家时,他们会给雨如一个惊喜。
车子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好,才刚走出走道,迎面却来了一辆没有牌的小轿车,高速地向他冲撞而来。
他反射地往旁翻跃,惊险的与车子擦身而过,躲过这一波撞击。
那辆小轿车又一个回转,再次朝他快速地行驶过来,他飞快地翻身坐起,滚到停车场里的车子后,躲过了另一波的撞击。
该死!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而且竟是拿他第一个开刀。不过仔细再想,葛敬之挺聪明的,知道有他存在,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动雨如和孩子们一根寒毛,所以先除掉他,接下来就易如反掌了。
小轿车突然打横停了下来,待孟堂轩看清车窗缝隙的长管是一把灭音手枪时,闲躲已慢了一步。只觉得“扑扑”两声,手臂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该死,看来此次凶多吉少了。
他迅速躲在柱子后面,捂着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倾听对方的动向,汗水一滴滴的从额上流了下来玫着手臂流下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就在两方对峙的瞬间,两辆全黑的法拉利跑车突然快速的出现,车身引擎盖上同样漆着一支飞翔的老鹰。两辆车子意外地停在他与小轿车之间。而小轿车的杀手在看清来人时抵咒一声,快速地逃离现场。
其中的一辆跑车从后追了过去,另一辆则走下一个人,往孟堂轩走去。
孟堂轩谨慎地盯着来人,直到对方月兑下那刻意压低的帽子,摘掉墨镜时,他才看清来人。
“是你!”他惊讶地说。
“好久不见了,孟堂轩。”来人是一个英挺的男人,有一双精光湛然的冰冷蓝皮眸,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整个身子也都泛着深沉的冷意,常会让四周的人屏住呼吸,频打冷颤。那股吓人的气势,没有因他俊美的脸庞而稍缓。他那冷酷的模样,比过去的孟堂轩更胜三分,他就是“龙”。
“是很久,六年了吧!”孟堂轩捂着手臂,脚步蹒跚地走向他。
“该死!你受伤了!”声音之冷酷让人毫不怀疑,那杀手若在眼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毙了那人。
“小伤,子弹穿过去了,没有留在手臂里。”
“龙”扶着他到医院让医生包扎。
“抱歉,来晚一步。”“龙”一脸歉疚。
“不,我很感谢你。”
婉拒医生要他住院的提义,孟堂轩往雨如的病房走去。
“待会儿千万别提我受伤的事。”他交代“龙”。
“你这身狼狈的模样是瞒不住的。”“龙”提醒他。
“该死!”孟堂轩低咒一声,及时停下脚步。他竟然忘了满身血迹的白衬衫,只急着去见雨如,免得她担心,因为他已经迟到太久了。
“你先到休息室去打个电话给她,随便找个藉口说明迟到的原因,我到车上去,我有套衣服放在车上,咱们身材差不多,你就先换上再说。”
“谢了!”
待一切都整理妥当后,已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因为孟堂轩伤口又流血不止,医生帮他缝了几针,再包扎,交代绝不可施力,并不顾孟堂轩的反对,和“龙”合力将他的左手吊在肩上定住。
“让她知道又如何?如此她才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更加小谨慎啊!”“龙”在他抱怨不停时,忍不住说道。
“我不想让她担心,而且,她已经觉得自己是我的负担累赘,好不容易我才让她放下心结接受我的感情,现丰如果让她知道我因她而有生命危险,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地离开我。我不想她做傻事,我得保护她和孩子。
男人!“龙”在心底长唉一声。一遇上爱情就像个傻子似的,赴汤蹈火、无怨无悔,孟堂轩是一例,“狮”也是如此。哼!他发誓,绝不碰受情这玩意儿。
孟堂轩预料的没错。一进病房,雨如一见到他受伤的手臂,就担心地红了眼。“不是说公司临时有事,会迟点到吗?怎么这会儿却受了伤?要不要紧?”
孟堂轩用右手揽近她,柔声安慰。“不要紧,一点小伤罢了。都怪这家伙不小心,开车闯车红灯,把要过马路的我撞伤了,放心,只是手臂稍稍拉伤,几天就没事了。”
“什么?我……”“龙”来不及抗议,就被孟堂轩一眼瞪住。好吧!他来背黑锅,谁教孟堂轩曾救了他一命呢!
“是啊!我真该死,有色盲就不该开车上路。唉!我真是瞎了眼喔!”交上你这个朋友。“龙”在心里加上这句话。
“既然不碍事,堂轩,就别怪这位先生了,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雨如不忍他如此自责,便向孟堂轩求情。
孟堂轩尚不及表示,“龙”就趋身上前,热情地拉住雨如的手,行了一个法式的吻手礼。“喔!好心的小姐,感谢你的宽宏大量。”
因手不能动,孟堂轩只好抬脚踹开他,吃醋地喊:“喂!别动手动脚的,谁准你吻她了?”他又转向雨如,拉起她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去把手好好的消毒,以后不要随便让别人吻了。”
雨如涨红了脸,“龙”则哈哈大笑。
而孟堂轩则气得牙痒痒的。他就知道,这家伙外表的冷酷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其实骨子里坏透了、皮透了。虽然只见过三次面,但他就一眼看透了“龙”。
“算了,咱们别理他,我们回家去吧!”拥着雨如,配合着她的脚伤,他慢慢走着。要不是他的左手受了伤,他就会抱着她了。
“喂!那我呢?今晚我可是打算在贵府叨扰呢!”“龙”在身后喊。
“抱歉,客满了。”孟堂轩头也不回地喊。
“没有吧!我记得你家有六间房的,一个保镖一个孩子用一间,你们各一间,则刚好空下一间啊!”
