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擦伤引起的疼痛,才伴随着挫败一并上涌,化为夺眶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石地上。
被晒暖的石地,转眼就吸干泪水,地上只留下模糊地影子。
一只肥女敕的小手,尝试性的探起,模到喜悦满是泪水的脸上。
“ㄇㄇ”母女连心,看着喜悦哭泣,乐乐微皱着小小的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马”
喜悦看着宝贝女儿,猛然一怔,惊讶的月兑口。“乐乐,你说什么?”
“妈”乐乐认真的再说了一次,这次不但发音正确,小手还继续在她泪湿的脸颊上又柔又搓。
过去几个月来,乐乐的嘴里,只会发出简单的音节,原本喜悦跟爸妈还担心,都已经九个月大的乐乐,是不是也因为,感受到大家的悲伤,所以学习能力也变得迟缓。
终于,在喜悦做梦也想不到的这一刻,乐乐开口了。
身为母亲的喜悦,冲淡了身体与内心的疼痛,她激动的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泪开心的抱着女儿。“噢,乐乐,再说一次,你再叫我一次!”
圆润润的小脸,也跟着笑开了。“妈、ㄇㄇ妈”
“没错,是妈妈!”她忘了手脚的擦伤,跪在地上,连亲女儿好几口。“乐乐,你好可爱,你最厉害了,妈咪最爱你了!”
乐乐被亲得咯咯直笑,因为痒痒的,所以缩着脖子。
女儿的笑声,重新带给喜悦力量,她心里充满感动,好想好想跟浩东分享此时此刻的快乐。
但是,刚才人车交会时,他脸上淡漠的表情,已经证实了,她早先的猜想是正确的。浩东已经忘记她了,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种眼神、所以他才没有回来找她
虽然沮丧,但是她毕竟找到浩东了。她紧紧拥抱女儿,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没关系,爸爸肯定是旧疾复发,才会不认识我们。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这一次,妈妈一定会拦住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
她满怀希望的回头,却发现停下的跑车,并不是浩东驾驶的那辆,而是另外一辆,她认不出牌子,但是百分之百确定,是非常非常昂贵的纯白色的跑车。
纯白色的车门被推开,一双她这辈子看过最完美无暇的长腿,穿着金色的绑带高跟鞋,优雅的跨出车门,喀拉喀拉的走过来。
顺着停在前方的长腿往上望去,只见那位女神,穿着一件极短的连身迷你裙前面的衣襟,开着几乎要低到肚脐眼的大V领,黄金打造般的金发,用一个发夹松松盘起,只有几缕发丝垂在性感的果肩上。
“嗨。”女神顺手摘下白框镶钻的墨镜,露出迷人的微笑。
喜悦这时才认出,眼前美得炫目的女人,就是在光碟的新闻片段里,贴在浩东身边,状似亲昵的法国女明星。
“小姐,你还好吗?”美女的笑容,比太阳更耀眼。她友善的伸出手。“怎么抱着女圭女圭跪在这里?来,起来吧?地上好烫,别坐着不动。”
喜悦首度知道,连女人见到美女的时候,也会被深深震撼。她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把手递进那纤纤玉手里,凭借着对方的帮助,顺势站了起来。
美女微笑着,声音又柔又软。“你怎么啦?是迷路了吗?”
“我”喜悦咬着唇瓣,摇了摇头。“我没有迷路。”
“没迷路?可是,这条路只通往那座古堡。”美女指着那座古堡,好心的提醒她。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比核子武器更有力的微笑再现。“还是说,你是到村子里玩的观光客?这古堡是私人产业,不让人参观的。”
“不是!”喜悦急着否认,顾不得新闻里提过,美女跟浩东是恋人的绯闻,索性实话实说。“我不是观光客。我是来找浩东——就是马尔斯,我是来找马尔斯的!”
“马尔斯?”美女红唇微启,秀眉轻扬。“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是方喜悦,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女儿。”
“喔,是吗?”美女没有暴跳如雷,双眉挑得更高,眼里还闪现有趣的神情。“你是马尔斯的妻子?”
“真的,我不是胡说八道!”怕对方不相信,喜悦焦急的重申。“我真的是他妻子,不是什么狗仔队或小报记者,请你相信我。”
“这样啊。”美女微微一笑,不见分毫妒色。“那么,你怎么会抱着女儿跪在这边呢?”
这个问题,让沮丧的情绪再度咬了她的心一口。“因为因为他旧疾复发,把我忘了,那个可恶的守卫又不让我进门”
“太可恶了!”美女眨着蓝色的大眼,连指责都是轻声细语的。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友善的提出保证。“好,没关系,你别担心,守卫不让你进去,我让你进去。”
喜悦一时之间还难以置信。
“真的?”
