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震宇立即热烈回吻,与她交缠,需索彼此的气息。
巫玛亚在他热情的亲吻中落泪,曾经的辛苦都化为云烟,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她拥有了房子存款地位,同时得到的是干枯贫瘠的内在,当追求的都拥有,空虚竟更强大。因为心里没有感动。因为没人分享喜悦。因为她过去吝于无条件地给予爱,吝于付出,是因为不相信有人也会无条件爱她。
现在她不再计较这些了。
只是单纯地给予,得到的才是真实的温暖,她并没有损失。有一个喜欢的对象,愿意接受她的照顾,那就是很棒的运气了,那就足以让她超开心的了。
这样简单,心就被充满,房间变成甜暖的。
就这么将自己全然地跳入爱里头享受怀抱……
那个人接受她,就是对爱最棒的回馈了。
何必求更多?想以后?何必管他珍不珍惜?或未来怎么对这感情负责?她热烈回应他的吻,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将这十年的种种猜忌怀疑,全藉著两人亲密拥抱融化掉。
全然的信任,像花朵敞开自己的花蜜,芬芳诱人。全然的信任,在瞬间转化他们彼此,比说再多的话,比辩解得再多,更有效,瞬间就心意相通,身体亲密了,灵魂也开始连结了。
她内在如死水的爱的能量啊,流动了,过去的陰影,被爱驱逐了。原来爱的建立,根植于不怕受伤。
她躺平,任他为非作歹,任他将她月兑个精光,像给爱的礼物。他果出精壮的身躯,像准备探索爱的武士,开展这一趟甜蜜旅程。他们呼吸急促,喜悦而期待著彼此的抚触。
他以强壮庞大的身体,固守她纤弱柔软的身躯,将她严密地守护在身下,再慢慢细腻吻遍她,密雨似的热吻,卸掉她为自己造的枷锁,除尽她的矜持害羞。
屋外寒风瑟瑟,他们却被彼此的热汗湿透。她也弓起身,学他那样,密密吮吻他,那跟她截然不同的身躯,直到他躁热难忍,用他身体,充满力量地印入她身体,连结两个人,那沉重的身躯,挤破她的城墙,充满她甜暖的深处。
她疼痛,觉得被撕裂。可是开展同时,他瞬间整个充满她,那又生出前所未有的兴奋。随他一寸寸深入,她圈抱他,体会他在她体内的轮廓,体会他细微的悸动,体会他的绿动,他的亢奋。
块感如海浪从内在蔓延开来,氾滥著,陌生的兴奋感,教毛细孔舒张,每束肌肉都抽紧。因为接纳他,适应他,她变得更柔润,她将他秘密包围住了,她涵藏他的部分,他们化作悸动的爱的圈圈,爱的能量在他们相拥交融的身体发肤间流窜……
脑子空掉了,时间消失了,一切烦恼猜忌恐惧全蒸发。只剩下无边无尽的喜悦,充满两人。
她被填满了一次又一次,有破壳而出的感动,身心被解放,所有细胞,全活过来,它们都在跳动,激情著,全都要他贴紧,渴望他来爱,爱得更近贴得更紧,再更腻紧一些,不要有一点儿空隙。
刚柔并济,完整结合著,再一起甜蜜悸动著。
他给她无数热吻,穿透她唇,流露到内在深处,濡湿灌溉她,丰盈她的灵魂。他圈抱住她,一次次深入,又吻她的嘴,像没有下次那样的激烈地吻透她。想爱她,想一直跟她,像没有下次那样的暴烈又温柔,要一直,做到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里都有他的气味,做到日后就算他不在,她也会记忆起他的体温,记得他们曾在新年的早晨,这么热情缠绵过,身心交融过,深爱过……
他其实,一早,就已经在心里决定了。
他会给这个跟他相似的女孩,他的全部,他自己,什么都不想留住。他要让这一无所有的女孩,什么都拥有。然后当他发现她其实也爱他的,他就把隐藏好的,这些年对她的爱,全给她了。
然后当他们一起高潮,一起忘我,一起兴奋到崩溃,他也获得了此生最极致的快乐满足,他再没有其他欲求,没有遗憾了。
抱著高潮过后,仍颤抖的她,他默默湿了眼眶。
吻吻她的脸颊,代替没说出口的三个字。
