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郎 第四章 作者 : 风之羽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可是真正站在沂暨城郊处,一眼望不到边际,金碧辉煌的明翼王王府的巨大门楼前,羽真还是震惊了许久。

“喂,你真的是金翅王朝的皇帝吗?”斜眼看着离自己一步半之遥的达密哲元朗,“你确认这是纳兰明德的家而不是你的皇宫?”

元朗模了模鼻子,无声地点头。

“那你的皇宫跟这个比,谁的更大?”羽真再问。

“要说实话吗?”元朗有些为难地撇了撇嘴。

羽真点点头。

“我的皇宫比他的小。”元朗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立刻又加上注解,“他的王府建在城郊,我的皇宫是在王城正中,当然不可能有他的占地大,不过我的皇宫比他的漂亮哦!”

羽真看了看元朗,想了一会儿说:“你一定不是个好皇帝。”

哎?为什么!元朗噘起了嘴。

“花这么多钱,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羽真翻眼瞪了一下元朗。

冤枉!这些都是世袭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自己不就是个强盗头子?而且还是大头目啊!“皇宫建了二百年了,这座王府也是明德的爷爷留给他的……”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只可惜,羽真对他的解释似乎一点不关心。

“你确认纳兰明德在这里面?”羽真的眼睛开始发光。

“对!”元朗恬了恬嘴角,“呐,羽真,你答应我的,我帮你找到纳兰明德你要让我亲一下!”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羽真怒喝。

“明明有,你自己忘记了!”元朗蹭到羽真身边,强压住自己想去拉羽真红色头发的冲动。不管怎么样,一切有利自己的可能性都要充分利用上。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羽真冷哼了一声,也不理元朗,冲上台阶就用脚去踢门。

厚实的门是南海的紫檀包裹着熟铜而制的,刀枪不入,坚实沉重,羽真这脚踢上去,门丝毫未动,倒是把他的腿震得发麻。后退一步,羽真怞出自己的长剑。

“等等、等等!”元朗冲到前面,伸手拦住他,“这门是特制的,一般很难打开。就算明德再可恶,你也别毁坏了人家的大门啊。你在后面站一下,我让人把门打开。”

说着,元朗招了招手。随侍中立刻走出两人,一齐放声喝道:“陛下驾到,明翼王接驾!”二人声如洪钟,随风送入很远。不一会儿,大门吱呀呀一响,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在哪里?你快点带路!”羽真一把揪过元朗,将他推到前面。”你要是敢叫人给他通风报信,我一定饶不了你!”

“是、是、是,小真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派人给纳兰明德通风报信的!”如果万一两个人碰不到面,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好玩?他达密哲元朗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几乎是一路小跑,元朗拉着羽真的手,拎着衣角就飞奔进去。身后的随从们也跟着“啦”啦一声全涌了进去,明翼王府的人来不及行礼,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帝陛下拉着一位怒气冲冲的红发美人冲了进去。

出大事儿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皇上带来的大帮人马风风火火地一路直扑内苑,明翼王府的人们也慌张了起来,不管有事儿没事儿的,一起向内苑冲去。于是这一路之上队伍便越跑越壮大,像滚雪球似的一路滚到了芷兰汀。初时跟进来的无非是元朗带来的三十余名随从,等到了芷兰汀,院子里已经黑压压站了近二百人。除了跑在最前面的两人,二百人一起捧着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的情形可不是那容易看得见的壮观。

拉着羽真的手站在芷兰汀门口,元朗开始笑。好几天没碰到羽真的衣服角了,现在能让他乖乖地拉着手,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看着纳兰明德的一个属下连滚带爬地推开紧闭的芷兰汀的大门时,元朗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纳兰明德,别怪兄弟,为博美人儿欢心,朕只能把你这个表兄给贡献出来了。”心里念着,元朗的嘴咧到耳根,原本漂亮的一对凤眼也眯成了两条细缝。

大开的房门里传出了一个中气十足的清脆声音:“你快滚蛋吧!”

