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走?
煦煦努力装睡,还从床单下露出一只眼睛,偷瞄在床边的男人。
先前洗好澡,她只来得及围上大毛巾,就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
她从头到尾咬着红唇,小脑袋垂在胸前,不敢看他。
陰影覆盖她包着毛巾的娇躯,男性的热烫气息也靠过来,她惊讶地抬起头,警戒地看着他。
「吹乾头发。」他扬了扬手中的吹风机。
「我自己来就好。」她伸手想抢。
他拒绝。
「我来。」幽暗的视线,掠过她的小脸,往下溜去,眸色一暗。
「不用了,我——」煦煦伸长手,却还是捞不到吹风机。她不断尝试,却觉得胸口有些凉凉的,又察觉到他怪怪的视线,禁不住低下头——
啊!毛巾不知何时已经滑下腰际,刚泡过热水的肌肤粉女敕女敕的,还透着粉红色。的丰盈暴露在他眼下,双峰的顶端嫣红,因为微凉的空气,凝为诱人的果实。
煦煦低呼一声,连忙抓起毛巾,小脸通红,再也不敢去抢吹风机。
他挑起眉头,眸光闪动,大手滑进她的头发里,打开吹风机。
深怕再做出什么尴尬事,她安分多了,乖乖地任他摆部。教她惊讶的,是他帮她吹乾头发的动作;坚定却也轻柔,像在照顾着最珍贵的宝贝。
热风暖暖,他身上的气息也暖暖的,她半闭着眼睛,在他规律的动作中,稍微有些松懈,甚至没有察觉,自个儿慢慢往他挪去,本能地寻找他的体温。
吹乾头发,他拿出一瓶药膏。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双手拉着毛巾。
「药膏。」
她翻翻白眼。「我是问,是什么药膏。」
「治疗扭伤的。」他淡淡地回答,扭开药瓶。「伸出手。」
煦煦伸出手,当冰凉的药膏擦上手,娇躯略略颤抖。上完药后,她又躲回棉被中。
不想面对他,她假装睡觉,想等卫浩天离开,再起来开店。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太阳下山,他竟然还黏在椅子上,持续敲打键盘,仿佛不打算离开。
她只好继续假睡,怕被他发现,还闭上眼睛假寐。
但是,天气凉爽,气温宜人,再加上昨晚运动过量,种种原因都让她眼皮沈重,一旦闭上就好难睁开。没有多久,她的眼皮就黏在一块儿,意识也渐渐朦胧——
卫浩天敲打着键盘,透过网路处理几件案子、下了几道指示,等到告一段落后,才关上电脑。
他习惯籍由电脑,隐身在幕后躁控一切,很少亲自下海。除非是很重要的客户,或是好友委托,否则他不会出面。
高大的身躯离开椅子,来到床前,停驻不动。他注视着床上终於放松下来、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儿。
昨天晚上的事,他知道他迟早会做,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她。
只是,他并不想第一次就那么激烈,将她要得那么彻底,但她被下了药,在他身上摩擦低吟、恳求着他时,一切变得无法控制。
他蹙起眉头,伸手抚过她的粉颊。
梁煦煦,二十三岁,父母在她十七岁时双双意外身亡,只留下这间店。她为了继承家业,从厨艺专门学校毕业后,就独自在这个社区里开店。
她毕业展时发表的,是一道令人惊艳的自创甜点。年纪轻轻的她,精准地调配出各式巧克力组合,融入蛋糕与女乃油中。将浓度不一的巧克力磨为细致粉末,再重叠制出,所创造出的惊人美味,媲美巴黎百年巧克力名店中闻名遐通,同样以巧克力制作的「歌剧」。
这道甜点,取名为「恶魔」,她也以此作为这间小店的店名。
她个性单纯、长相甜美——
事实上,太过甜美了。
她甜得诱人、美得教男人们移不开视线。虽然如此,她对美貌没有自觉,总对男人的追求视而不见。他日日报到的这七天里,就见到不少锻羽而归,因为她的单纯而败阵的追求者。
抚着粉颊的指,缓缓来到枕上,轻撩起一缕柔顺长发。
他拧着眉,克制着吻她的冲动。
原本以为,要过煦煦之后,那股从见到她,就奔腾难忍的会自然消褪,但情况似乎超月兑他的预期与控制,彻底品尝她之后,有些难以说明的原因,教他留了下来。
卫浩天将她的发凑到鼻尖,嗅闻着那股淡淡的甜香,在心中反覆思索自己无法离开的原因。
是那些一甜美得令人销魂的食物吗?
还是因为她?