“当然是真的,来吧,别在这愣着了,太阳好大呢,把你的宝贝带着,我们一起进去吹冷气。”美女把墨镜重新戴上,脚跟一旋,优雅朝跑车走去,在踏入跑车前才回过头,用甜美的声音说:
“对了,我叫阿芙罗黛缇,是马尔斯现任的情妇。”
古堡耸立于海湾的悬崖上。
从大门到古堡真正的入口,还有一小段上坡路。
阿芙罗黛缇开车载着,满脑子回想着“情妇情妇情妇情妇情妇”的喜悦,一路来到古堡门前,才下车把钥匙交给仆役,保持友善的态度,带领喜悦走进那座兴建于好几百年前,但早已加装了所有现代设备的古堡之中。
凉爽的冷气,将夏季艳阳阻挡在外头,眼前华丽的景象,让直叨念情妇二字,快被醋意淹没的喜悦,也在仰望着无比高耸的大厅门顶时,忍不住赞叹。
这地方真的很大,在网路上看到照片时,景象就已经很令人咋舌了,但是到了现场,一切看起来更奢华。
舒适昂贵的摆设,有的是为了实用,有的只是为了欣赏。水晶吊灯、印度织毯、镶金边的屋顶,绘着圣经里的故事,就连大厅的尽头,还有一座她只在“乱世佳人”那部电影里看过,在郝思嘉家里出现的楼梯。
看着那铺着红地毯,往上延伸的宽敞楼梯,眼前的这一座,毫无疑问的比电影里的更华丽、更雄伟。
阿芙罗黛缇脚步不停,从容往楼梯走去,脚上的金色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喀喀声。
一名衣着打扮十分正式,双手还戴着白手套的管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态度恭敬的鞠躬。
“喜悦,这位是菲力,马尔斯的管家。”阿芙罗黛缇介绍着,声音悦耳。“菲力,这位是方喜悦小姐,从今天开始,她会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
就算说出这句话的,是丈夫现任的情妇,喜悦也无法拒绝。没错,她需要跟浩东面对面,好好的谈一谈,住在这里对她很有利。
管家菲力点头,对突然冒出来的喜悦,没有提出任何身份上的质疑,只是恪尽职责的又问道:“请问小姐,想安排喜悦小姐住哪间房?”
“嗯”阿芙罗黛缇沉吟一秒,诱人的大眼眨了一下,嘴里浮现一抹神秘的微笑。“就让她住靠海的那间客房吧,那里风景很好。”最后一句,她是对喜悦说的。
“是。”
“那就这样了。”阿芙罗黛缇笑盈盈的,轻松挥了挥手,“小可爱,菲力会带你去房间,等会儿你一定要和我说说,是怎么逮到马尔斯,让他套上婚姻的枷锁的哟,一会儿见,拜。”
看着那双美腿,喀喀喀的走过大厅,消失在转角巨大石雕的背后,喜悦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很明显的,身为情妇的阿芙罗黛缇,根本就不在乎她是马尔斯的正牌妻子。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嫉妒,态度更是友善,出奇的热络。
是因为外国人比较开放,妻子跟情妇,不时兴吃醋打架那一套,还是阿芙罗黛缇没把她放在眼里,认为情妇的位置稳如泰山?
即使喜悦满肚子疑惑,一板一眼的菲力,还是谨守本分,挺直背脊,抬高下巴,举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彷佛变魔术般,两位女仆——真的是女仆,她们穿着货真价实的女仆装——无声的移动过来,拿走喜悦身边的婴儿车,其中一位还想抱乐乐。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不愿意让陌生人抱走女儿,她不肯松手,还是把乐乐紧抱在怀中。
“喜悦小姐,请跟我来。”菲力维持着扑克脸,恭敬的踏出一步,准备为喜悦带路,女仆们也在一旁等待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迈开脚步,在菲力的带领下,来到三楼角落,一间靠海的房间。这个房间就跟大厅一样,非常的豪华宽敞,除了起居待客的客厅之外,还有着面向大海的华丽阳台。
首度一窥有钱人的奢华生活,喜悦拘谨的抱着乐乐,站在客厅中,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通往隔壁房间的门。
那里面是卧房,敞开的门中,有一张罩着白纱床幔,给公主睡的梦幻黄铜四柱,更夸张的是,面向大海的落地窗旁,就是一座超级奢华的按摩浴缸,透明落地的偌大窗户上,完全没有任何遮掩,直接就可以看到屋外的大海;按摩浴缸里,已经让人放了水,还撒着一整层的红色玫瑰花瓣。
喜悦看得目瞪口呆。
女仆们已经放妥婴儿车,打开落地玻璃窗,还推来一台银亮的小餐车,送上各式各样的精致蛋糕,跟刚冲泡好的锡兰红茶,才无声退出去。
管家站在小客厅里,指着茶几上的电话,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使用这支电话,直接按数字键0,我们会派人立刻过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具电话精致得像艺术品,她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碰。
菲力微微颔首,正准备退下时,待在喜悦怀里的乐乐,却涨红了脸。不同于妈妈的紧张,她很从容的放了一个屁。
噗——
臭味,瞬间充斥整个华丽的房间。
即使如此,菲力还是那么镇定。“小小姐需要什么吗?”