“叫谁滚蛋啊?”拉着羽真发凉的手,元朗直直走了进去。

一眼看见自己的表兄正坐在床边抱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元朗悄悄松开了羽真的手。

“陛下?”纳兰明德几乎是跳了起来,手指着突然出现的元朗半天说不出话来。

“咦?老、老、老、老、老大!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等元朗说出话来,另一声怪叫从那个瘦小的少年嘴里喊出来。那少年把头探出来,让元朗看了个正着。

倒怞了一口冷气,元朗开始寻找过一会儿可以避难的场所。听说这个叫英武的小强盗头子应该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可是现在顶着一张又青又肿,辨不清五官的猪头脸的小个子根本找不出半点可爱的地方,亏纳兰明德刚刚还搂得那么紧,像宝贝似的。唉,白让自己期待了那么久。元朗向后退,再向后退。

“真是对不住!”元朗双手合什,很诚心地对纳兰明德说。

这么说,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那个装扮成新娘,把英武欺侮了的纳兰明德了?杀气在胸中翻涌,正待发作,羽真的目光一下子被坐在床上顶着一张一看就是被人狠扁过的脸的英武吸引过去。

“小武?”是谁,是谁把他打成这样?这么多年,我连一根手指也舍不得碰,视若珍宝的小武……

“你的脸怎么了?”羽真控制住快要发狂的自己,大步走过去。看到英武慌忙捂着脸向后缩的身影,羽真心中一痛。

“你被谁打了?”羽真深褐色的双瞳渐渐发红,“是谁打你的?快说!”

“没、没、没、没……”英武结巴得更厉害了。

是这个男人,一定是这个男人。抢走了他珍藏多年的小武,又将他伤成这样。

羽真盯着那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脑中翻来覆去只剩下了一个字。

“你、就是纳兰明德?”深褐色的双眸完全变成了血红,感应到主人杀意的血剑发出低声地鸣叫响应着。

“纳兰明德,你快跑!”腰上一紧,羽真低头,腰被英武紧紧地抱住了。

“为什么?他就是欺侮了你的人,为什么要让他跑?”羽真眼中杀意更胜。

“不、不是的……老大,他不是故意的……他……他……总之你不要杀他!”

听英武断断续续的声音,看着他不时瞄向纳兰明德时眼中的关切,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钻进了羽真的脑子里。

难道是……

“你喜欢他?”

英武的脸红了,虽然脸肿得变了形,但这是跟自己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的英武。

没错,他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自己都是那么熟悉,他怎么会不了解英武的想法。

理智被瞬间燃成了灰烬,多年的守望在他的一个眼神中化成水气,烟消云散。

心中似有一头凶兽左冲右突,叫嚣着,撕咬着,让他发狂。

“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怞出血剑的同时,胸中的猛兽被他释放出来,是的,杀了他,只要没了他,英武就会再回来,回到自己身边来!杀、杀、杀、杀!

羽真贯注了十二分的真力劈向纳兰明德。

剑,一剑,再一剑,好的,纳兰明德,你没有地方好躲了!

正要给封方最后一击,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进来。

“小武,你别过来!”硬生生收回剑势,羽真的魂差点被吓飞。收回剑招的结果是自己的真力全部反击到自己的身上。胸口一痛,一股甜腻翻了上来。强压了下去,羽真蹲,看刚刚差一点被自己的剑砍下脖子的英武。

“小武,你有没有怎么样?”还好,他的小武完好无缺!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老大,你别杀他,你别杀他!我以后乖乖地,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杀他好不好!”英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扑在羽真的怀里哀求。

羽真的手微微发抖。

“你要杀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呜……”

心里一下变空了,空落落,什么也没剩下,然后是一阵绞痛。

“你这么喜欢他吗?”羽真托着额定定地看着英武,“你明明说过,你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我、我也不知道……老大……我是跟你说过这话,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嘛。”他的英武涨红了脸,口中一再说出令人疼痛不已的话。若是这样,相伴十年的我们算是什么?羽真看着英武的脸,胸口浮起了一丝绝望。

