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汪德凯的心口上,他这么爱她,她却如此的无情和冷血,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的怒与怨。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他已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醉吧!最好醉死算了,这样他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中山友惠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干哥!」她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你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你不必管我!」他伸手去抢酒瓶,在抢不到后,他又打开另一瓶酒,无视于她的劝阻,又一口气灌下半瓶。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中山友惠又气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难过?」
「你为什么会难过?」。
「因为……因为……」她鼓足勇气,激动地表白,「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你真的爱我?」为什么是她爱他,而不是另一个她?
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还是他和安安的缘分真的已经尽了?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中山友惠哭倒在他宽阔的怀里,哀泣地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爱你。」
多情总被无情伤。
「那你愿不愿嫁给我?」
也许这是句负气话,但是,他告诉自己,既然安安已经不爱他了,那么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让中山友惠痛苦。
「你要娶我?」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喜悦,或许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你答不答应?」
「我……我……」她想问他,他会爱她吗?但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好了。」他一定是醉糊涂了,否则怎会提出这种令她为难的要求
「不,你已经说了,你不可以后悔!」她决定要放手一搏,哪怕她会粉身碎骨,她也要把握这个机会。「我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婚礼一定要尽快举行。」
*****
汪德凯和中山友惠要结婚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安安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她的心跳纷乱,觉得自己就要崩溃、就要死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眼泪止不住地拚命往下掉,滑下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衣服上。
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安安双脚发抖地倒在床上,浑身无法克制地颤抖。
他怎么可以不爱她呢?他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
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不爱他了?他真是个大蠢蛋,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心口不一吗?
或许她真的是一语成谶?他们的缘分果真已尽?
懊恼、后悔都来不及了,是吗?
今天他和中山友惠就要举行婚礼,过了今天,他跟她真的就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叮当!叮当!」
她不知道是谁在按门铃,也不想知道。
此时的她,谁也不想见!
「叮当!叮当!」
门铃还是不断地响着,对方似乎不肯善罢干休。
她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如果不是怕吵醒了儿子,她真的不想开门。
门一打开,竟是当初为她和汪德凯办离婚的律师。
「安小姐,对不起,我有件紧急的事要通知你。」律师一副火烧的样子。
有什么事这么紧张?安安让他进屋里。
律师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到她面前。
「这是汪先生要给你的。」他很谨慎的的说:「汪先生决定在他结婚后,争取儿子的监护权。」
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巴掌,血色迅速地从安安的脸上褪去。
「他不是已经放弃监护权了吗?」这是当初他们离婚时的协议,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确有权重新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尤其他现在又结婚了,他获得监护权的胜算相当大。」
律师的一席话令她几乎发狂。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会失去小俊?」
「也不尽然,可能会变成两人共同监护。」律师委婉的说。
「不,我不会把小俊的监护权让给他的!」
「那你最好跟他谈谈。」律师建议她。
她当然要找他谈,而且是马上就去!
*****
虽然廖玉惠极力反对婚礼办得如此匆促简单,但是,为了怕夜长梦多,好面子的她还是妥协了。
中山友惠特别要求在教堂内举行婚礼,而这间教堂也是当初汪德凯和安安举行婚礼的地方。
今天中山友惠虽然是新娘子,但她的眉宇间却有着新娘子不该有的淡淡哀愁,哪怕她的嘴角挂着笑,却仍掩藏不了她眼神中的忧郁。
汪德凯的情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完全不像个要结婚的人,倒像是要上断头台的犯人。