铃——铃——
吵死人的电铃声,在睽违数日后,再度於清晨响起。
煦煦翻身埋进枕头里,喃喃咒骂几声。她才睡了一会儿,还好累好累,困倦得睁不开眼睛,这电铃声更加惹她的厌,想也不想就开口嚷叫。
「卫浩天,住手!」她躺在床上,双眼还没睁开,张口就骂。
低沈的声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不是我。」
太近了。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在她床上,那死命按住电铃的,又是谁?
该死,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只希望对方快些停手,别再扰人清梦!
「喔,拜托,不要吵了——」她又闭上眼睛,低低声吟。
床铺晃了晃,陡然失去大部分的重量,热热的气息消失,煦煦隐约听见,脚步声往楼下走去,去处置那个按电铃的王八蛋。
王八蛋有两个。
卫浩天拉开铁卷门,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前的一男一女。
抱着笔记型电脑的是蜜月,直到铁卷门拉开,她的食指才离开电铃。在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未刮的落腮胡子,只露出晶亮的黑眸。在两人面前,摆着一篮新鲜蔬菜。
「啊,你——煦煦呢?」蜜月有些呆愣,没想到来应门的,竟会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卫浩天。
「她在睡。」
「啊,睡?」
「她很累。」
「为什么?」蜜月傻俊的问。
卫浩天看着她,不说话。
蜜月等了等,眉头愈皱愈紧,小脑袋里思绪乱转,表情从疑惑转为恍然大悟,接着是愤怒。
「我就说,煦煦平日不可能休息的,一定有问题!」她先把笔记型电脑摆好,确定等会儿就算发生血案,稿子也能平安无事。接着走到卫浩天面前,娇小的身躯摆出战斗姿势。「说,你把煦煦怎么了?」她闻嗅出犯罪的味道喔!
黑眸仍是无波无澜,没把蜜月放在眼里。
「我救了她。」也吃了她。
「救?」蜜月跳起来,脸色骤变。「那些混蛋又来了?」
卫浩天点头。
始终站在一旁的大胡子开口。「什么混蛋?」
「那些买地的人请来的混蛋啊,他们三天两头就来煦煦的店里闹,我之前跟你提过了。」蜜月解释着,对着二楼探头探脑。
庞大的身影一闪,挡在她面前,表示此路不通。
「她没事吧?」蜜月追问。
「没事。」
「我要见她。」
「不行。」
「为什么?我——啊——臭阿寿,放开我——」大胡子拎起她的衣领,把她放到旁边去。
「淳于寿,煦煦的朋友。」大胡子踏上前来,简单的自我介绍,友善地伸出宽厚巨掌。
「卫浩天。」他只是点头,却没有伸手。
淳于寿笑了笑,不以为忤,黑眸上下打量着,和善的态度下,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聪睿。「我住在附近,店里的简餐材料都由我供应。」他指着面前的蔬菜。
两个男人不动声色,都在猜测对方身分,评估对方斤两。
「今天公休,煦煦需要休息。」卫浩天淡淡的说道,注视着淳于寿时,黑眸中闪过一抹光。
淳于寿挑眉,已经有几分明白。看来,这男人帮助煦煦,并不是见义勇为,而是在保护所有物,多了这位守护者,煦煦从此该是安全无虞了。
一旁的蜜月,眼睛骨碌碌的转,看看卫浩天,然后低头,接着抬头,再看看卫浩天。她张开口,准备要说话。
淳于寿动作迅速,对着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闭嘴。」他说道。
蜜月好委屈,柔着小脑袋。「我只是——」人家什么都还没说啊!