他们并肩躺一起,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金色光流,淌入窗栏,暖照床铺,被单烘得暖呼呼,也将激烈缠绵过的恋人皮肤,映得更蜜润。
巫玛亚蜷在庞震宇臂弯,脸贴著他胸膛。有种被守护的感动,打心里蔓延开来,连脚底,都是暖的。而被他彻底过的身体,像花朵开展,炫耀它的美丽。
在他臂弯中,她陶醉在爱的氛围里。
有一阵子,他们都不说话,也没睡,只是静静偎靠彼此,赤果贴近,体会著彼此体温,分享彼此呼息。
巫玛亚太喜悦了,觉得太幸福了,甚至幸福到想哭。
无声,没有言语,在和他独处时,为什么能这样感动?这么有安全感?像回家,不,家从来没给她安全感,但为什么跟这男人亲密后,却感觉像跋涉过千里终于回到家。
她想著,是不是找到热爱的人,就是拥有第二个家?第一个出生的家,无法挑选。那么第二个属于自己的家,是不是就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你满意你现在的工作吗?”庞震宇终于开口,搔著她的发问。
“应该……算吧。就工作啊。”她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喜欢光晖的环境吗?”
“唉,福利不错,就是老板太难搞。”
他低笑。“老板有老板的难处啊,为了满足客户,有时不得不挑剔员工。”
“但你有时真的太夸张,半夜一通电话就要员工开会。”
“我一工作,就忘记顾其他的事。”
“唉,也对,要够狠心才能做生意,当老板。”
“光晖是我辛苦拚出来的,你知道它对我的意义吗?”
“知道啊,你的事业嘛,经营得很成功啊。”
“不,你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不在它经营得很成功。”他说,转头,黑眼睛,定定看著她。
“那不然是什么?”她问。
“我随时可以不要这间公司,几年前,我就考虑要收掉了。”
“为什么?”她惊骇得瞪大眼睛。
“还继续运作它,甚至将它做大,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既然不想做,不收掉,还搞到更壮大,太矛盾了吧。”
“并不矛盾,”他微笑,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嗯,这么说吧,就像我跟你说的Magichour,可以看成白天,也能看成黑夜。你们看我做的,跟实际上我真正要达到的目的,未必一致。你们不过都用你们的眼睛在判断我,那未必是真相。不过我无所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了半天,你到底在做什么?神秘兮兮,搞不懂。”
他哈哈笑。“不懂什么?可以问啊。”
问吗?她怔望他,看见比她更世故内敛的黑眸。
她好想问:“你爱我吗?”
还想问:“你说在美国没有女朋友是真的吗?”
更想问:“我们以后怎样?什么关系?情人还是上司与下属?这亲密,只是你的发泄,或是我们俩的印心?而我该不该对你认真?我可不可以放肆地将我的情感全投射到你身上呢?然后我们在一起,天长地久可以吗?”
这些要问的,她没一句好意思问出口。
她的眼睛,写著迷惑和不安。
庞震宇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一个承诺,就能解除她的不安,但他没办法承诺做不到的事。他的未来,没办法确定。
“小家伙……”他用亲匿的口吻唤她。“谢谢你。”
“谢我?”
“嗯,是啊。”
“谢什么?”
“一切,谢谢关于你的一切。”
“你又说我听不懂的了。”
他模模她的头。“我没女朋友。”直接剔除她的疑惑。“对我们发生的事,我全是真心的,但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你是自由的,如果有喜欢的人,不要被我们的关系束缚住。”
她哭了。
他给她自由,她却感觉很孤独。
既然真心?为什么不说要在一起?