「你这孩子老绷着一张脸,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廖玉惠不满的责备道。「这婚事是你自己提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只有懊恼。如果那天他没有喝醉、没有意气用事、不胡言乱语,也不会陷入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没有反悔最好,我可是先把话挑明了,你婚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友惠,两人要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别教我躁心知道吗?」
「干妈,您别再为难干哥哥了。」一旁的中山友惠体贴的说。
「还叫干妈、干哥?该改口了,」廖玉惠笑眯咪的牵着她的手,「你注定是汪家的媳妇,上天安排的好姻缘,始终是不会错过的。」
「干妈,我……我要谢谢您这么疼爱我……」她欲言又止。
「你快替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就是最好的回报,才不枉我这么疼你。」
看到廖玉惠这么开心,中山友惠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深重,如果让廖玉惠知道了她的计划,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但是,为了汪德凯的幸福着想,她也只好等到事后才向廖玉惠赔罪。
*****
看着面前愁容满面的一双璧人,牧师的表情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他清了清嗓音,「今天是汪德凯先生和中山友惠小姐的婚礼,在他们两人未许下誓言之前,有件事我要先问清楚,今天的婚事有没有人反对?」
他话一出口,所有的人莫不议论纷纷,好面子的廖玉惠脸色更差了,但碍于宾客众多,她只好忍了下来。
「有没有人反对?」牧师再问一次。
在没有人回应下,牧师对中山友惠露出为难的眼神。
「牧师,你可以开始证婚了!」廖玉惠再也捺不住性子的低喊。
无视于廖玉惠的怒视,牧师再度问:「有没有人反对?」
「我反对!」
安安像阵龙卷风似的扫了进来,她一个箭步冲到汪德凯面前。
「安安。」汪德凯对于她的出现又惊又喜。
「汪德凯,你结你的婚,为什么要跟我争小俊的监护权?」她对着他怒吼。
「安安,你说什么?」他一头雾水。
「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她气得口不择言。儿子是她的,谁敢跟她抢,她就跟谁拚了!
「放肆!」廖玉惠也走上前。「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你这个粗俗的女人来搅什么局?你还不快点走,这儿不欢迎你!」
「我把话说清楚了,自然就会走!」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汪德凯,「你说过不跟我争小俊的,小俊是我的儿子!」
「我是说过不跟你争小俊。」他也动了肝火,「可是,你别忘了,小俊也是我的儿子!」
「我是小俊的妈妈!」
「我是小俊的爸爸!」
他们像是在争夺心爱玩具的两个大孩子,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两人对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山友惠终于开口了。
「你是小俊的妈妈。」她指指安安,再指指汪德凯,「你是小俊的爸爸,那你们就应该在一起不分开,你们曾经在这圣坛前许下彼此相爱、要相互扶持的誓言,如今你们却违背誓言分开了,上帝也会为你们没有信守承诺而哭泣。」
「是他先违背誓言的!」
「我没有!」
「那为何说了爱我又要变心?」她哽咽地说。
「我对你的爱始终不曾改变!」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还是爱你的。」
「你说爱我,那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被你逼的!」他气炸了,「我也许有错,但是,我已经想法子弥补了,但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你要教我怎么做?」
「你就不会多哄哄我吗?」
「我哄了不下万遍了,还哄得不够多吗?」他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受她这样折磨?
「不够!」
「你--」
「你们别再吵了,既然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相爱的人就该在一起。」中山友惠取下头纱替安安戴上,一并把手上的新娘捧花交给她。「不要再呕气了,否则,我可就要跟你争到底了。你别怪干哥,争取监护权一事,全是我一手策划的,干哥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安感到好奇。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如果我不撒这个谎,你会来吗?」
「可是,你……你不是一直爱着他吗?」
中山友惠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但她随即以微笑作为掩饰。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他,如果他可以拥有幸福,我也会觉得开心。」她将安安的手放到汪德凯的手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然你们曾在这儿许下爱的承诺,今天你们就不该忘记。」
「友惠,谢谢你。」汪德凯感激的说。
「真要谢我,就好好地相爱,别再呕气,别再折磨彼此了。」中山友惠看着牧师,「牧师,现在请您为他们证婚吧!」
「好的。」牧师清清嗓子,「汪德凯先生--」
「等一下!」廖玉惠大声喊停。「我反对他们结婚,我不答应!」
「干妈,您就别再固执了。」中山友惠连忙打圆场。
「友惠,你怎么能这么做?今天你才是新娘子啊!」廖玉惠十分坚持,「除了你,谁也不配当汪家的媳妇。」
「妈,请您成全我和安安吧!」汪德凯求情。
「我不答应!」廖玉惠的态度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我只爱安安,即使您反对到底,我也要再次娶她为妻。」汪德凯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这个不孝子!」廖玉惠气得声音发颤。「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妈,我求您!」汪德凯曲膝跪了下来。「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求您。」
「干妈,我也求您答应干哥娶安安。」中山友惠也跪下来帮忙求情。