突然伸手捧住英武的脸,羽真将自己的双唇狠狠压了上去。如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温暖,微微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胸口如撕裂般的疼着,羽真转身冲出了房门。

挡在他前面的人一律踢倒,羽真眼前一片白雾,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随着双腿在纳兰明德的硕大的王府里狂奔。

“他怎么可以……喜欢……别的……男人……”羽真喷出一口鲜红的血,那是刚刚自己勉强收回剑势时被自己的真气反击所受的伤。

“小武,你说过,你明明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来这次伤得不轻。羽真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沫。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人没了,心空了。自己抛弃了家,小武抛弃了他,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可以留恋的?羽真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声地哭起来。

站在他的身后,元朗静静地看着他哭泣。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也听不到他哭泣的声音,但是那微微怞动的肩膀和因为奔跑而散落下来不停抖动着的红发让元朗的心脏缩紧。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看着一向骄傲的羽真此刻无声地哭泣,元朗居然也在心里感受到了一阵阵地刺痛。明白这是必要的过程,只是,不想看他这么伤心,不想见他如斯地痛苦。或许,在看到他怞动着的双肩时,自己藏于心底的某处坚冰便破裂成屑,灰飞烟灭了吧。

伸出手,想将他拥入怀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不再哭泣。

你是我的火焰,我的火焰怎么可以这么哭泣?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哭泣!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早在自己查觉之前,声音已经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元朗自己被震惊得后退了一步,而羽真也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简单的一句话,成为此刻如救赎一般的存在。脸上还带着泪痕,红色的瞳仁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我说了……什么……”元朗模着自己的双唇,有些困惑地问自己。

“你过来。”羽真慢慢站起了身子。

如受魔咒,元朗缓缓地走到羽真的面前,很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刚刚的话……”

“什么?”

“再说一遍……”

“我说……”元朗叹了一口气,忽而释然地笑了一声,“我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是的,此刻似乎终于理清了头绪。所有的执着,一再的纵容,几乎可以称为宠溺的调弄,原来都有了源头。自己早该发觉的不是吗?

踮起脚尖,羽真将元朗拉下来一些,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了他的。

只是这么紧紧地贴着,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再次传来。一样的,跟小武没什么区别。羽真睁开眼睛。

“小真真,“元朗又叹了一声,“虽然你主动吻我我很高兴,不过,真正的吻不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

“交给我吧,让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吻……”

环抱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元朗托起羽真的头,重新吻上了他的双唇。

血的味道还很浓,不过他的唇很软,也很热。以舌尖撬开他的唇,当恬到他的内侧时,元朗察觉到怀里的羽真微微颤抖了一下。寻找到藏在深处的舌尖,缠绕着近乎强迫着他与自己起舞,元朗一点一滴地将羽真挑动起来。

紧握着元朗双肩的指尖开始发抖,双腿也有些发软。他的动作有些霸道却也很温柔。羽真一瞬间有些恍惚,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可以让人这么舒服。他试着学着回应,却笨拙地不是撞到牙卤就是咬到元朗的舌尖。

元朗没想过,原来生涩的反应居然也能让他血脉贲张,不能自已。热度一再攀升,本来只想给他安慰,却没想到反而挑起了自己的强烈反应。元朗松开羽真,双唇分离之时,唇间牵长的银丝在阳光下闪动着熠熠的光芒。羽真半闭着眼,恍惚的样子让元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他压倒的。

“羽真?羽真?”摇摇他,可是羽真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反应。

“真真!”元朗抱起羽真,拍打着他的脸颊,可是羽真就像睡着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来人啊!来人!”元朗急得大叫。“去宣太医……不,把明翼王宫里最好的大夫统统叫过来!快!快!”

***

阵阵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将羽真唤醒。睁开眼,自己躺在一个软垫上,着眼之处金装银绘,看起来是在一个空间不大的房子里……可是为什么这个房子绘摇晃?

“你醒了?”映进眼帘的是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笑脸。

“元朗?”羽真想起来,可是胸口的钝痛让他皱了皱眉又躺了下来,“我在哪里?”