真可恶,说什么她有喜欢的对象就不要管他,这算什么?难道公子都是说这种话来为自己解套的吗?
“哭什么?”看她哭,庞震宇马上搂她入怀,紧抱著。
哭他不承诺,但她骄傲,拒绝坦白,只是默默掉泪,心里很气他的明知故问。
他更坚定地保证:“相信我,我对你真心的,真的。”
骗人,她想。这算什么?真心?却又说她是自由的。
她哽咽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因为我们发生关系了,就认为你是我的谁,这样可以吧?放心,你还是自由的,可以跟任何人交往,我没关系。”
没关系才怪,她又误解他了。
他笑道:“我不会想跟谁交往,我不是说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讲话一定要这么矛盾吗?!”
“嘘……不要吵架,新年快乐,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一年了。”
“对啊,认识十一年的礼物,就是可以跟我来一次。”她气得乱说话。
他大笑。“那我赚到了,我也有礼物给你。”
“是噢。”她气馁,在他怀里啜泣,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拿这份感情没辙。
“我的礼物,等你年假结束来上班,就会知道了。”
“要神秘就对了。”
他低头,脸贴著她头发,手抚著她的背。
“你知道吗,这样抱著你,我今生没有遗憾了,活到这里,够本了。”对生命没有恨,对曾坎坷过的,他全都释怀,只剩满满的感谢,因为他已经找到来这世上的意义,他都完成了。
她听见,怔住了,心一阵怞痛,抬头怔望著他,不知为何,感觉好伤心、好伤心,明明没发生什么事,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奇怪,以前都不哭,这两天,都在乱哭。
她翻身,主动去抱紧他,抱得很紧很紧。
他低头,望著怀中女人,被她拥得快喘不过气了。
他笑了。“真稀奇啊,对感情麻木的巫制片,竟然抱我抱得这么紧。”
她本来在啜泣,听见,笑出来。
“你真的很讨厌!”
“你真的很可爱。”
“少来,我不觉得我哪里可爱。”
“手可爱啊。”他抓来她的手,亲一下。
“手?”瞪他。“真可悲,身为女人,只有手可爱。”
“还有眼睛……”他吻她眼睛。“眼睛可爱。”又吻她耳朵。“还有耳朵,耳朵也超可爱……还有嘴,嘴更可爱……”吻到她可爱的嘴唇,就吻不完了。
缠绵过一次,就上瘾了,他们贪婪地拥抱一次又一次,初尝的巫玛亚,像小孩好奇身体窝藏的奥秘,在庞震宇带领下,领略刺激又甜蜜的滋味。
他们缠绵到筋疲力竭,抱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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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经黄昏。
巫玛亚坐在床沿检查手机,里边塞满恭贺新年的简讯,还有十多通老爸打的电话,他在手机留言——
干么去了?午夜饭吃一半就跑了,手机也不接,你把我这个老爸当什么了?我会担心欸!
“我该回去了。”巫玛亚检视著手机说。
庞震宇坐在她身后,庞大身躯将她整个人含藏在胸怀间。
窗玻璃被夕光染黄了,而房间,淡淡地蓝黑下来。
他在这暗蓝的光线中,欣赏怀里的女人。欣赏她在纵欲过后,刚刚睡醒的脸,她的眼神恍惚,脸色嫣然,让他吻过好几次的唇儿,丰红润泽。她微驼上身,身前裹著毯子,果出一大片白皙背脊,纤细柔弱的脊椎骨,往下一节一节婉蜒下去。他倾过来,吻她乱翘的发梢。
她笑笑地避开。“真的该回去了,我爸找我。”真夸张,混到现在……
“一定要马上走吗?”他躺下,拉她过来,她跌到他身上。
“我昨晚没说一声就跑出来,年夜饭吃一半,他气炸了,真的该走了。”
“肚子很饿吧?我们吃烤鸡怎么样?我有很厉害的进口烤箱,半小时就有烤鸡吃。”
“可是我爸在等……”
“还有香槟,吃完烤鸡喝点香槟再走,不会很久的。”
禁不住他的怂恿,巫玛亚动摇了。“好,吃完再走。”
烤鸡吃了,香槟喝了,天色也黑了,星光和电灯都开工了。他们洗澡洗过了,头发吹干了,吃饱饱又赖在沙发聊天,这一聊又混到深夜。
“真的,我真的该走了。”巫玛亚放下高脚杯,从沙发站起。“真的要回去了。”
搞什么嘛,又不是小朋友,竟然不出门,一直腻在一块。
“掰喽。”巫玛亚摇摇晃晃地晃到门口。唉,喝太多,有点醉,她笑呵呵蹲地上找鞋子。“我的鞋呢?”