「你们都不必为难,今天我不该来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安,终于忍不住激动的喊道:「我很识相的,我走,我马上就走!」她挣月兑汪德凯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你给我站住!」廖玉惠冲过去击了她一巴掌,「这巴掌是要打醒你,你真是个没心没肝的女人,德凯为了你,不惜忤逆我,而你现在竟想一走了之,我怀疑你根本就不爱他!」
「不!」她激愤的喊,「我爱他!就因为我爱他,我才不想让他为难。」
「你真的爱他?」
「是的!我爱他,虽然他曾欺骗我,可是,我还是爱他。」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那你还不跪下来求我成全你们?」廖玉惠冷着脸说:「你就这么好强?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为了爱你,可以跪地向我请求,你难道做不到?」
「您不接受我、讨厌我,就算我跪下来求您,您也不会答应的。」
「你不跪、不请求,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廖玉惠的口气不再那么坚持了。
中山友惠扯扯安安的衣角,示意她跪下。
安安抿了抿唇,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连声‘妈’都不叫,你要我怎么答应?」
「妈!」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廖玉惠。
「罢了!罢了!」廖玉惠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反对也没有用。不过,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上次你们结婚时,我因为反对,没有出面主婚,任你们当儿戏玩,但是,这次我人在这儿,我主了婚,就不许你们再任性。从今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不许再吵吵闹闹。」
「妈,您放心,我跟安安不会再吵再闹了,我们会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好,那你们就证明给我看。」
*****
这世上没有比汪德凯还苦命的新郎了,新婚夜竟然睡在沙发上。
「老婆,我最亲爱的老婆,求求你让我睡床上好不好?」汪德凯可怜兮兮的说。唉!他真是歹命的男人,新婚之夜哪个男人不是抱着妻子柔软的身子「嘿休」的,哪像他得可怜兮兮的求老婆还碰了一鼻子灰。
「不行!」她朝他扔去一个枕头,「你再啰唆,我就叫你睡地板;再吵,我就让你去睡马路、公园。」
真是最毒女人心!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耶!你不会这么狠心吧?」他嬉皮笑脸的说。「很晚了,儿子也睡了,你就别再考验我了。」
「谁在考验你?只要我的气没消,你就别想上床睡觉!」她气呼呼的说。
「你又在生什么气呀?」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我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问你呀!」她白了他一脸。
「我……我不知道。」他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如果今天我没有赶到教堂去质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就跟友惠结婚了?」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的说。「你忘了我只爱你一个人吗?」
「哼!」她冷哼一声。
「宝贝?」他可怜兮兮地唤着。
她还是摇头,「我累了,要睡了,没力气理你。」说着,她便月兑去睡袍,仿佛故意要捉弄他似的,她睡袍下除了一件底裤,什么也没穿。
她曼妙的胴体映入汪德凯眼里。
这种刺激的视觉享受教他血脉偾张,他再也无法克制强烈的,猛然跳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
看见他眼中的欲火,她暗自窃喜,她是故意要逗他,这是给他的一点小小教训。
「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休想!你还不放开我,你……」她的声音在他吻上她的之际消失了。
「舒服吗?」他开始温柔逗弄她柔女敕的花瓣。
「哦!是的。」她因这无比的喜悦而叹息出声。
「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他抬起脸,带着狡猾的微笑低语。
「这得看你的表现好不好了。」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带着邪恶的微笑,随即让两人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带着她一起到达幸福无上的顶峰。
「我爱你,宝贝。」他将她紧紧抱住,亲吻她的唇瓣。
「我也爱你。」她回吻他,。
经过了风风雨雨,他们会更加珍惜彼此,也会好好的把握属于两人的幸福……
*****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就因为这样,中山友惠看到汪德凯和安安手牵着手,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心里不但不嫉妒,反而因为感染了他们的喜悦而充满幸福。
「别以为我回日本就不会再威胁你了。」中山友惠俏皮地对安安说:「只要你一个不小心,我可是会趁虚而人的,所以,你千万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放心吧!我会看紧他的,绝对不会让你有机可趁。」安安也淘气的回道。
「谢谢你,友惠。」汪德凯给了她一个拥抱。
「喂!我吃醋了!」安安佯装嫉妒的样子。
欢笑的气氛化解了离别的感伤。
此时,传来登机的催促声。
「我要走了,否则飞机要飞了。」中山友惠洒月兑地提起行李,向他们道再见。
「等等,友惠,这是我特地到庙里为你怞的签,你上飞机后再看。」安安将小纸签交给了她。
由于中山友惠的成全,让她可以再度拥有幸福,所以,安安特地到庙里为她求个签,希望她可以事事如意,却没想到怞到的签竟是……
*****
中山友惠一坐定位,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小纸签,上面写的几行小字让她顿觉啼笑皆非。
花开并蒂姻缘到
月下老人红线牵
富贵吉祥喜洋洋
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是什么?姻缘签?