“呃,那个,不用了,谢谢你。”喜悦尴尬不已,害羞的抱着女儿,朝着婴儿车走去。
“不需要新的尿布吗?”
“不用了,我有带。”她红着脸,匆匆在婴儿车里乱捞,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把干净的尿布捞出来。为了环保,她使用的是布制、可以重复清洗的布质尿布。
有了尿布后,她四下张望,想找个平坦合适的地方,却立刻碰上难题。客厅里的桌子,摆着热茶和小蛋糕,旁边几张简单的茶几,都摆着漂亮的花器,不然就是铺着精致的蕾丝桌巾。
正当喜悦犹豫不决时,处“便”不惊的菲力走过来,把客厅桌上的糕点和热茶搬到一旁,很快挪出位置来。
“谢谢。”她连忙把乐乐放到桌子上头。
“不客气。”菲力细心而周到。“需要温水帮小小姐清洁吗?”
“是的,可以麻烦你帮我拿水过来吗?”
菲力点头,快速的走进浴室,端来一盆温热的水,协助清洁乐乐的小。小娃儿躺在桌上,咯咯笑着,一点也不介意春光外泄。
然后,菲力以慎重的态度,将脏掉的尿布,放到一只银托盘上。“我会让人清洗烘干,晚点就会再次送来。”他拿着托盘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托盘里正盛着高级的法国料理。
当菲力要离开时,喜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冲动的开口。
“菲力,等等——”
“是的。”管家停下脚步。“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请问你,浩东——呃,马尔斯,他跟阿芙罗黛缇他们——”她有太多的问题,急着想问清楚。“情妇”两个字让她耿耿于怀,但是“现任”二字,也教她如坐针毡。
会有现任二字出现,那就代表有前任,甚至前前任、前前前任他、他他他他他到底有过多少任情妇?!
但是,菲力却温和的打断她询问。
“抱歉,我们不谈论主人的事情。”没有提供任何解答,他让喜悦碰了个软钉子后,再度恭敬鞠躬,接着转身离开。
从仆人的嘴里,问不出她想知道的答案,害得喜悦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客厅里,困扰的直绕圈子。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当事人——陈浩东!
想到他竟然跟阿芙罗黛缇是情侣,她心里就一阵绞痛。虽然说,他是失去记忆,才会另寻新欢,但是身为妻子,哪里容得下丈夫处处留情,要是他每一次旧疾复发,就找上一个情妇,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她在屋里头绕得窗外太阳都下山,连乐乐都累了,躺在床边的摇篮呼呼大睡。暮色渐浓,女仆也推着餐车进来,送上丰盛的菜肴。
“小姐,请用晚餐。”女仆恭敬的说道。
喜悦对满桌的佳肴视而不见,急急追问:“马尔斯回来了吗?”
“是的。”
“他在那里?”
“主人正在餐厅宴客。”
“他知道我来了吗?”
“知道,阿芙罗黛缇小姐已经告诉主人了。”
喜悦心儿一沉。
那就是说,即使知道她人在这里,浩东还是一点也不在乎,把她晾在一旁,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股怒火咕噜噜的上涌,喜悦捏紧拳头,勉强自己保持镇定,知道女仆离开后,她才悄悄的上前,无声的打开门,决定主动出击,不再傻傻的等待。
她溜出房间,发现走廊上没半个人影,就连女仆都消失了。她猜想,这个数百年的古堡里,应该有让仆人走的专用通道,而她现在走的这条,则是让主人与客人使用的。
现在,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都齐聚在餐厅里,走廊上才会空荡荡的。
古堡很大,喜悦又是初来乍到,她花了不少时间,才模索到餐厅的门外。她迫不及待的,偷偷模模贴在门上,从门缝往里面偷看。
餐厅里头,处处金碧辉煌,一张超级大的长餐桌,占据整个房间,每一个位子都坐了人,所有的男女,衣着都正式而讲究,女性宾客的穿着更是争奇斗艳,首饰的光芒,闪得人眼睛发痛。
即使在那么多人之中,喜悦依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个男人,就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来不仅仅是主人,那态度甚至如君王般傲然。他一脸的冷漠,偶尔才会开口,回答旁边人的问话。
一看到他,喜悦喉头一紧,心跳立刻往上飙升。
天啊,真的是他,那个眉、那双眼,那高挺的鼻子!都是她在梦里,回忆过无数次的,她是这么这么的想念他
捣着颤抖的红唇,她几乎要哭出来。
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那个男人就是浩东。她早就想好了,马尔斯如果真的是浩东,头上一定留有疤痕,失忆的他,无法解释那道疤痕的存在,但是她可以。
到时候,他就会愿意听她说明来龙去脉,然后他一定会恢复记忆!