「闭嘴。」
淳于寿不让她开口,知道眼前一脸严酷的男人,绝对不会想听见蜜月间出任何问题。「请收下这些蔬菜,放进柜台后方的冰箱,我们要回去了。」他简单说道。
卫浩天提起满篮蔬菜,又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入屋。
眼见当事人要跑了,蜜月顾不得阻止,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啊,别走,我还——啊,别关门啊!」哗啦一声,铁卷门当着她的西拉下来。「看啦,都是你啦,不让我说话,害我什么都没问到,要是煦煦出了事怎么办?」她转过头,对着身旁的男人吐出连番抱怨。
淳于寿看着她,仍是带着微笑,跟她的紧张挫败,形成强烈对比。
「我记得,你曾说过,卫浩天是饭店的保全主任,曾在流氓手中救过你跟煦煦?」他双手环在胸前,低头的角度,刚好看见她的小脑袋。
蜜月点头。
「那证明,他跟流氓不是同路人,你还担心什么?」
「我当然担心啊,那说不定只是障眼法,他可能是个变态,从流氓手中救出煦煦,然后把她软禁起来,对她做尽所有最可怕的事,然后逼她把存款领出来,再把她卖到——」她愈说愈兴起,愈掰愈离谱,简直欲罢不能。
「你想太多了。」淳于寿看了她一眼,习惯了她的胡思乱想。
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他老早模熟了她诡异的思绪。这小女人,老是爱东想西想,然后被那些子虚乌有的臆测吓个半死。
「不管啦,我没见到煦煦,心里就是不放心。阿寿,你去帮我开门,挡住那个冰雕男,让我见见煦煦。」蜜月提出要求。
淳于寿挑眉,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了。」他宣布。
「可是——啊,阿寿,拜托啦!」蜜月在后头跳啊跳,用尽全力想栏他,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庞大的身躯拖着走,一双小脚在地上滑行。
「回家了。」他不为所动,才不想去当电灯泡。而且,他直觉知道,卫浩天不是简单人物,贸然闯进去,一顿皮肉痛是免不掉的。
「啊——那个——」蜜月还在喊。
「回家了。」
两人一路纠缠,引来不少目光。从后方瞧,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有几分像是大熊正拉着小熊回家。
日正当中,店门口挂着「营业中」的牌子,柜台后方有着一男一女。
「拿着!」
煦煦将装着草莓的大碗硬塞给他。
卫浩天瞪着手中插了根汤勺的碗,挑起浓眉。
「搅拌啊!搅拌——」她抓着他另一只手,强迫他握住汤勺,很有耐心的教导。「像这样,压碎这些草莓,然后搅拌,了解吗?要搅拌到糊糊的喔。」
「为什么要搅拌?」
「要做果酱。」她低头把奇异果切成片。
「为什么不用机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不过问归问,一只手倒是没有停下,很顺手的照着她的解说,压碎搅拌碗里的草莓。
「我没钱买。」她插着腰,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既然你要住我这儿,帮些忙总不为过吧?」
打从昨天起,卫浩天就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竟然从此赖着不走。她没浪费时间赶他走,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可能改变。
既然如此,这家伙吃她的、住她的,还——呃,睡她的,她不找些事让他做,分摊一些人力,怎么划得来?
一想到这件事,就让她懊恼又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当她睡饱醒过来之后,就发现他已大剌剌地登门入室,甚至趁她睡觉的时候,连日常生活用品都已经摆放上柜,在她房里霸占一半的空间。
该死的,她至今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妥协。
卫浩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屋内走动时,比她这个主人还自在,教她找不到机会开口赶人。而她还没张嘴,他就面无表情看着她,暗示那些下流的流氓不会死心,十之八九会再上门。
经过再三考虑,煦煦决定,面对卫浩天,总比三番两次被人砸店的好。
想到先前的惊险状况,她又打了个冷颤,不敢去想,要是他没及时赶到,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
偷偷瞥了一眼专心搅拌草莓的卫浩天,她的小脑袋瓜正忙着权衡轻重。
唔,其实这家伙对她还不错啦,虽然冷了点,可是长得帅,而且又能打,偶尔的一些举止,还会让她心头暖暖的。反正,她从小到大没交过男朋友,而他似乎是一个很棒的人选——
再说,蜜月跟阿寿也跟他打过照面,最尴尬的情况已经发生,她说破嘴解释都没用,社区里的住户,大概都会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匪浅了。
再看了卫浩天一眼,煦煦莫名的想笑。
那个在她手里大到笨重的碗,到了他手里却变得好小。虽然他的动作熟练,不输专业厨师,但是看见一个大男人,专心的制作草莓酱,她就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的笑出来。
「笑什么?」卫浩天扬眉看她。
「没有。」她忍住笑,摇了摇头,转身去忙别的事。
卫浩天面无表情,没再多问,又转回头,一边搅拌碗里的草莓,还低头看着桌上笔电传来的消息。
煦煦将煮好的红茶放凉,接着倒进冷水壶里,再拿到厨房的大冰箱里冰着。
她走出来时,经过他旁边,发现那张俊脸上沾了几滴草莓酱。她直觉伸手,想替他擦掉。
谁知道,手才碰到卫浩天,他的拳头就反射性的挥过来——
啊!
他发现是她,紧急缩拳,这次却没上次幸运,拳头已击中她倒楣的左眼。
煦煦张大嘴,还来不及叫,整个人就已经被打飞出去。
该死!
