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下,两辆车压抑的引擎声响个不停,此起彼落的拉锯声让人精神不断崩紧,傅云雪被真田隆一拉到旁边的观赏席上,手一直颤个不停、心也烦乱得不行,她不知道该祈求谁的胜利,高桥敦臣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耿樊晨却是为了她才会去跟高桥敦臣拼命。
「保佑他们两个平安无事,千万别出意外啊……」最后仍旧无法决定谁才是她该祈望的人,傅云雪双学合十,努力为他们的平安做祷告。
「放心吧,这场比赛很快就会落幕的。」
就算再怎么笨,现在也知道那个叫平凡的人只不过是佯装成上流人士罢了,真田隆一的态度立刻转变许多,脸上也带着看戏的表情注视着这一场闹剧。
傅云雪还想再说,真田隆一突然提高声调说:
「快看,比赛开始了!」
随着话音,令旗降下,油门被一气踏下,台下两辆车子如箭般飞出,直驰向遥远的彼岸……
快……不只是刚刚冲出的一瞬间,随着引擎声疯狂的回响,两辆车子以肉眼看不出的差距在相互追逐着,前后、前后,从极短时间一直交错互换的位置可看出两辆车子在短时间之内应该难以分出胜负;耿樊晨嘴角露出冷冷的微笑,伸手在置换键上一按,瞬间又将跑车提升一个等级。
高桥少爷……再见了!
敏锐地察觉对旁边的跑车引擎声响不对,才一转头,原本并肩的破烂车居然率先冲了出,将高桥敦臣抛离一个车位。
这怎么行!
脚下一用力,再度催动引擎、加快油门,高桥敦臣死也不让耿樊晨甩掉他,两人一前一后努力朝着未知的终点奔去,过弯、直走,过弯、直走,过弯、直走……重复的动作已经让人神经麻木,高桥敦臣只能将眼睛牢牢盯住前面一直领前的车子,心里纵有千百疑问也无法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为什么这样的破烂车居然能赢过我高性能的跑车?为什么前面那个应该是穷小子的平凡在转弯时会显得如此利落,好像他已经练习过千百遍似的?为什么我不断怎么用力踏油门,车子还是这么停滞不前,无法往前再进一步……
心里越不忿,脚下就越用力,什么时候已经超越了他平常的最高速度已经不可究了,但是在他发现轮胎提早出现打滑时,情况已经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惯性的冲向弯道,偏偏车子却在刹车踏下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往外飙去,就算在这个时候超越了前面放慢速度的车子,可高桥敦臣却一点高兴的情绪也没有,望着自己就要撞上赛道两边的防撞措施,他也只能苦着嘴,做好一切被撞击的准备。
巨大的撞击力果然是非人能忍受的,似乎连内脏也撞偏的闷痛让整个人的反应迅速降到低点,高桥敦臣感觉不出车子撞到防撞栏后又被弹出来,然后又再撞向另一头的防撞栏,如此三番四次的撞击过后,那强大的冲力才勉强平和下来,只是底盘下面慢慢渗出了原该封死在油箱里的汽油……
似乎有异味?
胸前张开的安全气囊将高桥敦臣整个人压得死死的,脑袋也晕晕沉沉,只能勉强做出一些分析,只是身体和四肢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待坐在车厢里等候别人的救援。
除了上次那回车祸,就数这次伤得最伤了,真是XXXX!
