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中凯几乎找遍了汪小蝉乎时出入的PuB、和她所有的朋友,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令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他决定要报警时,她却悠哉悠哉的出现,但更教他生气的是,她还跟楚烈在一起。
两个男人虽然一句话也没交谈,但是仍以互别苗头的眼光对峙了好一会「你可以回去了。」汪小蝉嗅到弥漫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连忙催促着楚烈。
「那我走了,别忘了妳承诺过我的话。」楚烈故意撂下这么一句暧昧的话之后,才悻悻然离去。
「为什么妳会跟他在一起?」压抑了一整晚的怒气,此刻全然爆炸开来,「妳又承诺了他什么?」
「啊?」汪小蝉被他脸上的怒气震慑住了,「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她对楚烈承诺过什么吗?难道他指的是当朋友这码子事?
「全部回答!」他都快气炸了,这小妮子还在给他打哈哈。
「我昨天喝醉了……呃,我不是喝醉,而是有个烂男人趁我丢洗手间在我酒里下药,于是我就晕倒了。」她一五一十的说。
「妳说什么?!」欧中凯已找不到字眼来形容他心中高涨的怒气,他咆哮道:「我不是要妳别再出入那些不正当的场所,妳总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你别担心啦!楚烈及时发现,对我伸出援手,还替我好好教训了那个烂男人。」想到楚烈教训对方的方式,她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出了这样的事妳还笑得出来?」瞬间,一股怒气提了上来,欧中凯再也无法克制地像扛米袋似的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地走进房间。
「中凯,你在做什么?」汪小蝉哇哇大叫,就在她还来不及回神之际,她已被安放在牠的膝上。「啊──好痛、好痛!」
欧中凯这次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决心要给她一次教训。
「欧──中──凯,你敢打我?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
僻哩啪啦,欧中凯狠狠打了她一顿小屁屁后,才将她放开。
「我希望妳好好记取这次教训!」他痛心疾首的表示。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教训我?」汪小蝉抚着发痛的小屁屁叫道。
「到现在妳还不承认错?」
「我没错,干嘛要承认?」以前大家老说她是番婆子,但现在她觉得真正青番的人应该是欧中凯才对。「我是受害者耶!你没有抱抱我、疼惜我,还打我的小屁屁,你是个差劲鬼!」
「妳才是个被宠坏的小鬼!」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说什么?!」
「妳是个被宠坏的小鬼!」欧中凯心痛地道,「我真后悔以前这么放纵妳!」
「我才后悔爱上你呢!」她气得口不择言,「你以为你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你的。」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有很多男人等着我的青睐,只要我一点头,他们都乐得放纵我!」
「他们是谁?」他眼中迸出寒光。
「很多呀!」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胡扯,但是又拉不下脸认错,只好拿楚烈当挡箭牌。「楚烈就是其中一个!」
「楚烈?」他皎牙切齿的重复。
「对,就是他!我相信他绝对舍不得打我,他会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才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大吼大叫的。」
「这全是妳的真心话?」他不生气,也不火大了,有的是无比的心寒。
「是!」
「妳爱他更甚过爱我?」
否认的话到了嘴边,但只要想到被打疼的小屁屁,汪小蝉负气的重重点点「对!」可是话才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尤其一看到欧中凯那受疡的眼神,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中凯,我……」
「我尊重妳的选择!」
「中凯,我是在说──」气话两字尚未出口,欧中凯已再次忿然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汪小蝉。
知道「代志大条」了,汪小蝉只好向夏雪儿求援。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夏雪儿还是忍不住说了自己的小姑几句。
「妳啊!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中凯说得一点也没错,妳是个被宠坏的小鬼。」
汪小蝉可怜兮兮的求饶,「别再数落我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也付出代价了呀!」虽然欧中凯打她小屁屁的力道很轻,可到现在,她的小屁屁还隐隐作痛呢!
「妳真的知道错了?」夏雪儿笑睇着她。
「一点点啦!」她还在死鸭子嘴硬。
「那还不快去负荆请罪。」
「我去?!」开什么玩笑,叫她去认错,那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啊?