卫浩天脸色愀然而变,暗骂一声,闪电般伸手,及时将她拉了回来,没让她跌倒在地。
因为太过惊愕,煦煦只能愣愣地瞪着他,甚至忘了该伸手,去捂住已经开始发红疼痛的眼睛。
「你——」他神情有些诡异。
「你打我?」她震慑的说道,声音小小的,还不太敢相信。
他张开口,却说不出话,神色愈来愈不自然。
她张口结舌,深吸了好几口气,疼痛来袭,眼泪还自动自发的掉下来。
「痛、好痛。」她委屈的低嚷,瘪着红唇,看起来可怜极了。
「抱——抱歉——」他瞬间手足无措,抬手想触碰她开始疼肿的眼睛,又怕弄痛她,黑眸中闪现挫折。
他牵着她走到柜台里,用纸巾包住冰块,用轻柔的动作为她冰敷。
「好痛。」她重复,因为冰块而瑟缩一下,泪水仍是不断落下。
卫浩天捧起她的脸,显得懊恼而慌乱。
「该死,我不是故意的。」他低语着,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不知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打我?」她怞泣着,疼得声吟。
「那只是反射动作,你——你别哭——」
真没想到,这男人竟也会手足无措。煦煦呆了一呆,真有点傻了。
其实,她是惊吓大於疼痛,晓得他已经收了力道。
要是真的挨上卫浩天扎实的一拳,她不是扁扁的贴在墙上,就是昏过去了,哪里还能好好站着?
难得看见他的冷漠龟裂,泄漏正常的情绪,不再只有严酷的一号表情,煦煦试探性的再假哭两声,没想到,那双黑眸里的慌乱更浓。
「呜呜,好痛,你打我——呜呜——你怎么可以打我——」她玩得兴起,哭得更加伤心。
「对不起。」他尴尬的开口,伸长双臂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安慰着她。「我——下次不会了,好了,别哭了——」
煦煦趴在他怀里,禁不住窃笑,嘴里还不忘发出呜咽声。
她有种莫名块感,虽然眼睛很痛,心情却满好的,觉得报了他先前态度恶劣的一箭之仇。
没有多久,煦煦就发现,自个儿笑得太早了。
几天之后,她不只脸上有个黑轮般的猫熊眼,身上青青紫紫的瘀伤,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增加中。
这些瘀伤,全拜他那好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反射神经所赐。
他无法容许任何人无预警的碰触。任何时候,这类碰触都会让他做出反应,而对方肯定要遭殃。
他们睡在一块儿,挤在同一张床上,时不许她碰也就罢了。三更半夜难免会翻身,她每次误触「地雷」,就会惨遭热烈「招待」,不时被他东扁一拳、西打一掌。
虽然卫浩天会及时收手,但总有几次来不及的时候,屋内不时会传出哀鸣声。
煦煦抗议他的暴力倾向,要他去睡沙发,偏偏沙发塞不下他庞大的身子,他又不肯放弃要她的「福利」,每次都告诉她,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了?
骗人!
她刚刚起床,发现眼睛上放着一片已经软掉的冷冻牛肉,才猛然记起,昨晚又被扁了。
挨拳头的时候,她睡得正熟,只是睡眼惺忪乾号两声,以示抗议,接着又倒回床上,一睡到天亮,已习惯当个「受虐妇女」。
太过分了,卫浩天竟趁她睡觉时「暗算」她!
拎着那片牛肉,她气急败坏地跳下床,奔进传出水声的浴室,火大地拉开浴帘。
「卫浩天,这是什么?」她把牛肉往他脸上甩,无辜的肉片啪的一声撞上他的脸颊,然后掉在浴缸里。
莲蓬头喷洒热水,他全身赤果,转头看她,热水沿着他的发梢、肌理,往下滴落。
看一眼地上的东西,他保持一号表情,冷静的回答:「牛肉。」
「它为什么会在我脸上?」
「消肿。」他还是很冷静。
煦煦双手插腰,指着他的鼻子。
「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掩饰你的暴行吗?你、你、你……喔,天啊,我的眼睛!」她突然瞄到镜中的影像,吓得立刻凑上去。
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气,等看清楚时,她发出凄惨又愤怒的哀号。
「卫、浩、天!」煦煦回过身,用力槌他赤果的胸膛,气得哇哇大叫。
「我不是故意的。」他立刻开口辩解。
老词了,她不听,照打照骂!「可恶,都是你啦!我的黑轮好不容易快消了,你竟然还打同一只眼睛,现在它变得更黑了,你要我怎么开店见人?」
「公休。」他简单地提出建议。
煦煦气得发抖,又赏了他果胸两掌。「我不管,你没把这习惯改掉,你就别想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