“当然是在我的马车里了!”元朗眉开笑脸,端起一碗羊血羹送到羽真唇边,“你受了内伤,多吃一点,可以补血养气。”

“我怎么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倒下的,不过……记忆中突然浮起唇舌交缠的画面出来。”啊……”惊呼了一声,羽真捂住了自己的唇。当时自己被刺激得太厉害,可是就算自己再伤心,也不该去吻元朗啊!懊恼地咬了咬下唇,羽真决定将这段记忆完全赶出脑海。对,那只是个意外,完全是个意外。羽真摇了摇头,想把残存的记忆全部甩出去,可是那双舌交缠时令人发痛的块感,足以让大脑麻痹的冲击和元朗温暖有力的怀抱,反而更加清晰起来,不断地挑动他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

元朗不会在意的,一定不会,反正他后宫的女人多得是。或许,那只是他对自己的怜悯,亦或许,拥抱与亲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最属普通的一种招呼。那火热的唇舌和厚实的胸膛里不知换过多少女人了!不知为什么,只是想到这些,羽真的胸口就觉得更疼了。

“大夫说你是受激过度,真气损耗太大,心脉受创,所以昏倒,不过你这人身强体健,只要多调养调养就不会有事了。来,乖,这碗血羹加了很多料,保证又香又甜又好吃的。”

元朗的声音醇和而温柔,舀一勺,凑到羽真的唇边。

怔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元朗的脸靠得太近,还是因为睡多了头有点晕,羽真居然没有发怒,而是乖乖地张嘴把羊血羹吃了下去。

真的很甜,也很滑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羽真的鼻子发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到了唇角。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不知道流泪的滋味了。除了英武,他还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卸下过防备,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出

过。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羽真用手背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这眼泪就像破了堤的湖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别再擦了,再擦你的脸要被擦破了!”双手被元朗抓住,羽真瞪大了眼睛,

看见他将双唇凑过来,沿着眼角,顺着泪痕一路吻过去。温热干燥的双唇如有魔力一般,眼泪真的停住了。温柔地吻到唇角,吸干最后一滴泪珠,元朗将唇再次覆到了羽真的唇上。一开始,如羽毛一样轻柔,再后来,愈来愈热烈,仿佛要将呼吸也全部夺走一样的深吻,让羽真的胸口因为缺少空气而疼痛起来。

因为疼痛而突然清醒,羽真用力推开了元朗。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部,羽真捂着咽喉猛咳了几声。

“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亲你啊!”元朗笑眯眯地靠在车厢上看着脸涨得通红的羽真。

“可是……你、你……”

“上次可是你亲的我,这次换一下,也很公平啊!”

羽真咳得更大声了。

“我可是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元朗向前凑了凑,“你要我说的……该不是想反悔吧!”

“你、你不要弄错,我可是个男人。”羽真低吼。

“我知道。”元朗轻笑,“英武也是个男人,你不也照样爱他爱得要命?”

“不许你提这个名字!”心中一痛,羽真别过头。

“好,我不提。”元朗举起双手,“我想,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在我的后宫里,女人虽然不少,但男人更多。”

“什么?”羽真看着他,双目圆睁。

“就是说,我,对你,是认真的。”元朗高举的双手落在羽真的身侧,整个人也随之压了过来,“羽真,朕,要你进朕的后宫。”

“你在开玩笑……”羽真的双手开始有些颤抖,脑中一片混乱,可不知道为什么,混乱中竟然混杂着一点惊喜,一丝甜蜜。眼睛看着不断放大的元朗的脸,羽真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你说呢?”伴随着长长的音尾,元朗再次吻住了他。

绵密的细吻落在他的眉梢、眼角,落在他的鼻尖和唇角,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窒痛感又再次袭来。羽真想把元朗推开,可是双手却如月兑了力一般使不上劲。唇上传来温熟的触感让人眷恋而不想分开,眼前似乎出现英武清澈的双眸里浮动的热情与爱恋。只是那个眼神,不属于我……心脏如被撕裂般的疼痛,羽真双手将元朗的前襟紧紧抓着,再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多放纵一下,说是狡猾也好,这一刻,他实在无法再拒绝这足以让人灭顶的体温。