“你们原来就认识了?”雨如怀疑地问。
“是啊!那是我的荣幸!”“龙”抢先回答,已然来到她身边没有孟堂轩的那一边。
孟堂轩送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却是我不幸的开始。”
“瞧,堂轩就是这副死样子,雨如,你要不要重新考虑,换个人当护花使者,我不错,考虑一下。”“龙”不怕死地道。
“谁准你叫她雨如的?叫邱小姐或者孟太太。”孟堂轩马上炮轰。
“瞧瞧!他的脾气就是这么坏,我看你不用考虑了,直接甩掉他,来我的怀抱里吧!”
“你……”孟堂轩气得冒火,却让雨如打断。
“你别再故意逗堂轩了,除了他之外,我不会考虑任何人的。”雨如温柔地说。
孟堂轩拥紧她,示威地看了眼“龙”。“龙”则赞赏地笑了笑,才假装伤心的叹了口气。“唉!你无情的伤了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他做出西施捧心状。
雨如掩嘴笑着,这人真有演戏天分。
“既是‘玻璃’,你就找错对象了,你该去找个同好才对。”孟堂轩嘲弄他是同性恋。
“啊!你竟是如此了解我,深知我的心。知道我要她离开你其实是为了你,喔!你我真是心有灵犀。”“龙”双手置于胸前的一副痴心样。
“够了,恶心死了,一个唐书樵就够瞧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孟堂轩受不了地大吼。
雨如哈哈大笑,天啊!这两个大男人斗起嘴来实在好玩。
孟堂轩温柔地看着她,这才发现他从没见过雨如这么纵情地笑过,平时虽有时很快乐的微笑,但他总觉得她的笑有股忧郁。
看了“龙”一眼,收到他“不用感谢我”的了然眼光,孟堂轩仍感谢地看他一眼,虽不知“龙”是如何看出雨如的忧郁,但已然知道不可小看了这个男人。
“龙”会出现,一定有其目的,最明显的就是为了微晶片。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雨如在车上时间了这个问题。
这家伙,放着自己的法拉利跑车不开,硬是要和他们同车当电灯泡,当司机。不过,他也不知道“龙”的姓名。
“你叫我‘龙’就可以了,堂轩也是这么叫的。”
“你的名字是不是见不得人啊?”孟堂轩没好气地问。
“龙”只是笑笑,没被他激到,仍一副欠揍的模样。
“是啊!我的名字简直羞于启齿,你……你别逼我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拿奥斯卡金像奖了。
“没关系,我们就叫你‘龙’就可以了,对不起。”雨如见状只好赶快道歉。
孟堂轩翻了个白眼,“雨如,你被他骗了,他心里乐得很,才不会为这种小事难过呢!”
“啊!你骗我?”雨如一副震惊的模样,继而伤心地低下头来,“我知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大名,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雨如哽咽地说。
孟堂轩焦急地拥着她安慰着,“龙”也紧张地直喊:“嘿!你别误会,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啊!”
“看你做的好事!”孟堂轩责怪地说。
“好好好,是我的错,现在我告诉你,我姓苏,单名一个靖了,苏靖就是我的名字,OK!别器了。”
“幸会了,苏靖。”雨如突然抬起头来。哪来的眼泪?她笑的可开心了。
“哇!你耍我?”苏靖不甘地大叫。
“怎么?只准州官司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孟堂轩也恢复正色。
“咦?你没被我唬住啊?”雨如疑惑地问。
“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为这种小事哭的那么伤心。更何况,你的假哭那么明显,只有傻瓜才会被你骗了。”言下之意就是说“龙”是傻瓜了。
“原来你们联合耍我,好,我记住了。”苏靖百般不甘地说着。
这笑账,就算到孟堂轩身上好了。他不怕没机会整孟堂轩一整。日子还很长远的,他会好好地、狠狠地报复回来的。
“其实,苏靖这个名字很好听啊!你为什么不用呢?”雨如不解地问。
“职业上的需要吧!我已经习惯了以‘龙’自称,知道我真名的人,就不会让他知道‘龙’这个代号。而两者都知道的人,加上你们的话,不超过五个。”苏靖淡淡地解释。他的两个生活圈分得很清楚,在“翔鹰”他是苏靖,而一接触与“夜鹰”有关的人、事、物时,则化名为“龙”,这算是他的习惯吧!保住一点隐私,让自己能暂时当正常人,不去想“龙”所代表的一切。
两人都听出他语气中刻意维持的淡然,知道已触及他不愿为外人知的心情,便不再继续这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