心里还在埋怨,突然车门被猛然被拉开,一个有着严肃表情的头颅忽然出现在面前,「你还待在这干嘛?等死啊!」话一说完,已经手起刀落的将胸前顶着高桥敦臣的气囊戳穿,一手扯起他还在发疼的身子就要将他扯出来。
「我疼死了,你不能轻一些吗?」受撞击过度的身体哪容得别人这么粗鲁的拉扯,高桥敦臣还想抗议,人就被急忙扯起跑动,而且还是全力奔跑的那种速度,「喂,我告诉你,我真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耿樊晨扑倒,瞬间冲天而起的热气让高桥敦臣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处境。
原来我的车子已经被我撞到要爆炸了……
这是高桥敦臣晕倒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裹成木乃伊,心里当然不会高兴到哪去,但是在记忆全数回笼后发现自己还活着,那还真的是天大的欢喜。
高桥敦臣望着围在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心里此刻真的是兴奋莫名。
我活下来了……
「私下赛车弄得要进医院,敦臣,你这样的作为简直是有辱门风!」大伯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但是死过一回的高桥敦臣只感亲切。
「敦臣,别太任性,别忘了,你是下任家主继承人,要事事保重。」温言细语又不失庄重的是婶婶,商场上的女强人,同时也是打小照顾他跟弟弟长大的第二个母亲。
「哥,伤口疼不疼?」伴着一丝哽咽却懂得体贴哥哥,高桥和臣真的是个好弟弟。
只是,摇头四望,除了角落里坐着如释重负的几个好友之外,高桥敦臣发现这个大得离谱的病房里居然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平常对他很紧张的『未婚妻』,一个该是来看他笑话的『平凡』。
「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在喝过小弟捧来的水后,高桥敦臣清一清喉咙,重新发声说:「云雪呢?她在哪?」
此话一出,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都了然的暗暗点头,心想,看来现在的高桥大少爷对他的未婚妻喜欢得很,一醒来就直追问她的行踪。
「云雪不知道你今天会醒,她去送她的朋友出院,要一会才会过来。」深怕高桥敦臣会气傅云雪不照顾他,高桥雅子连忙解释,免得这段姻缘又再出现裂缝。
「她朋友住院?我睡多久了,怎么会睡到她有一个朋友住院也不知道?」话音一落就看到一堆好友扯皮拉脸的向他示意,高桥敦臣难得惊讶的张开嘴巴,「难道,我真的是他救出来的吗?」有些难以置信记忆中最后一幕的容颜真的是耿樊晨,高桥敦臣不由再次确认的问道,自然也得到了友人们的肯定点头。
「这次多亏那个叫平凡的少年你才能幸免于难!」
「少年?」高桥敦臣尚未平息之前的惊讶,又再度听到了一个更让他惊讶的名词。
「平凡今年才十八岁啊,人家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呢!敦臣你也不学学人家多稳重,一个劲的顾着赛车,从不去想家人会不会担心。」
略带责备的语调让高桥敦臣低下了头,身为婶婶的高桥雅子很少责备他跟弟弟,但是每次发话总是让他无话可辩驳。
「可是他的样子不太像……」
「不太像什么!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像高桥家未来的家主啊!平凡今年的确才十八,比起你还少一岁,你就好好跟人家学学吧,别总是长不大!」这回连高桥骥藤也忍不住责斥起来。
「大伯、婶婶,我会反省的。」
诚实的向两位长辈认错,在医生再三的保证之下,高桥敦臣这才力劝已经守了他两天一夜的长辈领着他的小弟回家休息;医生不说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昏迷了四十八小时,难怪高桥家要全员出动了。
恭敬地送走了高桥家的两位掌权者,一群友人立刻围了上来,朝着高桥敦臣的伤处狠狠打了几拳。
「敦臣,你真是命大,真的是命大啊!」
目睹一切经过而心有余悸的众人都不由为友人安全了而放心感叹。
如果不是那个平凡敏捷的扑倒敦臣,此时此刻,我们怕是要进殓房认尸了,真是幸运!
「这是我的运气!看来我好像没受什么伤啊?怎么会躺在医院里睡这么久?那个平凡都出院了!」有些不满自己的身体居然弱过耿樊晨,高桥敦臣抱怨道。
「那个平凡是执意要出院的,你没伤是因为你的伤全在他身上,不过他也真命大,离爆炸这么近居然只有一堆皮肉伤,还能走、能跳,真是了不起!」
「他全身都是伤?」
「嗯,不过你放心,你大伯已经酬谢过他了,一千万哦,还是美金呢!他还真会狮子大开口!」
「我的命不值一千万美金吗?」高桥敦臣瞪了友人们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平凡还真够狠,虽然我的身价的确值这么多、虽然我的命是无价的、虽然他真的救了我,但是……他可以亲自向我索取报酬啊,干嘛现在弄得像是做黑市交易似的!
休养了三个星期,总算得到医生一纸医书批准出院,真怕被养成胖猪的高桥敦臣立刻冲出医院,跑去享受自由的空气。
这三个星期里,除了友人们不时来打扰之外,大伯跟婶婶也都怞空来陪他一阵,可惜小弟因为常出入医院不太好而被禁足,让原本就冷冽的病房变得更加冷清,现在能站在马路上听到车声、听到叫喊声、听到工地工作的隆隆响声,高桥敦臣真的觉得自己又活了起来。
伸伸懒腰,高桥敦臣望着陪同自己出院的女孩,「傅云雪,我出院了,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我?我没有啊!」
一样还是有点慌张的回答,但是高桥敦臣却敏锐地感应到傅云雪现在的慌张并不是因为面对他时的紧张,而是因为面对他时的不紧张。
「你刚刚好像神游太虚了,到底在想什么?」
要忽视也应该是由我发起,什么时候傅云雪居然不再拿我的存在当存在了?
