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声将马菁儿学甜睡中吵醒,她轻轻地申吟一声,翻过身,将闹钟按上。
也许昨天吹了海风,又穿着单薄着了凉,她觉得浑身极为不舒服。
从怞屉取出温度计放在口中量了一温,三十八度半,证实她的猜测。
拖着疫痛的身体,她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迅速的梳洗、着装。
吞了雨颗普拿腾后,她匆匆的步出家门。
门口放了一朵还沾着露珠的玫瑰花,没有署名也没有留言,让她感到相当纳闷。究竟是谁一大清早就始她送花来?
但不管是谁,她都要谢谢这朵玫瑰花让她心情好一点。
几分钟之后,她已驾车上往白沙湾的路。
因为天还没亮,路上的车辆非常少,黑暗的街道上只有昏黄的路灯灯光延伸到远方,穿行其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感伤。
也许她热爱工作,但她更向往幸福和平凡的家庭生活。
曾接她决定跟未婚夫结婚后,就谈出表演,专心当一个现妻良母,但是这个萝想却变得遥不可及。
她真的好想结婚,但未婚夫死了,她能有勇气再接受另一段感情吗?她不是害伯找不到那个男人,而是害怕再度失去。
她的心脆弱得无法再承受另一次打击了。
但如果那个男人是裔天……唉!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他?
瞄到一旁的玫瑰花,她甚至认为花是他送的了。
如果真是他,他究竟想怎样?追求她吗?
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几乎是如此,但是他为什么会想追求她?只是想玩一场爱情游戏?或者是认真的?
自从她未婚夫死后,有很多男人对她展开追求,而她没接受的原因除了仍忘不了未婚夫外,她发现那些男人都不是真心爱她的,大都是贪图她的美丽外表。
而裔天是否也跟得些男人一样……老天!她干嘛一直去分析他为她是抱持何种心态呢?
她不喜欢他,因为他太有魅力也太有自信,而得带给她太大的压力,她怕自己还来不及看清楚真相时,已渝陷在他编织的情网中。
为了让自己不再想他,她扭开车内的收音机,很高兴里面传来的是首西班牙老歌。
你我相逢
就像前世注定好了
在乍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找到了幸福你温柔温柔的眼神将我的心紧紧擒获你迷人的笑容将我心荡神驰喔,宝贝你是我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首歌……为什么这么像在描写她和裔天的情景?
唉,又是裔天,为什么他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她真的不能再小觑他的魅力了。
马菁儿照着托米的要求,在海滩上摆好姿势,也许药效的关系,她不舒服的感觉已减少许多了。
这时,潮汐正在退去,道外的天空够始微微泛白。
沙粒闪耀着晶亮,与平静的海洋融合在一起。
紧接着,他们眼前的灰白被一抹暖色照亮了,就像话家的调色板使它瞬间改变了颜色。
凉爽的空气中也增添了几许太阳的暖意。
“OK,现在开始拍摄。”托米拿起照相机开始对焦,“菁儿,可以了吗?”
“没问题了。”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照相机的快门按响了。
随着她朝各个方向走动,快门连续不断地响着。
“把头抬高一些,好,就这样,别动,现在向我转过身,微笑,很好,漂亮的女孩。”托米一边传达指令,手上相机的快们以极快的速度拍摄着。“现在高兴些,但不要大笑,很好,向前走,让裙角飞起来,再高一些,再来一遍。”
一个小时后,托米盖上镜头盖,完成了此次拍摄任务。
而马菁儿又开始觉得不舒服起来。
“菁儿,你还好吧?你脸色很差喔!”刘恋适时出现并递给她一小壶热茶。
“咦?你怎么来了?”她接过茶壶,倒了一小杯轻噬着。
“你手机一直打不通。”刘恋轻唤了气,“下午我们可能要开纪者会。”
“为什么?”她不明就理。
“你看这篇报导!”刘恋把杂志给她。
名模马菁儿激情大公开。
杂志上轰动的标题让马菁儿忍不住睁大双眼,不只是封面采用电脑合成的,内容更是把她说得极为放浪不检点。
什么跟国际巨星有一腿,又跟某某歌星夜夜狂豫,最后连托米都成了她的入幕之宾,还拍了她昨晚跟托米吻别时的照片来举证……
“要不要告他们?”刘恋显然比她更生气。
“算了。”她把杂志扔到一旁,淡淡的说:“他们喜欢怎么写就怎么写,如果我们开记者会告他们,刚好中了他们的计谋,替他们打响知名度。”
对于这种八卦杂志报导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上回她到香港作秀时,还曾被问到是否堕过胎,或者是同性者。
“你怎么不生气啊?”刘恋好奇的问。
“我干嘛要生气?跟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烂媒体生气不值得,我已经生病了,可不想加重病情。”
“怎么了?你生病了?”刘恋这才发现她有些异样。
“我好像发烧了。”她有气无力的。
“真的耶!我还是快送你去医院吧!”刘恋在探了探她的额头后,马上决定道。
“不,我不去医院,我想回家。”她讨厌医院的药水味。
“可是你正在发高烧……”
“死不了的,发烧表示我体内尽生了抗体,只要多喝水好好休息就会好了。”
“反正我说不过你。”刘恋唤了口气,“从没见遇有比你更怕上医院的人了,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那你的车怎么办?”