「是谁老自夸自己是个敢做敢当的女侠?又是谁说自己不是缩头乌龟?是谁──」
「OK、OK,是我!所有的话都是我说的,错也在我,行了吧!」老天原本还期望自己可以找到同一国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竟找了一个跟凯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那妳就该好好表现。」夏雪儿替她打气加油。
汪小蝉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电话筒。
「欸,妳就用电话认错?」夏雪儿露出不苟同的表情。
「用这电话认错就够了!」这可是她前所未有过的创举,她相信一定教欧跌破眼镜。
但真正跌破眼镜的却是汪小蝉!
她连续打了三通电话,所得到的答复却是──「总裁正在接越洋电话。」
「总裁去洗手间。」
「总裁在主持会议。」
打死汪小蝉,她都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幸运,在不同的时间打去,都找不到欧中凯,他分明是有意拒听她的电话嘛!
「怎么了?」夏雪儿看到汪小蝉一副快发飙的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算什么?给我下马威吗?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汪小蝉忿忿地摔上电话,双颊气得鼓鼓的。
「也许他今天特别忙──」
「忙个屁!他是故意不听我的电话,好,他若真的想ㄘㄟ,那就ㄘㄟㄘㄟ去好了,谁希罕?全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但全天底下的男人都爱面子。」夏雪儿绞尽脑汁想替欧中凯说话。
「他爱面子,我也爱啊!」而且更爱。
「小蝉,这一次妳就﹃让让』他嘛!他不接电话,妳就直接杀到他办公室丢,先给他一点甜头,事后再好好讨回来。」
「我去找他?那多没面子啊!」电话都不接了,万一他又给她闭门羹吃,那她不就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妳别这么小气嘛!妳想想从以前到现在,你们吵架哪一次不是他先认错?妳就让他这一次,我相信妳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万一他不想见我呢?」
「他这么爱妳、疼妳,那舍得不见妳?妳大杷人忧天了,」夏雪儿一边劝着,一边巧妙地将她往门外推,「快到了下班时间,妳现在去正是时候,说不定他还会请你吃大餐,然后跟妳道歉,快去吧!」
听了夏雪儿的话,汪小蝉才乖乖地搭车赶到欧中凯的公司。
虽然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但是从警卫口中得知欧中凯仍未离去,为了要给他一个suRPRISE,她特地不让警卫先行通知。
但是当她满心欢喜的推开他的办公室门时,却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给吓坏了,欧中凯跟黎好心竟抱在一起!
「你……你们在做什么?!」
「小蝉,妳怎么了?」欧中凯十分惊喜的看着她,她怎么一副想杀了他的表情?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才对,你们怎么了?」汪小蝉怒气腾腾的质问。
「我们?」欧中凯这才发现自己跟黎好心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连忙松开扶住黎妤心的手,澄清道:「我跟黎助理……不,是黎助理她刚才差点晕倒,我才会扶她一把的。」
对于欧中凯的解释,汪小蝉可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汪小姐,妳千万则误会,我跟总裁──」
「妳什么也不必说了,我不是三岁孩童,找更不是白痴,会看不出妳的企图。」她早就知道黎妤心暗恋着欧中凯,她也好几次向他说过,但每次总被他指为无稽之谈,但今天……「汪小姐,我没有任何企图,刚才我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如果因此造成妳的误解,我向妳道歉。」黎妤心装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说。
「谁希罕妳的道歉?」汪小蝉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使出撒手鉴道:「如果妳没有『企图』,那妳就自动辞职。」
「汪小姐,我做错了什么吗?」黎妤心一脸委屈、泫然饮泣的模样,活像个饱受欺负的小媳妇。
相形之下,气焰高张的汪小蝉就像个骄蛮、跋扈的千金女。
「黎助理,妳没有错,不必向她道歉。」欧中凯安慰着黎妤心,却以苛责的眼神看向汪小蝉。
「她没错,难道是我错了吗?」汪小蝉不能平衡的叫了起来,欧中凯真是天下第一字号的大混蛋!