“你这样怎么回家?开车多危险。”庞震宇过来,将她拦腰一抱,搬回沙发。
她哈哈大笑。“放我下来,没醉啦。”
“有,你脚步不稳。”
“不能再待了,很晚了。”
“才十点。”将她放倒沙发,欺身吻她。
“十点很晚了。”
“酒退了再走,不然我会担心。”
“等酒退?要多久?”说著,两人缠吻起来,口齿不清了。
“大概一小时吧。”
那个一直说“该走了”的人,就这样一直被说著「再等一会儿”的人绊住。一小时后,他们已经从沙发爱到房间大床上,吻得难分难舍,窝在暖被,舍不得出去。等到爱够了彼此,巫玛亚在他臂弯里喘息……
发疯了,缠绵那么多次,她脑子都不清醒了,这太疯狂了。
她傻笑。“我真的不行了……”腿软哪。
他紧搂她。“那睡一会儿再走,外面很冷。”
“唔……”好,睡一会儿就走,不管啦,巫玛亚闭上眼,偎近他的肩头。好舒服,好温暖,好幸福哪。这才是家……这是家的气氛……这么安心……这么有归属感。
她在半梦半醒之际,叹息了。闭著眼,在他耳边说:“很拉风喔。”
“拉风?”
“那个游戏你玩过没?”她格格笑了。
“什么游戏?”他精神很好,睁著眼,凝视天花板的光影,右手一下下抚她的背,听她说话。
“转圈圈啊……城门城门鸡蛋糕,三十六把刀,骑白马,带把刀,走进城门滑一跤……”
“我知道,我也玩过。”
“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她侧身,手横抱住他,偎著他讲话,难得跟人撒娇呢!“我们以后都这样吧。”
她从不知道怎么跟父亲撒娇,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就被迫要世故。现在她二十八岁了,耽溺在心爱的男人身旁,她突然好想好想变回小朋友,好想耍幼稚,弥补她的童年。
她软绵绵对著他耳朵说:“我们永远都这样好不好?”在一起,一直一起。“我希望再也不要滑一跤。”
“什么意思?”
“每次我一开心,没一会儿马上又伤心。那样子,还不如都不要开心。”
“这不大对。”他说:“我有个朋友,爱吃麻辣锅,每次一吃,就拉肚子。后来我们劝他别吃了,结果他还是吃。”
“他是自虐狂啊?”
“他说,为了那么好吃的麻辣锅,拉拉肚子是可以忍受的。”
“是喔,这个人也太爱吃了吧。”
“我现在也说,为了跟你在一起时这么快乐的感觉,之后不管遇到什么痛苦,我都没关系了……”
巫玛亚怔住,和他对望,他黝黑的眼,散发智慧的光,他握住她的手。
“有时候,为了一些美好的事,为了经历这些感动,事后滑一跤是可以的。总比走得太安稳太无聊好吧?”
他像一个睿智的长者,点破巫玛亚的盲点。像个了悟的前辈,破除巫玛亚的迷障。
巫玛亚听完,似懂非懂,但感觉心好像一下被打开来,很多积累的郁闷,消失了。
“你说得对……”她甜甜地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通呢?”