“我让公司的小张帮我开回公司就行了。”
睡了一觉,马菁儿体温虽降低了些,但是她仍觉得昏沉沉的。
“铃……”电话铃声响起,她勉强撑起身子接电话。
“喂?”
“菁儿,是爹地。”马维中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傅来。
“爹地。”
“菁儿,你没事吧?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马维中极为担心的问。
“不必担心,爹地,我只是小小伤风而已,已经看过医生也吃了药,现在好多了。”她不是故意就慌,而是一旦她父亲知道她没去看医生,一定会马上敢过老押她上医院。
“那么晚上你可以过来吗?”
马菁儿这才记起今晚上她答应跟父亲及继母、弟妹一起共进晚餐。
“当然可以。”她说什么也得赴约的,因为两天她就得出过参加一长新装表演。
“七点好吗?”
“没问题。”她相信晚上自己病情一定会好转。
但她显然低估了体内作怪的病菌,她非但没有好一点,还有病情加重的感觉。
她想打电话告诉父亲她不能出席今天的晚餐,但又伯他会担心,加上她知道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很想见到她,她若不到场,他们一定会失望。
为了种种原因,她仍勉强打起精神,稍做梳洗,化了淡妆,选了一套粉色系的洋装,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无精打采。
因为自己精神不济,她决定不开车改坐针程车去父亲家。
这是一幢小别墅,也是个温馨的家。
马菁儿有时很羡慕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可以在父母的呵护下成员。
“姊,你来了!”马雅心兴奋地迎向她。
今年刚满二十岁的马雅心是个相当会打扮的女孩子,她一心向往当模特儿,可惜个子都太娇小,使她十分扼腕。
“雅心,你变漂亮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打量着妹妹好奇的问。
“哪有。”她露出恋爱中小女人的娇羞,“我只是有喜欢的人,可是……唉!”
“怎么了?”
“对方已有心义的对象。”她有些黯然神伤,但随即又十分乐观地道:“不过我不会因此气馁的,只要他还没结婚,我都不会放弃,何况死会也可以活标,我一定要加油。”
“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如此迷恋。”她是真心的想知道。
“他是个英俊、充满魅力、温柔又风度翩翩的男人。”马雅心一副痴心迷恋的表情。
“瞧你把他说得好像完美情人似的。”马菁儿取笑地道。
“他真的是个完美情人嘛!待会他也会来喔!届时可不许跟我抢喔!”
“放心,我现在只想或一个人的生活。”
“姊,你该不会还忘不了艾迪吧?”
听到未婚夫的名字,马菁儿眼中浮现一抹哀伤,但很快被她以笑容掩饰住了。
这些日子来,她已学会不在外人面前露出悲伤。
“雅心,别缠着菁儿不放,让她过来喝杯茶。”
李梅玉打扮得雍容华贵地出现。
“阿姨!”