「当然是妳的错,妳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这一句话就像棒子重重地击在汪小蝉的胸口,让她差点痛得无法呼吸。
「你说什么?」
「妳想发小姐牌气的话,就回家去!」除了想给她一点点教训外,欧中凯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她起争执。
「好,我走!是你叫我走的,你不要后悔!」汪小蝉气呼呼的甩门离去。
黎妤心虽然十分得意自己所引发的结果,但仍不忘惺惺作态的表现出担忧的表情。「总裁,我还是去踉汪小姐做解释比较好。」
「不用了!她只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很快就过去了。」
「真的没问题吗?」她才不会相信呢!从汪小蝉怒气腾腾离去的模样,她知道欧中凯过于乐观了。
「不会有问题的。」欧中凯嘴巴虽是如此肯定的说,但心里却也开始忐忑不安。
臭鸡蛋、大白痴、混蛋、猪脑袋……只要可以用来骂人的话,汪小蝉几乎部骂过了,但仍无法平息她胸口的怒火。
欧中凯竟护着黎好心:难道在他心中她比不上黎妤心?他是瞎子吗?为什么他看不出黎妤心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她才不相信她的昏倒是真的,要不然怎会ㄉㄨㄉㄨ好选在四下无人时昏倒?这绝不是巧合,而是预谋。
只有欧中凯那个傻瓜才会相信,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恐怕他就被那个妖女台吃了!
他没有感激她救了他,还说她发小姐脾气,甚至叫她走?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汪小蝉越想越气,决定回去找欧中凯算帐。
于是她又重回他的办公室,而黎好心也尚未离去。
「小蝉?!」欧中凯悬在半空中的心这不放下来,他就知道,这小妮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我先走了。」黎好心才正想再昏倒一次,然后让欧中凯送她回家,趁他此刻心情不好时加以温柔安慰,让他发现她的温柔贤淑,没想到她自认完美的计画却因这个小恶女而破坏了。
「妳先别走!」汪小蝉唤住她,然后直挺挺地望向一脸不解的欧中凯道:「我跟她,你只能选一个,有我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
「小蝉!」欧中凯真是气炸了,他原本以为她是为了刚才自己无礼的行为回头来道歉的,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的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我明天就辞职。」黎妤心相信此刻扮演弱者比较容易博得同情。
「黎助理,妳没有做错任何事,妳就算辞职,我也不会批准的。」欧中凯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他比较爱汪小蝉,但是,他不会因个人的因素而公私不分。
「你选她?」汪小蝉的心逐渐变冷。
「黎助理是我工作上不可缺少的助手!」他特地强调「工作上」三个字,为的是希望汪小蝉可以了解他的用意,但显然他太高估汪小蝉了,因为她根本没有仔细分辨他话中的含义。
「那我呢?」她气疯了,「我算什么?」
「小蝉,妳别再无理取闹了。」
「她对你比较重要是吗?」
「小蝉!」
「你根本不爱我!」她大吼着。
「我爱明理、懂是非的女人。」他厉声表示。
「我不是!我喜欢无理取闹!」她负气的吼道。
「如果妳再继续胡闹下去,我就真的……不爱妳了。」他到底要怎么说,她才能了解?正确的说法是,她到底要到何时才能真正长大?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她的心顿时被剖成两半。
「小蝉,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他看出汪小蝉的表情很不对劲。
「你说得够明白了!」他的言行举止已经深深、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欧中凯深深的懊悔,正想伸手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刚才完全是在说气话,但他的手尚未来得及伸出丢,汪小蝉已像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追出去,身后却传来一阵痛苦的申吟声,令他不由得转回身。
「总裁,我……我觉得很不舒服。」黎妤心的身体戏剧性地向后倒,不偏不倚的跌入欧中凯的怀中。
「黎助理!」欧中凯鹚慌的抱住她,连忙通知警卫叫救护车。
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马路,汪小蝉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脚酸了、起泡了,也不在乎引来多少人的异样眼光,她还是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她作梦也没料到欧中凯竟真的亲口说不爱她了,她除了伤心外,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他竟当着黎妤心的面说!只要让她想起黎好心那种得意的眼神,她就更加火大。
她已分不出此刻她到底是生气还是伤心,莫名其妙地,眼泪完全不听使唤的一直往下掉。
「小蝉!」未等车子停妥,楚烈已迫不及待从车子内冲了出来。
他一接到手下的通知,知道汪小蝉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边走边哭,马上以超速的车速赶到。
见到哭得像泪人儿的汪小蝉,他的一颗心疼得揪了起来。
「走开!」汪小蝉心情坏透了。
「是谁欺负妳了?」他要是知道是谁敢欺负她,他一定让对方生不如死!