第二天,巫玛亚要开车返家时,他坐入车内。
“我陪你回到家门口。”在那么热烈缠绵两天后,不喜欢让她一个人孤伶伶离开他的家。
“那你怎么回来?”
“我可以坐计程车回来啊。”
“噢。”她低头,发动引擎,微笑了,眼里漾满了甜。
她感觉到,自己真的有被爱。这次是真的,虽然下意识隐隐地恐惧著,也许下一秒又要被推开,下一秒这幸福感会幻灭。但她忍耐住,不要去想,她要甩掉这个预先害怕的坏习惯。她相信这次不一样,老天爷会来眷顾她。
怀著甜蜜心情,返回父亲住处,老爸等她两天,等到很不爽吧,喝了酒,在沙发上睡著了。
站在稀微的晨光中,巫玛亚瞅著老父,他瘦骨嶙峋,面色苍老,穿著老旧褪色的蓝毛衣,歪在沙发,环抱著自己,缩著身体,像个无肋又没人爱的小孩子。
巫玛亚忽然眼睛刺痛,她一直逃避这个父亲,心里恨他,可是这会儿,却升起一股怜悯。是因为没有人爱,也放弃爱情,老爸才会变成这么迈遢颓废的模样。她埋怨,也恨过,可是尝到爱的甜蜜,身心被安慰过,当她被幸福充满,她终于可以用宽恕的眼光,看待这个可怜的父亲,她比较能释怀了,对于他曾给她的伤害。
她进房,拿毯子出来,帮父亲盖好。
接著她收拾家里,清除垃圾,整理冰箱,帮父亲熬了一大锅的排骨粥。
巫爸被食物香气薰醒,看女儿在厨房张罗吃食。他愣在沙发上,以为作梦。这几年,女儿对他冷冰冰,怎么可能待在厨房煮东西?
“你几点回来的?”巫爸走到厨房门口。“在煮什么?好香。”
巫玛亚回身,给他个微笑。“煮排骨粥给你吃啊。”
女儿对他笑,口气这么温柔。巫爸僵在原地,他那老是寒著脸的女儿呢?
“很想吃。”女儿变得好温柔喔,他本来要叨念她失踪两天,这会儿,都骂不出口了。
“你先去洗脸刷牙,等一下就好了。”
“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嗯,对不起喔,”她笑笑地,不像过去对他冷漠。“让你担心了。”
呜……卖够共啊。巫爸快飙泪了,女儿今天对他好好噢,呜呜呜。
“啊,”巫玛亚想到了。“再弄个菜脯蛋好了,配稀饭很棒的。”小时候,老爸常煮这道菜。
巫爸冲过去。“你会煮吗?”
“大概吧。”
“还是我来煮?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巫爸接过锅铲。“菜脯蛋要煎得好吃,油要够热……像这样,先把油烧热,然后……”
巫玛亚笑看老爸表演,怎么哩,忽然连老爸,在她眼中都可爱起来了?这就是,爱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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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巫玛亚回公司上班。
庞震宇召大家到会议室开会,发布新的人事命令,再次跌破大家眼镜。这次,他升巫玛亚为总监,等于是他的代理人,是光晖最高决策者。比巫玛亚更资深的制片,很难接受,就连巫玛亚自己,也高升得莫名其妙。
因为熟悉庞震宇的脾气,大家心里不服,可是没人敢抗议。萧奕贤那次的事件,太经典,大家不爽归不爽,只能暗暗嫉妒。
散会后,巫玛亚留下来。
“为什么突然升我当总监?”
“不是突然的,我评估过了。”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们有了关系就要……”像在交易,还是弥补?!她不至于没点自知之明,以她的资历背景,还不能担任这个职位,她不希望历史重演。
“这不是最近才做的决定,你绝对有本事担任这个位置,你没问题。”
“你当总监当得好好的,干么换人?”
“我有事,要离开公司一阵子。”
离开?她心中一紧。“要去哪?”