“菁儿,快过来让阿姨瞧瞧。”她热列地拉着马菁儿的双手打量道:“哎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菁儿,今天有些不舒服。”马维中的声音插了进来。
“爹地,我已经好多了,您不要担心。”她给了父亲一个安抚的眼神。
“对,只要看到帅哥,什么病也没有。”马逸轩迎面就抬她一个大拥抱。
“天哪!逸轩,你又长大了。”马菁儿笑看着只有十六岁却已高出她一个头的弟弟。
“我是不是有责格当模特儿呢?”马逸轩也到舞台表演有着浓厚的兴趣。
“先把书念好。”她知道父亲对家中这个唯一的儿子有着很高的寄望。经过这么多年,马菁儿已经知道该如何微妙地处理与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的关系,所以她心理非常轻松,即使身体仍有些不舒服。
“来,喝杯八宝茶会让你感到舒服些的。”李梅玉像个慈母般招呼着她。
“谢谢您,阿姨。”她喝了口热茶后,果然感到舒服许多。
这时她的视线被大厅墙上那幅话给吸引住了。
那是裔天的作品,也曾是她称赞不已的一幅画。
又是他!为什么他总是班所不在似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的铃声,马雅心马上飞也似地抢着去开门。
“一定是他来了!”
看来来者一定是让雅心迷恋的男人,马菁儿暗忖道。
“菁儿,你不介意今晚我们还请了一位客人吧?”李梅玉同。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当然不会。”因为她也很好奇可以把雅心迷得束西不分的男人是何方人物。
“爹地、妈咪,裔天来了!”
马雅心兴奋地领着裔天走了进来。
马菁儿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呢?
“姊,他是不是魅力十足?”
就在裔天和马维中、李敏玉打招呼时,马雅心溜到她边低声的问。
“还好。”她努力想漠视裔天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但她却否认不了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迷人的一个。
他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危险的诱惑,难怪她的妹妹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但她不会!
她甚至有些厌恶气他!
想到雅心刚才说他已有心义的对象,令她不禁十分气恼,既然已有了心义的对象,他又或什么虚虚招惹她?看来他根本是个用情不专的男人,这种男人他最鄙视的了。
“嗨!菁儿。”裔天突然大步地走到她面前,双眸火热的注视她。“很高兴今晚又可以跟你共进晚餐。”
马菁儿很想冷冷一哼,转过身去不理他,但碍于发父亲和继母,她只能一语不发冷冷地向他扯了下唇角,算给足了他面子。
“姊,原来你早就认识裔天了?”马雅心露出妒忌的表情。
“只是见过几次面。”她刻意澄清,不想让妹妹产生误解,但裔天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开口。
“我们还一起共进过晚餐,上回菁儿服装秀我也去看了,她真的十分出色又迷人。”
马菁儿抬眉瞪着他,“谢谢你的赞美。”
“我姊的身材很棒对不对?”马逸轩这飞来一笔让马菁儿气恼的涨红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错,她的身材很棒。”无视她娇颜愤怒的模样,裔天冷静的脸微微锭笑。“否则我也不会为她着迷。”
他的嗓音、他的赞美案她心震一颤。
一旁的马雅心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
马菁儿当然没有忽略妹妹的异状。
她知道妹妹对裔天的迷恋,更无法原谅他竟这么明目张胆的告白。
“呵、呵,裔先生可真爱说笑。”她故意虚假的笑着想化解妹妹对她的妒忌。
但她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以无比坚定的目光望着她。
“不,我不是随便说说,我是说真的。”他抬起一只手,将散落在她脸上的丝头发塞到她的耳后,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带给她的震惊。“今晚我也是为你而来的。”
晚餐的气氛让马菁儿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明显的感受到妹妹对她的妒意,她想找个时间向妹妹解释,但却苦无机会。
餐桌座位的安排更让她浑身不由自在,裔天是跟她坐在一起的。
她尽量不去看他,但是又不自主的去注意他的每一个举动。
他的衣服散发清爽的味道,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她的鼻头挥之不去。
“菁儿,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马维中关切地注视女儿。
“怎么?你身够不适?”裔天马上伸手模了模她的额头,“你在发烧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她毫不领情的挥掉他的手,她真怕自己的病没要了她的命,妹妹的目光会置她于死地。
此刻她心中只祈祷早点吃完晚饭,这样就可以找个藉口溜之大吉。
“你看过医生没有?”裔天问。
“看过了。”
“哪家医院的医生?”