喜悦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紧张的汗湿双手。她深吸一口气,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中轰然回响。
他一定是!一定就是!
抱着这个信念,喜悦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接着,她用力推开餐厅的门,笔直的朝他跑去,冲到他的面前。
一鼓作气的,她伸出小手,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拨开他的黑发。
“你先别动,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了!”她嘴里嚷着,手里继续拨着,想找出最有利的证据。
正在谈话的人们,因为她的闯入,以及她过于大胆的动作,全都停下交谈,个个瞪大双眼,表情骇然,只有一个白发、白胡须,穿着考究白色西装的老绅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银眸像银币般闪亮,欣赏着她无礼的举动。
咦?没有?
她遍寻不到伤痕。
真的没有!
“怎么可能?!”她惊讶的月兑口而出,无视于一旁人们的惊骇怞气声。
不,她不相信!
他头上的伤疤呢?跑哪去了?这里应该有伤疤的!应该有的啊!
喜悦拒绝放弃,不死心的把他头上的黑发,翻过来又拨回去,拨过来又翻回去,连续拨了两、三次。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这个男人的黑发下,没有浩东之前的旧伤疤。
她不敢相信,甚至把他的头整个往前扳,死命翻找着。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她这疯狂乱拨,把他的头发当杂草翻找东西的动作,让现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从来没有人,胆敢对马尔斯做出这么不敬的动作。
“你够了吗?”
眼前的男人,发出了冷如寒冰的声音。
捧着那个黑色的脑袋,喜悦倏然一僵,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大事不妙。
餐厅里,一片死寂,她仍旧捧着他的头不放,但是男人缓缓的抬起了头来。
“你是在我头上找黄金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用那双湛蓝的眼瞪着她,薄唇微抿,眼角怞搐,显得异常不耐。
他的眼睛!
喜悦倒怞一口气,愕然惊觉,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先前在光碟影像里,跟大门外短暂的人车交会时,她都没有注意到,马尔斯的眸色截然不同。
那个时候,她太相信马尔斯就是浩东,才盲目到连这么明显的差别,都没有注意到。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她。
“呃我”喜悦张开嘴,满脸通红,慌得语无轮次。“不好意思,那个刚刚我看到有一只虎头蜂跑进去哈哈好大一只呢被叮到,会死人的”
她干笑两声,紧张的把他被拨乱的黑发,胡乱顺了两下。“好像好像飞走了”
他动也不动的,冷冷看着她。
“应该是飞走了。”她尴尬不已,怞回小手,窘迫的连连后退。“不打扰你们了我我先走了”
她边说边退,一路退到了门边。退出餐厅前,她又看了马尔斯一眼,所有的希望,都在刚刚那短短几秒钟,灰飞烟灭。
泪水,伴随着心痛,倏然上涌。
天啊,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浩东死了,已经死了,他是马尔斯,不是陈浩东!不是
“对不起。”喜悦匆匆丢下这一句道歉,转身推开门,心碎的哭着,一路往楼上跑去。
白发老绅士目送她离去,嘴角笑意更深。
“这小女人真教人惊喜。”他和善的笑容,就像是个正在讨论自己孙女的老爷爷。他是欧洲最知名的慈善富豪,身上还有贵族头衔,他亲和力十足的容貌,跟绅士的举止,让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他真的是个慈善家。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累积财富的手段,并不像他穿的白色西装那样干净。
马尔斯看着客位上笑容满面的米歇尔。这场餐会就是为米歇尔举办的,双方要谈的是一笔交易——一笔很大的交易!
所有的发展,原本都在照着计划顺利进行。但是,那个小女人,却突然间闯了进来。
“只是想得到我注意力的新把戏。”他淡淡的说。
米歇尔挑起白白的眉头,对喜悦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他看似和蔼的双眼,实际上锐利的在审视马尔斯脸上的表情,连最细微的变化也不放过。
“话说回来,她这招很有效。”米歇尔呵呵笑着。“胆敢这么做的女人,滋味可是特别不同。”
“没错。”
仆人们端上甜点,精致的蛋糕,格外诱人。
马尔斯却在这个时候起身,离开餐桌,丢下满桌的宾客,往餐厅外头走去。
“你不用甜点吗?”米歇尔好奇的问。
马尔斯只回答了一句话。
“我的甜点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