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教沉香永生难忘。
吻遍她全身的吻,缓慢得如兽的恬舐,他以轻嚿细啃,就能让她身躯如似浸入冷水,又像是被投入烈焰。
好几次,她想要挣月兑,却又被他拉回怀中,健硕的体魄紧贴着她。
那热烈的酒气、灼烫的体温,压着她、锁着她,缠绕着她。邪恶的轻笑,回荡在她耳边,他的指、他的唇,触及她身上每一处,撩拨她的惊慌,但又惹弄她的湿润,捻柔她的润泽。
起初,她僵硬的抗拒,但渐渐的、渐渐的,抗拒被他的耐性磨耗殆尽,她无法克制自己,只能在他灵活的指尖、舌尖,随着他的挑弄,难耐的娇娆起伏。
衣衫一件件被褪下……
云雨过后。
沉香卧在绣榻上,汗水湿黏长发,贴附在她满是吻痕的娇躯上。她的身体好倦好倦,但心中却震撼惊恐。
她虽然是个处子,但却也隐约知晓,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般魔力。她就像个女奴,只能在他身下痛吟、娇啼、哀求,浑然忘我。
至今,他的长指仍懒懒的,划过她细女敕的果背。这么轻微的触模,都让她颤抖不已,她本能的夹紧双腿,却更感受到双腿之间,因他而泛滥的温润。
「你真是让我惊喜。」他伏在她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像是一口一口在吞吃她,且贪婪得不肯停止。她的滋味,教他着迷。
薄唇落在她颈间,吻着那清楚的掐痕。初解人事,分辨不出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她瑟缩着。
「疼吗?」热烫的舌,缓之又缓的恬过掐痕。
她的脸儿瞬间烫红,明白他问的并非颈间的伤痕,而是她腿心之间,那难以启齿的酸痛。
羞耻的她,匆匆扯住残破的单衣,遮掩自己的赤果,翻身躲到绣榻的角落,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有些诧异,好整以暇的侧身,欣赏她凌乱的发、被吻得红肿的唇,以及白女敕的肌肤上,被他啃咬留下的浅浅淡淡痕迹。她的神色慌乱,小脸苍白,欲逃却无路。
「你想逃到哪里去?」他问,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
只要能离开他身旁,逃去哪里都行。
她在心中呐喊着,却无法说出口。懊悔与恐惧,在心头交织,她直到此时此刻才彻底明白,她完全低估了关靖。
这个乱世之魔,邪恶得远超过她想象。
心念一动,她仓卒的就要下榻,不顾果身的逃离。
他伏来,以强硬的线条嵌入她的柔软,不留半点空隙。那强健的身躯、粗壮的双臂,是最牢不可破的囚笼,困得她连喘息都艰难。
「不要想逃走。」他捏住她的下颚,温柔的邪笑着,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强健的虎腰一挺,再度进入了她。
她惊吟仰身,被冲撞得连连娇嚷,被他的魔性俘虏,除了承受他、响应他之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蒙眬之间,她只听见了,耳畔的喃喃低语。
「你永远永远,都逃不掉了。」
从那一日起,她就成了他的侍妾。
关靖位居中堂,即使美妾成群,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将政事看得比女人还重,在沉香之前,身旁从未有过侍妾,她是唯一能亲近他的女人。
一切如她所期望,甚至进行得更顺利。
除却那日失控的癫狂,所有事情都如她预料。
太多羞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盘桓,只要偶尔想起,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烫,回忆起他的唇、他的指、他的……
「沉香姑娘?」
婢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她应了声,只觉得双颊火烫。
「您是否觉得不适?」婢女关心的问,侍候得比先前更小心。
「没有,」她克制着,不再去回想,那日的点滴,勉强镇定心神回答。「我只是一时闪了神。」
婢女不再多问,领着她进入关靖的卧房,让她看着奴仆们,将她的用品搬进来。她的软褥,被迭放在他的床上;她的枕头,被摆放在他的枕畔;她的所有用品,都被收纳入他的房中,一如她已成为他的所有物。
布置妥当后,婢女恭敬请示。
「请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香匣,以及陶熏炉。「这样就够了。」
「那么,请您再往这儿走。」
婢女领着她,离开简洁的卧房,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白雪纷飞、寒梅绽放的花园,踏入一栋独立的建筑。跟关府内其它地方相比,这栋建筑明显的巨大许多。
推开木门,入了屋内一看,她错愕的停下脚步。
这栋巨大的建筑里,堆满了无数的书籍。经史子集、百家言论,还有大量的兵书。充塞在屋内,筑成高且厚的书墙。
有些批注到一半的兵书,还有大量裱衬暗色锦缎的素绢,集中摆放在中央的桌案上,显然是关靖正在翻阅书写的部分。那些由他亲自书写的素绢,已经堆满五、六个书柜,而桌案上墨字半满的素绢,显示他仍持续在书写。
在巨大书房的角落,也有睡榻。
跟庞大的书房相比,那张睡榻看来就狭小得多了。
「沉香姑娘的另一床软褥,会备在此处。」婢女说道,不让其它奴仆动手,而是亲自铺妥床褥。
「中堂大人会在此留宿?」她问道。
「是的,大人在书房留宿的次数,比回房来得多。」
沉香环顾四周。
原来,关靖就是在这里,筹谋政事的吗?