面到他的咄咄逼问,马菁儿一时竞哑口无言。
“马先生,不介意我现在送菁儿去看医生吧?”
“不介意。”马维中无视马菁儿的抗拒点头答应,“菁儿,你这个孩子始终叫人放不下心,生病了怎能不看医生呢?”
“爹地,我……”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裔天不让她有所反对,拉着她的手臂便往外走。
“你究竟想怎样?”
一步出屋内,马菁儿马上甩掉他的手。
刚才她一直强忍着不动怒,是碍于父亲在场,她一直不发威,他还真把她当成病猫看了不成?“我只想送你去看医生……”
“只是这样吗?”她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吗?”
“你真的知道?”
“我相信你想要女人只要勾勾手指,自然会有一大堆对你投怀送抱……”
“我只要你!”
“但我不要你,不只不要你,任何男人我都不要!”她激动地大叫。
“是不要还是不敢要?”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带到胸前,声音因心痛而喑哑,“为什么要封团自己的心?过去的为什么不试着忘掉?”
“你要我如何忘得掉?艾迪曾是我想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天哪!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些?”她头痛欲裂。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她想说的话被眼前的黑暗始吞噬了。
随即,马菁儿柔软的身子倒在裔天的臂弯中。
微微的刺痛从马菁儿手臂上傅来,让她恍恍惚惚地醒过来。
“别怕,医生正在帮你打点滴,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一个男人温柔的安抚她。
听到打针,她的眉心揪了起来。
要不是现在她睁开眼睛都相当吃力,她真想大叫是谁擅作主张让医生替她打针。
她……最痛恨生病……生病让她变得好脆弱……
“来,把药吃下去。”裔天轻柔地托起她的头。
“唔……”她紧闭双唇,说什么也不愿意吃药。
“真是让人担心的天使。”裔天叹口气,即奈着性子哄她道:“你乖乖把药吃了,我就给你糖吃。”
马菁儿还是顽固的不肯张开嘴,她讨厌吃药。
真像个不听话的小孩,裔天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但从她平时十分倔强的行事作风,他可也不觉得太意外。
不得已,他只好把药水先含入口中,再缓缓哺人她的嘴内。
“唔……”马菁儿睁开大沉重的眼皮,原本失焦的线眼在认出对方身分时,慢慢恢复了神采。
可恶的男人,竟然趁她毫无反抗之际,估她便宜……不对,她误会他了。
原以为他是在亲吻她,在尝到口中苦苦的药水时!她才恍然大悟他是用嘴喂她吃药。
虽然药水有些苦,但是裔天一点也不在乎。
“呜……我要水……”她的脸揪成一团。
他随即把水端给她,虽然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但是她可以感觉到残留在舌头的苦味儿。
她抬眼瞅着他,“你不觉得很苦吗?”
“不会,你的口水是甜的。”虽然刚才那算不上是个吻,但也稍稍解了他的相思苦。
“你一定疯了,”她虚弱地瞪着他,“你不担心会被我传染吗?”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生病。”
就这么一句话,让马菁儿眼眶浮上一抹雾气……讨厌,她平时不是这么容易感动的,她一生病就容易脆弱,也不过是有点肉麻的话而已,她干嘛会有想哭的感觉?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医生就在外头等着,我去请他进来好不好?”他的焦急全表露在脸上。
“不要,不要!”她拗起脾气。
“好,好,你别乱动,等会针头跑掉了,你又得扎上一针。”裔天快速将他正注射着点滴的手固定好。
“这是哪理?”她环视着陌生的房间。
“这是我家,你昏倒了,本来我想送你去医院,但是怕引起对不利的传言,所以才会带你回我家。”
“跟你在一起,传言会更糟更多。”她嘲弄他。
“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跟我在一起很安全,谁敢胡说八道,我会让谁好看。”他向她承诺。
“好狂妄的你!”她想再说什么,却因药效关系再次合上沉重的眼皮。
“睡吧!我的天使,我不会离开你的。”他握住她另一只手抬至唇边一吻。
马菁儿睡得很沉,很安心,像飘泊已久的小船终于找到可停泊的港湾。