「我的事不用你管!」烦死了!男人都是一样的讨厌。现在的汪小蝉可是一竿子打翻全船人,只要是跟欧中凯同「性」的,都惹到她啦!
即使碰了一鼻子灰,楚烈仍一点也不以为意,依然捺着性子陪着笑脸。
「怎么了?妳忘了我们是朋友吗?妳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到底。」他很有义气的说。
她很想叫楚烈丢把欧中凯砍成十段、八段,但终究还是舍不得,因为她是爱他的。
可恶!他对她这么坏,她竟遗爱他──她真是有病呀!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她发现真正有病的人是楚烈,而不是她。
「我们是朋友嘛!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掏出手帕递给她。
就因为这么一句「我们是朋友」,让汪小蝉更加感动,心中对欧中凯的埋怨也更多,泪水,也落得更凶了。
「怎么了?」一向自恃冷静的楚烈也开始慌了。「我说错或做错什么了吗?」
「不!你很好,你真是个好朋友。」她哽咽地道。
有了这么一句话,楚烈已十分满足了。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妳说。」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他都会毫不考虑的答应。
「我想去淡水走走,你可不可以暗我一起去,而且只有你一个人陪我去?」
她瞄了一旁的保镖一眼,虽然已经跟她保持距离,却仍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好象受到监视般。
「那有什么问题?」他很阿沙力的答应,并且以简洁有力的命令撤退护卫,连同司机也一起离开。
汪小蝉对他的细心感到十分窝心,一坐上车,她就好奇的对着车窗敲了敲,她的举动惹来正专注驾驶着车子的楚烈的侧目。
「妳在做什么?」他偏过头看着她。
「你的车窗有防弹吗?」她充满疑惑的问。
「没有。」他很帅气的单手将方向盘转了个方向。
「那你是穿防弹衣啰?」看他刚才那么阿沙力就将身边的保镖全撤下,想必一定做了相当的防护措施。
「也没有。」他笑了笑。
「那你不怕被仇家暗杀?」不是她爱乱想,而是她知道像他这样的黑帮老大,一定有许多人觊觎地的崇高的地位,所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一定相当多。
「妳不用担心会有人对我开暗枪,因为认识真正楚烈的人并不多。」为了他的安危,帮里早已安排了替身,来混淆那些想对楚烈不利的人的目光。
「啊!这么说,现在的你是本尊还是分身?」
「当然是本尊。」他有些腼腆的看了她一眼,「妳知不知道,淡水往哪个方向走?」
「你没去过?」这个人该不会是都市「耸」吧?
「告诉妳一个小秘密,我才从国外回来一年多而已。」
「你是被通缉而逃亡海外,现在才又潜返回来的吗?」那他一定犯了很大的罪,汪小蝉暗忖。
「我没有犯过罪,也不是通缉犯,我是在国外求学。」楚烈朗声一笑,老天爷,这个小妮子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跟她在一起实在太有趣了。
「啥?你留过学?」她笑了笑,「一定是那种不见经传的野鸡大学,对不对?哪一所?」
「牛津!」
「牛……津?!」今天是愚人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