她看着那些兵书,无法转移视线。
连进攻北国的军策,都是在这里构成的吗?是他在灯下执笔,亲自写出进攻的谋略、绘出行军的阵式的吗?
一阵寒风从门外窜入,将批阅未完的兵书,翻动得彷佛展翅欲飞的鸟。那阵寒风也吹拂着她的衣衫,将她发冷的身子,吹得更冰寒。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连血液,都要凝冻成冰。
铺好被褥的婢女,正准备去关门,却望见踏步入楼的高大身影,立刻恭敬的福身,迎接主人归来。
「中堂大人,天候寒冻,奴婢已在膳房备有热汤,请稍待片刻,热汤马上就能端来,为您暖身。」婢女的视线,始终低垂着,聪慧的在最合宜的时候退下。
当木门关起,书房里只剩下关靖与沉香。
「过来。」他站在原地,伸出手来,霸道的命令她上前。
她温驯的服从,缓步走上前,被他握住冰冷的小手,任由他将她抱入怀中,以炙热的体温包裹她的身躯。
「看来,你比我更需要那碗热汤。」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之中,暖着她冷得发青的指尖。就连她的身体,也是冰冷的。「你得多穿些衣服。」
「是。」
暖烫的大手,滑探进重重衣衫里,恣意扯开她的衣领,轻抚着雪女敕颈项上,已经变得浅淡的掐痕,还有他在逞欢的时候,以唇齿留下的印痕。
罔顾她突然僵硬的身躯,他俯下头来,在印痕处轻咬,留下更多印记。
「告诉我,你藏着什么秘密?」关靖低声问着,一字一吮,欲罢不能。「是你的身体,还是你身上的香,教我无时无刻,都忘怀不了你?」他肆无忌惮的以坚硬,隔着衣衫摩擦她的柔软。
蕴满的语音,以及他放肆的举动,让她手足无措、脸色嫣红,不由得垂下双睫,不敢看向那双魔魅的黑眸。
婢女随时可能,会端着热汤进来,但显然他根本不在乎。
沉香咬着唇瓣,强忍着被他挑起的阵阵热潮,小手用尽全力的按住,那双正捏握着她胸前粉女敕的大手。
「大、大人……」她喘息着,语不成调。
灵活的长指,拒绝被制止,佣懒的一圈又一圈,绕捻着粉艳的蓓蕾。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清楚的记得,哪种方式最能让克己复礼的她,难以自制的高声娇吟。
她的矜持,反倒成为一种乐趣。
专属于他的乐趣。
长指不饶不依,哄骗蓓蕾为他而绽放。他感受到她的轻颤,嘴角勾起邪邪的冷笑,更是不肯放过她。
「天、天候严寒……」她竭力集中心神,才能稍稍恢复清醒,急忙把话语说完。「大人刚从外头回来,或许会、会有些不、不适……」不要再撩拨她了,她已经……已经……
他佣懒的恬着她的嘴角。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觉得,真有些头痛。」
「请容我为您止痛。」
作恶的双手,总算停住了。他放开女敕女敕的蓓蕾,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轻笑的问着:「你能做些什么?」
明知她是在拖延时间,他更是好整以暇,像是残忍的猎人般,玩弄着、享受着她的羞怯与不知所措。
「若能取来香匣,以及熏炉,我就能为大人焚香。」她想要离开,他却不肯放开箝制。
「焚香也能止痛?」他挑眉。
「是的。」她连忙回答,就要朝关起的木门走去,以取香匣的借口,月兑离他的怀抱。
虽然只经过一次云雨欢爱,但是她已经本能的知道,关靖此时此刻就想要,再次享用她的身子……
「你的话太多了。」关靖横抱起她,走向睡榻,将迷茫娇喘的她放置在榻上,连衣裳也不褪,只是撩起两人的衣衫下摆,就抱起她的腰,以坚硬的热烫,揩磨她的软润,似笑非笑的就要——
木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不必劳烦奴仆,他亲自来到书房前求见。
关靖置若罔闻。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
那声音里,透露着不肯放弃的坚决。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
关靖弯起嘴角,缓慢的离开她的娇腻。抱着柔若无骨、娇喘吁吁的她,坐到睡榻上头,还替她理了理衣衫,拉起被扯开的衣领。
「主公,韩良有事求见。」门外还在扬声说着。