傅云雪没想到高桥敦臣居然会发现她在想别的事情,脸不由红了起来。
就算再怎么担心平凡,我也不该在敦臣面前失神!
「你刚刚……是在想平凡?」想也知道这个小女子没其它人好想了!
高桥敦臣瞄瞄脸又红了三分的傅云雪,说道:
「看来这几天你没留在医院里照顾我,是跑去照顾他了吧?现在到底哪个人才是你的未婚夫啊?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顶着高桥家未来媳妇的身份,做事有分寸点!」
「我、我……」一急,又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傅云雪银牙咬紧唇边,心里斗争个不停。
「怎么,难不成你终于开窍了,不再迷恋我,改去爱上那个穷小子了?」话是用来开玩笑的,但是看到傅云雪一刹那间动摇的神态,高桥敦臣不由敛起了笑容,「怎么,难不成是真的?哼,别以为平凡拿了一千万美金的支票就能当上富豪,这样的小子贪钱贪得要命,他看钱比看你还重!」
「我又没说什么……」实在是受不了高桥敦臣身上迸出的压力,傅云雪退后一步,往后给自己一些缓冲的空间,「他伤得不轻,还要打工还债,我怕他一不小心又撕裂伤口,所以才会这样担心!好歹……好歹他也是因为救你才会受伤!」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在看到高桥敦臣脸色突变之后,傅云雪立刻抓紧手中的小包包,「敦臣,你的伤没什么问题了,自己一个人也能回家,我……我先过去探望平凡了!」
「走什么,既然你都说他是我的恩人了,那我当然要探望一下他,现在你就带我过去看他吧!怎么,你不是心疼他的伤吗?那就赶紧啊!」
说完话,拦下一辆计程车,硬把傅云雪塞到车里,高桥敦臣长腿一迈,硬是挤进车厢里,指使司机朝着傅云雪说出的地名而去……
也不过就是救了我、受了一点点皮肉伤,大家都是年轻人,都三个星期了,应该都好得差不多了,还有必要假借伤势来骗取女人的同情吗?这个平凡,真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收敛的!
计程车在烈日底下停了下来,步出车门的两人不由同时伸手挡了挡耀眼的阳光,然后才将眼光投到要找的目标上。
工地里砂尘滚滚,工人们井然有序地做着该有的工作,不规律的吵杂声中不时传出几声大笑,似乎是在工作中寻找娱乐。
能笑出这样的大笑声,平凡这家伙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死不承认自己硬要傅云雪带着他来是担心耿樊晨的伤势,高桥敦臣瞪了傅云雪一眼。
这女人就会夸大,笑得这么开心的人,伤口会裂开吗?
傅云雪倒是没在意他瞪向自己的眼光,注意力全在前方不远的那抹身影上的她,只是担忧地看着那个逞强抬起钢材的人。
他的肩昨天才换过药,伤口还有血丝渗出来,现在这么蛮干的话……
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小心跨过工地里零散的物品,傅云雪走到耿樊晨面前,有些生气的朝着耿樊晨喊道:
「你肩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又干起这样的活来了?」
耿樊晨自然不像高桥敦臣那样白目,早在这对小未婚夫妻下车时他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没想到在高桥敦臣面前,傅云雪居然也会将在工地里练出的高声喝叫声展露无遗。
她不是一直嫌这样很粗鲁的吗?
不理会傅云雪生气的质问,耿樊晨将钢材抬到安置的地方,卸下放好,这才转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傅云雪。
「放心好了!伤口已经没再裂开了,我都说前几天只是一个意外,我做这行都做习惯了,哪会这么容易受伤!」
「你就只会逞强!」
自然明白耿樊晨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的,傅云雪偷偷看着那褐色工作服后可疑的湿迹,泪慢慢凝在眼眶里。
「慢、慢、慢,你别再哭了,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实在是受够傅云雪一哭,工地里的前辈们就全当他欺负小情人的责备眼光,耿樊晨连忙拢手,甚至不惜高叫:「高桥兄,你的未婚妻在哭了,赶紧来安慰她啊!」
从第一次见到耿樊晨开始,高桥敦臣已经很清楚这个人的厚脸皮了,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耿樊晨不只脸皮很厚,肩膀也很厚;被耿樊晨一声高叫引至无数人注目的尴尬,到高桥敦臣想训斥傅云雪的愤怒,然后到傅云雪指着耿樊晨肩膀那块被血迹弄污的污迹哭泣,其实也不过短短十分钟而已。
被迫在寒冬天里月兑下工作服,好让傅云雪为自己重新包裹伤口,耿樊晨其实已经在心里骂过千百遍这个女人多事,可当他一对上那双欲哭的眼睛,又整个人泄了气。
都是任务惹的祸,什么叫要让傅云雪幸福嘛!如果傅云雪哭,那岂不代表我的任务失败了!