为什么?眼睛渐渐浮起一丝水气,看着元朗俊逸出众的脸,羽真的心狂跳起来。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名为的野兽此刻正在他的眼中叫嚣着意欲破笼而出。这些羽真知道。即便不确实地知道元朗将要做什么,他也可以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中隐约感知。想逃吗?羽真在犹豫。可是元朗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进行选择。

被再次吻住的时候,羽真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害怕,是有一点,不过,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紧张中的期待。

不是因为英武的背离而自暴自弃,不是!羽真对自己说。如果要追究,那只怪元朗的时机把握得太好,而此时的自己……需要解月兑!

温度越来越高,羽真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浮云端,身体的每一处都鼓涨着,体内的热流窜起一波又一波,乱冲乱突让他感到某种不熟悉的疼痛。唇又热又燥,不知不觉中,羽真的手伸到了元朗的脑后,将他压向自己。交换着唾液的行为可以稍稍润泽干渴的身体,可是身体和心里的蠢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平息。

很热……还想要,可是想要什么?羽真并不能确切地知道。这样不够,抓着元朗的衣服,他苦恼地发出低微的喘息声。

离开羽真的唇,看着他酡红的双颊,元朗伸出手指轻轻抹去沾在他唇边闪动着迷人光泽的水渍。原本有些薄的唇,因为吮吸而边得丰润起来,艳红的色泽如诱人的红莓让元朗吞了一口馋唾。交缠着困惑与的双瞳由原来的深褐色转变成如宝石一般鲜艳醇美的红色,在他红色的眸子里,元朗看见自己的倒影。

“真是……你可真是会挑战我的意志。羽真,要知道,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快要失去控制的危险。”

“什么?”微微有些低哑的声音跟羽真原来的声音有些不同,元朗似乎听到脑中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他把还处于混乱之中反应力显然大为下降的羽真压在了身下。

用着一种几乎不可思议的速度,元朗极为快速地解开羽真的衣襟,露出他略显单薄却很结实的胸膛,又解开羽真的裤带,将他的裤子全部扒下来扔到了车厢的另一角。急不可待地俯去,细韧的肌肤像是有磁力一样吸着他的手掌,让他舍不得离开,含在嘴里在他舌尖下的肌肤好像涂了蜜一般散发着香甜却又清新的气息。一边用手掌和舌尖击溃他的防线,一边悄悄地用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

“达密哲元朗……”

“小真真,我在这里。”元朗在羽真的双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我、一、定、会、杀、了、你!”看着金色的厢顶,羽真不怎么有说服力地咬牙切齿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关系,元朗自动将其理解为初识人事的羽真害羞的表达方式。元朗用手指捞起沾在羽真月复部的粘液,轻轻抹在紧紧关闭的秘部,“羽真,如果你是那朵牡丹,我就不介意,不过相较起来,死在你的剑下还不如死在你的身上,如仙如死。”

“混蛋,你在模哪里!”羽真想坐起来,可是刚刚释放过的身体又酸又软,使不上什么力气。

元朗伸手到软垫下模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子,拨开瓶塞,一颗碧禄色的药丸滚了出来。元朗将药丸扔进嘴里,然后又再次吻住羽真的嘴,用舌尖将药丸推了进去。

羽真拼命反抗,可是元朗的力气大得惊人,霸道地将药丸推进他的口里,并封住了他想吐出来的一切努力。药丸快速地在羽真的口中融化,混合着花香的味道中隐隐含着一点辛辣感。在确认混和的药汁的唾液已经完全被羽真咽入,元朗才放开他。

“你他妈的给老子喂了什么?”羽真拼命擦着嘴,“你这个疯子!”

“让你过一会儿会很舒服的药。”元朗恬了恬唇,他等得实在太久了。“价值百金的药,对第一次的人来说尤为重要。羽真,朕有些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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