看到上头的注解--佳期近了,令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飞上枝头当凤凰?难不成她要当王妃吗?
日本太子早就娶妃了,她哪有这个命当王妃--简直是在异想天开嘛!
忽然,她惊觉到身后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令她感到浑身不对劲,她连忙回过头,想找出令她感到不舒服的罪魁祸首。
可是,当她一回过头,她才猛然发现她身后的座位上坐满了体格剽悍的外国男子,他们各个西装笔挺,表情严肃,像极黑社会的人或是保镖、杀手之类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头等舱内坐的全是男人,只有她是女性?
太奇怪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男人中有一个特立独行者,他戴着墨镜,慵懒的靠着椅背。由于他戴着墨镜,所以,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神情,不过,他那如不动明王的模样,像似睡着了,可是,偏偏中山友惠却觉得那令她浑身不对劲的眼光是来自他……
「中山友惠!」
一个女性嗓音令她回过头。
「你是中山友惠,对吗?」
「你是--」她打量着眼前的空姐,觉得对方有几分面熟,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是美佳,山本美佳,你的小学同学。」
她记起来了,「你是美佳?」不能怪她没有同学爱,而是美佳只跟她同班一年,后来就转学了。
「真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再见面。」美佳热络的拉着她的手,「我永远忘不了你,因为你曾在我被那些男同学欺负时,为我揍了他们。」
「别说了。」那次的见义勇为害她回家被她老妈罚跪,因为淑女是不可以打架的,这是她那作风十分传统的母亲所订下的家规。
「你到台湾玩啊?」
「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
「你结婚了吗?」美佳问。
「还没有。」
「那一定有要好的男朋友了吧?」
「也没有。」她不想隐瞒。「你呢?」
「我结婚半年了。」美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我不能跟你多聊,我得去工作了。你可以留电话号码给我吗?我跟我老公就住在东京,我放假时可以找你一起去『血拚』。」
「好啊!」她从皮包里取出随身记事本,写下她的手机号码,撕下来交给美佳。
「待会儿我写我的电话给你。」美佳将纸张放进上衣的口袋中。「我先去忙了。」
「等等,美佳。」中山友惠唤住她。
「什么事?」
「商务舱还有没有空位?我想换个位子。」
「你要换商务舱的位子?」美佳很讶异,「可是,今天商务舱客满了。」
「那经济舱的位子也行。」她就是不要坐在这里,她觉得怪怪的。
「这怎么划算?」头等舱的票价可是比经济舱贵好几倍呢!
「没关系,我不想坐在这儿。」她怕一趟飞程下来,她会变得神经衰弱。
「那你跟我来吧!」美佳点点头,「刚好今天经济舱没什么人坐。」
「那你快带我去。」她拿起皮包,将记事本放了进去,由于太过匆忙了,连她的身分证从记事本内的暗袋滑出来都没察觉。
她一离开,她掉落的身分证随即被她座位后方的男子捡了起来。
「里昂,拿过来给我!」戴墨镜的男子以命令的口吻道。
里昂十分恭敬的将身分证交给主人。
「中山友惠。」墨镜男子看着身分证念出她的名字,看到上头的照片,他的唇角竟扬起一抹笑。
「殿下,要我去查查这位小姐的身分吗?」麦克问。
「好,就由你去查,我要所有有关她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墨镜男子挑挑眉,出其不意的吻了分证上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身分证放入西装口袋内……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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