「好了吧,高桥少爷,你也看够了吧!」
实在受不了一个哭泣着为自己疗伤,一个死瞪地望着自己的伤口,耿樊晨用力拉上工作服被寒意侵蚀而冒出鸡皮疙瘩的肩膀,顺便赠送两个白眼给眼前这对白目未婚夫妻。
「你的伤,是那个时候伤的?」
只短短几眼,高桥敦臣已经将那精瘦身体上的无数伤痕尽收眼底,包括脸上还残留着的长长红痕,怎么看怎么像是伤口结疤后的痕迹。
「不然你以为我是啥时候弄的?」回瞪高桥敦臣,耿樊晨实在是很想为自己喊冤。
这富家子不会赛车偏要比,现在将我弄成这样子,居然还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疼不疼啊?」不是没有看到伤口还有流血,但是耿樊晨眼皮也不弹一下的反应让高桥敦臣实在有些怀疑那个伤势是不是假的。
「我划你一刀后,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耿樊晨手一动,真有一把刀子突然冒出,直接就向高桥敦臣的手臂划去,吓得他连连退开好几步才闪过这一击。
「你这个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就……」
虽然高桥敦臣在抱怨,但是声音里全无怒意,言语神态也只似朋友在嬉笑打骂,这让熟知他性情的傅云雪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而当事者的两人却是完全没有察觉两人的语态已经产生了变化。
耿樊晨将防身的小刀收回,「大少爷,你这次欠我的可多了!」
「你不是已经拿走一千万了吗?我怎么还欠你了?」
「一千万是赌金,我赢了比赛,当然有一千万可以拿,至于我救了你的命,大少爷觉得自己的命只值一千万美金吗?」似笑非笑的望着高桥敦臣,耿樊晨知道这男人耐不住刺激。
「当然不只!一千万美金?只要我活着,我能创造的何止是一个一千万美金!」
高桥敦臣的自傲惹来耿樊晨一声口哨,「说得好,所以为了我以后的无数个一千万,高桥少爷你先将这份欠条签了!」
「什么?」
高桥敦臣不敢相信耿樊晨还真掏出一张欠条给自己,并且里面也没什么,只是很实在的写着:高桥敦臣欠平凡一命!
「你又没死,我怎么就欠你一命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欠我了!」耿樊晨指指脸上手上的疤痕,「现在证据确凿,你想赖帐吗?」
傅云雪看着眼前两个大男孩吵着签与不签的话语,一张儿戏的欠条就像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被他们以同样的心重视着;这情况有点像小孩子在玩家家酒,看着表情越显丰富的高桥敦臣、看着越来越赖皮的耿樊晨,傅云雪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真可爱!
「喂,傅云雪你笑什么?」
不悦地接过欠条签下自己的大名,高桥敦臣不悦地瞪了一眼那个为了他一身是伤的男孩,又瞪了一眼现在胆敢笑话他的未婚妻。
「没有,只是觉得你们感情变好了!」
「谁跟他感情变好了,你别乱说话!」
就像是被踏到了尾的猫咪,高桥敦臣几乎整个人弹跳起来,急速反对着傅云雪的结论。
「变好是应该的,一想到高桥少爷是由一张张一千万堆起的,我就有无限动力,我一定得好好维护我的财产才行!」帅气的就着棚架坐了下来,耿樊晨一边伸展上过药后显得有些重的手臂,一边笑眯眯的望着高桥敦臣,似乎真在看一堆堆的钱币,一副财奴的模样。
「切,谁是你的财产!」
「你啊,你不是刚签了吗?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钱自然也是我的!」似乎在做着白日梦,耿樊晨的笑容比平常还要耀眼几分,将原本就俊帅的脸孔再添三分神采。
原来平凡长得不差!
原来平凡长得很帅!
同样的意识同时撞击在高桥敦臣跟傅云雪的心里,高桥敦臣搔搔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越看这个一身伤疤的男孩是越顺眼,侧头看看涨红着一张俏脸的傅云雪,见她的视线久久不曾移开耿樊晨的脸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悦让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傅云雪连忙将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