「听见了。」关靖坐在睡榻上,把玩着沉香的长发,懒洋洋的说道:「不识趣的家伙,给我爬着进来。」
木门开启,玄衣灰发的韩良,缓步走入书房,在睡榻前下跪。
「主公。」
「你还真会挑时间。」
韩良恭敬的回答。「是的,属下是特意挑过时间的。」
「我不是要你爬着进来吗?」
「属下不会笑,也不会爬,任凭主公惩处。」他抬起头来,视线扫过脸色润红的沉香,才看向关靖。「但是,请容属下,先将事情禀告完毕。」
关靖哼笑一声。
「说吧,有什么事?」
「贾欣送了礼来。」
「喔?」这倒是引起关靖的兴趣了。「那老头子比谁都知道,我并不收礼。」
「显然他是听说,主公已经破例。」韩良意有所指。
关靖捻玩着手中青丝,弯唇淡笑。「他送了什么东西来?」
「一块万年沉香。」韩良说着,语气平淡。「即是当年皇上赐给董平,但董平为了买取药材,救助病民时,抵给药商的那块沉香。」
冷笑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这老狐狸,消息还是这么灵通。」关靖兴味盎然的说道。
南国的朝廷势力,长年由关家把持,关家父子主持内政,也参与外务。除此之外,年过花甲的贾欣,更是积极培养朝中势力。
他耗费多年,在朝廷内培植了一批官员,还将大量的族亲,举荐为各级官员。如此一来,从下到上,贾家可说在朝廷内,打通了一条门路,权势日渐扩张,几乎就要取代关家。
直到十年前,关靖战胜北国,立下大功,贾家的势力才不再膨胀,但是贾欣的野心却依然不减。
韩良直起身子,朝门外挥手示意。
等候在外头的婢女,这时才敢踏入书房。她送上一个由温润白玉雕成的牡丹玉碟,碟上有万福绣纹绢,绢上有着一块色若黝金、质地油润,价值连城的上好沉香。
这块沉香,约莫娃儿拳头大小。
「拿过来。」关靖淡淡的说。
她听从他的命令,将沉香放入掌心,送到他面前,让他观看。
韩良看着这一幕,不疾不徐的又说道:「贾欣亲自送来这份礼物,说是为了主公,特地由药商手中买来的,要献给主公燃香,辟邪解忧。」
「他付给药商的该是冥钱吧?」
「主公猜得没错。」来此之前,他早已仔细调查过了。「那名药商前几日意外暴毙,至今查不出死因。」
「这倒是贾欣惯用的手法。」关靖笑了一笑,抬眼看着,坐在腿上的美丽女子。「你爹就是以这块沉香,为你命名的。」
「是。」她凝望着手中的沉香。「只是,爹爹将它抵给药商时,我还年幼懵懂,已经不记得它的模样了。」
他倾靠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细细看着这份重礼。
「这是香木的一种吗?」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力求节俭,难得会对贵重之物有兴趣。
韩良抢先开口。
「沉香,似木而非木。」他望向主公腿上的女子,双眸在灰发的衬托下,更显深幽。「还请姑娘,为主公解释。」他的语音铿锵,敌意分明。
她轻咬着唇瓣,过了一会儿之后,开口才说道:「沉香乃是极南之地的蜜香树,沁合了树脂与木质之物。」
「敢问姑娘,蜜香树如何才能产出沉香?」韩良刻意问道。
「蜜香树受风折、雷击或是人为砍劈、野兽攀抓等等伤害时,便会泌出树液,日久之后,树液结沉,是为沉香。」她轻声解释。
「这么说来,沉香,是木的伤、是木的病?」
她呼吸一停,注视着韩良,没有移开目光。这个男人,在提防着她。
「大人要这么解释也行。」她的语气反而变得更从容。
「姑娘是医者,自然知道,只要是伤、是病,就非除不可。」韩良说道,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警告。
「这点不必大人提醒。」
「不,我非提醒不可。」他顿了一顿,恭敬伏地。「国家栋梁,不能伤、不能病。若是对主公有害,就算是再珍贵希罕之物,我也会为主公除去。」
「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惧色。
「姑娘若是不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人一来一往,听似在谈论珍贵的香料,却又像是有着弦外之音。
坐在一旁的关靖,只是听而不语。
他的嘴角上,始终带着浅笑,彷佛在欣赏着、玩味着,世上最有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