“纽约。”
“那个女朋友……”
“我说过,没有女朋友,我在那边有私事要处理。”
“要处理多久?”是多久?让他需要让出总监的位置?
“……”他面有难色。
“多久?”她有不祥预感,因为一向冷静的庞震宇,面上出现忧郁表情。这里边,是否有什么她不清楚的苦衷?
“至少两、三个月……怞屉钥匙给你,里面有公司印章……”他打开锁上的怞屉,取出私人印章、公司存款,连提款密码都跟她说。这么私密的事,他就这样全交代给她,她惶恐了。
“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我没办法担任这样的职位……”
“你没问题。”
“这太夸张了,你不能随便将这么重要的事丢给我,然后就要离开,哪有这种事?!”离开那么久?在他们那样亲密缠绵后,他马上要远行?这算什么?
“你听好,我不会随随便便把公司交给人。”握住她的手,将钥匙塞入她手中。“这十年的磨练,已足够让你负责光晖的运作。”
“金友吉他们也……”
“不行,我只信任你。”
她嚷嚷:“我不想担这么大的责任!我做不来,他们不会服我,到时候处理不好你又要把我换下来,让我变成大家的笑话,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残酷?我真不懂。我才刚刚觉得你是好人,对我很好,可是你马上跟我说你要离开,把公司丢给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吗?你把我当什么?”
“你冷静一下。”
“反正我不要,不要接这个职位!如果你坚持,我就在你走了以后,把公司搞烂,把光晖毁掉……我会把公司弄得一团糟,你等著看,不怕你就尽管走,尽管把公司丢给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气得头昏脑胀,或许是因为他要远行,她好慌。她感觉他这次的远行不太一样,仿彿要消失很久。
“我不怕你搞垮公司。”庞震宇拥住巫玛亚,额头,印著她的额头。“你看,我把我的能量全给你呢,我给你灌顶了。所以不要怕,你会做得很好,当我的分身,代我管理光晖。我信任你,以后,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到底什么事非走不可?”她哽咽了。
“以后解释给你听。”
“不能现在说?”
“嘘……怎么那么爱问?我们好好拥抱一下,不要哭。”
“你为什么老是混乱我?”
“对不起……”
“我很气。”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升职,还生气的。”
“我不希罕这个职位。”
“哦?我以为你希望出人头地。”
巫玛亚在他怀抱里僵住,是,出人头地很好。但现在变成总监,她一点都不高兴,反而难过他要离开。
他说:“加油,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让你失望了?再把我降职,换别人上来,这是你强项。”她不是他玩具好吗?
庞震宇笑道:“如果你让我失望了,我绝不会换别人当总监。”
“那么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把公司收掉,不做了,我无所谓。”
“什么?”
“除非是你,我不信任别人。”
“为什么?”
“因为,我看得起你。”
第二次,对她讲这句话。可笑的是,她依然是感动得要命。
她苦笑著说:“你,一定是我的克星。”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说不定,你才是我的克星。”
他吻了她的唇,抚了抚她的发。
“谢谢你。”没说“我爱你”,他说“谢谢你”。
不说去纽约做什么,留下公司最重要的资料跟印鉴给巫玛亚。他走得仓促,尤其是在他们的爱刚萌芽时,巫玛亚脑子混乱,想生气,可是……可是当他用那样哀伤的眼睛望著她,当他用那么温柔的口吻说“谢谢你”,她的坏情绪,消失无踪,全化作对他的担心。
“庞震宇,你的行为很难理解。”
“不需要理解,我只要你的信任。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有吗?你对我有感情吗?”
“你说呢?”
“我以为你不过是在利用我。”
“哦?”他模模她的头。“那你一定很有本事,可以让人利用到把公司最重要的存折印鉴全交到你手上,就算你明天就把公司的钱全拨到你名下,也没什么困难是吧?”
巫玛亚红了眼眶,信任?她应该完全信任他吗?圈抱他:“但你会回来吧?”
“一处理完私事就回来。”
“一定会回来吧?”
“应该吧。”他闭上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